第17章 看診

首輔府的家丁一動,王府的護衛也嘩啦一聲,抽出了明晃晃的長刀,沖進了大廳。

首輔不能蓄養私兵,家丁裏也不過有幾個會拳腳的拳師,在王府守衛面前,跟一般百姓也差不多了,一時他們都不敢上前。

王府侍衛趁機瞬間沖破了他們的封鎖,将謝衡月和蘇雪遙保護在中間。亦苒也帶着夏氏退了進來。綠绮吓得手都在抖,她小心地為蘇雪遙試着嘴邊的血痕,垂淚道:“小姐!”

這次出門王爺沒有帶墨染,而是帶上了亦苒和亦慕,本來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蘇雪遙,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武婢們不善交際的缺點也顯出來了。

田氏早就紅了眼:“謝衡月!三朝回門,你在娘家,就敢把我女兒打得當衆吐血,回去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樣摧折她!你人面獸心,我明天就上朝奏請聖上,阿遙要跟你和離!”

這時,蘇雪遙終于能說話了,她慘白着臉,努力說:“王爺是在為我調理氣血,你們誤會了。”

一時人仰馬翻,又一陣忙亂。

謝衡月知道她的氣血平複了一些,一把将她橫抱起來,向衆人喝道:“她的屋子在哪裏?”

片刻之後,大夫來了。急匆匆地踏進了鋪陳一新的新房。

可大夫診斷不出她已經中毒,但是說她思慮太甚,郁結于心,要衆人最好順着她,常開解她,不要苛待她。

大夫給她開了點兒調理氣血,安神養氣,益氣養脾的藥,搖着頭走了。

自從蘇雪遙吐血,謝衡月就一時都不肯離開她。誰都沒法從他懷裏把蘇雪遙帶出去。剛才診脈的時候,都是蘇雪遙枕在謝衡月腿上看的病。

謝衡月一雙冷目瞪得大夫都有點心裏發毛。

本來是回門喜事,哪裏知道會揭露出這樣的真相。

謝衡月将所有蘇家人都攆了出去,連綠绮都不準留下,只冷着臉說蘇雪遙要靜養。

蘇皓和田氏見蘇雪遙的情況穩定了,也不想再跟謝衡月這不講理的王爺歪纏,就氣呼呼地退了出來。

一出來看到了捆在屋檐下的夏氏,蘇皓涵養再好也忍不住了,道:“毒婦!這些年來,蘇家如何待你的?我又如何待你的?你為什麽要謀害遙兒?受了何人指使?你還記得你當年我跟你說什麽了嗎?”

夏氏被亦苒擒住,此刻既開不了口又動不了,只能伏在地上流淚,焦急地用眼睛懇求着蘇皓。

蘇皓卻知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也保不下她了。

房間裏點着幽幽的安神香。蘇雪遙這一口血吐出,心上反而輕快了不少。

她躺在謝衡月腿上,輕輕拽着他夫君的衣衫:“郎君,郎君莫要生妾身的氣。妾身來之前,也沒想到到底該如何做。若二娘不把那茶杯拿出來,我本想就這樣算了的。”

她卻覺得下巴一緊,眼前出現了謝衡月一雙銳利的眼睛:“他們這般害你,你卻想算了?如今你是我的王妃,欺侮你,便是欺侮我,怎麽能算了!”

他報複式地輕輕咬上了她光潔的下巴,随即含住了她的唇。

蘇雪遙推着他的胸膛:“不可,會留下痕跡的。”

謝衡月狠狠地嘬了她唇,只能松開她。

他的小嬌妻實在太過嬌嫩了,雪一般的肌膚,只要撫過去就會留痕。

他們害她,蘇雪遙前世便在佛前原宥了他們的罪過了。但他們給她下毒來挾制謝衡月,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原諒。

她不由伸出柔軟的手指,順着謝衡月的下巴摸上去,她眼裏滿是柔情。我已揭破了陰謀,今生你要長命百歲才好。

謝衡月一低頭便将她水蔥一樣的指尖吞進了口裏,細細的咬着,他望着她的樣子,似乎咬着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的唇。

蘇雪遙被驚得差一點喊出來,她忙拿另一只手捂着唇。

謝衡月卻不願意看她忍耐的樣子,他将她那只手握在他的手心裏,壓在她的頭兩側,俯下身子看着她,眼裏似乎有一池深潭:“不管是喜悅,悲傷,激動,你都不要忍耐。你沒聽大夫說你心中郁結,一時氣血攻心,才會吐血麽?你身上的毒,這大夫看不了,回王府,遍請天下名醫來為你治病,娘子盡可放心。”

他一面說,一面繼續忽輕忽重地舔舐着她的手指尖,他離得她越來越近,鼻息相聞,他略帶低啞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不要忍着,想做什麽事,想說什麽話,都暢快地說出來。如今你有我,你想怎樣都好,誰都不需要顧及,記住了麽?”

蘇雪遙只覺得一陣麻又一陣癢,從指尖傳到心裏,她緊緊咬着唇。

謝衡月帶着威脅低聲在她耳邊說:“不要咬唇,要不我保證,我一會兒便讓王妃身上的痕跡,再厚的粉都蓋不住。”

他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他凝視着她,低聲說:“王妃,今日來到蘇家,我才算明白,為什麽你的眼裏總時不時有一絲不安。從今而後,你有什麽擔憂,盡可以跟我說,切莫再藏在心裏。這世上,本來就該由高個子頂着天。”

他忽然拿牙咬着她的指尖,就像猛禽抓到了獵物一般。

蘇雪遙終于忍不住口中發出淺淺的低吟。

那一刻的她,兩腮浮起了一絲桃花一般膩膩的粉色,吹彈可破,嬌媚無限,美得令謝衡月屏息。

謝衡月聽到她終于開了口,她那一聲,讓他的呼吸也亂了一瞬。

謝衡月等得就是此刻,他凝視着她輕聲問道:“娘子知道是誰指使夏氏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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