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別做夢了快醒來

作者:鳳久安

文案:

梅閣受人委托,給一個‘睡美人’查魂。

要取回她的魂,就必須進入她的夢中,幫她完成心願。

然而,誰來告訴他,為何這個少女的腦洞和野心能這麽大?

在她的夢裏,他要打喪屍,要輔佐她登基稱帝,要當公狐貍精,還要會演戲,甚至要變成美男魚?!

梅閣忍無可忍:謝冬清!別做夢了,快醒來!

*這是一個對男主而言過程充滿折騰和無奈的追妻之路*

*這是一個腦洞和野心奇大的女主夢中不斷折騰男主的故事*

*這也是一個九夢定情的傳奇愛情*

○女主樂觀豁達不作死,通情達理好人品,有遠大理想和抱負。

○男主有耐心好脾氣,武力值高且自帶前世記憶,天然小號金手指。

○1v1,好結局。

○女主夢境皆改編自作者自己的夢境

○共九夢,不同類型,喜歡就收藏。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甜文 快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謝冬清,梅閣 ┃ 配角:衛坤,謝秋銘,于露 ┃ 其它:夢境大逃殺,做夢去吧

金牌編輯評價:

謝冬清沉睡不醒,父母請來會查魂追魂的梅閣為其診斷。梅閣發現要想叫醒女主就要進入她的夢中幫她完成心願。然而謝冬清的夢境變化多端,想象力豐富,并且困難重重,令梅閣措手不及。經歷重重險境後,二人因夢生情,合力找出了‘控夢者’,擊破了無休止的夢境。最終,謝冬清反入梅閣夢境,逆轉了梅閣前世的必死局,一吻定情。 此文題材新穎,九個不同類型的夢境,想象力豐富,代入感強。情節跌宕起伏,不走套路。女主性格開朗樂觀,腦洞清奇可愛,男主三觀正直,溫柔又體貼。文字有感動人心的力量,溫暖又治愈。

☆、喪我【魂沉夢中】

謝冬清已陷入昏迷三天了,現在的她像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

謝冬清的母親在旁邊流淚,謝父壓抑着悲傷,雙眼通紅地望着病床上一動不動地女兒,臉上愁雲密布。

謝秋銘拉着妹妹的手,輕輕揉搓着,目光柔和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妹妹,良久,對父母說道:“你們也別露出這種表情,到底怎麽回事還需要等專家組的診斷結果,也不是說插上鼻胃管就一定是植物人了,還有希望。你們要相信現代醫學,會有救的。我跟院裏說了,等診斷結果出來後會立馬告訴你們。”

謝冬清的母親喃喃道:“可都檢查那麽多次了,什麽問題都查不出……三天了,清清還沒醒。”

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謝冬清今年二十三歲。三個月前,她的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家庭和睦,父母恩愛,生活幸福。順利從大學畢業後,謝冬清又十分順利地簽了份不錯的工作。然而就在即将離家走上工作崗位開啓獨立人生時,她卻突然得了怪病。

起初,謝冬清有一陣子一直無精打采,頭疼眼暈,每天早上起床時,身體仿佛是被什麽東西纏着,眼皮沉重,渾身無力。當時,謝冬清的父母以為她只是沒休息好,并沒有多在意。

後來,謝冬清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并且,陷入沉睡後旁人無法叫醒她。

當謝冬清每天昏睡的時間達到十七個小時後,謝家人才發覺問題的嚴重。

輾轉多家醫院求醫,大大小小各項檢查都做了,卻始終查不出病因。

如今,她徹底陷入了昏迷狀态。

謝秋銘把妹妹的手輕輕放回去,仔細地掖好被角。

伸手看了看表,他道:“我先走了,七點的飛機。明天在B市有個交流會,這兩天清清要是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謝父謝母點點頭。

謝秋銘又看了妹妹一眼。

謝冬清安安靜靜地睡着,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烏黑的長發鋪滿枕頭,眉頭輕輕蹙着,嘴唇發白沒有血色。

謝秋銘表情複雜地站在床邊看着。謝母瞧見了輕聲催促道:“你趕緊去吧,別誤了工作。放心吧,有事給你打電話。”

謝秋銘這才收回目光,告別家人,走出病房。

電梯裏,謝秋銘摘下眼鏡,掏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眼鏡布,擦拭着鏡片。

自從謝冬清得了怪病,謝秋銘也沒怎麽休息,白天忙工作,忙手術,忙完了就要趕來這邊照顧妹妹。

他雙手緩緩按壓着太陽穴,眉頭緊皺。

他壓力太大了。

沒人能懂他的壓力,有時候真想抛開一切,什麽都不管……

電梯門開了。

謝秋銘舒了口氣,戴上眼鏡走了出去,和乘電梯的人群擦肩而過時,眼前晃過一抹豔麗又溫和的紅色。

那是一串紅瑪瑙手串。

謝秋銘扭頭看了一眼戴手串的人,卻只瞥到一個颀長挺拔的背影。分神片刻,他心道:“這瑪瑙成色不錯,清清皮膚白,戴起來應該會好看。改天……等穩定下來有時間了,去給她買一串。”

謝秋銘收回目光,走出醫院大門,打開車門時,又側頭看了一眼六樓病房的位置。

車裏的後視鏡下面垂挂着兄妹倆的合影。

謝秋銘趴在方向盤上盯着照片,露出了一個疲倦又茫然的表情。然而片刻後,他微微笑了笑,一掃疲憊之态,發動了車,朝機場駛去。

住院部的電梯緩緩上升,在六樓停了下來。

一個年輕男人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眉目俊朗,身形修長。他膚色偏白,穿着一件黑毛衣,左手腕繞着三圈紅瑪瑙手串,紅瑪瑙鮮亮潤澤。

他擡頭看了看指示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條新信息:你到了嗎?是6019病房。麻煩小師叔了,這家人是我朋友的世交,聽症狀描述,他家女兒的魂魄應該出了點問題,你幫忙看看吧。

他飛快地回複:已到,放心。之後收起手機,徑直來到護士站,輕輕敲了敲玻璃,問道:“你好,6019是在哪個方向?”

年輕的小護士面無表情地擡頭,見到他後眼睛一亮,笑眯眯道:“左邊,我領你去吧。”

他點頭,長眉舒展,微挑的眼尾露出些許笑意:“謝謝。”

護士一邊領路一邊問他:“是看朋友嗎?6019的病人是前天下午送來的。”

他沉吟片刻,問道:“嗯,聽說是昏迷不醒?”

“是啊,還沒查出原因呢,病人還是我們院骨外科謝大夫的妹妹,因為病因不明,這幾天真要把謝大夫急死了,一下手術臺就去問診斷結果,一下班就趕來住院部照顧。唉,親妹子都躺了三天了,鼻胃管都上了,當哥的能不急嗎?我想想都覺得難受。好端端的……”

聞言,那人輕輕蹙眉,漆黑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沉重:“看來還是來晚了些。”

“到了。”

護士推開門,順道查看了一下謝冬清的狀況并安慰了謝父謝母幾句。

謝父謝母看到跟着護士進來的人,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護士出去後,謝父遲疑了會兒才開口問他:“你就是……王大師說的那個……梅閣?”

他點點頭,認真道:“嗯,我就是梅閣。王北托我來看看令愛的情況。”

謝父謝母相視一眼,沉默地跟着他走到病床前。

床頭貼着謝冬清的名字,梅閣淡淡掃了一眼,便垂下目光,定定地打量着謝冬清,目光專注認真。

見一個年輕的男人盯着自己女兒看那麽久,謝父臉上有些不快。倒是謝母,在旁邊給梅閣介紹病情:“最早是在夏天,那時候她每天都跟沒睡醒一樣,跟我說頭疼,特別困。我以為是因為天氣熱加上她畢業了在家沒事做,所以沒精神。後來有一天,都要吃中午飯了她還在睡,我就去叫她起床,結果怎麽都叫不醒,把我吓壞了,把她爸爸她哥哥都叫了回來,連忙往醫院送,結果到半路她就醒了。”

梅閣一邊聽,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點在了謝冬清的眉心。

他閉上眼睛,眉頭微蹙。

謝父愣了一下,沉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梅閣回答:“查魂。”

謝母怔住,停了幾秒,問道:“……真的是邪祟作怪?她……這種狀态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一次都沒醒。”謝母聲音有些顫抖,“我們去了好多家醫院,查了好久都說不清到底怎麽回事。當時我就覺得這事奇怪,要真是能治的病,不可能查不出病因的,她的身體各項化驗指标都正常。其實月初時,我就想讓朋友幫忙請王大師來看看。結果被她哥哥知道了,把我罵了一頓。”

梅閣睜開眼,收回手,問道:“哦,她哥哥是不信這些嗎?”

謝母略微有些尴尬:“其實,我們也不怎麽信……她哥哥是學醫的,所以一直很反感這些個封建迷信。可我是真的沒別的辦法了,我只想讓我女兒好起來,求醫不行,那就只剩這麽一條路了,由不得我不信。能有一分希望就要試試啊,我們真的是……所以我就想着趁她哥哥這兩天去外省學習,抓緊請大師來給看看是怎麽回事,這要真是撞了邪,也只有靠大師作法了……”

但沒想到,大師卻派了個這麽年輕的徒弟來。

聽到作法兩個字,梅閣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角。

謝母輕聲問:“王大師是因為抽不出空,所以沒來嗎?”

梅閣露出幾分笑,回道:“不是,這些事王北不在行,必須我來。”

“這麽說,您不是他徒弟?”

梅閣點頭:“不是。不過你們放心,查魂追魂這些我在行。”

一直沉着臉站在旁邊的謝父開口道:“那我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撞邪了?”

梅閣沉默片刻,說道:“她三魂有損,并不是撞邪,而是魂沉夢中,故而長夢不醒。”

謝父謝母二人一驚,異口同聲道:“夢?!”

梅閣看了看旁邊的空床位,問道:“這是獨立病房嗎?”

謝母點頭。

“那就好。”梅閣說完,挽起袖子,把腕上的紅瑪瑙串摘下來,使勁一拽,嘣的一聲,瑪瑙串應聲而斷。

梅閣小心翼翼地接住幾個掉落的瑪瑙粒,飛快分出九粒,又把透明絲線拽斷一截,将分出來的九粒瑪瑙串好,熟練地打好結。然後他走過去,彎腰把謝冬清沒有紮針的左手從被子裏拿了出來,将紅瑪瑙串戴在了她手上。

謝父問道:“這珠子……是開過光用來驅邪的?”

梅閣頓了一下,無奈道:“不是。只是做個标記。讓我能在夢裏準确找到她。”

他把謝冬清的手放好,轉過頭解釋道:“我會在旁邊這張床上睡覺,然後進她的夢裏幫她把三魂找回來。”

謝父忍不住抖了下眉。

謝母也是一臉猶疑。

梅閣輕嘆:“知道你們不信,但沒時間了,拖得越久陷得越深,也就越難拉回來。我就是在旁邊睡覺而已,你們可以看着,但切記,中途千萬不要叫醒我。”

謝父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答應。最終,他開口道:“你需要睡多久?”

梅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答道:“夢而已。要不了多久,晚飯前我肯定能醒。”

說完,他見兩人無異議,再次看了眼床頭那張寫着謝冬清名字的卡片,站起身走到另一張床前,将剩下的紅瑪瑙系好戴回手腕上,躺了下去。

“切記,不要叫醒我,等我自己醒。”他再次強調。

謝母看了謝父一眼,謝父點點頭:“好。”

雖然請來的人看上去年紀很輕,而且并不像修道之人,但……

事到如今,只能選擇信他一次。

謝父關好門,拉了張椅子,坐在了梅閣旁邊。

轉眼間,梅閣的呼吸聲就變輕了。

謝母不可思議道:“睡着了?”

這麽快?

謝父看了一眼梅閣,亦是目露驚異,自言自語道:“難道他真能進到夢裏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坑了。半個月前,我翻開自己以前記錄的夢找新作靈感,翻了一天無法取舍寫哪個夢,晚上躺在床上,靈感突至,啊!我可以挑幾個有意思的刺激的把他們融到一個文中!

就這樣,這篇文誕生了。

這篇文會一直更新,絕對不會棄坑,因為……我有大綱啊!!我有天然大綱啊!!!自己帶的大綱!!!我絕對不會寫到一半卡文的!!!我腦子裏現在已經有完整的一篇文了!!

所以,接下來的四個月,希望能把我的腦洞用文字的形式呈現給大家~

【PS:看文的讀者們,請收藏一個作者專欄。會增加很多積分的!而且開新坑會有通知!我這人特好,真的,你們聊了就知道了!不信你們看評論區!!有口碑的!23333】

感謝~

【第一夢主标題‘喪我’出自莊子齊物論】

☆、喪我【生化危機】

正常來說,人是一定能從自己的夢中醒來的。

但謝冬清不一樣。

梅閣在來之前聽王北簡單說過謝冬清的症狀,當時他的初步判斷是,謝冬清應該是魂魄不穩造成自體沉睡修複。然而等探了謝冬清魂魄去向之後,梅閣略微有些震驚。

謝冬清的魂魄被困在了自己的夢中,并且無法逃脫,因此長夢不醒。

這是極其罕見的例子,不過對于梅閣這種對夢與魂頗有研究并且又帶天然經驗的人而言,謝冬清的這種情況也不難辦。

美夢畢,人清醒。

梅閣想,不過就是幫她達成自己心底最想要的夢境結局而已,不難。圓夢後,她的魂體就能成功地從夢中脫離蘇醒。

梅閣意識清醒後,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女宿舍樓下面的空地處。

陽光明媚,周圍的空氣十分溫暖。

這是所大學,宿舍樓對面是個籃球場,籃球場旁邊是校園主路。看樣子,應該是謝冬清現實中的學校。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運動褲和短袖上衣。

學生打扮。

梅閣松了口氣。

這個夢境的色調明朗,地點在大學校園,據他推測,這應該會是個好夢。

按照他和謝冬清床位之間的距離,現在夢中的謝冬清應該就在他周圍不遠。

果然,不久後,一個穿着連衣裙的長發女子拉着行李箱從他身旁經過,雪白的裙擺在溫暖的風中微微揚起。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顏色鮮亮的紅瑪瑙。

那個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紅瑪瑙。

就是她!

梅閣上前幾步,拍了拍她的肩:“謝冬清。”

前面的女孩子停下來,茫然地轉過頭仰起臉看着他。

梅閣漆黑的眼眸中飛速閃過一絲驚訝。

她确實是謝冬清,但和現實中躺在病床上那個人事不省面無血色蒼白寡淡的謝冬清相比,夢中這個健康的謝冬清相當漂亮。

五官出衆,眼睛明亮有神,唇角微揚,整個人神采飛揚,是一種鮮活靈動的漂亮。

梅閣連忙把手縮回來,低聲說了句抱歉。

被一個從沒見過十分陌生的帥哥莫名其妙叫住,又見帥哥紅着耳朵迅速收回手,謝冬清微微有些好奇:“呃,你是?”

梅閣暗暗吸了口氣,定神道:“我叫梅閣。我們是校友,我……認識你好久了,今天恰巧遇見你,就來跟你打個招呼。”他看了眼謝冬清的行李箱,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首先,要問到她接下來要做什麽,有時候夢中的夙願很簡單,只要幫助她完成,就能讓她從夢中醒來。

面對這種搭讪,謝冬清有些驚訝,但并不反感,于是她笑了笑,回答:“哦,校友好。我有點事,現在要去機場。”

“是要回家嗎?”

謝冬清搖頭:“不是,是去阿鍋島。”

“……阿鍋島?”從來沒聽過這個地名。

梅閣問她:“你去那裏做什麽?”

“嗯……做什麽?那裏很安全,而且那裏……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人等着我。”她臉上露出幾分茫然,頓了一下,她堅定道:“對,我必須去,現在還來得及。要抓緊去機場才對,再晚就要出事了。”

“出事?”

說話間,梅閣發現,剛剛還光線明亮的校園,現在卻變陰沉了。

有些不妙,梅閣掃了一眼周圍色調的變化,抓起她身邊的行李箱:“是把你送到阿鍋島就行對嗎?那我送你。知道路嗎?”

“诶?不用啊,我自己訂了車……”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籃球場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梅閣循聲望去,頓時大驚失色。

籃球場上剛剛還在投籃的大學生們,現在大多數卻倒在地上。梅閣清楚地看到,一個類似企鵝的怪物,半身腐肉,滿身是血,正在嚼食着一條大腿。

而大腿的主人,現在正在企鵝前方翻滾慘叫,大量的血從他的斷肢處噴出,看起來極其痛苦。

企鵝嚼完了大腿,嗤的一聲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嘴裏密密麻麻的血色尖牙。

企鵝叫完,一搖一擺地轉過身,隔着網朝梅閣看來。梅閣對上它臉上那兩個空空的血洞,倒抽一口冷氣。

這怎麽突然就從校園劇變成了……行屍走肉?生化危機?

突然,那只腐爛的企鵝對着梅閣發出一聲尖利的叫,快速朝這個方向沖了過來,砰的一聲重重撞在鐵網上。

綠色的鐵網頓時被撞出一個坑。

謝冬清一激靈,下意識地松開了行李箱,呆滞地喃喃道:“完了,晚了……這是要出事。”

梅閣眉頭一沉,拽着謝冬清就往學校外跑。

謝冬清面容恍惚的跟着他跑了幾步,突然停下來扯住他,說道:“不對!先回去,我們要先去學校的超市!”

“為什麽?”梅閣皺眉。

“早上,我看到過一則新聞,有個運送病毒的冷凍車在動物園門口的大街上出了車禍,所以一種……我忘了什麽名字的感染型病毒洩漏了。”

梅閣驚訝挑眉,看來是真的要走生化危機路線。

算了,來都來了……梅閣問她:“所以病毒爆發了?”

“看樣子是。動物園就在我們學校旁邊。那個企鵝……離東門最近的就是企鵝館,現在是下午三點,這個時候通常是飼養員開閘門喂食的時間。要是這樣的話……企鵝館離學校最近,但企鵝速度慢。”謝冬清面色凝重,“這也就是說,在這裏看到被感染的企鵝,證明其他動物應該早已經……第一次爆發先從動物開始,然後是人。”

她剛說完,校園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慘叫聲。

梅閣臉色驟變,問道:“超市在哪?”

這是她的夢境,所以她潛意識裏,應該是在盡最大努力來自我保護,也就是說,梅閣一定要聽謝冬清的安排和講解。

因為這種自我保護,在她的夢境中,就如同主角光環般存在。那麽,她去超市一定是有原因的。

“前面左拐大廳走廊盡頭,地方不大,但是我記得有賣壓縮餅幹和一些急救藥。對了,今天下午我看到超市剛進了批貨,是食堂廚房專用,裏面說不定會有刀!”

原來如此,梅閣點頭:“走!”

不就是在生化危機背景下砍死僵屍送你去機場成功到達阿鍋島嗎?梅閣冷靜下來,心道,這有何難。

并且看謝冬清的性格,她大概不會是那種會拖後腿增加難度系數的類型。

兩人迅速沖進超市,謝冬清手腳利索地扒出兩個雙肩包,扔給梅閣:“你去拿壓縮餅幹和水。”

吩咐完後,她彎腰去找刀具,卻在低頭時看到了自己腳上的鞋。

她為什麽會穿一雙婚禮用的白色高跟鞋?

晃神片刻後,她飛快地脫掉白色高跟鞋,轉身從日用品區最裏面扒出一雙豔紅色的平底綢面包跟棉鞋。換上棉鞋後,她飛奔到收銀臺下,拖出一個集裝箱。

她是小超市的熟客,她知道新到的貨一般都會先放在收銀臺下面。

迅速撕掉膠帶後,她從裏面取出了兩把西瓜刀。

那頭,梅閣将一堆壓縮餅幹和水扔進背包,又順手拿了兩條毛毯。

謝冬清分他了一把西瓜刀,梅閣接過來,反手穿進身後的背包帶中,動作熟練流暢。

謝冬清短暫思考了一下,裝了四把手電筒和兩排電池。之後她猛地一下拉開收銀臺的櫃子,把錢裝進包裏。

都裝好後,她突然愣住,對梅閣說道:“梅閣,你有沒有發覺哪裏不對?好像少了點什麽……等等!超市收銀大叔呢?”

為什麽超市裏空無一人?

她剛說完,超市最裏面角落處的貨架上,傳來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謝冬清緩緩回頭。

梅閣順着她的目光往上一瞥,臉色煞白,眉頭一壓,輕聲道:“我們快走!”

是蛇!

遠處的貨架上趴着一條生化蛇,半個眼睛已經腐爛掉了,鱗片也全都脫落了,就如同被活撕了皮,整條蛇的肉身上血跡斑斑。而大張的蛇嘴外兩條人腿仍在抽搐。

此刻,那條蛇正緩慢地翻轉着身體,吞食着超市的收銀大叔。

而那個貨架上還垂挂着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看樣子像是來超市買東西的學生。

幸好,剛剛梅閣和謝冬清都沒有往那個方向去……

謝冬清吓得倒抽一口冷氣,轉過臉撒腿就往外跑。

梅閣被剛剛那一眼駭得麻了一層頭皮,但看到她穿着連衣裙配着大紅色棉鞋,還是忍不住笑了下。

兩人往主大門跑去,梅閣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狀況,萬分想吐槽她夢境口味太重。

滿學校的血肉橫飛!

到處都在掉腦袋,利齒撕人肉,配合着此起彼伏的嚎叫與慘叫。

這姑娘真是……品味獨特。

他們在跑向大門的途中還算順利,但越靠近大門慘叫着嘶吼着在地上翻滾爬行的血人就越多。

梅閣神色緊繃,慢慢正經了起來。

在把謝冬清送到她口中說的那個安全的阿鍋島之前,他的任務是确保謝冬清和自己不死。

他死,他會在現實中安全醒來,但謝冬清依然會被困在夢中,所以他死,則意味着取魂失敗。

謝冬清死,則夢境崩塌,那他就必須重新入夢在新的夢境中再次開始取魂之路。

快到門口時,兩個人慢了下來。

梅閣撇了一眼周圍搖搖晃晃痛苦哀嚎的血人,沉吟道:“第一批喪屍化的是動物,之後是人?”

“嗯,人被咬傷後一定會被感染的。”

“通過傷口感染?”梅閣很是好奇她這個生化背景的設定。

謝冬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清楚,她說道:“我隐約記得是血液傳播,這種病毒一旦進入血液,潛伏期為六到八個小時,之後會完全喪屍化。”

快到大門口時,謝冬清又停下來,喊道:“糟了!”

梅閣無奈道:“又怎麽了?還需要什麽嗎?我們要在幾點之前趕到機場?”

謝冬清嚴肅道:“飛機是每天晚上七點開始,每兩個小時來一班,固定起飛,T9航站樓G19登機口。但我覺得我到不了機場了……”

梅閣掃了一眼十米外正在撕咬學生的生化犬,把手放到了身後的刀上,問她:“為什麽?”

“我才想起,我訂的那個車,不是在主大門這裏等我,而是停在東門,但東門現在……我覺得司機兇多吉少,就算活着,應該也開車逃命去了。”

畢竟最初,那些喪屍化的動物是從東門進來的。

梅閣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大門口,問道:“必須是那輛車嗎?”

“因為我不認識去機場的路,那輛車上有司機設置好的導航。”

明白了。梅閣飛快地思索着,依照她的夢境架構,恐怕只能通過那輛車去T9航站樓,其他方法她應該并沒有設定。

确實需要那輛設置好導航的車。

于是他建議道:“我們就走正門,然後借一輛車開到東門,不管他在不在,我們去看了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怎麽樣?”

謝冬清眼睛一亮,痛快答應道:“好!”

大門近在咫尺。

大門口,那只生化犬将頭拱入被撕碎半邊身子的人中,撕扯出心髒,一口吞進肚子。

它轉過頭,臉上的兩個血洞直直朝謝冬清和梅閣這裏看過來,沖他們龇開了獠牙,碎肉還挂在嘴邊。

謝冬清和梅閣雙雙拔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夢當年醒來,渾身都是汗……夢中我在校園等人,忘了等誰,突然眼前的人群就亂了,我擡頭一看,一個企鵝……比我文中寫的還要恐怖,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大張着嘴吃人,嘴裏全是牙,腳下還是齒輪,壓到誰誰死那種。夢中我記得是要去機場逃命……嗯,後來嘛,大家接着看文吧。

☆、喪我【遇見衛坤】

生化犬嘶吼一聲,撲了過來。

謝冬清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梅閣一躍而起,姿勢流暢潇灑,伸腿重重踢歪了生化犬,生化犬嗚咽着滑出去,梅閣借機迅速又狠厲地削掉了生化犬的腦袋。

沒頭的生化犬搖搖晃晃還要站起,梅閣連補三刀,狗身子終于安靜了下來。

“好、好厲害!”

梅閣甩刀轉頭,叮囑一臉震驚的謝冬清:“記住,一定要補刀。”

只有補刀才能徹底斷掉那種恐怖片‘死’而複生偷襲主角的套路。

謝冬清連忙點頭。

梅閣看了看身上的血,道:“還要去找個口罩或者面具。”

畢竟這一路,大概都要血濺刀鋒,戴個口罩防止腐血入口感染。

謝冬清此時才從震驚中完全反應過來,連忙掏出紙扔給他擦刀。

她崇拜道:“梅同學,你是咱學校招來的體育生嗎?”

梅閣手上動作頓了一下,胡亂點了點頭。

“怪不得!”謝冬清露出個笑容,“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你就解決了,真厲害。”

梅閣垂眸不語,默默地再次擦了一遍刀。

謝冬清往校門外看了看,道:“運氣不錯,剛剛的那些動物一定是吃完換地方了,被我們撿了個漏子,趕緊走吧。”

梅閣點頭。

謝冬清又問:“所以……你沒什麽別的事做?”

梅閣道:“你指什麽事?”

“自己的事啊。你……你之前只是為了跟我搭讪吧?”謝冬清側頭看向他,道:“不要緊嗎?家人朋友什麽的,不去救一下?”

梅閣看了她一眼,又将視線轉開,良久才道:“先把你護好最重要。我家人都不在這裏,他們離得遠,很安全。”

謝冬清探究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謝。

校門外的街上如同狂風過境般混亂不堪。正如謝冬清所言,變異的動物們咬完吃完後換了地方。

現在的街上散落着零碎的血肉和不完整的屍塊,當然也有幾個活人,拖着半截身子在街上痛苦哀嚎,慢慢蠕動着。有幾家店鋪事發時試圖拉下鐵門避難,然而從被撞歪的鐵門和店裏的血跡來看,似乎在室內避難并沒有什麽效果。

謝冬清握着西瓜刀,警惕地掃視了周圍,之後松了口氣。

“看來已經過去一批了。攔輛車,我們去東門。”

梅閣輕輕皺眉,搖了搖頭。現在從他們面前經過的車,無不是油門一腳踩到底,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過去。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攔不到車。

第七輛車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後,謝冬清為難道:“這怎麽辦?我們,步行嗎?”

梅閣卻突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頭,把她按入懷中,同時抽刀仰頭,利索地朝半空中狠狠劃去半!

空中劃過一道清光,一只血淋淋的大鳥尖叫了一聲,向上飛去。

是只禿鷹。

一次偷襲不成功,它盤旋着,尋找着梅閣的破綻來發動第二輪突襲。

謝冬清被梅閣攔在懷裏,偷眼看着那只沒有眼睛卻能視物沒有羽毛還能飛的禿鷹,咋舌道:“太詭異了,這都能飛起來?!”

梅閣輕聲道:“這不都是你……定的。”

“啊?”

這時,半空中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音,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

梅閣變了神色。

這些東西不止一只!

心好累。梅閣默默嘆氣,陸地上的只要不碰到蛇,他好歹還能殺出條生路,可天上的……

梅閣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西瓜刀。

這刀恐怕只能給天上飛的這些個禿毛鳥修修指甲。

要是有弓箭就……

四只肉色生化禿鷹盤旋着,從血洞中射出的危險目光鎖定着謝冬清和梅閣。

梅閣眼神毫不示弱,也牢牢盯着它們。

然而,他知道,這次很有可能會受傷或者……直接死亡,清醒後重頭再來。

一只禿鷹俯沖而下。挂着腐肉的利爪朝梅閣天靈蓋直抓過去。

一道銳利的風聲突至,嗖的一下,一支利箭穿透了沖在前面的禿鷹。

梅閣利落地砍掉妄圖從背後襲擊的另一只禿鷹的利爪。

被削掉爪子的禿鷹發出一聲鬼哭般的哀鳴,搖晃着往下沉。

謝冬清砍瓜般,大吼一聲,用刀把這只受傷的禿鷹狠狠砍到地上,開膛破肚。

腐血四濺,梅閣急忙轉身護住謝冬清。

澆了半身血後,他叮囑道:“下次補刀記得別張嘴。”

“哦。”

剩下兩只禿鷹重新盤旋飛起,掉頭朝那支箭來的方向俯沖而去。

一雙手從一輛破面包車的窗戶中伸出來拉滿弓,對準其中一只射去。

箭射中了前面那只禿鷹的翅膀,它失去了平衡,打着旋連帶着将身後的同伴撞飛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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