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了是因為我在熬夜戰論文,隔三差五不想寫了就去看評論區,結果一看沒辦法不回啊!!!我忍不住我的手,你們寫的都太有意思了!!!
這樣下去我寫完這篇估計就能再寫個續集了,叫:繼續做夢別醒來,哈哈哈哈完美!
☆、無己【取道姚南】
帝京的宮中燃起了燈,老皇帝歪在床上翻書。小太監小跑了進來:“聖上,荷州方向來的密信,是十八騎的吳咎親自送來的。”
聞言,皇帝臉色一變,接過密信,快速看了起來。
“好啊!好啊!”老皇帝一掌砸在床上,怒道:“謝争這個孽障!孽障!”
“速叫……咳咳咳!”
“聖上。”小太監連忙幫他順氣,可老皇帝臉越來越紅,咳得也越來越急,他捶着床,焦急地想說什麽,卻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哎呀!”小太監慌張道:“快來人!傳禦醫!”
他朝門口跑了兩步,突然一拍腦袋又折了回去,把皇帝手中的密信輕輕折好藏進自己懷中,自言自語道:“這可不能讓繆王看到……”
此刻,繆王府。
“你說什麽?沒死?!”繆王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扔過去,在報信人身旁碎了個四分五裂。
“一群廢物!”
他背着手在屋裏走來走去,問道:“那她人呢?!”
“……不,不知道。”
“什麽叫不知道?!一大堆人還能一下子從原地消失不成?!”
“接到任務失敗的消息,卑職就派人守在了撫州和荷州關口,可等了兩日,什麽都沒發現,公主她,她就好像真的從原地消失了一樣……”
“滾滾滾!”繆王氣急敗壞道:“全都給我滾!”
報信人小心翼翼道:“卑職……有個猜想,不知當不當講。”
繆王停了下來,陰着臉道:“快說!”
“正常說來,峽谷只有兩處出口,一端通向撫州,一端通向荷州,然而若不走這兩條路,而是翻過峽谷兩側的高山,取道姚南,從姚南北上便能入京……可是,公主一行人數衆多,翻山并非易事……所以一開始,卑職并沒重點監視兩旁群山。”
“你說,若她真走這條道,一定會經過姚南?”
“正是,因澇災一事,除了姚南,其他的路皆無法通行,若公主想返回帝京,姚南是必經之地。”
繆王沉默下來,撫摸着唇兩側的胡須,半晌說道:“噢?若真如此,那便是她自尋死路。”
他狹長的眼一眯,道:“趙章在姚南,傳令下去,姚南的官員們都警醒點,一旦發現她出現在姚南,立刻拿下!”
報信人颔首領命。
“等等,陳國那邊……什麽反應?”
報信人語氣帶着疑惑:“說來也奇怪……撫州州牧将此事報與陳國那邊,然,至今還未收到任何回信。”
“皇上這裏呢?”
“送親隊被襲一事,臣無法隐瞞不報,但一直有意拖延,想來消息要再過幾天才能傳到帝京。”
繆王還想再說什麽,下人卻匆匆跑來:“殿下,宮裏,宮裏傳來消息,皇上病重,已昏過去半個時辰了!”
聞言,繆王雙眼冒光,哈哈大笑:“好!好!病得好!太好了!簡直是蒼天助我!”
報信人立刻跪地磕頭道:“卑職提前賀喜殿下,祝殿下早日登基,繼承大統,得償所願!”
正如那個報信人所想,謝冬清一行人翻過山,取道姚南。
為了不引人矚目,衛坤把送親隊的衆人都安置在了荷州邊境的一個小村裏,只撥出三人跟着他,與謝冬清梅閣一同入姚南。
謝冬清他們在山民家用自己的衣服換了幾套粗布衣,披星戴月趕下山,等在姚南城外。卯時城門開後,幾人混在送貨隊伍中,進了城。
姚南此時正遭澇災,內城衙門外,靜坐着一排書生,身後是因澇災流離失所的災民。
他們大多拖家帶口,一個個神情激憤,站在前排書生身後,惡狠狠盯着衙門。
衙門外,站着一圈手持武器的士兵,同靜坐的書生對峙着。
謝冬清揭開兜帽,問旁邊的災民:“大叔,這是怎麽了?”
那個災民怒瞪着眼,大聲說道:“怎麽了?!吃人了!”
謝冬清一臉莫名。
自從十二歲開始,陸陸續續夢到自己的前世之後,天災過後的災區和災民就成了梅閣的心理陰影。如今又看到類似情景,他默不作聲地向後退了半步。
只希望在謝冬清的夢中,他不會跟這群災民發生沖突。
謝冬清問道:“吃人是何意?”
那個災民憤憤道:“這可不就是吃人!河水漲了之後,我們四個鄉的田地全被淹了,沒飯吃,沒屋住,只得上衙門來跟大老爺說。前幾日,大老爺說朝廷派來了大官,來給我們送糧食,讓我們都別急。這些日子,大夥兒都巴巴盼着,老早就趕來等着大官開倉發糧,可那個大官,來了之後屁動靜都沒,對我們也不管不問,每日都窩在衙門裏喝酒吃肉!你說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謝冬清指着衙門前靜坐的書生,問道:“他們在幹什麽?”
“這幾位書生替我們鄉民們寫了狀子,說是要替我們狀告衙門,主持公道。衙門一日不理,他們就絕食一日!”
衛坤道:“趙章來了都快七天了吧,為何還不放糧?”
謝冬清搖頭。
梅閣很是熟悉其中的套路,眉頭一皺,悄聲道:“你說過,他想要功績。所以,他有可能是在逼反。”
“你說什麽?”謝冬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意思?”
“趙章帶着赈災款和兵士而來。歷來赈災,都是要做兩手準備,能安撫則安撫,若不行就鎮壓。安撫需大量人力物力,卻仍有可能無法解決問題,到時候回到朝中非但無功,還要受過。然,只要逼反災民,再行鎮壓,不但更簡單,事成之後以災民謀反上報朝廷,行鎮壓之舉名正言順。恐怕還能升官封爵,功名加身。”
謝冬清一臉震驚。
這時,從衙門裏面走出了一位官員,他伸手正了正帽子,清了清嗓子,說道:“鄉親們,鄉親們,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堵在衙門口,這不是耽誤我們辦公嗎?有什麽難處,你們派個代表,我們好商量。”
門口的一位清瘦書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答道:“我田增,就是代表!”
官員笑容滿面,問他:“田秀才,你讓大家聚在這裏這麽多天,可有什麽事?”
田增氣憤道:“什麽事?!大人何必明知故問!朝中派趙大人來這裏開倉放糧,為何我們等了多日,卻依然一顆糧食一碗粥都沒有領到?”
官員打了個飽嗝,和藹道:“不是都和你們說過了,開倉放糧,也要有糧才是。現在沒有糧,怎麽放?”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田增氣得直發抖,顫抖着手指着他,說道:“昨晚我們便看見了!分明有運糧車往糧倉裏存放糧食!你們、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不給百姓活路!”
“誰看見了?誰看見了?拿出證據來啊!”那官員笑眯眯道,“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拿不出證據,那便是在污蔑官府!”
田增的同窗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們重兵把守糧倉,還要我們拿出證據,簡直是沒有道理!”
“看你滿面紅光,滿身酒氣,再看看我們這些鄉親們!”另一個書生也站了起來,神色激昂,将他身後面如菜色,瘦巴巴的小女孩推到前面,“你看看這些孩子!你們的良心呢?身為父母官,卻蛇蠍心腸,不顧百姓死活,你們、你們還算人嗎?!”
此番言論一出,群衆們群情激憤,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往衙門裏擠。
門外的兵士門攔着他們,官員連忙往衙門內躲閃。
一個擠到門口的大漢突然大喊:“快看!他們拿肉喂狗!”
衙門裏,一個雜役牽着一條毛色油亮的狗,另一個雜役往狗盆裏放了一整塊熏肉。
外面,一個孩子大哭起來,細弱的手扯着母親的衣角:“阿娘,阿娘我餓,我餓……”
田增抖着手,大聲喊道:“鄉親們!鄉親們!他們寧可将吃不完的酒肉喂狗,也不願分我們一碗稀粥啊!”
幾個災民喊道:“沖進去!沖進去!打死這群狗官!”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響應,饑民們一個個地朝衙門裏面擠。
衙門裏,趙章悠悠落下一枚棋子,聽到外面的聲音,摸了摸胡須,慢悠悠道:“可是反了?”
旁邊一個官員答:“正朝衙門裏來呢。”
“還是差點火候。”趙章站了起來,結果侍女遞來的茶,漱了口,這才道,“你讓府兵們都出去,将那幾個帶頭鬧事的書生拿下,捉他個十七八人,捆起來,壓至祭臺上,當衆殺了。”
他慢悠悠轉着袖擺,說道:“這樣,他們才能反得更徹底,我等,也好向李儉将軍借兵鎮壓這群反民。”
“屬下這就去吩咐!”
衙門外,梅閣和衛坤竭力護着謝冬清從熙熙攘攘的災民中出來,看着眼前的亂象,謝冬清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怎會這樣……天底下,怎麽會有這般狼心狗肺的人。”
只為了他一人的政績,竟能不顧上千人的死活。
衙門那邊傳來一陣嘈雜。
謝冬清吃力的踮腳,想看清那邊的情況。梅閣見狀,一手攬着她的腰,把她托了起來。
謝冬清猝不及防,驚呼了一聲,低頭瞪了他一眼。
梅閣臉上表情依舊如故。
謝冬清收回視線,只好輕聲道了謝。一旁的衛坤卻快要将眼珠子給斜出來了。
梅閣問道:“看清了嗎?什麽情況?”
“……是府兵!”謝冬清擡起手遮住光線,朝衙門那邊望去,“不好!他們在抓那些讀書人!”
士兵們的刀劍對準了手無寸鐵的人群,在殺了幾個沖在前面的災民後,人群靜了下來,在刀劍的逼迫下,慢慢後退,讓出了一個圈。
府兵們捆着那幾個為民請命的書生,推攘着他們朝祭臺走去。
一個身材圓潤的官員慢慢從衙內踱步而出,神情悠閑,在幾個府兵的護衛下,提着衣擺,踱上了祭臺。
看到這名官員,謝冬清瞪大了眼,良久,她恨聲道:“果然是趙章!!”
難道,他真的要逼反災民?
作者有話要說: 啊,好像沒什麽話說了。
基友讓我高冷點,不要這麽話唠。
那我,就忍一忍,不話唠了。然而看到評論區,我真的很想每條都回複啊!!!!!我控制不住啊!!!!!
【重頭改了一下我能發現的錯別字和小病句,可能手機客戶端會滞後一點,只要不影響閱讀就行。】
☆、無己【風雲突變】
趙章站上祭臺,雙手一展,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清了清嗓子,和顏悅色道:“自姚南發生澇災之後,繆王殿下茶飯不思,心急如焚,派我趙章前來協助咱姚南的官民們渡過此劫,趙某身先士卒,接到急令便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來,然,趙某來了之後,才知姚南也沒有存糧。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姚南無糧,趙某也無法開倉放糧吶,這幾日趙某一直在等各方的援助糧,大家夥兒只要再忍耐幾天,我們官民一心,就會成功渡過此劫。”
田增一口啐到他臉上,憤然道:“呸!撫州的糧前日便到了,糧倉內的糧食都要溢出來了你趙章分明就是想貪污糧款搜刮……”趙章微微停了一下,旁邊的府兵會意,立刻上前,一拳打在了田增臉上。
田增滿口鮮血,歪倒在地,身邊的同窗們忿忿不平,齊聲叫道:“趙章!你個狗官!滿口謊言,欺瞞無辜百姓!!”
趙章提高聲音,壓過他們,厲聲道:“然而,我身邊的這些逆賊,在災難到來之時,趁機利用百姓,擾亂民心,蔑視官府,蔑視朝廷,實乃大逆不道,依照我大涼律法,這些人,當枭首示衆!來人!”
一排府兵上前一步,拔出彎刀。
滿場寂靜。
一個小女孩被吓得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似乎驚醒了周圍的百姓和災民,一個大漢舉起拳頭,大叫道:“大家夥兒上啊!打死狗官!救出這些學生!”
場面混亂起來。
趙章哈哈大笑:“好!好!來得好!速速拿下這群反賊!反民還敢抗命?!殺!殺!統統殺了!”
謝冬清沉聲叫道:“衛坤!”
衛坤一拍弓搭上箭,對準趙章,一箭射去。
利箭穿胸而過,趙章的笑聲立刻斷了。
他呆滞了一秒,往後退了幾步,看到被梅閣抱起正冷冷注視着他的女人,擡起手指,驚恐道:“怎麽會是……公主……”
他轟然倒下,張開嘴,雙目圓睜。
他旁邊的本地官員吓了一跳,連忙去探他的鼻息。
“啊!”那個官員吓得倒退幾步,大叫道:“死了!趙、趙大人,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官員擡頭,看向謝冬清,想起趙章最後說的那兩個字,吓得癱在地上,連聲叫道:“這、這怎麽回事?公主,公主怎麽會在這裏?公主不是、不是已經去陳國……”
人群朝這邊看來,梅閣放下謝冬清,相當配合的從懷中掏出金令,高高舉起:“我大涼公主在此!”
衛坤表情一滞,低聲提醒道:“公主封號明榮。”
梅閣默了一會兒,面無表情道:“……需不需要再來一遍?”
兩旁的人立刻給謝冬清他們讓開了一條路,謝冬清深吸口氣,靜下心,邁開步子朝祭臺那邊走去。
梅閣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輕聲道:“都到這時候了,你就不要慫,想說什麽就說,端起架子來,你是公主,将來也是大涼的皇帝,不要緊張!”
謝冬清稍稍頓了一下,唇邊突然綻出一絲笑來,她眉一揚,昂首闊步上了祭臺。
她停在渾身發抖的官員旁邊,俯視着他,慢聲道:“你是姚南郡守王司直?”
“回、回公主殿下,下、下官是。”
“王郡守,你可知罪?”
“知,知!下官知罪。”王司直一巴掌磕在自己臉上,痛哭流涕道:“下官早就知罪了,下官迫于趙大人淫威這才犯下大錯,下官悔不當初啊!”
他拉着謝冬清的裙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
梅閣依舊面無表情,他很好奇接下來的劇情。
謝冬清一把将裙擺拽出,對衛坤說:“把那些書生們先放了吧。”
田增擡頭,震驚地看着她。
謝冬清微微躬身,說道:“家國有難,是我等不才,使得百姓受苦。”
田增眼泛淚光,擦了嘴角的血,狠狠叩首,說道:“公主大恩,吾等沒齒不忘!”
謝冬清将他扶起,說道:“起來吧,跟我說說具體情況,百姓們都等着呢。”
梅閣一手提起王司直,對他說道:“你既然叫司直,那就要人如其名。現在補過還來得及,你說是不是?王郡守。”
王郡守連連點頭,“下官一定盡心盡力,配合公主殿下和大人們辦好赈災一事。”
梅閣心道:“果然是夢,這要是現實,哪能有這麽順利?”
帝京繆王府內,繆王謝争已經接連摔了三個茶杯了。
“蠢貨!一群蠢貨!”謝争咬牙切齒,一圈一圈地在書房裏轉着,“趙章是朝廷命官,是我親自派去的,豈是她說殺就殺!還有那姚南郡守王司直!!真是個軟骨頭!竟然對一個女人俯首帖耳!壞事!壞我大事!”
“殿下息怒,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繆王重重拍桌,大吼道:“殺了她!讓李儉出兵!現在!立刻!馬上!出兵殺了她!難道你還想等她帶着衛坤那十八騎打進京城治我的罪嗎?!”
“可……”報信人說,“今上在病中,神志不清。因此殿下不必如此驚慌,就算公主真的回京,也無法對殿下造成任何威脅。”
“你是蠢材嗎?!”繆王氣的臉發白,“老皇帝現在還沒定下我這儲君之位,那些六部的老東西們,恨不得擁她坐上皇位,若她不嫁陳國,帶着十八騎回京,恐怕這皇位,真不一定是我的!”
“陳國那邊……”
繆王冷哼一聲:“陳國?誰知道陳國在幹什麽,到現在也沒回音,上到國君下至官員,一個個都閉口不言,親沒接到,接親使團被殺,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報信人一愣,說道:“那……我們要不要在宮中做些手腳……”
繆王雙眼一眯,說道:“我已着人去辦。六部的那群老東西們天天親自到皇帝的塌前侍疾,身邊安插不進去我們的親信,唯一能下手的,只有李太醫身邊的那個小藥童。”
他說:“京中的禦林軍,我已能調動三衛,只要那藥童将此事辦妥,我們就能發動宮變,以毒害皇帝的罪名,拿下那群老臣。”
此時已是亥時二刻,宮中依舊燈火通明,丞相,禦史大夫和六部的幾位尚書都在,兵部尚書劉賽摸着胡子,正和禦史大夫商讨着禦林軍換防一事。
李太醫身邊的那個小藥童端着藥碗進來了,不知因何原因,一向穩妥的他,今日端着藥碗時,手不停歇地抖。
劉賽扶了一把,回頭跟禦史大夫說道:“瞧瞧這孩子,天涼,手都凍得直發抖。接着說,你剛剛說,公主的送親隊在撫州邊境遇襲了?”
禦史大夫點頭:“不錯。撫州州牧前幾日接到山腹縣縣令的急報,說是在公主的送親隊在山腹縣的山民家寄住,公主和衛将軍帶領的十八騎都不見了。”
他湊過來,小聲道:“剛接到密信,現今公主殿下在姚南,殺了趙章。”
劉賽眼前一亮,呵呵笑了起來。
“繆王那邊有何動靜?”
禦史大夫的臉拉了下來,道:“線人說,最近幾日,都有報信人星夜趕至王府,恐怕也是剛接到消息,我怕他會提早下手……”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有個纖瘦的少年匆匆跑進殿,徑直朝塌上的皇帝撲過去。
禦史大夫和劉尚書臉色大變,齊聲道:“攔住他!”
哪知這位少年動作迅速,眼看着要來不及了,站在塌邊的丞相一掌拍過去,正中少年胸膛,少年的手夠到了小藥童的胳膊,狠狠一扯,藥碗咣當一聲摔在地上,藥汁濺在地上,竟然滋滋作響。
纖瘦的少年滑出幾米遠,噴出一口血。然而看到藥碗落地,他擡頭,開心的笑了起來。
丞相見狀,立刻反應過來,指着身邊的小藥童,喝道:“拿下他!”
侍衛立刻将小藥童按住。
小藥童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哭了起來,不打自招:“我是被逼的……相爺,我是被逼的……”。
李太醫和幾位尚書還不明情況,一臉迷茫。
禦史大夫拍腦門道:“竟然已經下手了!”
劉賽走過去,将那個纖瘦的少年扶起,“你是?”
少年指了指小藥童,又指了指門外,比劃起來。
禦史大夫驚道:“啞巴?”
劉賽問旁邊的小太監:“他是宮裏人?”
小太監仔細看了,忽然啊了一聲,說道:“是!前陣子剛進宮的。是公主府送來的,公主說他年紀小,舌頭又被繆王給割了,于是把他安排到了太醫院,還差人照顧着。”
小少年目露笑意,連忙點點頭,又指了指一旁的小藥童。
劉賽了然,指着小藥童問他道:“他下藥時,你看到了?所以你才跑來。”
小少年笑的更是開心,使勁點了點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個藥紙,遞給劉賽,又指了指小藥童,比劃着他看到的情景。
小太監眼尖,一眼認出這不是太醫院包藥的紙,高興地說道:“這是藥童包□□的紙!太好了!有證據了!”
小少年贊許的朝他點點頭。
劉賽把藥紙遞給李太醫,李太醫聞了聞,确定道:“是□□。”
他轉過頭,問小藥童:“是誰指示你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小藥童嗚嗚哭了起來,結結巴巴說:“我也不想,可我不做,繆王殿下就要殺我娘,我、我為了我娘……”
聽到繆王兩個字,殿內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原來真是他。
丞相冷哼一聲,面色陰沉。
劉賽摸了摸胡須,說道:“諸位,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大家可都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入V,嗯,入V後會三更。【好想再多說點,然而發現沒啥說了】那個,支持正版,我人挺好的,三觀也算不錯,人品也不錯,寫的文也不錯。我不想以後百度搜索文章名時,出來的都是盜文網和盜文網下的評論。這種想想都覺得傷心害怕。
大家可以收藏我的作者專欄!!會漲積分!!!漲很多積分!!!我還會開新文的!!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貌似又話唠了,估計你們也都習慣了= =)
謝謝zr 小花、的手榴彈和雷,感謝~!
新文《特殊案件調查處》12月底開坑,感興趣的可以點進專欄看看文案,碼個預收,鞠躬感謝。
☆、無己【民心軍心】
謝冬清在姚南赈災放糧,已有三日。
姚南的百姓視謝冬清為再生父母,尤其是那幾位書生,同謝冬清交談之後,更是對她佩服有加。
田增甚至跪地仰天大哭道:“蒼天有眼!我田增終于找到伯樂了!”
這日施粥完畢,謝冬清問梅閣:“我這樣,算不算是得了民心?”
梅閣實話實說:“你這只是雪中送炭,略施小惠而已,民心雖有,但還是缺個能把民心聚起來的條件。”
“什麽條件?”
“不知道,你自己想。”
謝冬清愣了一下,看着梅閣的側顏,突然說道:“梅閣,你……很像傅丞相,就是,說話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很像。”
“還不錯,會看人了。”梅閣低聲道,“我還真是個丞相。”
謝冬清翻了個白眼,道:“又是做夢夢到的?”
“嗯。”
這幾日和梅閣在一起,謝冬清幾次想端起公主架子,無奈見到他後總是端不起來。
只要一看見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那種親切的,熟悉的感覺萦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莫非他二人還真的有上輩子?
兩人沉默地走在路上,旁邊的百姓見狀都會來行禮致謝。謝冬清一一笑着回了。
梅閣邊走邊想着心事,以謝冬清這種速度,他要讓她登上皇位,似乎還有很多事要做,可壞就壞在,謝冬清的夢根本不按套路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還真的不能推算。
難道他要在這個夢裏耗一整天?不行!梅閣搖頭,明天就是周一了,他必須要去上班。
他正琢磨着怎麽加快進度,城門那邊突然敲了警報。
“有軍隊!有軍隊朝這邊來!”
梅閣一怔,拽住謝冬清邁開長腿就往城門方向跑。
謝冬清摸不清情況,疑惑道:“軍隊?哪來的?幹什麽的?”
衛坤在城牆上站着,看到梅閣領着謝冬清一路奔來,大驚失色,狂叫道:“梅閣你作死!讓殿下回去!是李儉的虎贲營!快讓殿下回去!”
梅閣緊緊握住謝冬清的手腕,又加快了速度,謝冬清一臉莫名的看着衛坤發狂大叫,又一臉莫名的看着梅閣面無表情往城門處跑。
這是怎麽了?
百姓們聽到這個動靜,好奇地聚在城門處,隔着城門的栅欄往外看。
行軍時騰起的塵土還未散去,影影綽綽看到黑壓壓一片穿着鐵甲的士兵們朝這邊走來。
謝冬清跟着梅閣到了城牆之上,腳剛站穩,就見衛坤氣沖沖跑來,掄起拳頭就往梅閣臉上招呼。
梅閣側過頭避開了他,不緊不慢道:“是公主自己要來的。”
“放屁!”衛坤瞪着眼,怒視着他,若不是戴着頭盔,頭發都要氣炸開了,“是李儉的虎贲營,別忘了之前在撫州峽谷刺殺公主殿下的是誰的兵!他分明就是來者不善!”
“哦?李儉?”謝冬清沉吟片刻,看向梅閣。
梅閣問道:“公主想不想早些日子回京城?”
謝冬清嘴角一勾,笑道:“我懂了。”
梅閣愣住,他還沒說讓她怎麽做呢,她懂什麽了?
這姑娘,她又要開什麽腦洞?
謝冬清收了笑,變得十分嚴肅,她深吸口氣,走上前去,俯視着下面的兵士。
梅閣好奇地看着她,很想知道她下一步打算做什麽。
虎贲營的人正在城門口列陣。
李儉騎着高頭大馬,背着一杆銀槍,威風凜凜地從列隊中慢慢走出,停在城門外,擡頭對上謝冬清的目光。
謝冬清對衛坤說道:“問他來幹什麽。”
衛坤本就着急上火,此時看到李儉,更是惱火,大喊道:“李儉你個結黨營私的逆賊,來這裏是想幹嗎?!”
梅閣聽到他後兩個字都喊破音了,差點沒憋住笑。
謝冬清也被他這一嗓子喊的有些懵,隐約覺得不應該是這麽問,但話都喊出去了,也收不回來,只得由他去。
李儉竟然應了。他道:“問得好!我李儉今日帶虎贲營,是來姚南捉拿叛黨反賊……和妖女。”
“你爺爺的!”衛坤一拳砸在城牆上,大吼道:“去你爺爺的反賊,去你爺爺的妖女,李儉你勾結繆王,刺殺公主,犯上作亂,今日還敢送上門來,你若夠膽就往前再走一步,我衛坤一箭射爆你的狗頭。”
說完,他張開弓,箭頭對準李儉的眉心。
謝冬清忍無可忍把他拉了回來:“超出射程了,衛坤你歇歇。”
梅閣內心的彈幕都已經遮天蔽日了,然而這等場合,他必須忍着笑。
謝冬清看着李儉,開口道:“這裏,沒有反賊,只有我大涼百姓。至于妖女,李将軍,可是在說本宮?”
李儉嗤笑道:“末将只是奉令行事。”
“哦?軍令何在?”
“軍令豈是給你看的!”李儉迅速變臉,冷哼一聲:“郡守王司直何在?!速速開啓城門,待我等進去捉拿反賊妖女!”
王司直縮在旁邊,擦着汗,顫聲道:“李将軍,李将軍就放下官和這城中百姓一條生路吧,下官,下官這裏并無反賊和……和妖女。真的!”
李儉爆出一陣長笑,道:“王郡守果然被要挾了!來人!攻城!”
眼看着攻城器械要架上來,謝冬清喝道:“李儉!我大涼的軍隊不是讓你用來攻打大涼百姓的!”
“百姓?”李儉道:“反賊不算我大涼百姓!你們都愣着幹什麽,沒聽到命令嗎?!攻城!!”
“李儉!”謝冬清突然說道,“李儉,繆王要的不就是我謝冬清的命嗎?我給就是了。”
她不顧衛坤阻攔,登上城牆,大聲說道:“既為大涼公主,我為護大涼百姓而死,死得其所。只是可憐我大涼,之後需要落入賊人之手,恨我大涼百姓要受暴君魚肉之苦,今後難享太平盛世!”
“謝冬清你做什麽?!”梅閣緊緊拉住她的衣擺,“別跳,千萬別跳!”
他以為她會有辦法,誰知道她竟是想跳城樓!
城外城內,俱是一片沉默。
一直在城門處焦急注視着謝冬清的田增忍不住了,大聲喊道:“不!若要抵命,就先拿走我田增的命吧!!”
“對!”
“對!若李将軍執意要殺公主向繆王交差,就先從譚某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的沒錯!”
“開城門!”“把城門打開!若想取公主性命,就先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對!加我一個!”
城門緩緩開啓。
城外的士兵都愣住了。
百姓們蜂擁而出,不約而同地站在兵列前,一個一個挽起胳膊,直起腰,組成一道一道的人肉牆。
“來啊!”田增瘦弱的身體爆出一聲怒吼:“來啊!大不了将軍用我大涼的軍隊将這座城裏的百姓全部屠個幹淨,一把火燒了!我們不怕!我們為公主而死,為救命恩人而死,不過就是還命!”
“便教着天下人看看,姚南烈火中,我們姚南百姓的铮铮傲骨!!”
“寧為公主鬼!不做繆王奴!”
“來啊!”
謝冬清哭了。
梅閣呆呆地看着城下的百姓,良久,他道:“謝冬清,你夢裏的鄉民們,真好。”
美好的夢,美好的人民。
為了這群人,擔起天下重任,再苦也值得。
衛坤深受感染,一邊哭一邊笑,拍牆大喊道:“李儉!你他爺爺的有本事就來啊!”
李儉咬牙,狠聲道:“給我踏過去!”
可身後的士兵一個都未動。
李儉急了:“你們,你們都反了不成!!都聽我號令!”
然而他身邊的副将策馬而上,一槍穿透了李儉的胸膛。
謝冬清懵了。
陣前的百姓也懵了。
剛感動過的梅閣,側重點又歪了:“身上的铠甲這麽脆?一槍就能穿透?”
副将抽出長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行了個禮:“虎贲營副将江闖,已将叛軍首領拿下。”
謝冬清愣道:“你……你快快請起,你救了這一城百姓的命,救了本宮的命。”
江闖未動:“末将曾接到繆王密令,在撫州峽□□,意圖刺殺公主……”
他身後,一排排的士兵放下了武器,都跪了下來。
謝冬清呆住。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