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很厲害。”

“你好像誇過我好多次了。”謝冬清揉了揉鼻子,收起電擊棒,本來想去拉梅閣的手,結果指尖剛碰到他,就又放了下去。

“走吧。”謝冬清攏了攏頭發,系好風衣扣子,十分潇灑地率先走了出去。

梅閣默默跟在她身後,追問道:“你想起多少了?之前的那些都記得嗎?”

謝冬清皺眉:“你指之前的夢嗎?太多了……現在腦子有點亂,具體的想不起,不過好像能想起你的聲音。就你誇我厲害,我好像記得你誇了不止一次。”

隧道外面是夜晚,從隧道出去,兩旁是河流,坐落在對岸的城市燈火通明。

梅閣看了一眼旁邊的路标,上面寫着三個字:安定橋。

“看來我們是回到了城市。”謝冬清指着橋盡頭的一個亮着燈的車站,說道,“你看,有車站,車站還有人。車站後面的那排商店也能看到人,路上還有車過去。這次是真的。”

兩個人走下橋,來到車站。

幾個等車的人都在低頭刷手機。

謝冬清跑過去,仔細研究着站牌:“這個到我們學校。”

梅閣慢吞吞挪過去,幾個等車的人擡頭看到他身上布滿血痕的病號服,立馬警惕地後退。

梅閣低聲問謝冬清:“現在我們的任務不是回你學校,而是從這個夢裏出去。”

謝冬清收回手指,問他:“怎麽出去?”

梅閣沉默好久,道:“……不知道。”

謝冬清扶額哀嘆:“……你是在講笑話嗎?”

梅閣解釋道:“我主要不知道現實中怎麽樣了。我上個夢被你哥打醒,魂沒收回,所以現在和你一樣,困在夢中沒辦法出去。但我把破魂引的任務交給了衛坤,只要他能破掉魂引,你哥就會進來,你哥一進來,你什麽都別聽他說,直接找根繩子把他勒死或者我幫你找把刀,你把他捅死,咱倆就能出去了。”

車站的人都被他的這番話吓到了,他們又朝後退了幾步,偷偷打量着這個說話不正常的年輕男人。

謝冬清驚愣了好久,伸手摸了摸梅閣的額頭。

“我……現在有點懷疑你真的是精神病患……”她如此說道,“你剛剛說要把他捅死時,臉上的表情很可怕。”

梅閣平複了一下情緒,認真問道:“你現在清楚這裏是夢嗎?”

謝冬清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我确定,現實不可能這麽魔幻……而且我能想起很多事情,就是……奇奇怪怪的事情,什麽人魚兔子之類的。”

梅閣又問:“你能想起我,對嗎?”

謝冬清再次點頭:“有印象,我印象裏……你好像跪過我,而且我一看到你的臉,我就想起我之前說過的話,我信你。看到你我有安全感。”

“這就好。”梅閣道,“那我剛剛說的,也是真的。你必須要殺了他才能出去。”

謝冬清表情怪異:“不不,剛剛也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我是一個正常人,即便我沒有想起他,但要無緣無故去殺一個活人,我做不來。”

她深吸口氣,又道:“而且,我對我哥,就是那個謝秋銘,真的沒印象,我全憑剛剛莫名其妙的隧道電影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你說他叫謝秋銘,但他……我想不起來……”

“就是他。”梅閣語氣有些焦急,“他女朋友你還記得嗎?于露,于露她買走了我師父的《莊周夢解》,裏面是講如何用魂引,控制夢來達到夢境長生的。你哥看了,用在了你身上。你在現實中一直沉睡,因為覺得你這個病奇怪,你爸媽才找到我來看到底怎麽回事。所以你一定記住,你哥哥是控夢者,我是來幫你的,你信我!”

謝冬清反複琢磨着他的話,末了,她點點頭:“我記得了,我說過我信你,你別緊張,我有記憶,我知道你是來幫忙的。讓我,讓我好好想想。”

聞言,梅閣終于舒了口氣,說道:“現在……怎麽結束這個夢?你這一夢有什麽願望嗎?最想做的事?”

謝冬清道:“有啊,想抓緊把論文寫了,順利畢業。不過現在我最想做的是給張教授打電話,我想罵他……對了,要是衛坤把魂引破了,咱們能感覺到嗎?”

梅閣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謝冬清似是很無奈,她微微歪了歪嘴,手指搓着衣角:“那就這樣,我的夢,我說了算。咱倆先回學校,我總要寫論文的,所以,我先聯系導師……”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着旁邊一直在偷聽他們對話的人群。

謝冬清搓完衣角,沖着一個穿西裝的小青年走了過去:“小哥,電話借我用一下。”

小青年吓了一跳,不敢接話。

謝冬清開始一本正經編瞎話:“小哥,我們是安定大學表演系的學生,幾天前接到一個變态劇本,導師為了讓我們的表演更真實,讓我們到浮萍區的精神病院體驗,結果我們被撓了不說,手機還被病患給偷了,好不容易出來了,總要讓我打個電話罵導師吧?”

梅閣在旁邊默默嘆息。

這姑娘的編故事能力沒他好,可信度太低,這讓人怎麽信她?

“帥哥,借一下,總不會騙你的。”謝冬清的手又朝前申了一寸。

小青年也不知哪裏抽風,把手機放在了她的手心。

“多謝。”

梅閣愣在原地,等等,她的那番話哪裏來的可信度?這人為什麽會把手機借給她?!

謝冬清熟練地撥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響了好幾聲,那端通了。

“張教授,你也太坑我了吧?浮萍區精神病院是個什麽地方啊?我差點挂你知道嗎?”

那端寂靜好久,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冬清?”

這個聲音……謝冬清怔住:“張……教授?”

“真的是你,你……在哪?就你一個人嗎?”

謝冬清沉默好久,才道:“安定橋南的車站,我一個人。”

“我……我去接你。”

謝冬清看了眼旁邊的梅閣,說道:“好,我在河邊的超市門口等你。”

“好。”

謝冬清挂了電話,轉過頭,對梅閣說道:“我這個導師的聲音,跟在隧道時影片裏的那個謝秋銘聲音是一樣的。”

梅閣慢慢哦了一聲,說道:“看來是真進來了,沒想到,衛坤還挺靠譜。”

謝冬清望着他,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揍人。

所以,先來個小劇場預熱一下,前半截之前在群裏發過2333333,現在寫出來,多少有些小羞恥。

------對,我還是婚後生活的分界線------------

二人初次磨合,時長一宿。并不是持久力一宿,這個不科學,一夜十七次郎什麽的,都是幻想,是文學作品中加了特效的……咳。

言歸正傳,兩個人之所以能折騰這麽久,完全是因為,兩個新手,需要大量時間練習默契度。

一次不成,兩次不成,再接再厲,配合着進行第三次。

終于在後半夜,磨合成功。

二人心滿意足,歇了一會兒,梅閣爬起來奔向廚房:“吃面嗎,都把我累餓了……”

謝冬清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滾,哼唧道:“我要是忍着不吃,婚假三天後,是不是能瘦兩斤?”

梅閣果斷下了兩碗面,且加了兩個雞蛋。

二人面對面吃着,突然就笑出了聲。

“恭喜恭喜,以後夫妻生活會很和諧。”

“同喜。”

----------------美好的清晨從尖叫開始--------------------

然而第二天清晨,和諧的夫妻同床生活便在謝冬清起床時的痛呼中結束。

“梅閣!我的頭發!!你壓着我頭發了!!好疼!!”

“好疼!”

“真的好疼!!!”

梅閣立刻睜開眼,伸出手給新婚小妻子揉腦袋。

謝冬清淚眼汪汪道:“這還和諧個屁……我想象中今早起來應該是萬分溫馨的……”

梅閣道:“別想太多,過日子又不是做夢……”

謝冬清哼哼唧唧卷走他的被子滾到了床裏邊,露出腦袋幽怨地盯着他。

兩個人對望了許久,梅閣只好起身,默默穿好衣服,問道:“早飯想吃什麽?”

“随便。”

“做好給你端來?”

謝冬清拼命點頭:“對。”

梅閣笑了一聲,把她連人帶被子扛起來,說道:“想的真美。”

“混蛋,是你說的,你做飯我洗碗,特殊時期你做飯你洗碗!新婚頭一天你就想反悔嗎?!”

梅閣把她放到廚房外的躺椅上,一邊系圍裙,一邊看着她笑。

“怕寂寞,所以做飯要帶着你,你在外面看着,陪我說說話就行。”

謝冬清無比鄙視他:“你是有多寂寞?!”

梅·以前十分寂寞·閣說:“以前沒有你,我非常寂寞。早飯一般都不願吃,現在一想到不能餓着你,我就有動力做飯,想想就覺得溫馨。”

大早上突然砸過來的情話讓肉卷謝冬清心砰砰直跳,之後,她嘿嘿笑了起來:“我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梅閣,你爸說的沒錯,你真好!你真是個好男人!”

謝·走了狗屎運·冬清姑娘,吃着早飯,立刻忘掉了早起時的壓頭發小慘劇。

直到第二天清早,又一聲尖叫。

“梅閣!你大爺的!又又又壓着我頭發了!!”

“不要這樣……我大爺還活着,消氣消氣。”

總之,兩個人一張床過日子嘛,各方面都需要……多多練習。

☆、昭昭【心狠的人】

超市結束了營業,商鋪的燈一排排依次熄滅。

漸漸的,河壩兩旁的人越來越少。

謝冬清站在岸邊黑漆漆的超市門前,撲面而來的夜風中夾雜着水汽和河水的腥味。

謝冬清的手放在風衣外側寬大的口袋裏,捏着電擊棒,她踮起腳跟再放下,無聊地等着那個張教授的到來。

已經三個小時了,那個張教授還沒到。

梅閣站在她對面的河邊,藏在路燈照不到的角落,靜靜觀察着兩旁的道路。

他想好了,等謝秋銘到後,他要先打他一頓。這些天梅閣積攢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上限,謝秋銘拔刀捅向謝冬清的一幕他記得清清楚楚,并且拜謝秋銘所賜,他體會到了烈火焚身是什麽滋味,被人活生生把生魂撕扯出夢,狠狠扔下床又是什麽滋味。

梅閣知道,謝冬清見到謝秋銘後肯定會不忍心動手,所以打人這件事,必須他來。

不過到最後,還是要讓謝冬清補刀,不然他就是把謝秋銘打死,他們也出不去。

為了減輕謝冬清的負罪感,梅閣已經考慮好了,他決定讓謝冬清先把謝秋銘電暈,之後再把他推入河中。

希望到時候她能狠下心……

街道盡頭拐出來一輛白色的車,它行駛速度很慢,緩緩停在了超市門口。

車門打開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下來。他看到謝冬清,眼前一亮,高興叫道:“清清,真的是你。”

這個人确實是謝秋銘。

謝冬清擡頭看到他,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迅速朝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愣愣的:“你別過來!”。

謝秋銘緊張道:“怎麽了?”

梅閣挽好衣袖,提着電擊棒,悄無聲息的從陰影中走出,朝他走去。

謝冬清臉上的表情快速變化着,從迷茫到驚訝再到恐懼和疑惑。好半天,她才開口道:“張教授……張不悔?”

原本緊張的謝秋銘松了口氣,微笑道:“是我。”

他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盯着着謝冬清的反應:“上車吧,我們回學校去,我有些事情忘記了,不太清楚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不過……幸好你打電話給我,我們走吧,你是怎麽了?看你這一身衣服,是受傷了嗎?出了什麽事?”

然而還未等謝冬清回答,他就被梅閣從背後踹翻在地。

謝秋銘跌在地上,眼鏡飛了出去。

他擡起頭,正要看是誰,卻又是一陣天翻地覆。這次,他整個人被梅閣拎起,狠狠扔了出去。

滑出幾米遠的謝秋銘忍無可忍,爆了粗口:“你他媽的是誰?!”

梅閣一言不發,只揍人,不答話。他攢了好久的怒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

他不說話,謝秋銘也就沒辦法與他交流,不管他說什麽,罵什麽,梅閣一概不理。

謝秋銘從地上剛站起來就會再次倒下,索性也不再掙紮。

當謝秋銘滿臉鼻血,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喘息時,謝冬清突然出聲:“梅閣,先別打了,我有事問他。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梅閣聽話地停住手,一臉冷漠地俯視着謝秋銘。

謝秋銘坐起來,擦了臉上的鼻血,這才得空看了眼打他的人:“又是你……你這次又是怎麽進來的?!明明把你留下的東西……”

謝冬清走過來,看着謝秋銘,神色複雜道:“我大概想起你是誰了,當你從車上下來時,我斷斷續續想到了一些事,你确實是謝秋銘,不是張教授,你是我哥哥,你是讓我入夢的人。”

謝秋銘坐在地上,一陣低笑後,他道:“你想起我了?”

他慢吞吞站起來,舔去嘴角的血,看着梅閣,問道:“你用了什麽方法讓她想起來的?本以為你離開就不敢再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锲而不舍,早知如此,即便會被人懷疑,我也應該報警,讓警察搜身,把你關在警局老老實實待上兩天。”

他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緩緩道:“明明只差兩天就能穩定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東西我的計劃,你到底想做什麽?!謝南庭給了你什麽好處!這些事又同你無關,憑什麽要來管我家的閑事?!”

謝冬清提高聲音,打斷他的質問:“謝秋銘你夠了!”

她用電擊棒指着謝秋銘,說道:“我已經知道這是在夢裏,跟他無關,是我自己想起的,除此之外,我也想起了昏睡前你說的話。謝秋銘,你為什麽會這麽做?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把我困在夢中,為什麽?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是我哥哥,你是我的家人,但害我的是你,為什麽?”

“你問我為什麽?”謝秋銘神色凄然,“你現在來問我為什麽?你原來真的不理解我……清清,我愛你啊,我想給你最好的生活。”

他語氣輕柔地說:“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愛你方式。人在現實中只能享受一次人生,而你在夢中能體會到無數次人生,我們不是常說人生如夢夢如人生嗎?夢和現實沒有什麽區別,這樣,你就能在夢中長生不老了。而且,你在現實中的朋友,在這裏也都能見到,我把他們也找來了,所以,你在這裏生活和在現實生活一模一樣,并且生活環境更單純美好。清清,現在的社會太複雜了,我不忍心看到你步入那個如同染缸一樣的社會,你母親總說你工作後就要讓你去相親,可那些男人,怎能配得上你?除了我,沒有誰能照顧好你,一個都沒有……”

謝冬清打斷了他:“可你是我哥!你在夢裏,在夢裏一直逼着我與你結婚,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在想什麽啊!”

謝秋銘大聲道:“因為我喜歡你!”

他捂着自己的心髒,神色激動道:“我什麽都為你考慮了,我為了讓你能接受我,只要我入夢,我就是張不悔。我不姓爸爸的姓,我就用我那個媽的姓,你不知道吧,你母親是爸的二婚。爸以前結過婚,所以我和你不一個媽,我比你年長了近十歲。我看着你長大,我怎麽能夠不喜歡你?可你卻一直以為我是你親哥哥,其實不是,我們只有一半血相同。你看,就是因為謝南庭的那一半血,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我恨死了這個謝姓,我之所以化名張不悔,就是為的就是讓你想不起我是你哥哥,我不後悔,我在這裏不做謝秋銘,我只是張不悔。我受夠了!我太喜歡你了,可你我之間橫亘着一道道的阻礙,你父母,周圍的人,你從小到大接受的倫理教育,這些,所有的這些,都注定了若是在現實,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愛我!所以,你永遠也不知道,當我知道夢長生這個方法時,那種仿佛人生得到了救贖的欣喜感覺!”

“閉嘴!”謝冬清狠狠擦去眼淚,說道,“你別再說了!你瘋了……根本不可能……”

一直默不作聲的梅閣開口道:“人渣,你若真愛她,怎麽忍心讓她像個植物人一樣躺在醫院。你是沒有眼睛嗎?她受了多少罪,她有多憔悴,你自己沒長眼看嗎?!”

謝秋銘暴躁道:“你是個外人,你又知道什麽?!我說過了,那是對謝冬清來說最完美的選擇!她不必去嘗人世間活着的苦,不必去工作,不必思考,也永遠不會被渣男欺騙,她就只用安安靜靜躺在那裏,有人伺候着,爸媽不會不管她,她會住最好的病房,将來穩定下來,會去最好的療養院,不用經受風吹雨淋,也不會被誰欺負。以我們家的條件,她就是在最好的療養院躺一百年,我們都能供得起醫療費!女兒就應該被這樣寵着,什麽都不用她操心,這是最好的幸福,這樣才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梅閣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拳迎面打去,謝秋銘哀叫一聲,再次坐回地上,好久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個人渣。”梅閣冷冷道,“口口聲聲說愛,剝奪了她的人格和自由,讓她昏睡不醒,而你自己卻在現實中過得有滋有味,有工作有女友還要結婚。你簡直就是混蛋。工作以來我經手過無數案件,人性的龌龊和醜惡也見過不少,但你卻最讓我惡心。怎麽會有你這種渣滓……”

謝秋銘擦了嘴角的血,吐出一顆牙,呵呵笑道:“可你卻不知道,我現實中做的那些,都是為了她。我父母終有一天會老會死,女兒在現實中只能沉睡,家中的事情,除了我還能有誰來處理?我是長房長孫,謝南庭需要我支撐家業,一個家中,總要有個男人當支柱。這是傳統,是社會共識!我結婚生子是我作為人子必須履行的義務,而且我是個正常男人,我把晚上的時間留給清清,但我在現實中的生理需求呢?我要找人來解決!我的工作呢?我是醫生,工作一天都不能放下。我需要結婚需要工作,因為我還活在現實中,那些重擔,那些責任我必須扛着。我必須在現實中好好活着,才能在夢中照顧她愛護她。我為了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我的壓力,你們誰又能懂?!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梅閣的臉色變得十分可怕,在謝冬清的驚叫中,梅閣把謝秋銘狠狠踹了出去。

“真是人渣。”

謝秋銘滑到河邊,掙紮了幾次,沒能坐起來。

他就這樣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大聲笑着,笑聲凄涼,又過了一會兒,漸漸沒有了聲音。

梅閣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謝冬清跟在他身後緊張地看着他。

“他……死了嗎?”

梅閣搖頭:“只是昏過去了。”

謝冬清看着躺在地上,臉上一塊青一塊紫,滿臉鮮血的謝秋銘,心中湧起一陣陣心疼和難受。

“他……他是我哥哥。我心裏不好受……”

梅閣萬分理解,他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情理之中,但你聽到他剛剛說的話了嗎?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我們先出了夢再說。這個才是關鍵,現在也不用你怎麽動手,旁邊就是河,狠狠心,把他推下去,我們就能出去了。你不要心軟,他在夢裏拿刀捅你時可沒心軟,如果這個夢我們出不去,下個夢你還會忘了他是誰,他對你做過什麽,到時候一切還要從頭開始……你要自由,要自己,還是要這種人渣一樣的哥?”

謝冬清擦了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走過去,對癱倒在地的謝秋銘小聲說道:“對不起……可我,我想從這裏出去。”

她用力把謝秋銘推到堤壩邊緣,蹲下身,去推他的肩膀,就在即将他謝秋銘推下河壩時,謝秋銘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翻身将她帶入河中。

謝冬清驚叫一聲哥之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謝秋銘笑道:“讓我來終結這一夢,我們重新開始……”

梅閣措手不及,大罵一聲,縱身跳入河中,朝他們游去。

謝秋銘掐住謝冬清的脖子,一邊游,一邊将她的頭按入水中:“快結束,快結束,結束這一夢……”

謝冬清在水中激烈掙紮着,謝秋銘表情猙獰道:“你要是還想殺我,下次就幹脆點。不然,我可不會對你心軟……”

他拼命按着謝冬清的頭,不讓她浮出水面,直到她慢慢安靜下來。

梅閣眼睜睜看着謝冬清的身體浮在水面上,凄然喊道:“謝冬清!”

謝秋銘松了手,轉過頭,面色平靜道:“看來你晚了一步。挑唆她殺我,你不會成功的,我了解她,她辦不到的,她可沒我心狠。”

夢境慢慢裂開,碎裂成一片又一片。

梅閣憤怒道:“謝秋銘!下次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謝秋銘大聲笑了起來:“那又怎樣,清清下不去手的。”

夢境轟然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 謝秋銘的flag已立,大家放心吧。

以及……其實梅閣心裏髒話很多的,但沒法寫,怕被屏蔽。

(對于夢的分配問題,打boss不是本文主線,所以哥哥下一夢之後就殺青領盒飯了,八夢九夢是小謝和梅閣 )

☆、乘物【身為魔術師的女人】

一家大型商場門前的路邊,停靠着一輛警車。

梅閣坐在車裏,有些迷茫地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發了會兒呆,順手拿過副駕駛座上的茶杯,仰頭喝了一口,視線停在了自己手腕處的紅瑪瑙串上。

珠串溫潤真實的紅色讓他猛然一驚,他這才想起,他在夢裏,在謝冬清的夢裏。

進入這一夢後,他必須不停地提醒自己是在夢中,不然他很快就會把自己忘掉,忘掉他的任務,忘掉要從夢裏出去的事情,徹底融進謝冬清的夢境。

魂珠提醒了他,他現在在夢裏,他需要先找到謝冬清,之後找到謝秋銘,然後說服謝冬清成功殺了謝秋銘,他們才能從夢裏徹底出去。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車窗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紮着雙馬尾,戴着草莓發卡的小女孩,她仰着臉,隔着車窗沖着梅閣甜甜一笑。

梅閣搖下車窗,溫柔問道:“小朋友,有什麽事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手攀着車門,軟聲軟氣道:“警察叔叔,我找不到媽媽了。”

梅閣稍稍愣了一下,側過頭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徽章。

警察。

好吧,那就警察吧。

他剛剛把自己的角色也忘幹淨了。

梅閣無奈笑道:“小姑娘,你往後退一點,讓叔叔把車門打開。”

小女孩松開手,小兔子一般朝後面蹦了兩步,擡起頭咯咯笑了起來:“警察叔叔,我叫樂樂,你叫我名字。”

梅閣漆黑的眼中帶着溫柔似水的笑意,他走下車,說道:“好的樂樂,你是在哪裏和媽媽走散的?”

小女孩拉住他的手,指着廣場上一處聚集的人群:“在那裏。”

商場前的廣場上正在進行露天女裝特賣,有三折區,五折區,場面十分火爆。

梅閣想了想,抱起小女孩,把她舉高後,問道:“這樣能看到媽媽嗎?”

小女孩抱着梅閣的頭,看了一會兒,手指着一個方向:“看到了,在臺子那邊,正在跟收銀員阿姨說話呢!”

“你媽媽長什麽樣子?”

“我媽媽可胖了!燙了頭,爸爸說她燙頭發顯老,媽媽生氣,今天就出來買衣服了……”

梅閣輕輕笑出聲,他看到了臨時搭建的收銀臺區前,一個身材胖胖的,燙了頭發的女人正在把她買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放在收銀臺上。

“好了,我也看到你媽媽了,我帶你去找她。”

“謝謝警察叔叔!”小姑娘高興地摟着梅閣的脖子,親了一口。

梅閣臉頰發燙,他小聲說了句不客氣,把小女孩放下來,拉住她的手。

他思緒開始飄遠,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穿着裙子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跑過來抱住他的腿,軟綿綿地叫他爸爸。

若是以後能有個女兒……

梅閣臉上帶着甜蜜的笑意,領着小女孩走向收銀區。

小女孩松開他的手,撲過去抱住了媽媽的腿。身材胖胖的女人看了眼女兒,又将精力集中在疊衣服剪商标上。

小女孩搖着媽媽的腿,指着梅閣說道:“媽媽媽媽,剛剛找不見你,人太多了,我就去找警察叔叔幫忙了,是警察叔叔把我送了回來。”

胖女人嗯了一聲,說道:“是嗎?樂樂真聰明。”

說完,她繼續奮戰,拿起一件襯衫,對收銀員說:“對對,還有這一件,這件是打三折的……總共是……讓我算算。”

她開始按計算器。

梅閣沖着小姑娘笑了一下,本想等這個媽媽結束戰鬥後,提醒她以後注意,不要把孩子忘了。結果這位媽媽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收銀員也在埋首奮戰,一邊算錢一邊回答顧客們的問題。

“試衣間在哪?”

“臺子後面,布簾圍着的那個!”

“姑娘,這件衣服是五折還是三折啊?”

“哎呀都說讓她們把衣服挂到原位去,你手上拿那件是五折的!”

特賣場一直亂哄哄的,人來人往,梅閣等了一會兒,那個年輕的媽媽仍然沒結束付款,他只好擡起手,沖小姑娘揮了揮手,輕聲說了句:“樂樂,再見。”

樂樂笑眯眯地跟他揮手再見。

梅閣轉過身剛邁開腿,男裝區就跑來一個大媽,雙目閃着賊亮賊亮的光,沖上來一把拽住他,說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現在忙不忙?我看你這身高體型跟我孫子差不多,那邊男裝區打折處理,你快來幫我試試衣裳!”

梅閣哭笑不得:“不好意思,我現在還在工作時間……”

“兩分鐘,就兩分鐘,我就拿幾件衣裳在你身上比一下你看行不?這不也是助人為樂嗎?走吧走吧!”

大媽力大無比,拽着梅閣朝男裝區走。

“阿姨,這真不成,萬一出點什麽事,我這樣就叫擅自離崗……”

大媽爽朗笑道:“可拉倒吧,現在治安這麽好,大白天的在廣場還能出什麽岔子!幫助我們解決難題也是警察的工作,你看大娘我現在就遇到了難題,急需要你這樣的小夥子來幫我試件衣裳。”

她話音剛落,只聽收銀臺後面的試衣間傳出一聲驚叫:“來人啊!有男人在這裏偷窺!”

梅閣轉頭,只見一個穿着體面的中年男人快速跑出來,神色慌張。他身後沖出一個女人,一邊套上衣一邊大喊:“攔着他!他偷看我們換衣服!他還把褲子拉鏈都拉開了!”

中年男人邊跑邊提拉鏈,他氣急敗壞地将兩旁的衣架全都推翻,卻不料自己被掉落的衣服絆倒,在地上結實滾了兩圈。

周圍女人都尖叫着迅速讓開一條路,中年男人一邊喊着都給我滾別攔我,一邊慌裏慌張爬起來接着跑。

梅閣身邊的大媽推了梅閣一把,亮開嗓門:“抓流氓了!小癟三你哪裏跑!警察同志,大媽不用你試衣裳了,你快去抓他!”

聞聲,中年男人往這邊看了一眼,當看到梅閣身上筆挺的警服時,他神色大變,哆嗦道:“別抓我!我不能被抓,我不能被抓……”

他更加慌張,猶如驚弓之鳥,後退幾步,迅速轉身逃跑,結果和剛從商場裏面出來的女人撞了個正着。

女人被他撞倒,坐在地上,半低着頭,披肩長發遮住了臉。她手上提的袋子摔在地上,剛買的廚具從袋子裏掉了出來。中年男人驚慌失措下,一把抓起嶄新的刀具,剝開包裝紙,将刀尖對準這個年輕的長發女人,扭頭對梅閣叫道:“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我就割她脖子!”

梅閣停下來,手朝身後摸去,腰帶上別着一個對講機和一把槍。

他摸到槍,又松開手,無奈嘆了一聲,慢慢說道:“冷靜下來,你現在放下刀,跟我回去做個筆錄,情節不嚴重也就拘留幾天,可你若是傷了人,那就要判刑了。”

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穿着體面,西褲白襯衫,看起來像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他紅着臉,刀尖抖着,羞憤道:“拘留?不行不行,別抓我!讓我走!”

梅閣試着一點點靠近他。

圍觀的人一個個都拿出了手機錄視頻,中年男子見她們都把手機對準自己,更是沖動:“不許錄!誰讓你們錄的!”

他拿刀的手又朝前伸了一點。

被他撞倒的年輕女人擡起頭,把臉前的頭發捋向腦後,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只見她神色輕松,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中年男人的手,接着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說道:“先生,把手裏的宣傳冊給我吧,你不需要。”

中年男人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手中的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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