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個卷成桶狀的超市特賣宣傳冊。

周圍人發出一陣驚呼。

年輕女人站起來,把刀裝進紙袋,對梅閣說道:“小哥,愣着幹什麽,不把他帶回去嗎?需要做筆錄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一趟。”

梅閣呆呆地看着她,好半響,他開口,輕聲叫道:“謝冬清?”

年輕女人紅唇慢慢勾起,她笑道:“原來你認識我?看過我的魔術?”

中年男子終于從怔愣中醒過神,推開謝冬清想跑,梅閣不再猶豫,縱身而上,一個擒拿手把他放倒,扣上手铐後,他回頭對謝冬清說:“謝冬清……謝女士,跟我一起到派出所做筆錄吧。”

“好啊,樂于效勞。”謝冬清附身抽出中年男人手中的宣傳冊,潇灑地扔進袋子,“走吧。”

在圍觀群衆的掌聲中,謝冬清踩着高跟鞋,跟在梅閣後面上了警車。

坐上車後,中年男子嗚嗚哭了起來,一個勁兒地說自己要被辭退了,有妻有子丢不起這人,要是視頻被曝光,留下案底他這輩子就完了。

在這種獨特的背景音中,梅閣問謝冬清:“你是……魔術師?”

“咦,你不是知道嗎?剛剛還叫出我名字了。”謝冬清燦爛一笑,“我以為你是我迷弟呢。”

梅閣表情夢幻,他發動車,恍惚着開了好久,才突然回過神:“等等,派出所在哪?”

謝冬清哈哈笑出聲,感慨道:“難道現在的警察都這麽萌?這個紅綠燈口向左轉,你是新警察嗎?”

梅閣默不作聲,和之前不一樣,這次他沒有自主權,完全是她夢中的一個角色,如果沒有魂珠提醒他,他就會慢慢忘掉自己的真實身份,而當想起自己身處夢境後,夢中的角色設定就會自然而然地忘記一部分。

他現在的反應猶如多年前在自己的前世夢境,每天都在遺忘夢中的事情,或者遺忘自己。

同樣,現在的謝冬清已然忘了她自己,她融進了自己的夢境設定,所以他必須想個辦法,讓她想起來。

到了派出所,梅閣把那個公共場合偷窺女性并作出不雅行為的男人交給了同事,自己坐下來,給謝冬清做筆錄。

他扭開圓珠筆蓋子,在姓名一欄中寫完自己的名字,順手寫下了謝冬清三個字。

寫完盯着謝冬清三個字看了一會兒,他突然臉紅了,連忙錯開視線,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謝冬清笑看着他,手指在桌邊輕輕敲着。

梅閣看着她靈活的手指,問她:“所以你現在的職業是……魔術師?”

“魔術表演藝術家。”謝冬清糾正道。

梅閣出了會兒神,在職業一欄寫下魔術表演藝術家這七個字,擡頭問道:“難道夢還有這樣的作用?你原來……會變魔術嗎?”

謝冬清歪頭,饒有興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說道:“現在的帥哥,都走萌二路線嗎?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了。不過,莫名萌。”

她視線落在梅閣握着筆的手上,又誇贊道:“你的手指很漂亮,骨節非常完美,很合我眼緣,要不要辭職來給我做助理?”

聽到她的話,梅閣手中的筆猛然在紙上畫出一道斜線,他擡頭看着謝冬清,不知該回答什麽。

謝冬清伸了個懶腰,莞爾一笑,在梅閣臉前打了個響指,道:“漂亮的手指,拿束玫瑰會更漂亮。”

梅閣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的筆變成了一束紅玫瑰。

謝冬清垂眼,輕聲道:“今早剛買的,送你了。”

她說完,把自己手中的圓珠筆也遞了過去:“還你。”

梅閣愣了一下,輕輕笑了起來:“謝冬清,其實,我也會變魔術,你要看嗎?”

謝冬清驚訝了片刻,點頭:“果然是我迷弟,什麽魔術,我來看看。”

梅閣回憶了一下魂珠的位置,說道:“把你的左手給我。”

謝冬清彎了彎嘴角,乖乖遞上左手,梅閣把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神情專注。

謝冬清盯着他眼睛,偷偷翻過手,手指在他的掌心撓了撓:“我發現了,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梅閣沒敢擡頭,只是低聲道:“別再誇了,再誇……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謝冬清托着下巴,說道:“真腼腆,其實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你是我後援會的粉絲嗎?有沒有參加過見面會?”

梅閣搖頭,拿開手示意她看,謝冬清笑着低頭,卻在看到手指上發絲系着的魂珠後,愣住了。

“能想起來嗎?”梅閣輕聲問道,“謝冬清,我們在夢裏。證據,就是這個魂珠。”

他卷高衣袖,露出手腕處的紅瑪瑙串:“我和你,我們都在你的夢裏。”

作者有話要說: 13年的時候因為迷戀上魔術,那一陣子做夢都是在舞臺上變魔術。所以,這一夢,就看謝冬清如何用魔術來撩漢。

這一夢的小标題出自莊子人間世

PS:第六夢信息量還是很大的,所以建議不要跳過第六夢,它也沒那麽恐怖哈哈哈哈真的,不騙你們。

☆、乘物【好騙的男人】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小警察推開值班室的門,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睡覺的梅閣。

“哥們兒,開工了。瞧你睡得難受的,你在椅子上睡了一整晚嗎?也真是服了。”

梅閣睜開眼,迷茫了一陣,慢吞吞回答:“床單太髒,你們幾天沒洗了?”

小警察撇嘴道:“敢情你還是個潔癖?大老爺們,活得糙點更健康。”

梅閣微微歪了歪嘴角:“這不是你們犯懶不洗床單的借口。”

他伸手去拿桌子邊緣的水杯,帶起袖子後,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魂珠。

謝冬清……

梅閣猛地坐起來,差點又被夢境同化了。

水杯的下方壓着一張小紙條和一張劇院VIP票。

梅閣拿過小紙條,小紙條上的字是他自己寫的,內容是:一定要看手腕上的魂珠,想起她後,明晚八點到劇院看她的表演,她留的有票,要找機會和她說上話。

梅閣折起紙條,把票放進口袋。

這一定是他怕自己一覺醒來後忘記謝冬清,所以特意寫下來提醒自己的。

梅閣苦笑着搖了搖頭,昨天他告訴謝冬清他們是在夢中後,謝冬清還以為他是在對她說情話。

她當時是這麽回答的:“是嗎?珠子很漂亮,我收下了。你人也漂亮,我……哈哈,人不能收。不過,怪不得我總覺得你眼熟,按你的說法,我們在夢中見過。你魔術變得不錯,講起情話來也好聽,我差點都心動了。”她笑了一下,打開包取出一張票:“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但你真的挺合我眼緣的,看到你,我就覺得親切,所以,這張票送你,我明天在秭歸區劇院有表演,位置很靠前。所以,如果到時候你願意,我會請你上臺配合我表演魔術。明晚你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夢幻藝術表演。”

七點開始進場,梅閣排着隊走進劇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三排中間靠走道。

觀衆出乎意料的多,大劇場基本坐滿,看起來她應該還是知名度很高的魔術師。

梅閣一想到她是魔術師,就莫名想笑。

總覺得……挺可愛的,那種職業自帶的幾分神秘感包裹下的可愛。

劇場的燈漸漸熄滅,原本還亂糟糟的劇場安靜了下來。

燈光再次亮起來時,劇院宛若墜入星空,光束如銀河般在四周蜿蜒,浮動的星辰鋪滿整個劇場。

長焦聚光燈照射在舞臺上,謝冬清穿着一身黑西裝,走了出來。

音樂響起,是一段具有古典中式風格的旋律,笛聲悠揚開場,謝冬清随着旋律,緩緩跳了起來。

旋轉,舒展手臂,再次旋轉。

燈光随着旋律,在高|潮部分,瞬間熄滅,一秒後,和緩的旋轉再次響起,燈光聚集在謝冬清身上,觀衆們發出一陣驚呼。

原本穿着黑色小西裝的謝冬清,現在一襲紅衣,耳邊別着一支紅玫瑰,黑發滑膩柔軟,垂在身後。她手中,正旋轉着一把紅梅紙傘。

雪花紛紛而落,如同下雪天,一個紅衣姑娘踏雪尋梅。

紅紙傘緩緩轉動着,謝冬清微笑着,慢慢将紙傘合上,放在手中。她踮起腳尖,在悠揚的旋律中,輕盈地旋轉,她慢慢撫摸着手中的紙傘,放在手心,白皙的手指撫過之後,紙傘變成了一把折扇。

在掌聲中,她朝着臺下盈盈一笑,打開折扇,紅色扇面上,寫着一個梅字。

梅閣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他緊緊盯着那個梅字,擡眼,和謝冬清的目光彙合在了一起。

謝冬清明顯的笑了,她挑了下眉,看起來十分開心。

嘩啦一聲,謝冬清潇灑地合上紙扇,随着鼓點,如同纨绔子弟,一邊踱步,一邊在掌心敲着折扇。

如此幾下後,扇子被一支紅梅代替。

謝冬清輕快地跑回臺子右側的一方矮桌前,将這支梅花輕輕放入色澤柔潤的白瓷瓶中。

旋律變得哀婉起來。

謝冬清目光溫柔又哀傷,她圍着桌子一圈一圈的旋轉着,黑色的長發在觀衆的注視下,慢慢變作白發。

梅閣身邊的一位女士驚呼:“天啊,太美了,這怎麽可能?明明燈光沒有變,她是怎麽把黑發變白發的!”

梅閣完全沉浸在了她的表演中,她的黑發已成華發,她身上的紅衣漸漸褪色,變成白衣。

而耳邊的玫瑰和瓶中的紅梅卻依然鮮豔。

時光流逝,物是人非。

當旋律接近尾聲時,她背對着觀衆,緩緩倒在舞臺上。

燈光暗了下來。

耳邊傳來一陣陣驚雷聲,臺上的燈光随着驚雷,一閃一滅。

觀衆們伸着脖子,屏住呼吸,緊緊盯着臺上倒在地上的白衣姑娘。

又一聲驚雷。

燈光熄滅。

不久之後,臺上的燈全亮了起來,謝冬清仍穿着黑色的小西裝,取過耳邊的玫瑰,飛快轉了幾下,優雅地将手中的玫瑰抛近桌邊空空的瓶子中。

剛剛踏雪尋梅的姑娘和那支紅梅,仿佛就是觀衆們做的一場夢。

謝冬清笑道:“夢醒了,歡迎回到現實。”

怔愣的觀衆這才反應過來,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謝冬清接着說道:“歡迎大家來觀看我的答謝演出,這是今年的最後一次公演了,原本我是把踏雪尋梅這一篇章放在最後,但昨天有一個人提供了靈感,回來後,我就想,何不把踏雪尋梅放在開篇,就當是,大家做了一場朦胧又帶有遺憾的夢,夢醒後,我們才能将快樂繼續。”

謝冬清一手背後,一手放在胸前,鞠了個躬:“總之,謝謝大家來觀看我的魔術,那麽,謝氏風格的魔術,現在正式開始!”

她的手中抛出了一頂高禮帽,手指靈活的轉動着這頂禮帽,給觀衆們展示了禮帽。

空的,什麽都沒有。

她嘟着嘴,把手伸了進去,眨了眨眼,做出了吃驚的表情。

在觀衆們的歡笑中,她拿出了一只活蹦亂跳的白兔。

白兔亂踢着腿,十分活潑。

謝冬清連忙把它塞進去,戴上禮帽,走下臺,雙手做瞭望狀。

“哎呀,怎麽沒有看到小朋友呢?”

梅閣這才發現,來看她公演的觀衆,還真的沒有小孩。

謝冬清看了一圈,眼前一亮:“這位小姐姐,今天穿的小裙子可真漂亮。”

跟梅閣一路之隔的一位年輕姑娘,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的連衣裙,領口綴着白色的蝴蝶結,風格十分可愛。

謝冬清取下禮帽,向她微微鞠躬,拉過她的手,像紳士那樣,輕輕吻了手背。

梅閣拖着下巴,目光專注地看着謝冬清吻女孩手背時的側顏,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謝冬清把禮帽放在粉裙子姑娘的眼前:“來吧,可愛的姑娘,摸摸看,裏面都有什麽。”

粉裙子姑娘開心地伸手,摸出了一顆糖,她笑道:“是糖!”

“檸檬味的。”謝冬清轉動着高禮帽,自己拿過來,仰起頭,眯起一只眼,查看着裏面,她道:“唔,裏面還有個好東西,也送給可愛的姑娘吧!”

她再次把禮帽放在粉裙子姑娘面前,那位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高興地伸手去摸,激動地尖叫道:“啊!!”

她的手從禮帽中拿出了一只長耳朵的兔子玩偶。

她驚喜道:“送給我嗎?!”

謝冬清一眨眼,道:“喜歡就收下。”

粉裙子姑娘抱着玩偶高興地跺着腳:“謝謝!”

謝冬清轉過身,原本打算離開,結果恰巧對上了梅閣專注的目光。

謝冬清款款一笑:“這位先生,看你的眼神,莫非也想要只兔子?”

梅閣差點就鬼使神差的點頭說是了。

他抿着嘴,沉默地看着謝冬清。

謝冬清輕輕拍了下手,說道:“兔子沒有了,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

她的手在帽子裏摸了一會兒,在觀衆眼巴巴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支玫瑰。

玫瑰遞到了梅閣眼前:“送你了,帥哥。”

有的觀衆驚呼道:“是之前臺子上的那支玫瑰!你們快看,瓶子裏的那支玫瑰不見了!”

梅閣伸出手,輕輕道謝,正要接過這支玫瑰。

謝冬清突然收回手:“等等,帥哥你先告訴我,你有女朋友嗎?”

梅閣愣了一下,搖頭。

謝冬清這才把玫瑰給他:“那玫瑰就送你了。”

梅閣剛把玫瑰接過來,就聽謝冬清說:“哎呀,收了我的玫瑰,就是我的人了,來吧,跟我到臺上來,今晚別回家了,我可要把你好好藏起來。”

觀衆們笑了起來,在笑聲中,謝冬清真的拉着梅閣走上了臺。

她把左側的一個門框推到了舞臺中央。

打開門,她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進吧。”

梅閣十分配合,走了進去。

謝冬清扭過頭,對觀衆說:“他可真好騙。”

觀衆們又發出一陣笑聲。

梅閣走進去後,舞臺上再次陷入黑暗,謝冬清問:“帥哥,為什麽不開燈?”

觀衆們聽到了一個聲音回應道:“燈在哪裏?啊,我看見了。”

幾秒過後,臺上的燈再次亮起來,梅閣卻不見了。

謝冬清關上門,把門框推回去,朝觀衆們一聳肩:“我說真的,這個帥哥我已經領回家了,今天你們在觀衆席,可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觀衆們哈哈大笑起來,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士喊道:“我要讓我女兒來跟你學這招!”

梅閣此時,已經在後臺的化妝間了。

他的頭頂上,正是謝冬清所在的舞臺。在這裏有三四個匆忙準備道具的助理。一個男的關掉話筒喇叭,轉頭安慰他:“沒關系,你要是想回去看,等會兒我們有安排中場讓你再回去。”

他一開口,梅閣就聽出來了,這正是剛剛替他回答謝冬清燈在哪裏的那個男聲。

梅閣搖頭,說道:“都被騙過來了,那我就在這裏吧,等會兒她結束演出是要到這裏來嗎?”

“對。”一個小姑娘捂着嘴笑了起來,玩笑道,“冬清姐說的真對,你真好騙,騙下來就不回去了。”

“不回了。”梅閣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在這裏看你們怎麽準備魔術也很有意思。”

臺子上,又發出了一陣笑聲,梅閣坐在一角的凳子上,擡起頭,仿佛看到了謝冬清正在開心的笑。

他轉着手中的玫瑰,輕聲自語:“今晚真的……很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也想get到這個技能……輕輕松松用一枝玫瑰把人騙回家23333

最近一直忙着肝論文,都忘了感謝大家的雷和手榴彈,謝謝大王叫我來巡山,Nana,紫楓若璃,英可的厚愛,謝謝你們!(小謝式紳士鞠躬親吻手背)

☆、乘物【信任與懷疑】

前半場結束時,謝冬清到後臺歇了十分鐘。

小助理上臺表演了互動型的近景撲克牌魔術。謝冬清快速下來準備後半場的道具,抽空問梅閣:“你不上去?有三分鐘可調時間,可以讓你再回去。”

梅閣搖頭:“不回了,什麽時候結束?我在這裏等你。”

謝冬清燦爛一笑,一邊朝特制的衣服裏塞彩帶,一邊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好收買……半小時後見。”

她匆匆返回舞臺,前半場臺子上的道具都收進了後臺,小助理把梅花和扇子放在了化妝臺上。

梅閣問道:“我能看看嗎?”

助理姑娘點頭,用手大概圈了個範圍,說道:“可以啊,你現在這個區域內的東西都是上半場用過的,想看就看,這個區域外的東西,有些是我們後半場要用的,所以你要想看什麽一定要先問問我。”

“好,我就只看梅花。”

小助理笑了起來:“假的。不過踏雪尋梅是冬清姐今年準備的一個創意魔術秀,最近不都流行古風嗎?實際上,冬清姐很想挑個能撐起古裝廣袖的男生來配合她表演,最初踏雪尋梅的方案,是個愛情故事。有個大型魔術在裏面,給你描述一下,大概就是能震撼全場的那種,女子愛上了一枝梅,每天都注視着瓶子裏的梅花,之後梅花被她感動,幻化出一縷人影,我們就安排燈光在屏風上打個人影。”

小助理津津有味地講了起來:“然後,女子根據影子的身高體型,在一襲白衣上繡了紅梅,抱着白衣起舞,之後就在大家的注視中,男子從白衣中出現,出現真實的身體。怎麽樣?!肯定能讓你們感到震撼,可惜小吳的舞臺感太差了,練了幾次冬清姐總不滿意……所以只能忍痛改方案了。又踏雪尋梅改成了夢中尋梅。”

被她吐槽舞臺感不好的男助理翻了個白眼:“就你閑,趕緊的,該把匣子放上去了。”

助理姑娘說道:“知道了!帥哥我去忙了,你自己一個人找點樂子玩,還有半個小時呢。”

梅閣拿起那把扇子,慢慢打開,盯着紙扇上的梅字傻笑起來。

謝冬清多次返場謝幕後,終于回到了後臺。

梅閣看到,她脫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襯衣,右耳墜着一枚圓潤的珍珠耳墜,在燈光下泛着溫柔的光。

謝冬清察覺到他的視線,笑了一下,伸手解下耳墜,抛了過去。

梅閣立刻回過神,本能地接了過來,然而等他攤開手,躺在手心裏的是一枚一元硬幣。

“渴嗎?門口左邊有臺自動售賣機,送你一塊錢,渴了就去買瓶水。”

謝冬清再次把手中的耳墜戴上,歪了歪頭,問道:“好看嗎?”

梅閣微微笑了下,點了點頭。

謝冬清坐在他對面,一邊從褲子口袋裏掏道具,一邊問他:“餓嗎?等會兒工作室有個聚餐,一起去吧。收了我的玫瑰,還在後臺等這麽久,如果是迷弟,那也是骨灰級了,簽名照肯定滿足不了你,那就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唱歌吧。”

梅閣又搖了搖頭:“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踏雪尋梅……為什麽要用這個主題開場?”

謝冬清的目光移向他,好久才說:“說來也奇怪,你不問我還從沒意識到過……不知道為什麽,想到紅梅,我的心裏就會很踏實很有安全感,或者說,親切熟悉。現在你提到了這個問題,我突然想到,想到紅梅時的感覺,就和最初遇到你一樣,莫名的就有一種安全感,潛意識告訴我,眼前這個人很安全,很靠譜。我昨天看到過你的名字,你是姓梅嗎?”

“是。”

“梅閣?”

梅閣點頭。

謝冬清笑道:“名字挺好聽的,怎麽來的?”

“亭臺樓閣,我伯父家的雙胞姐姐一個叫梅麗亭,一個叫梅麗臺,所以我就順着以閣為名。”

“……沒有樓?”

“沒有。”梅閣笑了一下,“家人一致認為,梅樓不好聽。”

謝冬清笑了起來:“你家真有意思。你這個名字……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在夢裏。”梅閣認真說道,“昨天沒能解釋清楚你就離開了……”

“抱歉,昨天彩排,不然還真想留在警察局聽你講講。”謝冬清把凳子挪近了點,“現在講也行,你昨天說的是怎麽回事?”

“我和你,我們在你的夢裏。”梅閣道,“因為是在你的夢中,所以你是完全融進夢中的,有可能想不起來,但我可以給你證據,證明我們是在夢裏。”

謝冬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他的手腕,“你手上的這串珠子?”

梅閣點頭:“這是魂珠,其實……本應該只有我能看到,但從第五次入夢後,你也能看到這串魂珠。你現在低頭,你的左手小指也有一個,應該是你母親幫忙系上的。目前的情況是,你的哥哥設法讓你生魂入夢,我們現在被困在夢中,要想回到現實,就必須找到他,并且在夢裏結束他的生命。”

謝冬清愣了好久,低下頭看向了左手的手指,昨天她以為是魔術,接到電話急匆匆從派出所離開後,再想起這枚紅色的珠子時,它已經不在自己的手指上。當時她沒有多在意,以為自己還了他之後忘記了。

可現在看,那枚紅色珠子又出現在她的小指上。

“當你的注意力集中在魂珠上時,它就會出現。當你的視線移開後,它不久後會自己慢慢消失。”

謝冬清不發一言,沉默地看着手指上的魂珠。

她是魔術表演家,她知道這枚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上的珠子不是魔術。

“謝冬清,你信我。”梅閣将袖子挽起,“你可以叫來你的助理,問問他們,是否能看到這些魂珠。”

謝冬清立刻轉頭,叫來助理。

在走廊打理道具的小助理跑進來,看到謝冬清舉着手,問道:“我手上有東西嗎?”

小助理以為是新型魔術,連忙一臉認真地仔仔細細看了,搖了搖頭:“沒有。”

謝冬清一愣:“你再看看。”

小助理笑着點點頭,盯着看了好久,說道:“還是沒有。”

“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

謝冬清一把抓過梅閣的手腕:“他手腕上有東西嗎?”

小助理有些莫名,搖了搖頭:“沒有啊,冬清姐,你是要給這帥哥變什麽新魔術嗎?”

“不是魔術,是真的在問你問題,他手腕上,和我手指上,有沒有紅色的珠子?”

小助理被她認真的表情吓了一跳,連忙仔仔細細看了,搖了搖頭:“真沒有。”

謝冬清慢慢放下手,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吧……”

讓一臉莫名其妙的小助理離開後,謝冬清問梅閣:“除了魂珠,你還有什麽東西能證明我是在夢裏?”

“你的記憶。”梅閣說道,“你現在開始想,你是否能想起你父母?”

謝冬清剛想說父母怎麽能想不起,但話到嘴邊,自己卻愣住了。

她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記憶。

“說說看,提起你父母時,你想到的是什麽?”

謝冬清說道:“我想不起他們的具體模樣,但記得他們的聲音,我爸爸不喜歡我從事藝術道路,認為女孩子去學魔術很叛逆……我媽媽,我媽媽是……不記得了,好像能想起的,是她喜歡穿米色的高領毛衫,每次穿高領毛衫就會配胸針……”

梅閣說道:“這是夢的原因。夢中最真實的只有自己,其他一切,不管是人也好,事情也好,都是由現實中的記憶片段和夢境中的設定糅雜在一起的。所以一直是錯亂的。你若不仔細想,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的這一部分記憶是不完整的。但一旦你想了,過幾天之後,你的夢就會根據記憶中的潛意識,把這一部分補充完整。”

梅閣看着一臉怔愣的她,道:“如果可能,你現在試着和夢中的爸媽視頻,你會看到你母親穿着米色高領毛衫,戴着胸針,你父親則很有可能不理會你的通話,或者表達出你現在從事的這份職業的不滿。”

謝冬清點開通訊軟件,又退了出來。

她擡起頭,說道:“我……姑且相信你。我剛剛……”

她嘆了口氣:“剛剛一直有個聲音在我心裏,不停地在提醒我相信你。這種感覺……很奇怪,從來沒有過。所以,我暫時信你,然後呢?我需要做什麽?”

梅閣稍微松了口氣,他說:“想想看,張不悔,或者謝秋銘,這個名字熟悉嗎?”

謝冬清半張着嘴,她愣了好久,突然站起來,沖出去,問她的助理:“阿妹,我有未婚夫?!”

小助理吓得夠嗆,哆嗦道:“姐,你怎麽了?你夏天訂的婚,今天的公演就是婚前告別演出,這周六姐夫從部隊回來,你就結婚了……”

謝冬清神色緊張:“他叫什麽”

“張醫生啊,是個軍醫,你倆從小就認識的。叫張不悔,雖然名字聽起來武俠一點,但姐夫人還是很現代的……”小助理沒再說下去,她看到謝冬清身後,那位玫瑰先生陰沉可怕的表情。

謝冬清緩了好久,轉過身,愧疚地看着梅閣:“對不起,我……我好像忘了我要結婚。”

她現在十分懊悔,為什麽她對要結婚這件事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如果自己真的是要結婚的人,那之前對梅閣的那些舉動,就是……

就像在欺騙他的感情。

梅閣平靜道:“聯系他,就是他把你困在夢中,魂引雖毀,但只要他夢中魂不滅,你還是要按照他設置的姻緣走下去。”

梅閣看向神色迷茫又複雜的謝冬清,認真道:“聯系他,找出他,殺掉他。”

這句話驚掉了小助理手上的道具。

“謝冬清,要麽你快些想起來,要麽就信我一次,我不會騙你!”

謝冬清幽幽叫了聲:“阿妹。”

小助理連忙應聲:“哎,姐,怎麽了?”

謝冬清垂下頭,閉上眼睛,苦笑道:“你看,他們都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我該不該信你呢……若信你,這是夢,那就意味着阿妹,小吳,我的朋友們,我的那些觀衆,其實全都不是真實的。若不是夢,我要是聽你的……那就是殺人,是一條人命……還是我未婚夫……”

梅閣心疼道:“讓你痛苦的是他,讓你受苦的也是他,就我所見到的,他殺了你兩次,兩次!”

“就在我眼前,我看着你……他就在我眼前殺了你。現在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會喜歡被夢左右的,你問問你心底的那個聲音,問問看自己想不想從這裏出去。”

小助理怯生生道:“姐……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叫人過來?這人……是不是不太正常。”

謝冬清愣在原地,她慢慢擡起頭,看向梅閣。

眼淚毫無征兆地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她喃喃道:“我……我好像……”

她的臉變得十分蒼白,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謝冬清慢慢蹲下來,抱着頭低聲道:“好疼……頭好疼。”

梅閣緊張地抱住她:“哪裏疼?你哪裏不舒服?”

“頭……頭好疼,好多東西……好多畫面……好快……”

梅閣急道:“那就先別想!別想了,先停下來,身體要緊……”

謝冬清似是痛極,嗚咽起來,片刻之後,她昏了過去,身子慢慢軟了下來。

梅閣心疼得要命,他現在萬分後悔。

梅閣抱起她,對吓到發呆的小助理說:“車呢?送她去醫院。”

小助理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啊?!小吳!!小吳快來,冬清姐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有個小論文截止日期,所以明天更新大概會在下午六點左右。上午就不要等更新啦!以及感謝車車和木沙的雷,謝謝,祝大家一切順利!

今天送一個小劇場給大家。

------------我是提醒大家明天下午更新的分界線------------------

此夢過後,梅閣基本忘了這一夢會魔術的冬清姑娘。

直到有一天,謝冬清颠颠跑來,讓梅閣上交家庭共同生活費時,使了一招掌藏術,梅閣這才驚覺,她是真的會一點魔術的。

事情是這樣的,梅閣從錢包裏抽現金時,先抽了三百,放在她攤開的手中,然後再抽,拿出來要給她時,發現謝冬清手裏什麽都沒,白嫩嫩小手還在他臉前舉着。

梅閣問道:“剛剛的錢呢?”

謝冬清笑眯眯道:“什麽錢?”

“……我剛剛放了三百。”

“沒有呀!快點交錢,不要抵賬,每人每個月上交十張毛爺爺做家庭日常支出是咱婚前定好的規矩,你可不能食言。”

梅閣啪的一聲合起錢包,把整個錢包放在了謝冬清手中,說道:“師父,我給你交學費,你告訴我,你剛剛怎麽把三百給貪了的?”

“乖徒弟,看好啊。”謝冬清晃了一下手,夾起錢包換到了手背,稍微擡手,錢包就滑進了衣袖。

她得意道:“原理就是這樣,錢包太大藏不住,但只有紙幣的話,很容易就藏起來了,而且剛剛你的注意力也不在這裏,所以我才能成功。”

梅閣和善的微笑,捉住她的手臂,把三百塊從她衣袖裏抖了出來。

謝冬清死死握住三百,可憐巴巴地看着他:“你忍心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放水吧,三百塊很少的……而且這三百塊是給心肝買貓糧的。”

梅閣毫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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