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伏筆,男主問他時,他隐瞞了被咬的事實

戳穿了她的謊言:“心肝的貓糧是公用支出,這三百塊要給你,明天就變成一堆零食,之後又不好好吃飯。”

“我會好好吃飯的!”

她眼睛眨着,梅閣一時心軟,稍稍松了下手,謝冬清抓起錢一溜煙跑了。

梅閣對着她的背影說道:“僅此一次,再讓你媽抓到你吃零食不吃飯,我就不替你挨訓了。”

謝冬清拍胸保證這次絕不會被媽媽抓到。

第二天上班時,梅閣總覺得少點什麽。

等他坐在單位的椅子上,拿出手機,看到鎖屏壁紙上謝冬清那迷之狡黠的笑容時,才突然想起:“我錢包!”

錢包可是昨天自己親手交出去,然後……被她用三百塊轉移了注意力,最終,三百塊沒要回來,錢包也沒了。

後來的後來,當同事聊起藏私房錢時,梅閣說道:“我太太藏錢,跟打游擊一樣……據點多,分布亂,剿滅一個,過幾天就又冒出好多個,生生不息。”

“哈哈哈哈怎麽到你家,是你老婆藏私房錢?”

梅閣笑容溫柔:“起初是為了偷摸買零食,後來,就成習慣了……”

畢竟謝冬清的原話是:“藏點錢,忘掉它,之後突然翻出錢,那種驚喜感幸福感,戒不掉!”

☆、乘物【夢中梅影來】

謝冬清睜開眼時,視線晃動着。

她從一堆魔術道具中坐起來,她的小助理在旁邊,看到她醒,興奮地抱着一只巨大的魔術箱子嗷嗷叫了起來:“小吳,冬清姐醒了。”

謝冬清臉上的表情跟未睡醒一樣,帶着迷茫問:“我現在在哪?”

“在咱車上!”小助理把一堆道具推開,關切道,“姐你感覺好點了嗎?”

謝冬清點點頭,她沉默地看着坐在自己另一邊,因為要給自己騰位置,所以坐到了車門邊,和一堆道具玩偶為伴的梅閣。

梅閣抱着一條巨大的惡龍玩偶,見謝冬清看過來,問道:“頭還疼嗎?”

謝冬清目光專注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久,她突然輕聲一笑,手伸過去,使勁拍了一下梅閣懷中的惡龍。

惡龍亮了起來,轉動着脖子,怒吼三聲。

等惡龍吼完,謝冬清才道:“為什麽不先問我想起來沒有?”

梅閣一緊張,抓到了手中的惡龍,于是惡龍又開始吼叫起來。

謝冬清抓起惡龍,扔到了副駕駛座。

小吳啊了一聲,埋怨道:“吓我一跳!”

“吳兒,不去醫院了,送我回家。”謝冬清說完,挪了位置,坐到了梅閣旁邊。

“你……想起來了?”

“想起了一些。”謝冬清實話實說,“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跟電影膠片一樣,有點像在做夢。”

剛說完,她便改正道:“應該是夢中夢。”

“想起了多少?”

“挺多的,上山砍柴被狼咬傷,在瀑布下洗頭發轉臉看到神仙盤腿浮在半空要教我修仙,還參加了抗日戰争,帶領大家安全撤離,受到了組織的表揚,周總理親自給我頒發了獎狀。”

梅閣呆愣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沒見她繼續說下去,問她:“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難道有他參與的夢,她全都沒能想起?

謝冬清察覺到她的兩個小助理都在偷偷聽他們的對話,她舒展了一下腿,勾起嘴角,笑着問梅閣:“其他的嘛……不如,你今晚到我家裏坐坐,我講給你?”

她看了眼梅閣的反應,哈哈笑了起來:“你表情!哈哈哈哈你現在的表情好可愛!”

梅閣看到她歪倒在一堆魔術道具中間哈哈笑着,忍不住也跟着輕聲笑了起來:“你怎麽這麽開心?”

謝冬清帶着笑意的眼看着前方,似是認真又似是玩笑說道:“一看到你就開心。”

小吳幹咳了一聲,慢慢停了車,說道:“姐,到了……那個,這位先生……”

“他跟我一起回去。”謝冬清把梅閣推下車,跟自己的兩個小助理擺了擺手,推着梅閣上了樓,“我明晚再請你們吃飯,今天你倆都先回家吧。”

小吳看着兩個人上了樓,驚訝道:“阿妹,咱冬清姐不是要結婚了嗎?”

後座的小助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調,婚前放縱懂嗎?就當沒看見,把嘴閉嚴實了,走走走,餓死了,一晚上沒吃飯了。”

謝冬清住的地方面積很小,一廳一衛,沒有卧室。

客廳裏擺着一張單人床和一截小沙發,中間被一張木質底座,繪着梅花的白色屏風隔開。

整個房間所有的角落都被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魔術道具占據,謝冬清一邊走一邊挪着腳下的東西,人工開出了一條道。

梅閣局促地站在門口,有些猶豫。

謝冬清轉過頭看到他的表情,樂道:“怕什麽,你的表情真是……哈哈和剛剛在車上好像,你進來啊!屋裏雖然有些亂,但也沒到吓得你不敢進的程度,你随意坐。”

謝冬清說完,自己蹲下來,從床底拉出一個行李箱,念叨着:“我記得泡面應該是在這裏放着,希望沒記錯,記憶現在真的有些混亂。”

梅閣輕輕走進來,敲了敲放在客廳中間屏風。

“紙?”

謝冬清拿着兩桶泡面,擡頭看到他的動作,解釋道:“你輕點,是紙糊的,之前是想做個梅花妖變活人的魔術,結果衣服做大了,小吳撐不起來,影響視覺美感,所以只好砍了。屏風也白做了。”

她燒上水,說道:“我去洗個臉,你先在這裏坐着。等會兒出來跟你說,梅……侍衛。”

聽到這個稱呼,梅閣猛地擡頭,看到謝冬清朝自己挑了下眉,調皮地動了動手指,“等會兒見!”

話畢,她扭身進了衛生間,關了門。

看來是想起了一部分。

梅閣稍感安心,只要她能想起,能信他,那他說服她幹掉謝秋銘的困難度就小了一些。

他窩在沙發裏,随手拿起旁邊的一只道具蝴蝶。蝴蝶是彩帶編織而成的,梅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手一抖,拉開了一端的彩帶,蝴蝶瞬間坍塌一半。

梅閣愣了一下,仔細比對着折痕,一點點嘗試着還原。

謝冬清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橙色的暖光下,屏風上映着淡淡的一道側影,影子垂着頭,似是在認真思考什麽,不會兒,只見影子的手指繞着綢帶,緩緩繞了起來。

謝冬清就站在屏風前呆呆看着。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個屏風梅影的靈感從何而來了。

是夢,她夢到的,就是這樣的影子!

影子的手上漸漸顯出了一只蝴蝶。影子抛了下蝴蝶,謝冬清似乎能看到屏風那側的人,微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下。

梅閣複原好蝴蝶,頭探出來看了一眼,和謝冬清灼熱又癡迷的視線恰巧對個正着。

兩人皆是一驚。

謝冬清不由自主轉了個圈,故作平靜地說道:“你……你那個,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梅閣點頭:“什麽事?”

謝冬清吸了口氣,從小床上的衣服堆裏扯出了兩件古裝。

“就這個……”謝冬清不敢直視他的眼,一個勁兒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衣服,道,“這兩件衣裳……你能換一下嗎?”

梅閣雖然沒頭緒,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謝冬清見他接過衣服,眼睛亮亮的,聲音也大了許多:“紅的在裏面,白的在外面,你穿上試試!”

梅閣看到袖擺和衣角處的梅花紋,微微愣了下,默不作聲地拿着衣服進了衛生間。

他去換衣服,謝冬清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激動的在客廳裏打轉,滿腦子都是剛剛屏風上熟悉又朦胧的側影。

他要是換好衣服出來,會不會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會不會是夢中在梅樹下的那個身影?!

衛生間的門開了,謝冬清飛速轉身。

梅閣慢慢走出來,看到她似是驚愣又似是想哭的表情,輕聲問道:“需要我轉個圈給你看全角度嗎?”

謝冬清突然跑來,緊緊抱住了他。

“這就是你的……”謝冬清使勁地抱着梅閣,又是激動,又是莫名心酸,喃喃道,“夢裏的人就是你……他就是你……”

夢中的那個影子,和眼前的他重合了。

梅閣猶豫了片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帶着期許的語氣問道:“你想起了我?”

謝冬清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我想起了好多事,太多了,我都忘了自己在哪兒,這裏又是什麽地方,我到底是誰我都想不明白,那些記憶中,一直有個影子,有梅花,或是紅色的衣服,或是白色繡着梅花的衣服,在我腦海中稍縱即逝,抓都抓不住。我很想知道影子的樣子,但一直想不起……最後我只能記得影子閃過的瞬間我的內心感受,惆悵,心疼,但莫名的心安……”

她松開梅閣,仰臉問道:“你是一直都在我的夢中嗎?”

“沒有。”她一松手,梅閣心中一空,手指動了一下,又放了下去,他說:“這是第七回,你的夢應該很多。我其實一直在做心理準備,因為那麽多夢中,我的存在只有短短七夢,或許你想不起我來,但你……”

他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謝謝你,還能記得我。”

謝冬清就這樣看着他,突然十分想哭:“為什麽想到你,我總是會心疼……”

她這句話讓梅閣始料未及,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道:“……對不起,是我的原因,大概有我的時候,結局都不怎麽開心……”

“梅閣。”

“嗯。”

謝冬清輕輕拉起他的袖擺,低着頭說道:“我……我想完成夢中梅影這個魔術。”

“好,我要怎麽幫忙?”

謝冬清轉過身,關了客廳的燈。

夜燈從客廳的窗戶中透進屋子,給屋裏的每一件物品都蒙上一層了淡淡的陰影。

微弱的夜燈中,謝冬清輕輕拉着他,将他推到了屏風後面。

她打開音樂,哀婉的笛聲緩緩響了起來。

她随着音樂緩慢地旋轉,轉到了屏風後,拉起了梅閣的手。

“跟我一起吧。”

她輕聲說道。

“好。”

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我只能回想起大概的感覺……很悲傷,在我夢中,你是……死了嗎?”

梅閣點頭,低聲回答:“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夢了,那一夢我很對不起你,看來真的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

“你是怎麽死的?”

自己回答自己怎麽死的,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梅閣還是實話實說:“……被燒死的。”

“被誰,是你說的那個張不悔嗎?”

梅閣垂下眼,有些失落:“原來……你還沒想起他。”

“除了名字,對人……完全沒有印象。”

“想不起來也好,明天你試着聯系他,我幫你計劃,必須由你親自動手殺了他,我們才能從夢裏出去。”

音樂停了。

謝冬清停了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不管他是誰,這次我選擇相信你。”

梅閣不放心地說:“見到他,不管想起什麽,都不要心軟。”

謝冬清點頭答應。

兩個人在一片寂靜中沉默了許久,謝冬清突然笑道:“剛剛你根本沒在跳舞,你跟着我走過來走過去……”

梅閣輕咳一聲,說道:“我只會走三拍……”

謝冬清打開燈,回身問他:“你剛說,你要定個殺人計劃?我們大概要怎麽做?”

梅閣正要開口,謝冬清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到來電顯示,驚了一下。

梅閣走過去,看到了屏幕上張不悔三個字。

二人相視一眼,梅閣輕輕點了點頭。

謝冬清接了電話。

“清清,我明早八點到,婚禮改在明天上午,我讓戰友去接你。”

謝冬清心中一緊,問道:“為什麽這麽着急?!”

“沒什麽,早辦早心靜。今天部隊的領導恰好問起來,說明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就明天辦吧,換在明天,隊裏的戰友們也有時間過去。”他似是笑了一聲,又道,“婚紗明早送去,他們大概九點去接,我直接在酒店等你,晚安。”

那頭挂斷了電話。

謝冬清愣在原地,盯着手中的電話發呆。

“明天……”梅閣道,“明天也好,早解決早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還剩兩篇論文。

離勝利越來越近了。

☆、乘物【血色婚禮(上)】

梅閣回到派出所,找到了自己的衣櫃,翻出了之前巡邏時帶的那把轉輪槍。他拿着槍匆匆離開。

在電話鈴的背景音中,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只顧得上跟梅閣離開的背影道了聲明兒見。

小民警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局長的內線,連忙抓起電話:“是出了重大案件嗎?!”

結果聽了幾句,他十分詫異地叫道:“封路?封路是什麽意思?戒嚴嗎?是什麽領導要來啊?那他們軍隊自己封不就行……哦,确實高調。影響不好……那我們封就不高調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什麽?什麽叫緊急布置婚禮現場?我們?可是誰結婚選大半夜啊?這是有病嗎?”

電話那頭語氣十分嚴肅,小民警立刻停下吐槽。

“明白,一定完成任務!”

小民警一邊說,一邊在記事本上寫道:“城南郊區別墅,主題純白之冬,一律用白布和白花。之後撤出,到場外封路,除婚車和新娘外,其他人不得入內……”

結束通話後,小民警看着這幾條詭異的要求,自言自語道:“這婚怎麽看起來這麽不吉利呢?跟我們押送犯人也差不多……還這麽火急火燎的。”

梅閣返回謝冬清的住處,把槍給了謝冬清。

“六發子彈,需要近距離射擊,收好。”他給謝冬清講了一下槍的用法,“我明早之前會先到酒店。你……你一定不要心軟,不管想起了什麽,都不要動搖。”

謝冬清鄭重點頭。

她剛剛把槍放進口袋,電話就響了起來。

“清清,是我。”依舊是張不悔的聲音,“我們領導要做我們的證婚人,但是明天有緊急任務,所以婚禮提前一點,咱們等會兒就辦,地點改了,我的戰友們會接你過去……”

“今晚?!地點改在哪裏了你告訴我?”

“不用了,我的戰友出發好久了,估計馬上就到,不用你自己去。”那頭的聲音無限溫柔,款款說道:“我的女孩,我在紅毯另一頭等着你。”

通話斷了,謝冬清一陣惡寒:“梅閣,怎麽辦?他要今晚就辦,就在半夜……”

梅閣猜測道:“他現在應該比你更緊張,不然不會這麽着急。心中沒有底的事……他應該想起了什麽,才會如此匆忙的要結婚。”

“至于地點……”梅閣想了一下,說道,“你就說我是你的助理,一起帶去參加婚禮,應該也說得通。”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

“我們是張醫生的戰友。”

這麽快?!謝冬清臉色微變,穩定了情緒後,走了過去。

門口站着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為首站着一個穿紅色軍裝的女人,手上端着兩個大盒子。

“謝冬清?”

謝冬清點頭:“是我。”

女人笑了一下,讓小夥子們都在門口等候,自己抱着盒子走了進來,然而看到屋裏還有個男人,她喝道:“他是誰?”

謝冬清面不改色,說道:“我的助理小吳,我這才剛剛結束公演,小吳送我回來。”

那個女人道:“把人送回來就走吧,她等會兒要去結婚。”

梅閣看了眼他們的軍裝,全部都是紅色的,腰間都帶着槍……

這個夢……梅閣微微嘆息,看來又是謝冬清的腦洞。

畢竟之前他小小的一個巡警,沒有重大案件,竟然也配槍帶槍出巡。

梅閣平靜道:“我們老板結婚,我能去嗎?我跟我家老板一起工作這麽久了,老板結婚,我總要出席婚禮送祝福吧?”

女人毫不留情道:“婚禮不公開,我們只帶走新娘,其他人等一律不得入內。”

她扭臉招呼門外的士兵:“班副,把這個人請出去!”

梅閣同謝冬清交換了個眼神,連忙說道:“不用了,我這就出去。”

他在門口一排士兵冷冰冰的目光中,出了樓道,記下了車牌號後,站在了小區大門外的路旁。

起碼要知道車朝哪個方向開,之後回去調監控,不知道能否來得及……

電話響了起來,梅閣驚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帶的有電話。

“……誰?”

“小梅啊,睡了嗎?起來吧,有活兒幹了。”

梅閣記得他的聲音,是之前派出所的一位同事,他問:“我能請個假嗎?我這邊有點事……”

“不是什麽生死大事就別請了,媽的,大半夜的接到一個任務,某個大領導要到城南的別墅舉辦封閉式婚禮,現在讓我們去做現場布置工作,還要做警戒,單位人不夠,能來就來吧。”

“婚禮……部隊的?”

“對啊,而且要立刻舉辦,大半夜的……發神經。”

梅閣快速回答:“好,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

女人打開盒子,拿出了潔白的婚紗:“換上吧,謝女士。”

謝冬清悄悄摸了下自己衣服口袋裏的槍,說道:“把衣服給我,我自己換。”

女人環視了下屋裏的格局,笑道:“你家衛生間太小了,你就在客廳換,都是女人,你放心換。婚紗也不是其他的衣服,穿婚紗,旁邊有人幫你看着更好,我瞧着,謝女士的身材不錯。”

“我這人很注意隐私,有人看着就不舒服。”

女人見她面色冰冷如此果斷的拒絕自己,呆了一下,不愉快地妥協道:“那你去屏風後面換。”

謝冬清接過婚紗,轉到了屏風後面。

女人坐下來,看着屏風上的影子,歪了歪嘴:“謝女士今年多大了?”

謝冬清沒有答話。

“早就聽說你是變魔術的,挺奇怪的,一個女孩家,當初怎麽想着幹這行了?變魔術……有人看嗎?”

這次謝冬清回應了她:“工作分性別嗎?你能當兵,我變魔術又怎麽了?演得好自然有人看。”

女人笑道:“我踩到你痛處了?看來觀衆不會多。我也沒有歧視誰的意思,僅僅是感嘆罷了,一個男魔術師和女魔術師在表演變魔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看男魔術師的,因為總感覺……女的變魔術,肯定不會精彩。”

謝冬清動作頓了一下,冷聲回道:“可我從不會因為一個士兵是女性,就質疑她的作戰水平。為什麽以性別來定工作的優劣?”

女人輕笑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人生經驗,你卻跟我談公平公正,那就跑題了。你這樣硬邦邦的姑娘嫁給張醫生,以後肯定會有婚姻危機。畢竟那種思想超前一言不合就反駁別人的女人,是拴不住男人的。”

謝冬清穿上婚紗後,發現沒有地方藏槍。她匆忙掃了一眼,看到了梅閣編好的那只蝴蝶。

謝冬清背對着屏風,拆了蝴蝶,彩帶穿過槍,系在了大腿上,她說道:“我向來只和思想和我同時期的男人結婚,如果他的思想還停在百年前,我連話都不會和他多說一句。”

女人哈哈笑了起來:“這可慘了,張醫生可是很傳統的男人。我提醒你一句,結婚後,你最好放棄魔術,要真想變魔術,那就給軍區的太太姑娘們變着玩,至于什麽男助理啊之類的,最好還是不要再有。”

“你是古代的嬷嬷嗎?”謝冬清綁好槍,放下裙擺走了出來,厭惡地看着她:“提點新嫁娘婚後要恪守婦德?惡心不惡心?”

女人聽出她的嘲諷,雖臉色難看,但也沒說什麽,她打開鞋盒,取出一雙白色高跟鞋:“給,穿上吧,誰惡心那就惡心到誰,你的事我當然不必操心,你又不是我女兒。剛剛不過平心靜氣地同你說說話而已,我跟其他人說這些話,也沒見她們跟我吵,你既然跟我吵,那就證明是你自己的問題。我看你這性子,張醫生到時候是圈不住你了,瞧着就不是個安分過日子的。不過我又何必操這份閑心,我就等到你倆出問題的那天,看戲就行。”

謝冬清穿上婚鞋,盯着熟悉的白鞋出了會兒神,她眉心一沉,喃喃道:“我想起來了……”

等她再擡起頭時,語氣變了,她道:“那你就等着,很快我就讓你看出好戲。”

謝冬清提着婚紗,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看都不看門口等待的人:“車呢?要走就快走。”

她徑直下樓,女人悄悄對旁邊的士兵們說:“新娘脾氣不好,說什麽都不聽,嘴皮子厲害,總之不是個溫柔的,以後張醫生有的罪受了。”

梅閣到了小民警說的地點,城南的一座別墅。

路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小民警從院子裏跑出來,把手上的白布分給梅閣一半,說道:“瞧這架勢,知道的知道是結婚,不知道的,以為是出命案了,還有這婚禮現場布置……”

他指着院子裏,別墅大廳內飄蕩的白布條,以及兩旁的白花:“這領導是結冥婚嗎?我來時以為是要布置靈堂,中間就差擺個照片了……”

梅閣淡淡掃了一眼周圍的布景,布景工作基本上已經到尾聲了:“結婚的人什麽時候到?”

“快來了,沒見警戒線都扯上了。說是領導的車在路上,所以我着急,還差臺子上側邊的布挂……”

“我去。”

“趕緊的,布置完咱就要撤走。”

梅閣微微皺眉,低聲問道:“沒有服務員或者招待來賓的人嗎?”

“沒……”小民警指着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整場婚禮就他一個外人,是彈管風琴的,婚禮進行曲,走紅毯用的。他彈完就下場。”

梅閣這才看到,臺子前方,有一架巨大的管風琴,一個穿着黑西裝,胸前別着一朵紅玫瑰的年輕男人正在緊張地試音。

他拿出口袋裏的白手巾,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小民警同情道:“瞧瞧給他緊張的……到時候室內齊刷刷一排紅色軍裝,就他一個是外人,那種氣氛下,再一緊張,彈錯一個音,這職業生涯估計就到頭了。”

“咱們這裏,軍隊都是紅色軍裝?”

“對啊,陸軍。威風着呢,都帶槍。”

梅閣看着那個西裝男人,回頭對小民警說道:“你去吧,我負責挂臺子旁邊的區域。”

打發走小民警,梅閣朝坐在管風琴前的西裝男人走了過去。

梅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是警察,我們借一步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場景,在我的夢裏很浪漫的。

然後我要把浪漫改成命案……

試着碼了一下,婚禮部分全部碼完要六千多字,所以,我分開發了。

一想到明天就打渣,心裏好激動。

☆、乘物【血色婚禮(下)】

謝冬清上了車,女人遞過來了十九朵白玫瑰紮成的手捧花,謝冬清偷偷比劃了下大小,突然搖下車窗,把手捧花扔了出去,她扭過頭說道:“我不要這個,再去買新的,我要紅玫瑰,要二十九朵!”

開車的士兵看了女人一眼,女人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容得你任性胡鬧?你還想讓領導等你不成?!”

“是又怎樣?”謝冬清哼笑道,“要是你們領導等不了,那他自己結去,反正沒有二十九朵紅玫瑰手捧花我就不結了!”

女人見司機神情猶豫似是想停車,怒氣沖沖地喝道:“繼續開你的,直接開去,我們又不是她保姆,憑什麽聽她的!”

謝冬清輕飄飄笑了一下,撕拉一聲,撕掉了頭紗。

她把手放在了婚紗裙擺處,挑眉道:“不去買,我就把這件婚紗撕了,你要是夠膽,那就帶着穿破婚紗的新娘去讓領導看啊!到時候我就說是你逼的!”

“臭不要臉!”女人氣急敗壞,整張臉都氣青了,她打電話向張不悔告狀:“張醫生,你要娶的這個女人現在在鬧脾氣,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電話那頭的張不悔語氣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她怎麽了?她不願意來嗎?只她一個人?”

謝冬清大聲說道:“張不悔,我要二十九朵大捧紅玫瑰當手捧花,沒有我就不結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似是松了口氣,輕輕笑道:“我以為什麽事呢,二十九朵紅玫瑰……愛到永遠?”他語氣似是很開心,說道:“馮中尉,麻煩你們了,她要是提什麽要求,你們就盡量答應,算我謝謝你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只要我能辦絕無二話。”

謝冬清挑了挑下巴:“如何?調頭吧,我知道一家店有賣玫瑰,現在應該還開着門,走!”

女人氣憤地扔了手機,雙手抱胸,厭惡道:“聽她的,調頭!”

她車停在謝冬清說的那家店前,她道:“我自己下去挑樣式,你們的審美我看不上。”

女人冷着臉坐在車上,生氣道:“你就作吧!”

謝冬清打開車門,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花店的姑娘正在拖地,做一天的收尾工作,看到謝冬清出現在商店門口,驚奇道:“哎?冬清姐,你怎麽來了?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謝冬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彎下腰把拆下了大腿處的彩帶,她在花店姑娘的好奇眼神中問道:“玫瑰道具還有嗎?按之前的來,我要用。”

花店姑娘雙眼閃亮:“是新的魔術表演嗎?主題是什麽?”

謝冬清輕輕啓唇,緩緩道:“槍與玫瑰的……葬禮。”

梅閣以今天這裏這麽布置是警察為了逮捕通緝犯設下的局為借口,把負責彈管風琴的樂師騙走了。他換好樂師的西裝禮服,正了正胸前的紅玫瑰,背對着門,坐在了管風琴前,一邊試音,一邊打量着周圍的布置。

紅毯兩端,一端是別墅大廳的拱形門,一端是管風琴所在的展示臺。

看樣子,今晚謝冬清會從拱形門沿着紅毯走到展示臺上,在證婚人的見證下,宣讀誓詞。

展示臺地方不大,周圍放了一圈的白玫瑰。管風琴兩端擱着兩個白色的歐式燭臺,形狀像秤,中間有一根漂亮鋒利的箭頭狀金屬杆,兩側蠟臺座上,兩根白色蠟燭的火苗正在微風中晃動。

梅閣伸手,比劃了一下燭臺金屬杆的鋒利度,滿意的點了點頭。

民警同事匆匆跑到臺子上,在管風琴前,扯起了一條橫幅。

梅閣轉過頭看了一眼,橫幅兩端牢牢系在臺子兩側的花架上。白底的橫幅上雜亂無章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簽名。

小民警挂完橫幅,跳了下來,看到梅閣,驚奇道:“小梅,你怎麽在這裏坐着?幹啥呢?還這幅打扮?”

梅閣道:“彈管風琴的人家中有急事,很急的事,所以他走了,我恰巧會一點。這裏的主管私下裏安排的,你別說出去,別穿幫了。”

民警給他豎了個拇指,叮囑道:“千萬要仔細,別緊張,別彈錯別露餡,不然咱今年的獎金鐵定泡湯……”

院子裏拐進了一排車,穿紅色軍裝的士兵們帶着槍整齊劃一地跑步進來,一聲口令,他們分別站在紅毯兩端,立定站好。

民警做了個祝福的手勢,立刻撤退。

不久之後,穿着一身白西裝的謝秋銘和一位紅色軍裝上有兩排軍功章的老人慢悠悠走了進來。

老人環視了整個婚禮現場的布置,問道:“小張啊,這顏色怎麽這麽素啊?你是喜歡白色?看你連西裝都是白的。”

謝秋銘道:“這個顏色很幹淨,很省心。我想到婚禮,想到我的愛人,腦海裏出現的畫面都是一望無際純潔的白。我愛人她恰巧是冬天出生的,冬清,連這個名字也是白色的。所以,用白色很合适。”

老人點點頭,又停在橫幅前,仰頭看着橫幅上的名字,他道:“我知道這個東西,這是你這些年救助的戰士們的簽名。這條橫幅上的人名就是一條條的命,這些不僅是你的軍功章,還是你的功德錄,是積大德的!”

他伸出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年輕,還肯上進,又積攢下了這麽多的功德,将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謝秋銘扶了下眼鏡,看着那條橫幅,欣慰道:“從醫多年積善行德,積攢的功德如今換來了我與我愛的人攜手一生,也值了。今晚,我多年的願望就實現了……”

老領導贊許的點頭,走上臺,看到了背對着他的樂師和占據一整面牆的管風琴。

“噢,還有西洋玩意,我當年出國訪問時,在一家教堂見過,國外的人結婚,都要到教堂去,沒想到你能把這玩意也弄來,結婚還趕個洋潮流,挺時髦的。”

“哪裏哪裏,只是考慮到婚禮進行曲還是管風琴的聲音最能體現婚禮的莊嚴和正規,這才用了這個場地。”

梅閣默默站起來,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汗巾,謹慎地捂住半張臉,做出緊張的樣子,轉過身,微微鞠躬:“首長好,我是負責彈管風琴的樂師。”

“好,好……學這樂器的人不多,今晚好好彈。”老領導囑咐完,坐在了臺子左側。

謝秋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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