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後溫存

骊山洞府內，靈昭坐于正殿上，黎山聖母在她身後，正在為她渡入靈力。

此時，距離水神與風神殒身已經過了三年，這三年中，黎山聖母每日都要為靈昭渡入靈力，雖然治療了傷勢，但是補天石的裂痕，卻是怎麽都無法填補了。

三年中，無論黎山聖母如何補救，補天石都沒有恢複的跡象，甚至裂痕越來越大。雖然補天石的靈力依舊充沛，但靈昭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隐約有形散之象。

黎山聖母收回靈力，睜開眼，嘆了口氣。她為靈昭渡靈力不過是拖延時間，用她的靈力為靈昭續命而已，終不是長久之計，只有找回心，才能真正将她救回來。

幸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師尊，我……咳咳……”靈昭轉過身，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回去把藥喝了，有什麽事，一會再說。”黎山聖母說。

“多謝師尊。”靈昭擦了擦嘴角，站起來，離開了正殿。

她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發現此時桑枝并不在，院子裏只有她一人，倒真顯得有些冷清。這三年，沒有了阿緋陪伴，确實有些寂寞。

三年了，這三年她完全沒有離開過骊山，也沒有見過山下的任何人，頂多是用乾坤鏡看一看他們的狀況。三年了，她與潤玉未曾見過一面，只有她會在晚上無人時，單方面看看他。

并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明白自己的狀況，明白自己的生命在随着時間一點點消逝，留在骊山尚且能拖延一二，但若是離開了，很有可能會性命不保。

可是今日，她卻想離開骊山，因為明日，就是潤玉大婚之時了。

靈昭喝了藥，自己調理了一番，确保她能平安到達天界。待到夜深人靜時，她留下一張字條，然後出了屋子，關上房門，轉身準備離開時，卻看到桑枝站在她身後。

“仙上這是要去哪？”桑枝擋着院門。

“我要去趟天界，明早便回來。”靈昭說完，便要向外走去。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桑枝擡手攔住了她：“仙上身體抱恙，還是不要以身涉嫌為好，這天界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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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昭笑着點點頭，轉身似要回屋，卻在桑枝放松警惕時，旋身揮手打出靈力，将桑枝打暈。她把桑枝搬到屋裏，安置在床榻上。

“抱歉，桑枝，我一定得去。”她低聲說着，然後出了結界。

從骊山到南天門，再從南天門到布星臺，靈昭已然是輕車熟路，只是今日不知為何，這天界的氛圍有些奇怪。

這條路她已走了太多遍，很多夜間上值的天兵她都熟悉，但是這次前來，守衛與巡邏的天兵都是陌生人。靈昭仔細看了看他們的臉，發現沒有一個天兵是自己認識的。

然而她并未多想，沒有理會這點異常，出了北天門，化作真身去了布星臺。

黑夜之中，潤玉獨自站在布星臺便，擡頭仰望這天上的星宿。聽到腳步聲後，他轉身看向唯一一條進來的路，然後怔住了。

他看着那只熟悉的白色小獸，一動不動，就仿佛那只是個幻影，稍稍一動就會消失。

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她了？

下一瞬，潤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快步走到靈昭面前，半跪在地上抱住了她。

三年了，已經有三年沒見到她了，這三年中，他一點一點壯大自己的勢力，努力掌控兵權，還要注意錦覓與旭鳳的動向。這三年，很累，很艱險，隐忍夠了，只為了明日一戰。

這之前，還能在今晚見到她，真好。

潤玉抱着靈昭坐在地上，沒有道破她的身份，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只是抱着她而已。靈昭柔軟的絨毛還似往常般溫暖，潤玉将她抱得緊緊的，下巴也搭在她頭頂上，閉上了眼。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這樣抱過她了，那時兩人認識不過十幾日，卻已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了，這大概就是命定機緣吧。

真是溫暖啊。潤玉在心中感嘆。

他貪戀着靈昭的溫暖，只是安靜地抱着她，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到銀月落下，天将微亮之時。靈昭看了看時間，抖了抖絨毛，從潤玉懷裏鑽了出來。

今日，往後，只能到此。

靈昭朝着北天門走去，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現出真身沖到潤玉面前。

然而，就在她快要離開布星臺時，潤玉開口了：“我後悔。”

靈昭停下步子，轉過頭，詫異地看着他。

“我後悔，卻也不後悔。”潤玉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便背過了身。

他說得這話，靈昭沒有聽懂，不知道他後悔的是什麽，不後悔的又是什麽。見潤玉不願多說，她也無法詢問，只能轉身離開了布星臺。

三年間，補天石的裂縫，導致靈昭重傷無法痊愈，她這次是提着一口氣，強撐着到了天界。見到潤玉後，這一口氣松懈下來，也無法支撐她再回去了。

回骊山的途中，靈昭支撐不住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在了一陌生的樹林之中。她坐在地上緩了緩，這才爬起來，向着骊山的方向走去。

她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但是她能感應到，這裏距離骊山并不遠，很快便能到達。

突然間，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那人身穿雪青色長衫，臉上的笑容溫柔謙恭，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靈昭卻沒有被那笑容騙到，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靠着樹：“妄言？你怎麽在這？”

“靈昭仙子，多年不見，有禮了。”妄言說，笑容依舊，“在下特地來尋仙子，只因有一事相求”

“有什麽事，非要在這說不可？”靈昭看着妄言。

“在下想借補天石一用。”

靈昭心中一驚，死死盯着妄言，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知道補天石在她身上的，除了黎山聖母與白澤，就只有潤玉和彥佑兩人了，妄言和她毫無交情，也沒有聽她說起過，是怎麽得知補天石的事？

“補天石在洞府後山，你若是要用，去向師尊借來就好。”她回道，心生警惕。

“不必這麽麻煩，這東西，明明就在仙子身上。”妄言說着，伸手向靈昭抓來。

靈昭側身避開，然後擡起右手抓住妄言的手腕，左手凝聚靈力打向他胸口。妄言另一只手擋下攻擊，然後向自己手腕打去，迫使靈昭松開了手。

試探的交手後，靈昭心中有些詫異，當初那個被低等黑熊精追着跑的訛獸，不過一百年不見，修為竟然高出很多。雖然仍趕不上洪荒異獸的程度，但卻比現在的她要強上很多。

一番戰鬥後，她一個不敵，被妄言打倒在地。她捂着胸口，看着妄言一步步靠近，自己一點一點倒退，卻無可奈何。

“得罪了。”

說完這句，妄言閃到靈昭身邊，一掌将她打暈，扛在了肩上。得

作者有話要說：

警告，警告，最虐的一部分要來啦，小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