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蕭氏夫婦這每日的窮搖模式,可以關閉不,太兇殘,太折磨人了!

蕭青蘅咬牙切齒,緩緩而道:“李大姑娘邀請我明天去李府!”

陸氏埋在蕭大山的懷裏點了點頭,突然擡頭,看到站在一旁的蕭青蘅,驚訝道:“小寶兒怎麽在家?”

蕭青蘅仿佛聽到了一陣陣凄涼凄涼的背景音樂在她的耳邊響起,那麽凄涼悲壯。我就這麽沒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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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随随便便一個龍套過來都有名有姓?!為什麽我只有一個師爺的代號?

捕頭:就是啊,連個名字都懶得想,也好意思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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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小爺就喜歡門第低的!

第二天,衙門的趕車的陳伯一早就将馬車停在了門口,蕭青蘅換了一身淺碧色的襦裙,裙擺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白玉蘭花,白色的上襦,是廣袖的樣式,領邊和袖邊同裙子的顏色,廣袖上是黃線繡的藤蔓圖案,外罩着一件深碧色的褙子,頭發绾成了包包頭,插着幾朵玉钿子。

暖陽下,女孩的眸色清亮,細膩的皮膚泛着清透如玉般的光芒,就這麽翩然如墜落凡塵般的精靈般,透着明豔、細膩入骨的活潑。她朝着趕車的陳伯微微一笑,那一笑,仿佛能穿透密布的烏雲,像一縷暖媚的陽光,能暖到人的心裏去。

陳伯看到女孩朝他招手,聲音軟糯如化開在嘴裏的糖。

明明不是很豔麗奢華的裝扮,可就是讓人覺得移不開眼,陳伯今年四十多歲了,這是第一次看到縣令千金如此自信明豔的笑容,像睥睨天下的從容之氣。

遠處,謝綏激動的抓着謝二爺的手臂:“二叔,你看到沒,那丫頭實在是與衆不同,所以我一眼就喜歡上了。”

謝圭慢悠悠的喝着茶,緩緩而道:“十郎,那丫頭門第低!”再說了,都跟楚國公家商量好了,謝綏一回帝京,就讓他和楚國公的嫡女見面相互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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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那張貌美如谪的臉上露出完美無瑕的笑意:“小爺就喜歡門第低的!”

他的小蘅兒啊,好喜歡!

旁邊的小滿看不下去了,看着謝綏那還綁着木板的腿,說道:“公子,你為什麽就不能眼光好點?”

被蕭家三姑娘坑成這樣了,還非得進城裏來看她,沒見過犯賤成這樣的。

謝綏看到女孩開心的坐上了馬車,他心底也瞬間的覺得很開心,“小爺我的眼光一直很好。”

不像蕭青蘅那小丫頭,眼光太差了,他堂堂西晉第一美男站在她的身邊,她居然連看都不愛看一眼。

“公子,你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嗎?”小滿惱道,自從被蕭三姑娘差點捏碎蛋之後,公子似乎有受虐的傾向。

謝綏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過來看看她,就覺得我對我自己很好。”

看她就覺得生活不那麽迷茫了,有個目标,那就是她。

謝圭蹙眉,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惱意來,“阿綏,要娶妾也得先娶了妻,生了嫡子才行。”

再說了,這蕭家的姑娘年紀還太小了。

“她還沒答應給小爺當妾呢,不過小爺就是欣賞她這對我欲擒故縱的态度。”謝綏看到馬車上女孩掀簾,眸瞳輕轉,笑容軟融,梨渦深深,映着她明媚又可愛的笑意,真是太讓人心動了。

小滿無奈的搖了搖頭,公子,奴才真不是故意想鄙視你的!

一個年紀稍大的護衛走了過來,恭敬的對謝圭說道:“二爺,帝京那邊傳來消息,蘭姑娘也跟着新上任的書院山長一塊來陵州了。”

謝二爺微愣,臉色有些不太好:“她怎麽過來了?”

謝綏那張驚絕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冷光來,蘭姑娘是謝二爺的嫡女名謝蘭英,在家裏排行第三,今年十一歲。

護衛瞟了一眼謝綏,估計這蘭小姐就是聽說謝小十爺在陵州,所以才趕過來的。

謝二爺冷冷一哼,怒道:“胡鬧!”

謝綏覺得謝二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悅,少年無辜的挑了挑眉,嘻皮笑臉的說道:“蘭英妹妹也确實是有些胡鬧,不過二叔,你不用擔心,小侄這會兒就去半路接蘭英妹妹。”

謝二爺睨了一眼謝綏那綁着木板的腿,皺眉。

謝綏一臉重情重義之相,道:“蘭英妹妹是我的堂妹,又是謝氏的貴女,我就算沒有腿,也得親自去接才放心。”

小滿皺眉,公子,奴才真的好鄙視你!

縣衙的馬車已經走遠,謝綏這才收回了目光。小滿心底嘆了一口氣,公子,你就作吧。

李府作為陵州的大世族之一,高門大院,自然是門庭若市,再說李家長房嫡女宴請的大多數都是權貴世家的小姐和公子,各家的馬車在巷口就被堵車了。

陳伯看着面前排成長龍的馬車隊伍,心底忍不住的驚訝,世家的排場就是大啊,那馬車都是金碧輝煌的,再看看縣衙的,還不如百姓家的牛車呢,實在是越比越覺得寒酸。

蕭青蘅掀簾,清麗的臉上有着明媚的笑意,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提着裙子看了一眼整條街都排得滿滿的馬車,轉身朝陳伯招手,“陳伯,你回去吧,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陳伯那臉色微微一怔,恭敬的說道:“小姐,你快上車裏來。”

這裏離李府還有大半條街的路程呢,這麽多馬車堵在這裏,那些公子、小姐們也沒有下車來自己走路的道理,雖說咱開陽縣衙雖然窮了一點,但是禮儀面子還是要有的。

蕭青蘅覺得沒什麽,不過幾步路而已,作為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人,她可沒有陳伯想得這麽多。

突然聽到旁邊馬車裏傳來一聲譏笑,蕭青蘅擡頭,看到身邊是一輛灰錦色的馬車,馬車車簾處伸出一個腦袋來,瓜子的小臉,看起來跟蕭青蘅的年紀差不多。

不過看那女孩臉上的神色,明顯寫着不屑與輕蔑。

那女孩一撇小嘴,陰陽怪氣的說道:“蕭三姑娘,李府是高門大院,你穿得這麽寒酸,也好意思進去?”

蕭青蘅細長的眉宇微微一擰,看到車內坐在女孩身邊的少年,少年神色清冷,一身紫色的錦袍,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完全沒有看她一眼。

原來未婚夫也在啊。

蕭青蘅唇角輕勾,淡淡的說道:“李府宴請我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你這麽說是不是想告訴大家,李大姑娘的眼光有問題?”

女孩一噎,冷哼,拉住旁邊的少年,說道:“三哥哥,你看她!”

舒景樂這才将目光移過來,望向站在樹蔭下的蕭青蘅,本來是嫌惡的臉上,倏然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

樹下的女孩笑魇如花,一身淡碧色的長裙,陽光透過樹葉,細碎的灑在她的身上,無不張揚着一抹自信與從容。她目光明明柔軟,卻讓人覺得似睥睨萬物。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多月前,那個只會躲在人後,低着頭不敢說話,卑微到塵埃裏的蕭青蘅。

“哥哥,她還沒有過門呢,就這麽對我,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舒景怡嬌嗔道。

舒景樂皺眉,瞠了一眼舒景怡,“四妹,你少說幾句。”

舒景怡不悅,憤憤的瞠了一眼蕭青蘅,說道:“她不過是個窮縣令之女而已,哪裏配得上舒家?現在就對我這個小姑如此無禮,以後嫁進來的話,那還不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嗎?”

蕭青蘅淺笑如花,語氣軟糯,“舒四姑娘不必擔心,你比我大一歲,等我嫁人的時候,你應該也嫁了。當然若是實在嫁不出去,以舒家的門第,養一個吃閑飯的也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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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小寶兒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縣令夫人:那我是啥?

縣令:你是上天……

☆、036壞人 都是好人慣出來的

樹下的女孩笑魇如花,一身淡碧色的長裙,陽光透過樹葉,細碎的灑在她的身上,無不張揚着一抹自信與從容。她目光明明柔軟,卻讓人覺得似睥睨萬物。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多月前,那個只會躲在人後,低着頭不敢說話,卑微到塵埃裏的蕭青蘅。

“哥哥,她還沒有過門呢,就這麽對我,我不管,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舒景怡嬌嗔道。

舒景樂皺眉,瞠了一眼舒景怡,“四妹,你少說幾句。”

舒景怡不悅,憤憤的瞠了一眼蕭青蘅,說道:“她不過是個窮縣令之女而已,哪裏配得上舒家?現在就對我這個小姑如此無禮,以後嫁進來的話,那還不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嗎?”

蕭青蘅淺笑如花,語氣軟糯,“舒四姑娘不必擔心,你比我大一歲,等我嫁人的時候,你應該也嫁了。當然若是實在嫁不出去,以舒家的門第,養一個吃閑飯的也不成問題。”

“你!”舒景怡伸出手指指了過來,一臉的憤憤,眼睛都似乎冒着火,“蕭三,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進我舒家的門的。”

若是以前的縣令千金,被人這麽一侮辱,只怕早就捂臉掉頭跑了。

蕭青蘅嘴角的笑容漸濃,眉宇彎彎的,眼底有着清銳的光芒,盯着舒景怡,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回去,有些人,你越是把她當回事,她就越得瑟。

舒家的門?她還真不感興趣!

“夠了!”舒景樂瞠了舒景怡一眼,他從未見過如此自信從容的蕭青蘅,他心底對這個未婚妻也是很讨厭的,只是不如為何,看到自己的妹妹這麽說她,讓他頓時覺得在蕭青蘅面前有種尴尬、無地自容的感覺。

蕭青蘅并不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一句話,就斤斤計較讓自己不舒服。

其實身邊的壞人,都是好人慣出來的,誰叫你是好人,你好欺負呢?不過與舒家這樁婚事,确實是應該早點解除了。

女孩緩緩而道:“舒三公子,令妹的家教确實是需要抓緊的。”

舒景樂看到女孩朝他笑,語氣溫軟,心底應該是欣喜的,可是就不知為何,不怎麽舒服。

此時馬車已經緩緩向前駛進了,舒景怡還想争什麽,被他按住,他放下車簾,隔絕了他與蕭青蘅兩人的視線,已心亂如麻。

旁邊的舒景怡說道:“哼!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還不如蕭缇好呢。”

蕭缇在玄字班,在晉級考試的時候,得了七條玉穗,也接了李煙雲的請帖,不過作為李煙雲同級的朋友。蕭缇門第雖低,但是成績好,又很擁護李煙雲,所以提李煙雲之前專門派馬車去接幾個玩得比較好的閨秀裏,也包括蕭缇。

舒景樂想到蕭缇,臉色微微平靜了一下,墨玉般的眸底異色。

再看看眼前的蕭青蘅,心底越發的覺得煩躁不堪,特別是看到蕭青蘅越來越吸引人目光的時候。

到了李府,蕭青蘅将名帖遞給了守門的奴才,一個丫環過來将她領到了李府聚會的花園,李知秋見到欣喜的拉着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蘅娘,你真的過來了呀,我還以為你不願意來了呢。”

在李知秋看來,蕭青蘅是唯一一個不會因門第,身份而看她不起的人,相反蕭青蘅對任何人,任何人事都很坦蕩,似乎在她的眼裏,每個人都很平等。

花園裏不時傳來女孩們的嬉笑聲,李知秋拉着蕭青蘅在一張小桌旁邊坐下,将一盤糕點推到她的面前,“蘅娘,今天是大姐姐安排的宴會,本來是沒我什麽事的,但是大伯母說叫我過來幫忙招呼。”

蕭青蘅盯着面前的杏仁糕,暖暖一笑,點了點頭,“你去招呼別人吧。”

李知秋有些擔憂的抓住蕭青蘅的手,認真道:“蘅娘,你千萬不要亂走。”

“嗯。”蕭青蘅嘴裏含着糕點,點了點頭,這麽多美食擺在前面,我幹嘛要到處亂走?

再說了,就算李煙雲真要算計她,等她吃飽了,心情好了,就會有好脾氣陪李煙雲好好玩玩。否則,肚子裏空空的,她怕控制不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做出一些比較傷害人的事情來。

蕭青蘅擡眸,看到廊下李煙雲在訓李知秋,李知秋很卑微的低下了頭,可是眼底卻分明有着倔強的光芒。

看來還真是有意思,李知秋如果想來個庶女大逆襲,她倒是可以幫她一把。

這時,舒景怡挽着蕭缇走了過來,看到吃得一臉明媚笑意的蕭青蘅,舒景怡的臉色不好了,一屁股坐在蕭青蘅的對面,輕笑道:“我說蕭三姑娘,你可得多吃點,像你這小戶人家的,肯定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

“舒四小姐,二姐。”蕭青蘅将盤子往蕭缇的面前推了推,笑得一臉的無害:“你也多吃點。”

舒景怡一聽,哼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吃過好東西似的,我告訴你,這麽次等的糕點,本姑娘才看不上!”

李煙雲正捏着帕子走了過來,舒景怡這話正好被她聽到,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笑道:“我家的糕點是次等,想必你舒家招待客人的糕點比皇宮貴族吃的還要好啰?”

舒景怡沒想到李煙雲就在她的身後,她倏然站了起來,臉色一紅,吱吱唔唔道:“李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李煙雲身後的一個千金小姐說道:“李府的糕點師可曾經是禦膳房的大師傅呢,後來皇上禦賜給李府做事的。”

蕭缇一心想在舒家人面前留個好印象,此時舒景怡如今難堪,她肯定是要表現一下的,“煙雲,怡姑娘只是無心之言,你就原諒她吧。”

“那倒也是,确實挺無心的。”鄭氏千金陰陽怪氣的說道。

蕭青蘅将一塊糕點吞完之後,喝了一口旁邊的漿,差點吐了出來,這漿怎麽一股怪怪的味道,酸澀得很。

作為一個吃貨,可以容忍東西不好吃,但絕不能容忍難吃!

“鄭師姐,你什麽意思?”舒景怡憤怒的盯向鄭氏千金。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李煙雲的臉上也挂不住,況且身邊還有周氏,劉氏的千金都在旁邊看着。

蕭缇扯了扯舒景怡的衣袖,朝她使了個眼色。

舒景怡咬着牙,對李煙雲說道:“對不起,李師姐,我一時口無遮攔,請李師姐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李煙雲本來就是過來找蕭青蘅的碴的,此時舒景怡這般低聲下氣的道歉,她也不打算追究。

只是……

蕭青蘅那軟柔的聲音響起:“侮辱了人,随便道個歉就可以的話,那我看你不順眼,打你一巴掌,再假情假意的跟你道個歉,是不是也沒事了?”

“你!”舒景怡甩開蕭缇牽着她的手,指着蕭青蘅怒道:“你個窮酸的縣令千金,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本小姐說話!”

蕭青蘅一聲輕笑,拿起一顆蜜棗放在嘴裏。

蕭缇望向蕭青蘅:“蘅娘,你怎麽能這麽跟舒四姑娘說話?”

“你怎知我就是說她?”蕭青蘅擡眸,淡淡的瞟了一眼蕭缇,看看她爹給出養了個怎樣吃裏扒外的貨色!

李煙雲的臉色難看,說道:“舒四姑娘,這是我李府,請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形象。”她又望向淡定從容的蕭青蘅,說道:“蕭三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

蕭青蘅擡眸,眸中光華如流光潋滟,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是李師姐知書達禮,舒家說我沒資格跟她說話,現在看來,李師姐倒是屈尊了。”

李煙雲一噎,少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絞着手中的絲絹,強顏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同窗,何必這麽針鋒相對?”

李煙雲越發覺得舒景怡是蠢豬!如果把蕭青蘅氣走了,她還怎麽實施他的計劃?

周氏千金也跟着說道:“煙雲說得對啊,本來挺高興的事情,等會還有木偶戲可以看呢,人家沒必要把同窗關系搞得這樣僵。”

蕭青蘅淺笑從容。

舒景怡還想開口,蕭缇一把拉住了她。

這時,丫環端着茶水走了過來,李煙雲朝周氏千金使了一個眼色,周氏千金趁着丫環不注意的時候,伸了一下腿,丫環一個踉跄,手中的茶托飛出,滾燙的茶水從蕭青蘅的頭頂飛去!

☆、037李煙雲的陰謀

蕭青蘅下意識的一側身,那滾燙的茶水弄濕了她大半個裙擺。

“哎呀,蘅娘,你沒事吧?”蕭缇緊張的問道。

那打翻了茶水的丫環吓得臉色蒼白,驚惶不已,跪下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頭,“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李煙雲踢了那丫環一腳,語氣憤憤:“死丫頭,端着茶都端不好,要你何用?回頭讓管家發賣了你!”

蕭青蘅瞟了一眼冒着熱氣的裙擺,說道:“李師姐,算了,我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她聲音軟軟的,似乎是卑微,倒讓李煙雲有種大世家千金優越感。

李煙雲輕哼,朝丫環喝道:“還不快滾!”

丫環戰戰兢兢的收拾起茶杯碎片趕緊走了。

李煙雲臉面愧色的說道:“把蕭三姑娘的裙子弄髒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蕭青蘅淺笑晏晏,盯着李煙雲那麽略帶愧色的臉,心想:你那滾燙的茶水若從我的頭頂潑下來,只怕我整個頭皮都會燙傷,頭發沒了,臉也毀了,這心思何其的歹毒?居然還裝得這麽綠茶,還真是不容易。

李煙雲說道:“天涼,衣服濕了穿身上很容易染風寒的,我讓丫環帶你去西院,找件合适的衣服先換上。”

“不如我陪蘅娘一起去。”蕭缇站了起來,過來拉蕭青蘅的手。

蕭青蘅眸色不變,語氣軟柔:“好。”

李煙雲見蕭青蘅遇事不驚,心底不太舒服,說道:“若不是我府上丫環笨手笨腳的,也不會連累蕭三姑娘把裙子弄髒,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便吩咐一個年輕的丫環領着蕭青蘅和蕭缇去了西院。

西院比較遠,一路樹蔭密布,陽光似乎還照不進來,顯得有些陰涼陰涼的感覺,蕭缇和蕭青蘅亦步亦趨的走在丫環的後面。

蕭缇眼底有抹異樣的光芒,顯得十分的緊張。

蕭青蘅突然握住蕭缇的手腕,說道:“二姐,你冷嗎?”

抖得這麽厲害?心跳也急促,好像在做一件違背道德良心的事。

蕭缇臉色變了變,吱吱唔唔道:“沒……沒……我不冷。”

“哦。”蕭青蘅一臉淺笑,瞟了一眼腳下的湖面,湖面上大片的荷葉飄浮在上面,幾只青蛙在葉片上跳過,撲騰一聲,躍入水裏,濺起一片水花。

離花園那喧嚷的聲音越來越遠了,丫環在一間廂房前停了下來,恭敬的說道:“兩位姑娘,請先去裏面稍等,奴婢去将幹淨的衣裳拿過來。”

蕭缇很有禮貌的說道:“那有勞了。”

丫環将門推開,請蕭缇和蕭青蘅進了屋,這才将門帶上,走出了院子。

房間很大,外廳擺着一張梨木的八仙桌,幾張圓凳,拱形門處垂墜着白色的珍珠門簾,珍珠每一顆都很均勻,泛着暖暖的光芒。

蕭缇盯着那一串串的珍珠垂簾,眼睛都泛着華光,大世家就是不一樣啊,她摸着那一顆顆圓滑的珍珠,心想,每一顆都是上好的南珠,要是做條珍珠項鏈就好了。

內室有一張紅木镂雕的千工床,玄色的褥面,深青色的帳底,旁邊的案上擺着一個香爐,香爐裏正燃着淡淡的清煙。

。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蕭缇皺了皺眉,說道:“怎麽還不把衣裳送過來?蘅娘,你要不先把濕衣裳脫了,去被子裏躺着,免得感冒,我去看看。”

“不了,我再等等。”蕭青蘅語氣軟軟的,眼底有抹冷銳的精光一閃而逝。

蕭缇猶豫了一下,轉身推門而出。

走了出西院,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喃喃道:“蘅娘,你可別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蕭缇面不改色的回到花園,李煙雲面帶淺笑走來,說道:“辦妥了?”

蕭缇點頭,心底有着惶恐不安,問道:“煙雲,你千萬不要做得太過分,畢竟她是我三妹。”

“我只不過是教訓教訓她一下而已,又不過傷害她。”李煙雲狹隘的一笑,誰叫那個縣令千金和李知秋走得這麽近,明知道她看不慣李知秋,居然還敢得罪她?

蕭缇心底還是很擔憂,有閨秀過來拉着她去玩投壺,她便沒有再去細想,都是同窗,蕭缇真的就相信李煙雲只是想捉弄一下蕭青蘅而已。

只是蕭缇不知道,世族內宅的千金,從小就被迫害着長大,那心腸可比她一個市井長大的蕭缇要狠毒得多了。

李知秋聽說丫環不小心将茶水倒在蕭家三姑娘的身上,蕭家三姑娘去偏院換裝之後,吓得臉色瞬間便白了。

“姐姐,你怎麽啦?”一個七歲大的男孩目光炯炯的望過來,男孩身上是淡青色的錦袍,袍子洗得有些舊,但是很幹淨,一張倔強冷峻的臉,有着與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成熟。

“雲羲,你把這個端過去。”李知秋将手中的盤子遞給了身邊的男孩,提起裙子轉身才偏院的方向跑去。

李雲羲那雙如墨玉般濯濯的眼底有絲冷冷的光芒,端着茶水走向小亭裏聊天的公子們。

李知秋在偏院的每一間廂房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沒有丫環見過蕭青蘅,她越發的焦急起來,開始恨自己不應該非要蕭青蘅到李府來。

小路上偶爾有丫環走過,李知秋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內宅的手段,她最清楚,如果不是有祖母護着,只怕她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蘅娘沒什麽心機,只怕被人算計。

突然兩個丫環鬼鬼祟祟的西廊的方向走過來,李知秋退到假山後,其中一個丫環她認識,是李府二少爺院中的冬梅,另外一個是李煙雲院裏的竹欣。

冬梅那聲音沉沉的:“二少爺的事,你可不要亂說,否則大姑娘不會饒了你!。”

“這個奴婢當然知道。”竹欣說道。

……

丫環一走,李知秋從假山後走出來,臉色煞白,瘋狂的朝西院跑,西院是李家二公子的院子!

剛剛跑到院門口,便聽到一聲凄厲的女聲。

李知秋一聲驚呼,撲向那個發出聲音的房門。

房門緊閉,傳來布料被撕毀的聲音,房內女子的痛呼聲慘烈: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不要……啊……唔……”

然後是男子那狠戾的聲音:“賤人,你居然敢咬爺,爺今天便玩死你!”

“啪!”的一聲,巴掌聲響亮!

房內女子慘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知秋拍打着房門,在門外大叫:“二哥,你快開開門……二哥,我是知秋,求求開開門……蘅娘,你沒事吧,說過話啊,二哥……你快住手,求求你。”

房內,男人一把扯掉女孩的身上最後一塊布,聽到拍門的聲音,皺眉,冷冷的吼道:“滾!”

“二哥,不要……求求你……她是我的同學,求你不要這麽做……”

她怎麽能讓蘅娘有事?蘅娘是她請過來的,她絕對的不能讓被人糟蹋。

李知秋跑到階下抱起一塊石頭,朝門上砸過去,砸了半天,越來越着急,透過門縫,他看到床上雪白的一片肌膚,以及男子起伏的身影,夾雜着粗重的喘息聲和……刺目的鮮血。

李知秋手中的石頭落地,眼底一片絕望,一屁股跪坐在廊上,抱着頭放聲大哭。

。“哇嗚……二哥,求求你放過蘅娘,求求你……你放了她,要我怎麽樣都可以。”就算拿她來換蘅娘,她也願意!

李知秋突然站了起來,眼底彌漫着濃濃的絕望,憤憤的朝着石柱撞過去。她覺得自己就算死在這裏,也不能夠償還她所有的罪過。

突然一只玉蔥般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李知秋一驚,一臉的淚水,如死灰般絕望着的眼底突然泛起一片清明的光芒:“蘅……”

一身淡碧色襦裙的女孩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拉着她跑出了西院。

李知秋愣愣的由她拉着,心中原本被撕開的道德血口,血崩如注,此時在慢慢的開始平複……

女孩跑得累了,在湖邊小亭停了下來,眸底有着明媚似溫泉般的暖軟,淡淡的,帶着幾分安撫的明澄之光。

李知秋突然抱住了她,放肆的抽泣起來,“阿蘅,我以為裏面是你。我以為我害了你。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請你過來,這裏的人都是壞的,壞透了的。我明明都知道,卻讓你來這裏。”

李知秋比蕭菁蘅大一歲,身高卻也差不多,女孩伸手撫着她的背,聲音軟糯,緩緩而道:“知秋,你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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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遍地打滾)作者,你出來,我的名字到底想了沒有?

作者:額……這個……想名字什麽的太難了。

師爺:為什麽李府那個馬奴有名字?

仵作:(遍地打滾)李府的馬奴是你親生噠?有名有姓……

作者:那個……人家好歹是小鮮肉,是吧。

師爺、仵作:作者,你站住,我們保證不打屎你!

☆、038 原諒你被人利用的無知

蕭青蘅沒想到李知秋會有這樣激動的情緒,原本她還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李知秋也有參與,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

蕭青蘅這人一向是非分明,她不招惹任何人,但是誰若招惹了她,她會用最兇殘,最狠毒,最陰沉的手段來對付,但是她此時寧願相信李知秋剛剛的表現,是出自于本心。

。李知秋在抽泣,根本停不下來,臉上的脂粉都花了,整張臉扭曲難看,“對不起,對不起……”她一臉的愧疚,恨不得就跪在蕭青蘅的面前,任她打,任她罵,甚至要殺了她,她也無怨言。

蕭青蘅握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笑,笑容明澈溫柔,說道:“知秋,謝謝你今天在西院的時候,待我如此,所以我原諒你了。”

原諒你被人利用的無知!

李知秋聽了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抹了臉上的淚水,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你真的原諒我了嗎?我知道我做錯了,當初大姐姐叫我把名帖給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她不會這麽大度。”

“自然原諒你了。”蕭青蘅拿出棉帕替她擦着臉,軟柔的語氣漸漸變得淩厲起來,緩緩而道:“不過我只原諒你。”

至于其他的人,誰叫他們都惹到她了呢?她脾氣可不怎麽好。

女孩的嘴角有抹嗜血陰厲的笑意,拉着李知秋的手,說道:“你快別哭了,我們先回去。”

李知秋心底濃濃的恐懼還沒有散去,這種感覺,像劫後餘生,既使她在李府生活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像劫後餘生,也沒有今天這麽絕望過,她真的擔心連累了最好的朋友,她怕以後的日子裏,心底每一天都會受到內疚的煎熬。

花園裏一群千金在玩投壺、對詩、曲水流觞……完全沒有注意到走過來的蕭青蘅和李知秋。

突然,一個丫環跑了過來:“秋小姐,不好了,羲少爺出事了。”

“在哪兒?”李知秋眸瞳一瞠,臉色慘白,抓住了丫環的手,急急的問道。

“在花亭!”

李知秋神色驚惶的朝花亭跑去。

亭中,世家公子們站在一旁,神色緊張,顯得手足無措,地上躺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李府的大夫正在給少年做檢查。

李氏族長李汾一臉冷肅的站在那裏,亭中跪着的李雲羲緊緊的咬着唇,一臉的倔強。

李雲羲見到知秋過來,倔強的小臉變了變:“姐姐。”

李知秋趕忙跪在李雲羲的旁邊,語氣焦急:“大伯父,雲羲他做錯了什麽事情?”

李汾四十多歲,一張清瘦陰戾的臉上,有歲月磨砺的冷酷寒光,瞟了一眼李知秋姐弟,眼底一片冷漠,沉道:“羲哥兒傷了人!”

“我沒有傷人!他撞了我一下,就突然倒在地上了。”李雲羲急急辯解。

李知秋捂住了他的嘴,朝李汾重重的磕了個頭,“大伯父,雲羲他的性子,您應該是了解的,他平日裏從來不招惹事非,請大伯父明查才是。”

李家的五公子站了出來指着李雲羲,說道:“父親,就是他把周小公子撞倒的!我們大家都看見了,你們大家說是不是?他居然還喊冤?”

其他公子皆是點頭。

李汾冷冷的朝李知秋和李雲羲二人望了過來,“我李府養你們,想不到你們不但不知感恩,還傷了我李府的客人,更加對長輩不敬,來人!将他們先關到柴房,等候發落!”

李知秋咬牙,急道:“大伯父,周小公子平日裏挺健康的,絕對不會因為雲羲推了一下就倒了,或許另有原因,不如等大夫檢查出原由,再做決斷。”

“世叔,我看這件事情并非那麽簡單,還是查清楚一點比較好,免得冤枉了無辜。”旁邊坐着的一個少年,十五、六歲,面目清朗,錦衣玉冠,眉宇間透着一股華貴之氣,也是唯一一個遇到這種事情,處之泰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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