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李汾那陰冷的神色緩了緩,驚訝的望向少年,說道:“既然阿其都這麽說了,那便先弄清楚再說。”

大夫給周小公子檢查完,一臉的驚惶,戰戰兢兢的說道:“李大人,周小公子是中毒!只怕已經無力回天了。”

一聽中毒,在場的人皆是一驚,李家的五公子突然指着李雲羲道:“茶水是你端來的,一定是你給周小公子下的毒!”

李雲羲一聽中毒,也吓得臉色一變,“我沒有,茶水你們大家都有喝的,為什麽就他中了毒,你們卻沒事?”

“他中的什麽毒?”旁邊一女孩軟糯的聲音傳過來?

女孩站在離李知秋身後三步遠的地方,迎着樹下細碎的陽光,一身淺碧色的襦裙,深青色的棉褙子,筆直的站在那裏,如一棵挺拔的小樹。

“是毒性劇烈的鸠毒!”大夫說道,雖然不知道插話的女孩是誰,但是她的聲音很柔軟,謙和,讓人覺得清澈純暖。

蕭青蘅在李知秋耳邊,低語了幾句,李知秋一臉茫然的看着她。見蕭青蘅朝她點頭,眼底一片明善冷靜。

李家五公子一直看李雲羲不順眼,說道:“父親,周家一直與我李家是世交,如今周小公子在李府出了事,只怕周府不會善罷甘休,這事情本來就是羲哥兒引起的,就把他交給周府去處置吧。”

李雲羲倔強的說道:“不是我,你們為什麽要拿我當替罪羊,卻讓真正心懷歹心的人逍遙法外?五哥你一直說是我做的,要把我背這個黑鍋,到底是什麽意思?莫非是你下的毒,故意誣蔑于我?”

“你胡說!”李五公子氣憤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李雲羲。

李知秋拉住李雲羲的手,“雲羲!”

李雲羲一臉的委屈,咬了咬牙,忍着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本是寄人籬下,又無父無母,若不是有祖母罩着,只怕早就流落街頭。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李府一定要說是他下的毒,他也百口莫辯!

李知秋咬了咬唇,明媚秀氣的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焦急,說道:“大伯父,我能救周小公子。”

衆人驚訝的望向她,李汾沉冷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目光冷冷的瞟向李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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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秋認真的說道:“大伯父,求求您不要把雲羲交到周府去,我真的能解周小公子的毒!大伯父,你且讓我試一下。”

“鸠毒無藥可解,你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麽辦法?”大夫一臉的驚訝。

“我自有辦法,請大伯父允許我試一試,再拖延下去,只怕周小公子就真的不行了。”李知秋朝李汾磕了個頭,眸中一片堅持。

“死馬當成活馬醫,就姑且讓知秋姑娘試試!世叔,你看呢?”阿其說道,墨眸的光芒幽深,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李知秋,這個李府的孤女,還真是有幾分讓人覺得好奇的地方。

李汾擺了擺手,李知秋面色一喜,跑出了亭子。

片刻,她端着一個碗,碗裏面是淡黃色的漿水,然後扶起地上的少年,撬開少年的嘴,将碗裏的漿水灌入他的嘴裏。

“這是什麽?”坐在旁邊的阿其公子問道,語氣清冽。

李知秋擡頭,看到少年眼底,陽光下映出的明晖,很是蠱惑,她嗫嚅的說道:“是生葛粉。”

阿其的嘴角泛起一抹趣味的弧度,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問下去。

躺在地上的周小公子突然胸口劇烈的起伏,猛然的咳嗽起來,驀然咳出大片的黑血,再次昏死了過去,不過嘴唇的顏色沒那麽黑了。

大夫走過來把脈,臉色一怔,驚訝道:“真是奇了,脈像雖微弱,但是卻活下來了。”

李知秋眉宇間泛過一抹驚喜,松了一口氣。

“快,快将周小公子送去廂房休息着,再派人去周家傳個信。”李汾指揮下人将周小公子移走。

亭中的公子們見沒事了,也松了一口氣,倒也不想再在李府留下去了,一個個的連午飯都不想吃,都要回家。

“等等!”阿其突然站了起來,說道:“此事蹊跷,在事情沒有調查出來之前,請各位公子暫且先留在李府。”

鄭家的公子說道:“你是懷疑我們之中有人下毒害人?”

阿其公子面色凝重,眼底有抹銳利的光芒,緩緩說道:“畢竟大家都在場,這下毒之事,如果只是針對周小公子一人的話,那麽這個人肯定與周家有過節,若不是針對周家,只怕下毒者沒有達到目的,還會對其他人下手。”

在場有十多個世家公子,還有幾個伺候的丫環和小厮,這要找出誰是下毒之人,實在是有些困難。

按說,李雲羲是最有下毒的機會,可是他只不過是寄養在李家的一個孤兒,根本沒有必須做這種損壞李家,斷自己後路的事情,他沒有作案的動機。

況且鸠毒很稀少,尋常的人根本就得不到,況且是李雲羲這個七歲的孤兒?

這個名叫阿其的少年,身份很不一般,他說一句話,連李氏族長都要忌諱三分,所以李汾也覺得此事蹊跷,猶豫了一下。

李知秋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大伯父,我知道誰是下毒之人!”

李汾擡眸,冷厲的眸光望向跪在地上的李知秋,面色倏然一片寒意,讓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在李汾看來,李知秋一個小丫頭,居然在寧王世子面前如此的表現,實在是讓人覺得她別有目的!

“哦?”阿其若有所思的朝她望過來,緩緩而道:“李姑娘說說看。”

------題外話------

千萬不要跟小寶兒逞口舌之能,因為她分分鐘能把你給罵化了。

比如:

小滿:我家公子真是的,發朋友圈的照片都是P了好幾次的,P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小寶兒瞟了一眼:他就算把自己P成灰,也是一堆猥瑣的灰!

☆、039下毒之人

李知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蕭青蘅,見蕭青蘅面色平靜,她深呼吸了一下,指向站在李五公子身後的一個奴才。

那奴才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悄然的跪了下來,“奴才冤枉,秋小姐可不要信口開河,無憑無據的就污蔑奴才。”

李知秋看到那奴才眼底的狠意,心底一慌,望了一眼身邊的蕭青蘅,蕭青蘅面色淡定,眼底有抹溫和的暖芒。

她再次認真的說道:“知秋還懷疑他要下毒害的并非周小公子,而是另有其人!”

阿其眼底有抹冷意,若有所思的揚起了唇角,望向那個喊冤的奴才,緩緩而道:“秋姑娘如此覺得他要下毒的對象是另有其人?”

“我……我只是憑直覺!”李知秋嗫嗫的說道,瞠着一雙驚惶的眸子望向李汾。

李汾皺眉,語氣寒冷:“直覺?簡直胡鬧!”

李知秋眼圈一紅,急道:“我沒有胡鬧,如果大伯父不相信的話,可以搜那個奴才的身,一定可以搜到些什麽。”

那個奴才臉色變了變,“秋小姐,奴才與你并無恩怨。你為何要如此污陷奴才!”

“那就搜搜看,左右不過是一個奴才。”阿其語氣緩緩,不緊不慢,瞟了一眼身邊的侍從。

待從一臉的冷肅,上前去提那個奴才,倏然奴才突然暴起,手中灑出一把灰色的粉末出來,朝院牆的方向逃去。

李汾見此,面色一寒,沉道:“追!”

李府的護院個個武功都不弱,很快将奴才圍住,不過那個奴才的功夫似乎也不差,奪了一個護院手裏的刀,想要強行沖出一個突破口。

“啊!”一聲尖叫,李煙雲聽到聲音,帶着幾個閨秀趕過來看是怎麽回事,這會兒一群千金站在路口。賊人見此,提刀打算去擄個站在小路上的千金小姐脫身。

李府護衛見此,不得不先護着李煙雲他們,

賊人見此,後退了一步,看到一處空缺,一刀砍傷一個李府護衛,朝着唯一的一條生路逃,正是西院的方向。

蕭青蘅眼底有抹異樣的清光,嘴角有抹清冷的弧度,這下有好戲可看了!李家二公子還在西院。

“快給我追!”李汾冷喝道,指着逃跑的奴才。

護衛聽此,追了上去。

李知秋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牽住蕭青蘅的手,她全身都在微微的有些顫抖,臉色蒼白,眼底有抹慶幸的光芒,低低的說道:“蘅娘,多虧了你,不然雲羲就被冤枉了。”

蕭青蘅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我只是感激你在西院的時候,待我如此。”

李知秋茫然的朝她望過來,心底那道德的血口還沒有怎麽平複,眼底有着濃濃的內疚,見蕭青蘅一臉暖軟的微笑,李知秋那受傷的心底有抹柔和的暖意,說道:“蘅娘,西院的時候,幸好你沒事,否則我也沒臉活下去了。”

“你待我如何,我便如何待你。”蕭青蘅淡淡的說道,嘴角有抹涼意,“欺負過我的,都會付出代價,你看着吧!知秋,我希望那些欺負你的,你也一樣讓他們付出代價!”

李知秋擡眸,眼眶裏紅紅的,水眸有着潋滟的光芒。

片刻,她惶惑的問道:“蘅娘,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奴才有問道的?”

蕭青蘅淺淺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既使他僞裝得再好,也忽略了一個細節,那便是他作為一個奴才,居然穿着武士的短靴。”

一旁的阿其公子清潤一笑,說道:“這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你又是怎麽知道下毒之人不是針對周小公子?”

“這只是我随口一說,不過看剛剛那個賊人的神态,我似乎是猜對了!”蕭青蘅暖暖一笑,明媚動人。

“哦,是嗎?”阿其公子輕聲一笑,瞟了一眼李知秋,眼底有抹趣味的光芒。

李知秋愣了愣,朝少年恭敬的揖禮,“小女知秋多謝公子解圍。”

少年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的說道:“秋姑娘客氣了,本公子也看不慣那些惡意污蔑別人之徒。”

李家五公子聽後,一臉的尴尬之色,尴尬的說道:“司馬公子,我也并非要惡意污蔑他人,只是李知秋和李雲羲姐弟是外宅的,平日裏與我們不同心,難免不讓人覺得懷疑!”

“你胡說!”李雲羲氣得跳了起來,沖向李五公子。

李知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沖過去,喝道:“雲羲,住手!你忘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李雲羲咬牙,眼底一片憤意,惡狠狠的瞠向李家五公子,說道:“你污蔑我可以,但是不許說我姐姐,姐姐哪裏對不起你們李家了?”

李五公子輕哼,擡眸看到李煙雲和一幫閨秀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李五走過去,對李煙雲說道:“大姐姐,你沒事吧?”

李煙雲臉上的驚惶還沒有褪下,瞟了一眼李知秋和蕭青蘅,眼底一片驚訝,訝道:“你怎麽在這裏?”

蕭青蘅淺淺一笑,臉上光華暖柔,讓人覺得蠱惑動人,女孩聲音軟糯,緩緩而道:“我不在這裏,應該在哪裏?”

李知秋眼底閃過一抹憤意,馬上便恢複平靜,她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恭謙:“我之前在湖亭處看到蘅娘迷路了,所以便将她帶過來了。”

李煙雲絞着手中的帕子,見眼前這兩人一臉的淡定從容,太過于平靜了,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麽?再看到院中的錦衣少年時,她臉上的憤意馬上便收斂了起來,笑眯眯朝李汾行了個禮:“父親,這位公子是?”她不記得陵州城有這樣的氣質不凡的少年。

“這是寧王府的世子,司馬其。”李汾沉沉的說道,心底合計着将李煙雲嫁去寧王府,所以才會對司馬其特別的恭敬有禮。

蕭青蘅微微的蹙眉。

李知秋一陣的驚訝。

李煙雲趕緊上前行禮:“煙雲見過其世子。”少女的眼底有抹深深的笑意,意味深長。

------題外話------

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和理解。

☆、040世家的名聲

司馬其擺了擺手,“李姑娘不必多禮,本世子初來陵州,恐怕要在世叔家裏叨擾幾日。”

少年談吐之間,氣質非凡,彬彬有禮,加之又長得俊秀無雙,讓在場的閨秀們都春心動蕩。

李煙雲更是面若桃花,語氣溫柔得體,“世子哪裏的話?世子能住這裏,小女只怕府中的奴才照顧不全,會讓世子住得不習慣。”

“李姑娘謙虛了!”司馬其禮貌性的一笑,那得雍容蠱惑。

李知秋緊張的握住蕭青蘅的手,心底砰砰的跳個不停,原來他是寧王府的世子,難怪大伯父對他如此的恭敬,只是她剛剛如此的莽撞,會不會讓其世子覺得她不懂禮數?

蕭青蘅眸光清澈,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她還真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居然是個世子,不過也好,等西院的事情被捅出,有這麽個身份高的世子在這裏親眼所見,只怕會讓李府感覺更加的難堪。

片刻,司馬其身邊的侍從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公子,已經将下毒之人圍困在西院了。”

司馬其站了起來,長身玉樹,渾身有種與生俱來的華貴之氣,少年目似朗星,銳利冷靜,緩緩而道:“抓活的!”

侍從臉色變了變,欲言又止。

“怎麽啦?”司馬其蹙眉。

李府的大管家匆匆的跑了過來,一臉的驚惶失措,“老爺,不好了,賊人逃往西院,挾持了二公子。”

“什麽?”李汾一聽,臉色倏然一變,一甩袖子,大步的朝西院的方向走去。

侍從看李汾走遠,這才跟上司馬其,在司馬其的耳邊說了幾句,只見司馬其的臉色一冷,沉道:“去看看。”

李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老夫人聽說李二公子被賊人挾持了,一個個吓得臉色都白了,特別是大夫人和老夫人!

李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很多公子和千金都匆匆離了府

李知秋見衆人都已經離開,眼底有抹惶惑,小心翼翼的說道:“蘅娘,現在怎麽辦?”

蕭青蘅不緊不慢的說道:“知秋,你二哥出事,你不應該去關心一下嗎?”

李知秋一臉疑惑的望向蕭青蘅,蕭青蘅拉着她,說道:“走吧。”

西院。

院外圍了不少的李府護衛,那個下毒的奴才架着衣衫淩亂的李二公子,緩緩的從房間裏走出來。

奴才冷冷的說道:“都走開,否則我殺了他!”

“別,別……你們別進來!啊……走開,都走開啊……”李二公子吓得臉色蒼白,全身都在顫抖,吓得尿了一路。

驀然,房間內沒穿衣服的少女跑了出來,少女一身是傷,腳下一路全是血,烏黑的長發垂落,一片淩亂不堪;少女的境凄厲,手裏抓着一把剪刀,指着被挾持的李二公子,吼道:“我要殺了你,你是畜生!畜生!我要殺了你!”

奴才一聲冷笑,将李二公子直接推向少女手中的剪刀,一線血線濺起,李二公子慘叫一聲,那把剪刀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肩頭。

奴才一腳将少女推開,少女坐在地上,瘋狂的尖叫着。

“景怡?!”院外,蕭缇一聲驚呼,被身邊的舒景樂捂住了嘴。蕭缇一臉震驚的回頭望向他。

本來她和舒景樂應該随着那些世家閨秀和千金離開李府的,只是舒景怡突然不見了,蕭缇不明白為什麽?那是舒景樂的妹妹,而他卻讓她過去?

舒景樂眼底一片寒意,如果犧牲一個舒景怡,保全家族的名譽,舒家的任何人都會這麽做的!更何況蕭景怡只不過是一個姨娘所生,後來才帶在舒夫人身下養大的庶女。

舒家的根基比不上李家,若要追究起來的話,只怕不僅讨不回公道,更加惹人诟語,敗壞舒家的名聲,卻為了家族的名聲,他不敢上前!

蕭缇眼底淚花湧了出來,目光狠狠的望向舒景樂,為什麽他會這樣冷血?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聞不問?!

司馬其看到院中又哭又叫瘋狂不已的少女,不悅的蹙眉,問道:“李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李汾面色陰寒,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是府裏下賤的丫環,勾引府中的公子,怕是被賊人給吓到了。”

司馬其若有所思道:“是嗎?我怎麽覺着不像?”

少女望向站在院外的舒景樂和蕭缇,絕望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正要開口,見舒景樂別過了臉,拉着蕭缇打算離開,頓時面如死灰。

“景怡!”一聲驚訝的女聲,剛好過來的蕭青蘅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院中的少女。

李知秋也是一愣,“舒四姑娘。”

兩人不顧一切沖向院中,抱住全身裸露的舒景怡。

蕭青蘅将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舒景怡的身上,“景怡,你怎麽?誰弄的。”

舒景怡呆呆的望着一臉擔憂的蕭青蘅,又望向了一眼站在院外,一臉漠然的舒景樂和蕭缇,她心底的血口被人狠狠的撕裂。

舒景樂的眼底有抹憤憤之光,咬了咬牙,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倒是蕭缇似乎沒舒景樂那麽大的定力,沖過去,扶住舒景怡,抱着她哭了起來:“景怡,你怎麽弄成這樣?嗚……”

------題外話------

從第三十四章開始有修改,加速推進劇情,把啰嗦的部分全部都删除了,如果有看不懂的話,從第三十四章開始銜接。

☆、041城府深沉的世家之主

舒景怡之前看到李煙雲和蕭缇的神色不對,便覺得有事情發生,所以就偷偷的跟在後面想看看到底李煙雲打算做什麽?結果走到院中被人打暈,之後的事情她現在回想起來,便覺得是一場不願意回想的惡夢,讓她覺得生無可戀,心如死灰。

再加上舒景樂對她的态度,她目光渙散,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上,癡癡的望向舒景樂的方向,如果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那她還有什麽活下去的意思?

挾持李二公子的奴才冷冷的瞟了一眼舒景怡,冷笑道:“原來堂堂厚德侯府竟然藏着如此腌臜惡心的事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李汾的父親是有爵位的,不過爵位不世襲,所以沒傳到他這裏,但是世家的根基盤根在此,身份還是與衆不同!

司馬其瞟了一眼地上的舒景怡,臉色倏然一寒,冷冷的問道:“李大人,此事,您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李汾臉色一沉,語氣裏帶着幾分恭敬,說道:“世子,本官以為此事,不過是後宅的某些手段而已,可能這位舒家想與我李家結姻,所以便設計也這麽一出戲,不過我李家也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如果舒家一定要我李家負責的話,我李家甘願背下這個黑鍋,迎娶舒家的這位小姐為李府少夫人。”

蕭青蘅驀然擡頭,看到李汾那張陰戾的臉上有抹嘲諷的笑意,完全沒有将舒景怡之事放在眼裏。

李汾非常無恥的把這一切的茅頭都指向後宅所為,指向舒家圖謀不軌,況且舒家的公子都站在這裏,卻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李汾就更加的得意,覺得就算是舒家之女,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女兒罷了,

李汾不愧是世族族長,這心機陰毒到無人能敵。

舒景樂臉色一白,他沒想到,他剛剛這麽一猶豫,已經讓李家反将一軍,倒将整個舒家都置入了一場毫無退路的境地。

蕭青蘅也沒有想到,原來一個人的城府,原來可以可怕到如此地步,完全不動聲色的将一切都推得一幹二淨,反而自己還成了受害者!這手段,實在太高明!

舒景怡再怎麽無知,也明白了,她不過是顆棋子而已,無關緊要的棋子!

李知秋咬了咬唇,扶着舒景怡的背,焦急的說道:“舒四姑娘,你沒事吧?”

舒景怡漠然的瞠了一眼李知秋,不哭也不叫,只是冷冷的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經全無退路了,唇角都咬出了血,狠狠道:“我恨舒家!”

舒景樂臉色一片煞白,正欲開口,被身邊的一個婆子給拉住,那個婆子正是今天跟着舒景怡身邊伺候的,婆子搖了搖頭。

蕭缇望向舒景樂,眸底的期待漸漸變成驚訝,然後是失望。

明明欺辱舒景怡的是李二公子,侮辱她的是李家,可是她卻偏偏說恨的是舒家!因為舒家為了自己的名聲,寧願抛棄一個沒用了的女兒!實在是太可怕了!

舒景樂深呼了一口氣,沉沉的說道:“李大人,舍妹年紀尚小,只怕被人算計,此事關系到我舒家的名譽,舒家也絕不會罷休!”

即使是這樣,舒景樂還是以舒家的名譽為重!

司馬其眼底有抹意味深長的寒意,緩緩而道:“我看無論如何,李二公子欺淩世家幼¥之事,證據确鑿,按我朝律例,嚴懲不怠!”

司馬其語氣冷冷,“來人,将賊人拿下!”

司馬其身邊除了一個侍從以外,還帶了十幾個影衛,瞬間飛出幾道黑影,沖向那個奴才,奴才見此,将李二公子擋在前面。那些黑影的長劍刺過來,李二公子就成了活靶子!

李汾那臉色也不怎麽好,可是又不敢亂說,只得小心翼翼的說道:“世子,小兒即使再不是,也罪不致死!請世子手下留下。”

那個奴才躲過了黑影的十幾招攻擊,将李二公子往前一推,趁着空檔,飛出院外。幾個黑影趁勢追了上去。

李二公子被奴才當成活靶子,身上被刺了好幾個窟窿,痛得哇哇的大叫。

倏然,舒景怡撿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從地上爬了起來,刺向李二公子,李二公子吓得身子一偏,爬向院門:“父親,救命。”

很快,幾個李府護衛将李二公子護在中間。

舒景怡眼底一片空洞,冷笑着望了一眼站在院外一臉冷漠的舒景樂,舉起劍,抹向自己的脖子。

……

李府的一場風波很快就平息下來,舒景怡是因李二公子才喪命的,李家許諾了舒家大公子一個帝京禁射營的官職,雖是五品的京官,但是有權有勢,舒家也沒有再提什麽,畢竟犧牲一個女兒得到一個京官的職位,确實是很值。

舒家近幾代有些沒落,如果再不出頭的話,只怕在世家之中,再擡不起頭來。

蕭缇這兩日也不怎麽粘着舒景樂了,沒事的時候,跑到縣令家的院子裏坐着,盯着柴垛裏的老黃狗發呆,到吃飯的時候,縣令夫人也會叫她過來一起吃飯。

陸氏将盤中的肉塊撿出來夾到蕭青蘅和蕭缇的碗裏,說道:“我聽說舒家過幾天要遷往帝京了。”

蕭大山擡眸,瞟了一眼平靜淡定的女兒,說道:“舒家如今升遷了,看來這姻親結不成了。”

蕭青蘅驚訝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蕭缇低着頭,吃着碗裏的米飯,眼眶紅紅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姻緣強求不得,若是不行,這樁親事便作罷,小寶兒還小,不愁找不到好的。”帝京之地,似乎是陸氏最不願意提及的地方。再說經過李府一事,陸氏對舒家人的行事表示心寒。

蕭大山一聽,似乎松了一口氣,笑呵呵的給夫人舀了一碗湯,說道:“寶寶,這件事情為夫早就想跟你說了,其實舒家的大爺找我喝茶,說過這件事情。”

“他說什麽?”陸氏緊張的問道。

“舒家有退婚的意思,但若是我們實在不同意退婚的話,等小寶兒以後長大了可以給舒景樂做個平妻,這事我怎麽能同意!?”蕭大山義正嚴辭的一拍桌子,“如此背信棄義之徒,怎能配我堂堂清正廉明之家,所以我讓舒家賠償了一點精神損失費。”

“多少?”

“多少?”

蕭青蘅和陸氏同時問道,兩人的眼底都有欣喜的光芒。

------題外話------

歡迎各位親在評論區冒泡。

☆、042缺心眼的娘

蕭大山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妻女,被人退婚了,明明是丢臉的事情啊!這娘倆怎麽這麽高興?

一個女子被人退婚畢竟不是什麽好事,對名聲,以及以後嫁人都會有影響的。

他這對缺心眼的妻女喲,蕭大山覺得頭有些疼,緩緩而道:“黃金五百兩,銀票在這裏。”

說着,從身上拿出五張銀票出來擺在了桌上。

陸氏的眼睛一亮,将銀票抓在手裏,抱住旁邊的蕭青蘅:“小寶兒,娘回頭帶你去玉繡坊賣最好的雲錦,做幾件今年最時髦的裙子,也給阿缇做幾件衣裳。還有相公,你不是喜歡儒文坊的筆墨紙硯嗎,回頭我們一起去買回來。再給小寶兒買張梨木花雕的床。對了,還有大哥,給大哥買一張機關輪椅。還有,還有,咱家的院子也要擴大一下,弄個花園,再弄個水池……”

蕭青蘅想,我娘真是太缺心眼了,你閨女都被人退婚了,你怎麽這麽高興呢?不過這樁婚事退了,她也了了一樁心事。

蕭缇悶不作聲的在吃飯,不知道她心底到底在想什麽。

吃過飯之後,陸氏張羅着要去集市上購物,蕭缇拉着蕭青蘅坐在院中,她的臉色很不自然,握着蕭青蘅的手,欲言又止!

“二姐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蕭青蘅淺笑,估計着李府的事情,對蕭缇的打擊也很大,蕭缇不過是一個市井長大的女子而已,根本就沒有見過大宅院裏的那些勾心鬥角,她最多就是和傻白甜的蕭青蘅玩玩心機。

“蘅娘,三郎他家要遷到帝京去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着他去。”蕭缇始終低着頭,不敢擡頭直視蕭青蘅。

蕭青蘅拍了拍蕭缇的手背,說道:“二姐随心就好。”也不知道舒景樂給她灌了什麽迷湯,既然蕭缇硬要往上撞,她也不阻攔。

以前,蕭缇對蕭青蘅是有壞心,但是經此事件,蕭缇的心機只夠在市井生活,遠遠不夠在大宅中生存,若是跟着舒景樂,只會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蕭缇怔怔的看着蕭青蘅,一臉的窘迫,“可是他曾經是你的未婚夫啊。”

“二姐也說是曾經,現在不是了。我不過是個縣令之女,我爹這個樣子,再過十年也不可能升遷,舒家那門楣,我倒是跨不上,以後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比較好。”當然如果蕭缇的那心不安分的話,蕭青蘅是絕對會全力支持她的。

蕭缇小心翼翼的說道:“三郎說讓我以舒家丫環的身份,随他去帝京,到時候進了京城書院,再幫我安排其他的。”

蕭缇是很想去京城書院的,那可是貴族書院,比起白馬書院不知高上多少個檔次,到了京城書院就等于以後就是女官的人選了。

“二姐,自己的路,自己走!”既然選擇了,哪怕跪着也要走完!

陸氏已經打扮一翻走了出來,說道:“你們兩個孩子在聊些什麽?”

蕭缇不敢看陸氏的眼神,她從小到大就覺得陸氏身上有種天生的貴女之氣,完全不是自己那個市井娘能比拟得上的,所以她對蕭青蘅很是妒忌,有時候會想為什麽她的娘不是陸氏。

“沒聊什麽呢,嬸娘,我幫你提籃子。”蕭缇熱情的走過去挽着陸氏的手,接過她手裏的籃子。

陸氏嫣然一笑,摸了摸蕭缇的頭,“阿缇最近又長高了,還變漂亮了,以後可是開陽縣的美人。”

蕭缇嬌嗔的低下了頭。

蕭青蘅勾唇,淺淺一笑,陸氏一向對人和善,明明一身貴女之氣,卻完全任何貴女身上嬌氣。

陸氏帶着蕭缇和蕭青蘅去集市大肆采購了一番,不管看見什麽,只要是喜歡,不問價格,直接就付了錢,馬車都裝滿了,陸氏還沒打算罷手。

蕭青蘅看着一馬車的绫羅綢鍛,金銀首飾……又看看陸氏意尤未盡的模樣,心底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那是怎樣缺心眼的娘啊,我退個婚,看你高興成什麽樣了,蕭青蘅覺得那一馬車的東西,全是買了她的未來所得來的。

陸氏很開心,回府的時候,都在哼着小調,突然看到蕭府門口停着的豪華馬車,臉色倏然一白,神色有些驚恐。

“娘,你怎麽啦?”蕭青蘅握住陸氏的手。

陸氏搖頭,“沒什麽事,小寶兒。”

蕭青蘅扶着陸氏下了馬車,路過門口那輛豪華馬車的時候,眸色也跟着深了深。走到府門口,看到兩個帶刀的侍衛一身凜然之氣的站在那裏。

侍衛見蕭青蘅和陸氏,伸手攔住,冷喝道:“什麽人?”

陸氏的手心在出冒汗水,這些都是從帝京來的,聽口音就知道了,她定了定神,緩緩而道:“我乃開陽縣令夫人。”

“我家公子正和蕭大人講話,你們在院外等等!”侍衛打量了陸氏和蕭青蘅一眼,便放了行。

此時府內的氣氛有些詭谲,書房裏有人談話的聲音,書房外還站着一名帶刀的護衛,那名護衛,蕭青蘅在李府見過,是寧王世子司馬其身邊的。

片刻,書院的門打開,蕭大山恭敬的揖手,一襲錦袍玉冠的司馬其走了出來,态度謙和,語氣清朗:“有勞蕭大人了。”

“世子哪裏的話,這是下官份內之事。”蕭大山言語中很是恭敬。

司馬其路過院子,看到陸氏和蕭青蘅的時候,微微一怔,見她們曲膝行禮,少年點了點頭,負手走出了院子。

等到司馬其離開,陸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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