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沖過去抓住蕭大山的衣袖,說道:“相公,出什麽事了?是不是……”
蕭大山眼底有抹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逝,溫柔的望向陸氏,搖了搖頭,說道:“寶寶,沒什麽事。你放心!”
陸氏瞟了一眼坐在院中啃地瓜的蕭青蘅,眸瞳轉了轉,嘆了一口氣。
蕭青蘅盯着馬車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寧王世子居然會過來拜訪一個九品小縣令?要說這裏面沒有什麽瓜葛,她是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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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放開那個小姑娘
城外,開陽縣外的官道,一行從帝京而來的馬車緩緩的駛向開陽縣的方向,馬車內一少女十三、四歲,長得甜美可人,身邊跟着兩個小丫頭,一路上只有幾個馬奴跟随着,少女掀開車簾,看到路邊停着一匹馬,馬上的少年風華無雙,少女的面色一喜,“車夫,停車!”
少女欣喜的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騎馬少年的身邊,“十哥,十哥,我就知道你會過來接我。”
謝綏伸了手掌,将少女拉了上來,笑眯眯的說道:“蘭英妹妹怎麽也來陵州了?”
“嘻嘻,十哥在這裏,我才過來的。”謝蘭英直言不諱,倒有幾分爽快的氣質,誰叫她是二房的獨女,又是嫡女呢,謝圭這些年來,府中男丁挺多,女兒便覺得異常的珍貴了。很多的事情能縱着便縱着了。
兄妹二人共騎一匹馬,倒也沒什麽要顧忌的,謝蘭英招呼着車夫先行去開陽縣,車夫見有謝小十爺在,也沒有太擔心。
馬車漸漸走遠,躲在樹叢裏的幾個男人彎腰低頭匆匆的走到一處低坡處停下,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說道:“看清楚了沒有?”
瘦瘦的手下點頭:“看清楚了,是從外縣來的,看起來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外縣來的最好,想辦法先抓住再說。”刀疤臉男人眼底陰寒。
“不過我有些擔心,我們平日裏擄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矮個的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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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十天半個月沒有擄到一個了,再這麽下去只怕得喝西北風了,我們在別的縣都有案例,被嚴打;只有這裏比較好下手。”刀疤臉冷冷的說道,想道這個開陽縣令這行事作風也是特別,居然把城中各百姓家的兒子和女兒全部都送走了。
他們在城裏轉悠了三天,基本上是一個平民的少女兒童都擄不到。
瘦瘦的男人說道:“老大,我看讓狗子先去把他們引到陷阱那邊,那少年也不錯,賣給藝坊,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刀疤臉沉道:“那還不快去?”
謝綏和謝蘭英一路緩緩的欣賞着路邊的風景,突然樹叢中閃過一個人影,謝蘭英的臉色一變:“十哥!”
謝綏那張妖豔至極的鳳眸微微一眯,蹙眉盯和樹叢之處,很快幾支箭矢箭了過來,他将謝蘭英壓在身下,避開那些箭矢,目光一寒,喝道:“小滿!”
小滿從暗處躍出,提劍攻向那些行刺者!
行刺者動作很迅速,很快就躲入樹叢底下找不到身影。謝綏下馬,将馬缰塞到謝蘭英的手裏,說道:“這裏離開陽縣只有兩裏多的路,快馬加鞭最多半柱香的時間,你先去城裏找援兵過來。”
謝蘭英一臉的驚惶,搖頭道:“那十哥哥,你怎麽辦?”
“我不會有事,有小滿在。”而且之前他出城的時候,也沒有料到會發生危險,真是想不到這開陽縣還這麽不太平。
“好,我馬上去!”謝蘭英作為世家之女,做事懂得輕重緩急,如果她硬要留在這裏的話,肯定會連累到謝綏,到時候兩個人都不能脫離危險。
謝綏因上回不小心撞上了蕭青蘅所拉的陷阱,這內傷還沒有好全,此時使用起功夫來,還顯得十分的吃力。
等到謝蘭英的馬走遠了,他才冷喝道:“小滿,撤!”
他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頭頂一張大網罩了下來,将他整個人都罩住。
城內。
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笑眯眯的遞給蕭青蘅一個糖葫蘆,“小姑娘,我這樣裏的糖葫蘆可是全縣城裏做得最好吃的,你嘗嘗看。”
蕭青蘅淺笑,笑得幹淨無害,明媚動人。誰不知道這是誘騙小孩的招式?城裏最近丢了不少的小孩,肯定跟這些人有關,她笑眯眯的點頭,接過小販手裏的糖葫蘆,軟軟的說道:“多謝大叔。”
小販笑呵呵的,覺得這小丫頭太好騙了,一個糖葫蘆就騙到手了。
小販又接着說道:“小姑娘,其實我跟你爹是好友,他現在在城外,大叔帶你去找你爹好不好?”
蕭青蘅輕笑,她老爹蕭縣令正和她娘滾床單呢,家裏請了木匠做床,又請了修葺工人修葺府院,她那對奇葩的爹娘,硬生生的在房裏上演風花雪華,弄得那些工人都不好意思,只得努力的做事,把聲音鬧得很大。
“怎麽樣,小姑娘,我帶你去找你爹。”小販再次誘導道。
蕭青蘅點了點頭,看到師爺家大侄子在路邊賣菜,她走過去對他說道:“你跟你叔說一聲,說蕭三姑娘出城去找他爹了。”
師爺家大侄子一臉的疑惑,見蕭青蘅塞了半截玉玦給他,他點了點頭。看到蕭青蘅身邊的小販,剛想提醒一下,卻見蕭青蘅拉着小販的手,笑眯眯的叫大叔。他想,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本縣的,怎麽蕭三姑娘會認識?
小販帶着蕭青蘅出了城,朝着城外的山林中走去,蕭青蘅也不着急,也不問,這樣小販覺得很奇怪,樹叢裏突然竄出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少年一身破舊不堪的葛布衣袍,目光炯炯如狼,沖過來拉起蕭青蘅的手便跑!
小販一見急了,手中的糖葫蘆架子一扔,喝道:“小乞丐,你站住!放開那個小姑娘,你……你站住!你……想做什麽?快把小姑娘還給我?”
少年冷哼,拉着蕭青蘅頭也不回的跑,蕭青蘅認出這個少年便是當日在林中相遇的衛飒,她微微一笑,邊跑邊問:“你怎麽在這裏?你認識那些人嗎?”
“不認識!”少年冷沉的聲音回答,墨黑如玉的眸底有着倔強孤傲的冷光,回頭瞟了背後跟随過來的小販,告訴蕭青蘅:“這些都是人販子,騙了不少的人。”
“你親眼見過?”蕭青蘅好奇道。
“嗯!”少年沉沉的回答。
突然看到前面有四五個人擡着一個麻袋過來,蕭青蘅正要開口呼救,卻見衛飒突然停住了腳步,眼底一片濃濃的警惕!
小販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指着衛飒怒道:“小混蛋,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蕭青蘅拉了拉衛飒的手,說道:“怎麽啦?”
“他們是一夥的!”衛飒語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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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擄了個小傻子
小販看到前面的四五個人,趕忙叫道:“大哥,快攔住他們!”
刀疤臉擡眸,看到樹蔭下的蕭青蘅和衛飒,冷冷一笑,朝身邊的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放下麻袋,緩緩的朝蕭青蘅走過來。
衛飒一臉寒意,抓握了蕭青蘅的手,神色異常的緊張。
“我們跑不掉了。”
蕭青蘅覺得手掌都被他抓痛了,笑眯眯的朝他望過來,硬碰硬,不是最好的方法,
少年的臉色平靜,眼底有抹寒光,如狼一般,盯着漸漸走過來的幾個人,握緊了蕭青蘅的手,似是要給她安慰。
蕭青蘅回眸朝他笑了笑,“既然跑不掉就不跑了呗。”
衛飒沉沉的應了一聲,低低的對她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脫險的,絕對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蕭青蘅的思想也不是小孩子,聽到衛飒這麽說,心底突然有抹暖意,讓她感覺此時此刻的兇險,也并非那麽可怕了。
刀疤臉看到蕭青蘅和衛飒,一個清澈可愛,穿得很普通,也不像權貴家的,一個倔強沉着,穿得很破,倒像個乞丐,于是招了招手,将兩人給攔了下來。
城外的橫峰,山脈綿長,經常會有打獵的獵戶走過,附近有些幾所荒廢的破廟,破廟後面是一個亂葬崗的墳頭,幾個男人将他們領到破廟裏安置着。
蕭青蘅一路不哭也不鬧,眼神透亮得很,眼珠兒滴溜溜的轉着,十足的靈氣,倒是讓那幾個人販子覺得這蹲點了這麽多天,總算找到顆明珠,到時候肯定能賣個好的價錢。
甚至這小女孩一路都是一副明媚淺淡的微笑,總讓人覺得販賣了她,有種愧疚感。
而衛飒一路也不說話,而且跟蕭青蘅一樣,十分的配合,人販子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流浪兒,或許被賣了,也能找個好的地方,有口飯吃。
只有裝在麻袋裏的這位小爺,一路上不怎麽消停。
趕到破廟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買糖葫蘆的小販生了一堆火,将麻袋裏的謝綏放了出來,将三個孩子往稻草堆裏一放,恐喝道:“天黑了,你們可別亂跑,到時候被山裏的狼叼了去!”
蕭青蘅點頭,瞟了一眼被人販子打得一臉傷的謝小十,謝小十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小丫頭片子,看小爺笑話不是?
刀疤臉扔了一塊餅蕭青蘅,指揮着幾個手下做抓些野味來做飯。
突然瘦瘦的手下一轉身,“啊!”的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稻草堆裏,指着暗角處的地方,吱吱唔唔的說道:“大……大哥……那裏……那裏……有……”
“怎麽啦?”刀疤臉一哼,拿起一塊燃着的火把湊過去一看,也吓得臉色一白,火把丢在了地方,火光的照耀下,牆角處懸挂着一具屍體,屍體正翻着白眼,慘慘的盯着前方。
“有死人!”矮個的一聲驚呼,過去扶刀疤臉,“刀哥,你沒事吧?”
刀疤臉站了起來,呸了一聲,罵罵咧咧道:“真他媽的晦氣!”
小販問道:“大哥,那我們還住這裏嗎?”實在感覺太寒碜了,好可怕啊。
“這麽大晚上的,周圍都是墳頭,能住哪兒啊?”刀疤臉沉沉的說道。
他們之所以選擇在這裏,也是因為這裏太過于陰森,沒人敢來,官府也不會想到要搜查這個地方。
刀疤臉看到火花下,一臉明媚淡定的女孩,心想,這小丫頭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旁邊的那兩個少年的臉色都有異樣,只有她很平靜,刀疤臉似乎還有一種錯覺,小女孩的眼底泛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很明亮,不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便是腦子裏有水。
“小姑娘,你害怕嗎?”刀疤臉好奇的問道。
蕭青蘅擡頭,一臉的懵懂,問道:“大叔說的是害怕什麽?難道大叔害怕嗎?”如果只是一具屍體的話,她從小與屍體打交道,确實沒什麽好害怕的。
刀疤臉心底一涼,媽蛋,還真擄了個傻子,好在長得還不錯!
小販問道:“大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刀疤臉瞪了他一眼,“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就住這裏!”一個小丫頭都不害怕,更況且他們這一堆大男人呢,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衛飒握住蕭青蘅的手,“你別害怕,活人比死人可怕。”
蕭青蘅點了點頭,朝他笑了笑,将手裏的餅分了一小半給他。
謝小十臉色難看,他這一路很鬧騰,所以人販子将他綁了,他移過來,肩膀碰了碰蕭青蘅,說道:“蘅兒,我也餓了。”
衛飒驚愕的看着謝小十,又看了一眼蕭青蘅。
蕭青蘅說道:“我爹娘都叫我小寶兒,衛哥哥不必驚訝。”
衛飒怔了怔,沒有說話,不過眼底有抹異樣的光芒,他手掌在他破爛的袍子上使勁的擦了擦,然後伸出手指,輕輕的擦掉了蕭青蘅嘴角的餅屑。
蕭青蘅擡頭,眼底有抹驚訝。
謝小十冷冷一哼!
衛飒顯得有些尴尬,站了起來。
旁邊的小販喝道:“你幹什麽?”
“我渴了,想喝點水。”衛飒語氣沉沉,一張清俊的臉上,有着沉着的孤傲之色。
刀疤臉瞟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蕭青蘅和謝小十,然後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水。”
“那我去找水過來!”衛飒說道,也不懼人販子的兇相,朝破廟外走。
“站住!”刀疤臉冷道。
衛飒回頭,目光如炬,“我絕不會跑,馬上就回來。”
刀疤臉朝小販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阿甲,你跟着他去。”
衛飒愣了愣,擡腳往破廟走,阿甲急忙跟了上去。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蕭青蘅瞠着一雙無辜的眸子望向刀疤臉,“大叔,那具屍體挂在那裏挺不好看的,為什麽不把他放下來?”
确實也是,大晚上的,在破廟,還有一具屍體,那屍體的眼睛還瞠着,還真真是恐怖。可在這小女孩的眼裏,最多就是不太好看而已。
瘦個的和矮個的互視了一眼,全身一個哆嗦。
謝小十覺得胸口難受,總覺得四周陰風陣陣,果然他聽到蕭青蘅說道:“大叔,你們能不能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讓他去把屍體放下來。”
謝小十頓時一個哆嗦,瞠向蕭青蘅,小丫頭怎麽就這麽不安好心?每每都會坑他!
人販子正愁着不知道叫誰去放屍體,此時聽蕭青蘅這麽一說,突然覺得這小丫頭真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于是給謝小十解了綁。
那是一具女屍,穿着很普通的農婦裝扮。
蕭青蘅在女屍的身下發現了一個玉環,是老玉玉坯,淡黃色的,她微微一愣,将玉環收了起來,沒有說話。
謝小十放下女屍,看到她的動作,明顯也是一愣,他憤憤的瞠了蕭青蘅一眼,正要離開,卻聽到蕭青蘅那軟軟的聲音說道:“謝十,你去拿個火把過來!”
謝小十咬牙切齒!倒也沒有說什麽,走到火堆處撿了個火把,遞了過來。
人販子奇怪的盯着這兩孩子的舉動,心底有些說出來的怪異。
蕭青蘅将女屍粗略的檢查了一翻,說道:“死者二十五歲左右,有過生育,按屍斑的形成時間來推算,最少有三日,真是奇怪,怎麽爹爹沒有收到附近人口失蹤的報案呢?”
謝小十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從外地來的,所以沒有人報案?你說她一個外地來的?幹嘛跑到這麽個陰森的地方來上吊自殺啊?難道這個地方風水好,能死了能投個好胎?”
蕭青蘅搖了搖頭,眼底一片清明的光芒,說道:“她不是自殺!”
謝小十疑惑不解,“明明沒看到她身上有任何傷口,就只有脖子上有這麽一道勒痕,怎麽不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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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路過一個墳頭撿的
“沒錯,如果是上吊身亡的話,全身的血液會多半流至身體的下半部分才停止,屍斑也會長在身體下半分部,而不是背後,我覺得死者最少死亡了兩天才移到這裏的,脖子上的勒痕有兩道,一道比較深,而且已經呈黑青色,另一道則比較淺,呈淡黃色,如果是上吊自殺,勒痕會穿過耳後,而不是現在這個只要脖子一圈。”女孩不緊不慢的說道,然後一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聽說,人若是冤死的,魂魄進不了輪回,偶爾也會回來看一下自己的肉身,因為死得不甘,想要回到肉身繼續存活,可是肉身已經受損,又回不去。若是回不去的話,心裏就會産生怨意,成為怨鬼,四處找人抵命!”
倏然,一陣寒風從破廟外吹進來,夾雜着一陣詭谲的呼聲,頓時讓人覺得涼嗖嗖的!
謝綏恨恨的瞠了蕭青蘅一眼,小丫頭片子!
刀疤臉和他的兩個手下明顯覺得心底一悚,驚惶的望向破廟外,破廟處雜草叢生,偶有幾聲蝈蝈的鳴叫,夜風呼呼吹過,雜草搖搖曳曳的,讓人有種驚悚的感覺。
蕭青蘅回到火邊坐了下來,眸光一片清澈,笑眯眯的看着刀疤臉和他的兩個手下,說道:“大叔,你不必驚惶,這位死者死的時候,第一死亡現場,不是在這裏,我剛剛看到她鞋子的腳跟部分有摩擦的痕跡,應該是從山下才拖到這裏的,而且她背上的屍斑已經顏色很深的,至少在運屍的路上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我想啊,她那鬼魂暫還沒有找到肉身。”
謝綏瞠了一眼蕭青蘅,小丫頭片子,說起鬼話來一套一套的,傻瓜才會相信。
不過破廟外的寒風一陣陣的呼嘯,吹過廟梁,有如鬼咽。
刀哥和他的兩個手下覺得全身一陣陣的寒意,瘦個說道:“大哥,其他人怎麽還沒有回來?”
刀哥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他擡步往破廟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瞠了一眼蕭青蘅和謝綏,沉吼道:“你們兩個給老子安份點,別想着跑!”
蕭青蘅認真的點頭,我不跑,我怎麽會跑,這裏這麽有意思,本來她只想着破個販賣人口的案子,結果她發現,不巧又碰到了一個更加大的案子,如果蕭大山能把這案子破子,估摸着以後升官發財是分分鐘的事情。
謝綏坐在火堆邊,若有所思的說道:“蘅兒,你說兇手為什麽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婦呢?仇殺,還是劫殺?”
蕭青蘅擡眸,眸珠兒轉了轉,亮晶晶的,她瞟了一眼身邊的剩下的兩個人販子,眼底閃過一抹晶亮的光華,軟糯的聲音響起:“或許真是劫殺!”
“哈哈……”謝綏一陣長笑,在這破廟裏與一具屍體共處,實在是太滲人了,他很想像蕭青蘅這樣淡定啊,這小丫頭片是沒心沒肝還是怎麽的?
“你笑個屁!”蕭青蘅瞪了他一眼!
旁邊的那兩個人販子也瞠了謝綏一眼,其中一個矮個的說道:“閉嘴!再鬧大爺我把你綁起來。”
謝綏讪讪的住了嘴,一陣陰風刮過來,他感覺到了隐隐的寒意吹得全身都不舒服。
蕭青蘅拿出從屍體身上掉出來的玉環出來,說道:“這個是我從剛剛那名死者身上找到的,看起來像古玉,而且這花紋也挺精致的。謝十,你看看!”
謝綏接過蕭青蘅手裏的古玉镯,看了許久,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驚愕。
那老黃玉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着清冽的寒光,人販子眼睛一亮,一把搶過謝綏手裏的黃玉镯。
謝綏皺眉,眼底有抹冷意,望向蕭青蘅,蕭青蘅依然是那般純淨無瑕的淺笑。
謝綏突然開口:“這玉镯是用整塊完整的玉坯雕琢出來的,屬于和田美玉的一種,更重要的是,這玉镯還不全是玉坯的整體部分所雕,而是用剩下的碎玉坯所雕成。一個普通的農婦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這麽貴重的東西,這說明死者并不是農婦的身份。”說到這裏,謝綏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蕭青蘅剛來這個時代,不太懂這個時代曾經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倒是在縣衙的案卷庫裏看過一些陳年舊案,有些塵封了許久,破不了的,就成了死案,她還特別的多看了幾眼。
女孩的眼底有抹深沉的笑意,說道:“這麽說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兇殺案了。”
謝綏奇怪的看着她,心想,這小丫頭好像知道些什麽事情一樣,可是以她的年齡,根本不可能知道十五、六年前發生的事情,連他都不知道,他也是聽謝圭所說。
人販子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只知道這個東西十分的值錢。
刀哥走到破廟處十多米的地方,覺得氣氛太過于壓抑,旁邊的墳頭上還飄着鬼火,他啐了一聲,返回了廟裏,剛邁入廟門,便看到瘦個手裏拿着一塊寶貝在那裏流口水。
刀哥吼道:“這東西哪裏來的?”
兩個手下怔了怔,驚惶的看着刀哥,本來還想着在刀哥不知道的情況下藏私分髒,看來是不行的了。
蕭青蘅指了指身邊的屍體,說道:“那個死者身上的。”
破廟外有腳步聲,刀哥目光一沉,沉喝道:“趕緊收了,其他人看到,不然又得多分幾份。”
幾個手下提着山雞和野兔進來,開始清理刨皮。
片刻阿甲和衛飒也回來了。
衛飒手裏端着一個破舊的瓷碗,走到蕭青蘅的身邊坐了下來,将瓷碗遞了過去,聲音沉沉的:“小寶兒,給你喝水。”
“謝謝衛哥哥。”
蕭青蘅端起碗喝了幾口,突然身邊的謝綏一聲冷哼,說道:“我也渴!”
蕭青蘅把剩下的半碗水遞給了謝綏。
謝綏一臉敵意的瞠了一眼衛飒,端起碗大喝了一口,說道:“這碗上怎麽還有泥?你沒洗幹淨嗎?”
衛飒眸色清沉,不緊不慢的說道:“路過一個墳頭撿的,估計是裝過祭祀的雞血鴨血什麽的,沒仔細看。”
“嘔!”謝綏瞠目結舌,指着衛飒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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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活躍起來哦,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聊天也行哦,至少讓偶覺得不會那麽孤單呢。
☆、046內讧
“衛哥哥,你別理他。”蕭青蘅上前挽過衛飒的手臂,一臉笑眯眯的望向衛飒,之前衛飒說要找水,離開的時候,她是相信他絕對是有能力可以離開的。
而且絕對可以從那個叫阿甲的人販子手裏脫身,不過後來他又回來了。
蕭青蘅知道他對她有承諾,所以才回來,她和他之間只不過第二次見而已,女孩眸色微沉,心想,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将消息給傳遞出雲?
謝綏一臉驚訝的望向蕭青蘅,小蘅兒,你怎麽這麽狼心狗肺?小爺對你多好,你不記得,你偏偏記得這個小乞丐對你如何好了。
衛飒見蕭青蘅笑得如此明媚,像一道暖光溫暖了他心底最寒冷的地方,頓時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冷冷的瞟了一眼謝小十。
一陣陣烤肉的香味傳來,蕭青蘅的眼睛一亮,衛飒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一雙淩厲的眸子如狼般,盯着那個烤肉的人販子。
蕭青蘅在衛飒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衛飒驚愕的看着她,然後認真的點頭,走到那個烤肉的小販面前去。
謝綏一臉的疑惑,正要開口問蕭青蘅到底跟衛飒說了什麽,卻見那烤肉的人販子将手中的肉往衛飒的手裏一塞,坐在旁邊臉色挺難看的。
“蘅……”
蕭青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謝綏疑惑的看着她。
蕭青蘅撇嘴,說道:“還是衛哥哥好,無論我說什麽,他都信!”
的确,衛飒在蕭青蘅面前,無論蕭青蘅說什麽,他眼底都是一副完全信任的光芒,一點也不像謝綏這般,謝綏那雙鳳眸妖豔蠱惑,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什麽?
雞肉烤好之後,人販子撕了一個雞腿給衛飒,衛飒面無表情的擡袖接住,包在袖中,走到青蘅的面前,将雞腿遞上。
他那衣袖上還沾着一絲黑黑的污漬,看得謝謝綏一陣的反胃,倒是蕭青蘅笑眯眯的接了過去,開心的咬了一口,擡頭看到衛飒那雙淩厲的眸子盯着自己,她小嘴一嘟,将咬了一口的雞腿給遞了過去。
衛飒舔了舔嘴唇,搖頭:“你吃吧,我不餓。”
“切!”謝綏輕哼,他骨子裏有股世家公子的高貴之氣,看不得衛飒這般裝模作樣的。
蕭青蘅撕下一塊雞肉塞到他的嘴裏,他漆黑的眸子一瞠,眼底有抹複雜的光芒,張嘴機械的嚼了嚼,然後轉身坐到了離蕭青蘅比較遠的地方,臉蛋卻紅得厲害。
一夜很容易便過去了,清晨的時候,刀疤臉随便找了個借口,叫瘦個的去了縣城裏打探情況,昨天那個給衛飒雞腿的人販子名叫阿吉,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瘦個到達開陽縣城,在城裏找到一家當鋪把玉環當掉,當鋪的掌櫃開了一千兩的銀票給他,正好被阿吉給碰上,兩人的意見發生了沖突,阿吉心一橫,将玉環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衛飒正在鋪地上的稻草,一根一根的擺得很整齊,蕭青蘅站在他的旁邊,見他擺好了,女孩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臉淡定的看着一幫人販子因為分髒不均大打出手。
一旁的謝綏在整理他的衣襟,心想,等會兒謝府的人找到他的時候,這形象不能太差。
“都給老子閉嘴!”刀疤臉吼道!
幾個手下一愣,怔怔的朝刀疤望過來,刀疤說道:“一千兩銀票而已,我們這裏九個人,每人分一百一十兩,剩下的十兩先放我這裏,把這三個賣了再說!”說着恨恨的瞠了一眼蕭青蘅他們。
非常公平公正的分髒方法。
阿甲笑眯眯的說道:“老大說得對,我們這麽吵也不是個事,反而為了點小錢離間了兄弟之間的感情。”
阿吉冷哼,要不是昨天晚上衛飒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刀疤和瘦個他們在這破廟裏找到了寶物。
其他的幾個人表示贊同,不過心裏都惦記着是不是老大還藏起了其他的寶物沒有拿出來。
蕭青蘅在啃衛飒在破廟外墳頭采到的青果,一個一個青嫩青嫩的,看起來很是好看,而且還是衛飒用袖子都仔細的擦拭幹淨的。
即使這果子有點酸澀,當然謝綏是不會吃的,他光看看衛飒那髒兮兮的袖子就覺得心口不怎麽舒服了。
突然,刀疤臉的一個手下一臉驚惶的跑了過來:“老大,不好了,山下的關卡戒嚴,來了好多的官兵搜山。”
謝綏擡眸,輕輕一扯唇角,眼底有抹冷冽的寒意。他的臉還腫着,這麽一笑,顯得格外的滑稽。
刀疤臉呸了一聲。
卻聽到女孩一臉無辜的說道:“官差大叔他們要是找到這裏,發現了那具屍體,會不會認為人是刀疤叔叔殺的?到時候謀殺的罪名可能就洗脫不了了。”
刀疤臉一愣,驚愕的看着蕭青蘅,心想,這小丫頭好像也不太傻,這條理還挺清晰的。
阿甲說道:“可是我們沒有殺人啊!”
瘦個說道:“可是官差哪裏會聽我們解釋啊,老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謝綏一聲輕笑,瞅了一眼一臉懵懂無辜的蕭青蘅,少年的眼底有抹明顯的贊賞光芒。
刀疤說道:“帶上他們,先退回附近的村子,等風頭不那麽緊了,再另做打算。”說着瞟了一眼蕭青蘅和衛飒他們,兩個小的倒是挺配合,就是這個穿得比較好的,比較鬧,于是想也沒想,直接将謝綏給綁了。
奔波了一路,天色已經黑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亮着燭火的農家,幾個人販子進門便将農家的主人,一男一女全部都控制了。
男人是獵戶,瞎了一只左眼,左臉上明顯看到了疤痕,說是被山裏的猛獸抓的,不過蕭青蘅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名獵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獵戶臉上的疤痕很整齊,根本不太像被猛獸抓傷的樣子、光線太暗,可能看得也不真切,她也沒有想得太多。
到晚上的時候,人販子一行人吃餓喝足,将蕭青蘅他們扔在角落裏,留了兩個手下看守,便睡覺去了。
半夜,突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衛飒突然坐直了身子,蕭青蘅也睜開了眼睛,謝綏擡眸淡淡的瞟了一眼窗外射進來的月光,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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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回複評論不是我沒看見,我想攢多了一起回複。
☆、047玉連環
衛飒伸出手臂将蕭青蘅擋在身後,做出一個保護的動作。
謝綏一臉的慵懶之色,鳳眸輕眯,眼底有抹淡淡的笑意。
蕭青蘅嘴角輕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擋在她面前的衛飒,心底有抹暖意,抓住了衛飒的衣袖。
衛飒以為她害怕的,便沉沉的安慰道:“小寶兒,你別怕。”
謝綏一聲輕哼,想着外面若是真的有情況,光憑衛飒這麽一個小孩子也保護不了蘅兒,不過他倒是挺佩服衛飒那種自不量力的自信。
院外,兩個值夜的人販子正在喝酒,突然幾聲悶呼,有倒地的聲音。
窗外的月色朦胧,衛飒墨玉般眸子一片淩厲,鋒芒如刃,泛着冷毅的寒光,他突然反手握住蕭青蘅的手掌。
謝綏那眼底也有抹異樣的寒光,握住了蕭青蘅的另一只手。
蕭青蘅聽到外面的聲音,眼底沒有任何的意外,她剛剛一進農家的時候,便發覺了異樣,女主人做飯的時候,居然在找米缸的位置。
這一男一女表面上看起來很卑微,與人說話的時候甚至都是低着頭的,可是很明顯能讓人感覺到從他們的眼底折射出來的殺氣。
很快便有重物拖過地面的摩擦聲,蕭青蘅皺眉,站了起來,衛飒一臉的疑惑,女孩朝他眨了眨眼睛,衛飒松開了她的手掌,謝綏也是一愣,松開手,看到她走到桌邊,然後将桌上的一個茶壺碰到地上。
“哐啷!”
正在院中處理屍體的一男一女一愣,卻見刀疤和瘦個率先從隔壁的房間起身,男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