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點兒擔心的神色都沒有呢?

蕭大山又接說道:“謝家那小子什麽身份?人販子居然拐他?現在那人販子就在縣衙大牢裏,哭了好幾個時辰了,一臉的追悔莫及。”

“爹,你真的就沒擔心過我嗎?”蕭青蘅若有所思的問道。

蕭大山呵呵的笑着:“擔心,自然擔心,不過我總覺得我家小寶兒不可能被人随随便便就這麽騙了的。”

蕭青蘅心想,這果然是親生的,這麽了解她。

蕭大山将她放了下來,牽着她的手進了屋,看到陸氏正在擺碗筷,蕭大山立馬就松開了蕭青蘅的手,撲過去抱住了陸氏,“寶寶,辛苦你了。今天怎麽做這麽多菜,難道家裏有客人嗎?”

紅燒鲈魚,糖醋排骨,炒三絲,木耳肉,板栗炖雞,涼拌牛肚,紅燒豬蹄,油焖大吓,燒扇貝……十多個菜,擺了一大桌。

難得陸氏手巧,做出來的東西色香味俱全,蕭大山贊不絕口,對陸氏那是又摟又抱的,說不盡的纏綿緋側。

等到蕭大山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穿着青衫的少年,少年的年紀和蕭青蘅差不多,目光炯炯,正盯着蕭大山和陸氏,少年的臉上有抹濃濃的尴尬,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蕭青蘅上前拉起衛飒的手,說道:“衛哥哥,你總算肯從房間裏出來了,如果你一直不出來的話說,我晚上都沒地方睡覺了。”

衛飒一臉的窘迫,他覺得這家人真是奇葩,居然全然不顧禮儀廉恥,難道小寶兒這麽彪悍。

“我……”我可不可以回去接着流浪去?衛飒臉蛋紅紅的,竟然有種從未有過的不知所措。

當然不知所措的還有蕭大山,蕭大山指着站在門口的少年,長得挺精神的,也挺拔,看少年那明湛的眼睛,看得出來是個純厚的人,只是就這麽堂皇而之的站在他家門口,實在是太讓他震驚了。

“小寶兒!”蕭大山語氣一沉,上前将蕭青蘅和衛飒之間拉開,一臉警惕的盯着衛飒,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接近我家小寶兒,你快說你有什麽豈圖?我家小寶兒的親事以後由我做主,你想接近我家小寶兒,首先要過我這一關。”

衛飒看到這裏,突然有些怔忡,他在想,按蕭大山假設的這個設定,他下一句應該是:岳父大人,我會好好的待你的女兒……

☆、052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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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轉不了這麽快,只是覺得蕭大山眼底的那抹警惕,讓他心底不太舒暢,低下了頭,說道:“我叫衛飒,大人可以叫我小衛。”

蕭大山有些捉急,為自己捉急,也為衛飒那答非所問的智商捉急,他有些惱急道:“老子問的這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好伐?

“我……我沒有什麽豈圖。”衛飒低頭,咬了咬牙,眼底有着複雜的情緒,轉身便想走。他覺得被人懷疑的感覺很不好,讓他有種想逃離的沖動。

陸氏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陸氏怪嗔的瞠了蕭大山一眼,說道:“這孩子跟小寶兒一起回來的,天都快黑了,他能上哪兒去?等過些日子,他家人過來尋他,他便就走了,這些日子就先暫時住在這裏。”

蕭大山呆了呆,然後認真的點頭:“夫人說得是!”

然後縣令大人笑呵呵的過去攬起衛飒的手臂,說道:“小哥兒,實在對不住,我也是擔心我家小寶兒,所以才會有如此過激的舉動的,你快進來,我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你知道我作為一方父母官,開陽縣所有的百姓我都會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子女的一樣看待。”

衛飒都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着蕭縣令,這也轉變得太快了點,還有……你真的擔心小寶兒嗎?我怎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呢?

陸氏說道:“好啦,大家都坐好吃飯啦,菜都涼了。”

衛飒坐在桌前,盯着一桌子的菜流着口水,卻遲遲沒有動手,等到蕭大山和陸氏動筷的時候,他才拿起筷子,那模樣很有教養。

蕭大山倒是對他有所改觀,不過當他看到他家小寶兒夾了個大蝦放衛飒碗裏的時候,縣令大人這臉色就不怎麽好了,他輕咳了一聲,朝蕭青蘅使了個眼色,那碗故意朝蕭青蘅的方向移了移,似是等着蕭青蘅給替他夾個菜。

蕭青蘅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埋頭吃飯,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況且你老婆還在你旁邊,你叫她夾去。

陸氏笑眯眯的給衛飒夾了塊排骨,問道:“小衛應該不是開陽縣的吧。”

衛飒擡頭,有些驚愕于陸氏的洞察力,說道:“我家在江川。”

陸氏臉色微微的有些異樣,又夾了一塊雞肉給他,說道:“有點遠啊。”

蕭大山冷哼,說道:“何止是有點遠,坐車得半個月的車程,我說你一個小孩子,怎麽跑得這麽遠?”

衛飒沉沉的說道:“不知不覺就到了這裏。”

“我記得衛氏是江川的大戶,就是半年前……”蕭大山說到這裏,臉色一沉,埋頭吃飯。

蕭青蘅覺得有些奇怪,掃視了一眼父母和衛飒,江川衛氏?她來到這個世界,确實很少去了解這個這個國家一些事情。

“書院那邊去京城學院的升級開始就快開始了,小寶兒也得趕緊去上課了。”陸氏說道。

蕭青蘅皺眉。

蕭大山說道:“小寶兒剛剛才回來,你就讓她休息兩日再說。”

陸氏無奈的說道:“倒也好。”

飯後,蕭青蘅跑到書房,書架上的所有案宗一一翻了出來,衛飒站在一旁替她掌着燈。蕭氏夫婦吃過飯之後,就回了房,至今都沒有出來。

衛飒看到女孩那認真的模樣,有些意外,問道:“你想找什麽?”

蕭青蘅說道:“那個玉環,謝綏說是一整塊玉的邊角料打磨而成的,我們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而且人販子他們大多數都慘遭毒手,兇手殺人的手法很娴熟,大多是一招致命,所以我懷疑是有背景的人幹的。”

衛飒将油燈放好,坐在蕭青蘅的身邊,說道:“這些案宗都是一些百姓争鬥的小事。你翻這個也沒用。”

蕭青蘅搖頭:“我也不知道父親的那些卷宗放在哪裏。”不過些案宗都長了厚厚的一層灰了,想來這開陽縣有一兩年沒發生過任何案件了。

“如果是特大案件,應該會存放于甲等的案架。”衛飒走到最裏面的一個案架前面,将那些灰塵厚厚的案宗拿了下來,剛剛放在書案上,大片灰塵嗆得蕭青蘅咳嗽起來。

衛飒似乎很有經驗的案卷一個一個的分類翻開。

蕭青蘅略略有些疑惑,覺得衛飒這人也不簡單,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這樣,“那你覺得我們所遇到的事情,應該歸類于哪類的案件?”

“按照我們當時所經歷過的情形來看,應該屬于特大案,畢竟出了這麽多條人命,就算不是本縣開始的,那麽朝廷也會有各省各縣下發案情詳情,并且頒發通緝令。所以一定能找到。”衛飒将那些案卷袋上的灰塵全部都拍掉,一卷一卷拿出來翻看。

蕭青蘅認真的看着他,覺得他似乎懂得太多了,不會也是跟她一樣,不止一世的記憶吧。

衛飒突然盯着手中的案宗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過于淩厲了,他的手指在那些字上一個一個的劃過,甚至于手指都有些發抖。

蕭青蘅在旁邊的看到一張圖,那張圖上是一具觀音,圖上标識着觀音高一米,每一個細節都徐徐如生。

“怎麽啦?”蕭青蘅突然問道。

衛飒抿唇,将卷宗遞給她看,說道:“這個是十五年前的一宗老舊,各縣各市都有備案,但是從這些文字看來,當初朝廷是把這件事情全權都交給陵州府來辦理,陵州府又将案情轉交給地方官員,但是這件案子卻成了懸案。”

蕭青蘅将案宗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好幾遍,說道:“這上面說,當時蠻族進貢一批貢品入京,結果在半路上被人劫走,劫走的物品裏包括這個玉觀音,以及各種玉飾。而且這個玉觀音和各種玉飾出都出自于同一塊玉石,玉觀音整塊玉石所雕,而其他的玉飾則是雕刻完玉觀音之後的一些邊角料所雕,但由于這個玉純度很高,是一塊極品的和田玉,世間少有,所以才如此稀貴,當時蠻族之所以進貢這個,主要原因是想讓西晉內部能替他們平定海上之亂,但是最後貢品被劫,蠻族沒有被海外的小國所吞并,卻被西晉朝廷派出的十萬雄師收複,但是這批貢品卻一直沒有找到。”

“嗯,當時的邊角料雕磨出來的玉環比較多,當時蠻族有一項技藝,就是套連環,他們能将所有的玉環全部都套在一起,然後又能一個一個的分開,當時他們的使臣曾經在大殿上展示過套鐵環,受到了西晉皇帝的大多贊賞,所以他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想到要與西晉結盟。”衛飒說完,臉色有些沉,眼底有抹冷冽的寒意。

族人被滅的時候,當時他正好從書院回來,又因和好友開玩笑,故意互換坐了馬車,結果那些殺手以為衛府馬車上坐的是他,錯将好友給殺害了。

“衛哥哥,你怎麽啦?”蕭青蘅覺得衛飒的那目光有些狠厲,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衛飒沉沉的說道,突然抓住蕭青蘅的手,說道:“小寶兒,我猜想,這批貢品應該就藏在陵州,那日在墳山破廟就是一個線索!”

“胡說!”蕭大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他看到衛飒和蕭青蘅翻出了十多年前的案宗,臉色有些難看,大步的走了過來,将蕭青蘅手中的案宗收了起來,臉色難看,冷冷的說道:“誰叫你們翻看這些的,這些都是官府的案宗,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随随便便可以亂看的。”

衛飒突然說道:“蕭大人,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多少人為此喪生,而事隔這麽多年,又有少的人受到了牽連,難道就這麽算了?”

蕭大山冷冷的瞠向衛飒,一聲沉哼,拎着衛飒和蕭青蘅出了書房的門,說道:“我看你們兩個也是胡鬧夠了,趕緊回房去睡覺去。”

蕭青蘅說道:“可是我們家就兩間房,你和娘一間,我和衛哥哥睡一間嗎?”

蕭大山走到書院,才将兩個孩子放下來,說道:“小寶兒!”

衛飒的臉紅了,倒也沒有說話。

蕭大山撫額,覺得自己對孩子的教育太過于松懈了,以前實在是太不負責任才會讓小寶兒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這樣啊,小寶兒,你去爹娘的房間裏睡,把你的房間先給小衛,我和你娘睡書房。”蕭大山想着還沒在書房裏調情過呢,再說現在天氣也暖了,睡書房也不會着涼。書房離主卧比較遠,有什麽動靜,兩個孩子也聽不到。

------題外話------

評論區腫麽沒人說話了,好孤單的說。

☆、053堂姐的心思

等到衛飒和蕭青蘅離開,蕭大山才走過去将案宗放好,他看到衛飒翻出來的那個十五年前的陳案時,眼底明顯有抹淡淡的冷意,神色倒也沒有表現太明顯。

蕭青蘅躺在床上,盯着青色的帳底發呆,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回自己的房間,房門已經上了鎖,她想了想,便爬了窗戶。

衛飒剛剛脫完外袍打算睡下,突然看到從窗戶處鑽進來的小丫頭,吓得臉色一變,趕忙鑽入被子裏,皺着眉,望着蕭青蘅,說道:“誰讓你進來的。”

蕭青蘅理了理裙子,理所當然道:“我的房間,我還不能進了?”她也不理會衛飒那驚愕的表情,至少在蕭青蘅的眼裏,衛飒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

衛飒一臉緊張的看着蕭青蘅,說道:“不是說好,我睡這裏,你睡隔壁的嗎?”你怎麽能大半夜的跑到我睡覺的房間裏來?即使這個房間原本是你的。

蕭青蘅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歪着頭,一臉明媚的看着他,說道:“小衛,我問你話,你可一定要如實回答。”

她語氣過于認真,而且眼神明明很清澈,卻帶着幾分沉穩的老練,衛飒冷道:“我比你大,幹嘛叫我小衛?”

蕭青蘅拍了拍衛飒藏在被下的肩膀,說道:“我以後就叫你小衛,因為我打算讓你當我的随侍,你有沒有家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家人不會過來找你。”

衛飒的眸色變了變,沉沉一哼,倒也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有抹深深的傷感。

蕭青蘅說道:“剛剛在書房的時候,你為什麽會懂得這麽多?”

衛飒擡頭,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總覺得她一個女兒家的,跑到他睡覺的地方來,實在是有些太不妥當了,他說道:“我父親告訴我的。”

“你父親?”蕭青蘅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父親是什麽官職?”

衛飒的眸色一沉,躺了下來,整個身子都鑽入被子裏,将頭也埋了進去。

蕭青蘅撇了撇嘴,心想,你不說就算了,反正她也打算去追究衛飒到底是什麽人,做什麽的!只要不會觸犯到她的利益,她覺得都沒什麽緊要的。

蕭青蘅脫了鞋子,也躺在了床上,說道:“小衛,你睡裏面去一點。”

有淡淡的香氣傳來,衛飒的臉頓時紅了,一屁股坐了起來,盯着躺在床上,長發如瀑的蕭青蘅。

蕭青蘅翻了一個側身,嘟囔道:“我睡不慣我父母的床。”

衛飒坐在床上,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有種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覺?!或者他應該覺得占了人家的便宜?反正這事兒也說不清楚,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第二天一清早,蕭大山便回了衙門裏辦公,陸氏做了些早餐給兩個孩子吃完,約了附近的幾個婦人去畫坊玩去了了。

蕭氏夫婦不在家,家裏便只剩下蕭青蘅和衛飒兩個人,兩人又去了書房,翻了半天,沒有翻到昨天晚上的那卷案宗。

“怎麽不在了?”蕭青蘅一臉的疑惑,昨天蕭大山過來的時候,她明明記得衛飒是把所有的案宗放回架子上才離開的。

“或許是蕭大人拿走了。”衛飒甩了甩袖口的灰塵,轉身走出了書房。

蕭青蘅跟了上去,見衛飒坐在院子裏正剝着一筐菱角。她坐在少年的身邊,說道:“你說我父親為什麽要把東西拿走?”

“本來這件事情,各省各縣都有辦案,我們都能發現些東西,更何況是蕭大人呢,而且最近都出了好幾樁人命案了,再加上人販子被人追殺,這事情已經不那麽簡單了。”衛飒說着,望向蕭青蘅,卻見蕭青蘅一眸吃驚的看着自己,衛飒那臉色微微的露出一抹尴尬。什麽小寶兒總是喜歡盯着我看?好像在打量着我?

蕭青蘅很想知道衛飒的身世,只是突然冒昧的問出來的話,可能會引起衛飒的反感,到時候反而不好,因為衛飒這個人,似乎懂得東西太多了。

“我父親以前在朝中刑部從過事,所以我才知道一些。”衛飒怔怔的說道,想着如果小寶兒再問其他的話,他是不能再說的。他又加了一句:“我說過我有家人,都是真的。我們之間的話,希望你不要去告訴別人了。”

門外,蕭缇提着一筐荷葉了進來,一進門,看到衛飒之後,明顯的愣住,将筐往旁邊一放,坐在了蕭青蘅和衛飒的身邊,說道:“蘅娘,他怎麽還在這裏?”

衛飒不太喜歡蕭缇,總覺得蕭缇這眼神太過于勢利。

蕭青蘅拿起筐裏的荷葉翻了翻,淡淡的說道:“在他家人沒有過來找他之前,他都是一直住在我這裏的。”

蕭缇臉色一冷,心想,二叔家裏再多養一個人的話,開支就大了,以後怕是給她們家的錢會少一些,少女輕哼:“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衛飒瞪了她一眼、

蕭缇收回目光,掃視了一眼府內,說道:“嬸娘不在是不是?我摘了一些荷葉,嬸娘昨天都答應我做糯米雞吃?”

衛飒心想,既然是做糯米雞,那你應該把糯米和雞肉都帶過來啊,怎麽只帶荷葉過來?難道想吃大閘蟹的時候,只有放碗醋就可以了嗎?

蕭缇看不慣衛飒那副冷傲的表情,當然也看不慣蕭青蘅那副事事都很随意的态度,所以她突然覺得她出現在這裏,讓氣氛顯得挺尴尬的。

現在蕭青蘅回來了,她的計劃也就泡湯了,于是蕭缇有了第二層的打算,她定了定神,說道:“蘅娘,我打算和舒三郎一起去帝京。”

蕭青蘅擡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蕭缇又接着說道:“我知道很突然,可是舒家再過幾日便要搬走了,我之前去書院退了學,三郎說他可以利用舒家的關系讓我破例的進入京城書院,等我安頓好了,就把爹爹和哥哥都接過去。”

蕭青蘅微微一笑,眼底有抹淡淡的淩厲,不緊不慢的說道:“二姐,即已想好自己的路,那就去做好了,至少不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哪怕她明知蕭缇去了帝京,這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她也不想去提醒了,若不是因為回家的時候聽到那翻話,可能蕭青蘅還會勸幾句。

已經到了晌午,陸氏還沒有回答,蕭青蘅覺得肚子早就餓了,衛飒遞了一個削好皮的地瓜給她。

這時,衙門裏的捕頭小雙子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小姐,城東畫坊出了命案,縣令夫人和幾個富貴夫人都被困在那裏了,大人現下已經過去了,讓小的過來通知小姐一聲,小姐如果餓了的話,去集市自己吃碗面。”

蕭青蘅見小雙子說完欲離開,跑上前去問道:“城東畫坊出了命案,到底是誰死了?”

小雙子目光冷靜,嘆了一口氣,說道:“據說只是一個街頭以賣畫,替人寫家書為生的窮秀才,姓柳。”

蕭青蘅皺眉,等到小雙子離開,她才緩緩而道:“小衛,我們去看看。”

衛飒臉色沉靜,心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點了點頭,跟着蕭青蘅出了門。

蕭府就在主街道上,一出府口,便是熱鬧的集市,集市上人來人往的,蕭青蘅大老遠的便看到謝府的馬車招搖過市的駛過來。

謝綏一掀車簾,眼尖便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蕭青蘅,少年跳下馬車,身後的謝蘭英急道:“十哥,你做什麽去。”

謝綏朝謝蘭英抛了個媚眼,說道:“我去找我的小女朋友,蘭英妹妹呆在車上不要下來。”因為在謝綏看來,他的小女朋友思想有些另類,可能不是謝蘭英這種世家閨秀所能理解的,特別是小女朋友平日裏做所的事情。

謝蘭英沒将謝綏攔了下來,臉色有些不好,輕輕一哼,也從車廂內探出身來,看到謝綏朝一個面攤的方向走去。

“蘭姑娘。”身邊随侍的丫環小晶叫道。

謝蘭英說道:“我去看看,你呆在這裏,有小金跟着我的就行了。”

小金是謝圭給她安排的護衛,丫環聽此,低下了頭,表現的很恭謙。

蕭青蘅和衛飒正坐在賣面的小攤位處,面攤老板娘笑眯眯的将兩碗面端上來,說道:“蕭三姑娘,這位是……”

“我家遠房親戚。”蕭青蘅開口。

老板娘盯着衛飒看了許久,說道:“我還以為是縣令大人給你找的随從呢,原來不是啊。縣令大人也真是的,堂堂一縣府大人的府弟,連個下人都沒有。”老板轉身走着,又嘀咕道:“蕭大人做了十四五年的縣令了,怎麽就不貪點?搞得每次開陽縣受災的時候,衙門連個粥的派發不了。”

蕭青蘅擡眸,看到老板娘那滄桑的身影,皺了皺眉。

突然一個深青色的身影坐在了她的面前,少年一雙鳳眸含春,蠱惑人心,朝那老板娘叫道:“給小爺也來碗面。”

☆、054世家千金

謝綏鳳眸輕挑,露出一抹蠱惑妖魅的笑意,笑意盈盈的望向蕭青蘅,語氣輕軟:“蘅兒,這麽巧啊,你也過來吃早餐啊。”

衛飒一口面還含在嘴裏,看到一身華貴錦服的謝綏,忍不住的皺眉,謝綏是世家公子,穿成這樣子,根本與這路邊攤格格不入,偏偏他還笑得這麽不要臉,覺得自己很應景。

不過倒的确是很應景,至少在謝綏過來之後,小面攤的生意突然好了,連老板娘那笑意都像含着春,像看到了某個初戀情人。

蕭青蘅将碗裏的一片香菜夾到衛飒的碗裏,然後從衛飒的碗裏夾走了一塊牛肉,衛飒并沒有表現得有過多的表情,幹脆将碗裏所以的牛肉全部都夾到蕭青蘅的碗裏。

蕭青蘅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愛吃牛肉。”衛飒撇了撇嘴,似乎看到牛肉有股嫌棄的神色,又接着說道:“腥得很。”

“那你多吃點香菜,很香的。”蕭青蘅也不矯情,笑眯眯的将碗裏所有的香菜全部都夾到衛飒的碗裏。衛飒揚了揚眉,情緒挺好,開心的吃了起來。

謝綏一臉笑意僵在臉上,小蘅兒居然不搭理他?為什麽不搭理他?小蘅兒難道喜歡像衛飒那樣看起來傻不啦叽的嗎?

這不可能啊。

謝綏一臉的不理解,這時面攤老板娘已經将面端了上來,他看着那粗糙的大碗裏裝着搭配得顏色不怎麽好看的面條,微微的皺了皺眉,說道:“蘅兒,你為什麽總對我愛理不理的?”

蕭青蘅擡眸,眼底有抹意味深長的光芒,說道:“你家門第高,通常門第高的便會狗眼看人眼。”

“我可不是那樣的人!”謝綏急急的解釋道。

蕭青蘅淺淺一笑,平靜的臉上有抹軟糯的冷光,她緩緩而道:“如果你不存着其他的想法,我們只是做朋友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的。”

謝綏臉色一愣,一臉驚訝的看着蕭青蘅,她怎麽知道他的想法的?看蘅娘這性子,估計要娶她做個妾,她肯定是不從的,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娶她當妻,如果蕭大人争點氣的話,應該是有可能的。

“那你把他當做什麽?”

蕭青蘅見謝綏一臉不服氣的指着衛飒,女孩笑眯眯的說道:“自然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你為什麽不把我當成朋友?”謝綏疑惑不解。

“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啊。”蕭青蘅一臉疑惑的望向謝綏,說道:“難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把你當成朋友?”

謝綏一噎,拿了雙筷子什麽吃面條,剛剛吃了一口,臉色突然怔了怔,覺得口味有些怪怪的,但也能入口,雖然不怎麽精致可口,一擡頭,看到衛飒狼吞虎咽,吃得很歡快,他嘆了一口氣,拿起粗糙的筷子又吃了一口。

身後有少女輕快的聲音:“十哥。”

謝綏回頭,看到一身紫色華裳的謝蘭英走了過來,謝蘭英走到小面攤的時候,打量了一眼與謝綏同桌的蕭青蘅和衛飒,少女的眼底明顯有抹不悅,她在謝綏的身邊坐了下來,挽着謝綏的手臂,皺眉,說道:“十哥,你怎麽在這種地方吃面?這是什麽面,顏色這麽難看,都不知道碗筷洗幹淨了沒有,桌子,椅子上到處都是污油,髒死了。”

蕭青蘅瞟了謝蘭英一眼,果然是大家閨秀,所以大家閨秀身上所有的優點全都有,缺點也全有,最矚目的便是這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

衛飒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來,說道:“小寶兒,我們走。”

蕭青蘅收回打量謝蘭英的目光,也站了起來。

謝綏上前拉住蕭青蘅的手,有些不悅的瞪了衛飒一眼,然後笑眯眯的望着蕭青蘅,說道:“蘅兒,你們去哪兒,我那有馬車。”

謝蘭英扯着謝綏的手臂,說道:“十哥,她是誰啊?看起來很普通,是平民家的姑娘嗎?”她的眼底有防備的目光。

這個目光,讓蕭青蘅明顯感覺,這個叫謝蘭英的,非常的不喜歡她。

“我們去畫坊。”蕭青蘅回答,望向一臉愠意的謝蘭英,她的嘴角有抹挑釁的笑意。

謝蘭英輕輕一哼,輕蔑的瞟了一眼穿着很普通的蕭青蘅,說道:“我聽說畫坊出了命案,被官府圍了,你們去哪裏幹嘛?難道你家就在畫坊?”

謝綏說道:“蘅兒是開陽縣令蕭大人的女兒。”

謝蘭英臉色微微的沉了沉,撇了撇嘴說道:“縣令家的姑娘,怎麽穿得這麽寒酸?”她望了一眼衛飒,說道:“他呢?他是誰?”

謝綏也不知道衛飒的真實身份,衛飒之前一直都是一身乞丐的裝扮,此時換了一件布衣,身上還挺幹淨的,頭發也梳得很順,用布條紮着,目光很淩厲,身上有種讓人看不明白的冷沉氣息。

“小衛。”蕭青蘅開口,眸色淡淡,朝謝蘭英揖了個禮,說道:“謝姑娘您若沒有吃早餐的話,便坐下來吃吧,我家雖然寒酸,那是因為我父親兩袖清風,公正廉明,哪裏有你們謝家這麽多的財産。不過盡下地主之誼,請謝姑娘和謝公子吃頓早餐的錢還是有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說着,老板娘過結帳的時候,蕭青蘅故意多給了兩碗面的錢,老板娘笑眯眯的将錢接了過去,對謝氏兄妹說道:“兩位先坐會兒,蕭三姑娘請你們吃面,你們可別不給蕭三姑娘面子,她可是我們開陽縣最單純善良的好姑娘了。”

謝蘭英皺眉,嚷道:“誰要吃你這裏的髒東西啊。本姑娘平日裏吃只德勝齋的。”

老板娘被謝蘭英這麽一喝,臉色微微有些變化,讷讷的說道:“德勝齋是什麽地方?前面倒是有個廟堂叫德勝廟,大家千金這性子就是刁蠻任性,看不起我們平民,還是蕭縣令好,雖說是個當官的,但是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官人看。”蕭大人那不是占着一個縣令的位置,什麽事都不愛管,這縣裏出了什麽事情,只要不是大事,都不願意去找官府解決。

謝綏的臉色也不是很好,覺得小蘅兒又給他下套了。

開陽縣民風淳樸,官員和百姓平日裏相處的方式似乎帶着幾分平等,所以百姓們才會有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而且這陵州地處江南,離帝京有一個來月的路程,天高皇帝遠,所以百姓們就更沒有帝京百姓的那種深深的門第貴賤之念。

謝蘭英氣得臉色都紅了,拉着謝綏的手臂,說道:“十哥,這裏的刁民怎麽這麽多?難道在家裏的時候,母親常說窮山惡水出刁窮,這個地方離帝京遠,百姓們都無法無天了。”

謝蘭英在帝京的時候,那可是這帝京閨秀裏的風雲人物,走到哪裏都是光環耀眼,還是帝京十大閨秀之首,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對待,頓時心底憤憤。

謝綏朝老板娘禮貌性的行了個禮,說道:“老板娘別誤會,我家妹妹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之前本來就是想去前面的平安街喝海鮮粥的,結果在路上遇到了蕭三姑娘,過來打個招呼。”

此時蕭青蘅和衛飒已經轉身要走了。

老板娘突然叫住蕭青蘅,有些為難的說道:“蕭三姑娘,你看你一片好心,別人居然不領你的情,我看呀,從大城市裏來的,都喜歡門縫裏看人,你又何必受這份氣,這錢你拿回去,今天老娘也不想賣面給他們。”

蕭青蘅聽了老板娘的話,果然露出委屈的神色來,說道:“大娘,你別這麽說,畢竟謝姑娘的身份擺在那裏,又怎麽會把我這個小小的縣令小姐放在眼裏?”

老板娘憤憤道,:“就是呢,那些有權有勢的,就是傲氣得很。”

旁邊那些吃面的百姓朝謝蘭英望過來,眼底明顯有抹不悅的光芒,這讓謝蘭英感覺心底特別的難受,她想開口,卻又不能開口。

謝綏嘆了一口氣,鳳眸輕眯,睨了蕭青蘅一眼,拉着謝蘭英坐了下來,對老板娘說道:“老板娘,把我妹妹的面端上來。”

“十哥!”謝蘭英皺眉。

謝綏說道:“蘅兒,你等等我,我們吃完一起去畫坊。”

“我不吃!這東西看起來像是喂豬的!”謝蘭英急道,誰要吃這麽髒的東西?

“不吃拉倒。”老板娘也憤了,她的面攤可是這條街做得最好的,居然被人說是喂豬的。老板娘将兩碗面的錢塞回給了蕭青蘅,說道:“蕭三姑娘,人家不領你的情,你也別破費,那兩碗面,老娘就當喂豬了。”

謝綏的臉色難看,當然謝蘭英的臉色更難看。

“十哥,他們全是刁民。”謝蘭英吼道,氣憤憤的指着在座的所有吃面的百姓。

百姓們一聽,臉色一冷,站了起來,憤憤的盯着謝蘭英,有幾個甚至都離開了桌子,朝謝氏兄妹走過來。

☆、055

謝蘭英的臉色一白,抓緊了謝綏的手臂,驚惶道:“十哥,他們要做什麽?”

謝綏也沒有想到這開陽縣裏的百姓居然會如此的大膽,他将謝蘭英護在身後,鳳眸冷寒,盯着那兩個走過來的百姓。

小金和小滿擋在兩人的前面,目光冷冷。

蕭青蘅覺得今天這事情鬧得有些大,雖然她不喜歡謝蘭英,但是人家也并沒有惡意,謝蘭英堂堂帝京世家的千金,有些傲氣那也是應該的,只不過她以為這裏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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