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回訂親啊,就這麽給黃了,真是可惜了
我們要找的那幫人。”
衛飒抱着蕭青蘅上馬,蕭青蘅無奈的說道:“我自己能上去。”
衛飒語氣淡淡,似乎理所當然,“我喜歡。”
蕭青蘅也沒有說話,卻見衛飒沒有上自己的那匹馬,反而坐在了她的背後,和她同騎一騎,将面具戴在臉上,又替蕭青蘅将帷帽戴好,寬大的帷帽遮住她大半的臉,衛飒覺得挺滿意,一夾馬腹,朝城外的方向奔去。
到了城外,路上的雪更深,馬腿深深的陷了下去,速度便慢了下來,寒風冷冽,呼呼的刮在臉上,衛飒将她摟緊了些,突然說道:“你明天真的會去謝府?”
“嗯。”蕭青蘅并沒有多想衛飒突然會這麽問,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我陪你一塊去。”衛飒沉沉的說道,帶着幾分命令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好。”蕭青蘅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同意。
就是不知道明日謝綏看到衛飒同她一起來的,會是個什麽想法。
當然謝綏就等着明日蕭青蘅過來,也是有目的的,只是沒有想到被衛飒給攪了。
☆、探查
由于雪太深,衛飒和蕭青蘅只得下馬,兩人的輕功都不錯,幾乎是踏雪無痕,再加上暗處還有慕容凡,很快兩人便找到城外的一戶大宅裏,那戶大宅子已經荒廢了許久,而且年久失修,連大門的銅環都生了厚厚的一層鏽。
府宅的大門口是一對石獅,此時已經是落滿厚厚的積雪。
“前門并沒有任何的痕跡。”衛飒淡淡的說道,擡眸望了一眼蕭青蘅。
蕭青蘅此時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看了一眼大宅上面寫着的兩個字,宋府,字跡已經模糊,這座宅子已經荒廢了至少三十年。
“姑娘,我已經打聽過了,這附近的百姓說,這裏鬧鬼,晚上的時候還會飄着鬼火。”慕容凡将打聽出來的情況告訴蕭青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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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蘅若有所思,回頭問他:“鬼火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慕容凡說道:“這棟宅子裏的一家有一天,全家幾十口都被殺害,等到官府知道消息的時候,屍體大部分都臭了,當時正是三伏天,這家人死後,四五天才被人發現,當時死者的死相很慘,很多都是身首異處,後來這宅子就一直閑了下來,也沒有人進來過去,更加沒有人來買它。當時這件滅門的案子查許久都沒有查出殺手,就不了了之。”
蕭青蘅退了回去,對衛飒說道:“去別處看看。”
衛飒有些不太理解,說道:“路英探查出來的消息就是這裏。我們為什麽不就是闖進去看看呢?”
蕭青蘅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說道:“我事先已經讓慕容跟舅舅說一聲,讓他帶官兵過來,我們先進去看看。”
衛飒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麽,因為從前門進入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這一點大家都懂,只是眼前這個宅子裏到底有什麽貓膩,路英他們打探的時候,從來不敢走得太近,裏面的人似乎也受過專業的訓練,警惕性很高。
慕容凡走過來,語氣沉沉:“姑娘,我在離宅子半裏遠的地方發現了一處痕跡。”
這句話長英也正想說,突然被慕容凡給搶了先,長英心裏挺不高興了,卻朝着衛飒嘀咕道:“主子,屬下怎麽覺得這個慕容凡對蕭三姑娘實在是太過于用心了。”
衛飒那張俊逸無雙的臉上露出一抹寒霜,冷銳的目光瞟了一眼慕容凡,半晌才說道:“去看看。”
蕭青蘅此時已經走在了前面,慕容凡在前面開路。
離大宅東南方向半裏遠的地方,有一個破舊的茶蓬,走到茶蓬裏面,裏面挺幹淨的,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灰塵,慕容凡正想動手去掀茶蓬旁邊那個煮開水的大鍋,卻見長英已經搶先了一步。
衛飒盯着那個地道看了許久,說道:“這個地方看來,已經出入過很多次了,而且坑邊的炭屑也全部都被摩沒了。”
蕭青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皺起了眉頭,喃喃而道:“怎麽可能會是他?”
“誰?”衛飒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确實,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蕭青蘅說完,人已經下了坑,坑道只容一人的空間出入,坑道往下差不多三米高,蕭青蘅從上面跳了下來,雙腳而一着地,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
衛飒下來的時候,突然牽住蕭青蘅的雙手,這種濃濃的血腥氣息對于經常下戰場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而且衛飒還能肯定到,死者已經是剛死不久。
果然走出十多步遠,看到幾個血淋淋的筐,暗道下的光線暗得很,蕭青蘅掏出随身的夜明珠,照亮大片的空間,當她看到那筐內的屍體的時候,臉色驀然一變,一股濃濃的壓抑感升了起來。
衛飒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兇殘的殺人手法,那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屍體,便是屍體已經被分解了很多斷,而且每一斷的斷口都整整齊齊,長短也差不多一模一樣。
“這個?怎麽會這樣?”衛飒語氣冷冷的,伸出手掌想要捂住蕭青蘅的眼睛,卻被蕭青蘅攔住。
蕭青蘅語氣輕輕的,調整了情緒,緩緩而道:“心髒被挖,然後全身被解肢,解肢的手法很奇特,按理說,不可能出現這麽整齊的切口,而且每一段都像精心度量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殺人兇手也實在是太兇殘了。”身邊的慕容凡憤憤的說道,“誰會這麽殘忍的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是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
蕭青蘅說道:“挖心的手法也很熟練,看過來不像是徒手将心髒從胸口挖出來,而是利用的工具,這說道這個殺手有一套非常殘忍的殺人工具。”
“誰會為了殺人還特意的做一套殺人工具啊?”走在前面開路的長英一臉的不解。
蕭青蘅不緊不慢的說道:“人往往在做一件不敢做的事情時候,剛開始會驚惶,小心翼翼,甚至還有些害怕和緊張,再慢慢的,驚惶開始減少,但緊張和害怕有的,随着時間的推移,再加上他每次殺人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他在越來越享受殺人樂趣的過程中,同時也會總結出一套非常嚴謹,越來越幹淨利索,又刺激的殺人手法,就如挖心這件事情。殺手剛開始只敢從剛死的身上取心。之前那幾具屍體我也檢查過,從開始的生澀,再到後來的游刃有餘。每一次的手法都比一次更加精練一些,再到後來,殺手已經敢在人活着的時候取心了,而且他專門研究一套取心的工具。”
衛飒一臉的不解,說道:“他再收集五個心,就可以了。可是我看這些筐裏,似不僅僅只有少女的屍體。”說着,他指了指角落的一堆屍骨,說道:“看那衣服的樣式,像是一個小厮所穿的。”
雖然看不出那屍肉的真面目,看光從衣服以及衣服布料來看,不可能是一個少女。
“看來這個殺人兇手已經開始有些瘋狂了,他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刺激的行為。”蕭青蘅緩緩而道。
☆、中計
“不過殺人者只是一個服從者而已,真正的指使者應該不會有這種變态的想法,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達到他的目的,而眼前這個殺人者,很明顯是因為喜歡上了這種殺人的快感。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能讓我們更快的找到幕後的人。”衛飒語氣沉沉,目光瞟了一眼那兩個血淋淋的筐,說道:“那分屍的工具應該是很鋒利的利器,那個殺人者懂出機關之術。”
所以這條通道裏,可能會出現機關。
蕭青蘅聽明白了衛飒的話,如果說這條地道裏設有機關的話,那他們就必須小心謹慎了。
慕容凡走到前面,說道:“我在前面探路,如果有什麽機關的話,有我在。”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認準的事情,就會馬上去做,而且不用有多餘的思考時間,更加不會去想會出現什麽問題。
蕭青蘅雖然有些擔心,看到了慕容凡這麽自信的目光,倒也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點。”
衛飒突然說道:“長英,你跟着慕容一起。”
長英點頭。
衛飒說道:“長英懂些機關之術。”
慕容凡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思維比較謹慎,當然遇事也很沉靜,所以走在前面的時候,還特意的觀察了一下地道的洞壁。他手中的夜明珠是蕭青蘅塞給他的。一顆夜明珠價值不菲,只有家底十分豐富的權貴才會用,像陸成那樣的府邸肯定是沒有能力擁有的。
不過蕭青蘅習慣幹淨利落,夜明珠的用途相當于現代的自動發電手電筒,而且比手電筒省事,孤山四老看似很普通,其實一個個的也是個奢侈的,他們身上都會帶上兩顆晚上走夜路用,而且不怕遇上劫匪被搶,四老看起來都是弱不禁風的糟老頭,可是那陰人的本事,都是純黑化過的,不帶一絲雜質。
一路通過,除了飛過幾拔冷箭以外,也沒有其他的機關陷阱,對于慕容凡和長英來說,小菜一碟。
走了一段路之後,蕭青蘅突然停了下來,拉住衛飒的袖子說道:“我們是不是弄錯了?”
“什麽?”衛飒之前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一直沒有想出來到底哪裏不太對勁。
“這個通道是通往剛剛那個廢宅的沒錯,可是我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一些什麽?”蕭青蘅皺眉,眼底有抹淡淡的疑惑,這一路過來,僅僅只有一些小機關,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如果真是這麽重要的地方,幕後者如果真是一個重要的人,那麽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讓他們找到了。
衛飒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們先進去看看。”
蕭青蘅點了點頭,“至少可以找出那個變态的殺人兇手。”
通道通往廢宅的後院一個小佛堂,移開佛像之後,四個人走了出來,寒風嗖嗖的從屋檐呼呼的吹過來,佛堂比較幹淨。
慕容凡在院子裏找到一臺可以分解屍體的機器,他指着那臺鑲鋼刀片的架子,說道:“就是用這個分解的屍體嗎?”
蕭青蘅檢查了一下樹下的木板架子,木板架子上赫然是一片還未完全凝固的血跡,濃濃的血腥氣息傳過來。
四周陰森森的,整個後院,只有蕭青蘅和慕容凡兩人手裏的夜明珠發出雪白的光芒,與四周的積雪相映。
“這裏的雪打掃得很幹淨。”長英說道。
突然一個黑影從角落裏跑了出來,慕容凡臉色一凝,動作迅速的沖向那個黑影,長英也飛快的去攔截,很快那個黑影就被慕容凡和長英給截住。
慕容凡将黑影押了過來,夜明珠照耀了那人的臉。
是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襲黑色夜行衣,衣擺上還沾着暗色的血跡。男人長相很普通,并沒有什麽武功,不過若是對付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很容易的。
“說,你是誰?”長英手中的長劍已經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驚恐之前後,反而輕輕一哼。
“糟了!”衛飒臉色一寒,上前拉起蕭青蘅的手,正欲翻牆,牆頭突然出現了幾數寒光,箭矢如雨點般朝他們射了過來。
☆、中計(下)
箭雨密密麻麻的射過來,逼得衛飒和蕭青蘅退回了院子裏,一回頭看到慕容凡和長英正押着那個變态殺手,殺手的腿上已經中了箭,慕容凡長劍如鴻,揮開了那些沖過來的長箭,拉着兇手躲在了樹後。
衛飒拉着蕭青蘅走到了牆角的一個暗外,說道:“小寶兒,你說得沒錯,我們剛剛一路暢通無阻,原來是有人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讓我們中埋伏。”
“現在外面也不知道圍了多少的人?我們光憑我們想要突圍出去倒是容易,只是那個兇手只怕不會配合。”蕭青蘅知道以慕容凡的能力,脫身是很随随便便的。
衛飒握緊了她的手掌,很鎮定的語氣說道:“這倒也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能困住我。”
蕭青蘅瞠了他一眼,“別這麽自信,一家一早就已經有了計劃,我們雖有計劃,卻漏算了一步,我懷疑有奸細,你覺得呢?”
“長英一直跟着我,他不可能是奸細。”
蕭青蘅皺眉,心底有些惱,吶吶的說道:“你這意思是慕容是奸細啰?”慕容凡是江湖中人,行事做風一向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做背後下陰手的事情。
“小寶兒,你別惱,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一開始的行動,就有人盯着我們了,而且這個人很聰明,或許是你我最熟悉的人。”衛飒若有所思。他剛剛來帝京,也沒認識什麽人,朝廷中的官員跟他也不怎麽熟。
“我記得我前些日子跟魏家的二姑娘來往還挺密切的。”蕭青蘅說道,她之所以跟魏家的魏二姑娘有來往,也是因為她的舅媽陸夫人的關系,陸隽的仕途如今不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內閣的魏大人說了句,而陸夫人經常與魏夫人一起喝茶聊天,去寺院上香,關系漸好,魏夫人出門多半的時候都會帶上家中嫡女魏二姑娘,魏家二姑娘跟蕭青蘅的年紀差不多,而且挺活潑的,很容易與人相處起來。而陸隽的夫人出門偶爾也會帶上蕭青蘅。
魏二姑娘最近迷上人看野史小本,蕭青蘅偶然一次和她聊天,聊到了聊齋,魏二姑娘對妖魔鬼怪的事情特別的感興趣,所以老是拉着蕭青蘅一起,翻閱她新找來的鬼怪小說。
衛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魏二姑娘跟你聊的那些,也只有你們這些無聊的小姑娘才會覺得有趣。”
衛飒就想不明白了,那些鬼鬼怪怪的小說有什麽意思,還不都是編寫者天馬行空胡寫出來的。
突然衛飒的眸色一寒,說道:“小寶兒!”
“什麽?”蕭青蘅一愣,衛飒這語氣有些嚴肅啊,太嚴肅到家了;不過眼前這局面,倒也不能輕舉妄動。
“魏二姑娘有沒有告訴你,她那些野史是誰找給她的?”衛飒問道,眼底有抹明了的寒光。
“這個她倒是沒有明說,不過……”蕭青蘅突然一愣,那個所謂的生出靈魂的故事,魏二姑娘有一次也跟她提過,當時她也并沒有太在意,衛飒上回跟她說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到這一塊來。
衛飒輕聲一笑,揉了揉蕭青蘅的頭頂,說道:“小寶兒,這回你可得謝謝我。不過現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我擔心陸大人有危險。”
陸大人就是刑部的陸隽,這朝廷裏只有一個陸大人,也只能有一個陸大人,這是蕭青蘅當初與陸成敵對的時候,她一貫的想法和做法。
衛飒突然放出一枚信號彈,一掌劈開射過來的寒箭,說道:“最多一柱香的時間,我的人就是過來援救。”
蕭青蘅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只怕這些埋伏的人,不會給你一柱香的時間,等你的人過來援救。”
這廢宅的牆角四周都堆放着幹柴,而且一點就着,幹柴後面還放了許多酒壇大小的壇子,牆上的箭矢射過來的時候,已經射穿了好些個壇子,濃濃的火油氣息彌漫開來。
然後牆頭出現了無數個火光,火油箭從牆頭射了過來,很快就引燃了流淌的火油,蕭青蕭和衛飒剛剛退出着火的地方,大批的箭矢已經從天而射,密密麻麻的朝他們飛來。
衛飒手中只有把雙頭刃,他揮刀劈開射過來的箭矢,箭矢上的火苗引燃了他的衣擺,他正想去甩,耳邊一陣勁風,蕭青蘅已經拂袖替他撲滅了火焰。
蕭青蘅心底有些惱,她不太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特別是當她就快要抓住真相的時候,突然被人來了這麽一出。
這件事情一直是刑部來處理的,陸隽所有的那些案宗她都看過,當然了她能看到的東西,可能其他人也能看到。
陸隽的夫人餘氏不可能去在意陸隽書房裏的東西,不過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四老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如果他們在的話,或許還可以給陸隽出個馊主意什麽的,也不至于讓陸隽進了別人的圈套。
“在想什麽呢?”衛飒一刀砍開射過來的火箭,一邊拉着蕭青蘅後退,“小寶兒,認真一點,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機。”
慕容凡和長英押着那個兇手也已經退到了衛飒的身邊。
慕容凡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麽兇險的時刻了,所以他的眼睛裏帶着幾分興奮。
而長英則不同,長英跟着衛飒出生入死,兇險的時刻遇到的多了,此時卻有些小心謹慎了,臉上還有着鎮定冷靜。
“姑娘,我沖前面替你們撕開一道突破口,我們先走。”慕容凡說着,手中的長劍舞出一片劍花,将那如火星殒落般的火箭劈開,很快就躍進上了牆頭,一劍劃破了一名弓箭手的喉嚨。
只是他剛剛避開一道寒刃,卻聽到耳邊呼嘯而來的風聲,無數寒光朝他飛來,慕容凡身子向後一仰,一個翻身從牆上翻了下來,瞟了一眼左臂上的一道傷口,眼底的寒意更濃,手中的長劍泛着濃濃的殺氣。
蕭青蘅急急的喊道:“慕容!”
慕容凡回頭看了一眼蕭青蘅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說道:“姑娘,我絕不對讓你喪身在此。”
☆、幕後之人
說完,人已經飛向了最近幾個弓箭手,箭矢呼嘯而來,慕容凡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長劍一揮,斬了一道劍氣,沖向最近的那幾個弓箭手,很快血線飛濺出來。
蕭青蘅聽到一聲悶哼,擡頭看到慕容凡的肩頭已經插上了一支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水給染紅,敵人的血和自己的血。她頓時生出一抹緊張來,正要争脫衛飒的手。
“小寶兒,冷靜一下。”衛飒沉沉的說道,“慕容的身手不錯,他不會有事的,只要能再堅持一會兒,援兵很快就到了。”
說完衛飒甩出一把尖刃,替慕容凡解決掉了射向他的幾只寒箭,慕容凡回頭瞟了一眼衛飒,朝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這時長英也沖了上去,衛飒見此,拉着蕭青蘅緊跟其後,只是剛剛才走出來,便聽到一聲讓人心驚的機械劃動的咔嚓聲,衛飒急道:“慕容,長英,小心!”
黑夜裏突然和只巨箭飛出來,一把巨弩緩緩的從暗處推出來,那些刺殺者一個個的都戴着鬼面的面具,只露出一雙殺氣凜然的眼睛。
慕容凡和長英被逼得退了回來,看到因為巨大沖擊力被射塌的牆頭,臉上一陣煞白,那巨箭若是射在人的身上,只怕整個人都會因為沖擊的力量變成肉渣了。
“帝京城裏怎麽會有這麽兇猛的武器,就連戰場上都極少,因為神弓弩的制作方法很特殊,而且很有難受,更重要的是制造神弓弩的材料據說是天外神鐵,數量極少,如果不是很神勇的軍隊,根本不可能配置有。”
長英聽慕容凡這麽一說,也是一驚,說道:“他奶奶的,這東西不是随便的什麽人都能夠擁有的。”
衛飒突然一聲冷笑,朝暗處說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蕭青蘅皺眉,盯着衛飒剛剛說話的方向,有些疑惑;突然黑夜裏走出一個人來,高大的身材,穿着黑色的織錦長袍,金冠束頂,四十多歲的模樣,一身極其的富貴之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皮露出柔和的笑意,望向衛飒和蕭青蘅,笑呵呵的說道:“想不到衛大将軍還記得我。”
蕭青蘅從來沒有見過號人物,疑惑的望向衛飒,說道:“他是誰?”
“北燕國的攝政王慕容淮!”衛飒冷冷的說道,眼底的光芒越來越冷,更是握緊了蕭青蘅的手,不動聲色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做出一個保護的動作。
蕭青蘅心底一暖,很自覺的享受被衛飒保護的感覺,衛飒本來年紀與她差不多,只不過重生之後,比蕭青蘅大了五六歲,但是他心理年紀很符合他重生之後的年紀。
北燕國攝政王慕容淮哈哈一笑,淩厲的笑聲回蕩在這夜色裏,讓人覺得格外的滲人。
“衛大将軍,我們又見面了。”慕容淮說道。
衛飒輕輕一笑,說道:“攝政王來西晉帝京,怎麽也沒跟我說一聲,我好盡盡地方之誼。”
蕭青蘅推了推站在她前面的慕容凡說道:“同樣是姓慕容,為什麽他是攝政王,你就是個江湖游俠?”
慕容凡正欲開口,卻只那攝政王說道:“堂弟,多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慕容凡冷聲一哼,捂着受傷的肩頭,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喲,還受傷了呢。”攝政王盯着慕容凡的肩頭,緩緩而道:“真搞不懂你,好好的皇族不當,為了一個女人非要跟皇族脫離關系,現在又如何,那個女人還不是一樣跟別人跑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把她殺掉了。”
慕容凡從來沒有跟蕭青蘅說過他以前的事情,蕭青蘅也很自覺的沒有問過,在她看來,如果一個人歷經滄桑之後,心甘情願的過着平靜的生活,那麽肯定是他想忘記以前的事情,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你……”慕容凡皺眉,他恨恨的望向攝政王。
攝政王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她的心給挖出來了,也算是物盡其用。”
“你什麽要這麽做?”慕容凡說道。
“自然是替你報仇啰。”所以才殺了那個背叛你的女人,可是攝政王覺得慕容凡這一臉的憤怒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替他出了一口惡氣,他還不高興了不成?
慕容凡冷冷的說道:“你用那麽殘忍的邪術,是不是想救那個人?”
☆、身份
“呵呵……”一陣冷笑,攝政王嘆了一口氣說道:“堂弟,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也不開竅呢。我讓你潛入西晉收集重要的情報,你卻給我一些無頭緊要的東西,沒辦法我只好自己派人來收集了,不過這回能讓我處理掉衛遲,你倒是大功一件。”
蕭青蘅一聽臉色頓時不好,疑惑的望向慕容凡,“慕容,原來奸細是你!”
慕容凡搖頭,解釋道:“姑娘你別聽他胡說,我根本不怎麽背叛姑娘。”而且他根本也沒有打算背叛,慕容淮這麽說的目的,無非就是讓蕭青蘅不信任他,然後逼得他不得不回到北燕去。
想到這裏,慕容凡提劍沖向攝政王,卻被攝政王身邊的一個劍客擋下了攻擊,慕容凡由于受了傷,那劍客的身後也不錯,很快就将慕容凡給擋了出去。
攝政王突然後退了一步,說道:“堂弟,你若是不知道你的本份,那我只好讓你和他們一起下地獄了。”說完,一擺手,機械聲冷冷的在夜色裏傳開來,很快那神弓弩便搭上好幾支巨箭,對準了蕭青蘅他們。
衛飒沉沉的對蕭青蘅說道:“小寶兒,等會兒我替你擋住攻擊,你趁亂離開,去和援兵彙合,将慕容淮抓住!”
蕭青蘅緊張的一擡眸,目光緊張望向衛飒。
衛飒再次認真的說道:“小寶兒,你聽明白了嗎?”
蕭青蘅咬着唇,然後點頭,她相信援兵很快就到了。衛飒見她同意了,松了一口氣,卻感覺到迎面濃烈的風嘯聲,他抱着蕭青蘅滾開攻擊的範圍,除了那巨弩,牆頭的弓箭手也開始攻擊。
蕭青蘅被衛飒推到了剛剛倒塌的牆根處,朝她說道:“快走!”
蕭青蘅劈開一個搭弓的弓箭手,滑入夜色裏,身後是呼嘯而來的箭矢聲,突然一只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一個的溫暖的懷抱裏。
“謝小十!”黑暗裏,蕭青蘅沉沉的說道,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謝小十的語氣裏帶着幾分欣喜,說道:“蘅兒,想不到你對我這麽上心。”還沒看清楚他的面目,就知道他是誰了。
蕭青蘅也懶得跟他貧嘴,拉着謝小十說道:“我讓你安排的人呢?”
“已經過去了。”謝小十淡淡的說道,望了一眼對面的火光,說道:“前面出什麽事了?我怎麽聞到了火苗的味道,而且城內的城防也有調動的情況,已經往這邊趕了,不過我擔心你,用的是快馬。”
蕭青蘅說道:“先控制好魏府,我懷疑那個人藏人魏府。”
“那邊是什麽人?”謝小十問道,他其實心裏也有些眉目了,只是還是有些懷疑。
“北燕的。”蕭青蘅說道:“皇帝剛剛收拾了內亂,如今朝堂又開始了大換血,很多官員都受到了牽連,而且因為中山王叛逆的事情,皇上如今異常的敏感,凡事有點叛逆感覺的官員都被誅連了,所以才讓北燕那邊趁虛而入了。”
謝小十說道:“小蘅兒,衛将軍是不是在裏面?”
蕭青蘅沒有告訴謝小十衛将軍就是衛飒的事情,反正說出來謝小十也不一定信,所以她也不想讓人追問,惹得很煩惱。
“火勢越來越大了,我看裏面根本不可能再呆人了。”謝小十說道。
蕭青蘅眸色一凝,說道:“你帶了多少人出來。”
謝小十說道:“五六個人,怎麽啦?”
“去攔截附近最近的通道。”在蕭青蘅看來,這個北燕國的攝政王可能還挖了其他的通道,而且這個通道一定規模不小,否則根本運不了那駕神弓弩。
謝小十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姓衛的在裏面?”他并不知道衛大将軍就是衛飒,他若是知道了,只怕還會更加猶豫。
結果蕭青蘅見他還在猶豫,敲了他頭一把,吼道:“快去!”
謝小十捂着腦袋,憤憤的瞠了一眼蕭青蘅,說道:“蘅兒,你等着!我要報仇的。”居然為了一個才認識一個來月的人這麽用心?我們都認識好多年了呢。
很快,防城營的官兵也都過來了,領頭的是李家的公子李達,李達相貌平平,不過身材高大,是李府二房的公子,平日裏也沒什麽多餘的心機,不過做起事來手段卻很淩厲,公事公辦,從來不會講人情面。
李達聽了謝小十的吩咐,倒也沒有說什麽,趕緊命人去附近攔截,謝家的謝蘭英與李府似乎有結親的意向,所有李達也知道這一點,而且謝小十的職業明顯比他高,所以聽從吩咐也是很正常的。
蕭青蘅等了許久,不見衛飒出來,便有些急了,想着三年前他為了救她,死了一回,不會這一回也沒命了吧,想到這裏心底便是萬分的焦急,打算冒着大火往火海裏沖,被謝小十一把給拉了回來,謝小十扯着她那被火撩過的衣袖,說道:“蘅兒,你幹什麽?”
“裏面還有人,衛飒還在裏面!”蕭青蘅急道。
“衛飒?!”謝小十頓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一瞬間,他有腦子突然被掏空了一樣,一片空白。突然他臉色一沉,說道:“衛飒,哪個衛飒,是不是在開陽縣的時候,那個一直跟在你身邊的衛飒?”
蕭青蘅點頭,推開謝小十,往火裏沖。
謝小十再次将她拉了回來,說道:“他還活着嗎?是不是衛遲?他就是三年前那個衛飒對不對?”他并不傻,只是想不到而已,他不敢想像,如今有權有勢的,國之棟梁,皇帝身邊的紅人,居然就是三年前那個毫不起眼的野小子。
☆、疑惑
火海中當然不止衛飒,還有慕容凡,蕭青蘅之前也曾經懷疑過慕容凡的身份,因為慕容凡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三分貴氣,哪怕跟在她的身邊,他從來不是以下人的身份,而是一個朋友的身份。
“來人,去救人!”謝小十見蕭青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頓時一驚,趕緊命人去火場救,火勢很大,根本進不去人。
這一點蕭青蘅也看得清楚,她不只是不相信再次得到的溫暖就這麽再次失去了。
這一夜,比起當初援軍進入帝京救駕的時候更加讓人覺得驚心動魄,讓人覺得緊張,防城營的官兵在城外四處圍捕。
那火燒了一個多時辰,整個宅子都變成了一片灰燼,蕭青蘅從雪地裏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屑。
謝小十緊張到不行,生怕她會突然做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而且剛剛火勢這麽大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明明很緊張,很無措,只是這會兒卻異常的平靜。
“蘅兒?”
蕭青蘅看到小滿帶着人過來,走過去問道:“什麽情況?”
小滿眼底有抹慶幸的光芒說道:“回姑娘的話,火場裏只有一具燒焦了的屍體,并沒有發現其他的。”
謝小十皺眉,說道:“只有一具屍體?那是誰的屍體?”
“殺人剜心者的屍體。”蕭青蘅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謝小十,謝謝你陪我演了一場戲。”
謝小十一愣,吃驚的看着蕭青蘅,“蘅兒,你這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是發現了什麽才會過來的,當然這是幕後主使者故意留給你的線索,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和小衛便将計就計。”蕭青蘅朝他微微一笑。
這時,防城營的幾個士兵過來禀報,說他們在附近發現了可疑的人,但是沒有看到慕容淮。
“他逃了嗎?”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