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回訂親啊,就這麽給黃了,真是可惜了
青蘅若有所思。
衛飒應該是發現了慕容淮的密道,不過就算衛飒沒發現,慕容淮也會利用慕容凡來對付衛飒,所以無論如何,慕容淮不可能出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進了城。
“怎麽可能,防城營好幾百人,再加上謝府的內庭軍,想要逃出去,簡直比插翅還要難。”謝小十搖頭,他不太喜歡蘅兒質疑他的能力。
蕭青蘅折了一枝雪枝,緩緩而道:“既然插翅都難飛,那麽他們肯定就沒有逃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帝京城內。”
謝小十将身上的披風披到了蕭青蘅的背上,說道:“既然是你和衛飒合夥演出的一出戲,那麽他們又不可能逃掉,呆在帝京城內的話,會去什麽地方?”
而且謝小十非常的不喜歡衛飒與蘅兒的默契度,讓他心底妒忌得很,再說了,那個衛遲,怎麽可能就是衛飒呢?
“蘅兒,我們現在怎麽辦?”雖然不太承認衛飒确實比他更了解蘅兒一點,但是在他的心裏,只要是蘅兒想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努力的替她去做好。
“你接着讓人在城外搜捕,我想他們為了混淆視聽,肯定會讓人闖關,其實目的只是保護那個重要的人。”蕭青蘅命人牽來一匹馬,坐了上去,見謝小十也騎上了馬,少女朝她明媚一笑,說道:“今天晚上謝謝你。”
如若不是謝綏,換做是別人,肯定不會過來,那麽她和衛飒的計劃也不可能完成。
謝小十嘆了一個口氣,說道:“蘅兒,你什麽時候才知我心意?”
“我一直知你心意。”蕭青蘅一勒馬缰,朝城門的方向跑去。
謝小十鳳眸微眯,心底有抹黯淡的光華,既然知我心意,為什麽又不願意面對我的心意?其實只要她願意回頭,看他一眼,他都覺得滿足。
家裏一直在給他定親,可是一直都沒有成功,有時候那些跟他定過親的閨秀突然出了問題,他心底還是挺高興了,如果不是蘅兒,換做其他的人,他都覺得不對。既然不對,又何必去做。
如何他在貴族圈裏臭名昭著了,應該是沒有任何權貴家的閨秀願意嫁給他了,他長長了嘆了一口氣,他的命怎麽這麽苦呢,連個老婆都讨不到,這都第二十個了,親事又給黃了,雖然有時候他也會一直做着弄黃自己的親事的事情。
守城的士兵見是謝綏,便很容易的放了行。
蕭青蘅剛一進城,不是朝竹園的方向,當然也不是衛飒的将軍府,而是府獵園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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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緊跟其上,追上蕭青蘅問道:“蘅兒,你這是去哪兒,那邊是皇家獵園。”
皇家獵園每到入冬雪厚的時節皇帝都會帶着各位大臣前去狩獵,今年由于叛亂的事情,狩獵之事便沒有舉行,但是太祖皇帝傳下來的傳統,所以當今的皇上便将狩獵的時節推遲了,不過也就是這半個月的時間在準備,獵園如今正在調整,為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偷偷潛入,戒備非常的森嚴,再加上之前因為叛亂的事情,朝中如今人心惶惶,生怕出一點兒的差錯,而且當今的皇帝因為叛亂的事情,漸漸的顯現出多疑來。
蕭青蘅在皇家獵園的門口停了下來,謝小十松了一口氣,打馬上前,說道:“蘅兒,前面很危險。”
一旦邁入,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立馬就會把擅闖者射成篩子。
蕭青蘅已經下了馬,從懷裏掏出半塊燒餅啃了起來,擡眸望了一眼震驚的謝綏,說道:“我又沒打算進去。我只是在外面等人而已。”
謝綏也下了馬,上前摟住蕭青蘅的肩膀,說道:“小蘅兒,這種東西怎麽能吃?小爺我帶你去吃宏貴坊!”
蕭青蘅将咬了一口的燒餅塞到謝綏的手裏,“那好吧,等會大家一起出來的時候,你請客。”
謝綏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驚訝,說道:“還有誰?”
蕭青蘅扯過他的袖子擦了擦嘴,“等會你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有好戲看,都快三更了,我們去吃火鍋怎麽樣。”
“吃火鍋好啊。”謝綏說着,卻看到衛飒從獵園裏出來,驚訝的指着走近的衛飒。
衛飒很自然的上前,将蕭青蘅背上的披風拂掉,說道:“小寶兒,你剛剛和他在說什麽?”
“我們剛剛在聊給你買什麽樣的棺材的事。”謝小十知道衛飒不可能死,但沒想到他會從獵園出來。
此時衛飒的衣裳有些灰污,顯得有狼狽,但是不掩他灼灼其華的氣質,看得謝小十都想撿起地上的半塊板磚砸在他的臉上。
“謝小十剛剛說請我們一起吃火鍋,就在宏貴坊。”蕭青蘅撿起地上的披風遞到謝綏的手裏,又拉上衛飒的手,說道:“一起去啊。”
謝小十輕輕一笑,笑容裏有幾分冷意;衛飒全然不在意他的看法,說道:“那就多謝小謝大人了。”
朝堂上有兩個謝大人,一個是謝小十的叔叔,內閣首臣謝圭,另一個就是謝小十。
謝綏呵呵一笑,說道:“衛将軍身邊的那個侍衛呢?不會被火燒死了吧。”
衛飒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倒不勞小謝大人擔心,我那手下跟着我出生入死,什麽阿鼻地獄的地面沒見過?一身血腥戾氣連閻王殿都不想收他。”
謝綏說道:“我聽說戰場上殺人都是很瘋狂的,人殺得多了,不管是因為什麽,都是滿手血腥,不是應該更容易下地獄嗎?”
衛飒知道謝綏這意思是在影射他。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戰場上殺人保家衛國,沒有我們在前線殺敵,哪能有你們安安心心的在朝堂上勾心鬥角呢?”
謝綏臉色變了變,笑道:“我們勾心鬥角?”
“有時候文官手上的血腥可不比戰場上的士兵少。我們殺人好歹光明磊落,不像你們偷偷摸摸,暗中陷害。”衛飒呵呵的一笑。
謝綏也急了,“你別太過分!我自問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的虧心事,也沒害過任何的人。朝堂之上,自有法度,哪裏能輪得到你胡亂挑拔。”
“我可沒說什麽啊,哪個權臣不是為了保全手中的權力不擇手段呢,你們這些玩心機陰人的,沒有資格跟我們前線殺敵,保家衛國的談論什麽法度公理?誰知道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衛飒說話也不留情面,誰叫這個謝小十想打他家小寶兒的主意呢?謝小十都克死這麽多個未婚妻了,如今又把目标打在他家小寶兒身上了,由此可見,這個謝小十的良心歹毒啊。
兩個人一直吵到宏貴坊的雅間,宏貴坊十二個時辰都有營業,算是帝京城裏除了青樓私妓坊以外,唯一一個夜裏也營業的地方。
“三位客官想吃什麽?”小二笑眯眯的上前。
“火鍋。”蕭青蘅找了一張靠窗的椅子坐下,窗外是白雪皚皚,雪光照耀了進來。
“客官要什麽口味的火鍋?”小二笑呵呵的擦着桌子,趕緊給三個人倒茶。
“牛肉!”
“羊肉!”
衛飒和謝小十同時回答。
說完,互瞪起來誰也不讓誰。
“要不來個鴛鴦鍋?”一邊羊肉一邊牛肉,小二尴尬的說道。
“不行!”
“不行!”
蕭青蘅撫額,說道:“我要麻辣的!”
☆、邏輯
衛飒和謝小十兩人突然一愣,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我不要鴛鴦鍋。”蕭青蘅認真的說道。
衛飒點頭。
謝小十愣了半晌,也默默的點頭。
小二将火鍋端上來的時候,謝小十看着滿鍋的火油辣椒,頓時臉色都有些發白,蕭青蘅燙了一片牛肉給他,笑眯眯的說道:“給,你不是喜歡牛肉的嗎?”
謝小十木然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幸災樂禍的衛飒,鳳眸裏閃爍着濃濃的寒意,将蕭青蘅遞給他的牛肉片塞入嘴裏,瞟了一點衛飒,你看到沒有,蘅兒先給我夾的菜!不過真的好辣啊,怎麽會這麽辣,辣得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喝點茶吧。”衛飒那張驚豔絕絕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将面前的茶壺遞了過去。
謝小十接過去,猛然的灌了一口水,越喝越覺得辣得難受,蕭青蘅将旁邊的醋遞給了他,“喝一口醋!”
“我覺得喝茶比較好。”衛飒認真的說道,夾起一塊羊肉放入沸鍋裏燙了起來。
蕭青蘅望了一眼衛飒,見衛飒将燙好的肉先放到她的碗裏,她臉上露出明媚的笑意,緩緩而道:“喝醋能解辣。喝茶不是越喝越辣嗎?”
衛飒又給蕭青蘅燙了一塊豆腐,說道:“可我覺得小謝大人不太喜歡喝醋!”
蕭青蘅倒了一碗醋放到謝小十的面前,瞟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試試看?”
謝小十抹了抹額上的辣出來的汗,喝了一口醋,果然是緩解了許多。卻聽蕭青蘅說道:“謝小十,你不喜歡吃辣的嗎?”
謝小十搖頭,“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你蘅兒想吃的東西,我都喜歡,再說了,絕不能讓衛飒出了風頭。
“如果實在太辣的話,要不你另開一桌吃清湯火鍋如何?要不點兩個小菜,你單獨吃?”衛飒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小幾,正好适合一個人坐下來吃飯,謝小十如何去那個小幾上吃飯,實在是太合适了。
衛飒一直在外行軍打仗,平日能填飽肚子已經很不錯了,有西北某些地方的口味也是偏向辣味的。況且小時候他又住在陵州,對于吃辣的東西根本沒有問題,而謝小十卻不一樣。
“不必!”謝小十冷冷的回答,燙起了青菜,将燙好的青菜放到蕭青蘅的碗裏,眼巴巴的等着蕭青蘅贊美幾句。
蕭青蘅瞟了下眼謝小十那張辣得通紅的紅唇,實在是太蠱惑誘人了,她喝了一口清茶,清咳一聲,說道:“還是上幾個小菜吧。”
衛飒說道:“小寶兒,我陪着你一起吃火鍋。”反正身上都一身火鍋味了。
謝小十輕笑,說道:“既然衛大将軍不願意單獨點菜,那就一起吃火鍋吧。”反正以後是要跟蘅兒一起生活的,如何連蘅兒吃東西的口味都不能接受的話,那麽以後還怎麽能在一起吃飯呢?
三個人吃火鍋,吃着吃着倒也吃得融洽了起來。
“蘅兒,你說棺中産子的那個,人死之後,真的還能生下孩子嗎?”謝小十現在覺得嘴巴都被辣得麻木了,倒也吃得挺歡快。
“嗯!當時那個婦人是被家裏的妾室害死,害死之後,妾室為了隐瞞事實,早早的就想婦人入了棺,不讓仵作過來檢驗,當時還有丫環作證,說婦人是被假山上掉下來的石頭砸死的。其實是被小妾派人夜半的時候勒死的。”蕭青蘅燙了一塊牛肉放碗裏,笑眯眯的看着謝小十,又接着說道:“婦人剛死便入了棺,屍體在家中放了三日,等到丈夫回來的時候才擡出的門,擡到墳地下葬的時候,正好聽到棺材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當時把在場的人全部都吓跑了,只留下了一個當時在婦人身邊一個非常忠心的老嬷嬷,老嬷嬷找來鐵鍬将棺材撬開。将嬰兒抱了出來,棺內沒有氧氣,所以嬰兒奄奄一息,幸好這名老嬷嬷救下了他的性命,不過後來這名嬰兒也因為長時間在母體缺氧的關系,先天性不足,早早的夭折了。”
“那人都死這麽久,怎麽還能生孩子?”謝小十盯着鍋裏沸騰的紅油,猛然讓他想起了小蘅兒在白馬書院解剖屍體的場景,太另人心驚了。
“那婦人雖說斷了氣,但是只是假死,如果當時及時救治一下的話,還是可以救下來的,孩子其實不是她生出來的,而是因為天氣炎熱,屍體發生的質變,屍體體內的變質的氣流導致子宮裏的胎兒被氣流排擠出來。”蕭青蘅甩了甩袖子,将一塊沾滿辣椒醬的豆腐遞到衛飒的碗裏。
衛飒說道:“其實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偏心縱容那個小妾的作為,又怎麽會讓一個好端端的人冤死呢?而且還害得一屍兩命。”
“所以大宅裏面就是有許多這樣的龌蹉事情,寵妻滅妾還是小事,最可怕的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被無辜牽連。”蕭青蘅若有所思的說道,她這個意思很明顯,謝小十不可能聽不出來,當初謝小十還想過把蕭青蘅娶回府裏當個貴妾,如今謝小十這名聲,實在是太爛了,克妻這種事情,慢慢的便就傳得很臭了。
“倘若我娶妻,定然會把她當成唯一來看待,絕不會第三個人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謝小十緩緩而道,他覺得這麻辣火鍋的味道,似乎越吃越勁,似乎還有些上瘾。
“首先……你得能娶到妻子。”衛飒的語氣裏帶着幾分不屑,挑起好看的墨眸笑眯眯的望向謝小十。
謝小十如今娶妻是有些困難,不過好在謝家的家業大,總有些想謀求前途的人會把自己家的女兒送過來送死,就比如貶官永不錄用的陸成。
謝小十憤憤的瞠了一眼衛飒,說道:“我娶不到妻子,難道你就能?”
衛飒在帝京城的名聲也不怎麽樣,傳言衛大将軍醜到連鬼都害怕,在戰場上人稱鬼見愁。帝京城的閨秀,怕是不會下嫁給他。當然謝謝綏希望蘅兒跟其他閨秀是一樣的。
衛飒緩緩而道:“我若娶妻,定不納妾,不擡平妻,不收通房,一生一世只娶一個。”當然了,這話是說給蕭青蘅來聽的,而且在衛飒的心底,也默認了蕭青蘅就是他未來的妻子,只是他這個小妻子年齡還未到,再加之京城書院的學業還未完成,不過他可以等的。
謝小呵呵一笑,衛飒就算再怎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可是他謝家也不差,他已經讓謝圭和陸隽開始接觸了,只要陸隽同意,謝圭馬上就可以用去跟皇上求一道賜婚的聖旨,到時候蘅兒就必須得嫁,連衛飒都不管違抗聖命。
衛飒微微一笑,眼底有抹冷銳的清光,似乎看穿了謝小十的陰謀,他緩緩而道:“小謝大人既然知道自己克妻,我希望你不要再害小寶兒。”
謝小十冷冷一哼。
衛飒哈哈大笑起來,倒了一杯酒過來,舉起酒杯說道:“小謝大人,我發現我們今天晚上聊天挺不錯,以前從來不知道小謝大人也有這麽赤誠的一面,不如這樣,你跟小寶兒結拜成兄妹如何?”
“啊?”謝綏一時間覺得腦子充血了!
這是什麽理由?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你和我聊得投機,我就應該和蘅兒結拜成兄妹?這是什麽邏輯?謝綏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衛飒開始征求蕭青蘅的意見了,“小寶兒,你看如何?這些年來,小謝大人對你很好,一直都對你照顧有加,今天我就給你們作個見證人,你們結義成異性兄妹吧。”
☆、秘密
這是一個奇葩的邏輯,可是在蕭青蘅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破綻,謝小十對她好,她心裏清楚得很,謝家替謝小十定了這麽多親事,全部都黃了,謝小十克妻,但是他不克妹,因為謝蘭英一直過得挺滋潤的。
“我覺得挺好。”蕭青蘅夾了一塊牛肉放衛飒的碗裏。
謝小十終于反應了過來,說道:“我覺得不好。”
“哪裏不好?”衛飒皺眉,那張驚豔絕絕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不悅,說道:“你這意思是我的小寶兒不好,配不上你啰?”
“衛飒,你別太過份,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蘅兒很好,比誰都好。”可是誰要跟她做兄妹啊!這個衛飒,你能不能再奇葩一點。
“那你為何不願意和蘅兒結拜?”衛飒一臉的疑惑,他都把酒都給小寶倒好了,就等着謝小十的一句好,其實衛飒也不介意到時候和小寶兒成親了,要叫謝小十義兄。
“衛飒你不要把你的思想強加到老子身上!”謝綏憤憤的望向他。
衛飒愣住,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覺得你跟蘅兒結拜不太合适,不如這樣吧,我們結拜。”
這個要求很合理,而且連跟掌管着天下三分之二兵馬的大将軍結拜,那是一件非常農村榮幸的事情,謝綏沒有理由不同意。
所以蕭青蘅也開始撮合了。
“小十你跟小衛結拜吧。”蕭青蘅說道。
謝綏明明和衛飒不對付,如今卻因為蕭青蘅一句話兒,只得不樂意的點了點頭,總之和蘅兒結拜要好,于是端起了酒杯,跟着衛飒拜了把子。
回到桌前的時候,衛飒端起酒杯,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比你年長!”
“什麽?!”謝綏這才反應了過來,皺眉看着比他大了三四歲的衛飒,疑惑道:“你真的是在開陽縣城裏我和蘅兒遇見的那個衛飒嗎?很另人懷疑,不會是跟衛飒有親戚關系的一個人吧。”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小時候我是長得比較慢,不突出,其實年齡已經很大了。後來才恢複了正常。”多餘的事情,衛飒也不願意跟謝綏解釋,反正就算是解釋了,謝綏也不會相信。
謝綏一拂袖淡淡的說道:“我管你是叫衛飒還是叫衛遲,既然結拜了,以後你若是跟我玩什麽花樣,就會遭天打雷劈!”
“這個是當然,況且我還是大哥。”衛飒說道,然後拍了拍謝綏的肩膀,說道:“所謂朋友妻不可戲,更何況是兄弟,你說對不對,小謝?”
謝綏點頭,覺得這個衛飒這句話說得還是挺中聽的,正要開口說他中意蕭青蘅的事情,結果被衛飒搶開了口。
“小謝,小寶兒以後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嫂!”
謝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衛飒,你太欺負人了!”之前想讓他和蘅兒結拜成異性兄妹,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就突然來了這一招。
衛飒覺得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小謝大人也玩得差不多了,于是站了起來,走到窗臺的方向,說道:“小寶兒,你說時間夠了沒有?”
蕭青蘅看了一眼沙漏,說道:“可能吧。”
謝小十惱及,憤憤的說道:“蘅兒,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蕭青蘅想着真相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心情不錯,被謝小十這麽一拉,便拉出了房間。衛飒也沒有追加出來,這讓謝綏心底松了一口氣。
謝小十拉着蕭青蘅下了樓,說道:“蘅兒,他有什麽好?”
蕭青蘅心底也有疑問,衛飒到底有什麽好呢,說不出來,似乎很好,她暫時沒覺得衛飒有什麽不好的。
“我對你怎麽樣,你不明白嗎?”這麽多年了,他的心意,一直都跟從前一樣的,對她是一心一意的。
蕭青蘅微微一愣,她不是沒有想過謝綏對她的情感,只是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這件事情,越是沒有想過,越是想要去逃避吧,可能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我不管那個姓衛的對你怎麽樣,反正明日我便向聖上請旨。”謝綏認真的說道,眼底有抹銳氣,他就是看不慣衛飒,從小就看不慣,明明身份沒他高,長得又沒他……好吧,長相勉強和他不相上下,但是他呆在蘅兒身邊的時間最長,很多的事情,時間都是可以證明的。
而衛飒?
謝綏不緊不慢說道:“他只不過是想叫你報答曾經救過你的恩情而已,我知道蘅兒一直都心地善良,即使表面上當成什麽事情都不在乎,可是你的心底比誰都火熱。”所以謝綏不希望蘅兒因為衛飒救過她的事情,讓她對他産生一種所謂的以身相許的報恩心理。
平日裏謝綏會直言不諱的對她表達好感,但是今天他的語氣與平日裏不同,顯得太過于認真了。
突然樓外響起了一陣轟隆的聲音,然後是馬蹄的聲音,蕭青蘅掙脫出謝綏的手,說道:“我去外面看看。”
“蘅兒,你別走,你先給我說清楚。”謝綏拉住她。
“小十,你說的這件事情,我會找機會慢慢的跟你解釋的。”蕭青蘅的臉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此時衛飒也已經從樓上下來,眸色清暖,笑眯眯的看着謝綏,目光裏有抹淡淡的寒意,緩緩而道:“我們正在抓拿挖心案的幕後兇手,如果小謝能幫忙的話,最好!”如果不願意幫忙,那就請不要拖人的後腿。
謝綏輕哼,“抓拿兇手的事情固然重要,不過我跟蘅兒的事情也很重要。”
“聖上的事情最重要。”衛飒挑眉一笑,轉身走出了樓。
謝綏一愣,見蕭青蘅也已經跑了出去。
長英過來禀報,說已經将魏府圍了起來,而且請旨了聖上,聖上已經同意抓拿。
魏大人在內閣一直都是主張以和為貴的,從來不跟哪一派交好,屬于中立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不過禁衛軍确實從魏家的後院裏找到一間密室,然後在密室裏發現了在獄中畏罪自殺的內閣首輔岑世。岑世當初是被聖上親自賜死,他死之時,聖上就在牢裏,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掉包的事情。
魏府四處搜查,并沒有發現北燕的攝政王。
謝綏皺眉,沒想到叛亂的事情,連魏府都牽扯到了,而且讓人一直覺得中立派,只擁護皇帝的魏家,居然也是叛亂中的內應,那野心跟內閣首輔岑家一樣。
“慕容淮不在魏府!”蕭青蘅語氣沉沉,心底有些陰影,明明這樣的邪術,應該是從北燕傳過來的。可是蕭青蘅想不清楚,為何魏家會用這種方法救已經被賜死的岑世。
而且蕭青蘅剛剛還檢驗過岑世的身體,發現岑世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在正常的動行,只不過比起常人要緩慢許多,處于半死狀态,就是植物人!她認為那個長出魂魄的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有些毒入體之後,需要一段的時間慢慢的腐蝕掉人身體的機能,她覺得一定是岑世死後沒多久,就已經有人将他的屍體偷偷運出來,然後以藥石以毒攻毒,奈何他中毒已深,根本就醒不過來。
蕭青蘅所知,在這個時代,中了鸠毒斷氣之後,便是死了!
“小寶兒,剛剛路英傳來消息,說北燕國使臣已經入京,讨論與我國和談之事。”衛飒說道,臉色有些冷,兩國一早就有聯合的意圖,北燕也寫了國書,派使臣過來,只是沒想到這麽快,所以說那個慕容淮之所以會出現,其實是有目的的。
“他們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謝綏憤憤的說道。
蕭青蘅突然說道:“那慕容凡呢?”
“他既然是北燕的皇族,慕容淮也不會把他怎麽樣。”衛飒如今只是擔心那個慕容凡一早潛入帝京,根本就是北燕特意安排的。
蕭青蘅說道:“慕容三年前就已經跟在我身邊了。”所以說,如果別有用心的話,慕容凡是有很多的機會做很多的事情的。就比如這次的叛亂……
“用三年的時間來潛伏,倒也是費盡了心思。”衛飒揚唇,語氣淡淡:“小寶兒,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他別有目的?”
蕭青蘅愣住,她是完全沒有想到慕容凡呆在她的身邊是別有用心的,他可能只是想需要一個身份,而這個身份必須是掩藏起來的,不能被任何所知,而呆在蕭青蘅身邊是最合适的,首先蕭青蘅是個孤女,寄住于陸府,她需要一個在暗中保護她的人,而這個人,她肯定又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慕容凡便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
“我确實是沒有想到。”蕭青蘅說道,她雖然觀察能力挺強,但對于身邊對她好的人,她大都不會去産生懷疑。
“還有一件事情,為什麽魏大人會救一個一早就被處死的叛賊。”衛飒眉宇微微一擰,說道:“唯一的可能是他們之間有事情,而這個事情,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而且他們每個人只知道一半!所以才會急切的想要從另外一個人的手裏知道另一半。”
☆、圈套
蕭青蘅搖了搖頭,說道:“我總覺得事情并非我們想像中的那樣,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魏府已經被控制了,連證據都已經找到了,如今只差一個動機,魏府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夜很漫長,在百姓們的心裏,如今的帝京城已經成了多事之秋,菜市場的刑場,幾乎每天都天有被砍頭的,半個京城大街都彌漫在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當中,天空中每日都會盤旋着吃生肉的禿鷹,越發的讓人覺得一股寒意,隐隐的很不安。
皇帝整頓朝局,這回用的手段可見一般,一方面有衛飒這麽一個大将軍在這裏,另一方面,謝家也是一大助力。但是皇帝非常清楚,朝堂雖要肅清,但是朝堂中的局勢卻也有維持平衡,謝家根基本來就大,不過大多都是在朝的文官,如今又有李家的加入,再加上以衛飒為首的武官,新形成的三方勢力的平衡,所以皇帝才會如此嚴厲的對待那些叛亂的同黨。
燕國使臣進京的事情,國書很早就送呈到了皇帝的手裏,太史令方面也在着手在辦,只是沒想到燕國的使臣來得這麽快。
北燕國如今兵強馬壯,西晉肯定不可能與他為敵,而且北燕如今是過來洽談合作的,還提出了連姻的事情。
晉國雖然也有公主,卻不是晉公主嫁出去,而且燕國的公主嫁過來,這就更加顯得北燕國的誠意的。就算衛飒明知道北燕國的攝政王不懷好意,沒有明确的證據,他也沒有辦法。即使是皇帝,他也不可能跟北燕撕破臉。
“蘅兒。”謝綏看了一眼天邊的漸漸落下的辰星,說道:“我馬上就要進宮早朝了,所以你等着我。”
蕭青蘅回頭,看到謝綏一臉認真的模樣,說道:“謝小十,我覺得我們的事情應該認真談一談。”
“如果有衛飒在的話,我覺得沒什麽好談的。”謝綏說道,憤憤的望了一眼衛飒。
衛飒此時已經接過長英送過來的朝服,走到謝綏的面前,緩緩而道:“小謝,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府換衣服進宮?”
謝綏沉沉的一哼,冷冷一拂袖,說道:“衛将軍,你說如果皇上知道我們結拜了,會怎麽想?”
衛飒若有所思道:“會想辦法打壓謝氏!”然後哈哈一陣長笑,那模樣顯得從容自如。
謝綏惱道:“你衛大将軍也會被皇上猜忌!”
“我怕什麽?到時候不過是調離出京,回到西北去守着西北的大門,當然了,這個還得看我願意不願意,我若不是願意回西北,皇上也不能拿我怎麽樣,你知道慶城離帝京非常近,慶王和寧王的關系挺好,皇上自從出了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會被其他手握兵力的藩王表現出警惕來,會想盡辦法收回他們的兵權,人嘛,一件東西一旦擁有了之後,就覺得是自己的,若是被人奪走了,肯定心有不甘!”衛飒緩緩而道。
“可是皇上并沒有懷疑慶王和寧王的想法!”謝綏指着衛飒,突然一愣,他的臉色一沉,冷冷一哼,似乎想到了什麽,便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上雖然沒有懷疑慶王和寧王的想法,但是保不準有人會故意挑撥他們的關系,到時候皇上就會為了防着慶王和寧王,做出一些讓兩人覺得不甘的事情來。
“怎麽啦,小謝大人,似乎不太高興?”衛飒淡淡一笑,絕色驚豔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光芒,“我若是回西北,皇上必須給我補償,我向皇上求道旨意,那也是可以的。”
所以謝小十想讓皇帝作主給他和小寶兒賜婚的事情,衛飒他一樣可以做,而且他可以做得理直氣壯的。可是謝小十卻不能,因為如果謝小十這麽做的話,衛飒馬上就會透漏他們兩個結拜成異性兄弟之事。
到時候皇上就會覺得奇怪,為什麽衛飒和朝廷中的小謝大人會關系好到結拜的地步呢?謝府為什麽要去聯手衛飒?難道別有目的?還是對皇上重用李家的事情表現不滿?
謝綏雖然偶爾有些耿直,做事情也沒那麽多陰險的想法,從小跟着東方籌在外游歷,所經歷的也是一件意氣風發的江湖之事,哪裏懂得官家這麽多的爾虞我詐?
原來衛飒騙着自己和他結拜,還有這樣一層目的!謝綏咬牙,憤憤的轉身離開。他真是沒想到衛飒居然這麽陰險!一早就算計了他,讓他走入了套圈。
小蘅兒怎麽會看上衛飒那種陰險的詭人?一定是衛飒也用了什麽卑鄙的陰險手欺騙了蘅兒,所以蘅兒是被衛飒給迷惑了。
于是謝綏覺得,有必要讓蘅兒看清楚衛飒的真實面目,可千萬別跳進了衛飒挖好的火坑,到時候後悔不及。
蕭青蘅回府的時候,陸隽已經穿戴整齊進宮早朝,到時候魏家的事情很快就會有斷決。
陸夫人緊張的看着剛剛回府的蕭青蘅,擔心的說道:“蘅兒,你什麽時候出的門?是剛剛回來?”
“舅母,我沒事的。”蕭青蘅笑笑,拍了拍陸夫人的手背,安撫道。
“怎麽沒事啊,你袖子上都有血跡!”陸夫人眼尖,一眼就瞧到了蕭青蘅左手袖子上沾上的血痕。
“舅母,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平日裏喜歡去解剖屍體,這是從屍體上沾上的於血。”
“你又去做仵作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