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沖突

十二月過後,天氣越來越冷。每日清早起來,窗外的樹枝葉片上都是白霜。鬧鐘已經響過三次,嘉言都不耐煩地給摁掉了,但是睡夢中有人孜孜不倦地叫喚她,撫弄她的頭發。

嘉言煩不勝煩,終于睜開眼睛。

俞庭君裸着身子半撐在在她身體上方,拉拉她的頭發:“起來了,寶貝,上課要遲到了。”

嘉言說:“您該去吃點兒腦白金了。”

“怎麽說?”他漆黑漂亮的眼睛裏帶着溫柔的笑意。

嘉言理所當然說:“補腦子啊。昨兒才和你說過,今天不上課的。”

他恍然地一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啊。不過,你這小嘴兒是不是太不饒人了,我得教教你什麽叫禮貌。”他猛地按倒她,撓她的癢癢,嘉言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不住告饒,“好哥哥,好哥哥,妹妹認輸了,快放開我!”

俞庭君這才收手:“放過你也行,不過,得先香香、愛愛。”

嘉言笑罵:“臭流氓!”

俞庭君說:“你第一天知道啊?”

嘉言被他壓在下面,一雙/飛眸笑盈盈地望着他,眼睛裏仿佛帶着秋波兒,撩地他欲/火焚身,低咒一聲:“你個妖精。”從床頭櫃裏摸出套子,“哥哥早晚死在你身上。”

嘉言擡起腿夾住他緊實的腰,雙手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慢慢滑過,然後來到他的臉上,捧着他的臉,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俞庭君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她疼得直流淚,蜷縮着身子靠在他的懷裏,但是目光仍是固執地望着他,仿佛要把這個讓她流血的男人一輩子都記住。嘉言的眼睛很漂亮,仿佛是歷經滄桑的,總是含着包容、溫柔、知性,但是,又帶着少女應有的天真和俏皮,瞪他,瞪這個讓她流血的男人。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呢?清澈見底,卻又是如此妩媚,總是帶着自信和睿智的光芒。還有她微彎的自然卷卷發,以及眼角那顆性感迷人的小紅痣。

他曾經問過她,頭發是燙過的嗎?

嘉言說,出生時就是這樣,遺傳的外公。不過,和外公那種像金毛獅王似的亂蓬蓬的卷發不同,她和杉彤的頭發都是那種很自然的順滑的卷,不過她是大卷,只有發燒才彎,杉彤則是那種從發根開始一小绺一小绺的卷,像洋娃娃似的。不過後來,她覺得太妩媚,影響不好,而且總有人懷疑她燙過頭發,不停問她,挺尴尬的,上高中後就給拉直了。

俞庭君一直都覺得,白嘉言是最典型的那種豔而不妖的女人,由內而外散發着性感又優雅的氣息。別的女人露地到處都是肉還沒她嚴嚴實實的裹着來着性感,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配着她無以倫比的美貌和社交手腕,極富感染力,讓身邊的人都折服于她。

這樣一個女人,帶出去也倍兒有面子。所以,俞庭君和她在一起後就覺得別的女的都拿不出手了,所以總是帶她出席各種社交場合,還喜歡帶着她一個圈子一個圈子溜達,像展示戰利品似的。

嘉言還挺配合,娴熟的和那些人攀談,和他們聊羅馬的角鬥場、日本的生物科技、華爾街這兩年的金融趨勢……她還是個數學天才,可以幫他把投資的幾個公司混亂的賬目一夜之間理清,還做的滴水不漏;可以陪他騎馬、一起蹦極,玩極限跳傘、賽車;還可以熟練地和他用各種不同的外語吵架。

他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了。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且打算長期養着她,不過,這是因為她的美貌、性情和她優秀卓絕的能力,讓他很滿意,不代表他對她就有什麽特殊情感了。

他想。

為了證明這一點,他總是頻繁的送她禮物,她也欣然收下。但是,他就是覺得她沒有絲毫受之有愧的感覺,她總是那麽坦然,反倒像是他在讨好她。他們就像一對熱烈中的情侶。

俞庭君失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眯起那雙狹長的黑眼睛,回頭去看她。嘉言已經起來了,背對着他換着衣服,潔白光滑的背部曲線優美。

這女的的套路,還真挺深的。

不過,她要覺得這樣就能拿捏住他,也委實太小看他了。他是誰啊?俞庭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來就只有女人為他尋死覓活的份,就沒見他真對誰上心過。女人嘛,玩玩就好,開心的時候哄哄,玩膩了給點錢打發。

這才是生活。

只是,要是他提出要和她玩點兒不一樣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啊?這女的看上去自尊心可真強。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有興趣,也不急于一時。太容易跪下的女人,他沒興趣。

她換好衣服了。他熄了煙過去,從後面抱住她,香香她的嘴巴:“寶貝,我們今兒去逛街吧。”

“不是昨兒才逛過?”

“昨兒給你買鞋子,今兒我覺得,你櫃子裏那些個衣服都過時了。”

“大少爺,上個禮拜才買的。”

“我看厭了。今天,我們再去買一百件冬裝,兩百件春裝,乖,聽話。”他為自己哄小寵物的語氣笑起來,摸了摸她柔順的頭發。這手感還真他媽的好。

“好吧。”嘉言感慨,“有錢人毛病真多。”

俞庭君笑而不語,低頭擰她的鼻子,氣得她張口就咬他。

出行前,嘉言接到了賀東堯的電話。響了兩響,她沒去接,俞庭君在玄關處換鞋,頭也沒擡地問:“誰啊,怎麽不接呢?”

嘉言想了想,說:“騷擾電話。”然後就給摁了。

俞庭君換好鞋了,緩緩走過來,把潔白的地毯踩出幾個烏黑的腳印,然後擡手托住她的腦袋,修長的手指緩緩插入她的發絲間,“嗤”的一聲就笑了:“你怎麽也學會說謊了,寶貝?要真是騷擾電話,你第一時間就摁掉,還由着它響兩聲啊。”

這時候,電話又适時地響起來。

俞庭君低頭看去,一看就笑了出來:“哎呦喂,東子的電話啊,你怎麽說是騷擾電話啊?是不是只看號碼沒看人哪?這外地電話也有熟人嘛,真是的。還不快接。”

嘉言沒動。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眼神無比冰冷,猛的揪住她的頭發按到沙發裏,一字一句的:“我、讓、你、接。”

他的力道極大,抓得她頭皮一陣陣疼。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他這種翻書似的變臉了。沒跟他之前,她就知道這人的脾氣不大好,驕矜傲慢,唯我獨尊,簡直就是典型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跟了他之後,她才知道這種“不好”到了什麽程度。那就是個喜怒無常的變态,披着俊美人皮的神經病。不清楚他的人,永遠不知道他彬彬有禮的外表下是怎麽樣一顆冷血霸道的心。

嘉言吸着氣,掏出電話,顫抖着手接通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還得背靠他這棵“大樹,”找到那個像害她和杉彤的人,拔出掉這根看不見的刺呢。她忍了。

賀東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挺開心的語氣:“嘉言,我還有一個禮拜就休假了。很快呀,我們就能見面了,你開心吧?說吧,你想要什麽禮物。”

“我……”眼角的餘光裏,她瞥見俞庭君玩味地望着她,心裏一寒,說,“不要了,我什麽也不缺。”

“那怎麽行呢?咱們都這麽久沒見了。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俞庭君還是那麽好整以暇地俯視她,看得嘉言額頭都見汗了,忙說:“真的不用,真的。”

賀東堯的語氣明顯失落下來:“好吧……不過,回去後,過年那時你得收我的禮物。”

嘉言說不出話來,因為俞庭君的手已經摸上她的下颌,舌頭在她的耳廓裏打了一個轉兒,指尖揉捏着她的嘴唇,探進了她的小嘴,撥弄着她的舌頭,另一只手從下面伸進了她的衣襟內,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胸上捏了一把。

嘉言驚呼一聲,卻被他适時的捂住了嘴巴。

俞庭君嗔怪地望了她一眼,豎起食指點在唇上,微微搖頭,又指了指電話,無聲地笑起來,笑得她面紅耳熱。

這個禽獸!

“嘉言,你怎麽了?”賀東堯的聲音緊張地從那邊繼續傳過來。

嘉言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說:“沒事,剛才有只蟑螂從我腳邊爬過,我被吓到了。”

“哦,這樣啊。咦,你房子裏怎麽會有蟑螂呢,你這麽愛幹淨?”

嘉言随口胡謅:“我換了新租房,前任租客太不講衛生。好了,我還要打掃衛生呢,不和你聊了,再見。”不等賀東堯回話,她把電話給挂了。

俞庭君給她鼓掌:“太精彩了,不愧是高材生啊,這說謊都不帶草稿的,語文功底無懈可擊,在下佩服。”

嘉言說:“佩服不敢當,您老少欺負我點,小女子就該燒香拜佛了。”

“我怎麽舍得欺負你呢?”他把她擁入懷裏,親着她的臉頰,半是玩笑半是寵溺地說,“不過,我倒是确實有個好玩的法兒,咱們來玩好不好?”

嘉言心裏警鈴大作,期期艾艾道:“什麽法兒啊?別是什麽奇怪的游戲啊,我不玩的。”

俞庭君說:“你這麽漂亮,這麽清澈,就跟童話世界裏純潔的聖女似的……”前半句聽得嘉言想嘔吐,後半句卻氣得她想一巴掌揮開他這張俊美的臉,“不如,我們來玩角色扮演吧?你扮演被強盜劫持的忠貞不屈的少女,我來扮演強盜,想要強/奸你,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可你就是抵死不從,怎麽樣?聽着就很好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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