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防盜(可買)
第030章相處
後來,他打電話給菲利普斯,讓他送來了一管軟膏。
嘉言是傷了,不過還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些紅腫,倒也沒流血。不過,她本來就沒有什麽豐富的經驗,很難适應。下樓的時候,他抱着她下去吃早餐,讓張媽招來了軟墊墊在椅子上。
張媽很欣慰的樣子。
嘉言左手荷包蛋,右手去翻報紙。
俞庭君用筷子敲她的手:“吃東西的時候不要看報紙。”
她放下荷包蛋,在餐巾上擦了擦手指,然後去翻報紙。俞庭君在一旁笑了笑,也沒有勸阻,駕起腿翻開了今天的財經周刊。
嘉言看着看着就愣住了。她翻的是娛樂版面,上面一整面都在報道梁豔的醜聞,連她早幾年在臺灣做三陪的事情都給挖了出來,一面倒的負評。後面還有一則新聞,說梁豔進了醫院,是被一個路人發現的,被打得都沒有人樣了,有娛記爆料,因為梁豔勾引公司有婦之夫的高層,所以被對方老婆報複。
這麽一整面全都是報道一個人,實在太罕見了。她擡頭去看俞庭君,俞庭君卻沒有看她,鼻梁上駕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慢慢地翻看着一份國外的財經報紙。
嘉言對張媽說:“能不能給我再去拿幾份報紙。”
張媽怔了怔,還是點頭去門外拿了。
這老宅的郵箱是早幾年就有的,訂閱過很多份報紙,不過因為很多報紙報道的都差不多,俞庭君不會每一份都拿來看,基本只偶爾挑幾份看,其餘的拿去給園丁老李糊窗戶。
張媽很快就拿來了報紙。嘉言翻了好幾份,都是本地很有名的報紙,結果無一例外報道的都是這則新聞,而且用詞犀利,沒有絲毫遮掩。
這太不正常了。
同一時間,一個區域內的幾家重量級報社像是瞬間統一了口徑,居然沒有出現任何不同的聲音,這在娛樂圈,本來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她猶豫着,猶豫着看向了正低頭看報紙的俞庭君。
俞庭君感受到她的注視,放下了報刊,态度溫和:“怎麽了,早飯不合口味?你想吃什麽,我讓張媽給你去做。”
嘉言抿了抿唇,把自己正翻到的一夜報紙推到了他面前。
俞庭君低頭看了看,手指撫在上面女人迷茫的臉上,淡淡一笑:“這不是梁豔嗎?這模樣,還真是有夠淫/蕩的。她也太不小心了,怎麽被拍到這種照片。以前見過幾次,也沒見她這麽不當心啊。所以說,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嘉言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喝醉了,不然不會擺出這種姿勢。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是不是你做的,四哥?”她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有千斤重。
俞庭君說:“你猜。”
嘉言說:“為什麽呢?這是為什麽?”當然,她不是為梁豔打抱不平,那個可惡的女人還扇過她巴掌,她的死活跟她沒一點關系。但是,她想不通他為什麽要做得這麽絕。但是,她知道這個人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俞庭君放下了報紙,雙手撐着玻璃桌站起來,徑直走到了她的身後。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嘉言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別怕。”他彎下腰,在她耳邊柔聲說,“你和她是不一樣的。而且,你很聰明,不會幹蠢事。嘉言,你可以試探我,耍些小心機,那些無傷大雅。但是,我希望我們總體的相處模式是愉快的,最好不要出現上次那樣不歡而散的事情。”
“我知道了。”嘉言聽到自己的聲音。
俞庭君笑了,親了親她的臉頰,拍拍她的肩膀:“多吃點兒,你這兩天都瘦了。”
嘉言機械地點點頭。
俞庭君轉身踏上旋轉樓梯,躊躇滿志地朝樓上走去。走到辦公室的時候,他接到了肖玫的電話,告訴他自己現在躲在外面避避風頭,希望他能照顧自己的弟弟,同時,又禀告他幾個老總都深陷醜聞,中宸的老底也揭了不少,股價已經跌到每股17元,這時候正是購進的好時機。他誇獎了她幾句,回頭讓老江劃錢給她,順便接洽江玦,把這個人介紹給他。
菲利普斯很快就把藥膏送過來了。俞庭君拿着過去就敲響了嘉言的房門。只過了一會兒,嘉言就撅着屁股過來給他開門。
他看到她這模樣就笑了:“這小模樣兒,還真是可憐,被我折騰慘了。”
嘉言瞪他。
俞庭君猛地攔腰抱起她,在她的驚呼中把她撲到床上,解下皮帶,把她的手交叉着按到頭頂,綁在了鐵床的床柱上。
“你要幹什麽?”嘉言震驚地望着他。他以前,從來沒有綁過她。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他此刻高深莫測的笑容很可怕,像昭示着一種未知的危險。她渾身的細胞都緊繃起來,如臨大敵。
“怎麽了?”他欣賞夠了她害怕的模樣,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戲谑地望着她,在她脖頸間吹了一口氣,“我只是要給你上藥,寶貝。”
嘉言分明不信:“上藥為什麽要綁着我?”
“怕你亂動呀。”
“你放開我!”她讨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他好心地給她解開。
嘉言得到自由,忙退到了一邊,驚疑不定地望着他。她怎麽覺得,眼前這個人,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不大一樣呢。
俞庭君拍了拍身下的床墊:“過來,我給你上藥。”
嘉言沒有動。
他還是在笑,聲音卻放輕了些:“你不聽話了嗎?”
嘉言踯躅着,還是走了過去。
他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真乖。”
他給她細心的塗抹了一遍,嘉言覺得煩,推開他的手,坐地離他遠了點。俞庭君在那邊笑,彎腰倒在床上。她拿起枕頭砸他,俞庭君躲開。
嘉言又拿起手機要砸他,這時候手機卻響了。
嘉言低頭一看,是賀東堯的電話。她沒有馬上接通。俞庭君卻說:“接啊,怎麽不接?東子心裏指不定怎麽惦記着你呢。”說着他就笑了。
嘉言瞪他一眼,猶豫着,還是接通了。
賀東堯的聲音大聲地傳過來:“嘉言,我回來了,你在哪兒呢?我去你學校找你,你舍友說你不在。”
“……我……我回老家了。”
賀東堯馬上興致勃勃地說:“得,那我去找你。”
“不!”嘉言忙說,“不用了。”
“什麽?”
嘉言說:“我已經在準備行李了,我要回來,我有東西落在學校裏了。”
“哦,這樣啊。”
“嗯,到了我聯系你吧。”說着她就掐了電話,像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般癱軟在床上。俞庭君過來抱住她,低頭撥弄她的頭發:“怎麽不和東子說實話呀?”
“有什麽好說的。”嘉言說。
“做我的女人很丢人啊?”他唇邊有點兒譏诮,“還是,你打算腳踏兩只船?”
“那我應該怎麽說呢?”嘉言說,“我們是什麽關系?情兒、還是別的?”
俞庭君默然。
下樓的時候,他看到白嘉言在廚房切西紅柿,很安靜的模樣,眉宇間有些淡淡的清愁。也許是心不在焉,她不小心切到了手,獻血就那麽湧了出來,低落在砧板上。
俞庭君走過去,把她的手擡起來,含進嘴裏。
嘉言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
俞庭君笑了笑,摸摸她的頭發:“別這樣好嗎?嘉言,我想看到你開開心心的。我們在一起一天,就開心一天。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說實話,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信心,包括我自己,我不想做什麽可能會違背的承諾。”
嘉言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如果有一天……如果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還是分開,我會補償你的。現在,我想試一試認真地和你相處。”他低頭看着她,心裏有一種聲音在說:也許這個女孩是不同的。他和她在一起後,就沒有去找過別的女人了,覺得很充實,沒有很快就厭倦的感覺。
“你說真的?”嘉言看着他。
他點點頭,低頭把下巴枕在她的額頭,吻了吻她顫動的睫毛。
雖然知道這個人可能就是忽悠她,嘉言還是忍不住歡欣雀躍起來。她讓仆人去拿衣服,給他穿外套,戴上圍巾,穿好鞋子,忙得不亦可乎。俞庭君提着她的肩膀把她撈起來,讓她站直了:“別只顧着我自己,嘉言,你穿什麽呢?”
她笑一笑,沒說話。
俞庭君讓張媽去房間裏找一找。他給她買過不少衣服,不過都是夏裝居多,冬裝屈指可數。找來找去,最後只找到一件短款的淺灰色面包衣,配下面一條呢短裙,也挺可愛。俞庭君墊着下巴說:“你穿這樣,還真像個未成年少女啊。”氣得嘉言打他。
他轉手給她套上一只白色的針織帽,把那些彎彎的頭發往帽子裏套。嘉言撥開他的手,又把頭發扒拉出來,瞪他,說這樣才好看。
俞庭君說,怎麽樣都好看。
她撲過去,他順勢接住她,抱着她在大門口轉了三圈。然後,他放下她,說:“快過年了,我們去買點兒東西吧。今年我不回去了,我們一起過吧。”
“我要回去啊。”
俞庭君說:“你傻呀,我可以陪你回去啊。”
嘉言笑了笑,不說話了,任着他把她抱進車裏。他車兒多,平時也不開那種特別張揚的,今日倒是挑了輛火紅色的跑車,特別紮眼。嘉言摸摸側壁,锃亮的,像打過一層蠟似的,回頭對他說:“這也太刺兒了,你小心被交警重點關照。大過年的,大家都等着弄點小錢回家呢。”
俞庭君把鑰匙轉進鑰匙孔,手伸過來勾她的頭。
嘉言大叫“饒命”,嬉笑着趴到他腿上,蹭着蹭着就點着火了。俞庭君低咒一聲,把車給熄了,按住她的肩膀:“幹什麽,還讓不讓好好開車了,啊?”
她就是笑,有點兒壞壞的。
“誰點的火,誰負責熄火。”俞庭君捏住她的臉,忽然覺得她這小狐貍樣兒特別可愛,又忍不住捏了兩把。
嘉言一個翻身,趴在他身上。
他撈起她的臉。這雙漂亮清澈的眼睛就那麽仰視着他,仿佛要看進他的靈魂裏,他頓時就有些受不了,右手摸進她的裙子裏。嘉言有點兒慌亂,搖搖頭。他怔了怔,想起什麽,松開了手:“不好意思,我忘了。”
嘉言搖搖頭,仰頭親吻他的嘴唇,碰了一下,然後馬上離開。兩個人,就這麽默默對視。俞庭君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心裏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嘉言把目光別開,低頭靠在他的懷裏,他一遍遍撫摸她柔軟蓬松的頭發,将手指緩緩插入她的頭發裏,像要抓住什麽,又不知道要抓什麽,心裏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仿佛在手裏了,又仿佛不在,無端有些發慌。
白嘉言沒有這樣過。她此刻的表情,讓他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俞庭君一直都覺得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就算心裏示弱也不會表現出來,所以有些事情非常顧忌。其實,他有時候很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很久以前就想,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都忍了下來。他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不受他的控制,在慢慢地滋生,說不清道不明。
但是,不是很讨厭。
那天,他們去買了很多東西,有衣服、鞋子、禮盒,還有很多吃的。把車停在商業中心的廣場上,嘉言幾乎像一只放飛的小鳥一樣跳下來,張開雙臂朝遠處奔去。路上看到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女孩,她娴熟地用英語和那對夫婦交談,懇求他們讓她和他們可愛的小女孩照一張相。
可是,人家好像有些為難。
嘉言苦着一張臉,忽然像變戲法似的從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開始引誘那個小女孩。誰知,人家小朋友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地轉過臉去,把屁股對準她。
嘉言氣得暴跳如雷,不甘不願地跺了跺腳。
俞庭君都笑了,走過去,和那對夫婦用英語交流,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條銀色的有纏枝花紋的鏈子,給那小女孩戴上。嘉言還在愣神呢,他對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嘉言算是明白過來了,連忙跑過去。他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把小女孩固定在他們中間。
一張非常漂亮的照片。
走的時候,那小女孩還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模樣,那對夫婦也露出友好的笑容。
嘉言對他們微笑,回頭不解地問他:“你和人家說什麽了?”
俞庭君伸手點了點腦袋:“我和他們說,我妻子腦子有問題,以前第一個孩子去世了,是個女孩,所以她看到漂亮的小女孩總是忍不住想要和人家照相。這條鏈子是當初給孩子買的,原本打算孩子生日的時候送,誰知孩子沒有等到那一天。”
嘉言越聽越氣,跳起來去揪他的頭發:“你才腦子有問題!說謊不打草稿呀你!那鏈子很貴吧,你就這麽白送人了?哼哼。有錢人的毛病,毛病!”
俞庭君把她鉗制在懷裏,微微用力就給她提起來了,單手截住她的腰就往精品店走去。嘉言大叫,要打他。
俞庭君說:“再亂動打你屁股。”
嘉言偃旗息鼓。
後來去了一家百年老店,他說要給她買一件珠寶。嘉言說,哪裏有冬天買這個的?他貼着她的耳朵說,你可以等到明年夏天再戴。
店主親自來接待,打開紅色絨緞面的盒子,介紹裏面一顆六芒星型粉色鑽石:“六克拉,現在粉鑽已經很稀少了,這顆無論是純度還是切割都是上佳的。如果有需要,可以加工成戒指,或者鑲嵌到項鏈中,附加配飾不收取額外費用。”
俞庭君把那顆耀眼的鑽石拿起來,放在她耳朵上試了試,覺得大了,又放在她脖子上比了比。嘉言有些意興闌珊,掙開他的懷抱坐到一邊的客席上。
他打發了店主,走過來,坐到她身邊:“不喜歡?”
她沒說話,支着下巴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你說說,你喜歡什麽啊?”他把她的頭發纏繞在指尖,慢慢地卷。
嘉言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
“我說過要送你一件禮物的。”
“什麽禮物都可以?”
他點點頭。
嘉言笑了笑:“那你做飯給我吃。”
“現在?”他擡起手腕看了看表,指針顯示十點。
“我餓了。”
“我可從來不給人做飯。”
“今天是我生日。”
他訝然地望着她。就這樣僵持了會兒,他嘆了口氣,終于妥協。白嘉言歡呼一聲,沖過來,撲到他身上,猛親他的臉頰,給他一臉的口水。
“髒死了。”他嫌惡地推開她,眼睛裏卻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