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防盜(可買)
第031章生日
張媽每天都會出去買食材,但是,嘉言又拉了俞庭君去了菜場。不過,憋了兩分鐘他就沖了出來,一臉的菜色。嘉言也知道這味兒難受,這公子哥肯定受不了,也不勉強他,自己買好了菜,才出來和他彙合,走到外面,卻發現他又在路邊抽煙,那麽白又那麽漂亮修長的手指,卻用來幹這事兒,頹唐的模樣,不一會兒又勾引了一大幫小姑娘朝他頻頻回顧。
嘉言走過去,把他的煙從他嘴裏拔下來:“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家裏人都不管我。”
嘉言難得看到他吃癟的表情,“噗嗤”一聲笑出來,踮起腳尖來勾住他的脖子,親他的嘴巴,“吧唧”一聲,親完挂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他作勢要抽她,吓得她弓起身子閉上眼睛。
俞庭君說:“服了你了,怕你還不下來?”
嘉言揚起腦袋,得意的模樣:“你真抽我啊,往臉上抽啊?”
他擡起手掌,卻拍在她的屁股上。嘉言臉色漲紅,又羞又惱,更多是氣的,放開他,一個人踱步走了。他在後面朗聲大笑,快步追上去,攔腰抱起她。嘉言雙腳離地,不停掙紮,擡腿踢他、抓他,他又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老實點,大街上呢。”
“你也知道大街上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都笑起來。
後來又去定做了一個蛋糕,八寸的。嘉言說太大,他說還嫌小呢。嘉言說,就兩個人吃,別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叫來。他說,他一個人就能吃掉。
俞四少果然非常讨厭做菜,進廚房的時候臉都是綠的。張媽在旁邊憂慮地看着,問要不要幫忙,嘉言說:“沒事,他什麽都會,不會也很快學會。”
嘉言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張媽,把廚房移門打開,就在他背後看着。
俞庭君說:“看什麽?”
嘉言說:“看帥哥。”
他轉過身,手裏的鍋鏟作勢要往她頭上招呼。嘉言哀嚎一聲,猛地把移門碰上。
這時候有門鈴響起,嘉言跑過去開門。
這一開門,門外的兩人都愣住了。來的不是別人,喜歡戴着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總是裝斯文的是江玦,還有一個比較清瘦、一臉無所謂的男人是周眠。
江玦有些吃驚地打量着她,還誇張地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大門處的門牌,确定自己沒有走錯。周眠到是鎮定,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嘉言也笑了笑,然後讓開大門:“江大公子,別耍寶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進來吧。”
“你這麽個大美女,我怎麽舍得打你啊?”江玦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笑得有點兒痞,一雙桃花眼使勁向她放電。
嘉言當沒看見,招呼仆人給他們拿換的鞋,又去給他們泡茶。
兩人在客廳坐了。
嘉言在餐廳的地方,背對着他們問:“喝什麽?咖啡、茶還是別的?”
江玦大聲說:“麻煩來兩杯咖啡,要現磨的哦,美女,可別拿速溶的糊弄我們。”
嘉言沒搭理他,濾好了兩杯咖啡放到托盤裏,徑直端到他們面前,把糖包和放奶粉的罐頭給他們。江玦叫起來:“太吝啬了,連伴侶都沒有?”
嘉言翻了個白眼,手指在玻璃茶幾上敲了敲:“哥們,澳洲進口的奶,自己加。沒聽過喜歡地溝油不要橄榄油的?你可真逗。”
江玦哈哈大笑,雙手抓住她的手,使勁握了握:“嘉言,我就喜歡你這性子。你以後要不跟庭君了,能給我個機會不?哥太喜歡你了。”
嘉言扒開他的手,還當着他的面在牛仔褲上直接擦了擦,揚長而去。
江玦的笑聲更大了,回頭對周眠說:“怎麽樣,怎麽樣?我之前就跟你說,這是個妙人吧。”
周眠皺了皺眉,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再好現在也是庭君的女人,你別太過了。上次挨揍還不長記性啊?”
“我靠,你他媽還提啊?俞庭君個混蛋,還真打我!下手那麽重,好幾天才消腫的。”
“你那是活該。”周眠捧起咖啡,呷了一口。
江玦哼了一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盯着遠處嘉言在餐廳忙活的背影,笑了笑:“眠子,我不開玩笑,我真挺喜歡她的,要是庭君肯的話,我願意拿我剛到手的中宸的所有股份和他換。”
“臉又癢了吧?你話你別讓庭君聽見。”周眠瞟他一眼,手指在茶幾上“咚咚”地敲了兩下,冷冷道,“我就問你一句,你在這棟房子裏看到過別的女人過夜嗎?”
江玦噤聲,眼神有點兒複雜。過了會兒,他嗤笑一聲:“難道他還來真的?我不信,恐怕他自個兒都不信吧。”
周眠說:“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自己以為不在乎,實際上,等到真的失去了,才明白那對你有多麽重要,簡直是心如刀割。”
“靠!你別惡心了行不?不就是被個小明星給甩了嗎,還真以為自己懂愛情了?動不動就傷春悲秋的,真受不了你。”江玦一副要吐的表情。
周眠也沒反駁,低頭喝杯裏的咖啡。
江玦忽然說:“不對啊,庭君去哪兒了,怎麽進門開始就沒瞧見他呢!”伸手撈了片薯片來吃,咬得脆響。
話音未落,廚房的移門就被人拉開了。江玦和周眠擡眼望去,都傻在當場,江玦更誇張,手裏吃着的薯片都掉到了桌上。
俞庭君也看到了他們,臉色沉下來,不過,什麽都沒有說,轉身把手裏的才端上了桌。
江玦嘴裏“啧啧”着過去:“俞四少也會下廚啊?”
俞庭君說:“你們怎麽來了?”
“什麽語氣啊你,不歡迎啊?”
“你每次都這麽聒噪的話,是不歡迎。”
“靠!”江玦氣得要捶他,俞庭君揚手就給他隔開了,皺着眉,很不耐煩,“別發神經,今天沒空理你。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你能有什麽事兒呢,不就是和白妹妹共度二人世界嗎?”江玦語氣酸溜溜的。
俞庭君說:“沒事請你回去成不,煩的不行。”
“誰說沒事?”江玦哼了一聲,像個主任似的在桌上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夾菜來吃,嘴裏還評價着,“味兒還不錯。庭君,這都是你做的啊?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潛質,以後要不當兵了去做廚子也成哪。”
俞庭君不怒反笑,右手好整以暇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壓低了身子,俯視他的眼睛,輕輕說:“找茬是不?真嫌命長啊?”
江玦見真要惹毛他了,忙打哈哈:“哪能啊?這不快過年了嗎?我和眠子怕你寂寞,過來陪陪你呗。不過,我看現在不用了,你都佳人有約了。得了得了,我們也不打擾了。”說着就起身,和周眠跑命似的逃了。
俞庭君罵了句“神經病”,把被他碰過那筷子直接扔廚房的戲水池了。
嘉言過來抱住他:“別理他們,我們今兒兩個人過。”
俞庭君這才展顏,回身擁住她,把她的頭按在胸口。嘉言說:“以前都是我舅舅一家陪我過生日了,但是今年出了這種事,我是不可能回去過的。以後,你都會陪我過生日嗎?”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但是,那一刻,他下意識就說了,像是心裏的一種本能:“只要你不走,我都陪着你。”
“真的?”她擡起頭,眼神希冀地望着他。
俞庭君想,再厲害再堅強的女人都不能逃脫一個規律:缺乏安全感,所以總是一遍遍問男人,想要得到肯定的答複。殊不知,男人的心要不在你這啊,問多少遍都沒用。要是以前,有女人敢這麽問他,他鐵定無視,或者煩不勝煩。但是,如果對象是嘉言的話,他一點兒也沒有不耐煩的感覺:“真的。”
嘉言笑了,把頭埋在她的胸口。
吃完飯後,俞庭君和她肩并肩坐在閣樓上看星星。尖頂的閣樓,頭頂的斜坡上安着兩面很大的玻璃窗,擡頭望去,星辰盡收眼底。
嘉言贊道:“太漂亮了。”
俞庭君安靜地笑了笑:“小時候,我每次生日就一個人坐在閣樓上看星星,直到第二天早上。”
“你家人不陪你過嗎?”
“不需要。”
嘉言說:“我們每個人都是需要家人的,雖然你不說,但是我不傻,我知道你心裏有根刺兒呢。其實,你挺孤獨的吧?”
他怔了怔,轉過頭去看她。
嘉言也正好轉過臉來,擡手捧住他的臉,撫摸他的下颌,眼神很溫柔:“你和我說說吧。”
俞庭君冷淡的看着她:“很多年沒人敢問我這個問題了。”
嘉言笑了笑:“那是因為他們怕得罪你。我怕什麽呀?不過,你愛說不說,不愛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麽稀罕。”
“為什麽?”他的嗓音低陳,有那麽幾分不能理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他忽然拉住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就被他鎖在了懷裏。俞庭君低頭望着她,漆黑的眼睛裏有些她看不懂的表情,她想要起身,他看着她說:“別動。”
嘉言放棄了掙紮,任由他冰涼的手指慢慢的撫摸着她的臉頰。他的手指冰冷,但是他的身體是溫熱的,隔着薄薄的毛衣透過來,熨帖着她。嘉言往他堅實的懷裏縮了縮。
俞庭君忽然開口:“我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我父親是入贅我們家的,所以我們四個孩子都姓俞。可能是這個原因,我母親總是盛氣淩人的。不過,在我出世以前,他們的關系還算融洽。不過,打從我記事時起,他們就總是吵架。”
嘉言沉默了會兒:“後來呢?”
俞庭君說得很冷淡,像是說着和他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賀東堯的父親和我父親是戰友,不過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他們孤兒寡母的,我父親就多照顧一點,也算盡點作為戰友的心。不過,後來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倒真成了一家人。”
“……”
“他要離婚,我媽不肯,兩人就在司令樓裏鬧起來,連附近的哨兵、家屬都驚動了。後來,我爺爺和姥爺也來了,幫着調解,我爸和東子他們一起去了南方,這事才算過了。”
“……”
“本來就是那麽一回事情,也沒什麽。你說,感情這種事情,哪裏有天長地久的。他那會兒主動追的我媽,也說山盟海誓來着的,嚷着要離婚的時候比誰都急。平時在我媽面前屁都不敢放個,那天扯着嗓門的樣兒才算是讓我見識了一把。難得啊,難得爺們兒了一回。”他輕輕笑了笑,笑容不可謂不嘲諷。
嘉言坐起來,什麽也不說,抱住他,仰頭去親吻他冰涼的嘴唇。
俞庭君看了她一會兒,猛地抱緊她,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