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防盜(可買)

沒有人應話。江玦猶豫了會兒,搭住他肩膀:“東子,別這樣,有什麽回去說吧。”靠,誰把他叫過來的,哪個王八蛋唯恐天下不亂啊?

周眠說:“是我叫東子來的。”

江玦回頭看他:“你什麽意思啊?”

周眠說:“東子問我白嘉言在哪兒,我就告訴他了,反正事情遲早得解決。我就覺得,你們這樣瞞着他,把他當傻子耍,不厚道。”

他不說倒罷了,他一說,賀東堯頓時炸了,像看殺父仇人似的瞪着俞庭君,沖過去就揪住他的衣領:“你什麽意思,啊?說話啊!”

俞庭君面色冷漠:“字面意思。”

賀東堯吼道:“什麽?你說什麽?你他媽再說一遍!”

俞庭君自上而下看定他的眼睛,神色毫不動搖:“我說,她現在是我女人,就是這個意思!”

賀東堯一記重拳就沖他臉打過去。俞庭君悶哼一聲,坐倒在地。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手上都是血。嘉言驚呼一聲,就要沖過來。江玦眼疾手快,連忙拉住她:“男人的事情,你別管!別傷着了你。”

俞庭君仰頭冷冷地看了賀東堯一眼,豁然起身,一拳頭朝賀東堯回敬過去。

這一下就像點燃了炸藥桶,兩個人都像瘋了一樣扭到到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比在南京部隊裏特訓還要狠,招招都像要命似的。

嘉言哭喊:“你快去幫忙,拉開他們啊!”

周眠大喊:“閉嘴!”

嘉言被他這一聲喝住了。周眠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拉開江玦,冷冷盯着她,然後伸手一指正在打的兩人:“他們本來是最好的兄弟!一起長大,一起去蘭州,然後進的軍區。現在變成這樣,是為了什麽?這裏最沒資格開口的就是你!不喜歡東子,這麽多年你折騰他幹什麽?你就是個婊/子!”

嘉言被他罵得啞聲。

江玦卻揪住周眠的衣領:“放你媽狗屁!嘉言早說過不喜歡東子了,他一廂情願怪誰?愛情還分個先來後到啊,別把你被甩的破事對號入座!自己沒本事還賴別人頭上,合着你看誰都不順眼是不?為難個女人,你也好意思?”

周眠冷笑:“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怎麽,你也看上她了,也想認真談個戀愛了?這女的有什麽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跟着魔了一樣?神經病啊。”

江玦也冷笑:“我就是看她順眼怎麽的。她再怎麽不好,也比你那個沒文化沒學歷長得一般還矯情的前女友強多了!”

周眠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的貓,猛地跳起來,一拳頭也朝他臉上揮去。江玦結結實實挨了他一拳,順手把嘉言推開,才一拳頭朝對方臉揍去。兩人也混戰到一起,打着打着,和那邊賀東堯兩人挨到了一起。這一下,更加混亂了。

保安和經理都過來了,好不容易才把四人拉開。這地方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多少年沒見過這陣仗了?四個男的打群架,關鍵是個個都人模人樣的,那長相、身材就不說了,就身上那些個衣服也都不是便宜貨。

只是,這第一眼看還真看不出什麽。不過,有心人注意到了這四位公子哥旁邊還站着個美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漂亮的小臉蛋,一雙大眼睛像會說話似的,正哭得梨花帶雨勸架呢。

好事的人腦洞頓時大開。

後面來的人見這架勢,也像打了雞血似的,紛紛問前面的老兄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前面的老兄一臉老道地說:“你眼睛不會看哪,四男争一女呗。”

後面老兄說:“我靠,這麽勁爆?見過兩男争一女的,這四男争一女,哥們還真沒見過。”

前面老兄一臉你少見多怪的表情:“看見那女的沒?這小模樣啊,這身材,看着怎麽那麽像某某新出道的玉女明星呢?”

後面老兄說:“真的啊,還真有那麽幾分像。”

……

那邊打了會兒,也熄火了。江玦一把推開周眠,擋在賀東堯和俞庭君中間,高聲喝道:“鬧夠了沒啊?咱丢人現眼能回家丢嗎?”誰知道這地方有沒有記者,他可不想明天上頭條。

什麽四男大鬧高級會所,疑似搞基。

想想就惡寒。

俞庭君松了松袖口,輕嗤一聲,挑釁地望向賀東堯:“你以為我想鬧啊?某些人自己沒本事,追不到女人,心有不甘呗。”

賀東堯一句“我操”,又要沖上來。周眠和江玦忙七手八腳把他攔住。這下,連江玦也看不下去了:“庭君你少說一句不行啊?有什麽事回去解決,成不?咱們這是把北方人民的臉都丢盡了。再鬧?別碰着個熟人,給你兜回北京城去。還要不要混了?”

俞庭君哼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行啊。”眼睛掃過賀東堯,直接過濾掉,轉頭走過嘉言身邊,單手就摟住了她的肩膀。

低頭。

在她臉頰邊狠狠烙了一個印。

——像宣示主權似的。

親完了,他回頭望了賀東堯一眼,眸色冷淡,嘴唇微抿,姿态很明顯。

賀東堯雙眼通紅,狠狠地瞪着他們,憤怒之後,還有一抹黯然和絕望。

離開會所的時候,賀東堯就在臺階上,看着她上了俞庭君的車,就那麽死死地盯着她,眼中一片血紅,滿滿的受傷。嘉言心裏堵得慌,不知怎麽就難受起來。小時候,他是把她捧在手心裏的,那些年,他是比她親哥哥還親的親人,可她總是仗着他的大度和寬容浪費着他的愛,這一次又狠狠地傷害了他。她想,也許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會理她了。

這麽想着,眼淚就滴落到手上。

俞庭君眼中浮起一絲嘲諷之意:“就這麽傷心嗎?東子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

嘉言沒說話,一直沉默着回到老宅。下了車,她徑直奔進了屋內,穿過大廳,朝樓梯上走去。俞庭君緊跟其後,在二樓樓梯口拉住她,攢的死緊。嘉言聽到自己的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痛地她眉頭都皺在一起,他仿佛要把她的手腕捏斷。

這樣的俞庭君讓她害怕:“你先放開我!”

俞庭君說:“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麽?啊?”

“你有病啊!”嘉言真覺得他不可理喻。

俞庭君說:“你跟他到底怎麽回事?白嘉言,別把我當傻子耍!跟他掰了,你就這麽難受啊?”

“我們是朋友,鬧成這樣我能不難受嗎?你別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龌龊!”

“龌龊?我龌龊?”俞庭君猛地拽起她的手,力道大地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骼,“我怎麽龌龊了?”

嘉言死命按住他的手,眼神卻毫不示弱,心口有一團隐忍的火。她也冷笑:“你怎麽不龌龊了?你把我當什麽?你自己摸摸自己的心,你究竟把我當什麽?在那麽多人面前,你一點也不尊重我!我就是你用來打擊東子的工具,是你的戰利品、炫耀的資本!”

俞庭君只覺得怒發沖冠,所有的理智都失去了,猛地把她甩到一邊,大聲喝道:“那又怎麽樣?你吃我的穿我的還用我的,還想怎麽立牌坊?你他媽跟着我,還跟別的男的不清不楚的,你當我傻逼還是什麽?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女人了?我拜托你照照鏡子,你就一普通女人,沒了你我照樣好吃好睡!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還跟我叫板?”

嘉言只覺得心裏被捅了一刀,渾身的力氣都在瞬間消失殆盡。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認命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就朝樓下走。

“你去哪兒,我有讓你走嗎?”

嘉言走得更快了。

俞庭君在樓梯口喝道:“你滾了就別再回來!”

嘉言奪門而出,猛地把門關上了。

那“砰”的一聲,震得整個房子都抖了三抖。俞庭君在原地站着,擡手抓住扶手,關節捏得“咯咯”作響。他掏出煙來點,手指卻在微微顫抖,怎麽點都點不燃,心痛地像是要炸裂了。白嘉言居然就這麽走了?她居然就這麽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難受地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心裏都是空蕩蕩的,像被剜去了一塊心頭肉。

他後知後覺的意會過來,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就算白嘉言和賀東堯真有什麽,他有必要這麽失控嗎?那種不管不顧一切負面情緒洶湧而出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過,行為根本不受大腦控制。

這太不正常了!

白嘉言——這不過是他閑暇時換換口味的一個調劑品,就算有什麽不一樣的,也是因為那種桀骜不馴的感覺,讓他起了那麽點征服的**。其他的……應該沒有其他的才對。

他冷靜下來後,坐在樓梯上安靜地吸了會兒煙。

兩根以後,他的腦子逐漸恢複了清明。

真不能這樣了,要玩出火了。

這樣也好,讓彼此都清醒一下吧。

他站起來,松了松領口的扣子,掏出手機想給宋曼發了條短信,編輯到一變,又給删了。想了想,他回房間洗了個澡,打了電話給江玦。

“什麽事兒,哥們?”那邊很吵。

“你在哪兒?”俞庭君皺起眉。

“‘多瑙河’。”

是本區一個很有名的高檔酒吧。

俞庭君說:“行,等我過去。”說着就取下大衣,反手披上,套進衣袖,很是熨帖。這是幾天前助理給他送來的,說是彼得工作室新出的款,雙面絨的長款大衣,筆直垂到褲腳。他以前是不喜歡這種長款的大衣的,總覺得裝逼太過,還拖腳,不舒服。今日不知怎麽就想嘗試一下。

到了那邊,江玦正吆五喝六和幾個年輕人喝酒劃拳,身邊還有兩個妹妹陪着。

俞庭君過去,脫了外套扔到沙發裏,架起腿兒坐下。

江玦見他臉色難看,不由用手指推他:“怎麽了?”

俞庭君冷哼一聲。

江玦猜測:“和嘉言吵架了?”

俞庭君甩開他的手,給自己倒了杯酒:“別他媽給我提這女人,給臉不要臉!寵她兩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把我當泥捏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麽?真以為自個兒天仙下凡,我非她不可啊!就沒見過這麽給臉不要臉的,盡給我摔咧子!臭把式!”

這種事情,江玦也不好插話,猶豫着:“真掰了?說實話,白妹妹還不錯啊。你不考慮認真跟她處嗎?”

“認真個屁!爺受夠了!”他仰頭喝光一杯酒,仍覺得意難平,将那杯子往桌上一掼,對江玦身邊那倆女人勾勾手指,“過來。”

兩人當即臉色就漲紅了,兩雙美目在他身上掃視。一女的還故作姿态:“幹什麽呢?我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俞庭君這就樂了,說:“裝就沒意思了,不樂意算了。”對江玦說,“給我找倆小姐來。”

江玦嘴裏的酒直接就噴出來了:“你沒事吧?要是你俞四少要,随便勾勾手指一打的名媛往上擠,還用得着找小姐。你不一向都高逼格,說女人也要質量為上的嗎?”

“少廢話,你找不找?”

江玦是真覺得這人腦子出問題了,不過還是給他找來了一個,還是個雛呢,十八/九歲的年紀,據說是傳媒的新生,為了湊學費出來賣的。江玦是真覺得這個妹妹長得一般,只能算清爽幹淨,不過勝在那股子新鮮勁。但是,和嘉言比,實在差遠了。

“叫什麽名兒?”江玦痞氣痞氣地問她。

這姑娘兩手絞着身上的裙子,聲音很小,面色漲紅:“……韓……韓璐。”

“名字倒還可以,大方。”江玦點點頭,下巴朝旁邊擡擡,說,這是俞四少,你叫四哥就好,伺候好了,別說三萬塊,就是三十萬都不是問題。

韓璐朝俞庭君看一眼,連忙垂下頭,臉更紅了。她家境不好,家裏還有兩個弟弟,雖然考上了大學,但是父親表示還得供兩個弟弟上學,讓她辍學,室友給她建議,讓她做這個,她原本還不同意,但是室友說,那層膜值三萬,你絕對賺了,反正就一次,出去後誰知道啊?

她在心裏設想過無數個自己的第一個恩客。也許是腦滿腸肥的,也許是年過五十,也許是禿頂的……但是,就是沒有想過會是這麽一個冷傲英俊的青年。而且,媽媽桑和她透露,這兩人都是大有來頭的,是她走了大運了,別人想倒貼還貼不上呢。

“四哥。”她紅着臉過去,在他腳邊蹲下來。

俞庭君摸了摸她的頭發,莫名問了句:“怎麽是長的?”

韓璐怔了怔,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江玦意會,抖着煙灰說:“四哥不喜歡長發,趕明兒的,去剪了,順便燙一燙。”

韓璐懵懂地點點頭。

翌日起來,是在酒店。韓璐睜開眼睛,摸了摸身邊的床位,卻發現空空如也。她裹着被子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衣服、褲子都在,散在地上,淩亂不堪。她覺得渾身都痛。這個男人雖然英俊,但實在算不上溫柔,與其說是做/愛,不如說是發洩,還喜歡抓着她的頭發,不管她哭還是怎麽樣……不過,她還是喜歡這個人。至少,他年輕、英俊、富有,還有那種骨子裏就有的優越感,那是她這個階層的人欠缺的。

她甚至有種——他就該這麽對待她,理所應當的感覺。雖然這樣想有點兒犯賤。

浴室門開了。

俞庭君穿戴整齊的走出來,也不和她說話,直接從床頭劃了張支票給她,套了大衣,拿了東西就要走。

韓璐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沖過去,從後面抱住他:“我……我可不可以跟着你?”

臨近過年,這座城市下了冬日的第一場雪。嘉言回到學校,失眠了一個晚上,才渾渾噩噩地起來。錢多多已經回去了,整個宿舍只有她一個人。她抱着膝蓋在床上坐了一宿,整個人都有些發呆,思緒變遷,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俞庭君……

這個人滿身的缺點,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喜歡這個人。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自欺欺人,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他,讓他喜歡上自己。她實在是太過自負了!有些人,骨子裏的血就是冷的,他不會為任何人而動容。就算曾經有過動容,那也是剎那雲煙,骨子裏高高在上的性子怎麽也改變不了。

她曾經也告訴自己,和這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一個結果,就當戀愛經歷了。但是,和他在一起就難以自拔,很容易就淪陷在他微笑的眼睛裏。

她也告訴自己,和這個人在一起就是為了借助他的勢力找到害她和杉彤一家的幕後黑手罷了,她不對他抱有想法。

但是,一切到了臨頭,她又難受的不能自己。

也許,每個女人年輕時都會經受一段挫敗的感情。自此她也明白,俞庭君不是良配。這個人可以做情人,可以玩一玩,但是絕對不要認真,否則萬劫不複,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

她聽了會兒歌,等到心裏平複下來,不那麽痛了,才下了床去洗漱,換了衣服出門。她還有些東西在俞庭君那裏,總得拿回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