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又名

《三人游》

by.董安可可

弦歌将那條寶藍色的裙子比在她豐盈地胸前,豔麗而華美的裙子在她雪白的肌膚映襯下,更加奪目。

禮服這種東西,可以很高雅,也可以很色/情。

穿在女人身上的禮服越是好看,就越會勾起男人撕碎它的欲/望。

慶幸的是,有*并不違法。

弦歌拔了頭上的簪子,如瀑的金色長發傾瀉而下。

從化妝臺裏抽出一只大紅色的口紅,禮服被随手丢在一邊,弦歌光着身子單身撐在化妝鏡前,一絲不茍地描繪着自己完美的唇形。

它有些微翹,這讓弦歌随時保持着撒嬌賣萌的狀态,這并非她所願,也給了造型師很大的限制。

她給自己挑了一副帶度數的淺藍色美瞳,這或許會讓她帶着神秘誘人的異域風情。

更重要的是,弦歌的近視越來越嚴重,沒它們可不行。

古人用玲珑形容女人,形容弦歌最好的詞語搭配是,一個玲珑的性感尤物。

貼好乳貼,弦歌利落地套上那條長裙。

臨走前,她看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眼。

“聞小姐,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直接撞門進去了。”

助理小穗站在門外已經等了一個小時,就差沒報警了。

小穗是弦歌第32個助理,是頭一個留在弦歌身邊超過半年的助理,同時,也是惟一一個性別為,女,的助理。然而,踏着前輩們的屍體爬上來的小姑娘其實并不得弦歌歡心,她說話太直,不夠圓滑,而且腦子也不太能轉彎。

俗稱一根筋。

留着她是因為她拳腳不錯,上次弦歌去泰國,遇到幾個人渣,多虧了小姑娘拔腿相助,弦歌才得以脫身。弦歌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知道小穗去泰國是為了打/黑/拳掙錢養家,她就花錢雇了她。

總之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最近小穗是有些管她管過頭了。

弦歌開了門,慵懶地靠在門框邊,沖小穗吐了一個标準的煙圈,草莓味的。

“行了,我不是出來了嗎?”

抽完煙,弦歌将煙頭掐滅在門口保潔箱上白色石米裏頭,冒着一絲絲白煙的煙嘴上留着她淡淡的唇印。

“走吧。”弦歌說。

伴随着現場歡快的交響樂以及熱烈的掌聲,弦歌帶着微笑入場,她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笑容得體,舉止優雅。站到經紀人蟲子旁邊時卻說了一句,“下次換一家策劃公司,交響樂?就跟京劇臺子裏上了幾個跳芭蕾的小天鵝一樣,嗬。”

一聲嗤笑,蟲子簡直欲哭無淚。

這可是他花了三天三夜,才從國內最頂級的活動策劃公司裏選出來的團隊啊!

姑奶奶也太難伺候了。

簡短的致辭後,小穗遞給弦歌一杯雞尾酒ktail,光聽這名字就夠了。

不過,還等不及弦歌要求換酒,三三兩兩地客人已經朝她走了過來,一番觥籌交錯,虛以委蛇是少不了了。

弦歌前半生都活得太肆意,後半生注定得縮手縮腳。

頭一個來得是宮佑宇,剛從父親跟胞弟手裏拿到經營權的新晉權貴周身上下都透漏着春風得意,他身邊挽了一個略顯風騷的女人,蟲子湊過來低聲提醒了一句,“最近炙手可熱的女明星,據說是宮佑寧以前的女朋友,汪梓雅。”

噢,剛回國就聽到一個不得了的大新聞呢!

兄弟共争一個女人,有意思。

“聞小姐,恭喜,您的畫展很成功。”汪梓雅笑着伸手。

弦歌聽得出她的也伸出手,那般白皙纖細,“多謝汪小姐捧場。佑宇,我們大概六七年沒見的吧。”

宮佑宇拿着香槟的手一晃,嘴角微微一笑,“難為你還記得。”

随後,他張開雙臂,弦歌無奈地笑了笑,兩個人來了個不算失禮地英式擁抱。

“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宮佑宇淺笑着停住不問,很有分寸。

弦歌卻似乎并不太介意,“昨晚的飛機,別說是你,我都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大概,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是這麽想的。

然而…沒用,她還是回來了。

“原來佑宇你早就認識聞小姐?我還怕硬把你拉來,你會無聊呢!”汪梓雅說。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這個男人是陪我來的,你不要多想了。

“我們曾經是同學。”宮佑宇不動聲色地挽住了汪梓雅腰身,如此說道。

意思就是說,我們不熟,你可別多想。

“是嗎?可真是太巧了,佑宇,你可得多捧捧聞小姐的場啊!”

換句話就是,待會兒他要是買了你的畫,這錢可不是為你花的…

弦歌懶得再聽下去,舉了酒杯,狀似無奈地笑着說,“我得去招呼招呼其他客人,就不管你們倆啦,人太多了,你們随意。過兩天我們出去聚聚。”

這話,其實并沒有什麽含義。

她身上妖冶地香氣和淡淡地煙味,卻像是帶着蠱惑一般從宮佑宇身側經過。

蟲子能力驚人,畫展請來了不少名媛貴婦,弦歌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張羅完。

爾後,才有時間站到自己的畫前,欣賞,觀摩。

弦歌喜歡在熱鬧地人群裏看自己的畫,這樣,她才能安靜地品味到畫裏的孤獨與寂寞。

藝術家都有些怪癖,小穗不知道弦歌算不算藝術家,但說到怪癖,堪比梵高。

“小穗,你在畫裏看到了什麽?”弦歌知道小穗站到了身後,所以微微歪了歪頭,問。

小穗走到弦歌旁邊,順着弦歌的目光,看到了牆上那副畫,那畫裏只有一片蔚藍,幾個小水泡,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她也很奇怪,這幅名為《52》,不足一見方,底下沒有任何釋義,叫人看不懂的畫為什麽總能引起最多人駐足。

更奇怪地是,無論賣家出價多少,弦歌從來不肯賣。

“我看不出來。”小穗說。

“看不出來好,看不出來,證明你的靈魂并不寂寞。”弦歌淺笑着說。

小穗越發不懂了。

“以宋小姐,噢,不,我錯了,現在應該叫聞小姐。”身後傳來男人略帶諷刺的聲音,熟悉,又有些刺耳。

弦歌沒回頭。

“我想,聞小姐這樣沒心肝兒的人,應該也畫不出什麽有靈魂的畫吧。”男人冰冷地說道。

“你!”

一旁的小穗有些生氣,正要理論,弦歌忽地又開了口,“小穗,去幫我拿瓶水。”

小穗猶豫着看了弦歌一眼,又看了看這個西裝革履,長相斯文,卻一臉嚴霜的男人。最終還是走開了。

“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楚先生,對一個被逼得連姓氏都丢掉的女人,你就不能網開一面?”

小穗拿着水再回來時,畫展裏已經沒有了弦歌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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