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聞小姐,當初你無情無義,一走了之的時候,可曾想過放別人一條生路?”楚祎勾唇反問。

你知道嗎?

52赫茲的鯨魚,全世界只有一頭。

它會說話,會唱歌,可沒有同類能懂它。

它在海底游弋,你可以說它自由,而我卻只看到了它眼裏的寂寞。

弦歌轉頭看向楚祎,這個多年不見的男子,早已退卻當年的青澀,變得沉穩,冷靜。

眉峰微微隆起,透漏一絲威嚴。

“楚祎,過去了的事就不要再記在心上了,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弦歌淡淡地說。

“井水不犯河水?聞弦歌,從你回國那一刻起,就應該做好準備…申城容不下你。”

這般的狂妄自大,弦歌同他相知近三十年,倒确實是少見,不過也不能說陌生。

當年她高三,他高二,他帶着一幫兄弟,沖進校長室狂揍校長,硬生生逼得當時臨退休僅有一個月的老校長引咎辭職,…

那時他在她面前炫耀,也是這般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總以為他沒長大。

其實,當年那個只憑意氣用事,任性、嚣張,單純又直接的小子,早已不一樣了。

“你想怎麽樣?”明刀明槍弦歌并不畏懼楚祎,可他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瘋起來,誰都攔不住。

“跟我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楚祎轉過身,弦歌站在原地。

“聞小姐,你大概不會願意看到明天的頭條新聞,是自己的畫,化作一堆灰燼吧。”楚祎背對着她說。

瘋子!

弦歌突然煩躁地想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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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想留個口信給蟲子或是小穗,可楚祎的耐性就跟被狗吃了一樣。

“哼,放心聞小姐,申城的男人還是有格調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們看不上。”

哼!嘴巴倒是挺毒的。

弦歌冷眼看着他說,“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差點做了你的大嫂,可見,你們申城的男人,也沒高尚到哪裏去。”說完,踩着高跟鞋,走在他前頭。

只是,有一個問題急需解決,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車停在哪兒…

“才走了幾年,就變成‘你們申城’了?啧啧,聞小姐,還真把自己當成華僑了?”

慶幸的事弦歌已經看到了路邊那個熟悉的車牌。

到底還是一驚。

誰能想到他還會用這個車牌號碼呢…

弦歌回頭,眼神裏多了幾分兇狠,決絕。

“楚祎,你最好少跟我陰陽怪氣,要走你就走,少他媽威脅我,不過就是幾幅畫,你愛燒就燒,你要是有種,就砍了我的手,讓我一輩子都畫不成!”

光是眼神還不夠,弦歌走到車邊,也顧不上走不走光,撩起裙子,擡腿就是一腳。

那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車門上,瞬間就被蹭掉了一塊漆。

那不和諧的傷疤,看得弦歌心頭那口悶氣消了不少。

站在一邊抽煙的司機聽到聲響驚慌失措跑了過來,一看車門,正準備罵弦歌一句瞎了狗眼,轉頭看着自己老板就站在不遠處,一臉風雨欲來,便識相地退到了一邊。

可他這個老板卻并沒有動怒。司機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女人一眼。

這女人确實漂亮,尤其是胸前那雙高聳白嫩的玉兔…簡直讓人移不開眼。他還沒見過奶/子這麽大,屁股這麽翹,腰還這麽細的女人。

他約摸自己兩手合攏就能掐住那腰…

楚祎走到車門,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鑰匙。”

司機立馬将鑰匙遞了過去。

上了車,楚祎又說,“明天你不用你來了。”

随後,放下副駕駛座的窗子,“上車。”

司機懵了,正準備開口問個明白,可那細腰女人開車門上了後座之後,楚祎一腳油門,車就開走了。

“操/你/奶/奶,媽的,有錢了不起啊!”

弦歌同楚祎,一路無話。

直到眼前的風景越來越熟悉,弦歌才皺着眉,說,“停車。”

楚祎沒理會她。

一下秒,弦歌就已經伸手準備開車門跳車了…楚祎發現得早,搶先一步鎖住了,随即是一聲大吼。

“宋弦歌,你是不是瘋了!”當時他的車速一百碼,如果她從車上跳下去…

“放我下去。”

“想都別想。”楚祎的聲音因激動,變得有些顫抖,在這樣寂靜的夜晚,特別像是野獸在咆哮,“宋弦歌,你也知道怕?你他媽當年丢下他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怕?”

是啊,當年的他昏迷在車下,地上一灘血,她怎麽就不怕呢?

她當時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留。

明明大家都再說,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殘廢了。

有時候,她倒寧願他死了。

“宋弦歌,你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該的。”楚祎說。

是…該的嗎?弦歌淺淺一笑。

既然是該的,那就面對吧。

沒事兒。

弦歌放下了車窗,涼爽風吹了進來,她伸出手,感受着風一點一點帶走她掌心的溫度。

比起幾年前,裴公館的氣勢更加宏大了。

管家一臉驚異,大概是沒想到居然會有女人,敢在楚大少當司機的情況下坐後座,等他替弦歌開了車門,那驚異,瞬間化作了驚恐。

随後是鄙夷,憎惡。

“陳叔叔,好久不見。”弦歌裝看不到,面帶微笑着說。

“宋小姐,沒想到您還會來裴家…不知您有何貴幹。”陳玉仁生硬地下了逐客令。

“她跟我一起來的。”楚祎走到弦歌身邊,強硬地攬過弦歌纖腰,冷峻地看了陳玉仁一眼,“我有分寸。”

走到了大院,弦歌才頓下腳步。

“放開。”

楚祎并沒有聽話,只是低頭看着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我聽說你在美國玩過的男人都可以湊成一個連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乎男人怎麽對你了。”

“看來楚先生對我還挺了解的…不過,你的聽說似乎有些偏差。你知道的,我挑東西從來只重質量,不重數量。不過,女人總是喜歡新鮮的,所以,一個連不敢說,倒也算是沒嘗過重樣。”

楚祎眼裏的笑愈加危險。

他湊在弦歌耳側,低聲說,“你就是個賤人。”

弦歌轉頭,眉眼帶笑,朱唇輕啓,“楚先生,你好像…管不着。”

“裴哥哥,爸媽叫我們一起進去呢!你再看什麽啊。”

一聲清脆嬌媚的女聲從兩人頭頂傳來。

弦歌擡頭。

他那一雙墨瞳,正直直地由上而下,直直地看着她。

多少年前,在那個重症監護病房,他好像也是這樣的,看着她。

沒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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