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拓跋嗣又撿起兵卷,移開了視線。

木蘭咬牙,起身走到了他身側。

“幫我拿兵卷二。”

木蘭低眉不去看他,他把這縫隙堵得死死的,兵卷在他右側,若是想拿必得越過他。

也就是說她半個人都在他身子上了。

拓跋嗣故意不去看她,餘光卻注意着她的動作。

嘴角微微上揚,他倒是要看她會怎麽做。

木蘭垂底了眸,心底忐忑無比。

“那麻煩都督讓一下。”

拓跋嗣面色僵住,緩緩擡起眼來:“說吧。”

感到他的目光落在臉上,木蘭刻意不去想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視線落在地上。

“請都督給比肩二人一個痛快吧。莫要再折磨他們了。”

木蘭咬牙,又跪在了地上。

拓跋嗣嘴角扯了扯,呵,又是為了別人。

為了別人從軍,為了別人頂替罪名,如今又為了個奸細來求自己。

她如此可憐別人,竟未再有一絲情意放在他身上。除了躲避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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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脫了,我便答應你。”

拓跋嗣冷笑,好整以暇看着她。

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能為了那些不相幹之人做到何種程度。

木蘭聞聲,渾身一震。

僵硬擡眼,他那雙眼底的譏诮毫不遮掩。

他是一定要逼她麽?

她并未說要放過誰,如果注定比肩二人要死的話,她只想他們能少一些痛苦。連這些他都不能答應麽。

木蘭如鲠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曾經她一直把思思當作不谙世事的之人,如今她卻跪伏在他身下,無比卑微。

她怎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呢..

木蘭掩下眼底的痛意,垂在兩側的手有些顫抖。

“怎麽,不敢脫了?”

拓跋嗣唇角微翹,淺淡的目光下掩埋着別樣的情緒。

木蘭閉眼,顫抖的手漸漸撫上衣襟,她來時便未着甲胄只是穿了一身便衣。

帳內悄無聲息,唯獨細細簌簌的衣衫滑落聲格外清晰。

分明是酷暑的天氣,木蘭卻如同身處寒冬。

如今她卑微伏身,把尊嚴放在地上任由他踩踏。

或許她從來便是這般,低賤不堪任由他羞辱,從一開始不便是這樣麽。

木蘭閉眼,眼角隐約有些濕意冒出來。

拓跋嗣面上不動聲色,心底也是翻湧開來。

好!真好!

她竟真的為了一個低賤的細作伏低身姿來求他!

木蘭的衣衫已然落盡,僅剩了一層纏胸,纖細的鎖骨,柔軟的曲線悉數落于他的眼底。

拓跋嗣冷笑,上前緊緊将她箍入懷中,大掌緊握着她的腰肢,似是發了狠。

木蘭心底猛地一顫,霎時睜眼,眼底的驚慌全然落于他眼中,下意識要掙紮。

此時下巴卻被他捏緊,只見他唇角綻出一絲冷笑。

“我從不無故幫人。”

木蘭只覺得心底有什麽東西慢慢寂滅了下去。

“好。”

話落整個人便被他攔腰抱起,下一秒便被他用力置于榻上。

木蘭欲扯起一旁的輕紗覆在身上,下一秒雙手卻被他箍在了頭頂。

輕紗被他一把扯開,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木蘭別開了臉,刻意不去看他,雙手掙紮了下卻漸漸松軟了下去。

身上下一秒便覆上一股重重的壓力,熟悉的冷香浮在鼻尖。

罷了,她怎麽會指望他對她能有一絲慈悲。

不過全是利用和羞辱罷了。

當冰涼的唇觸及她的鎖骨上時,木蘭渾身一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某個地方油然升起。

接着那唇漸漸移動,木蘭身子頓時掙紮起來,身子用力欲起來卻被他輕易壓住雙腿。

拓跋嗣伏在她的身上,雙眸緊緊盯着她的神情。

倏然松開了手,起身。

木蘭身前一輕,睜眼見他已是坐了起來,側臉的神情有些淡漠。

正要送一口氣,拿起一旁的衣衫開始穿。卻聽他道:“過來。”

木蘭一只手掩着胸口,伸向衣衫的手僵在了空中。

難道還不夠麽?他還想做什麽。。

“親我。”

拓跋嗣盯着她,眼中閃爍着股某種頑劣的意味。

木蘭僵了僵,突然有些無措。

即便是羞辱為何又要這般。

“不願意,可以。我從不強人所難。”

拓跋嗣冷笑,正欲離開卻被木蘭一把拉住。

他就那樣站着不動,也未去看她。靜靜等着她的主動。

拓跋嗣盯着木蘭,有了半響見她還未有動作,欲起身離開,下一秒唇角便覆上一層溫軟的氣息。

只是輕輕的一點,心底卻是如掀起了萬丈波濤。

木蘭馬上便要離開,後腦卻被他用力壓了下來。

瞬時他便探了近來,木蘭瞳孔頓時縮緊。

似是一場追逐的游戲那般,他窮追不舍,她百般逃脫卻被他死死拿捏着。

木蘭從未被人這樣親吻過,只覺得萬般羞辱層層覆上了心頭。

難道軟弱退讓便是要被人如此羞辱麽..

曾經他那般欺騙耍弄自己,如今卻還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甚至還要這般羞辱自己。

木蘭的心一陣抽疼,淚水順着眼眶話落。

拓跋嗣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鹹濕,睜眼卻見她早已紅了眼眶,眼睫上挂着淚珠。

臉上的不堪忍受的痛意頓時驚痛了他。

心底的那股躁動怒火滅了下去。

他竟讓她這般不堪忍受麽?

拓跋嗣放開了她,沉默着拿起一旁的衣衫為她緩緩穿上。

纏胸被他撕破,已是慘不忍睹。

卻還是被木蘭奪了過去,待木蘭穿着整齊後,再未看過他一眼,離去前冷聲道:“望都督能信守承諾。”

***

劉宋與北盛對峙于孟平關。

鹹陽城可謂河北緊要之地,北盛早已對此處虎視眈眈,可孟颉死守鹹陽城,劉宋攻了幾波兵力都未成功。

帳內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諒那孟颉如何都想不到,此番陪了夫人又折兵。如今有了蘇皖這一棋子,我們大可一用。”

長孫嵩唇角揚起,眼底閃爍着勢在必得之意。

拓跋嗣緩緩勾唇,“自然,這枚棋子可是大有用處。”

鹹陽城內,孟颉正與諸将商議要事卻聽兵将來報。

“将軍!大事不好了。距離城門百丈外,那北盛的人擺起了一口大鍋,我看那被綁起來人的模樣像極了小姐!看這架勢他們是要當衆煮人啊!”

孟颉身子一晃,氣息有些不穩。

其餘衆将領迷惑不已。

前幾日探子便斷了消息,他隐約覺得事情不對。不想果然。

“孟将軍,這是怎麽回事!令愛為何在他們手中!”

“對啊!我前些日子還聽說,您女兒不是送回都城了麽。”

孟颉眼底霎時布滿了血絲。

半年前他确是想送女兒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卻未曾想在房中商議探子一事被瑤光聽到,那時青州的蘇皖如何都不願意,瑤光百般請求,誓要為母報仇,無奈之下,他便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送了過去。

這半年來得到的消息也不少,卻不想這一天來臨的竟如此之快。

他依稀還記得,臨行前他問她若是今後被暴露了如何處理。

她的眼神堅定無比,“爹爹不必管我的生死,為了國家大義,死又何懼。若是瑤光的死能為衆将帶來生,瑤光死也無撼了。”

孟颉頓時熱淚就要下來,揉着眼。

他的女兒啊。

急匆匆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又一人上前報:“将軍!現今已是确認那人正是小姐!剛才北盛那邊已是放了話,若不開城門便要生煮了小姐!”

孟颉心口一窒,跨刀大步朝外走去。

烈陽如火,一寸寸打落在孟瑤光的肩膀上。

如今她整個身子被固定在身後的架子上,手腳皆不能動彈。

這一天,自她決心要來這裏那日開始,她早已料到,卻遲了半年才來,想來這半年她所透露出的消息,孟瑤光深深閉眼,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死沒有為父親蒙羞。

距離她不遠處的大鍋裏,沸水已是煮的冒起了劇烈的氣泡。

等會她所要承受的是什麽,她很清楚。

一聲馬兒的嘶鳴聲響起。

孟瑤光的意識已是有些模糊,隐約擡眼,看到不遠處那人騎着黑馬,一身黑色的衣袍,那雙眼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禁苦笑,終究木蘭未能幫她。

罷了,她一個細作又有什麽立場請求一個敵國的将領來幫助她呢。

不知如今比肩怎麽樣了。

孟瑤光舔了舔幹得脫皮的唇角,倏然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都督!”

熟悉的聲音貫入耳中,孟瑤光猛然睜眼,陽光刺有些刺眼,視線模糊不清依舊能分辨出來人。

淚水順着眼角落下,他沒有被抓?

或許他只是不想見她?或許又是那人設下的局..

若是如此,那夜比肩又何必救下她。

孟瑤光想苦笑,卻沒了力氣。

“剩下的,交給你了。”

拓跋嗣坐于馬背上,仰頭望着不遠處那座城,他知道與此同時在城樓之上的孟颉也在同樣望着自己。

比肩颔首:“是!”揮刀策馬朝着孟瑤光那處馳去。

耳邊的馬蹄聲越發逼近,孟瑤光眼角滲出了淚。

那些感情本不應該有的,真真假假她又怎能分的清楚。

終究是這顆心不聽話罷了。

“爾等聽令,立刻放下城門,不然汝将領之女孟瑤光便為肉羹,分與衆将。”

渾雄有力的聲音從這方穿透至對面。

孟瑤光憶起不久前,帳內那些短暫的旖旎,唇角掀起淡淡的笑意。

是假的真的重要麽。

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那些得不到的本來就是不應該有的。

孟瑤光閉眼,唇角緩緩勾起。

死在他的手中也好。

比肩吼了幾聲,策馬揚鞭,轉了幾個來回,或許風吹的緊,刮的眼框紅了一片。

他直着脖子,望着那被緊緊捆綁的女人。

前日夜裏,他親自向都督請命,由他來親自手刃這女人。

曾經消息的洩露的确是與他有着不可推脫的幹系。

未想都督卻将他關入牢中,直到今日才将他放出。

這把刀他曾手刃仇人,也曾在戰場為他殺人無數。

如今卻用來取她的性命。

鼓聲幾過三響,對面城門絲毫未有開放之意。

比肩抽出長刀,揚鞭馬兒頓時揚起嘶鳴聲。

鋒利的刀緣泛過一陣白光。

孟瑤光突然笑了起來,淚水順着眼角話落。

原來懼怕死亡,是每一個人都無法逃避的。

可是為什麽她的心那麽疼呢。

卻未料到,一聲巨響過後。

孟瑤光并未感到疼痛的來臨,睜眸下一刻身子卻被他騰空置于馬上。

馬兒劇烈的朝着對面的城門奔去。

孟瑤光萬分震驚,後背緊貼着他的胸膛,腰被他狠狠掐着仿佛想要将她揉進懷中。

比肩瘋狂的弛向對面,城樓之上的衆将士卻高舉弓箭,對準了來者。

孟颉眼底遍布血絲,指節握得泛白。

“将軍!這該如何處理!”

下屬面色為難詢問。

總不能讓這敵國得将領進了城內,萬一有詐又該如何?

而另一邊高臺之上,長孫嵩冷笑:“可笑,當真是被女人瞎了眼。”

拓跋嗣面色如常,眼底泛着陰鸷的冷意。

原本他還曾想給他機會,既然是他不要,那的确是無可奈何。

拓跋嗣舉起□□,對準了那遠方那人的後背。

“不!”

在箭被射出的同時一聲呼喊從身後響起。

可箭已從手中脫出,快速刺破空中直直傳入那人的左胸膛。

同樣,在此刻萬千箭雨從高城之上飛下。

比肩從馬上跌落,緊緊将孟瑤光護在身下。

萬劍穿身,腥紅的血從他的唇角滴落。

他們二人倒在地上,比肩看她的眼神漸漸渙散,她痛徹心扉的哭喊聲是那麽遙遠。

腦海中倏然憶起那夜裏,女人紅暈的臉頰,含羞的眸。像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美的驚心。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比肩的眼依舊睜着,卻沒了光亮。

蘇皖淚水毫無截止得流下,拼命嘶吼着他得名字,可是她明白他再也聽不到了。

不遠處的木蘭失了神,怔愣了有幾秒,怒從中起,策馬上前不顧他人驚詫的目光。

憤怒嘶吼:“你分明答應我的!你分明!”

拓跋嗣直視前方,神色冷漠:“回去。”

木蘭怒火攻心,聽到不遠處蘇皖哭喊聲,揚鞭便下意識就要朝那邊策去。

衆兵将皆是驚呼,長孫嵩蹙眉正欲攔行,卻見拓跋嗣下一刻落入木蘭的馬背上,只見他朝她後背快速一點,下一刻木蘭便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拓跋嗣眼神冷的吓人,朝着長孫嵩那方看去:“剩下的交由你來處置。”

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于眼簾,長孫嵩眸色深了幾分。

終于箭雨停了下來,蘇皖的臉上盡是粘濕的血,她伸出顫抖的手将他的身子推開,朝着城樓高處那方望了望,唇瓣顫着說不出一句話來,嗓子已是哭啞了聲音。

她緩緩直起了身子,伸手撫.摸着他還殘存者餘溫的側臉,眼神溫柔無比。

她不後悔的,即便是死在他手裏她也不會後悔。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他應是知道她的父親絕不會打開城門,他也知道此番只是太子故意帶給父親羞辱。

可他還是這樣傻,把她親自送到了城門前。

自己卻落得萬箭穿心的下場。

“你告訴我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啊..”

孟瑤光喃喃,一切的溫存只是假象,他們心知肚明。他為什麽還要這樣..

“啊!”

孟瑤光揚起頭,奮力嘶吼,長發悉數散落于身後,猛然抽出比肩身側的長劍,鮮紅的血濺射在空中留下了一條紅色的痕跡。

她望着天空的瞳孔漸漸散去了光。

此事被雲幕遮掩的太陽,漸漸露了出來,一絲光落于她的身上,莫名孟瑤光感到了一絲暖意。

曾經得她明明深處暖帳圍在篝火旁卻日日如履薄冰,時時刻刻無不感到寒冷。

卻在今日終于得了一絲暖意。

劍落于地上發出清澈的脆響,她緩緩倒地,眼神望着不遠處的比肩,似是含了一絲笑意。

城樓之上的孟颉身子如同抖得如同篩子,喉中哽咽根本說不出話來,他沉默垂底了頭轉過身去,老态盡顯,步伐緩慢沉重,似是有千斤的重量壓于頭頂。

木蘭醒後,察覺自己是被打暈了送回來的,急忙揪着魯秋問蘇皖怎樣了。

魯秋沉默着不說話。

木蘭望着他的神色,恍然了片刻,臉上多了幾分凄厲。

他的心過真如石頭那般堅硬。明明他們可以不用這般...

為了他的謀劃,所有的人都可以死,所有的人都可被利用。

什麽真情什麽忠心都是狗屁!

都是他逼出來的,全部是他逼的!

木蘭掀開簾子便朝外走去,不顧路上若幹人的阻攔,木蘭發了瘋似終于來到了都督的營帳內。

只見拓跋嗣與帳中其餘人一愣,餘下人望着木蘭一臉怒火,不禁面面相觑。

拓跋嗣淡淡掃了一眼:“你們先退下。”

待帳內只剩二人時,木蘭眼底多了幾分厭惡:“卑鄙!”

拓跋嗣臉上漫不經心,眼神多了幾分陰戾。

“你可知何為用兵之道!若是天下将領都如你這般心慈手軟,想必國都內的子民早已被屠殺殆盡。”

木蘭直直冷笑:“我承認,論心機比不得都督九巧玲珑的心思。但我知道,何為真心!何為君子!你這番冷漠無情,肆意踐踏他人真心之人,不配擁有別人的真心!”

拓跋嗣掀了掀唇,“在這裏,不需要君子!”

木蘭點頭,眼眶有些紅:“對,這裏的确不需要。那曾經在桃花縣呢?”

拓跋嗣神色一變。

木蘭緊緊盯着他:“你的身份,你的名字甚至連你的性別都是假的。就是因為我不知道,所以可以任由你來欺騙對麽?”

拓跋嗣神色越發淡薄,抿唇一言不發。

木蘭看着他仿佛置身世外的模樣,眼眶瞬時紅了一片,忍住喉中的哽咽:“罷了,我怎麽會指望一個沒有的心的人感到疼呢。”

拓跋嗣見她轉身,意圖離開,眸色終于變了變,隐約有什麽情愫從中破開。

他感到有什麽東西徹底離他而去了。

他上前了幾步,距離她的發只剩下一尺的距離,手掌卻頓住。

這就是他,他為何又要做多餘的解釋。

她的腳步像是他在心上,慢慢距離他遠去了。

拓跋嗣握緊了拳,胸口的情緒如同萬丈的波濤般掀起劇烈的浪花。

仿佛他的唇角動了動,他的視線有些破碎,尋找着什麽東西。終于桌子上的那瓶木蘭花奪取了他的視線。

拓跋嗣跨步上前,撫上那片花瓣,手卻頓住。

只見那細嫩的花瓣邊緣透着股衰敗的黑色。

他猛然擡頭,擡步便掀開簾子追了上去。

周圍蟬鳴陣陣,夜晚的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聲。

木蘭走的很慢很慢,仿佛背上有着千斤的重量。

她突然彎了腰,坐在臺階上,仰頭望着漆黑的夜空,擡手看到掌心的紋路以及虎口處越發厚重的繭子。

想來她從軍已有一年之久了,她親眼看着同袍熟悉的面孔一個個消失下去,親眼看着前一秒還與自己談笑風生的将士下一刻死于敵兵的尖矛下。

如今又看着曾經幫過她的人死去,還是那般的凄慘。

木蘭閉眼,哽咽被咽了回去。

深深的無力感像是一把枷鎖狠狠扼住她的喉嚨,讓她幾近窒息。

她曾把尊嚴放在地上,忍者被他踐踏的羞辱。卻換了了如此的結果。

他的國家大義,他的深謀遠略,他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又怎可比的上一分。

不遠處立着一人的身影,一旁的侍衛欲開口行禮卻被他示意離開。

拓跋嗣遠遠站着,卻未踏上前一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追出來是為了什麽,他想挽回什麽,那個答案如同迷霧一般籠繞在心頭。

明明觸手可碰,卻又遙不可及。

木蘭察覺到了身後那人,不知為何明明要咽下去的淚水突然失了堤。木蘭急忙把臉埋在懷中,他又來做什麽,是要再嘲諷她的軟弱麽。

拓跋嗣眸裏浸入了冰涼的月色,看不出什麽神色。

一旁路過的将士看着這一幕也是無比詫異,卻也不敢多停留半分。

過了有半響,木蘭似是終于不想再忍受下去,起身便要離開。

未走幾步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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