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二十年前,公主氏応婚禮。

鄰國王室的婚禮,對于正在擴展勢力的南宮、宣于、左丘都是不能不去的,三大家族各自專機前往。

那天,十二歲的花陽第一次見到十一歲的木裏繪,兩人因為穿了同樣白色的禮服,從宴會的開始就一直在相互審視着對方。

“我比她漂亮多了吧,我的裙子上比她多很多珍珠。”花陽使勁用叉子插着盤子裏的糕點,對着跟在身後的佑南說着,但眼睛一直盯着會場那邊的木裏繪。

“嗯。”十一歲的佑南一身深灰色中山裝,紮着小馬尾,略黑的皮膚,領口處略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衫。

花陽碰到木裏繪挑釁的眼神,氣的轉身對着佑南,“我說什麽你都是,嗯,嗯的。我去問律時。”說着就把手裏的盤子和叉子氣憤的仍給了佑南。

佑南笑着接過,跟在花陽後面,穿過會場。

人群中律時穿着黑色正裝,比同齡的十二歲孩子都要高,他單手插着兜,另一手舉着香槟杯子,小小年紀就已經顯現出聰明的樣子。

“律時,律時。”見到一邊向他走來一邊大聲叫他名字的花陽,律時并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只是看着花陽走近。

“律時,你說我是不是比她漂亮多了。”花陽用眼神看了一眼會場那邊的木裏繪。

律時略皺着眉頭看了看木裏繪,認真的說,“當然,你比她漂亮。”。

花陽馬上笑開來,轉身拿起佑南手中的盤子,接着吃被她叉的慘不忍睹的糕點。

站在律時後面十三歲的佐北跟着笑着。

花陽撅着嘴,略有點小脾氣的瞪着佐北,“笑什麽。”花陽看着佐北,轉頭又看看佑南,“雖然你們是一家人,也沒有必要穿一樣的衣服吧。

佐北的确和佑南穿着一個款式的中山裝,不同的是他在中山裝裏面穿的是黑色襯衫,佐北要比佑南膚色白一點。

正說着,善德和桑西走了過來。

善德穿了一身白,一直微笑着露出嘴邊漂亮的括弧,睫毛甚至比化了妝的花陽還要濃密。“聊什麽了,花陽一會兒開心一會兒生氣的。”

跟在後面的桑西居然也和佑南佐北穿着一樣款式的中山裝,她甚至穿了一身黑。這女孩,比善德快要矮半個頭,但還是跟在善德後面,十足的保镖架勢。是佑南雙胞胎的姐姐,但是卻長得一點也不像。

花陽先是看到桑西的穿着,無奈的表情。之後又把盤子給了佑南,拉着善德,“你說,那個女孩和我誰漂亮。”

善德笑着,“那個……也穿白色禮服的女孩嗎?”

花陽點頭看着善德,期望着善德也和律時說出一樣的答案。不過沒有等到善德的誇獎話,等到的卻是“她……過來了。”

花陽吓了一跳看過去,的确木裏繪正在朝着這面走來,花陽馬上調整了一下恢複自信,挺直着腰身仰着頭,等着木裏繪的到來。

木裏繪帶着白色英式宮廷帽自信滿滿的朝這邊走來,來到衆人面前木裏繪首先曲膝行了一個見面禮。“你們好,我是木裏家的次女,木裏繪。”

律時端着香槟杯微微點了一下頭。

善德笑着,“左丘家,左丘善德。”

“你呢。”木裏繪見花陽不回答,挑釁的問着。

花陽也馬上曲膝行了禮,微笑着,“你好,我是宣于家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宣于花陽。”

木裏繪的臉瞬間僵掉,很快又恢複微笑,“剛才一直在看我,是覺得我漂亮嗎。”木裏繪撫了撫頭頂的宮廷帽。

花陽捂着嘴淑女的笑了一下,但卻故意的笑出聲來,也不謙讓的故意用手擺了擺滿是珍珠的裙子。

木裏繪看了一眼花陽的裙子,微笑着,“知道我們國家最廉價的飾品是什麽嗎,哈哈哈,就是珍珠,只有在貧民區裏的聚會,那些女人們才會用……。”木裏繪誇張笑着。

“繪,太失禮了。”打斷木裏繪的女孩個子比木裏繪要高一些,讓大家震驚的是她在這個國家皇室的婚禮上竟然穿着黑色的禮服,且面部遮黑紗,她畫着豔紅的唇,端着香槟,微笑着,“木裏家,長女,木裏岚。”她并沒有行禮,朝着大家微微的點頭,便帶着木裏繪離開了。

木裏繪顯然很怕這個姐姐,一句話也不再說跟着木裏岚走開,但走了幾步後居然回頭超花陽吐着舌頭。

花陽氣瘋了,而一旁的善德,佐北,佑南,桑西卻哄堂大笑,不知道是在笑那木裏繪吐舌頭,還是在笑花陽被氣瘋了的樣子。

花陽本來已經覺得輸了木裏繪,這下又被朋友們嘲笑,更是臉紅到脖子了。使勁的瞪了大家一眼,走到律時旁邊,挽着他的胳膊,委屈的神情。

律時認真道,“你比她漂亮。”

花陽再次笑開來,挽着律時不再理他們。

那天也是花陽第一次見到木裏岚,看到在皇室婚禮上穿着一身黑,那樣無所畏懼的少女,花陽久久的記在心裏,也許是靈魂上的似曾相識,也許是花陽第一次見到如此不一樣的人。那時木裏岚十五歲。

二十年之後對于那場婚禮,花陽并沒有記住大婚的公主氏応,倒是把前面的花童沫秋和氏戙記得很清楚,氏戙是他們國家的王子,也是如今木裏繪的丈夫。

讓花陽記住的是因為他們兩人拉着手,自始至終都是手拉着手,跑到衆多媒體面前告訴記者們那天是他們的婚禮,站在旁邊的花陽看着,隐隐羨慕着。氏戙還拉着沫秋跑到花陽面前稚嫩的說着,“今天我們結婚了”。花陽笑着說恭喜。

花陽記得那個叫沫秋的女孩白色禮服上面樸素的沒有任何的裝飾。

花陽記得她笑的那樣的溫和。

花陽記得自己也拉着律時到記者面前要求拍照,但是那句,今天也是我們的婚禮,卻是羞于說出口。

花陽看向旁邊的律時,依舊是高傲的樣子,但卻也覺得他在緊張,難得的緊張。

那個叫沫秋的女孩,一年前,死于爆炸事件,她死後,王子氏戙便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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