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條龍尾巴
網上對于謝舟遙身世的猜測說法越來越離奇, 而話題中心的他對此一無所知。
他真去妖管局聽了幾天課，還認真做了筆記。筆記本上滿滿都是如何提升妖力的操作事項，謝舟遙也就聽聽, 寫下來權當新世界留念。
畢竟瑤琴都是妖怪同事, 他對妖力原理一竅不通，有點不尊重妖嘛。
就在謝舟遙一步步深入感知妖怪世界時, 網上悄然出現了明顯中傷謝舟遙的言論, 消息源頭來自某個十八線男網紅博主。
在大家猜測謝舟遙身世時，這博主冷不丁連發三條微博，含沙射影暗示謝舟遙為人有問題。
“@鋼鐵直男孫大志：熟悉我的粉絲應該知道我一直想約旅拍的，确實半年前我約了個旅拍, 當時是在某瓣上找到的帖子。我不是磨唧的人, 看攝影師發的風景樣圖好看，本人還是個名牌大學生，很快就出錢約單。我本以為會是個愉快旅程, 萬萬沒想到男攝影師很不對勁, 對我傷害很大。我花好幾個時間調整心理, 才走出陰影。最近上微博，竟然發現這攝影師成明星了，這世界啊……”
網紅在發出第一條後，等來了網友對“攝影師到底如何不對勁”的提問。
“@鋼鐵直男孫大志：不算大事，幸好我是個男的, 他再怎麽着我，我也能走出來。大家不要去扒對方是誰了, 很沒意思的。人家成明星，我惹不起的，我也不想擋人家財路。我無意翻舊賬，只是看對方那些不知情的女粉絲啊，覺得很唏噓。”
網紅言辭含糊暧昧，加上評論區本就有帶節奏的話。一時間網友都接到了“有男藝人走紅前猥瑣男客戶”的洗腦包。
鑒于當事方兩個都是男的，還涉及公衆人物，話題熱度一下就上去了。
最近走紅、攝影師出身、名牌大學、做過旅拍……各種關鍵詞彙總起來，謝舟遙一時間被推到風口浪尖。
無數網友去找男網紅求證，男網紅不承認不否認，只回了個“豎手指噓聲”的表情圖。
男網紅近乎于默認的态度，徹底引爆了娛樂八卦圈。
“謝舟遙同性戀”、“謝舟遙惡心猥瑣”、“沒想到謝舟遙是這樣的人”等句子頻頻出現，□□如山如海席卷網絡。
網友吃瓜時，粉圈還在保持着理智。追星資歷較舊的粉絲們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看出措辭相近的負評是批量刷出來的，營銷痕跡很重。
有人有意揭露，可發出的聲浪比輿論發酵速度慢很多。網友對待八卦的态度是“寧可信其有”，沒幾個人認真聽了老粉關于“對方營銷”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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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舟遙還是在公司得知的這件事。
“确實有這麽個人，我也接了他的旅拍單。但不是我猥瑣他，而是他猥瑣我，當時我明确我不接受，他就威脅我，說要上網挂我，給我差評。後來他變本加厲，我把前期定金還給他，我就走了。”謝舟遙說道。
“有證據證明是他的過錯嗎？”姚嘉擰緊眉頭，“這波惡評一定要盡快遏制！他拉你炒作就罷了，還故意抹黑你，絕不能讓他得逞。”
“我有存與他的聊天信息，裏頭包括他微信騷擾我的內容。我存了之後把他删了，他還想加我，我沒通過。”謝舟遙給姚嘉發聊天記錄。
姚嘉順手把消息轉給了公關團隊，“聊天記錄涉及到你本人，是我們的底牌。我去找人調查這人平日裏的劣跡，盡量讓他自己糊掉。”
謝舟遙想了下，向姚嘉提議他來回應。
“可你來回應的話，這件事将永遠與你名字關聯在一起。網友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方，他們看到負面關鍵詞，就會刻板印象，下意識覺得你不好。”姚嘉不贊同道。
青年斂眸，堅定地搖頭，“前面你來處理，最後讓我回應。這事不用躲避，至于網友的是否會留下刻板印象，我會用更深的印象取代它的。”
網紅發出微博兩天時間，狂吸大幾萬的粉絲數，此時已開始打起廣告，把流量變現。
某民房裏，男網紅收到了朋友電話。
“……你趕緊删掉微博！你惹誰不行，惹謝舟遙？瘋了吧！”
男網紅才入賬上萬塊的廣告報酬，對友人的警告嗤之以鼻，“這你就不懂了吧，明星遇到這樣的事，只會不吭聲，希望風波趕緊過去，說不定還會出公關費讓我閉嘴。瑤琴大公司呢，說不定出個十萬二十萬的，美死個人呢。”
“這事是你編的，還是真有？”友人又問道。
“他确實給我旅拍過啊，我有什麽不好說的。”男網紅只字不提到底是誰猥瑣誰。
友人好心相勸，見男網紅根本拎不清，不再多言，直接挂掉了電話。
“一個需要半工半讀，兼職賺學費的人，為什麽不能惹？”男網紅不以為意，他期待地登上微博，想看謝舟遙如何被罵，卻在評論區發現了大量與他有關的帶圖評論。
“某聲稱鋼鐵直男的網紅，朋友圈有某馬會所的大量男禮賓，來往密切。”
“孫大志說得不能信啊，他之前還用小號在某陌上撩騷過我，問我約不約，上圖為證！他說自己在微博很多粉，約的話是我占便宜。[我呸]”
“不知道謝舟遙是什麽情況，反正孫大志在視頻制作圈的名聲很差，沒發現各大UP主都不和他玩嗎？”
“曝光孫大志微博小號，點贊和傳播無數YHSQ信息！這種網紅還留着幹嘛？”
反轉消息出現時，網友已經信了一般。等大量旅拍客戶出面作證，謝舟遙的嫌疑就徹底洗清了。
“原本只想做個安靜的潛水網友，這下得站出來了！謝舟遙以前給我旅拍過，當時他就很帥了，而且很紳士，避免了拍照過程中的一切肢體動作。攝影設備有多沉大家應該心裏清楚，他見我帶的衣服多，還額外幫我提行李，大包小包毫無怨言。”
“今年結婚三十周年，紀念旅拍就是小謝出品的，審美不比知名攝影師差，而且價位很劃算，而且修圖很耐心，我們更改需求都無怨言。我們夫妻打聽過，小謝接旅拍單是為了交學費，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可能做出影響聲譽的事？”
“我年前還聯系過這個貼的攝影師，攝影師說正在跟拍一個男客戶，等我過幾天再去問，就說暫不接單了。孫大志好像也是那時候，我去你妹的孫大志，都是你的錯！不然我現在都有大明星親手幫我拍的旅拍照了！”
這些留言都能拿出成品旅拍圖，說法的可信度蹭蹭上升。
就在事件基本定性時，謝舟遙發出了微博。他貼出了九張聊天記錄，微博發出才一分鐘就被删掉了。
眼疾手快的網友存了圖，聊天記錄裏，男網紅各種飽含暗示的不堪詞語即使在部分打碼的情況下，依然辣到了網友眼睛。
男網紅一下成為被口誅筆伐的對象。
“好奇心讓我點進去，反胃感讓我退出來。[嘔]”
“沃日！你猥瑣我愛豆！吃我一記臭雞蛋！”
“真是個爛人，還有臉出來抹黑好人，覺得明星在意路人緣，就意味着好欺負對吧？”
“孫大志微博小號已犯法啦！大家請去舉報一波！”
“為這人點播一曲鐵窗淚吧。”
謝舟遙重發一條微博。
“@是一只舟遙V：我馬上要畢業了，四年裏完成了将近三百單旅拍，遇見了各種各樣有意思的人或事。今天有刷到我曾經拍的圖，努力被認可是件值得感激的事。無厘頭信息少去關注，有些糟心事多給一個眼神都不值得。今晚《九霄戰紀》将迎來重大劇情，作為演員的謝舟遙，也希望努力得到大家認可！[抱拳]”
謝舟遙這種不點名勝似點名的做法，不僅安撫好了粉絲的心，還勾起了觀衆的求知欲。
“什麽重大轉折？[明知故問]”
“黑化海報要派上用場了！師兄粉發出期待的聲音！”
“師兄師弟CP感覺要BE了哈哈哈～”
因男網紅而起的輿論熱度被引到《九霄戰紀》劇集去，白兔視頻上彈幕越發厚起來，所有人都在等當晚的劇集更新。
沒人再關心男網紅去哪裏了為什麽不冒泡，也不知道男網紅在經受怎樣的警告。
當晚，《九霄戰紀》在播出一個月後，終于迎來了劇情變化最大的兩集。
門派最讓人驕傲的師兄顏澤卿戰死，還被魔教爪牙擄走了屍身。主角傷心欲絕，差點走火入魔。而被丢入藥池的顏澤卿，一路殺光了守衛藥池的魔教士兵。
昔日不殺敵便不出劍的正派代表，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殺人機器。
視頻裏，面無表情的玉面青年滿手沾血，雙眼空洞，拖滞着步子走出畫面。
彈幕在謝舟遙從藥池爬出時瞬間變多，把畫面完完全全遮擋住。
“前方高能！彈幕護體！”
“這從池水裏伸手爬出的動作，可以去拍鬼片了……”
“這應該算史上最俊的魔頭了，瘋狂截屏，呲溜呲溜～”
“有沒有感覺師兄戰力更強了？徒手不用劍，這些魔教人連抵抗都沒得機會。”
“我回前頭去看了淡然自持的顏師兄，再回來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謝舟遙眼神好到位！絕了！單看眼神都能分辨出前後兩種狀态！”
“肢體動作也是，現在氣場外放，姿态很嚣張啊。”
“之前不理解辣麽強大的門派為何覆滅，此時終于明白了。[允悲]”
沒人意料到顏澤卿會複活，還丢失了一切記憶。魔教上下無一人能與顏澤卿對抗，除了魔尊本人。
顏澤卿遍體鱗傷地被制服，身上被迫打上了魔尊的控制烙印。随後，男女主角所在的門派，迎來了一場毀滅性打擊。
“心狠手辣我的遙！”
“一劍一個小朋友，很慘也很帶感啊，喜歡上黑化遙了怎麽辦？”
“好虐！主角與師兄面對面，師兄完全認不出來。”
“我的師兄弟CP徹底BE了！師兄已經是魔尊的人了嘤。”
晚上劇集還未播完，#九霄戰紀謝舟遙黑化#便登上了熱搜。一衆觀衆在劇集超話裏哼哼唧唧，表示劇情太帶感，兩種面貌的謝舟遙他們都喜歡！
不知什麽原因，導演期待的“謝舟遙負責拉仇恨”畫面始終沒出現，相反，魔尊師兄CP的聲音越發巨大。
“@熊鍋鍋V：你，@是一只舟遙V，從此就是本尊的人。[酷]”
魔尊扮演者主動扛起CP大旗，觀衆們殷切期待着謝舟遙回應。
“@是一只舟遙V：[該配合你演出的我選擇視而不見]//@熊鍋鍋：你……”
謝舟遙回了個熊貓翻白眼的表情包，讓圍觀網友樂不可支。
“哈哈哈還是我顏師兄的風格！”
“顏澤卿，是你魔尊永遠得不到的人。”
“男主正宮地位勉強保住了。”
“有人是舟遙的演技粉嗎，來這裏打卡呀！”
一夜之間，謝舟遙扮演的角色立場大轉變，前後巨大的反差，以及細節到位的表演，讓觀衆印象深刻，同時也征服了口味挑剔的評劇博主。
“@潮哥帶你看劇V：今晚的《九霄戰紀》很不錯啊，網臺都是收視第一，謝舟遙角色的表現功不可沒。”
“@小可愛薦劇V：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給大家推薦《九霄戰紀》，今晚嘴了最新集後，我忍不住了！新人謝舟遙演技簡直吊打流量愛豆啊，他不是攝影師出身麽，還在表演方面天賦，怕不是個妖孽……”
“流量愛豆出演平面讨巧角色”這一帽子被摘下，因演技而喜愛上謝舟遙的觀衆湧入謝舟遙微博。他的粉絲量狂漲幾十萬，評論區裏讨論角色的留言越來越多。
同時注意到謝舟遙的，還有紅牡丹電視獎。
“距離紅牡丹獎舉辦還有三個月，這次《九霄戰紀》報名了，你也有可能得獎。”姚嘉專門叮囑謝舟遙，“這三個月裏，評獎方都會密切關注劇組和你本人。不出意外的話，年度新人有你的份。”
劇組同樣也收到了消息，黃正專門來私聊了謝舟遙。
“黃正：最佳電視劇、最佳男女主這樣的獎，我們玄幻古裝題材，基本不可能得到。今年播了很多大制作，還有三四部主旋律劇，數據和口碑皆佳，重量級獎項應該會在他們之間決出。你可以期待下年度新人，必要時可以接洽一下評獎組的人，打探打探口風。”
幾日後，謝舟遙收到了評獎嘉賓的私人飯局邀請。中間搭線的是橙子臺一綜藝主持人，直接聯系到謝舟遙本人。
向姚嘉報備過，謝舟遙前去赴約。
一桌都人謝舟遙都沒交情，但不少都是常常出現在熒幕前的名人。謝舟遙禮貌打過招呼，見到了邀請他的正主。
紅牡丹這年唯一的女評委，三十出頭，科班出身演過許多爛劇，也曾憑借一部現實題材劇鹹魚翻身的女視後錢巧巧。
錢巧巧見謝舟遙來，眼睛一亮，妩媚地整了下自己的卷發。她主動站起，讓謝舟遙坐到她旁邊，目光灼灼帶着鈎子。
飯局上衆人看似相互聊天，實則餘光都落在謝舟遙身上。
錢巧巧對外是女神形象，私生活可不敢恭維。但這幾年星運紅火，受邀來的人基本與錢巧巧有來往，根本不會出言提醒謝舟遙。
何況謝舟遙根本不是什麽“世家子弟”、“有背景的人”，就是個需要勤工儉學的窮學生，攀上錢巧巧這高枝，指不定還是件好事。
衆人如是想，看破不說破。
錢巧巧坐在包廂最內側的主座上，左手邊是高産的中生代知名文藝片導演，謝舟遙遲疑了下，看着還空出大半的座位，扯了個理由婉拒了錢巧巧的邀請。
他坐去評委身邊，特別是女評委身邊，不合适。
錢巧巧臉一下就沉了，她掃了謝舟遙一眼，複而帶上笑容與其他人聊起來。
紅牡丹是電視劇領域數一數二的權威獎項，謝舟遙抱着拜會前輩的心赴約，此時敏銳感覺到錢巧巧态度變化，掩下眼底深思，面上不表現分毫異色。
酒席開始，衆人相互敬酒談笑。謝舟遙作為桌上小輩，不好推脫，也喝了兩杯。
“舟遙啊，你之前真是攝影師嗎？”錢巧巧喝得臉色微紅，仿佛忘記了方才的不愉快。
“是的，巧姐。”謝舟遙回答道。
“诶呀，我也在網上看到了那些圖，拍得真好！我身邊的攝影師，我不喜歡他。你有時間嗎，給我也拍一些吧？報酬的話，你想要什麽都行，巧姐照顧你呢。”錢巧巧語氣夾着幾分撒嬌意味，周圍人一聽都笑得很“內涵”。
謝舟遙能完全清楚了錢巧巧的心思，他故意頓了下，“巧姐過獎了，我也就四年本科，才學到皮毛，哪能和您的專業攝影師比。而且近來挺忙的，經紀公司不建議我再接觸攝影了。”
對外宣稱自己電影學院本科班畢業，實際是中專畢業靠走關系才讀上大專班的錢巧巧笑容僵了一下，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下謝舟遙。她沒答話，轉而去和別人說話。
謝舟遙一而再再而三不上錢巧巧的“船”，飯桌上的其他名人見新人這般不給面子，也有意無意冷落起謝舟遙來。
謝舟遙無所謂，他給自己夾了口菜，餘光掃到錢巧巧處。
錢巧巧正笑得前後俯仰，歪身到中年導演身上。她身後隐約出現一團陰影，陰影趴在她肩頭，似乎還在動。
空氣中出現一股臭味，像下水道發馊發爛的惡心味道，又像塑料燃燒的刺鼻氣味。
謝舟遙悚然一驚，別開眼再往回看，還是看到了那團陰影。他忍住喉頭翻滾的嘔意，背後生出冷汗，全身都不舒服起來。
包廂裏，衆人還在正常歡笑，根本沒發現錢巧巧肩頭的異常。
就像天生排斥般，謝舟遙只覺得待在這封閉包廂裏，每分每秒都很煎熬。他摸出手機，在桌下給經紀人發信息，讓經紀人給他打電話。
“巧姐，諸位，我出去接個電話。”謝舟遙打開響鈴模式，等鈴聲響起，便站起道歉道。
出了包間，那種如芒在背的緊張感消失，謝舟遙深吸口氣，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他有些頭暈，不想再回包廂，便撐着牆邊往外走去。
飯局定在京市有名的特色酒店，走廊七拐八彎，謝舟遙勉力往前走，卻覺得拖不動腳步。
他呼吸在加快，心跳砰砰砰地響得劇烈。走廊很安靜，謝舟遙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快得不正常的心跳。
青年逐漸抽不上氣，頭疼地抵着牆往下滑，在倒地的一瞬間失去意識。
一股天青藍幽火出現在他周圍，越燃燒越烈，最後把他包裹。不久，火焰光亮消失，地上再沒見人影。
遠在妖管局開會的男人似有所感，瞳孔緊縮，手上動作一頓，于一群妖管局高層面前直接消失。
酒店走廊想起急促的腳步聲，冰夷追來，尋着力量四下張望。他沒找到人，卻在地毯一角找到了只圓滾滾、毛茸茸的藍團子。
團子一雙翅膀張開得大大的，兩只小爪爪蹬在身後，屁股拖着長長尾羽，此時臉朝下伏在地上，氣息很微弱。
冰夷能感應到，藍團子身體裏屬于他的一份龍族力量。他小心伸手，把團子收進掌心，低頭仔細去看。
小藍鳥只有他掌心大小，頭上一撮挺翹羽毛，有着純藍色的水滴狀圓紋。尾部長毛也有，比額前華麗得多。貼近了看，能發現小東西全身羽毛很順滑服帖，流光溢彩。
冰夷能想象得到，等小家夥羽翼展開，飛到高空，會有多動人。
冰夷就沒想過自己愛人會是這身份，他笑了下，內心還是挺愉悅的。
只是這是不是高興的時候，謝舟遙本就缺乏對力量的控制，此時身體如漏了的水缸，本源力量很微弱，還是在三顆靈種之後才稍有好轉。
此時不省人事，還是原形狀态，肯定是受了刺激。而且刺激來源，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冰夷目光冷冽，掃視周圍，很快就鎖定了錢巧巧包廂的方向。
……果然，不該存在于世間的肮髒邪物，才是他們最厭惡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謝·多年之後·已完全了解身世·舟遙：嗯？小藍鳥？我在你眼裏就只是個小藍鳥？[嚴肅質問]
冰·錯了·就是錯了·不找理由·夷：……[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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