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警察一聽顏梨的話,表情瞬間嚴肅,問:“你發現了什麽?”
顏梨的表情無辜又純/良:“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想知道怎麽防範這種情況。”
這樣嗎?
警察沉吟:“這個是要看學生的年齡,以及有無強迫的情況發生。如果學生年齡在14周歲以下,無論是否願意,都屬于性/侵,必須提起公訴。但如果學生的年齡超過14歲,就要看是否有強迫行為,自願情況下,老師是不會被法律處罰的。”
沒違法?顏梨的眉頭不覺皺起,難道沒辦法對付樓綏以?也太便宜他了吧!引/誘了人家小姑娘,轉身就走?還繼續找下一個?
“不過,和學生談戀愛是違反教師職業操守的,你們可以向教育部門反應舉報。按照規定,不管是公立還是私立學校,和學生談戀愛的的老師,都是要吊銷教師資格證的。”警察嚴肅地說,“如果事情發生在高中或者以下學齡,就是一種極其嚴重的道德敗壞事件。”
“為什麽?”顏梨緊跟着問了一個仿佛很傻氣的問題。“戀愛不是自由的嗎?”
“對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來說,是戀愛自由,但是對未成年人來說,是災難。未成年的社會經驗少,對社會險惡認識少,很多青少年因為家庭原因,沒有得到很好的生理教育。他們之中很多人對事情的後果缺乏判斷,容易輕信師長。很多情況下,青少年什麽都不知道,都是被誘奸的,而且最後都會被抛棄。”
“這些禽/獸老師在引誘青少年的時候,都說他的行為是愛情,最後又一走了之。而被誘/奸的嚴重後果,被抛棄的傷痛,很大可能還有父母的不理解、周圍人的議論,都會直接毀了受害人。受害人很可能無法繼續學業,斷送前程,很多撐過到了成年,還是會自殺。”
警察嚴肅地說:“一個有正常社會責任感和良知的男人,是做不出和未成年人發生肉/體/關/系這種事的。就算再喜歡,他也會等到女方長大成人,心智成熟。”
果然如此嗎?顏梨心裏有了明确答案,緊皺的眉不由得松開。她認真地說:“謝謝你,警察小哥。”
他就教教孩子,還從警察叔叔變成警察小哥了。警察失笑,揮手:“天晚了,未成年人趕緊回家吧。”
“哎。”顏梨乖乖地應了一聲,還揮手告別,“警察小哥,再見,有鬼怪的事再找我啊!我算卦特別準!別人收費,警察辦案不要錢!”
“哈哈哈,這個小鬼頭!”
笑聲被關起的車門阻擋在外面,車子一發動,陸微之就問:“你吃醋了?”
樓綏以有別的小女生,她就不爽了?
顏梨涼涼地回答:“你腦子壞掉了。”
他說疑問句,她回的是肯定句。
明明是被怼,陸微之的心情卻好了起來。
人啊,獨占欲或許是第一本性。一旦确定某件東西、某個人是自己的,就容不得別人碰。不過,這心思要是被顏梨知道,一定會被鄙視吧?
陸微之抿抿嘴角,免得翹起來,問:“你想用師德對付樓綏以?”
這還像點人話。顏梨懶懶散散地靠在座椅上,輕笑:“是啊,不過,關鍵時刻還得你出馬才行。我現在被外形限制,樓綏以可不搞基,他就喜歡對小女生下手。”
一個——徹頭徹尾的無道德的混蛋!
顏梨還以為這混蛋一定會去找頂着她身體的陸微之,沒想到,他先找上的,竟然是她。
他們不是拿到了系統給得支線任務獎勵?顏梨在理科班上課,拿的還是文綜技能,語數英跟得上,但是理綜成績差得一塌糊塗。偏偏重生之後,顏梨和陸微之一直忙着任務的事,仗着自己是重生的又有系統在,只要換回技能還是當年的學霸,所以對學習不上心。
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白骨之路]支線任務完成的第二天,顏梨和陸微之各自坐在教室裏,對着試卷。
一個滿臉懵逼,一個滿眼錯愕。
世上怎麽還有考試這玩意兒?
“阿梨,你怎麽了?”坐在旁邊的施可可小聲提醒,“期中考試,你不會忘了吧?過幾天我們就要放期中假了,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嗎?”
啊,對,每年10月底是宣華高中的期中考試。宣華高中的考試極其重要,而且變态,會以上一次考試的成績排名為座位號,按順序重新排班上的座位。
文理科各10個班,理1班,文2班,就是尖子班。理19,文20是垃圾班。顏梨是靠入學考試成績才拿到5班的資格,還打算進擊4班之後進2班,從第三團體走向第一階層。
現在……顏梨看着手上的理綜試卷……
技能恢複之後,她勉強能看得懂生理化試卷了。但是,她只能做常識類送分題,真正的題目,一個都不會做。
最後,顏梨交了一張只寫了選擇題的理綜試卷上去,其中十有八/九是抛硬幣算卦猜的選項。
“陸微之,你……”生物老師看着試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連唐旭峥也問:“老大,你怎麽回事?年級第一的名號不要了?早說啊,我努力努力,你送給我呗!”
“老師,你別擔心,我只是跟我未婚妻覺得為學習拼搏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你看我們語數英還是最好的。讓我們享受享受戀情,回頭我們還沖到年級第一。”
顏梨先給生物老師解釋了一頓,狂言妄語将老師氣得抱起試卷就走,才轉頭對唐旭峥說:“你要努力,早就是你的了。現在我扔出去,早晚會拿回來。”
一句話把走到門口的生物老師氣出個好歹來。老先生專心治學一輩子,最看不得拿學業吊兒郎當的人,當即便吼:“陸微之,你給我到辦公室來!”
完了,不該這麽狂的。顏梨摸摸鼻子,老實跟在老師後邊,乖乖去辦公室,聽了老師一頓訓。
老教師苦口婆心地訓了半個多小時,眼看少年還是一副頑石狀态,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心灰意冷地揮手:“你們有錢人的孩子,我真是沒辦法。行了,你回去,接着準備考試吧。”
“哎。”顏梨禮貌地站起來道別,“老師再見。”
臨出門,還輕手輕腳将門給關上了,連個咔噠聲都沒有。這一舉一動,怎麽看都像是乖學生。
恐怕老教師在辦公室裏,又是一陣嘆息吧?
顏梨心裏中愧疚,都怪這破系統,搞什麽身體互換。
念頭剛劃過腦海,一聲嘆息便響起了。
顏梨的心神登時一震,轉頭看去,只見走廊上,一個容貌溫潤的年輕男子靠在欄杆上。
10月底的深秋,男子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薄風衣,将長腿襯得修長筆直。他手裏拿着一本皮質書籍,秋日的陽光,給他的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一份屬于成熟男子的儒雅含蓄之意,伴着陽光洋洋灑灑地散了出來。
哦,鼻梁上還多了個圓框眼睛,真是書卷味十足。
顏梨勾勾嘴角:“唐老師,上午好啊,這是高二教研樓吧?唐老師還教高二呢?”
言下之意,你沒事來這幹嘛?回自己工作崗位去。
這話由學生對老師說,十分不客氣,好在顏梨有“陸大少”這個身份頂着。
對方的城府太深了,要不是前世她跟在他身邊6年,顏梨也看不出“唐銘”的眼神變暗了一分。
因為這變化只有一眨眼。
不過一瞬,樓綏以,哦,不,該稱為唐銘的心态就調整好了。他揚了揚手裏的書,笑得溫和:“你問我的書,回去之後我找了找,确實有這麽本拉丁文的書。陸小先生,你還看麽?”
她看得懂個狗/屁拉丁文。顏梨接過之後,妝模作樣地翻了一頁,十分老實地坦白:“哎呀,唐老師,其實我不懂拉丁文,是想借給我未婚妻看的。”
這一招可夠耍人的,換做別人早就跳起來摔她一臉了。可顏梨将書遞回去,唐銘卻一絲火氣都沒有,收回書,他還溫和地問:“你的未婚妻,就是5班那位顏梨同學?少年,你們現在高調得很嘛!”
“唔,一般啦。”顏梨的笑容和語氣都很欠揍,“我畢竟是陸家唯一的孫子,以前太低調了。現在麽,想給我未婚妻點光環,否則的話,別人不知道陸家,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從前顏梨很少在樓綏以面前提陸家,因為她心裏也恨,但是現在,她就是要在樓綏以的傷口上一踩再踩。刺激他,才能讓他露出本來的樣子。
畢竟,現在的她在樓綏以眼中,就是個無知又嚣張的臭屁孩而已。
唐銘果然被她逗得眼神又暗了一分,他還想繼續交談,忽然神色一動。
顏梨耳力極好,瞬間聽到微弱的手機震動聲。唐銘還想無視,顏梨直接點出:“唐老師有電話嗎?沒關系,做學生的應該懂事,您接吧。”
為了表示避嫌,她還特意退到樓梯口去。
不偏不倚,剛好将唐銘的去路堵住。除非唐銘從3樓跳下樓,否則不可能撇開她。
唐銘看看手機的來電顯示,再看看顏梨。
如果他現在把電話挂斷,就是掩耳盜鈴,心裏有鬼。
他只能把電話接起來,還語氣溫柔平常地問:“喂?怎麽了?”
話音未落,顏梨聽到腳步聲,往樓下瞥了一眼。
嘿,巧得很,陸微之頂着她的身體來了。
他一上來就看到了打電話的陸微之,陸微之也看到了他。陸微之心念一閃,身體先動。
他瞬間轉身靠在顏梨身後,緊緊地挨着她。
顏梨被他一頓操作弄糊塗了,這人怎麽一點也不避諱他們之間的身體接觸呢?
“你會不會下符中符?”
哦,演戲呢,那演得刺激點。
少年身體沒動,手往後伸,一下子将少女拉到了面前。手臂摟着少女的肩,還将少女的手抓起來把玩,臉上滿是炫耀的笑。
“怕什麽?這是高一的唐老師。”
少女的白皙的手腕上,銀質手鏈串着黑曜石星星,随着動作輕輕晃蕩。銀光與黑色石頭,反射着陽光,正好刺中接電話男人的眼。
唐銘的眼神瞬間眯了眯,目光不由得被手鏈吸引,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三分。
顏梨便趁着他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低下頭湊到陸微之耳邊,輕聲問:“什麽樣的符中符?”
少女低下頭,輕輕地應了一句話。
剛說完,唐銘就打完了電話,朝他們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1-5號每天0點,12點,21點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