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于是我們幾個外地人來到村民跟前,想要從他們那裏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具女僵屍,是原來的落花洞女——紅衣。

事情是這樣的,五個月前,本地姑娘紅衣路過一個神洞的時候,被洞神看中,因此成為了落花洞女。

成為落花洞女後的紅衣,回來後便像失了神一樣,茶飯不思,每天只是癡癡的笑,像是墜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中,不願醒來。但是卻跟傳說中的一樣,她精心打扮着自己,保持着自己姣好的容顏,仿佛随時等待着成為神仙的新娘。

而喜神店的店主達信,自幼與紅衣青梅竹馬,兩人在紅衣成為落花洞女之前已經互通心意。得知紅衣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之後,達信匆匆趕來。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握着手中的花兒不再認識自己的紅衣。

傷心欲絕的達信,來到紅衣采茶的茶山對面,他含着淚,唱起了兩人以往經常一起唱的情歌。說來也奇怪,本來成為落花洞女不問世事的紅衣,在聽到兩人一起唱的情歌時,竟然流出了淚水,而她本人也像睡醒了似的,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狀态。

恢複正常的紅衣,心系達信,她不肯嫁給洞神。

但是當地的村民認為這是忤逆神明的舉動,神明會将罪于整個村子。于是他們指責紅衣不守婦道,明明已經做了落花洞女卻跟達信攪在了一起。在原定的洞神與紅衣婚禮的當天,他們聯合起來将達信捆了起來,然後強行讓紅衣穿上嫁衣,同樣捆了送進了洞裏祭給洞神。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五十四章:慘死黃牛

可憐的紅衣,就那樣絕望地躺在洞裏,在村民的看守下,最後流着淚,活生生餓死。

五天之後,當村民們确定紅衣已赴黃泉,真正完成了和洞神的婚禮之後,他們才放了達信。

悲痛欲絕的達信,為了能好好的安葬自己的愛人紅衣,用祖上傳下來的方法,偷偷溜進神洞,躲過了洞神,想要将她的屍體帶回來好好安葬。

可在為她打點的時候,達信驚訝的發現,因為死前的怨氣太重,紅衣有成為僵屍的跡象。她的指甲變得黑長,臉上,也生出了淺淺的白毛。

達信欣喜若狂,他覺得這是老天在憐憫他,以另一種方式,成全了他和紅衣。于是他打開了自己家祖傳的禁法,将紅衣變成了一具鐵皮僵屍。

紅衣剛成為僵屍,心智并不高,但是難得的,她竟是還記得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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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高興地結為了夫妻。在達信祖傳養屍術的幫助下,紅衣一直克制着本性,修煉着正道屍術,所以進程并不快。

達信害怕被村民發現紅衣,平時就把紅衣藏在了喜神客棧裏,除了趕屍人,從來不讓外人進入喜神客棧。

為了紅衣,他幾乎斷絕了和村民的往來。但是沒有料到,村裏卻在此事,發生了很像僵屍所為的吸血事件,讓他功虧一篑。

“算我求你們了,求你們放過紅衣,村裏發生的事情真的不是她幹的!”仍然趴在地上的達信掙紮的伸出手抓住了主事的男子的衣角,他的眼裏充滿了對紅衣的擔憂和冤屈,“我只想和紅衣相安無事的在一起,我們也不知道村裏發生了那麽多事情!”

“直到現在,你還是死不承認嗎?”那個男子狠狠的踢開了達信的手,滿臉的厭惡,他一手指向旁邊呆呆站立着的紅衣,“你看看紅衣現在的樣子,還敢說村裏的那些事情不是她幹的嗎?!”

聽到這樣的質問聲,達信擡頭,看着失神的紅衣,無言以對。

村民的質問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距離紅衣的死才不長的時間。縱使達信用家裏祖傳的秘法助她修煉,現在的紅衣也只是個初學者。她修煉的時日尚短,也不會說話,有時候神智也不是很清醒,沒有直接的證據,誰也誰不清楚紅衣到底有沒有幹過襲擊村裏人和牲畜的事情。

因為達信的沉默,村民更加的嘈雜起來,有人提出要将紅衣和達信一起綁起來用火燒死,一了百了。

巨大的圓月下,點點火把搖曳,一襲紅衣的少女僵屍隔着人群,茫然地看着達信,而這個憔悴的漢子,則是無奈的跪在地上,滿面淚痕。他們的身影是那麽渺小,那麽無助,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暗中占滿了這裏的村民,給吞噬,撕成碎片。

我緊緊的握着水修的手,看着那對可憐的人,竟然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我真的很想幫他們,但是面對已經燃起熊熊怒火的村民,我無力的解釋只會為他們招來更大的怨恨。

“鄉親們,能不能請聽我說幾句話。”就在村民打算将達信和紅衣綁起來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言的陀娑站了出來,她走到人群中,來到紅衣面前,暫時阻止了村民的行為。

“鄉親們等下,我們暫且先聽一下高人的見解,到時候再綁他們也不遲。”主事的男子看到異族服裝的陀娑,擡手示意其它人先不要輕舉妄動。

“為什麽這群暴躁的村民肯聽這個陀娑的啊,分明我們剛才說什麽都沒有用!”瞧見村民對陀娑他們禮貌的樣子,對比一下自己剛才受到的待遇,我有些不滿的小聲對水修嘀咕道。

“一是因為我們是外地人,而且我又不是人類,”水修同樣小聲的回答我,“二嘛,她剛才是站在他們那邊的,不是嗎?”

聽着水修的解釋,我這才心平氣和下來。既然她被村名當成一夥的,那麽應該能說服那些他們不要為難達信和紅衣吧,起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查明了再興師問罪。

“謝謝鄉親們的理解!”看着慢慢安靜下來的村民,陀娑有些自得的朝我們這便看了一眼,這才将她的看法緩緩道來,“依我看,村裏發生的一系列的慘事,未必是這位紅衣姑娘所為。”

聽到陀娑的說法,村民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家靜一下,”陀娑示意村民們安靜,繼續自己的觀點,“紅衣姑娘雖然現在成為了僵屍,而且沒有正常的神智,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她修煉的方法,是正統的屍道,并不是什麽邪門歪道。而要修煉正統的屍道,是禁止無謂的殺生的。”

緊接着陀娑來到我和水修,準确來說是水修的身邊。随着她的動作,村民們将目光集中到了我和水修的身上。

看着自己的觀點已經漸漸的被村民接受,陀娑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她示意村民們看着水修,“就像大家看到的一樣,這位遠方來的客人,他也是修道之人。換句話說,他可能不是人,但是他修煉的,也是正統的鬼道。從他的身上,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戾氣。”

我站在陀娑和水修的中間,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年輕的陀娑,看水修的眼神中,有一種別有用心的意味,跟火車上那些花癡女是一樣的,只不過不像他們那樣明顯罷了。

“如果鄉親們相信我的話,我想要跟跟這位有着極高修為的客人到村子裏看一看,去檢查一下被害村民和牲畜的屍體,說不定能查到事情的真相。”此時的村民已經完全相信了陀娑的話,但是對于要跟水修一起去村裏這件事情,有些人還是有些異議。

無視掉少部分村民疑惑的眼神,陀娑大膽的看着水修,看似是在征求水修的意見,實則是在炫耀她有安撫村民的本事。

水修沒有對陀娑有些炙熱的目光作出什麽反應,反而低頭看我。我能讀懂他眼中的含義,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我答應他便去,搖頭他便不去。

其實對于陀娑的別有用心,我心裏一直打着個疙瘩。但是好不容易碰到了落花洞女紅衣,說不定可以通過她找到其他的落花洞女,或者找到山神,去尋求平衡我體內陰陽之氣的方法。

如果放過這次機會,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這麽好運氣的,遇到落花洞女。

為了能夠再度給水修孕育個孩子,我決定抛棄這微不足道的嫉妒之心。

想到這裏,我朝水修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了村中時,天已經大亮。看着晨光中,村頭道場上擺着的五六具老黃牛屍體,莊家戶出身的我,心裏也是一揪。這都是莊家人的命根子啊。

幾個老大爺圍在黃牛身邊,抹着眼淚。

不管是什麽東西,出于什麽心态,這樣絕了村民們的生計,決不可原諒。

我擡頭看看水修,他摸摸我的頭,牽着我向牛屍走去。

那些牛的脖子上,被咬了兩個碩大的牙洞,傷口處的肉,看起來都有些發白了。或許是因為避水珠的緣故,我隐隐綽綽看出來,這傷口上面,有一絲黑氣蔓延。

“它們是被吸血而死的嗎?”我擔憂地問水修。

水修伸手往牛身上一按:“你看。”

哎呀,被按到的地方,竟然塌陷了一個洞,再也沒有彈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慨,只覺得一股大力把我往旁邊一推,我噗通摔了一跤。

擡頭看去,是陀娑!她笑嘻嘻地往我和水修中間一擠,仰着臉跟水修說:“被吸幹成這樣,只能是僵屍所為啊。”

水修一把推開她,伸手拉起我,替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才轉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你父母沒教你什麽是禮義廉恥嗎?”

這話真是極重了。陀娑的臉霎時通紅,惱怒地瞪着水修。

現在是白天,若是動手,定是水修吃虧。

想到這裏,我拽了拽水修的袖子,仰起臉,柔柔地看着他:“水修,我沒事。村民們的事要緊,那些牛,真的是被僵屍咬死的嗎?”

水修看了看我,良久,搖搖頭,別有所指地冷笑一聲:“當然不是僵屍幹的,如果僵屍,這會這些東西早就屍變了。難不成有人以為屍毒還能分得清人和牲口,對牲口手下留情?”

他一番話有理有據的話,讓村民和陀娑集體躺槍,羞紅了臉。

陀娑卻是氣着氣着,突然變成了一臉的蕩漾,滿是欣賞地看着水修。

而村民,則是惱羞成怒:“那不是僵屍是什麽?”

雖然他們喊得貌似很兇,我卻能聽出來,他們底氣少了很多。大約心底,也是有些認可水修的話。

“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是不是紅衣。”

水修這麽一說,大家又沸騰了起來。吵鬧地不可開交。非要水修給個說法,倒像是水修引來的災禍一般,看得我苦笑不得。

煩惱中,一只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頭一看,是陀娑身邊跟着的那個少年。他伸手遞給我一個牛皮水袋:“我叫達沓。我看你臉色很不好,這個給你喝。是我們族裏的藥茶。”

我擺擺手,笑着婉拒了他。就算水修同意讓我喝,我也不會喝,他可是我情敵那邊的人。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五十五章:你丫閉嘴

達沓的臉色一黯,随即弱弱的笑着,收回了水袋。

可是站在一邊大發花癡的陀娑,卻一把搶過了他的水袋,仰頭連喝了好幾口下去,然後一抹嘴,滿目鄙夷地看着我:“你們外族的女人,就是讓人瞧不起。唧唧歪歪的。我一個指頭都能戳死你,還用得着這種小伎倆害你。不過是我弟弟覺得不錯,想跟你好而已!”

說着,她摟住達沓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來:“哎呀,我家小弟也到想女人的時候了呢,長大了啊!等姐姐回家,就幫你招親,族裏的好姑娘,任你挑!”

達沓被她說的滿臉通紅,最後一跺腳跑了。

我看着達沓掩面而去的背影,真是沒法忍了,手一抖,就把趙老板給的符咒糊在陀娑的臉上。你大爺的,為了攻擊情敵,你連自己弟弟都編排,你節操喂鬼了嗎?

嘩啦啦。

一大叢小臂促的荊棘刺破土地而出,向陀娑攻擊而去。

我吓了一跳。完蛋了,我太沖動了,我可不想要她的命啊!

“水修!”我失聲叫道。

與此同時,水修抓起一頭老黃牛,就朝還在念咒的陀娑砸了過去。雖然他白天沒有法力,力氣倒是驚人。

嘭——

陀娑被黃牛砸飛,荊棘包裹住黃牛屍體,瞬間把它絞殺成渣,然後消失不見。

村民們簡直是被我驚呆了。一下子都消停了下來,生怕我再來幾次,把全村給嘭嘭嘭了。

陀娑吃了虧,也不敢太過分的再惹我,但是明顯還不死心,捂着腰,跟村民們建議,達信和紅衣由我們這群高人看管起來,看看晚上到底是紅衣作祟,還是別的什麽在作祟。

“不管是什麽,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為大家讨個公道!”

陀娑說完,邀功地看向水修,我冷着臉觑她一眼,她默默地別開了臉。

因為相信陀娑再加上忌憚水修的能力,村民們只能同意了這個提案,給我們在村子裏,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平靜的白日很快過去,夜幕降臨。

我們幾個人商定一起看守紅衣和達信。

華燈初上,在柔和的蠟燭光中,達信溫柔的将紅衣抱在懷裏,原本暴躁的紅衣,也溫順的靠着達信,臉上一片安詳。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我和水修對視了一眼,晚飯我們早就吃過了,這戶的主人因為害怕,也到親戚家住去了。現在,會是誰敲門呢?猶疑着前去開門,外面站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

看穿着像是村裏的人,但是他的身上卻透露出一種跟白天那夥人截然不同的氣息。

“我叫石勇,是村子裏的人。”來人頗有禮貌的自我介紹起來,“村長派我來跟你們一起看守紅衣,你們畢竟是一群外地人,我們不能完全放心的将紅衣交于你們。”

青年的話有理,我們也沒有要反駁他的意思,便将他讓到了店裏。名叫石勇的年輕人匆匆來到店裏,看到的是依偎在一起的達信的紅衣。

此時,達信正溫柔的一只手牽着紅衣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塊毛巾為她擦洗着臉龐,順便為她別起掉落到臉邊的烏發。而紅衣也閉着眼睛,安靜的享受着丈夫的呵護。此刻的紅衣就像一名普通的女子,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

我想,這一定是達信天天都在做的事情吧。看着他們恩愛的樣子,我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了我和水修。我生病那會兒,水修也是這樣不煩不燥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我。

回憶起我和水修幸福的場景,我朝水修靠了靠,而水修也自覺的将胳膊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把我靠進他的懷中。

但是看到如此溫馨的場景,剛來的石勇顯得很是不高興,他站在小夫妻的面前,語氣十分的不友善。

“達信,紅衣已經是落花洞女,是洞神娘娘,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在亵渎神靈,會讓神靈降罪村裏,你快住手吧!”

誰知達信聽到石勇的話,只是朝他笑笑,并沒有停下為紅衣擦拭臉龐的動作。石勇見達信這幅樣子氣不過,但也無可奈何,只好就近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他們跟前監視他們。

折騰了一天我有些累了,水修察覺到,将我安置到一把長條椅上坐下,自己也坐到我身邊。

“累了吧,先睡會兒吧。”将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水修眉眼溫柔的對我說。

“可是,紅衣??????”有些不放心紅衣的狀況,我睜着眼睛不肯睡。

“看守紅衣有我呢,”水修輕輕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忘了,我是鬼,可以不睡覺的,但是你不行,況且你也幫不上什麽忙,聽話。”

雖然不是什麽褒獎的話,但是我聽在耳朵裏,卻甜在心裏。

“哎呀,真是羨慕呢。”沒等我閉上眼睛,旁邊的陀娑打着哈哈開了口,“不像我們族裏的漢子,唯唯諾諾的,女人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一點擔當都沒有。像你這樣,又厲害,又體貼的男子,恐怕不知道多少女子為你傾心吧。

水修只是抱着我,沒有搭理陀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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