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了摸凹凸不平的紙面,然後繼續蘸了茶水寫:“她身上,有陰煞的臭氣。陰煞是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女,煉制的。”
嘶。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童女,那不是陰命童子嗎?!
怎麽這麽湊巧?
我需要找這種命格的人,這種命格的人,就出現了,還被人練成了陰煞。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八十八章:惡靈襲擊
不會是故意針對水修的吧?
“不清楚。只知道這是個剛煉成的陰煞。
陰煞每月除了初一十五,需要喂血,就只有,煉制成型的那天,需要親自殺了母親,飲用母親的血,将一身煞氣,養到極致。”
今天既不初一,也非十五,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專門來殺了自己的母親的?!
我心裏一沉,想到之前,派出所的人曾經說過,劉大姐的兒子失蹤了。
這麽看來,他是被術門中人,給拐走了的,專門就為煉這邪術。
“陰命童子,陽命童子,本就萬中無一。一旦降世,就是天生的靈童。他們不但在修行方面,格外有靈氣,也是邪道中人,渴望得到煉制材料。”
太可怕了!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我不敢想象,如果是我的孩子,被人煉制成邪物了,我會怎麽想。估計我會彩女和傲吉還瘋,殺了對方一萬遍,都不會讓我如意。
于此同時,我也清晰地意識到,要找到四十九個陰陽命童子,到底有多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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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老所長憤怒地拍了我們的桌子。
“你們在胡寫八道什麽?小說嗎?你知道你們現在什麽狀況嗎?你們是犯罪嫌疑人!”
他吧嗒吧嗒地噴了我一臉吐沫星子。我總結了一下,大意就是,傲吉和我糟糕了。在确認我們倆無罪之前,我和傲吉得在派出所關上48個小時。
沒法,只能先打電話回家,找爹娘想辦法,把我們倆弄出去。別的不說,就我這大着肚子,也不能在這裏給他們審來問去的。
萬一讓兒子留下什麽不好的陰影怎麽辦?
誰知道他是不是正呆在我肚子裏偷窺呢。
“娘,我沒事,真的。我就是趕巧了!”
“你個死丫頭啊,怎麽沒有一天讓娘安生的!?”
娘一邊哭着,一邊罵。任我怎麽解釋安撫,都不行。最後還是老所長,強制性的挂了電話。
“看看你做的孽,現在後悔了吧?”老所長看垃圾似的瞅着我,叫人把我和傲吉分別關起來。
我真是冤得說不出來話。
負責審問我的小女警,是剛才在外面做筆錄的妹子。不知道為何,對我的态度,那是十分兇殘。在重複盤問了十幾遍事情的經過之後,她猛地一拍桌子,喝斥到:約是聽了剛子
“說,劉大姐是不是你殺的?你有什麽證據你的清明?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殺人現場?”
“你就說了吧?我都聽說,你是因為遺棄那個,那個人,才跟劉大姐吵架的?你怎麽能遺棄他呢?”
“是你傷害的劉大姐對不對?你看他那麽可憐,怎麽可能傷害的了劉大姐!他都已經那麽慘了,你就說出真相,把自己犯下的錯,扛了吧?”
這個看臉的世界,只要足夠貌美,錯就都可以變成別人的,正義使者更是永遠不缺。
話說,警察妹子,你就這樣,擺明了硬往我身上推事情好嗎?
我覺得我被她弄得腦仁疼:“請問,能給我杯水喝嗎?”
“不行,除非你交代出真相!”她想都不想就拒絕我了。
從上午出來,被帶到這裏,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他們也不給我吃飯,也不讓我喝水。
我捂住嘴,只覺得餓得,馬上都要吐出來了。
可是我也不敢說出我是孕婦的事情,我怕身上懷的鬼胎,和常人不同,會被她們發現蹊跷。
呼了口氣,我閉上眼睛,想睡一會。
睡着了,就不會餓了吧?
啪。
我正要陷入沉睡,忽然眼前亮起一道強光,刺眼的光芒,穿透了我的眼皮,照的我完全睡不着。
我拿手擋住光,疲累地看向女警:“抱歉,我實在是很累。”
“不行,你不交代出事實,就不能睡!”她叽叽哇哇地叫着。
心髒疲憊的,像是被人揪住,隐隐犯疼。
連肚子,都有些難受起來。
我一手撫摸着肚子,安撫着寶寶,一手遮住眼睛。
“喂,你……”
她越過桌子,伸手來拉我的手。
我沒忍住,嗷嗚一口,吐了她一身。
她也吓壞了:“喂,你沒事吧?”
我不說話,歪過身子,拼命地吐着清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身上忽然漫上了一股寒氣,凍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我沒事。”我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接過紙巾,擦了擦嘴。
不知道為什麽,身上的寒氣,卻還是沒有褪去。
現在正是春末夏初,白天的溫度,還是比較高的,審訊室又沒開空調,怎麽會冷?
我警覺地掃視四周:“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她摸摸手臂,也打了個寒顫。
看來,不是我一個人冷。
“快走,快離開這裏!”我趕緊往門口跑,還不忘拽上警察妹子。
她卻把我的手臂往背後一鎖:“你這是襲警!”
“你……”
我話還沒說完,只見整個房間,瞬間黑了下來。
滾滾的黑煙,缭繞在她和我之間。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小女警情不自禁地往我身邊靠了靠,然後轉臉就傳承惡霸畫風,朝我吼,“說,是不是你幹的?”
我又不是惡鬼,怎麽可能散發出這麽強大的陰氣?而且,現在有質問我的空,還不趕緊逃跑!
但是,她好像是以為出于恐懼,死活認定了是我的問題,一個勁兒叫嚣着讓我老實一點。
“嘻嘻嘻……”
一陣孩童的笑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糟糕了,不會是劉大姐的兒子找上門來了吧?
“喂,快松開我!”我雖然被封印了部分力量,但是好歹也算是老龍灣的龍王,只要能行動,多少應該能護住她一些。
可是,我一回頭,卻看見,她打着哈欠,身子一軟,癱在地上睡着了。
看來,對方并不想驚動別人,只是專門針對我而來。
我捏了張符紙,在手裏,慢慢地,慢慢地,向牆壁退去。然後牢牢地抵住牆。
傲吉既然是水修的侍從,那麽他一定不會不管我吧?
堅持下,丢丢,馬上就會有人來救你。
我這樣對自己說,可是心裏,卻是十分害怕和崩潰。
嘻嘻嘻。
那笑聲冷不丁在我耳邊響起,“抓住你了。”
冰涼軟糯的手臂,箍住了我的脖子,一股腥臭的氣勢,熏得我腸胃裏一陣翻滾。
我忍住惡心,把符往他手臂上一拍。
斯拉。
一陣糊臭味傳來。扣住我脖子的胳膊一松,我趁勢往下一蹲,然後一滾,面朝向剛才受到襲擊的那面牆壁。
可是,什麽也沒有。
牆壁雪白幹淨。
“嘻嘻嘻,你是在找我嗎?”
那個令我恐懼的聲音再次從我身後傳來。
我驀然回首,只見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小男孩,站在黑煙滾滾的半空中。他膚色慘白的吓人,彎着沒有眼白的純黑雙眸看着我,唇角一扯,露出兩排鋒銳尖利的細牙,笑了。
“走開!”我抓起凳子,朝他砸去。
“阿姨,你弄得我好痛啊!”
他身形一閃,消失在黑煙之中,只餘一串串令人汗毛直豎的笑聲。
嘻嘻嘻。
唰。
我的臉上多了一道口子。
沒等我朝前揮掌,後背上就傳來一腳。
我的眼睛看不到他。
帶着這個念頭,我還未站穩,一雙細長的胳膊,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嘻嘻,阿姨,你很讨厭哦!主人說,必須要帶活着的你回去,不過,我想,讓你受點傷挨點懲罰,主人應該也不會責怪我吧?”
“不要!我聽你的!”
我看着小鬼準備撕咬我的尖牙,尖叫求饒。
傲吉,為什麽還不來?
難道是為了報複我,故意放在這小鬼來整我?
水修~~!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淚光中,一雙手,突然從門口滾動的黑煙裏伸了出來。
那是一雙,仿佛玉石雕成的手,透明的肌膚下分布着青色的血管,指甲圓潤可愛,精致到了極致。
那雙手,抓住眼前的黑霧往兩邊一撕,一道光,射進了黑暗之中。
緊接着,一張顯得有些冷酷的臉,從空隙中露了出來。
是水修!
他怎麽會來這裏?恢複神智了嗎?
水修長腿一邁,踏了進來。黑發飄舞,同時,指尖一道幽光打來。
“啊啊……”
小鬼嚎叫着,松開了手。
“水修!”
我撲過去,抱住水修的腰,仰着臉,淚光盈盈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如從前一樣,安慰我,抱抱我。
可是,他卻像是推開障礙物似的,對着我用力一推。
我訝然。
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依然空洞。他就像是臺憑借本能工作的機器,目标清晰地圍追着那個小鬼,看不見身邊的任何人和事。
“嗚嗚嗚,好可怕,我要回家。”
那個小鬼見勢不妙,在空氣裏一閃,消失不見。
如同來時一般,黑煙自房間的各個角落,驟然縮成一團,最後順着大門底部的空隙溜走。
小鬼一消失,水修仿佛斷了電,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
嘭。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老所長扶着門框,氣喘籲籲地問:
“小趙,我負責審問的那個男嫌疑人突然消失了,你這邊怎麽樣?”
趴在桌上睡得口水都要出來的小女警,被吓得身體一抖,醒了過來:“什麽?”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八十九章:難忘今宵
小“嫌疑犯跑了?”女警一臉夢游似的問老所長,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緊張地用視線尋找我的身影,然後,跟被雷劈了似的,瞪圓了眼睛看水修:“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什麽時候出現的?”
水水修哪裏會理她,他現在至多是個,偶爾會活動一下的植物……鬼?
小女警又拍桌子又是叫的,問了半天,他只管坐在椅子裏,重新恢複到神智放空,兩眼發直的狀态。
我我幹笑着阻攔下來:“這個,是我老公啦。所長說的,我朋友跑了,是怎麽回事?”
老所長臉色沉重地瞄了一眼,還在為水修是怎麽出現而苦惱的小女警,回答說:“突然憑空消失的。”
小小女警和他面面相觑,兩個人的臉上,寫滿了“詭異”和“無法相信”。
雖雖然然不明白,傲吉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但是我感覺到,這是個證明自己清白的好機會。
““我懷疑,這是對方要殺我們滅口。剛才要不是我老公來得及時,我已經死了。”
我我指了指自己有着清晰的黑手印的脖子,臉上的傷口,再用眼神,示意他們看,剛才水修和小鬼打鬥時,在審訊室留下的痕跡。
小小女警羞愧地低下了頭。
我我趁勢追擊,要求看監控。
老老所長猶疑了下,最後還是同意了。
監監控室的電視牆上,兩個記錄着同一時間進程的屏幕,播放着傲吉所在的關押室,和審訊室裏,發生的事情。
115:38
臨關押室
白白色的光,從高高的鐵窗裏,灑了進來。
黑黑白兩色的畫面裏,傲吉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光下,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始終一動不動。突然,這尊雕像動了,他擡手做了一個格擋的動作。緊接着,人就消失不見了。
消消失的比空氣還快。
監控室的程序員,把畫面做成一幀幀,都沒找出來,他是如何消失的。連個殘影消失的過程,都沒有。
而另一邊,在他消失之後……
115:39
審審訊室
女女警小趙正在态度兇殘地質問我,突然打了個哈欠,秒睡。而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只不過,跟傲吉不同的是,隔了幾分鐘,水修和我,又忽然一起憑空出現在審訊室裏,我的身上,還多了一些無法解釋的傷口。
好好吧,這種詭異的事,本來就沒法解釋。
不這回不僅是小女警和老所長,連程序員都被這詭異的監控記錄,吓得冷汗涔涔。
小小女警這會也不兇了,但這事顯然太違反她多年的信仰,她有些不确定的問我:“你,你說趙大姐是鬼殺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不等我點頭,老所長拍桌怒吼:“什麽真的!這就是他們為了給自己脫罪表演的把戲!”他正色看着水修和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用的什麽把戲,但是,你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公,其實就是你消失的那個朋友,傲吉吧?”
““我……”
““之前車站的群衆跟我說了,你們會些武俠小說裏,才會的本事。所以,這個其實也就是一種障眼法吧?”他滿眼蔑視,冷哼一聲,一副我已經看破你們的模樣。
我我暗暗在心中擦了擦冷汗,障眼法個毛線,老所長你武俠中毒嗎?
也不怪他會誤會,畢竟兩個人都不說話,也好像聽不見別人,對眼前的東西毫無反應。從表象看,的确是類似。可是,要真的是一個人,我們是如何在這邊短的時間內,用什麽道具,變了裝束容貌,還跑到這邊來的呢?
“除非有神。”我這樣說,想逼他承認有非自然的力量存在,
老老所長啞口無言,卻死活堅持我們有蹊跷。
僵僵持到傍晚,趙老板在爹娘的簇擁下來了,他還帶來一名律師——陳律師。
陳律師抱着個公文包,笑容可親地引經據典,把老所長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最後只能扶着牆,一臉陰沉地宣布:“小趙,給他們辦保釋手續。”
出了門我們才知道,陳律師是趙老板專門從省城裏請來的名嘴,趙老板曾救過他們一家的命,聽說趙老板有事相請,陳律師直接從省城飛過來了。
我看看趙老板:“趙老板,傲吉不見了。”
傲吉會憑空消失,肯定是跟我們一樣,進入了另一個結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裏面了,到現在還沒出來。
趙老板搖搖頭:“他不在裏面了。應該是中了調虎離山計,被人調走了。”說完,他朝陳律師謝道:“小陳,勞你費心了。”
“老神仙哪裏的話,能給您這樣的當世真仙幫忙,才是我的榮幸。”
陳律師笑眯眯地回答,言語裏對趙老板,頗多推崇。因為他還有事,也沒跟我客套,直接坐車又走了。
送走他,我趕緊在路邊買了一堆小吃。,東西進了胃裏,腦子開始清楚,後怕慢慢的湧了上來,這次要不是水修及時趕到,我小命都快沒了。
扭臉看他,只見他呆呆的站在紅色的霞光之中,放學的孩子背着書包,成群地從我們身邊跑過。
可是不管周圍的生命多麽的鮮活,他始終毫無反應。
我的心抑郁了下去。
爹娘大概是看出我不開心,抓着我的手,跟我說:“丢丢,你猜俺們這回帶了什麽過來?”
我迷惑地搖搖頭,老兩口大嘴一咧,得意至極:“嘿嘿,是陰陽命童子尿!”
原來,師傅回去後,跟他們說了,水修受傷的事情,老兩口就上了心,找熟人到處問,沒想到我們莊,正好有一個陰命童子一個陽命童子。
這下我可高興壞了,趙老板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我們趕緊回到了紙紮鋪,然後給水修洗命魂。
洗完後,那盞明燈,很明顯的亮了一點。我滿心歡喜地扶着水修坐起來:“水修,有感覺好點沒?”
他不說話,依然像木偶似的,任我擺弄。好在,我已經習慣了,也不覺得失望。
爹娘告訴我,紅衣和達信明天要走,我決定帶着水修回去給他們送行。還喊上趙老板,跟我們一起去我家,順便商量一下,今天發生這些事的對策。
我不覺得事情會這麽簡單就結束了。很明顯,對方是針對我們而來的,恐怕之後還會出手。
晚上,師傅,師娘,胡叔雲、何綠水,萬文玉和老祖宗他們等,上次我們一起攻打龍宮的人,都來了。
在水修和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每天都來我們家,一來是幫我們照看父母,二來是難得聚齊了這麽朋友,大家就修行一起,互相問道、論道,印證。
現在,早就成了好朋友。
知道紅衣他倆要走,大家還真有些舍不得,紛紛出言挽留。
“紅衣,謝謝你們特意從那麽遠的地方,趕來幫我們。你倆多留幾天吧,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們。”我握着紅衣的手,心裏真是十分不好意思了。
她搖搖頭,害羞地看向達信,達信笑笑,替她說道:“我們也舍不得你和水修呢。只是,在繼承了石勇哥的神力的同時,我們也繼承了他的責任。離開了這麽久,有些不放心村子裏的人。”
大家見他們執意要走,也不好再留,于是一起舉杯,敬了他們一杯。
我剛放下杯子,胡叔雲溜了過來,他笑眯眯地跑過來,嗅了嗅我的杯子,一臉奸笑地鬧騰起來:“丢丢,你賴皮,你喝得是水,不是酒!”
“不行,今晚不醉不歸,丢丢啊,女人要會喝酒,才有魅力哦!”何綠水也搖着紙扇,走到我身邊,用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調戲道。
就連平常特別疼我的娘,也假裝不悅地瞪了我一眼:“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待客的呢?”說着,就往我杯子倒酒。
我摸摸自己的小腹,覺得,放大招的時候到了。于是推開娘,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娘,你丫頭是那麽不爽利的人嗎?我,我有了,所以不能喝酒。”
全場靜了一瞬,随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
萬文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裏爆出一道精光:“丢丢,這酒我替你喝了。看在我這麽義氣的份上,孩子出生後,給我幾根頭發做研究吧?”
這個學術狂魔!
師娘一雞爪拍開他的臉,咯咯叫着罵了起來。
大家看着他倆的樣子,一起哈哈哈大笑。
紅衣好奇地摸摸我的肚子,眼裏滿是欣羨。
僵屍再怎麽修煉,也不能懷孕生子,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孩子,生命又怎麽算完美呢?
“紅衣,達信,來做這個孩子的幹爹幹媽吧!”我握住她的手,按在胎兒的位置上:“它告訴我,它喜歡你們倆哦!”
紅衣驚訝地看着我,眼裏淚光閃動:“真的可以嗎?”
達信也十分激動:“丢丢,謝,謝謝你!”
他結結巴巴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逗趣,大家又是一陣起哄,紛紛跟着要做孩子的幹爹幹媽,可把他急壞了。
俺娘坐在一邊,看得有滋有味,忽然拉拉我的袖子,低聲說:“丢丢啊,從前啊,娘就覺得,這些鬼啊,怪啊,都是些壞人。可現在看啊,你這些朋友,也跟咱們沒什麽區別啊。”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九十章:童子被抓
是的,他們的品性,的确很好,都是走的正道,就像我們家水修一樣。
我看向水修,只見他木然地坐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不聲,不響,仿佛被遺棄在了另一個世界。
酒喝到後半夜,大家都倒得差不多了。
幾個人被手下攙扶着,回家去了。
師娘和師傅也回去他們村頭的房子了。
爹娘紅衣和達信也睡了。
院子重新恢複了一片寂靜。
我幫水修洗漱好,扶着他躺在。然後偎在他的懷裏,絮絮叨叨地分析着,今天派出所裏所遇到的情勢。
如果是從前,他一定會抱着我說,不用怕,一切都有他在吧?
可是現在,我說再多,這屋子,也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我側身,凝望着他,他的臉精致如人偶,張着眼,凝望着天花板。
心裏,到底還是沒忍住,升起了一股濃烈的不甘。
正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中寶。”
什麽?
我錯愕地看着水修,一骨碌爬了起來,将手撐在他的兩側,問到:“水修你說什麽?”
“秦中寶。丢丢,我們的孩子,叫秦中寶。”
他雙眼發直地說。
雖然,他說完這句話,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裏,沒了動靜。
但是我卻激動地,捂住了嘴。
他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童子尿有用!這讓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水修的話,鬧騰得我大半宿沒睡,在床上反複地翻來滾去。早上起來,眼睛黑了一圈,頭腦還有些昏昏脹脹。
俺爹和俺娘昨晚喝高了,直接就沒起,反倒是紅衣起得比較早,在我家廚房裏倒騰着。
要不怎麽說人鬼有別,昨晚也沒見紅衣少喝,今早卻神清氣爽,啥事也沒有。明明看外表,她才是那朵柔弱的嬌花。
紅衣瞥見我,緩緩走到我面前。
“丢丢,我們要回去了。”她不舍地拉着我的手,仔細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坐在院門口的水修,眼眶紅了起來。
我知道她是因為水修那個樣子,在替我難過,也不說什麽,只朝着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說:“我送你們出村。”
一路上紅衣幾次欲言又止,臨別的時候,終于說了聲:“對不起。”
我一直就知道他們在因為水修失去元丹而自責,只不過我是真心的感激他們,如果沒有他們前來相助,我跟水修現在還指不定是什麽樣呢。
我拉過紅衣的手,很真誠地道:“我很感謝你們能來救水修。水修的事情不怪你們,而且水修只是散去了內丹,終歸是被救出來了。不就是七七四十九個陰陽童子尿麽,我一定會找齊的!”
聽了我的安慰,紅衣的眼睛反倒是更紅了。
不舍得她繼續難過,達信伸手摟住她的肩說:“我們回去後,也會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陰陽命童子。”
“謝謝。”
我有些哽咽。心裏也被這暖暖的情誼,給塞得滿滿的。
揮別了他們,我往回走。
剛走到村子口,就見村民們拿着鍋碗瓢盆邊敲邊尋找着什麽,整個村子都鬧得雞飛狗跳。我随手抓住村頭的二狗子,問:
“村裏這是怎麽了?”
二狗子一見是我,連忙抓住我說:“丢丢,出大事了!你快讓你們家水修去看看!”頓了下,看着我一臉迷茫的表情,踱着腳補充說:“就是前幾天,嬸子不是要陰陽童子尿嗎?今天那倆孩子被人搶走了!就在家裏,把三嫂子和六奶奶都打傷了。現在都在村長家呢,你快去看看!”
什麽?
我一呆。不會這麽巧吧,那倆孩子剛借給我們童子尿,接着就失蹤了?
我拔腿就往那倆孩子家裏跑。
兩家人的男丁都出去找孩子了,就剩幾個女的被拉到村長家,正湊在一起塊兒想辦法。
三嫂子坐在床沿上,哭的肝腸寸斷,幾乎昏死過去。
六奶奶輩分雖然高,但是實際上也就是二十多歲。她躺在床上,頭上包着紗布,一氣接一氣地喊:“我的閨女哦,我的閨女哦,都是媽媽沒用哦!我的孫子哦!”
我的心裏一痛,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同為母親,我最能理解他們的感受。
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命根子。這沒了孩子,還要怎麽活。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明明知道,那些人觊觎陰陽命童子,捉童子煉制妖鬼,我卻沒有重視。我若多說一句,多防範一下,他們就不會遭受如此厄運了。
我臉色發白地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直面他們的臉。我怕他們責怪我。
可還是被娘看見了。
她大約是一出事,就過來了,此刻陪着兩人坐在床邊上抹眼淚呢。
轉頭看見我,連忙過來拉我:“丢丢,現在可咋辦啊?”
她這一出生,別人也發現我了。
六奶奶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一路跪到我面前:“丢丢,丢丢,奶奶求求你了啊。你要水修救救我們家閨女啊!只要水修救了我們家閨女,我們年年過節都給他上香,供奉!”
三嫂子坐在床邊,低垂着臉,不說話。倒是她旁邊陪着她的一個姑娘,冷嘲熱諷地開口了:“六奶奶,你求她有用嗎?他們家那個水鬼,現在自己還不是癡癡呆呆的?要是有用,又怎麽會讓外面的鬼,跑進我們村子,禍害了我們孩子?”
她這樣一說,大家嘀咕開了。有幾個人,當場眼神狐疑地打量我。
俺娘不願意了,跳起來叫道:“風丫頭你瞎說什麽呢?你當我不知道,你看俺閨女嫁得好,跟人說你也想嫁給俺女婿。還巴着水修休了丢丢。怎麽,這麽快就潑髒水了,你個大姑娘要不要臉?”
“你說什麽呢?”那風丫頭也不是個吃素的,當場就和娘吵了起來。
我聽得腦仁都疼。
最後一拍桌子:“都別吵了!這是要救孩子,還是聽你們胡咧咧。”
啪嚓。
桌子裂了。
我忘了,我現在是龍王,就算被封印了一些力量,跟普通群衆比,也是十分兇殘了。
一群人立刻噤若寒蟬。
我尴尬地笑笑,停了下,板着臉說道:“孩子,我是一定會救回來的!水修不行,還有我。”
保證書我是下了,但是頭緒,我真是還沒有。勘探現場,分辨氣息足跡,我完全不在行啊。
從家裏,把水修牽出來,在兩個人家裏,溜達了一圈,希望水修能如前幾次,我遇到危機一樣,大發神威。可是,他只是呆呆地跟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轉身看着村民們期盼的眼神,我只能違心地說:“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你們放心。”
心裏愁得都快堪比一行太監上青樓了。
“丢丢。”師傅抱着師娘,站在門口朝我擠眼。知徒莫若師,他統共也就教了我那麽幾板斧,想來,是很清楚,我啥也沒看出來這個真相。
我覺得,他肯定是有什麽事要提醒我。
我用眼神示意他,我們回去在說。
到了家裏,我們師徒坐在一起合計起來整個事件來。
我把劉大姐的孩子的事,還有在派出所遇襲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師傅聽完,捋了捋山羊胡:“看來這幫人是沖着你們來的。搞不好他們就是跟你們一起回村的。”
“是的,我算是幸運的。若是他們狠一點,把孩子的失蹤,嫁禍到水修和我頭上,我們就什麽也說不清了。”我心有餘悸。
可是對方為什麽要對付水修和我呢?從外表看,水修就是一個水鬼,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啊。
如果是專門為了對付水修,那對方得有多高的道行?在我們之前,他就得算到,水修會遇劫,需要陰陽命童子。
我覺得,這事不太可能。
除非對方跟趙老板一樣,吃撐了,守着水修五百年,就等這一天。
為了我,更不現實,我就一菜鳥,殺了吃肉,也不能做成大補丸。
完全沒用處啊。
師傅也想不清楚,只能作罷。但是關于尋找線索,他倒是有些主意。
“你去龍宮,你好歹也算是個土地,能查查,縣裏有多少陰陽命童子。對方既然要跟你們作對,觊觎童子,就肯定還會再次下手。”
師傅這個經常不靈光的半吊子,也有能給出正常主意的時候。
我深表感動。
當天夜裏,我再度魂至龍宮。水鬼布老黑和夜叉将軍夜修一聽說我來了,立刻大開宮門迎接我。
不得不說這水鬼布老黑和夜叉将軍夜修都是精明人,我一進龍宮,就發現,四周的裝飾物都換了一遭。
布老黑讨好地搓着手,問我:“丢丢姑娘,您看,您對這裝扮,還滿意不?”
我有些尴尬,龍宮本就無比奢華,這一趟從裏換到外,也不知破費了多少。其實,我并不在意這些。只是木已成舟,只能點點頭:“布頭領有心了。”
“哼。”大約是瞧不起布老黑的讨好,夜叉将軍夜修冷哼一聲,扭過臉去。
看他這樣,我心裏也不高興了。
這龍王又不是我願意做的,擺臉色給誰看啊。
懶得跟他糾纏,主殿那張龍王座椅,我也不想坐,就帶着他們去花園。
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問布老黑和夜修:“布老黑,夜叉将軍,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參觀龍宮。而是陸上出了大事。有人在四處搶奪陰陽命童子,鬧得民心惶惶。
我正在想辦法捉拿他們。
你們知不知道,咱們縣,可還有哪些陰陽命童子在?”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九十一章:舊部難調
聽我這麽一問,布老黑立刻皺起了那張本來就都是褶子的臉,朝着我苦笑道:“丢丢大人,這些事情都是龍宮內部機密,我一個負責跑腿的水鬼,實在是不知啊。”
他說得也在理。傲吉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布老黑。
我只能将視線轉向夜修。
夜修眼神中閃過一絲狡狤:“回龍王大人,這些事情也不歸我管。我只負責守護龍宮的安全。”
“那歸誰管?”我有些天真得問。
很快我就知道了,這是他的推诿之詞。
随後烏龜換老蚌,蝦兵換蟹将,龍宮的大小官員全部都在我面前過了一個遍,我愣是沒問出誰是知道這茬的。
氣得我直咬牙,可是又沒辦法。
畢竟上次攻打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