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謝,謝謝!”大姐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飯吃。很快,碗就見底了。

大概是因為我把飯讓給了她,大姐對我比昨天更熱情了一些,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半躺在地上跟我聊天。

“妹子,我跟你說,這村子的人都是惡魔!”大概是吃飽了,大姐的底氣足了很多,咬牙切齒地說:“他們把我們拐來,不是為了生兒育女,就是為了折磨死我們!”

“折磨死你們?”我驚愕的看着屋裏所有的孕婦,我只知道,龍四可以煉化小鬼,難道孕婦也可以煉化?

難不成,有什麽邪門歪道的法子,是把懷孕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煉化,同時控制他們的嗎?

還是因為龍四死了,他們需要新的媽媽來控制小鬼?

“對,把我們活活折磨死!”大姐說完這句話,像是想起什麽可怕的場景一樣,渾身微微發抖,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半晌也不說話。

我也沒有再逼問,這是一個人痛苦的回憶,她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大概也猜到幕後黑手,以及她們遭遇過什麽事。

“他們逼着我們懷孕,但是卻又把孩子活活從肚子裏掏出來,孩子掏出來的時候還有氣,會哭。他們不剪斷臍帶,舉着孩子,當着孩子的面把媽媽活活打死,刺死,再把孩子捂死、掐死,有的甚至活活燙死。”

大姐自己說完,嚎啕大哭起來。

她的這番話讓我渾身發抖,不僅是我,所有被鎖在這裏的女人,都開始絕望的痛哭哀嚎。

唯一一個沒有反應的,就是我右手邊,那個比其他人豐韻的女孩。她完全不在意四周環境似的,木然的吃着飯。

“你是怎麽被抓來的?”我湊到離她近一點的地方,試圖和她聊天。

她還是一樣不理我,也不理周圍哭泣的人,慢慢地嚼着手裏的饅頭,一口又一口,動作幾乎沒有變化。

一群将要被活活折磨死的孕婦,一個毫無反應的女人。

這種詭異的場景讓我越來越怕,我也忍不住流下眼淚。我好希望,這裏有和夕妃墓一樣的機關,能讓水修從我的淚水裏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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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喚水修,希望他快點找到我,救我們出去。

周圍的女人們哭的累了就去睡,睡醒了想到自己的悲慘再哭,一遍遍的輪回着,不知道經過多少次,水修還是沒有出現。

不能被救,就要自救。

但我試了很多次,仍舊無法凝聚出一點兒靈力,而我一個二十出頭又不怎麽鍛煉的女人,別說掙脫鐵鏈了,在這種陰暗潮濕滿是黴味的環境裏站一會兒,都會覺得頭暈。

我決定,設計白悠然,他對我說過的那句“對不起”證明,他還有良心,我要利用他僅存的良心,幫這些女人和我脫離苦海。

我不知道他多久來送一次飯,但他第二次來的時候,飯我還是讓給了大姐。一方面,我真的吃不下,另一方面,我在等一個機會。

“白悠然,我胃好疼,好疼。”

終于,我又等到白悠然來送飯,他一開門,我就伏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

他果然湊到我面前不遠不近的位置,問:“你怎麽了?”

“她有兩頓飯都沒吃了,讓給了我,這個兄弟,你叫個人來給她看看吧,胃疼的厲害也是會死人的。”旁邊的大姐适時開口,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很疼嗎?”白悠然果然上當,走到我跟前,想把我拉起來。

我抓過大姐的碗打碎,把碎片架在了他脖子上。

鐵鏈的距離不夠,我只能一手拽着他讓他跪坐在我面前,另外一只手用碎片抵着他的脖子。

其實是這是個很危險的姿勢,他只要稍微掙紮幾下,就能擺脫我的禁锢,甚至可以抓着地上其他的碎片殺了我。

但是我賭他還有良心,會放了我。

“怎麽了怎麽了!”

外面傳來一陣喧鬧,進來幾個舉着洋叉的青壯年男人。

完了,我沒想到外面還有人!這一步,我走的太錯了。

“沒事,我失手打碎了碗。”沒想到,白悠然推開我,擋在我面前收拾東西,替我遮掩了一切。

那幾個男人不懷好意地往地窖裏瞄了幾眼,又走出去了。

“白悠然,你到底為什麽要害我?”我看着低頭收拾東西,一言不發的白悠然,決定和他談談。

“對不起。”他收拾東西的動作很慢,一片一片的撿起瓷片,慢慢的放回那輛破舊的餐車上。然後又慢慢的,給其他人分着今天的飯。

“你們這個村子,為什麽這麽奇怪,為什麽要拐這麽多孕婦回來?”我盯着他的背影,壓低聲音問。

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跑不掉的,這個地窖只有一個入口,不分晝夜有人把守,他們都是幹農活的莊稼漢,你一個女人,不,你們這一群女人也打不過。”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二十二章:惡魔謊言

“僅此而已嗎?”我不信他只知道這些。

他又放下三個孕婦的飯,才走到我面前,擡頭看着我,低聲說:“這個村子,和惡魔做了交易,沒有人能夠逃離惡魔的控制。”

“惡魔?”我瞄了一眼旁邊的大姐,她悶頭吃飯,完全不聽我們說話。

“對,這個村子,從二十年前開始,就沒有一個女孩子出生了,”白悠然嘆了口氣,向我講述這個村子的故事。

“對于男勞力更重要的農村來說,不生女孩是好事,但是那些男孩慢慢長大後,問題就來了。一個都是男人的村子,下一代由誰生?

很多人從其他村子娶媳婦回來,也沒有任何作用,還是生不出女孩兒來。這村裏人生不出女孩,娶媳婦要靠買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周圍村子的人,就分了兩撥。

一撥人怕自己女兒嫁過來成了生孩子的工具,堅決不結親;另一撥則把自己的女兒高價嫁過來,當作賺錢的工具。村裏有錢的人,為了娶媳婦傾家蕩産,但還是剩下很多娶不到媳婦的人。

就在這時,村子裏來了一個戴面具的人,他和村民們做了交易。他們給村民提供女人,讓他們養育後代。

女人懷孕之後,經過測算,那邊看不上的,生下來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可以讓村民抱回去養。而對方覺得有用的孩子和孕婦,就讓村民們使勁虐*待,好培養出戾氣十足的小鬼來。”

他說完這些話,停了很久,等着我的反應。畢竟這種話,說出來很多人都不信。

“白悠然,我相信你心底是善良的,你能不能放了我?”我請求他,畢竟我出去,才有辦法救這裏的每一個人。

“不能。”他搖了搖頭,果斷地拒絕我,說:“我不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我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才來這裏的。他們答應我,湊夠人數就放了我女朋友。現在只要你懷孕,他們就會放了我女朋友。”

說完,他推着餐車,逃出了地窖。

等到外面的燈光又暗下來,我才問我左手邊的大姐:“大姐,你在這裏最久,你知道白悠然的女朋友是誰嗎?”

“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湊近了一點兒,壓低聲音說:“他每次進來的時候,都會在你右邊那個,喏,就那個,不說話的那個女孩面前,不着痕跡的多留一會兒。”

“真的嗎?”我不太相信,白悠然進來三次,這個女孩兒都毫無反應,一點兒沒有見到自己男友的興奮。

何況,還是一個為了救她,害了這麽多人的男友,無論是感動還是憤怒,都該有點表現不是嗎?她的漠然,實在太奇怪了。

大姐聲音壓得更低,說:“他做的再不經心,一次次的,總會有那麽幾次表現出來,我看啊,他是怕我們報複到他女朋友身上,才會這麽小心。”

“嗯,我知道了。”我扭頭,看着那個女孩兒的側影,她仍舊舉着饅頭,一口一口,慢慢的嚼着。我總覺得,她很不對勁。

“妹子,你,你有什麽辦法?”大姐期待的目光,在黑暗之中極為耀眼。大概是我剛剛威脅白悠然的舉動,讓她有了希望吧。

“沒有。”我搖搖頭,實話實說。就算知道誰是他女朋友又怎麽樣?他現在抓夠了人,眼看着就能帶走女朋友,怎麽可能為了我們冒險。

加上剛剛那一頓,我已經有三頓飯沒有吃,但是,我卻覺得,自己的靈力在慢慢恢複。

我盤腿打坐,試着從把腹中的避水珠的力量蔓延到周身。那股力量在我的四肢百骸穿梭,一點點凝聚,試着讓靈力都聚集在手腕上,一鼓作氣,震斷了手上的鐐铐。

“你,你怎麽做到的?”旁邊的大姐是第一個發現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慢慢站起來,活動四肢的我,掙紮着往我身上撲,大喊着:“妹子!救救我,救救我,幫我也解開!!”

她這一吼,其他女人也都望向了我這裏,幾乎是同一時間,掙紮着撲向我,對着我嚎叫着,讓我解開她們救她們出去。

“我,我……”我吓得連連後退,她們被鐵鏈束縛着,雖然不能靠近我,但她們的猙獰,卻也讓我懼怕。

我凝聚着自己體內的靈力,但我發現,這些凝聚起來的靈力,根本就不夠幫助這麽多人逃出去。而且,很可能我自己出去,都有困難。

我很想讓她們明白我現在的處境,但我知道,關了太久的她們已經失去了理智,如果這個時候我說出真相,她們非但不會理解,更會在這鬧起來,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我想了想,直接用靈力封住了所有人的聲音。

“我會想辦法把大家都救出去,但你們要配合我,”我看着她們因為失聲更加驚恐的臉,試圖和她們講道理,“你們再喊下去,只會把門口的守衛招來,到時候大家都會死在這裏。”

大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點了點頭,慢慢的坐回地上。

“你們再忍幾天,我一定把大家都救出去,放心,我不會丢下你們不管的。”我看着她們一個個坐回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餓了這麽久,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扶着濕滑的牆壁,一步一步挪到那個可能是白悠然女朋友的少女面前。

明明我就蹲在她的眼前,但她卻好像沒看到我一樣,就連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這麽大的動作,她仍然毫無反應。

我看着她身上還算新的衣服,解開了幾個扣子,雖然昏暗,但我還是發現了她身上的東西,我一把撕開她的衣服,傻愣在原地。

果然,讓我看到了,我猜想的東西。

龍家人簡直太可惡了,他們真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我一定要找到龍爺,不僅要找到寶寶,更要把他們徹底的鏟除,不讓他們繼續危害人間!

“對不起。”我慢慢替她穿好衣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漸漸冷靜下來的女人們,解開了她們的噤聲咒。

有了期盼,時間就過的更慢,我簡直能聽到時間一秒一秒游走的聲音,越是這樣,我越是着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盼來我所期待的。

終于,門開了。

白悠然推着那輛破舊的餐車,慢慢走了進來。他仍舊是漠然的看着我們所有人,從離他最近的人開始,慢慢放下餐車上的碗。

他仍舊準備最後一個送飯給我,但我卻不準備再等下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說:“白悠然,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誰了,她就在這地窖裏,對吧?”

“你怎麽知道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瞄着那個不說話的女孩兒。

“想知道?”我冷笑着,慢慢把自己放在鐐铐裏裝樣子的手抽了出來,說:“你猜,我們這些人,有多恨你,又會對你的寶貝女友,做什麽事呢?”

“你們做了什麽!”他驚愕地喊着,沖到自己的女友面前,問:“小夏,你沒事吧,小夏?”

我看準他這個時機,先用靈力封住地窖門,不讓外面的人看到裏面發生的一切,同時沖到他身邊,勒住他的脖子控制住他,說:“你想知道她怎麽了,是嗎?我讓你看看!”

說完,扯開了她的上衣。

一道符咒,赫然帖在她身上,那符咒,幾乎覆蓋了她身前所有的皮膚,更可怕的是,符咒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身上。

“這,這是什麽?”他驚呆了,想要伸手去扯那個符咒。

“你扯不掉的,”我冷笑,并沒有讓阻止他,說:“你知道這是什麽咒嗎?這是傀儡控屍符,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什麽意思?”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着顫音,我知道他懂了,但他不肯面對。

對他,我毫不心軟,畢竟他已經害了這一屋子的人,于是,我殘忍的告訴他真相:“白悠然,你的女朋友,已經死了,這個符咒,是用來控制屍體的。不信,你可以看看,她是不是會對你做出反應?”

“小夏,我,我是悠然,你看看我。”他顫抖的手,撫摸着小夏的臉頰,而對方,仍舊呆滞的坐着,毫無反應。

一個被脫掉衣服都沒反應的女人,其實早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讓他實驗,不過是想他自己确信而已。

“她是不是真的……”白悠然的話沒有說完,就變成了憋在喉嚨裏,不能爆發的嗚咽聲。

“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原來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吧?她早就被虐*待死了!”角落裏,不知道誰第一個開口,說:“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她被柴刀割開了肚子掏了孩子,那個孩子根本就沒長成!”

“對!”又一個聲音,從黑暗裏傳來,“她疼的滿地滾,血和內髒留的到處都是!”

“她那個孩子還小呢,生出來只會動不會哭,她伸着手去夠自己的孩子,結果手被人打斷了,骨頭裂的聲音,我現在還能想起來。”

“可不是,她那個孩子,被他們丢在地上,一腳一腳踩死的,孩子的血肉濺的到處都是,她哭啊,喊啊,拼命的喊救命,沒人理她!”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二十三章:喚醒良知

女人們報複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傳來。

這是她們的恨,我不準備阻止。她們的恨意無處宣洩,現在,對白悠然的刺激,就成了最好的宣洩。

“不要說了!”白悠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肯在聽下去,但那些言辭像一把把利刃,從他的指縫刺進身體,傷的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姐姐們,不要說了。”我站起來,沖她們擺擺手,想試試她們是不是真的聽我的話。

好在,她們對我很信任,真的都安靜下來。

也或許,是因為她們看着痛苦的捂着耳朵,嗚咽不停的白悠然,得到了複仇的快感,所以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

“白悠然,你冷靜下來,”我看着強忍痛苦,幾乎要瘋掉的白悠然,坐在他面前,念起了清心咒。

清心咒不僅對他,對其他人都有效,很快,地窖裏剛剛那滔天的怨氣,就散了很多。那些女人們,也安安靜靜地坐着,看着我們。

“我能幫你報仇,”我指着小夏身上的符咒,說:“我知道做這個符咒的人是誰,我們就是追着他們,才到了這裏。”

“幫我報仇?你自身難保,怎麽幫我報仇?”白悠然苦笑着,一下下摸着小夏的臉,說:“這都是報應,我害了這麽多人,都是報應。”

“你要用一句報應,讓真正作惡的人,逃脫懲罰嗎?”我一把把他推到地上,扼住他喉嚨,氣憤地說:“你只是個傀儡!真正作惡的,不是你,是那個和村子做交易的人!”

“他們不是人,是噩夢,你有什麽能力和惡魔鬥?”他毫不反抗,黯淡的雙眼了無生趣,好像希望我直接勒死他一樣。

“白悠然,你覺得我憑什麽,掙脫鐵鏈的?”我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說:“只要你幫我們所有人逃出去,我就能幫你報仇。”

他盯着我的右手,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我做不到,我連門口守衛的那些人,都打不過。”

我看他終于松口,說:“我不需要你和他們動武或者硬碰硬,我只要你幫我聯系上我老公,他有能力救我們所有人出去,也能替你的女朋友報仇。”

“我要怎麽聯系他?”白悠然苦笑,說:“我也沒有見過他,大概,他已經被村民殺了。”

“他不會死的,我想你幫我兩個忙。一,看看村民把我的東西放在哪裏,找出裏面的符咒帶給我。二,我給你我老公的號碼,你幫我聯系他,發短信,打電話都行。”我也不确定,水修是不是帶着手機,但是用符咒很可能驚動龍家人,手機,反而是風險最小的了。

“好,我幫你們。”白悠然看着小夏,點了點頭。

地窖裏的女人,每天只有一頓飯,等到再見到白悠然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的中午了。

開門後,他先是慢悠悠的放下幾碗飯,背對着我,說:“電話打不通,我出去的時候,發了短信,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等到放下四五份之後,他才繞到我面前,背對着門,從懷裏掏出一大串鑰匙,讓我看,說:“這是鐐铐鑰匙,現在怎麽辦,要等你老公回消息嗎?”

我怕被外面的人發現,用靈力封住了地窖門,才說:“要等,咱們自己出不去的。麻煩你多找幾次,不然咱們逃出去的勝算不大。”

“嗯,我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再找他試試看。”白悠然一邊放碗,一邊解開那些女人的鐐铐。

“那符咒呢?我的符咒,你找到了嗎?”我很急,如果有符咒,即使我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也能帶着她們努力撐一會兒。

提到符咒,他臉上的神色有點黯淡,扭頭看了看小夏,才說:“沒有,那些東西他們看的比較緊,不知道放在了哪裏。”

“嗯,先把大家解開吧。”

我嘆了口氣,順着門口打進來的燈光,看着屋裏那些被吊着右手,憔悴到形如枯骨的女人們。

白悠然一個一個打開了大家手上的鐐铐,所有人都還在一種恍惚的狀态中,甚至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能動了。

好幾個女人,就像小夏一樣,木然的咬着嘴裏的饅頭,對身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在意了。

“妹子,這是,這是能跑了嗎?”大姐是頭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動了動自己的右手,大喊一聲“跑啊!”就準備往門口沖。

她這一嗓子,喊醒了地窖裏其他的人,她們在确定自己不再被鎖之後,都站起來準備往外跑。

只是,長期被鎖動彈不得,又營養不良的她們,只是站起來這一下,就已經很為難了,何況跑出去。幾乎是所有人,都在站起來之後,又倒了下去。

只有大姐,這幾天吃的好一點,還能勉強扶着牆,跟我說話:“妹子,你怎麽不跑啊?你不是要救我們出去?!”

“各位,我解開你們,就是想讓大家能夠趁這幾天,鍛煉一下身體,積攢跑出去的體力,”我看着幾個又站起來的女人,說:“我希望你們能夠,假裝自己還被鎖着,等待時機。”

“什麽時機!現在,現在就是時機,我要出去!”

“對,出去,我要出去!”

“門開着啊,快跑吧,我終于可以出去了哈哈哈!”

這些常年被鎖的女人,現在終于能夠行動自如,情緒完全失控,一個個掙紮着,往地窖門挪動。

“你們出去又能怎麽樣?大家的身體這麽虛弱,出的了這個地窖,跑的出村子嗎?”我沒有堵在門口,而是仍舊站在原地,勸說她們。

這個時候,誰去攔,都會群情激昂的女人,活活咬死吧。

“沖出去,也比死在這裏強,我寧可沖出去被他們打死,也不要被人剖開肚子,活活折磨死。”角落裏,不知道是誰,幽怨的說出了所有人的懼怕。

“你們根本沖不出去,”一直在放碗的白悠然,慢慢地走到屋子的中央,看着這些女人,說:“這裏有好幾個地窖,但只有一個十五米長的斜坡通向外面。斜坡每次只能過兩個人,他們只要把斜坡口堵死,你們就會憋死在這裏。

就算出了這個斜坡,村裏人看到你們出去,也會把你們打的半死,扔回來。哪怕,真的很幸運,能夠出了村子,爬到山上,也會被他們駐紮在山上的人發現,再抓回來。”

說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小夏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濕巾,擦着小夏的臉。

“你,你帶我們來的!我殺了你!”

“對!你這個拐子,就是你害的我!”

有幾個女人轉移了目标,扶着牆,準備來攻擊白悠然。

“殺了我,誰給你們帶路?”白悠然出乎意料的冷靜,他連頭也不回,一下下輕柔地的擦拭着小夏的臉,說:“我也跑過,無數次,一次都沒有成功。我在這裏這幾年,已經把周圍的地形摸透,也知道,哪裏有哨崗。我死,你們也出不去。”

我看着因為絕望再次沉默的女人們,心裏不是滋味。

“各位姐姐,咱們有白悠然這個內應,還有我老公在我們接應,一定能離開豆角村。現在我喜歡大家配合我,只有這樣,咱們才能真的逃離這個地獄。”

我的話,無疑在她們心中又點起了希望,她們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吃飯。

就憑我解開她們的鐐铐,她們中的大多數人,也已經信任了我。

白悠然走後沒多久,燈又暗了下來。地窖裏悶的讓人喘不了氣不說,牆壁上,也開始滲出了水漬。

我猜,外面應該下起了大雨。

“哥,咱一會兒辦那個新來的,你可得讓着我,讓我先來,上次那個,就是你先來的。”

“行行,誰先來不都一樣。”

“新來的那個娘們,嫩着呢,她要是生個丫頭,可別讓人抱走了,咱自己留着多好。”

門外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從他們聊天的內容判斷出,這一次是針對我來的。

“各位,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你們都不要慌亂,更不要跑,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咱們已經被解開了,不然,都得死。”我看看這些滿是憤怒的女人,威脅着她們。

門打開的同時,我用靈力凝結出來的假鐐铐,也剛剛成型。

幾個披着雨披的男人站在門口,背着光,看不清楚是什麽樣子,但他們眼神裏的貪婪和欲望,卻毫無遮掩。

鐐铐被打開,我被拖了出去,地窖裏的女人,聽了我的話并沒有反抗,一切,都和這些男人以往經歷的一樣,沒有異常。

他們把我拖進旁邊的地窖裏,嘴裏不幹不淨的說着,撕扯着我的衣服。

這個地窖和旁邊那一個形狀、大小都是一樣的,只是這個地窖的中央,放着一張床,一進門,他們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警告你們胡來,否則我老公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一邊說話,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一邊在手心裏凝聚靈力,準備攻擊他們。

如果形勢真的太嚴峻,我也只能先打傷他們,再做下一步的計劃。

一個膚色黝黑,剃着寸頭,明顯是這群人頭目的男人,按住了我的手,陰笑着,說:“你老公?別傻了,你老公被我們引走了,他去了鬼嬰坡,已經喂了怨靈,你還指望你老公來救你?”

我吓住了。

鬼嬰坡?難道水修真的被那些小鬼困住,出不來了嗎?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二十四章:準備逃跑

“哦,是嗎?”

就在我的眼淚即将湧出的那一刻,水修他陰恻恻的,壓着憤怒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緊接着,他用縛身咒,把周圍的水汽凝結起來,變成水繩把他們捆了起來。

“丢丢,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笑着站在原地,像是怕驚動我一樣,并沒有靠近。

“老公?”我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慢慢坐起來,知道确認是他後,跳起來撲進他懷裏,抱着他放聲大哭,“你混蛋!你混蛋,你丢下我,你去哪裏,你為什麽丢下我!”

“是,是我混蛋,不哭了啊丢丢,不哭了,”水修抱緊了我,輕輕的拍着我的背安撫我的情緒。

我哭夠了,偷偷的用他的衣襟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才說:“你到底去哪兒了?”

“快淩晨的時候,我感覺到了秦中寶的氣息,就追了出去,一路追到了鬼嬰坡,那裏,飼養着這附近幾座山裏,所有成型和未成型的小鬼的怨靈,我也在那裏,被百鬼嬰靈陣困住了。”

“寶寶在裏面嗎?”我想到秦中寶很可能已經煉成小鬼,襲擊了水修,渾身就抖個不停,全身的骨頭都被抽出去一樣,一個勁的往下滑。

“寶寶沒有攻擊我,你放心。但我肯定,他現在就在這個村子裏,丢丢,咱們追上寶寶了!”

水修雖然激動,卻也發現我的異樣,他把我橫抱在懷裏,說:“我從百鬼嬰靈陣裏出來後,收到幾個短信,才知道你被抓了,幸虧,我來得及時。”

“還有人要救!”我回過神來,從他懷裏跳到地上,指着門說:“旁邊的地窖裏,關着十幾個孕婦,水修,先把她們都救出去再說!”

水修跟着我走進去,他被地窖裏的情況震撼住,許久,才對我說:“我去找白悠然,他已經做了許多準備。”

屋裏的女人,看到我口中的丈夫出現,一個個興奮的洋溢着笑容,卻在我的要求下,等着地窖裏,沒有一個往外走半步。

“你們把這些武器拿好,路上如果遇到村民,也能保護自己,”白悠然舉着一堆柴刀、菜刀和鐮刀,遞給所有人。

他從自己拎着的塑料袋裏掏出很多甜食,遞給這些缺乏營養的女人,說:“我已經給城裏的家人打過電話,他們租了兩輛37座的大巴,就藏在五裏外的下游。”

“你選的這條路,安全吧?”我扶着小夏的屍體,讓她站起來,問。

白悠然從我手裏接過小夏,愛戀的摸了摸她的臉,說:“嗯,你們跟着我走,下雨路滑不好走。但只要堅持下去,這次一定能逃走。大巴可以開出山,到省城裏去,我已經和親友說好,直接開去警察局。”

吃下甜食,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大家決定趁現在離開。

水修獨自走在最前面開路,我站在地窖門口幫助她們出去,而白悠然抱着小夏斷後,幫助所有人,安全的離開這個地窖。

“你們跑不掉的!我們村子,就沒有能跑出去的女人!”剛剛那個打頭的黑臉男人,從隔壁的地窖裏,跌跌撞撞的,掙紮着,走到門口。

他看着我們所有人,狂妄地笑着,說:“老子勸你們現在就放了我,否則,我一嗓子,就能把村裏人都喊來,要了你們的命!”

他身上被水束縛着,但腳卻很自由,原本,水修是準備讓他們帶路,不引起村民的懷疑,但現在,他這樣出現在這群女人面前,無疑是送死。

“是他!”

“你這個禽獸!”

果然,看到他的女人,立刻就露出猙獰的神色,沖向他,揮着手裏的武器,砍在他身上。

“大家不要這樣,逃出去要緊!”我擠不進去,這些女人虛弱的身體裏,爆發出的仇恨,竟然能讓走路都需要扶着牆的她們,力大如牛,拉都拉不開。

她們中有些人,因為揮不動手裏的武器,幹脆用牙去咬,用指甲去撓,恨不得撕碎了這個男人才好。

“這裏,這裏還有幾個人!!”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另外一個地窖裏,被束縛着的其他幾個男人。她們湧進去,連拖帶拽的,把他們都拉了出來,丢在過道裏。

這一群人,都撲過去,毆打、啃咬、揮砍,完全是不殺了他們,就不會停手的勢頭。一個又一個,都已經瘋了一樣,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如何了。

“不要殺人!不要因為這幾個人,弄髒了你們的手!”我着急的喊着,希望能勸說他們停下這種瘋狂的行為,“殺了人,死後是要遭報應的,為了他們受報應不值得!”

“妹子,你說什麽?”大姐笑着擡起頭,她明明在笑,但臉色陰森的可怕。她的雙眼,被恨意吞噬,被血絲染紅,一個活人,竟然能比厲鬼更可怕。

她指着那幾個人,說:“他們是人嗎?是嗎!你知道,我們被關了多久嗎?這地窖,已經是地獄了,我們活着已經在地獄裏,還會在乎死後嗎?”

“對,哪怕死後下地獄,我現在也要殺了他報仇!”

“我要殺了這些禽獸,哪怕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殺了他們!”

女人們群情激昂,她們扭頭瞪着我,每個人的眼睛,都和那位大姐一樣,充滿了血絲。她們的眼神讓我覺得害怕,似乎,只要我敢過去,攔着她們殺了這幾個男人,她們就會把憤怒也發洩在我身上,連我一起,活活打死。

“你去外面守着。”白悠然扶着小夏走出來,把她放在地上,讓她靠着牆坐穩後,指着通道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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