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我能看着你們去冒險!你們現在去就是送死!”
萬文玉堅定的語氣讓我有一點點感動,但我還是說:“那是我們的兒子,死我也要去。萬文玉,你是來幫我不是來阻撓我的,對吧?”
他看着我,張了張嘴,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那就走吧,跟我去找牛長老問問,她們具體在泸沽湖的什麽位置。”我繞過他,往牛長老的房間去走,正好,就看到牛長老準備出門。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四十六章:被求婚了啊
“小姑娘,我正好要去找你。”牛長老沖我嘿嘿笑着,露出被旱煙熏黃的牙齒,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有消息了,走,去你那兒說!”
牛長老跟着我進屋的時候,還有說有笑,誇萬文玉一看就是文化人。
結果他看到床邊站着的傲吉時,足足有半分鐘,都沒有說話。
大概是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态,抽出旱煙管,火都沒點,假裝吸了幾口,說:“這個,有消息了。”
萬文玉搬了一把凳子,放在牛長老身後,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才說:“您請說。”
“好好。”牛長老贊賞的看着萬文玉,滿意的坐下,挺了挺腰杆,說:“有個祖輩一直住在泸沽湖的娃兒和我說,他祖上的資料裏,有畫過你給我看的紋飾,那屬于一支神秘的民族。”
雖然這個開場白,好像和什麽都沒說一樣,我還是認認真真的看着他。
“這個民族,也是母系氏族,但并不是咱們慣常了解的,屬于泸沽湖的那一族。”牛長老說完,重重的點了點頭,才說:“你們,知道了吧?”
呃。
明明說了很多,但其實一句話沒說,大概就是講述現在這種情況吧?
“不知道,長老,請您詳細的講述一下,這個種族的神秘,以及所在地,謝謝。”萬文玉比我直接多了,他拿出紙筆,擺出一副學霸提問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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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在哪裏,沒人知道,不過,據說這個傳說中的種族,生活在地平線以下。你們到了泸沽湖,好好打聽一下吧。”說完,牛長老又盯了傲吉好一會兒,才走出去。
我轉頭看看傲吉的帥氣的臉,蒙着布條的眼和這一頭銀發,決定先買頂帽子,再買副魔鏡,最後再買口罩,把他遮嚴實了以後,再去泸沽湖。
從昆明到泸沽湖,最方便的方法是先做火車去麗江,再坐汽車去泸沽湖。
但是,水修和傲吉引人注目不說,又都沒有身份證,火車是肯定不能坐的,于是原本快捷方便的火車之旅,變成了蜿蜒盤旋的大巴專線。
而且大巴時間固定,我們只能在昆明又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坐車去麗江。
昆明到麗江,八個小時的大巴。
麗江到泸沽湖,兩個小時的山路。
十個小時的大巴,坐的我渾身都散架了一樣。終于到泸沽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癱在水修身上了。
不過好在八點出門,快七點到,恰恰錯過的太陽。
“丢丢,你受不了就休息一下,咱們要去的小落水村,還有一段距離。”水修一手抱着我的腰,讓我站穩一些,一手打開地圖給我看。
“還坐車?”我跺着自己發漲的腳,哭喪着臉,說:“咱們走過去吧?看着也不遠啊。”
“明天早上也走不到。”水修嘲笑的看着我,把地圖又放到萬文玉面前,說:“就在這裏,晚上就住村裏。”
“好。”萬文玉點點頭,轉過頭來看着我,說:“地圖上的一厘米,代表一千公裏,看着不遠,能走斷腿。”
這三個人在對我這個學渣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嘲笑之後,直接包車前往小落水村。
不得不說,景點就是這點兒好,到處都是車,哪兒哪兒都能到。
司機對水修和傲吉的打扮毫不在意,一路都在跟我們介紹一些景點,并塞給我們一張名片,讓我們需要車的時候找他。
萬文玉收下名片,和司機攀談起來。
司機說,比起大落水村,小落水村算是開發的比較晚,一共就幾十戶人家住着,還住着正經的摩梭族人,是真正的母系氏族。
他們每提一次“母系氏族”我腦子裏就會晃一下,但是就好像是缺了主要畫面的拼圖,再晃,都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
很快,我們就到了小落水村。
下了車,我才真正看清楚,這一路都在身邊的泸沽湖。
那清澈的可以看到水草的湖水,那幾乎伸手就能觸摸到天空的美景,和那波光粼粼的映襯着落日的湖面,讓我們迷醉。
尤其是湖面上倒影着的雪山,和落日的餘晖相映襯,美的,簡直就不像是人世間該有的畫面。
小落水村的确不大,而且今天在這個村子裏的游客,似乎也就只有我們四個而已。
我們幹脆就選了民宿,一來對身份證要求不嚴格,二來,還能和當地居民聊一聊,看看有沒有辦法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那個神秘的,地平線下的名族,到底在哪裏。
辦入住的時候,給我們登記的是個男人,他一直有意無意的瞄着我身後的傲吉和水修,那目光讓我不怎麽舒服,可是,又說不出來為什麽。
天黑的很早,八點多的時候,外面已經幾乎沒了光亮。
這一整天我坐了太久的車,洗完澡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坐在床上,和水修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兒嘈雜聲。
先是一陣兒我聽不懂的歌聲,接着就變成了瘋狂的敲門聲,聽起來,好像還有人在起哄,熱鬧的不行。
我所有的瞌睡都吓沒了,讓水修快點附回紙人上,然後,走過去把門開了一個縫。
“有什麽事?”我門才開了個縫,就被人推開,接着,擠進來一個漢子。
我看他快速跑到水修面前,我心裏咯噔一下,手伸進口袋攥緊了符咒。
這個漢子頭上帶着一頂白色翻沿草帽,穿着一件金色繡花長袖和一條大紅色的燈籠褲,他看都沒看我,直接就走到了水修身邊,雙手捧着一條彩色的寬腰帶。
他嘿嘿傻笑了一會兒,開口唱起了歌:“他鄉的妹子喲,似山上的雲朵,阿哥哥我來喲……”
“我是男人。”水修冷冷的看着他,打斷了他的歌聲。
漢子轉頭看看我,指了指水修,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恐,問:“這是個男人?!”
“嗯。”我這才發現,他是今天幫我們做住宿登記時,一直盯着水修看的人。
我正準備問他為什麽來,就聽到萬文玉大吼:“你們是什麽人!”
我吓了一跳,拉着水修就往隔壁跑。
傲吉和萬文玉住同一件,這會兒,他們屋裏也多了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
這個漢子身上的衣服,和幫我們登記的漢子穿的差不多,他手上倒是沒有腰帶,不過地上,卻撒了一地的茶葉。
“這是你的阿夏嗎?”皮膚黝黑的漢子指着傲吉,問:“是你的阿夏,你為什麽不在門口放鞋子?”
呃,在說什麽?我擡頭,錯愕的看着水修,卻發現,他竟然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什麽阿夏,你在說什麽,你們大晚上闖進來,要做什麽?”萬文玉一臉的緊張,看着我和水修,說:“你們沒事麽!”
“沒事,我們沒事。”我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突然闖進屋裏,卻什麽都沒做,應該不是龍爺的手下。
但如果不是,那為什麽要把我們的房間,都闖了呢?難道是要找東西?
“他對我唱情歌。”水修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噗一聲笑出來,然後,他幹咳了幾聲,一本正經的說:“這似乎是本地的一種風俗,嗯,迎客的吧。”
“你是個男人?!”黝黑的漢子看着水修,同樣是一臉的震驚,他走到自己的族人身邊,低聲說:“怎麽回事?”
“不曉得,我估計你這個也是個男人。”登記的小哥也壓低聲音,苦笑着看了我和水修一眼。
我看他們并沒有敵意,就堵在門口,質問道:“你們到底為什麽闖進我們房裏?”
“我們以為,他們是姑娘。”登記的小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自己的腰帶系回去,說:“這的确是我們這兒的習俗,叫走婚。”
“我知道,就是男方去女方家裏過夜,然後……”我突然愣住,擡頭看看仍舊一臉笑意的水修,狂笑起來:“哈哈哈,你們以為他們是女人,來走婚嗎?”
“這個,唉,對。”登記的小哥幹笑了幾聲,跟我們認真的解釋起來。
在這裏,除了招婿之外,幾乎是沒有婚姻制度這種說法的。基本上,都是男女雙方看對眼之後,晚上一起過夜。
而當女方不肯開門的時候,關系就算是切斷了。
當地人把女朋友叫做阿夏,男朋友叫做阿注。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在門外放上鞋子等物,以免被打擾。
什麽都不放的人,就會被認為是單身,是可以敲門的。
我們哪兒懂這個道理啊,何況敲門的時候,我和萬文玉都開了門,所以,他們才會沖進屋裏示愛。
嗯,對水修和傲吉。
“他們都是長發,又穿着長裙,這個,這個,長的也好看。”登記的小哥撓了撓自己的頭,尴尬的說:“我們摩梭人就喜歡手腳大的,你看,他們的手腳也大,這就,誤會了。”
“這是袍子,不是裙子。”萬文玉指着傲吉身上的衣服,說:“長袍,男人穿的長袍!”
“對不住,對不住,我去幫你們把地上掃了啊。”登記的小哥說完,拉着自己的族人就跑了出去。
我真是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
盯着水修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有什麽好笑,不就是他倆被當成女人嗎?”萬文玉雖然這樣說,但是也跟着我狂笑起來。
直到登記的小哥回來打掃,我們還會時不時的笑一聲。
這一晚,算是在誤會之中,熱熱鬧鬧的度過了。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四十七章:傳說民族
第二天我們天剛亮就出門,去拜訪當地的黑喇嘛寺。
這座寺廟就在草海旁邊,屬于是藏傳佛教最古老的“本波教派”也就是黑教。
據說很早以前,當喇嘛教傳入泸沽湖之後,當地人就相繼修建了黑、黃兩個教派是寺廟。
而這座喇嘛寺,又是泸沽湖附近,唯一的一座黑教寺廟。這裏定時舉行的法事活動,也是摩梭人盛大的節日。
我們去的時候,七點剛過沒多少,并沒有一個游客。
“往那邊走走看。”萬文玉指着轉經筒旁邊的位置,說:“殿前這一片,一般屬于游客,咱們往後走。”
“幾位施主,這裏不對外開放,請回。”
我們剛走了沒幾步,一個穿着紅色衣服,露出右臂的喇嘛,就攔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沖我們雙手合十,行了禮之後,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水修擋在了我的前面,他也對着這名喇嘛雙手合十,微微點頭,還了禮,說:“這位喇嘛,我們有事請教。”
“請說。”喇嘛的目光在我們每個人身上落了一會兒,最終停在了水修身上。但他的神态比剛剛,要稍微溫和了一些。
“請問,您知道一個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民族嗎?”水修問。
“沒聽過。”喇嘛搖了搖頭,說:“如果你們要找消失的地平線,應該去香格裏拉,而不是我們這裏。”
說完,他又伸出了手指着門外,做出送客的姿勢。
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肯說,我們都問不出來了。只能先回去,畢竟水修現在的身體,不能接受陽光曝曬。
回到民宿裏,我們四個紮推坐在了我和水修的房間,商量着下一步要怎麽做。
“會不會因為咱們是外鄉人,不肯說?”萬文玉在屋裏走來走去,突然轉身,奸笑着推了推眼鏡框,說:“水修,能不能麻煩你,去找昨晚的那個小哥,讓他去黑喇嘛廟裏問一問?”
“呃,他會尴尬吧?”想到昨晚的鬧劇,我又忍不住想笑。
“尴尬才心虛,心虛才有把柄,有把柄才肯為咱們賣命。”萬文玉的鏡片上閃過一抹寒光,看的我心裏發毛。
“好。”水修站起來,摸摸我的頭,說:“我順便幫你拿午飯上來,我們三個不用吃飯,你跟着我們,也不吃嗎?”
水修出去之後,屋裏突然就一片死寂了。
萬文玉自己對着電腦,不知道在看着什麽。
傲吉席地坐着打坐,誰都不理。
水修回來的時候只帶了我一份飯,我吃着,他給我夾菜,遞水,要不是因為屋裏還有其他人,我真想喂他吃一口。
吃完飯,太陽正好,我們哪兒也不能去,就又回房間,準備睡午覺。
我躺在水修旁邊,靜靜地發着呆,小落水村很靜,這個時候似乎所有人都已經睡了,甚至能聽到遠處泸沽湖水打在岸上的嘩嘩聲。
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慢慢跑過來,似乎,停在了我們門口。
水修看我一眼,做了個噓的手勢,下床,站在了門後,幾乎是同時,敲門聲就響起了。
來的,是幫我們登記的那個漢子,他帶來的卻不是一個好消息,即使是本地人,黑喇嘛寺裏卻也是說,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民族在哪裏,只是有這個傳說。
道謝後,水修拉着我,又去了萬文玉的房間。
“很可能,他們的确不知道。”萬文玉把電腦放在我們面前,給我們看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地圖,說:“泸沽湖是界湖,占地廣。即使牛長老說,跟這個村有關,範圍也可能很大。”
“有可能。”水修看着地圖,說:“泸沽湖的沿岸,甚至附近的山,都有可能。”
他倆正說着,傲吉走了過來,他拿了一張紙,寫下這樣的話:“牛明是白族的長老,他既然說那個民族在這裏,那麽肯定就在這裏。”
“但是并沒有人知道。”萬文玉在紙上戳下了這行字。
“沒人知道,不代表不存在。肯定在這裏,不然不會這樣巧合,都是母系氏族,一定是有聯系的。”傲吉很堅持自己的看法。
“這樣吧,如果兩個氏族有聯系,那麽,咱們去問問這個氏族的族長,或許,她會知道。”水修站到窗邊看了看,說:“這會兒陽光不算烈,就現在去吧。”
說完,他居然先一步走出門。
“丢丢。”萬文玉放下電腦,面色凝重的走到我面前,說:“太陽太大,不行。”
“打傘吧。”我嘆了口氣,跟着水修走出去。
我信任水修,即使他做出一個看似不理智的選擇,我也會跟着他。
在登記漢子的介紹下,我們到了族長的院子裏。
族長是一名年長的婆婆,她和身邊坐着的幾個穿着紅色長袖白色長裙的女孩兒不同,她穿的,是一身藏藍色的紮染的衣褲。
她臉上滿滿的周圍,但眼睛卻很明亮,聽力也非常的好,我們輕聲說話,她也聽的清清楚楚。
她看着我們幾個,指着水修,說:“你見不到太陽,不該出來。”
“婆婆,我有事求您。”水修走到她面前,鞠了一躬,問:“您可曉得,傳說中,消失在地平線下的民族?也是母系氏族,你知道麽?”
婆婆盯着水修看了很久,說:“傳說裏的東西,我是不曉得的。但我覺得,是有的,我活了這樣久,也看到了你們三個,不是麽?”
“婆婆,書裏寫過麽?”水修就是不接她關于身份的話。
婆婆搖搖頭,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傳說,但我活到今天,也還沒有見過。你們啊,問我,是問錯了。”
說完,她對着旁邊的女孩兒擺了擺手。
那女孩兒站了起來,把我們送了出去。
送客送的急,說明有貓膩。
我們反而更加堅定了,那個民族就在這裏的決心。
但是,一連三天過去,我們把泸沽湖附近都走的差不多了,卻什麽端倪都沒有發現。
我的心情漸漸變得沉重。
寶寶下落不明,水修身中怪毒,我們明明有線索,卻什麽都查不到,所有的這一切擁到一起,變成了一種壓抑。
這種壓抑,讓我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我走路的時候已經覺得稍微有一點兒頭暈,甚至有一點點腳軟了。
“丢丢,今天這種陰天,水修能出門,咱們去湖邊野餐吧?”萬文玉舉着手裏的紙袋,說:“泸沽湖風景如畫,不去逛逛,太可惜了。”
“不去了吧。”我越來越頭,拒絕了他,畢竟我實在沒有出去玩的心情。
“丢丢,出去轉轉吧?”水修拉住我的手,輕輕的捏住,說:“我和你,連蜜月都沒有,這一次,當成蜜月,不好嗎?”
“但是,現在不好吧?”我看着水修溫柔的眼睛出神,他的眼睛比泸沽湖的水還要深沉,我簡直要溺死在裏面了。
“為什麽不好?你不想和我一起吹着海邊的風,不想和我泛舟湖上嗎?”
水修臉上帶着笑意,整張臉都明媚璀璨的,讓我無法直視,居然就傻傻的,點了頭,然後,被他拽到了湖邊。
“湖水好清澈啊。”我站在岸邊,看着湖裏一根一根的水草,由衷的贊嘆。
秦水灣的水,更深一些,又流的比較急,所以雖然清澈,但看下去,卻總是有點兒渾濁的感覺。
而泸沽湖的水,不僅清澈見底,更是平靜的像鏡面一樣,映照出天上的烏雲,和雪山上一片片的白。
但總讓我覺得,泸沽湖,似乎并沒有秦水灣深,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想去泛舟嗎?”水修攬着我的腰,指着旁邊的幾個木舟,說:“想去的話,就去吧。”
“水修,你看這個湖面,你覺得這個湖有多深?”我拉過水修,指着遠處的湖面,說:“你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水修看了一會兒,又說:“好像,水很安靜。大概湖都是這樣的吧,湖水的流動沒有河水快。”
“不是,你仔細看,萬文玉,你也過來看。”我指着湖水,說:“你不覺得,這裏的湖水很淺很淺嗎?”
“淺?”萬文玉湊過來,舉起岸邊一塊石頭砸了下去,盯着濺起的水花,說:“應該不淺,石頭落到底用了五秒。”
呃。
我完全聽不明白他的這個五秒和石頭之間的聯系,但我看水修和傲吉都是一臉的了然,就只能假裝自己聽得懂,不說話了。
但是,我越看,就越覺得奇怪。
尤其是當我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時,甚至産生了一種,這水裏,還倒影着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
我看着他們三個,說出了這個想法。
“丢丢!你太聰明了!”萬文玉興奮的拍着手,哈哈哈的傻笑了一會兒,用力推了推自己的鏡框,才說:“我知道,方向在哪裏了,咱們之前走的路都是錯的。”
“錯了?”水修看看他,再看看我,問:“你是說,丢丢說的話,說對了?”
“對!”萬文玉興奮的在岸邊走來走去,用力的點着頭,說:“消失在地平線下,咱們都在乎地平線,但其實,應該是下!”
他看着我們三個,豪氣萬丈的拍着胸口,說:“走,回去睡覺休息。今天晚上過來,我帶你們去找這個神奇的民族!”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四十八章:水底入口
晚上十一點半,小落水村裏漆黑一片,針尖大的火光都沒有。
我們四個,偷了景區一條船,在泸沽湖上轉悠。
是真轉悠,我們在同一個位置,至少已經停了,有二十分鐘了。
“萬文玉你确定是這裏嗎?”我盯着漆黑的湖面,心裏犯嘀咕。
“就是這裏。下午我和傲吉來看過了,巨石就在這附近,下面有一個縫隙,縫隙應該就是密道入口。”
“不然點個燈看看?什麽都看不到啊。”我誠心誠意地建議。
萬文玉挑眉:“根據你忘光了的光學原理,你就算點上幾十盞燈,這光也不能折射到水底,只能把我們偷船的事暴露出去。你确定要點燈嗎?”
他諷刺的也是誠心誠意,臉上擺明了一句話——你個學渣也敢質疑我身為學霸的判斷力,作死!
我立刻就不服了:“女人懷孕笨三年!沒懷孕生孩子之前,我也是得過滿分的。”
“哦。”萬文玉淡然地應了一聲,然後扭臉問向水修,“據說她小時候的成績單都燒給你看過,請問,她得滿分是小學幾年級的事兒?”
“嗯,小學一年級,老師批錯卷子了,她得過一回。”水修一本正經的回答。
“噗——”
我一口老血吐出來了。
這倆面癱男,壞死了。
我再也不要跟他們倆說話了!
我賭氣的轉過身,專心致志地看起湖面來。
四周烏漆抹黑,什麽也看不清。只能聽到,一波一波的水浪聲,拍打着岸邊。
湖邊的蘆葦叢掩映下,村子裏的燈火影影綽綽的透出來。
在湖心看出,就像是遙遠而缥缈的夢境。
擡頭看向天空,稀稀疏疏的幾顆星子,墜在幽暗的空中。
我坐着坐着,就有點恐懼,拉了拉水修的衣袖,說:“這裏,靜的好陰森,下面也有水鬼嗎?”
萬文玉突然坐直,大喊一聲:“好主意!”
他動作太大,船左右颠簸的吓人,好一會兒才平靜。
“我們四個,都是有法術的,我們為什麽要用眼睛看!”萬文玉說着,推了推自己的鏡框,幹咳一聲,嘿嘿笑着,說:“水修雖然不能用靈力,但他能潛水。傲吉是龍,丢丢是龍王,我雖然不會游泳,但我也不用呼吸,為什麽,我們不下去找?”
“我也不會游泳。”水修看他一眼,有點兒尴尬的說:“而且我現在,無法使用靈力,下去後,或許會沉底。”
我想到之前水修跟我出去,在賓館游泳池沉底的那一次,忍不住笑出聲。
我這一笑,立刻引起了萬文玉的注意,他湊到我面前,說:“丢丢,避水珠,能幫幾個人下水?”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如實回答:“一般都是水修用法術,我幾乎都是用師傅和趙老板的符咒。”
“水修,你能教丢丢用避水珠保護咱們四個麽?”萬文玉說着,把旁邊的傲吉也扯了過來,“傲吉在避水珠外,加一層結界,不會傷到丢丢,如何?”
本來他們來,就是幫水修解毒,幫我們找寶寶。
我怎麽可能說不?!
于是在水修和傲吉的合作之下,很快,我們四個就行走在湖底了。
不僅如此,水修還教給我,如何用避水珠夜視。有了夜視的能力,黑漆漆的湖底,一下透亮,水草、游魚、沙礫,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這個石頭。”萬文玉指着一塊黑色的巨石,說:“不知道這個暗道裏,有沒有守衛。”
“我和傲吉去推,你們兩個小心一點兒。”水修說着,就準備走出結界。
“我去,你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水鬼,暗道裏真有守衛,你最危險。”萬文玉說完,直接就拉着傲吉,鑽出了結界。
傲吉銀色的長發,在水裏飄散開來,映襯着他潔白如玉的肌膚,和身上那件銀白滾邊的長袍,怎麽看都像——一具古代浮屍。
“噗。”想到這個,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怎麽了?”水修緊張的扶住我大肩膀,把我身體扭過來,跟他面對面,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我,問:“撐不了這麽大的結界,還是水底寒氣太重?”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居然直接就推着我往河岸的位置走,邊走邊說:“你回去,我們三個就夠了。”
“水修。”我轉過身認真嚴肅的看着他,說:“你是我丈夫,寶寶是我兒子,我怎麽可能自己上去,看着你為了兒子冒險?我什麽事都沒有。”
“丢丢,你要聽話。”水修回頭看了看還在推石頭的萬文玉和傲吉,說:“傲吉是我的補命侍者,有他在我不會有事,你回去等着吧。”
呃,剛剛被萬文玉鄙視,我已經有點不爽了。
現在水修這個狀态,明擺着覺得我是個無用的家庭主婦啊!
為了我的面子,和我的面子,還有我的面子。
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走。
“水修,我身為老龍灣的龍灣,還有避水珠的法力,又跟着師傅和趙老板學了一些法術,應付這些對于我并不難,你現在讓我走,就是根本當我是累贅。水修,你覺得我是累贅嗎?”
水修為難的看着我,眼睛垂下去,很久,才擡起頭,把我抱在懷裏,說:“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想你安全,卻沒想過要問你。”
“走吧,無論去哪兒,我都跟着你。”我嘆了口氣,拉着他往巨石那邊走。
石頭下的那個縫隙,已經變成一個籃球大的半圓,有水一直往裏灌,在我們周圍打着旋兒。
我和水修過去一起幫忙推,很快那個半圓,就變成一個能容兩個人并排行走的黑洞。
洞變大,水灌進去的速度自然就變快了,而那小小的旋兒,突然就變成了龍卷風一樣的巨大漩渦,把我們四個,給卷了進去。
洞裏又窄又黑,我緊緊地握住水修的手不敢松開,他不會水,現在又是沒有靈力的新鬼,我必須保護他。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覺自己落在了地上。
而身邊,漸漸也落下了萬文玉和傲吉。
“都沒事吧,啊呸,這水真臭啊!”萬文玉爬起來,拼命的吐着嘴裏的水。
“我和丢丢沒事。”水修回答之後,就拉着我站起來,打量四周。
這應該,是黑洞下面的一個平臺,從黑洞流進來的水,落到一個大水潭裏,然後往四周流開,不知道去了哪裏。
幸虧沖我們進來的水勢夠大,才把我們噴到了這個平臺上,那個水潭裏有什麽,又能不能出來,誰也不知道。
“這裏應該有門,或者其他通道。”萬文玉從包裏取出四根照明棒,遞給我們三個後,扭亮了自己手裏的那根,說:“走吧,一路小心。”
這裏很難聞。
不僅有很濃的魚腥味,更有一種,死物才會有的屍臭。
而且,由于這個黑洞在水底,不通風,這些怪味凝聚在一起,就更加的難受了。
照明棒在黑暗中發出清冷的光芒。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突然間,我腳下一滑。
水修和萬文玉連忙伸手,從兩邊扶住我。
“什麽東西,好滑?”我心有餘悸地說。
萬文玉拿着冷光棒,蹲了下去。
只見一片白色,在蕩漾的黑水裏忽隐忽現。看起來,有點像人的皮膚。
也是萬文玉膽大,他伸手就把那玩意拽了起來。
一具白森森的男屍,嘩一下,自水裏坐了起來。
他的腦袋無力地耷拉着。眉目緊閉。屍身上,有一層粘膩的粘液包裹着。
那粘液應該很滑,應為萬文玉那麽大力氣的人,只是剛拽起來他,那具屍體,就從他手裏滑了下去,然後一沖老遠。
萬文玉兩眼放光握了握手:“真有意思。丢丢剛才踩到的,應該就是這個。”他把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好大的魚腥味,難道……是人魚?!”
人魚?
這下連我都吃驚了。
這種地方怎麽會有人魚?
萬文玉踩着水,大步地朝那具屍體走了過去。
水修和我對望了一眼,也跟了過去。
他欣喜地把那具屍體從水中推到牆邊,用指甲,把這玩意釘到牆上,然後,看見兩條清晰有力的大長腿。
很明顯,這就是個普通人類。
“我還以為他是人魚族,看來是人啊。”萬文玉有點兒惋惜的說:“要是人魚,抓一只回去多好。”
呃。
有時候,學術狂魔,還真的挺可怕的。
根據萬文玉的推斷,真正的入口,應該就在這個平臺周圍的牆壁上。
但是那裏有無數個黑乎乎的洞穴,是哪一個誰也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那裏面會有什麽。
“水底生物怕空氣,地下生物怕光,咱們就按這個方向進行攻擊,懂了嗎?”萬文玉站在一個洞穴的門口,說:“你們看,只有這個洞前,沒有生物被拖進去的痕跡,這裏,就是入口。”
“為什麽?”我看看那個洞,裏面黑的可怕,根本不知道多深,又會有什麽。
萬文玉推了推眼鏡,說:“這只是簡單的推斷而已,其他洞穴住着怪物,怪物會把食物拖回自己的洞穴吃掉,但是真正的入口,不會成為動物的巢穴。”
“好厲害!”我由衷的稱贊。
還以為我們要一個一個試一遍,沒想到他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推斷出真正的入口。
“客氣。”萬文玉一臉得意的說:“走吧,進去。”
他腳剛邁開,我們身後,就傳來一聲低吼,伴随着低吼傳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是什麽!”萬文玉激動的沖到我們前面,舉着手裏的照明棒,說:“人魚麽!”
是鲛人,和一只長着牛角的長毛獅子。
“傲吉,鲛人交給你,獅子我來。”萬文玉激動的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