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了搓手,說:“天生的怪物啊,我一定要得到切片。”

說完,他從包裏掏出幾個圓球,就丢了過去。

呃,好像,好像我看過的卡通。難道下一秒,那個球裏會蹦出一只帶電的生物,和這個野獸對打麽!

“啊,不是啊。”我失望的看着從圓球裏彈出來的鐵網,靠在了水修的身上。

一連幾個鐵網,獅子躲閃不過,被困在了裏面。

而那邊,鲛人也已經被傲吉制住。

有點太簡單,甚至有點蹊跷了。

“好簡單。”萬文玉看着被困住的獅子,也這麽說:“會不會是陷阱?”

“有可能。”水修走過去,摸了摸獅子頭上的角,說:“雖然是怪物,但和咱們平時遇到的比,似乎太簡單了一點兒。”

“這樣,你們三個待在這裏不要動,我自己進去看一看,有事我就喊你們,怎麽樣?”萬文玉舉着手裏的照明棒,說:“我是僵屍,銅皮鐵骨,比起你們,我去最合适。”

“好。”水修沒有推讓,說:“萬事小心。”

萬文玉看我一眼,從包裏翻出一個瓷瓶,塞進我手裏,說:“這是劇毒,萬不得已,你就用結界把他們兩個保護起來,把這毒撒出去,見者必死。”

說完,他沖我們潇灑的揮了揮手,走進了山洞裏。

代表着他的那束光,漸漸看不見,我開始有些後悔。

我們四個一起去,有什麽不可以,為什麽,要讓屍王先去探路?這根本就不像,水修常有的做法啊。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鲛人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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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非常安靜,從入口處湧進來的水,已經全部流光了,平臺兩側洩水的水溝裏,也沒有了一點兒聲音。

獅子被鐵網罩着,趴在地上,不吼不鬧,乖順的像一只貓。

鲛人橫卧在水溝裏,不掙紮,不跑,完全不在乎水溝裏已經沒有多少水。

傲吉看着水修,水修看着我,我盯着洞口。

三個人,兩只獸,一點兒奇怪的聲音都沒有。

在這樣一個水底的平臺裏,實在讓我覺得蹊跷,這裏明明有血腥味,但是一點兒鬼氣都沒有。

這樣大的一個湖,千百年裏難道沒有一個失足落水的人,沒有一個水鬼在這裏嗎?

我不信。

這裏很黑,只有我們三個手上的照明棒發出的光亮。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洞裏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我心裏越來越緊張,這個洞有這樣深嗎?還是說,那裏是個迷宮,萬文玉他迷路了?

“水修,咱們也進去吧?”我扯了扯水修的衣袖,焦急的說:“萬一萬文玉他遇到了打不過的妖怪,根本來不及求救就出事了呢?”

“沒事的,丢丢,你不要杞人憂天。僵屍咬不爛刺不穿,萬文玉他不會有事的。”水修低頭看着我,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

但我看着他的雙眼,卻沒有那種,會被溺死在裏面的感覺。

“嗯。”我點了點頭,松開他的衣袖,轉身盯着洞口,不再說話。

但是心裏卻有種奇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不是感覺,是疑惑。

我所認識的水修,從來就不是一個會丢棄自己朋友的人。

他從一開始就不會讓萬文玉自己進洞才對,而現在,他不僅讓萬文玉自己進去,甚至阻撓我去幫助萬文玉。

這實在太詭異了。

難道是水修的靈氣被封印後,将他的性格改變了嗎?但是,如果性情大變,剛剛他又為什麽讓我離開,他們三個下來呢?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我決定試一試。

我走到水修的面前,仰頭仔細看着他的臉,說:“水修,咱們回去以後,到廟裏看看吧,也不知道那裏現在怎麽樣了,師傅他們是不是好好的照顧着。”

水修臉上有錯愕的神色,但很快就點了點頭,對我說:“好。”

他的錯愕太過明顯,我想忽略都不行。

我決定,再試一試。

“水修,你說這個毒藥,會不會害了我?”我把手攤平舉在他面前,讓他看我手心裏的瓷瓶,問。

“不會,我相信萬文玉。丢丢,如果一會兒有事,就按他的說法,打開這個瓶子,知道麽?”水修握住我的手,讓我把瓶子攥好,非常認真的說:“記住了,用結界護住咱們三個。”

他的手,在我攥緊瓶子後就離開了。

“但是這個毒藥,可能會害死一個族啊,而且,很可能蔓延進泸沽湖裏。可能會害了這周圍住着的人,水修,我不想用。”我說。

“相信萬文玉。”水修看我一眼,又露出的溫柔的笑容,帶着幾份寵溺的語調,說:“丢丢,你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

水修他做了五百年的水鬼,在秦水灣裏受了五百年的苦,都沒有找過一個替死鬼,現在,卻讓我撒毒藥,去害一個族?

這不是水修。

“好,我相信你。”我看着他,笑着點了點頭,又站到了他旁邊,然後把那瓶毒藥,小心的放進我的口袋裏。

我不敢表現出來我的懷疑。

一來,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幻術裏,還是有誰在冒充水修。

二來,我根本就不能判斷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更不知道,除了這個水修之外,還有誰是假的。

我能做的,只是把自己身上的結界弄的堅固一些,然後,以心急做借口,站在洞口,離那個水修遠一點兒。

“丢丢!!!這裏有怪獸!快跑!!”

洞裏傳來萬文玉的喊聲。

假水修看我一眼,說:“丢丢,扔毒藥。”

我假裝聽不到,傻傻的站着,一動不動。

“秦丢丢,快扔毒藥,萬文玉說了有危險!”假水修急了,走到我跟前,卻被結界攔着,不能靠近我。

我仍舊盯着山洞,半步都不挪。

即使一切都是幻術,只是我這個結界是在下水前就有的。而且就憑假水修進不來這一點,我就相信,這裏最靠得住的,就是這個結界了。

“秦丢丢!你在做什麽!為什麽不扔毒藥!”假水修對着我大吼,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嗚嗚,水修,我怕。”我捂着臉,蹲在結界裏假哭着。

我不敢現在就翻臉,但我可以用怕的要死,忘了做什麽來當借口,看事态的下一步,會怎麽發展。

“不要怕,秦丢丢,快,打開結界讓我進去,然後把毒藥扔了,快點。”假水修不再吼叫,他又恢複了溫柔的語調,哄着我。

“嗚嗚,我,我忘了怎麽開結界了,嗚嗚嗚。”我才不上當,我們家水修一不會吼我,二不會喊我全名。

這假水修,還不如當初的傲吉的弟弟聰明,而我也不是當初傻兮兮的秦丢丢,想騙我麽?呵。

“你自己的結界,你怎麽可能不會開!”假水修先是氣急敗壞的喊着,然後突然又變得溫柔,說:“丢丢,不怕,我在,你先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的。

我在心裏偷笑,卻仍舊蹲在地上,捂着臉假哭。

他跟我喊了這麽久,洞裏大吼的萬文玉還是沒出來,假的都不能再假了,唉。

也是奇怪,我一直都以為,上次的蟲蠱就是這個少女下的,但是那一次的蠱可以讓我在幻覺裏得到傷害,明明就是很高端的法術。

為什麽這一次,卻粗糙成了這樣?

“丢丢,你看,你再不用毒藥,萬文玉就死了,你忍心讓他去死嗎?”假水修還在極力說服我。

而我,則在努力啓動我學渣的大腦,猜想現在可能的情況。

不是蠱毒,蠱毒是讓我自己産生幻覺,幻覺裏自己熟悉的人,不會有這麽大的突變。

也不會是陣法,不然我剛剛加固結界的時候,對方就會察覺,質問或者攻擊我了。

那麽,只能是有人在假冒水修。

“水修,我,我為什麽要扔這個毒藥啊?”我擡起完全沒有淚痕的臉,看着他,問:“如果我對着你的臉扔,你的臉會變成什麽呢?”

“你,你為什麽要對着我的臉扔?”假水修一下就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很多步,提防的看着我。

“我就問問啊,我不懂啊。你說啊,為什麽我要扔這個毒藥,你想毒死誰呢?”我也站起來,一步步逼近他,在自己的手裏,用靈氣攢着火球。

“丢丢,你不相信我嗎?”假水修很努力的想給我溫柔的笑容,但他右側的臉頰上,卻突然閃過一塊墨綠色的,好像是鱗片的東西。

鲛人!

我想起來了。

據說,男性的鲛人在遇到敵人的時候,全身都會覆蓋上鱗甲狀的皮,像披上了铠甲一樣。而且,他們也具有讓人産生幻覺的能力。

哇,他的算盤打的真好啊。

如果我開了結界放他進來,再扔毒藥的話,這個幻境外,真正的水修、傲吉和萬文玉,都會被毒死。

而結界裏的我,在保護他不被毒死後,也會被他殺死。

“是不是,打贏了你,我就能離開這個幻境?!”我把手裏的火球,往他的腿上扔過去。

噗噗幾聲後,面前的假水修,露出了猙獰的臉。

他渾身披着藍綠色的鱗片,脖子上的腮因為氣憤一張一合,魚尾堅韌有力,撐起他整個身體。

他尖嘯一聲,長着他長着蹼的利爪,向我撲來。

我急忙又攢了個火球,往他的魚尾上砸去。一臉幾個火球,都在碰到他的時候熄滅。

呃,火不是能克水嗎?難道我五行記錯了。

“水修!傲吉!萬文玉!你們在那裏,我在這裏被鲛人攻擊啊!!”打不過,就找外援,這是我秦丢丢人生最常用的信條。

鲛人已經撲在我結界上,用尖牙利爪撕咬着我的結界。

咯吱吱的聲音,就像是劃在玻璃上一樣,聽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水修!!”我繼續喊,四周這麽空曠,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但我相信,水修聽到我的聲音後,一定會趕來的,而且,如果他也在幻境裏,或許我還能喊醒他。

“丢丢!”

一聲驚呼後,一道銀白的影子,從我面前閃過,抓走了鲛人,然後,真正的水修,一臉擔憂的站在了我面前。

“你沒事麽?”水修隔着結界看着我,那眼睛裏的擔心,看的我心花怒放。

對嘛,這才是我的水修,眼睛裏,有無盡纏綿的,我的老公啊。

“我沒事,就是被鲛人給騙了。”我嘿嘿傻笑,撲進他懷裏,冰涼的胸膛,熟悉的味道,果然還是我老公最好。

“我們也被騙了。”萬文玉手裏拽着一個女鲛人,走到我面前,把女鲛人往地上一扔。

他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手,才說:“她假裝是你,剛進山洞沒幾步,就被水修識破了。結果我們卻進了迷宮,要不是你大吼,我們恐怕還出不來呢。”

“水修,你怎麽發現是假的的?”我仰頭看着水修,我太想知道了,舉動,法術,還是性格呢?

水修親了親我的額頭,說:“因為她不是你,我的丢丢,獨一無二。”

我的臉,轟一下就紅了,羞的不行。

我好想說,他也是我的獨一無二,但是,實在是沒辦法在傲吉和萬文玉的面前,說出這種話。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五十章:水草迷宮

“系在手腕上。”萬文玉把傲吉的頭發拔了幾根,遞給我們三個,說:“辨別身份。”

“這裏的迷宮不好走,最好把大家系在一起。”水修舉高手裏的照明棒,卻也只能照到周圍十米左右的位置。

而十米外,仍舊是一片漆黑,看得到拱形的洞穴,似乎是石頭,但泛着很重的潮氣的牆壁。

“一個遇難死一串。”

呃。

我看着已經往前走了幾步的萬文玉,反駁不出一句話,再看看水修,他倒是連一點兒被駁斥的尴尬都沒有,繼續往前走。

左拐一下,右拐一下,不知道歪歪扭扭的走了多久。但是越往前走,魚腥味就越重,地上的水也變得越來越多。

我總覺得好像在被什麽看着一樣,渾身都不大自在。

水修突然拉住我的手,說:“丢丢,拉緊我,這個迷宮很難走。”

已經在迷宮裏了?!

我小吃了一驚,四處看看,仍舊是黑乎乎的牆壁,景色從來都沒有變過,這個迷宮倒比剛剛的幻術要精巧多了。

地上的水已經多的,像是踩在小水坑裏了,沒走一步都會有踩着水的聲音。而且,地面很滑膩,讓我很不舒服。

即使拉着水修,我走的,還是跌跌撞撞的。

“扶牆走。”萬文玉回頭,看我們一眼,自己先伸出手,扶住了牆壁。

我看着發黑又冒着水珠的牆壁,猶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摸,我拉着水修,就好了啊。

水修好像看出了我的猶豫,也把手按在了牆上,對我笑着解釋:“一直扶着牆,是走迷宮最穩固的方式。”

好像,他們就自動把我劃分為聽不懂這一檔,而且完全不去想其他的理由。

“這種常識我還是知道的,我又不是什麽都不懂。”我鼻子裏哼了一聲,也把手貼在了牆上。

呃……

這個牆,很軟。

看起來明明就是石頭,但是摸上去,卻又軟又滑膩,讓我想到了海帶。洗海帶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我看了看他們三個,好像都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又往前走了兩步,我才知道為什麽他們沒有發現。

只有我剛剛摸到的地方,是軟的,其他位置雖然也滑膩,但是,卻是一種堅硬的觸感。

“水修,剛剛那裏有水草的感覺。”我不走了,回過頭,指着剛剛手摸着的地方。

水修聽完站在我身邊觀察,而萬文玉直接就擠開我們兩個,對着我說的地方,舉起了手術刀。

嘩啦——

水草被割開。

整個牆壁就像被撕開的幕布一樣,掉了下來。

但是,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從被給開的水草後面,湧出了一堆又一堆的蟲子,窸窸窣窣的撲向了我們手裏的照明棒。

“滅燈!”萬文玉大喊一聲,把自己手裏的照明棒,扔到了遠處。

蟲子們一湧而上,撲到了照明棒那裏。

我看着這些細長足的水蟑螂,心裏惡心的要命。它們看着,就好像會吸血一樣,讓我不舒服。

“嘶……”我心裏剛這樣想往,手上就一陣兒刺疼,啪拍上去,就發現手臂上攤開了一堆血。

“這是蟲蠱!閉眼睛!”我馬上就想起,上次在酒店的遭遇,立刻閉上了眼睛。

但是,刺痛居然沒有停止,手臂上,腳踝上,脖子上,都接連傳來疼感,而且,越來越不舒服。

“是螞蟥。”萬文玉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就看他冷睨着我,說:“舉一反三,不是一條路走到底。”

說完,他啪啪幾下,分別打在我的手臂、腳踝和脖子上,然後,攤開手給我看他手心裏的一攤血。

“難道這些螞蟥有法術?”水修的眉頭皺的能夾碎核桃,他看了我一會兒,氣憤的說:“你的結界呢?”

“我,我進來的時候,撤,撤了。”我心虛的看着他,說。

剛剛進來的時候,我怕用法術危險,就撤了結界,沒想到,會遇到螞蟥。

我是莊家戶出身,小時候去稻田裏玩,也遇到過螞蟥。那會兒爹跟我說,遇到螞蟥不能拽,要猛打,不然螞蟥會斷在皮膚裏。

這會兒,一個又一個的螞蟥落在我身上,我除了含淚暴打自己之外,什麽都沒辦法。

他們三個,一個水鬼,一個僵屍,一條龍,都不招螞蟥的,唯獨我,幾乎把這裏藏着的螞蟥,都惹到了我自己身上。

“手張開,平舉。”萬文玉掏出一個瓶子,晃了晃,對着我說。

我馬上聽從指揮,雙手平舉在兩側。

萬文玉打開瓶子,把一瓶味道有點兒刺鼻的液體,從我左手開始一路倒到了右手,然後又接了一點在他自己手上,蹲在地上把藥水往我腿上灑。

接着,他站了起來,又從包裏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灑在了地上。地上的水好像沸騰一樣,冒起了泡泡,那些趴在地上的蟲子,很快幾乎都死了。

“這是什麽?好神奇,殺蟲劑嗎?”我看着自己身上一個個破裂變成血的螞蟥,敬佩的看着萬文玉。

他先是走過去,把自己的照明棒撿起來扭開,然後推了推眼睛,說:“地上是生石灰,你身上的螞蟥麽,任何高濃度的液體都可以。

居住在水中的昆蟲,體內水分過多,當接觸到高濃度的東西後,就會脫水而死。你上學的時候,究竟在學什麽?這是初中化學。”

“我,我是文科生。”我幹咳一聲,看着水修轉移了話題:“水修,現在咱們要怎麽走?去這面牆的後面,還是繼續按迷宮的方法走下去?”

“只能按原路。”水修把手裏的照明棒舉起來,照着剛剛蟲子爬出來的地方,哪裏,居然又變成了一面牆。

“長的好快。”萬文玉驚嘆的走過去,揪下來一點兒水草放進了包裏。

我們也是習慣了他這種遇到任何東西都要留點的性格,所以等他弄好後,就跟着他繼續往前走。

“等等。”走了沒一會兒,水修突然攔住了我們,說:“這些牆,似乎一直在移動。”

說完,他彎着腰,把手裏的照明棒往地上晃了晃。

地上,是一堆的死蟲屍。

我們居然又走回來了!

“難道是迷魂陣?”萬文玉看着傲吉,掏出紙板和針,啪啪啪紮了一堆話問他。

傲吉摸了摸紙板,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是迷魂陣,是什麽呢?

“會不會是鬼打牆?”我看看四周,說:“如果每一面牆都是水草的話,咱們走過的地方,都是可以動的。”

“也有可能。”萬文玉往前走了幾步,說:“不然,割開水草走過去吧?”

“小心!”水修突然抱住我,站到了離水草牆遠一點的地方。

我扭頭去看,正好看到一只手指間長着蹼,青綠色的手,快速收回到水草牆的後面。

我還沒覺得可怕,一陣兒銀光閃過,傲吉又擋在了旁邊,我探頭去看,果然,又是一只手,縮回到水草牆裏面去了。

我正不知道要說什麽呢,又是一只手,而且又是沖着我來的!

這算什麽事兒啊,我也是醉了,這裏明明有四個人,為什麽就只沖着我來啊!!

“你就不能用結界,把自己保護起來嗎?”萬文玉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拿剛剛砍水草的手術刀,對着靠近我的那只手砍了下去。

掉落的兩根手指,正好掉在他手中的密封袋裏面。

從傷口處流出的墨綠色液體,看着,讓我有點兒要吐出來的沖動。

“丢丢,我不能用法力,你不用和我一樣。保護自己吧,好嗎?”水修攬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柔聲說:“我不需要你感同身受,我需要你安然無恙。”

我很驚訝。

水修他,居然能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好。”我點點頭,準備撐起一個,把我們四個人都保護起來的結界。

四周的牆,卻在這個時候倒塌下來。

一群鲛人,尖嘯着撲向了我們,随着它們而來的,還有那股可怕的魚腥味,臭的我渾身都不舒服,根本就無法凝聚力量去撐結界。

“丢丢,小心!”水修擋在我面前,把沖過來的一只鲛人摔到了地上。

他不能用靈力,只能一只一只,慢慢的和這些鲛人打鬥,可鲛人有尖利的爪,有手裏覺着的三叉戟,似乎,我們沒有贏的餘地。

水修搶過一把三叉戟,刺穿了面前鲛人的身體。

尖嘯的聲音更響,我耳朵,都被震的發疼。

死掉的鲛人,發出一陣陣惡臭,直沖向我的鼻腔。

聲音讓我頭疼,惡臭讓我想吐,我站在那裏,似乎成了最沒用的一個累贅。這讓我很不舒服,但我卻又因為太惡心,做不出太多事。

“丢丢,沒事了。”水修抱着我,把按到他懷裏,輕輕的拍着我的背,說:“隔着我的衣服呼吸,會不會好一點兒?”

他的衣服上,有我喜歡的味道,我每一次呼吸,雖然還有魚腥味,但夾雜着他的味道,的确好了很多。

緩過來,我才發現,傲吉早已經把所有的鲛人都殺掉,而且,現在正在往前方,一面一面的打着牆。

“這比摸牆快。”萬文玉指了指傲吉,從包裏掏出兩包粉末,遞給我們說:“拿着,一起撒石灰。”

水修用他的外衣罩在我頭上,抵擋可能會落下來的螞蟥,而我拿着生石灰,灑在我面前的水坑裏,就這樣,跟着前方的傲吉,一步步走出了這個迷宮。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一百五十一章: 要被啃了

最後一面水草牆在我們面前倒塌的時候,周圍突然一片透亮,而且有點兒,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好刺眼!”我緊閉雙眼,卻還是覺得,眼睛被刺的疼,直接就把頭埋在水修的胸口,說:“是要刺瞎我嗎!”

“丢丢,你還開着夜視功能,請先撤了你的靈力。”萬文玉不冷不熱,但是明顯帶着諷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這才想起來,急忙在水修的幫助下,把避水珠的力量收了回去。

再扭頭去看的時候,眼睛就好受多了。

“這裏好美。”不僅是好受,而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完全不知道怎麽形容好了。

這是個奇異的,長滿了草甸子的地方,綠油油的,随風吹出綠浪的草地上,還有許多零星的,淺紫色的小花。

景色美的像一副水彩畫,但是,我卻不敢往前邁出哪怕半步。

我們是在水下。

水下的世界裏,為什麽會有自然光,會有草甸子,會有能吹出綠浪的清風?

這根本就不是水下該有的樣子!

無論是秦水灣的老宅,還是老龍灣的龍宮,都是在靠其他的光源照明,而這裏,居然有自然光。

更可怕的是,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是十一點半下水的,即使在通道、平臺和迷宮裏耗費五六個小時,現在天也不應該這麽亮。

這裏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或許,這一切都是幻覺?

想到這兒,我扯了扯水修的衣袖,問:“你看到一片片的草,遠處的一個圓形的湖,和那些紫色的花了嗎?”

“那個湖旁邊的地上,像是下雪一樣,是白色的。有嗎?”我想了想,又更加詳細的描述着。

“都有。”水修好像看透我在想什麽一樣,說:“不是幻覺,還記得剛剛的洩水渠嗎?”

“記得。”我點了點頭,好像有點兒明白他想說什麽,但其實,不懂。

“這是水下,而不是水底。那個洩洪渠就是為了讓水流走,不流到這裏。”說着,他轉過身,讓我看身後那些,已經重新長出來,在光亮下變成墨綠色的水草。

“那些水,在進到這裏之前,會被水草吸幹。”他說着指了指我們腳下,幹燥的地面,說:“一個洩洪渠,一個水草迷宮,足以把所有的水都攔截,給這裏一個清爽了。”

“哦,原來如此。”我猛點頭,假裝自己懂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懂!所以呢!水被吸幹,和這個有自然光線的世界有什麽關系,到底有什麽關系!

“我先走。”萬文玉把自己的包扭到身前,小心翼翼地踩到了草地上。

一步,一步,又一步。

“沒事,過來吧。”他回頭,對着我們招了招手。

我緊緊的攥着水修的衣襟,輕輕的邁出了一步。我完全不敢踩實,生怕這些草,會突然瘋長,把我卷在裏面消化掉。

水修和傲吉都不急,跟着我用這種龜速,慢慢的往前一步一步的挪動。

萬文玉回頭,看着跟他差了十幾米的我們,啧啧兩聲,說:“丢丢,如果你擔心遇襲,請用結界保護自己。”

呃……

我忘了。

“丢丢,不要太緊張,我們三個都會保護你的。”水修穿好一直擋在我身上的外衣,親了親我的額頭,說:“很快,咱們就能見到寶寶了,等一切結束,就回秦水灣去。”

水修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之外,最了解我的人。此時此刻,我最懷念的,真的是水底的那座老宅,是跟水修靜靜度過的每一天。

有了結界的守護,我們走的很快,不過,也是因為我們一直走到那個有着白色沙灘的湖前,都沒有任何襲擊的原因。

萬文玉驚嘆的看着白色的沙灘,說:“這是鹽湖,簡直是奇跡。”

“的确是。”水修低頭看了一會兒,說:“這裏像個草原,所有的一切一覽無遺,唯一有屏障的,是那座森林。”

“走直線,還是繞過去?”我踩了踩那些鹽,觸感和沙子很像,但是我卻不怎麽想走。

比起走下鹽湖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不如繼續走草地來的安全。

“繞過去吧,安全一些,畢竟這湖裏有什麽,多深,咱們都不知道。”水修看着我的雙眼裏,有再明顯不過了然。

“好好,繞過去,快走吧!”有了水修的支持,我頭一個往前跑。

萬文玉直接蹦到了我前面,扶了扶鏡框,說:“不要破壞隊形。”

走了和剛剛差不多的距離後,近在咫尺的森林,被一條河給擋住了。

河看起來,和我上大學的那座城市裏,市中心的馬路一樣寬。應該有三十米左右,而在我們能看到的位置上,一座橋也沒有,更沒有碼頭和船。

難道住在這裏的人是飛過去的嗎?

這條河,一點有過去的辦法。

我擡頭看着沉思的水修,說:“去找橋嗎?這裏如果沒有船,那一定是有橋的。”

“不,太遠了,咱們進來這麽久,大概已經驚動了住在這裏的人,如果再繞路找橋,就給了他們離開,或者把寶寶藏起來的時間。”

水修說完,擡頭看着我的結界,說:“丢丢,避水珠原本就有避水的能力,我們從水下橫渡這條河。”

“好。”我點頭,又加了一些靈力在結界上。

的确,我沒有水修想的那麽細密,我們進來這麽久,殺了那麽多鲛人。那個少女,應該早就發現了我們才對。

她沒有繼續對我們進行攻擊,只可能,是有其他的計劃。

水并不深,直接踩下去,大概也就剛剛沒過我脖子的高度。但是,水裏有魚。

而且不是一般的魚,是有着通紅眼睛,和鲳魚差不多大,但長着一嘴利齒的食人魚。

這會兒,這些食人魚,正圍在我們結界旁邊,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

“水修,一般的魚咬不破結界吧?”我擔憂的抓着水修的衣襟,盯着那些圍過來的,密密麻麻的魚。

這個民族的人真是可怕!

什麽東西都喜歡一個多!

蟲子是密密麻麻的,鲛人是一群一群的,現在連食人魚,都多成這樣!

這麽多雙通紅的魚眼睛看着我,我就是沒有密集恐懼症,都會被吓出密集恐懼症的!!

“一般的魚,是不會,但我覺得,這些魚有靈力。”水修一臉擔憂的看着那些魚,加快了腳步。

簡直就像是聽懂了水修的話,為他的話做解釋一樣,那些魚,居然開始咬這個無形無影的結界!!

而且,它們的牙齒咬在結界上時,居然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快走!”萬文玉驚恐的看着四周,加大步伐往前走。

但是,我們面前也有一堆堆的食人魚,它們聚在一起,像是一堵牆,隔着結界,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不行,得有人去趕魚推結界。”水修松開我的手,說:“丢丢,小心點。”

我看着已經準備出去的水修,幹咳了一聲,說:“你不能去。”

“丢丢,我是鬼,它們咬不到我,這時候我去最合适。”水修回頭看着我,一臉嚴肅的說:“必須我去。”

“你真的不能去。”我嘆了口氣,無情地說:“你現在沒有靈力。你去,只會沉底。”

周圍靜的,只有食人魚啃咬結界的聲音。

但是我也不能去,此刻大家賴以防身的結界,是我來撐着的。

我出去推結界?我出去,就等于把他們三個丢在結界外了。

我看了看西裝革履,又一臉斯文的萬文玉,搖了搖頭,他也不行。雖然他是屍體,但他有肉,也是會被啃掉的。

就剩下——

“傲吉,去推結界,食人魚在咬結界。”我找萬文玉要了紙板,戳出這句話給他。

會游泳,會用結界,還不會損害大家利益的,只有傲吉。

傲吉出去後,先沿着我結界的邊沿,打出去幾個靈氣球,震飛了圍在結界周圍的食人魚,然後趁着下一波魚沒有過來的這個空隙,推着我們快速往前走。

很快,我們就上了岸,而河裏,那些被傲吉震死的魚,這會兒正被同類吞吃着。清澈的喝水,被染出一片血紅。

森林很大,但好在樹長的并不密集,所以光線還是很好的,能看到樹上的藤蔓,樹下的灌木,和更低一些的蘑菇。

走了一會兒,我又有那種,被盯着看的感覺了,就像剛剛在迷宮裏一樣。

“這裏有東西。”我拉住水修,對他們三個說:“我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看我,而且,不止一個。”

水修皺眉想了一秒,一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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