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她從混沌中醒來,這一次還沒聽到男人的聲音。
可能他也睡了?
不巧,真不巧!
裸睡?
其實男人裸睡與不裸睡只差一條內褲吧,嘿嘿嘿,那麽他到底穿內褲睡了沒?
她百無聊賴,猜測了一會兒男人的睡覺狀态,想腦補出畫面。
遺憾的是發現辦不到,她已經忘了男人的身體是什麽樣子的——她在黑暗中太長時間了。
唔,到底是多長她也忘記了,可能1年?10年?100年?1000年?……
正當她數數快把自己又數睡着時,男人的聲音響起來了。
“你能聽到嗎?”
“……”
“我開始念今天的報紙了……”
估計原本也沒打算得到回應,男人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她有點郁悶,喂,漢子你這樣不太禮貌吧,即使她早已經忘了怎麽開口說話,更沒可能回應他。
她還是在心中豎起了中指,別問她為什麽對這個動作這麽熟練——她也不記得了。
不知道從哪一次她醒來開始,總是靜寂的黑暗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第一句話她也不知道記得有沒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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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睡好久了。”
之後她幾乎每次醒來都能聽到他講話,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被詛咒“每次他說話她都必須醒過來”了。
他有時候只說幾句簡單的廢話,有時候可能會念什麽讀物——因為那時候他明顯話比較多也沒什麽具體情緒,還有些時候會跟她講她聽不懂的什麽項目進展,所以現在都開始換成新聞聯播了?
男人的聲音比起上次她聽到的時候低沉沙啞了些,貌似很虛弱。
難道是腎虛?
她清醒了些,有些期待地掏了掏耳朵,微微把它們豎起來,就算因為不能觸摸到他的肉體也不能看到他長什麽樣子影響了她□□和視奸他的腳步,可那也不能阻止她聽着他的聲音意淫起來。
“今天東部污染減輕,探照燈光已經能穿過霧霾,市民可以嘗試出門進行覓食;某雪山山頂疑似發現不帶毒物水源,調查人員正緊急前往進行核實,本報将持續跟蹤報導有關進展……”
因為聲音比平常放得低又說得緩,她竟然聽出了點兒溫柔缱绻意味。
她一點也不關心他說話的內容是什麽,她也聽不太懂,她只覺得撓心抓肺,意欲難平。
“寶貝兒,讓姐姐來疼愛你。”她這麽想。
她覺得他這麽說話簡直是在引誘她操他。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嚴密無隙的黑暗被撕開了一角。
又是一場漫長的沉睡,說是沉睡,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會做夢了,腦中殘留的破碎畫面不足以支撐一場最簡單的夢。平時只是不能看不能摸,睡着的時候連想也做不到了,失去意識,從黑暗墜入黑暗。
這次醒來,她能确定那不是她的錯覺了,眼前的确變得霧蒙蒙的。
剛睡醒的時候她異常清醒地意識到這件事情,可等到她慢慢适應了環境,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又抽風了。
“不會得白內障了吧?”
她漫無邊際地瞎想,實在有點放不下心。
男人的聲音這次在她醒來更久之後才響起。
“咳,這次你應該能感受到一點了,我開的口子大了點,不過不能急,你在裏面太久,突然一下會受不了,咳咳,唔……”
然後她聽見男人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
“那開始讀今天的……嗯,報紙。”
她對男人的話似懂非懂,直覺這句話的內容貌似有點多啊。
可聽到男人的咳嗽聲,她就當機立斷把直覺抛到了腦後。
她覺得他的聲音更喑啞了。
“是不是感冒了?”
她破天荒開始心疼起男人。
“哎喲我的大寶貝兒,感冒就快別說話了,趕緊去歇歇,多喝點兒水,我睡覺就行了。”
可惜男人聽不見她無聲的抗議,繼續着水源的後續報導。
日子似乎在慢慢過去,她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多,聽到男人聲音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她也漸漸感覺到黑暗的空間在慢慢變亮,不過她不是很在意,如果不是光亮給她眼睛帶來的刺痛感,她确信以她豁達的胸襟和二缺的頭腦是可以完全忽略這些變化的。
這次男人沒有再給她讀新聞。
他只說了句:“他們馬上要找到這裏了,等他們來了,就會帶你離開,然後……呃,重新開始生活……”
就再也難以為繼似的,沒了下文。
她心中莫名有些焦躁,什麽叫帶她離開?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啊。
“喂,大寶貝兒你倒是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到哪裏去找你啊,都這麽長時間交情了,等我真的出去了咱們約一炮,給我操操呗?嗯?……”
男人自然聽不到她的吶喊與彷徨。
最後一次聽見男人說話她恰好醒來。
與其說是醒來,不去說是被搞醒的——這次進來的光太刺眼了,難受得她睡那麽沉也被痛醒了。
他的聲音已經低微到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們已經到山腳了,可能現在這個世界對你來說會有點陌生,別怕啊。我留下了……水源,等你出去就會有水流出,你可以繼續做個吉祥物,呵,那也沒什麽不好的,挺好的……”
後面不知道是她聽力不佳聽不到了還是男人沒說話了,總之世界又重歸寂靜了。
下意識地想要搞清楚男人的話到底暗示着什麽,想要繼續聽男人的情況怎麽樣了,可光線太刺眼了,她忍受适應着疼痛,慢慢地竟然疲憊得睡着了。
等她醒過來,已經能看見周遭的事物了。
周圍是一些儀器,偶爾滴滴答答響起聲音,如果她還記得從前看過的生化電影,就會發現這個空曠的空間就是個巨型實驗室。
她沒感到熟悉,更沒感到興奮,可能周圍的東西她本來就沒看到過,也有可能是她忘幹淨了。
她動作遲緩地從地上坐起來,轉頭看見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中——她也不知道他長這樣是不是男人,但下意識就這麽認為了。
她摸了摸,他的身體已經冰冷僵硬,胸口被開了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裏是心髒。
血從胸襟蔓延至腰腹,地上的血跡已經幹涸,看來是早已經死透了,鬼知道為什麽屍體還沒有腐爛。
男人的面部輪廓鮮明,特別英俊,只是現在看有些蒼白得過了頭,嘴唇都沒了顏色。
她有些惋惜:“大寶貝兒,可惜還是沒能睡到你。”
仔細欣賞着死美人兒,她竟看出了熟悉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不想再看,站起來觀察屋子裏的構造。
她領導視察似的,踱着步子慢悠悠順着大屋子轉了一圈,時不時手欠地戳戳各種按鈕然後彈開,看來這裏沒有類似一按就開始爆炸倒計時的儀器——因為她作到現在還活蹦亂跳。
繞回到男人附近,她看見一面牆上有個鑲着按鈕的圓盤,按鈕有7個,顏色都不同。
她繼續不怕死地按下去,發現按不動。
“……”
難道這是裝飾品?
她有些無語,随手扭了一下圓盤,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她覺得地上的男人好像抽搐了一下。
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确定還是死的,又回過頭來玩圓盤。
圓盤靈活得很,她輕輕松松扭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七圈的時候圓盤才再也轉不動了。
她好奇地盯着它,想着是不是會射幾道光出來把自己切成肉塊。
“咦?為什麽她會有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變态?”
她一邊玩一邊驚疑自己變态的思想。
她可怕的想法沒有變成現實,事實上,圓盤只是自己掉下來了,把她吓了一大跳,以為破壞了別人的私有財産。
湊近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麽暴力破壞的痕跡,她松了口氣,大不了咬死不承認是她弄掉的。
正想着,她感覺身後傳來一陣風,奇怪,又沒開門,哪裏來的風?
轉過頭一瞅,奇了怪了,有一條通道打開了,她探頭進去,沒有看見怪東西,就大搖大擺走進去了,反正她不怕被切成肉塊。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絕不是作者不小心寫死的,是蓄謀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