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

堂,師傅就看出來她是女子,我還奇怪你怎麽不吃驚?”

萬寧睿:“我第一次見她時她就着女裝,還是在萬寶齋換的男裝。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原來我們都知道!”

輪到我有些尴尬,一個女孩子家跟兩個半大小子混在一處玩好像不太好,我清了清嗓子:“你找來什麽事?今晚幸虧不是我值夜,我若值夜影三出現,讓我們姑娘看見了直接就吓死了!”

萬寧睿一撇嘴,“我打聽過了你那主子據說長的十分出衆,卻嬌弱的比西施更不堪,你之前去忠善堂也是給你主子抓藥吧?真是的,堂堂榮寧二府不是有專門的禦醫嗎,啊,我知道了……”沒等他白話完,我打斷他“你知道個六毛啊,我的主子輪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趕緊的有事說事。”

嚴子轶正喝着茶,冷不防我不客氣阻塞萬寧睿,噗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什麽是六毛?”

萬寧睿也一頭霧水,“含煙你說這個六毛我能理解成是屁嗎?”

我噗嗤的笑出了聲“我可沒說髒話,你願意這麽理解也行。六毛是有個故事,可我不樂意講給你,等哪天我高興再講。”

萬寧壑悻悻然的說:“你來信不是問我家近郊農莊上有沒有蘋果園,還說你有了新的想法,我想着一句話二句也說不清,不如請你過來當面問。怕孤男寡女的不好,就把子轶叫來了,他一向和咱們交好,讓他分享一下你的奇思妙想。我家蘋果園大概有一百來棵樹,今年收成不錯,你說說你問蘋果做什麽?”

“我不是要保密,只是我一句話二句話也說不消楚,就是我想讓蘋果上長出字來,比如‘福’、‘祿’、‘壽’、‘喜’這樣的吉祥字。”

“啥?讓蘋果長出字來?那什麽蘋果已經結出果實了,你要它長字是不是特殊的種子,那也得等開春再重新栽種。”

嚴子轶打斷萬寧睿“不對,能結果實的樹都得是四五年的樹苗,不可能是特殊的種子,是不是利用其他方法架接,可是,這個時候的确來不及。”

兩個人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不能高深的講光合作用,我也解說不清我怎麽知道的。我一撫額:“我想做的沒有你們想的複雜,也是投機取巧的活。別問我哪裏來的依據,因為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成功,就算不成功也浪費不着水果。”

萬寧睿:“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沒那麽複雜,難道你是用刀往蘋果上刻字?不對,用刀的話蘋果容易爛,那是用毛筆直接往上寫字?那也不成啊,寫字,誰不會啊!也算不得新穎出奇!”

嚴子轶:“寧睿,你聽含煙說完,她既然說是新想法,不可能單純的往上寫字。”

我:“我真沒法解釋,這樣,你們相信我的話,按照我說的準備,我不敢百分百保證成功,但機率還是挺大的,操作的過程中或許你們自己能找到答案,論學識你倆都比我強。寧睿你着人準備中小毛筆各幾支、白紙若幹張、幾個刀片、剪刀二把,還有你的護衛不是武功都高嗎,找一個人現在出城去農莊,按蘋果大中小三類各摘一個回來,盡快!”

萬寧睿不再多問,吩咐影一去準備東西并派人去摘蘋果。影一至自至終都在屋裏,他實在摸不清這個小丫頭要幹什麽,蘋果上長出字來,聽起來荒唐,可是,誰知道呢,萬一真長出字來,還真是奇事一樁,那蘋果還不成了金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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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長嘆一聲,終于明白什麽叫撲街

☆、講笑話

我用尺子量了量三個蘋果,然後讓萬寧睿、嚴子轶按我說規格把紙裁成若幹小塊,再讓他們動手寫毛筆字,一個寫‘福’、‘祿’,一個寫‘壽’、‘喜’,我站在邊上來回指導寫字的大小。他們每寫完一個等墨跡一幹,我就開始用剪刀剪字,這個比寫字麻煩,漸漸地他倆個人寫的字摞了一摞,我剪的卻是很慢。我放下剪刀,“這樣速度太慢了!寧睿,你家裏姐姐妹妹、丫環、婆子一大堆,能不能出點錢,讓她們幫着象我這樣把字剪下來?我們三個主攻寫字,盡可能多寫,你發動同學幫你寫也行,但得編個理由,你和子轶商量。除了這幾個字,還要用小楷寫‘平安’若幹,你想收入多些就多寫一些,蘋果我打算按個賣,你自己計算着寫。不行了我的脖子喲!還有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今晚就到這兒吧。明天白天寧睿你要有的忙,不但要多寫些字,還要剪好,還有要吩咐農莊上每兩樹四周打上木樁子,木樁要高于果樹,多準備一些油氈紙、草簾子,盡可能大一些,這些将來有用。明晚讓影二還是影三再接我出來,我要檢查字剪的怎麽樣。”我真是困了,不比他倆,嚴子轶看着我似乎有些心疼,“要不,你就在旁邊的房間裏睡一會兒,天快亮時再送你回去,我今晚也不走了。”

萬寧睿連連點頭“對,對,在我這裏将就一夜,天快亮時送你回去”我半閉着眼睛想了想,“好,帶我去房間,我要睡覺。”

在我安睡以後,嚴子轶和萬寧睿兩個又寫了一會兒字,影一在旁邊忍不住問:“兩位爺,你們說含煙姑娘是不是會法術?你們寫這些字,又要搭臺子,是不是要做法?就是念咒語把這些字一燒都變到蘋果上去?”

嚴子轶揉揉眼睛看了萬寧睿一眼,“寧睿,你覺得呢?”萬寧睿頭擡起頭“我覺得有可能,問題是她會法術幹什麽不把自己變成小姐,當丫環上瘾?”嚴子轶忍不住笑,影一剛剛還覺得自己想的對,眼睛剛一亮又被小少爺一盆水澆滅,可不是,有法術當什麽丫環,還是個二等丫環。

天剛蒙蒙亮,影一敲門:“含煙姑娘,含煙姑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我一骨碌爬起來,頭沒梳臉沒洗,從旁邊扯下一個披風往腦袋上一蒙,開門出去。影一:“姑娘,你這是……”

我無奈地說:“大哥,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臉行不行?誰送我回去?還是影三,這回有馬或轎子吧?”

影三在旁邊臉抽抽着,我才仔細打量一下他:“影三,沒想到你還挺帥的!哦,影一也不錯!”本來是誇誇他倆,這兩個家夥居然石化了。 “怎麽了,咱們是走還是不走?”我小心翼翼地問。

影三悶聲:“跟我來!”外面停着一頂四人擡的小轎,我坐進轎子裏,晃晃悠悠又睡了過去,等到影三再次叫醒我,我們在一個胡同裏停了轎子,我跟在他身後拐彎抹角腳走到一道大牆的下面,影三蹭的一下跳上牆頭,站在牆頭四下看了看,又跳下來一提我的腰帶,嗖的又跳上去。幾起幾落,我已經進了潇湘館的後院,四下裏還是靜悄悄地,我蹑手蹑腳溜回自己的房裏,朝炕上一趴,接着睡。

“雪雁,雪雁,醒醒,你昨晚沒有脫衣服就這麽睡的?咦,這是誰的披風?你哪來的這麽多覺,門也沒拴。”我被王嬷嬷叫醒,看着身上的披風自己也是一呆,這個披風誰的?好像是嚴子轶的,昨晚我離屋時,他好像把披風遞給了我。我不能跟王嬷嬷說我昨晚出府了,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好在她也不是真的查我,告誡我說:“寶二爺憐惜你們小丫頭,可是咱們不能過了,這樣的東西不能收,回頭趕緊還他,別讓人抓住把柄說不清楚。晴雯那模樣的丫頭甚得寶玉器重,怎麽樣?夫人說趕出去就趕出去,如今聽聞病的快不行了!可憐啊!”晴雯快不行了,我聞言愣了一下,腦中那個嬌俏的影子晃了一晃,我無奈的長嘆一聲。

白日裏黛玉和探春等去薛姨媽處探看,見着寶釵因問:“姐姐何時回園子?回了家就把我們都忘腦後了!”薛寶釵攜了黛玉的手“我媽媽近日身體不好,況且哥哥要娶新嫂子,我得留在家裏幫着照應,暫時不回去。你們若想我了,只管過來找我,我若想你們了進園子也沒有多遠。”又笑了笑說道:“昨兒我去老太太那裏,聽到一則好消息,二姐姐的親事訂準了,就是之前咱們看的那個孫公子,估計這幾日就要下定了。二姐姐今兒沒在,要不咱們先讨懷喜酒喝喝!”衆人都喜笑顏開,紫鵑望了我一眼,她是知道我對這門親事不看好,生怕我多嘴惹事。我眼觀鼻,鼻觀口,低垂眼眸,心裏雖嘆惜,卻也知自己改變不了什麽,縱使我現在跳出去說,那個孫家嫁不得,孫紹祖不是個好東西,誰會信我?我就是告訴迎春你嫁過去有性命之憂她會聽?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

午間回了院子,黛玉午睡,我在外屋間翻書,翻着翻着打起了嗑睡。“你今天怎麽了,從早上就一直打哈欠”紫鵑悄悄捅了我一下。

我晃晃頭,跟着紫鵑後面出了屋,找個陽光好的廊下坐下來。紫鵑又問:“你昨晚沒睡好?眼圈有些發黑。”

我心想可不是沒睡好嗎,才睡四個小時。“姐姐,找我出來有事?”

“嗯,王嬷嬷跟我說今早發現你身上披着寶二爺的披風,昨晚亥時你回去的,你什麽時候又出去了,哪裏碰見二爺的?雪雁,咱們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別行差走錯。”

我四下看看,貼近紫鵑小聲說:“跟你說實話,昨晚我翻牆出府了,那披風不是二爺的,是萬寶齋少爺的。”

紫鵑瞪大眼睛看着我,“你翻牆出去了?牆那麽高,你怎麽爬的?府中的護院沒有發現你?”

“嘿嘿,我哪有那個本事,武功高手你知道不?就是會飛檐走壁的人提上提下出去的,咱府裏的護院估計十個也打不過人家!”

“我的天啊,真有會飛檐走壁的人,我還以為是說書人編派的。你怎麽認識的?雪雁,你竟做我們一輩子也不敢想的事情。”

“姐姐就說我離經叛道得了。我安安份份地不做什麽出格的事兒,最後結果是什麽?配個小厮,還不是自己能選的!好一點升為一等丫頭跟着姑娘嫁人,給人當陪房?這樣的生活你要我不要,我不求大富大貴,但最少什麽事能由自己的心,有權利說不。況且咱們姑娘的病,我不折騰折騰哪裏還有好的出路,我折騰一下若成功了,不但我自己就是你和王嬷嬷我也能改變,若沒成功,一切由我一個人頂着。”

“你說的我明白,從前也說過我相信你,咱們是一體的,你好了自然不會忘了我們。你年紀到底還小,人心和世道很難分辯,有什麽事跟我們商量一下,別一個人扛着,不是說三個臭皮匠抵一個諸葛亮嘛。像昨晚的事,你要跟我們說一聲,早點讓你回屋,也不至于你困成這樣!”

“姐姐說的是,昨晚是突發事件,我并不知道萬少爺能派人來接我出去。小木筒銷售已經飽和,我這些天一直琢磨下一步怎麽辦,大概想出了新的産品替代,但所需人力、物力及過程比較麻煩,接下來幾天晚上我可能都要出府。姐姐幫我想想,有沒有辦法白日出去一天,讓我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

紫鵑沉思了一下“上次讓姑娘假裝罰你,這回不成,但從妙玉那裏出府卻比這裏方便。不如假說姑太太也就是林姑娘的母親托夢思念女兒,姑娘孝心去栊翠庵燒香誦經,可她身子弱留你在妙玉那裏誦經一日也未成不可,外人也不會深究。”

我一拍手,“姐姐這法子妙,衆人撿柴火焰高,看來我一個人是不行!就依姐姐的法子,等那位醒了你跟她說說,我原不想她跟着擔心,她的心事太重,可這事不講清楚她是不能允許的。姐姐,這筆生意再成了,年底就可以都贖了自己的契,也叫咱們揚眉吐氣一把!”

“若只是贖契,手裏的銀子足夠了,你當我們小時進府能賣多少銀子?比量現在采買一個丫頭不過十兩八兩銀子!王嬷嬷當初要奶林姑娘不過一二十兩,你小財主手裏現在有二百兩了吧?”

“上次跟姐姐說要贖契,怎麽不告訴我多少銀子,我還以為每個人都得二百兩銀子呢!也好,多掙的銀子可以給姐姐做嫁妝銀子!”

“呸!你是給你自己準備的,還扯上我!上次我沒想到你還真能賺到這麽多銀子,也沒想過要贖身的事兒,故此沒說。你真傻,咱們進府時一個個都是不懂事的小丫頭,怎麽可能值二百兩銀子!”

我和紫鵑叽叽咕咕的閑聊、暢想着,忽聞正房屋裏黛玉輕聲地喚:“紫鵑,紫鵑”紫鵑連忙斂笑起身“姑娘醒了,你快去端杯溫熱的紅棗茶來!”

黛玉起身,有小丫頭端來溫水重新淨了臉,梳了頭發,接過我端來的姜棗茶喝了半碗。“剛才你和紫鵑在外面說什麽呢,紫鵑進來時眼角的笑意還沒散盡。”我眼珠轉了轉“我給紫鵑姐姐講了個笑話,故她笑個不停。姑娘也要聽聽?不過這個笑話有點不正經,姑娘确定要聽?”

“紫鵑能聽得,你們姑娘怎麽聽不得,說來聽聽我跟着樂一樂。”只見一人掀簾子而入,正是探春。

黛玉起身,“三妹妹來了,你沒有午睡還是剛起就來我這裏了?”

探春苦笑道:“我從惜春屋裏來,她那裏鬧的不成樣子,把珍大嫂子氣個夠嗆,她執意讓人把入畫帶走,珍大嫂子說她幾句,她竟說最好從此把她忘了,斷了來往更好。林姐姐聽聽,她這不是自己堵自己的後路?我和她住的近,想好好勸勸她,可她根本聽不進任何話,我也是好心沒着落。想想氣悶,午間也睡不着,好容易等到這個時候,約摸你也該醒了,才到你這裏找個安慰。”

“三妹妹別生氣,惜春雖年幼,可平日行事固執,你是勸不回的,各人有個人的緣法,随她吧。雪雁,你不是有笑話要講?快說說讓三姑娘笑笑。”

我沖她倆一笑,“我說了這個笑話有點葷,可別怪我啊。”

探春道:“左右在閨閣裏,你怕什麽快講!”

我想起了我說萬寧睿六毛的事,那的确有個笑話,便拿來講:“一個廣東人來到北方一家餐館吃早餐,可是普通話說的不太好,進門對老板娘說:‘老板娘,水餃(睡覺)多少錢一碗(晚)啦?’老板娘極為不高興,罵道:‘流氓’!廣東人極為驚訝道:‘六毛?那便宜的啦!來兩碗(晚)啦!’老板娘氣的說:‘沒有,只有馍。’廣東人答:‘哦,馍馍(摸摸)也行啦。’我一人分飾廣東人和老板娘角色,繪聲繪色的講,把探春和黛玉樂的不行。

探春笑着:“我還當有多葷,原來是個地域差鬧的笑話!你再講一個!”

我故意苦着臉,“我哪裏有那麽多笑話,這樣,我給你們出個題,你們猜猜,不涉及詩詞歌賦,就是看誰的腦子轉的快,屋裏的人都可以猜,這題就叫做意想不到。出題了:一只小綿羊為了躲一只老虎的追趕,拼了命的跑,跑着跑着來到一條河邊,河□□,有一座獨木橋,小羊趕忙上了橋,誰知走了一半才發現橋那頭坐着一頭狼,回頭這邊坐着老虎,問小羊怎麽能過去?”

探春、黛玉都皺起了眉頭努力的想,屋裏的小丫頭也歪着頭想,探春說:“這個題沒有解,無論它前行或後退都是死路,跳河也活不了,不如跳河吧,沒準順水飄走還有一線生機。”

黛玉說:“跳河也不行,都說了水深。除非有人搭救,或殺了狼或殺了虎。”

我一直搖頭說不對,紫鵑在一旁說:“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暈死了!”我用手一指紫鵑,“還是你厲害,答案就是暈過去!”

探春、黛玉一口同聲:“什麽,暈過去!”紫鵑也莫名其妙,我解釋:我的問題是小羊怎麽過去,沒問它是生是死,它一害怕就暈過去啦!”

探春一琢磨,拍手笑道:這真是意想不到!虧你這樣的題也能想的出來!”黛玉:“別誇她,這剛老實幾天!”

☆、跟蹤

掌燈時分,林黛玉把我叫進屋子“紫鵑跟我說,今晚你要出府,既有高人帶你穿牆越脊不驚動外人,我也沒什麽可說。只是我不明白,你如今手裏也有不少銀子還出去,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我看了看她回答道:“姑娘是書香門第,又不管事務,所以銀錢看的極輕,你不知平常百姓家一粥一菜都需要錢去置購。往近了說在這府裏你知道為何下人待寶姑娘都很殷勤?抛除寶姑娘性子和婉之外,無外乎他們家多金,巴結她自有好處。你說錢多不好嗎?我們手裏現在才有幾個錢,不夠赦老爺置辦幾個玩意的!當然我不能跟主子爺們比。還有一事,請教姑娘,你說晴雯論模樣比不比得過許多小姐?那為什麽她如今下場這麽慘,據說病的快死了。”

黛玉聽聞晴雯病的快死了吓了一跳,“你的消息可靠?可惜了那丫頭。她通身的氣派比一般的小姐還強,只是她是奴仆,無論怎樣好強都由不得自己。”

“姑娘分析的一針見血。我們主仆一場我不知我的下場是什麽?若有一天我有了錯或者被人抓個錯,姑娘可能保住我?晴雯錯在哪兒了,不就是她長的模樣好,二夫人怕她勾引寶玉,多可笑的借口,長的好也是錯!”

林黛玉嚴肅地看着我:“我雖無能,但有我一日我便護得你們一日。”

我一笑:“同病相憐吧,我和她都是奴仆,雖然姑娘待我們像姐妹一般,到底改變不了現實。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把自己的死契贖回來,還自己自由的身份。不是想忘恩負義離你而去,僅僅要個自由的身份,就是為了防止想随便處置我們的事發生,如果晴雯是自由身份,她可以不去她那混蛋哥哥家,如果她在有一點點積蓄,她還可以自己好好地活着,不是這樣又氣又惱又無奈任人宰割!”

“你想贖回契書?很早就在謀算了吧,晴雯這事才發生幾天!”黛玉哂笑一聲,擺弄起自己纖纖玉手,又緩緩的說:“我知道贖回契書對你是個好事,我也不攔着,一年大似一年,與其到時候眼巴巴看着她們把你随便配了小厮,不如你自己能做主的好。你這計劃裏除了你之外還有紫鵑麽,乍聽你說要贖回契書我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希望你們都有自由的身份,紫鵑雖不是南邊帶來的,可她待我的情義卻比你還要深厚,我希望你的計劃裏有她的份。以前我想過等到紫鵑到了放出去的年齡,我去求老太太放了她的契,叫她自由。你打小就在我身邊,從未聽見你家人來尋過你,還以為你無處可去,跟着我好歹衣食無憂。”

紫鵑在旁邊聽的眼淚汪汪哽咽着說:“姑娘對我的好,我記一輩子,也沒什麽能報答你,只願終生陪着姑娘,哪裏也去!我自幼就在這府裏,家裏人也沒個來找我的,必是當我不存在,何苦來的去找他們,若他們過的不好再賣我一次,可是不能夠再遇到像姑娘一樣的主子!”

我一旁勸道:“我只說要贖了契書,沒說要離開,暫時就是讓我走,我也沒個地方去啊!我就想把我的、王嬷嬷、紫鵑的死契都贖回來,就算跟在姑娘身邊,我們的身份是自由的,無論怎樣我們還有一條退路,不用聽她們擺布。”

黛玉擡起頭,“你還想贖王嬷嬷的?也是,你們相處的比得上母女,你是該有些孝心。我,不攔你賺銀子,你和王嬷嬷的契書都放在外祖母那裏,我也不記得當初我家出了多少銀子,猜測不過一二十兩銀子,到時候想辦法跟外祖母說一嘴。“

“姑娘有情有義,雖還沒成事,但已是感激不盡。我賺銀子不但要給自己贖身,也是為了讓姑娘平日裏不在受氣,咱們有了銀子打賞起來大方,你看她們還不巴巴過來哄着你?總之,錢不怕多,我要努力為大家賺銀子!”

紫鵑打斷我說:“知道你辛苦,快回去歇着吧,一會兒不是還要翻牆麽?回去準備一條結實的繩子系腰上,別讓人家一提溜你上牆腰帶在斷了!”

黛玉掩嘴吃笑,我咧咧嘴:“姐姐盼我點好吧,腰帶若斷了,我可丢人丢大發了!”

一更天,影三依約前來接我,屋裏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王嬷嬷吓的驚呼一聲,我之前有提醒會有俠客來接我出去,但王嬷嬷還是吓的不輕。我拍拍她的手,“嬷嬷別怕,這位就是我說的俠客,會飛檐走壁可厲害了!有他在不用擔心我,你關好小院門,天亮前我就回來!”

王嬷嬷白着臉哆嗦着點頭,我扶她坐好,轉身出了屋。影三正為聽見我剛才誇他的話而得意,迎頭看見我瞪他“影三,你武功了得,不是用來吓唬人的,剛剛你敲一下門嬷嬷就不會吓成那樣,下次注意點!”影三剛露出的得意之色又洩了氣。

……

默言跟在陳應龍身後穿街越巷“爺,咱這是去哪兒?”陳應龍也不回應,自從前幾日默言打聽出賈府的情況,五爺天天晚上在院子裏徘徊,也不知道琢磨什麽。今天更是翻牆出來,要不是自己跟的快,五爺把他也甩下了。前面的大街默言看着眼熟,正是榮寧二府的所在。

陳應龍并沒有往正門方向走,而是順着圍牆朝後面繞,街上有尋夜的軍隊偶爾穿過,還得小心避開。高門大戶哪個家裏不是守衛森嚴,也不知道五爺打的什麽主意,圍着榮國府轉什麽?想潛入人家府裏去?不會吧,進去幹什麽,找寶二爺可以光明正大找,難道是去找含煙?默言自己也吓了一跳,一定是要找含煙,既使人家是女子,欺騙了你,也沒這麽記仇的,五爺這什麽毛病!默言只敢胡思亂想并不敢說出來。

前面也不知哪個方向,一戶人家門前有一棵高大的槐樹,陳應龍噌的一聲蹿到樹上,默言跟着也上了樹,他家五爺站在樹幹上眯着眼睛四下望,默言也跟着看。這角度好,正對的是榮國府的院牆,四周烏漆麻黑,榮國府內各處還有點點燈火,這也看出不出來哪是哪兒啊!正看着突然發現不遠處的牆上從裏面蹦上去兩個人,接着跳下牆,借着月光,可以看出其中一個人不會武功,另一個人拎着他下來,落地後那人還晃了兩晃。陳應龍顯然也發現了,那兩人落地後貼着背光的地方前行,不會武功的人被拉扯着小跑,什麽情況?如果是賊,怎麽還拉個人,那是劫持人質?默言看着自家主子,陳應龍微皺了一下眉頭,悄無生息地跳下樹,朝那兩個人方向追去。

陳應龍想無論怎樣也不能坐視不理,無論是賊還劫持人,好不好的跟賈寶玉還有些交情。前面兩個黑衣人,左躲右閃進了一個小胡同,又翻牆過院的穿過幾家約半個時辰才算落地。高個黑衣人用手輕扣一座院落的小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黑衣人進了院子。尾随在後面的陳應龍和默言四顧看了看,一時也辯不出這是哪條街,陳應龍低聲對默言說:“看來這是‘賊人’的老巢,你用汗巾把臉蒙了,進去探探,我在外面接應,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先摸摸情況。”默言點點頭,從腰上拿下汗巾往臉上一系,遮住的鼻口。溜着牆根到了那座院落前,雙腳一點地,噌的越上牆,蹲在牆上用小石子往下投了幾顆試試路,如果有機關埋伏,石子落地會有所反應,等了一會兒地上沒有動靜,默言才放心的跳入院中。

默言不知,他剛一跳上牆,坐在屋頂偵察的影二、影四就發現了。兩人一對視樂了,好幾年也沒人打這院兒的主意了。幾年前的确有幾夥不長眼的賊人來過,都是有來無回,不管你是沖錢還是沖人都不行,沖錢晚上過來偷還不如白天門口讨,小少爺一發善心還真能賞你幾十兩,沖人就別張嘴,不說他們四個貼身護衛,萬家的護院也不是吃素的,提督衙門裏也有人,莫說一二個賊人,就是十個八個的也是有來無回。

影三和我進了屋,嚴子轶、萬寧睿都在,還未及我說話,影三對着影一先說:“師兄,今晚被人盯上了,甩了幾次沒甩掉,有她在我沒辦法引到別處去,怕她有個閃失我交待不了!”

影一“哦”了一聲,看了一眼萬寧睿。萬寧睿無所謂的說:“能跟上影三的,說明功夫也不錯,他們不進院拉倒,進院你們哥幾個陪着練練,許久沒有看你們動手打人了!”影一嘴一抽,心道:‘小祖宗,什麽叫動手打人,說的我們好像無賴似的,看誰不順眼就揍。再說了,我們動手一般前面就解決了,要連你都知道,我們的功夫也忒差了點。’

影一對影三說:“你一路也累了,在屋裏守着。我到二門看看,影二、影四對付的過來,我就回來,若他倆對付不來,我會吹哨子。你萬不可離開小少爺半步,還是老規矩聽見第二聲哨響,護着小少爺進秘室,同時放煙花報警,記住沒有?”

影三點點頭,影一轉身出了屋,影□□手關了門拿把椅子堵在中間,自己一屁股坐下。我和嚴子轶都睜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再看萬寧睿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可能發生在他身上這樣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經司空見慣。

萬寧睿拉了我一下“含煙,你過來看,這些都是今兒白天的成果。在學裏我說我爹罰我寫字,而且專寫小字,我一個人要寫完得猴年馬月,以後怕是不能到學裏上課了。好幾個同學主動幫我寫,問我寫什麽,我說我爹就愛聽吉祥話,就寫福祿壽喜,吉祥,平安這些。你看一上午就寫了一千多個字。我也沒白讓他們出力,中午慶豐齋請他們吃的飯,他們吃的高興,說要是字不夠他們下午接着寫,反正多多易善我也沒攔着,下午我請了假回家,把剪字這活交給了奶媽,讓她找關系好不多嘴的人,剪一個字一吊錢,一個時辰這活就給我幹利索了。奶媽還說那些人幹的上瘾,要是還有這好事有多少只管交給她,一準保質保量按時完成!”

桌上按字摞了幾摞剪好的字,人多力量大,我一邊翻看一邊誇:“不錯,不錯,字寫的挺好,剪的也合格。有錢能使鬼推磨還真是,這些可不是你個人魅力暴棚,是錢的力量。”

“爆棚是什麽意思?你嘴裏怎麽竟些奇怪的字眼兒,昨天說的六毛我琢磨一天也沒明白什麽意思,子轶你明白了?”

嚴子轶笑着搖搖頭“今天上午一直在寫字,下午跟師傅學醫理脈案,還沒功夫想這些。含煙,爆棚哪兩個字,寫出來或許可以猜猜。”

我在筆架子上拿過筆,順手寫在白紙上“爆棚”兩字,“你倆猜吧,猜對我就給你們講六毛的來歷,猜不着就算了!”

他倆人湊近看字,萬寧睿吧嗒吧嗒嘴“爆,猛烈迸發;棚,用架杆搭的。這是說從棚子裏突然竄出去?”

嚴子轶接茬:“結合上面魅力二字,是不是說個人的吸引力特別的好?”

我背着手笑咪咪地誇:“舉一反三,子轶厲害!我的意思就是說不是寧睿個人吸引力有多突出。”

“不待這樣的,你倆合夥欺負我。我個人還是挺有魅力的,是不是影三?”萬寧睿想找第四人站在他一邊,眼望着影三。影三側在身子支楞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所有注意力沒在這裏,萬寧壑叫了兩聲都沒聽見,氣的萬寧睿上前推了他一把“影三,我跟你說話呢,怎麽地你家少爺我沒有魅力,你不愛回答?”

影三也沒聽清萬寧睿說什麽就‘哦’了一聲,萬寧睿氣的直跺腳,我和嚴子轶哈哈大笑。

忽然,影三站起來神情嚴肅:“跟來的兩人身手不弱,師兄雖然沒有吹哨,但這半天沒回來,估計影二、影四給纏住了!”話音剛落,聽見外面響起尖銳的哨聲。

☆、誤會

默言萬萬沒想到剛落到院子裏,迎面沖過來一人,劈頭蓋臉就打。默言連忙躲閃,十幾招一過,默言發現對方比自己武功高,自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正在節節後退時陳應龍也跳進了院子,欺身接擋黑衣人,讓默言有喘息的機會。默言的剛大喘幾口氣,房頂上又跳下一人迎着他就打下來,默言暗道倒楣,大晚上的不出來溜達哪能遇到這樣的事!不能把五爺置在危險的境地,他咬咬牙抽出了寶劍,對方見他亮了兵器也沒客氣,一個跳離也亮了兵器,是分水峨嵋刺,兵器碰撞砰砰有聲。陳應龍擔心着默言,偷眼看默言揮着兵器勉強應對卻沒勝算,自己對壘的這個,想取勝也難,他說了聲“快撤!”

默言且戰且退到牆邊,與之對戰的人冷笑:“來容易,想去可難!”默言正為脫身發愁之際,黑暗處又蹿出一人加入了陳應龍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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