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

,他這是什麽意思?是偶然吹的還是專門為我?

陳應龍眼睛盯着我,我躲閃着看別處,“你的音律不錯啊,可惜啊我聽不懂,不過聽起來蠻好聽的。”

“含煙,你知道鳳求凰的含義對不對?我,我是專門吹給你的!”

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他在向我表白?我咬着手指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在我內心裏有兩個聲音,一個接受,一個拒絕。

“含煙,我很喜歡你,我想娶你為妻,你也喜歡我對嗎?”

“不是,我沒想過喜不喜歡你,我們不可能,別開玩笑……”

“我什麽時候跟你開過玩笑?我真的喜歡上了你!”陳應龍本來離我就近,一着急一把抓住我的手,迫使我不得不正視他的眼睛,他的臉,此刻比我好不了多少,紅的快要滴血,他這是鼓了多大的勇氣對我說這些?我心底是喜歡他的,有他在就覺得那樣安穩。

我張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陳應龍就勢攬我入懷,“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不要騙自己。”

我又一次聽見他的心跳那樣熾烈,雙手輕輕的環在他腰間,陳應龍大喜,此時不用再說什麽,這個動作表明了我的心跡。我倆相擁良久,心跳漸漸平穩,他用手托起我的臉“傻丫頭,你不知我戀你多時?我再不說恐怕你被人搶去,原諒我的孟浪。”

臉上傳來他指尖的溫柔,那樣輕那樣暖,擡頭間面對着面那樣近,忍不住也用手去摸他的臉、眼睛、鼻子、嘴巴,那樣熟悉那樣陌生,情難自禁我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巴,又像做錯事了孩子,快迅的離開起身跑開。

這一吻讓陳應龍呆住,只覺的血往上湧,他知道含煙不是平凡女子,卻沒想到她會主動親吻自己,放眼朝野沒有哪個女子敢這麽大膽,不過他喜歡,他忽的跳起來去追含煙。

☆、晚一步

事情總是讓影三趕上,昨兒他跟着萬少爺他們在外面吃飯,發現了兩個探頭探腦的家夥,一偷聽談話內容吃了一驚,原來是想對含煙不利。腦子活絡也是錯也能讓人惦記謀害?這什麽世道!影三沒隐瞞直接彙報給了萬寧睿。

萬寧睿一拍桌子:“豈有此理,他們兩個算什麽東西!這是看我們和含煙合作賺錢,眼紅的,姓趙的老小子不能饒了他,算計到萬家頭上,他跟蹤到含煙家了嗎?”

影三:“跟蹤了,但被我故意撞了一下跟丢了!”

萬寧睿:“撞的好,怎不撞死他!你打探清楚了就是薛蟠那厮和姓趙的兩人,确定沒賈府的事?就怕他倆不死心,影一你想個辦法收拾一下姓趙的,大男人不想辦法掙錢,專門琢磨陰損的法子。影三,含煙那邊你暗中守護一二,必竟是和咱家合作才遭人妒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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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三得了萬少爺的吩咐在暗中護衛含煙,他自然看見陳應龍和含煙一大早出了城,有陳應龍在影三沒有跟着出城,回萬府休息。傍晚的時候他又回含煙的住處護衛,卻意外發現陳應龍和含煙在屋裏相擁而坐的場景。影三有點蒙,好像今天之前兩個人還是彬彬有禮的樣子,沒看出什麽端倪,怎麽抱在一起了?他們好上了,那萬寧睿怎麽辦?小少爺喜歡含煙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只是這要如何告訴小少爺?唉,小少爺只知道喜歡人家,傻乎乎地一心為她做事,幫她解決麻煩,影三悶悶地跳下房子回了萬府。

影一影四值班,影二被派出去收拾趙姨娘的兄弟去了。“影三,不是讓你去保護含煙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萬寧睿正在院子裏做操,這是含煙教給他和嚴子轶的。

“不是去解決了,再也沒人能打她的主意,再者有陳五爺在,還用我保護什麽?”影三耷拉着臉。

“應龍在含煙家?他這幾日倒是輕閑,今天要不是萬寶齋到貨,我一定追到大相國寺去,這兩家夥出去玩也不叫上我。”

“到貨了掌櫃的不會看着,要你看什麽,該看的你不看,不該看的瞎耗時間!”影三沒好氣的說,心說話,你今天要是追去了,他們還不一定表白,你還有機會。

萬寧睿見影三火氣很大,“又被含煙氣着了?影三,不是我說你,她好開玩笑,你何必較真?男子漢大丈夫大度一些。”

“小少爺,你,你喜歡含煙嗎?”

“啊?你說啥?”萬寧睿愣愣地看着影三,沒料到影三忽巴問這麽一句,這讓他怎麽回答?說喜歡還是說不喜歡。

“少爺若一直把她當朋友兄弟,我也沒話,如果你對她動了情就不要在來往了,她不适合你。沒有她的主意萬家的生意也不差,一個女孩子抛頭露面總歸不好。”

“影三,你怎麽了?為什麽勸我不與含煙來往,她哪裏不好?非要給你個确定的答案不可的話,不管怎樣我都會與她來往下去!”

“唉,少爺你,你晚了一步,含煙已心有所屬,你現在知道也好,我剛才看見含煙和陳應龍……”

“是應龍兄,他也喜歡含煙。他今天表白了?他們身份相差懸殊不可能的,他怎麽會表白?”萬寧睿呆呆地立在天井當院。

“影三,你怎麽那麽造次,話就不能婉轉點說,小少爺,小少爺,沒事沒事,含煙也不是美女,不合你标準,你不是要找個漂亮的夫人嗎?”影一在一旁安慰道。

“是啊,她不是美豔的女子,我要找個漂亮的老婆。影一,你說會不會就是這句話讓含煙誤會了,我不是真心這樣說的,我……”寧睿心裏難過極了,要知道含煙會誤解這句話,他怎麽都不會瞎說。事情怎麽一下子變了,含煙不是說要在萬家農莊旁建個桃園,和他相望而居,明明自己比陳應龍更了解含煙,明明自己和含煙很默契……萬寧睿木然轉身回屋。

影一一跺腳:“壞了,小少爺對含煙還真動了情。唉,他陪含煙才幾日,怎麽讓他捷足先登了!平南侯府會讓含煙進門?”

這話陳三爺也在問陳應龍,他不知道幼弟何時在外面看好的女子,身份還那樣低微。“五弟,你不要開玩笑,你若說娶個妾室,阖府裏不會有人反對,只是時候挑的不對。你要娶她回來當正妻,勸你歇了這份心,沒人會同意!你和梁郡主是沒到互換庚帖的地步,但是也不可能讓你娶一個平民丫頭。”

陳應龍劍眉倒堅,“看來我除娶梁郡主別無選擇了?她看好我,我就得娶她?憑什麽!我沒看好她,也沒看好她家,我讓父親去說明,別在說囫囵話,我沒看好梁郡主我不娶!”

“梁歡有什麽不好,你這麽煩她?其實你不娶她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娶那個含煙也是不能,這事兒容我們考慮一下如何跟父親說,別氣着他老人家。”

陳應龍本來心情很好,回來跟他三哥商量如何娶含煙,沒想到三哥也不站在他這邊,他本來是想趁他和梁王府的婚事下定論前,先把自己和含煙的事明朗化,自己已有意中人,左相還能強行拉郞配?算了,明兒自己去左相府親自說明。如果讓含煙知道自己這邊跟她表白,那邊還有人上門提親,自己成了什麽!

陳三爺很撓頭,五弟信任他才找他商量,可這事有的商量嗎?一個是王府千金,一個是平民丫頭,憑誰選也不可能選平民丫頭。那女子定是長的傾國傾城,不然哪能入了五弟的眼?“夫人,你看五弟這事怎麽辦?”

三夫人一笑:“能入五弟眼的女子肯定不俗,再者兩情相悅。我覺着相公應該幫着五弟跟父親說說,照我說咱們家也不一定非娶梁郡主,梁歡那個人不好相處,她若進了侯府說不上怎麽排擠我們呢!先讓父親把話回死,別拖着弄的像婚事已定的樣子,對梁王府和咱家都沒有好處。議婚議婚,怎麽就不準我們家多選選?這事要我看這麽辦,明兒我抽空跟母親先說說。”

平南侯夫人對三兒媳的話很在意,“老三媳婦說的對,我們家是該多選選,我想給小五找個清貴的詩書世家,梁王府并不十分合意。這事侯爺回答是含糊了,好像會試後就訂下梁郡主。等我跟侯爺說說,我們應龍有好幾撥來提媒的,我們一時也不好決擇,适時我們家會舉辦一些宴會,多了解了解這些女孩子再定。”

聽到這個消息告訴陳應龍長出了一口氣。

陳三爺說:“這是緩兵之計,你不一定非娶郡主,可是總得選一位,至于你說的那位姑娘,我是沒辦法幫你,你說能有什麽辦法讓她出現在咱家?”

陳應龍想了想,“或許她可以用清清手帕交的身份進咱們家。”

“你有把握母親一定喜歡她?你這個事兒真難辦,究竟是什麽樣女子能讓你這樣癡迷?”

陳應龍笑而不答,在他心裏含煙就是這世間最好最美最特別的女子,無人能替代。天明的時候,陳應龍早早的出了家門,拐個彎買了一屜包子去敲含煙的家門。看着含煙小懶貓似的揉着雙眼,心裏化成了水,趁着含煙彎腰洗臉從背後抱住她,柔聲的說:“不知為何這一夜全是你,不來看你一眼,今兒就無法正常上學了!”

……

萬寧睿好容易熬過夜晚,天将亮就起身往含煙家跑,影一在後面看清路線趕緊攔住萬寧睿,“小少爺,你這是去找含煙?現在太早了點,找個地方吃了早點再去不遲。”萬寧睿從懷裏掏出懷表看了一下的确夠早的,就在含煙家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早點攤坐下來。“小少爺,不是我說你,難不成你要問問她為什麽選陳公子,還是讓她給你一次機會?”

萬寧睿被問的啞口無言,他并不知道自己去要幹什麽,只是想見到含煙。“她和應龍兄不合适,到時候受傷的還是含煙,我,我想提醒她一下。”

“傻少爺,與其勸含煙不如去勸陳五爺,他家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不過知道的你是好意,不知道的以為你是争風吃醋。”

唉,說自己吃醋也未嘗不對,萬寧睿苦惱地緊鎖雙眉。陳應龍也是朋友,無論他多喜歡含煙,必竟含煙選擇了應龍,他沒有理由從中從梗,怪只怪自己沒有搶占先機,“我去子轶那裏!”

嚴子轶一大早迎來萬寧睿,與往日跳脫歡快不同,寧睿今天蔫蔫的。“我出來吃早點,想着自己吃沒有意思,就來找你了”萬寧睿給自己和子轶一個理由。

嚴子轶很高興地樣子,讓下人擺好碗筷,拿出萬寧睿拎來的吃食,哥倆面對面地吃起來。萬寧睿大口喝着粥,好像多美味一樣,嚴子轶擔心地看着,寧睿已經在喝第三碗了,“寧睿,別吃了!你陪我去後園裏走走!”

萬寧睿擡起頭“可是我還沒吃飽?” 嚴子轶劈手搶下寧睿的碗,“過一會你在吃,我後園裏的草藥必須這個時辰采下才有藥效等不得!”

☆、菊花會

不等陳應龍安排我去侯府作客,陳清清已經來邀我了,“連着幾家都設宴會,我是推不掉了,母親允許我帶夥伴一起去,我第一個想到你,有你就不怕宴會無聊了。”

去陳家我有幾分忐忑,雖說陳清清一家與侯府不住在一起,但僅一牆之隔,有角門通着,總有一種去見公婆的緊張。我推說安排安排家裏,其實是想跟陳應龍商量商量,到底去還是不去。

“去,怎麽不去?我正想讓清清邀你進府呢,這不正好。我們倆個要成親,你先熟悉熟悉我家裏的女眷,如果你能得到母親的喜歡更好。”

“你不是說,我們成親後單獨出來住嗎?”

“單獨出來住就不用回侯府了?父母在隔三岔五的得回去,不能讓人說你小家子氣。”

“我不想嫁給你了,我想嫁一個平民百姓!”

陳應龍嗔怪地擰了一下我的臉“在胡說我要罰你了!”

陳應龍同意我住進清清家,我又去了一趟萬家農莊,飯莊的外框大抵出來了,大院套磊好,還沒有上大門,方便材料進進出出。房子大架子已搭好,萬莊頭還算能幹,工匠們安排的很有條理,那麽多人幹活一點也不覺得雜亂。我很滿意照這個進度,上凍前的确能完工。我是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回去沒有驚動萬莊頭,回到城裏去了萬府。

萬寧睿正在家裏盤月底的帳目,算盤打的噼啪直響。我笑咪咪地站在門口看他認真的算帳“地主老財,我來了!不請我進來喝杯茶嗎?”我發現我不出聲的話寧睿根本不會注意到有人來了,這麽專注。

萬寧睿擡起頭,青衣小帽的含煙笑盈盈地站在門檻處,說不出的俏皮。“含煙?你什麽時候來的?快進來,影一,含煙來了不通知我。”

“是我讓影一別打憂你,可是我在不出聲,只能一直站在門口了!”我進了屋子坐下來,“你在盤帳啊,算盤打的真不錯,我剛從農莊回來,萬莊頭的确有本事,飯莊大架子都起來了。”

“你出城了,怎麽沒叫上我?哦,你和應龍一起去的!”

“誰說應龍去了?我自己去的,這叫抽查,估計這會萬莊頭還不知道我去過。”

萬寧睿兩眼盯着我:“你的膽子越來越大,自己一個人就敢跑去,也不怕被打劫了!”

我笑了笑,“我騎馬又不走路,沒看清我模樣呢我都過去了,咦?你這兩天怎麽熬成這樣,都有黑眼圈了!”

萬寧睿摸摸眼下,“有嗎,有嗎?”

我喝了一口茶接着說:“你用的着這麽拼命?我要你,就不這麽幹,放着家裏幾個帳房先生不用,他們一算一核,我随機抽查一本到二本,肯定不是全部,那是打算累死的節奏。”

影一在邊上翻白眼,他家小少爺從來沒有這樣一本一本核帳,還不是受了你的刺激,拿帳本撒氣!

“我一會兒去看看子轶,你去不去?”我問萬寧睿。

萬寧睿心想我天天去煩子轶,你不知道而已,酸酸地說道:“我以為早把我們丢腦後了!”

我胡疑的看着他,心想難道我和陳應龍的事他們知道了?我倆剛剛确定關系不過兩三天,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

陳清清派了馬車接我進了陳家,我先見過了清清的父母,一對和善的老夫妻。陳母不住地打量我,聽女兒說于含煙不是高門大戶的小姐,是一個平民女子,但看這姑娘走路坐派毫無忸怩和小家子氣,規矩教養都是極好。陳母暗自點點頭,女兒去一趟馬場結交到一個好朋友,原以為是和清清一樣脾氣火爆的姑娘,卻原來不是。“你和清清既是手帕交,相互照應着點,這幾日有幾場世家的宴會,清清必須參加,我怕拘不住她的性子,于姑娘能跟着她一起去,我就放心多了。”

我欠欠身子微笑說:“伯母這樣說太客氣了,以我的身份出入不了這樣的宴會,我是跟着清清借光,清清性子雖急燥些,但不是分不清場合。”

陳清清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母親成日說我毛燥,看看有人誇我吧!”陳母用手一點清清的額頭,“也不怕人笑話!”

第一場宴會是皇貴妃舉辦的菊花會,這個會每三年舉辦一次,五品以上的官員家屬才有資格參加,約定俗成這個會上會推出詩詞、音律、舞藝三塊竟技,展現個人才藝水平。我聽陳清清一介紹,腦子發蒙“要比賽啊,那你不該請我,我哪個也幫不了你。”

“你怕什麽,她們争的都是前三名,十名之內都有賞,在往後的名次也沒有人排,往年我也是看熱鬧的,随便對付對付。”

“清清,你除了尚武還擅長什麽呀?伯母這樣重視這個宴會不單單女兒家的博藝吧?”

“我除了練武,其他都平平,這個菊花會世家都很重視,有女兒的家重視,沒女兒有兒子的家也重視,想通過這個會給自己挑個有品有貌的媳婦。我三嫂就是上一界的音律第一名,一手古琴彈的那叫一個好,當時就把我三哥迷住了……”

“等等,不是都宴請的女兒家嗎,你三哥怎麽能聽見?”

“這個宴會在貴妃娘家的別院裏進行,男子、女子分占半邊。像表演節目一樣,比如詩,凡是想參加的就去下場,貴妃出題目限時做完,名字都用紙封上,由幾個翰林大儒評選,他們評選完還會貼在一個板上,擡過去由男子那邊評,綜合一下才能出前三名公布姓名。男子那邊隔着帷布同時進行,方法也是同樣的,到時候我們也可以看見他們的詩作;本來是兩重帷布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有到舞蹈一塊才會撤下一層帷布模模糊糊的欣賞,男子則是彎弓射箭,我們也看不清。”

“這個宴會弄這麽複雜,這不就是變相的鵲橋大會?”

“哈哈,含煙你一語中矢,知道我母親為什麽這麽重視了吧,是怕我嫁不出去!你看這五套衣服和首飾,我娘估計半年前就開始籌辦了,你的衣服昨兒我幫你賣了三套,首飾你只管挑我的戴。”

我微囧:“早知道這麽大陣仗我就不來了,什麽也幫不上你還得讓你破費。這樣,我想想怎麽能讓你這次出彩些,算是回報你。”

陳清清毫不在意的說:“幾套衣服值什麽回報,你別費心思了,就明天一天我現學哪個也來不及!”

陳清清說的是實話,更何況我也不擅長什麽,我習慣性的咬手指,“你家庶妹是不是什麽都跟你比,她擅長什麽,我剛剛聽見有琴聲難道是她在練琴?”

“可不,文姨娘擅琴,三妹妹自小就彈的很好,這方面我比不過她,她生的也較我美貌,父親一直也很寵她”陳清清有些黯然。

我一件一件看陳清清的衣服,陳母把心思都放在打扮着裝上了,衣裙華貴用料考究,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清清我跟你說,每個人都有她的優點,我們不比那是咱們大度,真要比較起來誰還沒個長處!”

“我就喜歡跟你說話,總能讓人心情很好。對,我不和她們比是我大度,比什麽比,要比誰馬術好我甩她們三條街!”陳清清得意洋洋的昂着頭,下面的兩個貼身大丫頭捂着嘴笑。

“清清,你穿這一套肯定十分美麗,你穿給我看看”我指着一套紅色衣裙。

紅色本就十分搶眼,加之清清唇紅齒白,性格開朗配她在合适不過。我讓她穿上轉了一圈,又讓她擡擡腿,這裙子寬松度可以。“清清你軟鞭使的怎樣?”

一旁的大丫頭杏兒笑着搶回:“于姑娘不知道我們二姑娘軟鞭使的極好,刀劍一類老爺嫌是兇器不許姑娘随身帶,但軟鞭可以藏在袖子裏。”

我一拍手:“好極了!我有辦法讓你在菊花上露一小臉。杏兒是吧,你幫我準備兩條五彩的帶子各要一米長,還要兩根大拇指粗一尺長木棍,我有用處,我幫你家姑娘排演一場好戲。”

☆、大放異彩

陳清清擅長使軟鞭,軟鞭讓我想起劍舞,舞劍也是舞蹈的一種,要揉合舞蹈的美、劍術的硬,要是能配上音樂會更完美。我扒牆根聽了清清庶妹練的幾首曲子,轉頭對大丫頭杏兒說:“你過去問問三小姐,就說你們姑娘問的剛彈的這首曲子是什麽名,姑娘聽着彈的極好。”

一會兒杏兒跑回來,“小三姐說剛剛那首叫《銀河碧波》,她還挖苦說二姑娘長進了還能聽出哪首好聽來!”陳清清眉毛一立:“你看你看,她那臭德性,給她點臉了!杏兒你再去告訴她別惹我,小心我讓她去不了宴會!”杏兒剛要去,被我攔下“不值當置氣,到時候還得她幫忙呢!”

陳清清:“你可算了吧,她不給我使壞就不錯了,還指望她!如果我倆個颠倒個她是嫡我是庶,我早被她害死了!”

我已經有了主意,因此安慰她道:“不怕,不怕,這次她想不幫你也不成!”我沒有舞蹈經驗,努力地在腦子裏回放一些我看過的還有點印象的舞蹈片段,哪個才能跟古琴曲融合上?“清清啊,能不能請你哪位哥哥練一段劍法?”我知道陳家男兒都會武功。

“你先告訴我,你要幹什麽我再幫你。”

“我想幫你設計一段柔中帶剛的舞蹈,你不是會使軟鞭嗎,就用我改良的綢帶當劍用,宴會上不可能讓你帶劍進去。問題是我也不會劍,好歹讓我看看劍是怎麽耍的,給我點靈感。”

陳清清想了想“這個能行的通?你要說劍我也會啊,何必找哥哥們!杏兒,去取劍來,讓含煙開開眼看看本姑娘的劍術!”

我只看見陳清清刷刷的把劍舞的上下左右翻飛,到底是好還不好我也看不出來,反正拿把劍動作又那麽快沒傷着自己,功夫就應該很高,一邊看一邊捧臭腳地喊好,“清清,你能不能慢點練,我看不清楚,慢點,再慢點……”

杏兒知趣地搬把椅子給我,我咬着手邊看陳清清練劍邊琢磨,我有印象的舞劍大概是京劇《霸王別姬》裏虞姬的一段,還有《西游記》裏小白龍舞的一段。我又起身拿着木棍跟着陳清清比劃,清清練着練着,一眼看見我在那裏空手跟她模防,笑着收了劍式,我趕緊說:“別停啊,繼續練,我在找感覺,不用看我!”陳清清無奈又操練起來。

“你倆這是幹什麽呢?”陳母驚訝地立在小院門口。

陳清清收了劍,跑過去扶陳母:“娘,你來了!是不是讓媽媽們給我們送好吃的來了?”

我立正身體過去施禮,陳母由陳清清扶着進了屋,“你兩個丫頭不說研究一下詩書,怎麽舞起刀劍了?清清,你別把含煙帶壞了,哪有女孩子跟你似的喜歡兵器!”

“不是這樣的,娘,你讓她們都出去我告訴怎麽回事。”

陳母狐疑的遣退左右,陳清清才說:“含煙看您這麽重視菊花會,您也知道我不可能在宴上出彩,她想幫我在宴會上露一小臉,正在研究怎樣把舞蹈和劍術融合到一塊,就是劍舞,她不會武功我得練給她看看招式。”

“真是這樣?含煙,好孩子!你要能讓清清在宴上露把臉讓我怎麽感謝你都行!你說劍舞我聽過,唐朝時候的舞蹈大家公孫大娘就擅此舞。你是不是還得看看舞蹈,我這就叫人去侯府那邊請兩個舞者過來演給你看,曲子,再叫一個琴師過來!”

我有點冒汗,“伯母,你說公孫大娘的劍舞我不會,她有名的《劍器渾脫舞》我也沒見過,我只是偶然想起讓清清試試,如果咱們動靜太大,萬一沒達到效果豈不是讓人笑話?不如等下有空我和清清過去看舞蹈,她還以武術為主,稍配以舞蹈來的穩妥。”

“對,你說的對,早把你接來就好了!要什麽你只管跟伯母說,我們家沒有的我去侯府要。”

……

大車小輛駛進孫家的別院,離着老遠街上就開始戒嚴,只有拿着請柬的方能進入。大門處有仆婦引領,男左女右分兩邊入院,女眷在二門下車換成四個婆子擡的小轎,再往裏走約一盞茶的功夫下轎,過月亮門,眼前一片開闊的花園,各品種的菊花争奇鬥豔,造型各異。仆人引領着各家夫人小姐過花園進入正殿,有品級的夫人被引去拜見孫貴妃,餘下一室女孩子們莺莺燕燕,各個花枝展招,相熟的不相熟的相互寒喧見禮,我緊跟在陳清清身邊,凡有跟她打招呼的,她都會引見一下我。

“既然是菊花會,咱們去看看菊花,剛剛從花園裏過來,今年好像增加了不少新品相的菊花。”說話是左相家的千金劉思純,今年只有十三歲,生的粉面桃腮惹人喜歡。

陳清清自然知道前些時候,左相給他五哥提親這事,悄聲附在我耳邊:“你別小瞧了左相這個小女兒,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單純,心計多着呢,她主動跟我試好,還說不上怎麽回事,她跟三妹妹關系不錯。”

陳家由世子夫人帶隊,領着陳家三位小姐參宴,大小姐陳清紋是侯府庶出,二小姐陳清清,三小姐就是清清的庶妹陳清雅。此時陳清雅正挽着劉思純往花園裏走,劉思純不忘回頭招呼陳清清,“清紋姐姐,清清姐姐跟我們一塊去吧,屋裏怪悶的!”陳清清本就是坐不住的人,我也嫌屋裏氣悶,索性跟着她們去花園看花。

男賓女眷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賞花園裏的菊花,兩個時辰後排流水席用午膳,飯畢休息半個小時才開始各項竟技。孫貴妃坐在殿裏,殿門大開,已婚的夫人們也都坐在殿中。殿外側廊一面坐男子,一面坐女子,場地中間用帷布攔着。第一場較考詩文,孫貴妃命人擡了一大盆的墨菊,各處走一圈,不限韻做詩,有想較詩文的只管下到場地上,場上早放好案幾和筆墨。陳清雅一怼劉思純“是你露臉的時候了!”劉思純小臉一揚露出燦爛的笑容,“幾位姐姐也試試筆,只當是玩了,平日裏咱們也寫詩對對子,也不比誰讀的書多,端看靈感。這位于姐姐以前從未見過,不知可擅詩文?”

呃?這是問我?我臉上陪着笑,“承蒙劉小姐高看,我不過跟着過來長長見識,

并不擅長與此,不是誰都能和劉小姐一樣才貌雙全。”拍馬屁總不會有錯吧,不管是誰都喜歡聽誇講自己的話,果然下一步她就肯為我說話。

陳清雅嗤笑一聲“我家二姐姐都不喜歡文墨,她的手帕交怎麽能會呢,物以類聚!”

陳清清臉露怒色,我輕輕一拉她說道:“三小姐說的是呢,我和二小姐脾氣相投,都不善言詞更不擅長與人為敵。三小姐與劉小姐一向交好,想必三小姐詩文也是出色的,不如三小姐下場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才情可好?”

陳清雅的詩文一般般,她也沒打算下場,劉思純一笑:“于小姐說的是呢,三姐姐不如下場一試,誰還能笑話你不成?”陳清雅無奈,暗自咬咬牙“去就去,總比不通文墨的人強!”

陳家大小姐等陳清雅和劉思純離席下場,在旁邊輕笑:“真是歹竹出好筍,二妹妹這個手帕交口才比二妹妹強多了,半分虧也不肯吃!”

此話讓我覺得不是在誇我,是在小瞧我的身份,陳清清當成好話:“大姐姐不下場試試?論文還是大姐姐突出一些。”

陳大小姐高傲地點點頭“我正在蘊釀詩句,有一柱香的時間呢,急什麽!”

我是來看熱鬧的,喝着茶吃着水果,聽清清介紹下場人的身份,誰贏的機率大等等。“我想起一首關于墨菊的詩,你要樂意也可以下場,我這首是仿寫沒什麽新意,就是為了嘔嘔三小姐。”

陳清清一聽能嘔陳清雅,兩眼放光,我伏在她耳邊說了四句,陳清清又記了一遍,在香快燃完最後一刻寫完交了上去。

劉思純回到坐位“二姐姐今天來了興致,我還第一次看你寫詩文,聽說這次大儒會挑前十名,令人當衆誦讀其作供大家品評,我很期待能有姐姐的!”

陳清清笑着說:“純妹妹見笑,我不過湊個趣,不是最後一名就可以啦!”陳清雅鼻子哼了一聲“人貴有自知之明”沒有人搭理她的話,都等着大儒和貴妃娘娘的評判結果。

一柱長香的功夫,翰林院的大儒出來,身邊跟着一個太監,手上托着盤子,裏面放着詩稿。翰林大儒清清嗓子按照順序誦讀選出來的十篇佳作,先念男子那邊的十篇,換一個人誦讀女子這邊的十篇,被讀到作品的人毫不掩飾面上的喜色。陳清清本也沒做太多想法,不料讀到第八篇時卻是她寫下的那首,陳清清興奮地差點跳起來,“含煙,含煙,這是我寫的那首!呵呵,三妹妹,剛剛念的是姐姐我作的!”陳清雅的鼻子差點氣歪,“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誇贊

詩文上第一名被劉思純奪去,陳家大小姐排名第四,陳清清排第八位,陳家兩位姑娘雖不是前三名卻也得了貴妃賞賜的手钏,世子夫人替她們接了賞,臉上也有光彩。詩文下面是音律較考,陳清雅擅琴,志在必得前三名,參加琴藝的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投放到考官面前的甕裏,考官随機抽取,陳清清第五個上場,果然琴技娴熟,陳清清邊聽琴邊問我,“你覺得三妹妹比前面幾個彈的如何?”我摘了一粒葡萄放入嘴裏,“我不會琴,就是人家說的外行看熱鬧,三小姐的琴技純熟沒有生澀之感,不過,我覺着只是彈曲而已沒有走心。”

“哦?難得于姑娘有如此見地!但不知何為走心?”劉思純側頭問我。我們是彼鄰而坐,我和清清說話聲音不大,卻不想還是讓她聽見了,可見她一直注意着我們。

“我只随口說說做不得數,我聽聞凡是愛琴者,每每彈奏必先沐浴更衣,梵香靜心,曲由心生,聲随手起,一拔一撚皆是曲人合一,才會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之說。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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