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玟雨确實是穿得很性感。
如瀑的烏黑秀發披落而下,一襲深V紅色緊身上衣,配上貼合曲線的提臀牛仔短裙,再加上一雙具有狂野氣息的流蘇長靴。
真的很難想象她的身分是個白衣天使,她看起來簡直比魔鬼還像魔鬼……尤其是她胸前的深溝非常吸睛,想不看見也難。
不過可惜的是,陳士勳不願被當待宰的羔羊,他可不想為了一個眼神就被強迫中獎,于是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薄夾克,遞向對方。
“穿着吧,你露太多了。”
李玟雨一頓,雙頰飛紅,以為他是不願意讓別的男人觊觎她的身體。
“你、你讨厭啦!現在才說,不希望別人看的話,你可以早點跟我說啊,或是暗示我也好,幹麽要等到——”
“你誤會了。”他制止了她那良好的自我感覺,淡漠道:“基于視覺的本能反應,我一定會瞄到你的胸口,可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被輕薄的聯想。”
意思就是一不要以為老子今夜想跟你幹麽幹麽。他只差沒說得這麽直白。
事實上,會答應李玫雨的邀約,是因為她開口的時間點,正好就是他被劉巧薇給拒絕的那一天,說他是自暴自棄也不為過。
只是李玟雨似乎還是沒聽懂他真正想表達的。
“我才不會那樣想。”她以為那是他展現體貼的一種方式,于是套上了他遞來的夾克,純粹的男性氣息讓她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柔媚萬千的笑容。
她幾乎是理所當然地輕輕挽起他的手臂,催促道:“那我們快走吧,我訂七點半的位子。”
他一頓,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沒打算當街把女人的手甩開。反正只不過是幾步路而已,一下子就過去了,算是留個面子給她。
她訂的餐廳其實離他住的地方很近,步行只需約十分鐘,如果腳程快一些的話,搞不好五分鐘就可以抵達。
是巧合嗎?還是她故意挑一個離他住處比較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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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餐廳,服務生領着他倆入座,他一坐下來就順口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家店?”
“網路上查的。”她揚唇,脫下了外套,在彎身入座的時候像是有意無意地傾前露出了雪白的乳溝。
依他目測,她肯定有E以上的罩杯。
“咳。”他輕咳了聲,深呼吸,視線都不知道該擺在哪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只有五分鐘的腳程。”他揉了揉鼻子,翻開Menu。
“欸?真的嗎?!”李玫雨露出了驚訝不己的表情。
陳士勳見了,在心裏嘆了口氣。演技真差。
他猜想,她八成也是從病患的資料卡上面得知了他的住址。
“所以今天晚上不忌酒喽?”李玫雨又接着道,一臉雀躍。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她是想把他灌醉,然後賭看看他會不會酒後亂性?還是相反過來,她多喝幾杯,然後借酒壯膽推倒他?
但是話又說回來,依她此時裸露的程度來看,她大概也不需要借什麽酒來壯膽了吧?
他唇角一勾,不予置評。
“你随意就好。”
最後,她點了一份凱薩沙拉,他吃了一份菲力牛排;她幾乎喝了一整瓶的紅酒,他則是連一滴也沒沾。
買單後,雖然他很想直接就在餐廳門口替她叫車,她卻堅持要并肩散步“送他回家”,他拗不過這個微醺的女人,勉強讓她跟着,直到兩人來到他公寓樓下。
“我家到了。”
他停住腳,轉身俯視着雙頰酡紅的女人,鐵了心不打算邀她上樓,“你要自己叫車嗎?還是我幫你叫?”
她醺醺然地傻笑了幾秒,道:“可以借我洗手間嗎?”
“……”這女人真是高明。他忍不住籲口氣。“你想吐嗎?”想吐的話其實路邊可以自便。
她卻尴尬地笑了一笑,低聲細語,“剛才喝太多了,現在……想上廁所。”彷佛害怕被拒絕似的,她又連忙接着道:“好嘛,借我一下,我保證不會笑你的房間有多亂。”
他昧了昧眼,最後忍不住閉上了。
“好吧。”再怎麽樣,對方都還是位盛裝打扮的女人,總不能叫她去麥當勞或是加油站吧?于是他認命拿出鑰匙,領着她來到大門前。
怪哉,他明明是高大強壯的一方,此刻卻有一種引狼入室的忐忑感?
門鎖開了,他忍不住回頭瞟了她一眼,那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尿急的模樣,反倒比較像是發情。
“你确定你想進來?”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問。
“吓不倒我的啦。”李玫雨以為裏頭八成像是垃圾堆,可事實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的空間幹淨整潔,而且裝潢俐落、有條理。
她皺了皺眉,實在不懂前一秒他為何如此害怕讓她進門“很好啊,幹麽怕人家看?”
陳士勳幹笑兩聲,懶得解釋。
“直走到底就是浴室了。”他指了指方向。此刻,他只希望李玫雨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身上該有的衣服都還在。
幸好,她還算守規矩,只不過當她步出浴室的時候,臉上一點也沒有道別的意思,她踩着慵懶婀娜的步伐緩緩走到他面前,那對雪乳幾乎是貼在他胸膛上了。
“我今天可以留在這裏嗎?”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不了,我晚上還有工作。”其實只是推托之辭。
“不能先緩着嗎?”
“我有很多訴狀要拟。”
“是喔?你真認真。”她揚起柔媚的笑容,伸手在他飽滿結實的胸前輕輕滑過,“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是個又帥、又man、又有正義感的好檢座。”
他不自覺退了一步,受不了她身上有那濃郁的脂粉味。
倏地,他想起劉巧薇那個女人幾乎是不化妝、不沾香水、不染發也不燙發。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的記憶裏只有她的素顏與淡雅……
她的人就像她的生活一樣單純、簡約,從以前便是如此。
不知道這分開的十二年來,她是否曾經為了誰而刻意打扮自己?是否曾經為了色誘誰,而讓自己穿得有如眼前的李玫雨一樣……
或許只是愚蠢的想象,可他就是覺得心有點剌痛。
“我幫你叫計程車。”他突然回神,避開了她的撫觸,轉身就要去拿手機。
李玫雨一時頓住,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又羞又惱,跺腳嗔道:“幹麽一直要趕我回家?你不喜歡我嗎?”
聽了,陳士勳停下動作,而後轉頭望向她,“你別誤會,我喜歡跟你聊天,不代表我想跟你上床。”
“你——”她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簡直氣炸了,“陳士勳,你把人當笨蛋耍啊?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麽要答應和我吃飯?”
“我是答應跟你吃飯,不是答應留你下來過夜。”
被男人如此反駁拒絕,李玫雨當真是連臺階都沒得下。
“你、你這爛人!”
最後,她只能撂下狠話,狼狽離去,使勁甩上他的門。
幸好門板沒被她砸爛。
陳士勳站在自己的屋子裏,環視着這個混亂過後重回寧靜的空間,他忍不住苦笑了聲——女人還真是善變哪,前一秒還說他是個好檢座,下一秒就突然罵他是爛人。
想了想,他嘆口氣,低頭搔了搔眉尾,卻突然又聞見了那股香水味,這味道嗆得他頭昏眼花。
于是他俐落脫去上衣,打算沖個熱水澡,只不過當他前腳才剛踏進浴室,門鈴又響了起來。
他頓了下,該不會是李玟雨愈想愈不甘心,又爬上樓來理論吧?
唉,管他的。
他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假裝什麽都沒聽見,可這李玟雨卻愈按愈起勁,門鈴聲的節奏是愈發急促惱人,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的按個不停,簡直就像是存心要把他給逼瘋一樣。
那女人是怎麽回事?
終于,他受不了了,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裸着上半身,他步出浴室,直往大門走,他知道如果置之不理的話,那女人可能會按鈴按到天亮。
他粗魯地拉開門板,近乎大吼,“你到底按夠了沒?!”
可下一秒,他愣住了,“……你?”門外的人,不是李玫雨,“你怎麽會……”
而是一身酒味的劉巧薇。
陳士勳呆愣當場,甚至是不知所措,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夢?明明離開的是喝醉酒的李玫雨,怎麽出了門之後,回來的卻變成了喝醉酒的劉巧薇?
是作夢吧?
嗯,一定是夢。
“你這色鬼!”突然,她咬牙切齒地咒罵了一句。
“嗄?”陳士勳一頓,然後皺了眉頭,一臉莫名其妙,“我又怎麽了?”
劉巧薇卻悶不坑聲,只是惡狠狠地瞪着他。
見他裸着上身,她雙眼微微眯起,心想果然如她所預料,要嘛就是正要脫衣服辦事,再不然就是已經在抽事後煙了。
思及此,她心一橫,幹脆把他推開,徑自闖進屋子裏。
“喂!你……”什麽呀?這女人。
瞧她左顧右盼地像是在搜索着什麽,他忍不住覺得好笑,“你是喝醉了嗎?幹麽突然跑到我家來找東西?”
“人呢?”她停下動作,回頭瞅着他。
“人?什麽人?”
“那個波霸妹啦!你裝什麽傻呀?”
“啊?”陳士勳先是愣了愣,一會才會意過來,“你說李玟雨?”
“廢話,不然還有誰?”
“她又不在這裏。”好吧,雖然是三分鐘前才離開。
“你少唬我,她身上的香水味連四百公裏外都聞得到好嗎?”
“哪那麽厲害。”他又犯了耍嘴皮的毛病。
“少啰唆!房間在哪?房間呢?”她連理也沒理他,自顧自地想把所謂的狐貍精給揪出來,“在那裏對不對?那女人是不是在你房間裏?”
然後她開始醉醺醺地在屋子裏亂繞。
“我就說她不在這裏啊……”他則是跟着她後頭走,擔心她不小心跌個狗吃尿。
“李玟雨!”她突然大叫出聲。
陳士勳被她這無預警的大嗓門給吓了一跳。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她幾乎是用腳踹開他的房門,一看,床上空曠得很,她呆愣了幾秒,回頭道:“浴室對不對?她在洗澡了對不對?”
SHIT!居然在洗澡?那不就是辦完事了?
腦海裏冒出這樣子的結論,宛如火上加油,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形象也不顧了,就這麽沖去捶打浴室的門——
不過,事實上她捶的是書房。
“李玫雨!出來!”
陳士勳倒是沒制止她,只是在她身後憋笑。他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她喝了酒之後是走剽悍路線,這他可要好好記下來。
“我知道你在裏面!你給我出來講清楚!”她拍打着門板,卻沒想到要伸手去轉動門把。
她這樣手不會痛嗎?
此刻陳士勳已經不再覺得逗趣,而是為她的手感到心疼,他握住了她的手,阻止道:“好了啦,我都說這裏沒人了。你就算把門炸掉,我也變不出一個李玟雨給你。”語畢,不顧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幾乎是把她給架開。
“你騙我!我知道你今天跟她出去吃飯!”她拚命扭着身體,企圖甩開他的鉗制,“放開,不要攔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搶老娘的男人!”
聽了,他雙眉一挑。
老娘的男人?
他唇角微揚,幹脆把她抱了起來,扛回客廳裏,努力想把她給“安置”在沙發上。
“可惡!我就知道你會護着她!”她持續掙紮,又推又捶的,只差沒把牙齒給用上,“你這個騙子,說什麽要補償我,說什麽要我再愛你一次,講得一副很愛我一樣,最後還不是找辣妹來陪?”
被如此指責,陳士勳可冤枉了,頓時放開雙手,瞠大眼睛望着她。
“我騙你?”真是見鬼,“聽說好像是你不要我的?”
他可是為了這事情而消沉失落了好幾天,而她居然講得好像她是受害者一樣,這還有天理嗎?
“我不要你?哈哈。”劉巧薇眯了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我不要你?這種話你也敢講出來?要我提醒你當初是誰先提分手嗎?”
“我說過了,我當初是因為……”他本想辯解,然而轉念想想,對一個酒醉的人講理好像是找自己麻煩,于是轉了話題,“你要不要先喝杯茶?”
“不要。”
“那你到底想怎樣?”
“李玟雨呢?”
還在李玟雨?他閉上眼,吸口氣,有種遇到鬼打牆的痛苦感,“她早就回去了,麻煩你記一下好嗎?別再問她的事了。”
“所以她真的來過?”她雙肩略沉,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她只是上來借廁所。”
“你們什麽都沒做?”她眯着眼,眸裏帶着極度的質疑。
“沒有。”
“啧,怎麽可能沒有。”她哼了聲。
她了解李玫雨那種女人,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她們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武器,只要是男性,沒幾個能夠拒絕那樣子的誘惑。
他靜了靜,好想哭。
“我說實話你不信,那你到底要我說什麽?”
“我哪裏比不上她?”
“你幻想喔?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吧。”
“是臉蛋?身材?”她身體猛地湊上前,鼻尖幾乎抵着鼻尖,自顧自地積極逼問着,“鈎,我知道了,你這個大男人,你不能接受女人比你聰明對不對?”
老天,這家夥喝醉之後完全不聽別人說話的嗎?
他嘆了口氣,擡手捧着她的雙頰,直勾勾地凝視着她的眼,道:“相信我,不管你是聰明還是笨,我都只愛你一個。”
她沉默,神情頓時軟化,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原本就泛紅的臉蛋突然變得更加火燙。
“你是說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騙人!”
世事瞬息萬變,果然她又翻臉了。“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騙走了我的初吻、騙走了我的第一次、還騙我說你是為了轉學才跟我分手!”
終于,他受不了了,幹脆以唇封住她的嘴,還能省點口水用在其他的地方。
“唔……”
她吓了一跳,瞠目瞪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腦袋倏地清醒過來,伸手抵着他結實飽滿的胸膛。本想推開他的,怎知這滋味太美妙,她情不自禁地跟着淪陷,輕輕閉上了眼……直到她想起了某件事。
“不行!”她猛然睜眼推開他。
像是悅耳的圓舞曲突然中斷,陳士勳一臉錯愕,明明她也很陶醉的不是嗎?
“為什麽不行?”
“因為我感冒,你會被我傳染。”
“感冒你還喝酒?”她到底還是不是個醫師?而且這個時候誰還會想到這種事?
“你管我。”她努努嘴。
那可愛的舉動逗笑了他。
“你真的醉了。”平常的她大概死也不可能露出這種表情。
原以為十二年的光陰讓她改變很多,如今看來她只不過是多了一張面具罷了。
他暗忖,倘若她那面具是因為他而戴上,那麽,他一定要親手把它給摘下來,無論要花上多少時間,不管要花費多少精力。
“傳染就傳染吧。”他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道:“至少生病受傷了,我才有理由去見你。”
然後他俯首,二度吻上。
***
細吻纏綿。
陳士勳環着劉巧薇的腰,她攀着他的頸;他狂放地在她嘴裏盡情掠奪,她則是毫無保留地在他懷裏臣服。
連移到卧房裏去的幾秒鐘都無法忍受,兩人還在沙發上,陳士勳就迫不及待地想立刻要了她。
好不容易,她從彼此的唇隙之間吸到了一口氣。“嗯……唔……”不自覺地逸出一聲嬌嘆。
這聲音和她身上的香氛徹底粉碎了他的理智。
他倒抽口氣,更緊地擁着她,像是要把她給融進身體裏。他熱切地吮吻她柔嫩雪白的頸側,卻忘了詢問她是否可以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你好香……”早己聞不到酒味了,此刻她所散發的是醉人的費洛蒙。
她可知道自己是他永遠的性幻想對象?即使身下抱的是別的女人,卻在激情之際總會冒出她的笑靥,就像是一場擺脫不了的惡夢,一個喚不回來的情人。
她輕閉着眼,享受他的占有,臉上的表情是如此愉悅。
他見了,卻莫名感到不安。
“巧薇。”他伸手撫着她的臉頰,低聲喚了她的名。
她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水潤晶亮的美眸。他明白,情欲正在折磨着她,而他又何嘗不是呢?
“你确定知道我是誰?”他可不想被當成別的男人。就如同他偶爾會在別的女人身上看見她的影子。
她沒說話,緩慢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碴。
“當然,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他一聽,啞口無言。
“真的這麽恨我?”他突然不知道這是該得意還是該反省。
“所以你還會想要我嗎?”她勾着他的頸,像棉花糖一樣甜膩、輕柔地在他耳邊道出他的名:“我最愛的……士勳。”
瞬間,自制力成了斷裂的琴弦,他俯首啃咬着她的鎖骨,大掌探進了她的衣服底下,像是脫了缰的野馬,霸道且貪婪地在她的肌膚上游走、需索、侵略。
緊緊相貼的皮膚像是可以傳達彼此的情/yu,劉巧薇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有多麽想要她。
就如同那一夜,他第一次要了她的那一夜。
他的急躁、他的粗喘、他低沉的呻/吟,以及他給她的劇痛與歡愉,那一夜的每一個細節,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濃烈的愛撫方歇,她稍稍離開了他的懷抱,主動解開自己的扣子,俐落脫去上衣扔到一旁;男人見狀,黑眸暗下。
兩人裸了上半身,再次緊緊回擁住對方,他灼燙的體溫讓她渾身騷動不己,她綿軟的嬌軀則是讓他下/身脹得發疼。
他多麽想立刻沖進她的身體裏,忘情放肆地侵襲她、熱烈與她交歡,可是他沒有,盡管淌着汗、耐着疼,他仍是強忍下。
當年取她初夜的時候他年少輕狂,并沒有太多紳士的對待,事隔十一一年後,他突然感到後悔,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再更溫柔一些。所以這一次,就算他會被自己的欲火給灼傷也沒關系。
他愛她,他要慢慢地把她給填滿。
他熟稔地解了她的內衣背扣,她呻吟出聲,仿佛像是觸電般,身體不由自主地弓了起來,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關系,今夜的她既性感,也敏感。
“要到房間去嗎?”他呼氣般地在她耳邊低語。
她搖了搖頭。“我想要你……”她在他的頸窩裏厮磨、輕蹭,“就在這裏、馬上,我不要再等了……”
俯視着她失神迷醉的模樣,他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抽離感,仿佛身體和精神已經分道揚鐮,像是在作一場極致煽情的春夢。
他身體的欲望是如此強烈,像是一鍋沸騰滾燙的熱水,可腦袋卻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麽,理智全都燒成了灰燼,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精壯的身軀像塊燒紅的熱鐵,欲望侵蝕着他的理智。他俯趴在她的上方,汗水涔涔滴在她的肌膚上,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自制力正一點一滴在流失。
“痛嗎?”其實他不需要問,也能從她緊繃的身體上得到真正的答案。
可她卻搖了搖頭,睜開眼。
“這個身體……”她擡起手,捧着他的雙頰,“只有你抱過。”
聽了,他頓住,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從十八歲到現在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她又閉上了眼睛,眼角卻滲出了淚,“我好愛你,那麽愛你……我全心全意愛你,別人跟我說什麽,我都不在乎,可是你為什麽不要我?”
這像是夢話般的呢喃,每一個字卻都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剌進他的胸口,殘暴地攪弄。
“現在,抱我好嗎?”她張臂緊緊地擁住他,“就算是最後一次也好,用力抱着我,好嗎?”
他皺了眉頭,吻去了她的淚痕。
“不會是最後一次,”他扣住了她的腰,重新開始律/動,“以後,我會一直像這樣子愛你。”說完他加重了力道、加快了速度,每一下沖擊都像是要把自己的靈魂給撞進她的心裏。
“嗯……啊……”她放聲哭喊,以最悅耳的吟哦來鼓勵他。
他奮力地沖刺,直到她又達到了高/潮。
稍喘之後,他親昵地啃了啃她的耳垂,啞聲道:“聽着,再也沒有人可以叫我離開你了。”額抵着額,他的氣息沉重粗喘,卻不忘重申,“你聽見了嗎?誰都不能再命令我離開你。所以,你也別想再從我身邊逃走。”
她卻蜷曲在他懷裏,像是昏睡了過去。
凝視着她放松的容顏,他扪心自問,有多久不曾如此滿足過?于心,于身,他究竟枯竭了多久?
“別再逃走了。”
他笑着喃喃自語,輕吻她的額頭,鼻尖磨了磨她的眉心,然後擁着她,阖眼與她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