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病發燒

駱智淵有些頭疼。車內靜默良久。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說你這麽傻逼的性格像誰呢?”過了一會兒又喃喃自語,“嗯,肯定像你媽……”

駱安桐嘴角抽搐。

“你說你當初跟姜家那臭小子結婚是為了報複你媽,非要跟她對着來。還偏要把她生活攪和亂了。你說,你說你腦袋是不是讓驢踢了?!”駱智淵恨鐵不成鋼。

駱安桐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那您下腳不會輕點兒啊?”

“你說什麽玩意兒?!哎呀給你能耐的,連你老子也敢罵!”

駱安桐連忙呵呵地笑,服軟的倒是快:“您聽錯了,我哪敢罵您吶?”內心腹诽:以前也不是沒罵過。

駱智淵讓她氣夠嗆,“一天你那些破事兒我不愛管你!可這回你可真是作大發了!”

駱安桐低頭摳手指,不說話。

“說說吧,姜逸霖那小子什麽态度。”

“什麽什麽态度?”

“他也同意離婚啊?”

“我不知道……”

“什麽叫你不知道?”

“我……我這也算欺騙了人家的感情。反正當初我說分手的時候他不同意,後來态度也挺模糊的。所以我也不清楚,離婚的事我還沒跟他提呢……”

這話駱智淵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欺騙感情?你情我願的誰欺騙誰了?弄得跟初戀似的……”

駱安桐心想,這話也就他這個情史極其豐富的人能說出口。雖然沒錯,可是……

“是初戀啊。”

駱智淵嗤笑:“你可拉倒吧。你幼兒園就跟小男生拉小手了,以為我不知道?初什麽戀?少蒙我!”

駱安桐囧:“不是。是他,姜逸霖,他确實是初戀……”

駱智淵愣了一下,挑了挑眉,“那……還真是幹得漂亮!”

“啊?”

“姜家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姜震天那個假正經,還敢在背後對我說三道四?讓他兒子在你這兒栽個跟頭,估計他這輩子見了我都臊得慌。”

呃……

“您剛才不還是對我倆的事兒深惡痛絕嗎?轉變得也太快了……”

“那得分從哪個角度看,”駱智淵擺手,“行了,不跟你貧了。你的事兒你自己看着辦吧!挺晚了,我送你回清尚園。”

“啊?”

駱智淵懷疑:“怎麽了?”

駱安桐直覺她要是說她為了躲姜逸霖搬去酒店住駱智淵肯定不能善罷甘休,硬着頭皮道:“沒什麽,您開車吧……”

發動車子,駱智淵的SLS滑入車流。

“你呀,不管做什麽,不後悔,對得起自己就行。這個婚,”駱智淵頓了頓,眼眸微眯,“真要是仔細考慮好了要離,就離吧。可你要知道,一旦離了就真的徹底離了。就算日後再複合也有疙瘩。”

駱安桐悶悶地“嗯”了一聲。

“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你們年輕人之間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們這一輩人的恩恩怨怨與你們不發生關系。所以別被我跟你媽的事兒影響到。雖然你還小,可要是真的有結婚穩定下來的想法,我支持你。但你要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是覺得好玩,獵奇心态,那趁早離了也是好事兒!”

駱安桐眸光閃了閃。

“你也大了,你的事兒你自己決定。實在解決不了再來找我。真決定要離了,那小子要是不肯,我給你找最厲害的律師。”

駱安桐失笑:“我算是知道我這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的不負責任的死樣子像誰了。”

駱智淵已經麻木了:“又拐着彎兒罵我。”

駱安桐笑着挑了挑眉。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嘆了口氣,“您就沒想過找個好女人安定下來?一把年紀了還花心不改。”

“好女人?跟我?可別禍害人家好女人了。”

駱安桐沒說話,心想您也知道。

“我啊,玩兒慣了。年輕的時候玩弄別人的感情,到了這個年紀也很難找到真心待我的了。沒想過什麽結婚穩定,我這樣挺好的。自由、沒人管。再說了,誰說老了就不能風流了?香港娛樂大亨七十多歲了還不是交了個二十來歲的小女友?我覺得還挺好的。”

駱安桐冷笑,“您要敢找個年紀比我還小的女人在我眼前晃悠膈應我,小心我閑着沒事兒攪和攪和、管管你!讓您知道曾經自由的可貴!”

“你敢?小心我不給你零花錢!”

“切,到時候您都老了,還指着我給您養老呢!敢不聽我的?”

“你!”駱智淵失笑,“你個臭丫頭!”

***

駱智淵把駱安桐送到清尚園樓下就開車走了。她也知道他來B市還有工作,最近智安實業有好幾個項目都在B市。駱智淵應該是急着回酒店處理文件。

她一個人站在樓下,有些糾結。按理說她現在應該走出去,打輛車回國鼎酒店。先不說回酒店會不會碰上駱智淵,就說她都到樓下了,不上去瞧瞧也不是那麽回事兒。上面又不是有什麽洪水猛獸。

做了一番思想鬥争她還是進了樓。23樓空曠得很。僅有的兩家住戶門臉相對。她輕輕走到2302門前,在門墊下翻出鑰匙打開了門。

回身關門的時候瞥了眼對面的房門。垂下了眼。

有日子沒回來了,而且當初走的也匆忙。肯定積了不少灰。然而令她驚訝的是,屋裏竟然比她在的時候還整潔!

茶幾的玻璃面光潔如鏡,地上連個頭發絲兒都沒有,衛生間通風良好幹淨敞亮,就連衣帽間都整潔的不成樣子。衣服一件件按款式顏色分門別類挂好,帽子鞋子都碼得整整齊齊,就連以前她随處亂放的手表都被細心歸攏到玻璃櫥櫃,一目了然。

一切,簡直可以用窗明幾淨來形容。而且,讓她驚異的是,臨走前沒來得及疊的被子都板板正正疊好擺在床頭。

駱安桐呆呆站在卧室門前,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一切再明了不過。能自由進出這個屋子,知道鑰匙在哪,還能把房間收拾的這麽幹淨的,也只有姜逸霖。

這天晚上駱安桐呆坐在陽臺一直到半夜。黑夜的獨特之處就在于它的神秘和安靜。處于這樣的環境之中,很多事情,再去想,也會有不一樣的看法。可以更冷靜,不被外界打擾,仔細聽內心的聲音。

後來,她坐得腿都麻了。需要雙手撐着椅子的把手才能站起來。挪了挪凍得僵硬的雙腿,乘着夜色,像來時一樣,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然而第二天早上從酒店的大床醒來時,頭昏腦漲、渾身無力。

她低咒:“該死!”

凍了一個晚上,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早上在前臺要了點感冒藥,就着冰涼的礦泉水咽了下去。

她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一般小病小災的随便吃點藥基本就能扛過去。不是病得狠了,她一般不會去醫院。所以理所應當以為這次也能挺過去。

白天在臺裏整理素材的時候,駱安桐一度把眼前的電腦看成兩個。時不時走神而且頭疼得厲害。她就只好不停地喝熱水,午飯後急忙把藥吃了,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不過就算睡着也沒睡踏實。但不管怎麽樣總比沒睡強,下午醒來的時候比上午有精神多了。

正巧有個新聞要跑。富民大街一個環衛工人撿到了一個錢包,一堆卡不說,光現金就好幾千。環衛工人希望通過電視臺找失主。臺裏的晚間新聞向來喜歡這種正能量的東西。這段時間以來一般這種小case都是交給駱安桐去完成。除非是有難度的采訪,一般吳延修不輕易出山。所以駱安桐穿上羽絨服報上材料便準備去跟進。

吳延修從辦公桌擡起頭,皺眉,“小駱駝,今天你就不用去了。”

“啊?”

“我看你也不怎麽舒服。交給別的記者去吧。”

駱安桐愣了愣,“哦,那行。”說着便坐下來。本來她就病着狀态不佳,能不去多休息會兒也好。

羽絨服還沒脫吳延修就已經走了過來,皺着個眉大手按上駱安桐的額頭,“我說你臉怎麽紅撲撲的!有點燒。得了,回家吧。回去吃點藥多休息。”

駱安桐愣愣地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過沒感覺出來燙。

“其實也還好。反正再有幾個小時就下班了……”

吳延修擡手打住:“甭說那沒用的。一次性徹底把病給我養好了,回來好好幹活。就你這個狀态強撐着也不會有什麽工作效率。”

駱安桐撇撇嘴,“那好吧。”

她想的是年終歲尾臺裏的活兒自然多,既然吳延修都發話了,她也高興早下班。

收拾好東西駱安桐就拿着車鑰匙下了車庫。上車後,想了想,回酒店前還是去藥店買點對症的藥吧。

瑪莎拉蒂在一陣轟鳴聲中開出了車庫。

其實臺裏對員工還是不錯的,在這種寒冷的天氣,空調開得很暖。所以駱安桐這一通折騰,先是在車庫灌了陣冷風,回到車裏又打開空調。一冷一熱交替着頭又暈了起來。

所以當左車道那輛小轎車打滑失控沖破隔離帶開過來的時候,她愣了一秒才來得及急打方向盤。

下了一上午的小雪此時就好比致命的潤滑劑。瑪莎拉蒂側滑飛出去,本來以駱安桐的車技是可以穩住車子的,然而罪魁禍首那輛小轎車的司機就沒那麽熟練。駱安桐只覺車身被狠狠一撞,她整個人往前使勁一晃,頭磕在方向盤上疼得眼前發白。胸前的安全帶差一點把她勒得斷氣兒。

只覺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只能看見車前窗外扭曲的車前蓋狠狠嵌進防護欄,冒着白煙。

動了動,腰以下又疼又麻。那一刻,她終于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車外嘈雜的聲音她全都聽不見。費力地推開扭曲的車門,駱安桐艱難地挪動身體出了車。走了幾步,脫力般跪趴在髒污的雪水中。

臉上一片冰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流淚了。實在太懼怕,太無助。生死一線間,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從羽絨服兜裏掏出手機,顫抖着手指,撥了那個很久沒有撥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快完結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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