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部分孫三陽的粉絲幾乎要崩潰
為了正義,為了公平,為了懲惡揚善。
這是他們心中的孫三陽。
可是現在,他們心中的“神”卻自己用這樣一種方式,狠狠的撕下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那層完美的面皮。
這樣的效果是雙倍的。
那些曾經擁護她的人開始發瘋的诋毀她,寫文章,做圖片,她的影片被截圖做成表情包......在信息時代,一個人的形象永遠掌握在大衆的手中,當她可以被作為娛樂消遣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走下了神壇,沒有了以前那種威懾力。
只是短短的三天時間,孫三陽的形象一落千丈。
曾經參加過談話的所有人都默契的對那次談話避而不談,任由網民的猜測和瘋狂的輿論把所有炮火對準了孫三陽。
營銷號們小心的觀察着局勢,誰都不敢做出頭鳥。
這兩天就看守所裏的氣氛并沒有梁春想象中的進展,反而大家在看完網上的視頻後,對孫三陽也不再一味敬畏,她出來活動的時候也不會所有人都湊在一個角落看她,他松了一口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
但這對孫三陽來說沒有什麽區別。緊張與否于她來說在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好處就是,她得到了更多的紙張,去用最後的這些事件把腦子中的所有東西記錄下來。
她在紙上畫下第一張圖——這是她當年被導師偷走的那張設計圖的一部分,現在沒有人敢再抹去她的名字。
當然,署名什麽的,對她來說也不重要了。
她漫不經心的在紙上寫寫畫畫,由內而外的平靜讓在門口的獄警都忍不住輕嘆一口氣。
或許她不殺人,會有更輝煌的成就。
可矛盾的是,那樣就不是現在的孫三陽了。
人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都是閱歷和經驗的堆砌,現在有多冷靜,多平淡,過去就有多殘忍和瘋狂。
Advertisement
孫三陽感受到外面的視線,手下的筆頓了頓,起身朝門口走去。
獄警看到她走過來,立刻站起來,拳頭忍不住攥了攥。
一疊A4紙遞到她面前。
獄警松了口氣,接過那些紙——上面的字跡清秀舒展,一如字的主人看上去那樣。
見她還盯着自己,孫三陽歪歪腦袋,“還有事嗎?”
“呃......”獄警扯了扯嘴角,“你......那天想穿什麽衣服?”
孫三陽眼珠轉轉,眼中帶了一絲疑惑,“我還可以自己選衣服嗎?”
“裏面的衣服是可以的。”她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記得你有一件淡黃色的針織衫......”可能是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穿着制服的女人抿了抿嘴,“當然,還是你自己決定,我只是有一次見你穿過,覺得還不錯......”
她看向門裏的女人,發現她正看着自己。
“謝謝。”
半晌,孫三陽說道。
不說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淡淡地道謝。
獄警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
四月一日。
将初審選在這一天好像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和玩笑。
法院門口從建國路到長寧路兩天主幹道全部封路,雖然是開放審理但也只邀請了雙方相關親屬好友和媒體進場,每個路口都有路卡對進來的人進行安檢,車輛不允許開進法院方圓兩百米的範圍內,武警指揮交通,将所有的車輛統一引導進入停車場停車并檢查。
為了安全起見,所有受邀參加初審的人提前做了照片的采集,以便于對照核實身份入場。
空曠的街道上沒有車,穿着黑色制服的武警在路邊一字排開。
天氣很好。
“外面怎麽樣了?”唐思明站在鏡子前整理着自己的領口。
“媒體基本已經進場,受害者家屬也都已經到場,他們有些情緒還不是很穩定,李科在外面維持秩序。”說話的人突然頓了頓,“唐高檢,孫三陽那邊的親屬,一個都沒到。”
唐思明一愣,轉過頭看着他,眉頭深深皺起,“沒通知到嗎?”
“照片已經全部采集,但是是通過郵件形式傳過來的,和系統裏的身份也對照過,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到現在為止,被告家屬席上還是空的。”
“你打電話過去問問,是不是路上有什麽情況,必要的話我們派車去把他們接過來。”他看向鏡子中西裝革履的自己,“這怎麽能行,被害人的親屬都健在,怎麽能一個都不到?至少要來一個人簽字吧!”
下屬點點頭:“好,我這就去問問。”他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說道,“對了,我剛才看見陸藏的車了,老唐,你真決定自己親自上庭?我看這兩天他狀态不錯,工作也很積極。”
提到陸藏,唐思明不禁眉心動了動,“那小子現在是強行壓着自己的情緒假裝冷靜,還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呢!這個時候讓他上庭,萬一情緒爆發,這麽多媒體,誰都沒法給他擦屁股。”他擺擺手,“行了行了,秦韓,我已經給門口的武警囑咐了,不讓他進,你看見他就把他帶到辦公室,讓他安安穩穩等到庭審結束。”
“知道了。”叫秦韓的下屬點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秦韓按照資料上的電話給對方打過去好幾次都無人接聽之後,想起剛才唐思明的吩咐,從法院正門出去——正好看到陸藏站在門口,正在和武警交談着什麽。
“陸藏。”
秦韓快步走到他身邊,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一邊,“你在這兒幹嘛?”
陸藏冷着一張臉,“我要進去。”
“哥你別鬧了。”秦韓嘆了口氣,“老唐的态度很明确,今天不讓你上庭,在下面坐着也不行,他讓我把你接到辦公室,讓你從那兒等着。”
“我也是檢查組的人為什麽不讓我進去?”陸藏薄唇緊抿,直直地盯着秦韓,“我不上庭,我只是在下面坐着旁聽。”
“也不行。”秦韓果斷的拒絕。他後退一步,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陸藏,目光在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球和下巴胡茬上一掃而過,“陸藏,你出門的時候沒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嗎?老唐說的對,你現在的狀态別說上庭,出門都勉強!”
他再次拉起他的手臂,“走走走,跟我去辦公室坐着,大不了我也不聽了,我陪你一塊兒!”
陸藏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甩開。
“你......”秦韓還沒說完,就看見對面的男人突然瞳孔緊縮。
他回頭一看,一輛執法車朝這邊駛過來——這是唯一一輛允許開進來,并且停在法院門口的車——押解犯人的車。
車子緩緩行駛在門口。
陸藏緊盯着車門,腳下剛一動,就被身後的秦韓緊緊拉住了手臂。
“這周圍可都是武警,你別犯傻!”秦韓低聲吼道。
車門打開,先走下來的是兩個法警。
陸藏死死地盯着車門,半晌,那道纖細的身影從玻璃上晃了晃,從車裏走了出來。
孫三陽站在地面上的一瞬間,先是轉了轉脖子,緊接着就看到了臺階上站着的陸藏和秦韓。
她的橘色背心裏面穿了一件棗紅色的線衣,淺淺的V字領口顯得她的脖頸更加纖長,頭發攏在耳後,發尾比前幾天他們見面的時候短了一些。
秦韓看到兩個人都只是站在原地,手上也松了一些,後退一步。
當然,這都是在孫三陽看着陸藏笑了一下之前。
說是笑,也不明顯,只是眼尾輕微下垂,嘴角淺淺的上揚——她的皮膚白皙到透明,蜜色的眼珠像晶瑩的琥珀。
下一秒,秦韓就感覺自己身邊的陸藏動了動。
“陸藏!”他話音還沒落,就看見身邊的男人一家踩空,從長長的樓梯上直接滾了下去!
孫三陽瞳孔急劇收縮,被手铐鎖在身前的雙手動了動,腳下忍不住向前一步——被旁邊的法警伸手攔住。
兩邊有人架着她的手臂開始往上走,孫三陽感覺自己像是飄在半空中,她的目光有些茫然,不知道該邁哪條腿,腦袋裏滿滿的都是男人剛剛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畫面。
進門前,她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另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着急地朝兩邊招手,有武警快步走到他身邊——然後,一切就被隔在了大門的另一邊。
“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補全~
補全啦!
不出意外還有兩章就完結!預告一下預告一下~~
☆、結局
“休庭了?”
秦韓迎上大步走進辦公室的唐思明,“結果怎麽樣?”
唐思明嘆了口氣,搖搖頭。
“我就知道。”秦韓眉頭緊皺,“這個孫三陽是怎麽了?她其實完全不必......”他看到唐思明的眼神,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好我知道了,我說多了。”
唐思明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眼角的褶皺輕微舒展,“就差一錘定音的事了,已經拖了半年,不會再拖,趁現在輿論對她的惡評越來越多,盡早解決也能讓外面那群還蠢蠢欲動的人死了那條心。”
秦韓點點頭,“對了,陸藏醒了,說要去旁聽。”
“都要結束了還去什麽?別讓他折騰了。”唐思明看了一眼時間,嘆了口氣起身,“再說,他什麽身份坐進去?”
秦韓抿抿唇,“他說是......被告家屬。”
“家屬個屁!”唐思明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給我把他鎖在辦公室裏!瘋了!他這個瘋子!”
幾乎是意識恢複的瞬間,疼痛也随之襲來。
陸藏站在窗邊已經二十分鐘了,暈眩地感覺還未褪去。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即使只是簡單的站立,也感覺只要輕輕碰一下就會再次倒下。
可是他還是站着。
他不僅要站着,還要走上法庭。
“嘿,你......”秦韓從門口停住,看着站在窗口的男人瘦削的背影,面前仿佛有一面無形的屏障隔在兩人之間,讓他不能前進一步。
“你沒事了?”他吞了口口水,問。
隔着五六步的距離,秦韓能看到陸藏耳下的傷口有血絲滲出紗布,他放棄和他對話,轉而快步走向辦公桌,從下面的抽屜裏拿出紗布和酒精——當然,他沒忘記在做這些之前先鎖上門。
聽到身後傳來“咔噠”的落鎖聲,陸藏的手指動了動。
腦袋中的暈眩感沒有好轉,他的身子晃了晃,右手下意識撐在玻璃上,穩住了自己向前傾的身子。
“你現在狀态不太好,還是坐着吧。”秦韓在他身後,手裏的棉棒指指他耳後,“你的傷口需要再消毒一次。”
陸藏用力轉身,後背靠着窗戶,轉而正面對着秦韓。
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
臉上滿是初醒的疲憊,腦袋裏是轟鳴聲,耳朵充斥着尖銳的耳鳴,胸膛用力的起伏,雙腿随時都會軟下去——但即便這樣,他的雙眼還是死死地盯在對面的男人的身上。
終于,他還是撐不住,順着窗戶滑坐在地上。
“陸藏!”
坐在地上的男人比了個“止步”的手勢。
“怎、麽、樣?”他的聲音費勁且沙啞,強烈的暈眩感影響了他的語言系統,說每一個字都是無法想象的艱難。
秦韓深吸一口氣,聳肩,“嗯,你知道老唐這個人的,我說服不了他,再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他蹲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撕開他耳後的紗布,看這那個略顯猙獰的傷口輕輕嘆氣,架起一塊酒精棉——
“我說的是庭審狀況。”
秦韓的動作頓了頓。
陸藏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我知道,現在是休庭了吧,什麽結果?她在整個過程調查過程中态度良好,也配合調查,如果她......”
“沒有如果。”秦韓捏着鑷子的手指緊了緊,“你我都知道結果的,陸藏。”
可是身前的男人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還在自顧自地說道,“......她還有才華,她還有研究價值,她還年輕,梁春說會把她的情況如實上報,結果也應該是緩兩年,之後再轉無期......”
“是死刑!”
三個字,秦韓幾乎是扯着嗓子喊了出來。
他索性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不管玻璃瓶是不是濺得滿地殘渣,不管男人的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他一翻身從地上站起來,指着男人的腦袋。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秦韓指向法庭的方向,憤怒地吼道,“從一開始我們就都知道!她沒有活路!她是連環殺手她殺了六個人!這是她自己犯下的錯!有才華怎麽樣?年輕又怎麽樣?犯罪就是犯罪!”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在搜索殷勤上打下孫三陽三個字,還沒等到搜索結果出來就狠狠地把手機摔向他,“你自己看啊!”
“她不僅僅是個殺人犯啊!”秦韓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嗓音顫抖,“這些天因為她出了多少事?那個報社主編活該被殺死嗎?那些大大小小的政府機關門□□該每天都武警執勤?輿論亂成一團是誰的錯!那些因為私自□□靜坐被撞死的人她們自作自受是不是?”
秦韓的聲音在耳邊如驚雷炸開,這些事情像過電影一般在陸藏面前飛快地閃過,他痛苦的閉上眼睛,眉頭緊鎖。
“還有你弟弟。”秦韓的拳頭緊緊攥起,“他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他也是受害者!他,就是被裏面站着的那個女人害死的!”
“你還覺得她年輕嗎?你還覺得她才華橫溢嗎?你們是知己,你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嗎?”秦韓指着他的鼻尖,一字一頓地說道,“陸藏,你比她差遠了。”
“她至少能承認自己的罪行,你行嗎?你能承認自己做錯了嗎?”秦韓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面的男人雙眼緊閉,表情痛苦。
他不是說不出話,而是他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發現,對面這個男人說得每一個字,都他媽是對的。
“你自己在這兒坐着吧。”秦韓轉身打開門,“門我不鎖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但是麻煩你在滿足自己那點私欲的時候也想想,自己對不對得起你工作服上的标志。”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門開着。
但屋裏的人已經走不出去了。
**
那之後,關于孫三陽的新聞,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熱度。
像普通的消息一樣,驚起水花之後的第三天,就已經鮮少有人在提。
一周後,更是被其他新聞覆蓋,像是廢紙被丢到了角落,只是偶爾會有一些回憶性質的帖子還在整理她的事件,又因為一些衆所周知的原因,發布後很快就石沉大海。
兩周後,陸藏複職,但沒有出現在辦公室裏。
人都說碧海藍天。
可是海并不是碧色,是發灰的深藍,天才是碧色的,偶爾有雲絮卷舒。
海風依然是鹹的,陸藏眯着眼,看着遠處的浪一層一層拍向自己。
“可算找到你了。”一雙手拍上他的肩膀。
陸藏看了手的主人一眼,目光繼續移向海面。
“以前從來沒覺得,這片海的顏色這麽沉重。”秦韓自己給自己扯了把椅子坐下。
他的右手邊是一群正在海釣的老人,他的身上穿着T恤短褲,看上去還算合群,可是身邊這位卻是西裝革履,和周圍人格格不入。
“對了,給你說一聲。”海風吹過,秦韓額前的碎發輕輕飄動,“明君自首了,前天。”他扯扯嘴角,“她說對了,我們果然抓不住她。”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看向男人的側臉,看向他看着海面的眼神——裏面沒有悲傷,沒有回憶,似乎只是在單純的看着海面出神。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會影響你的心情,但是......”秦韓攤攤手,“你手機不接郵件不回,我只能親自跑過來告訴你。”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小心地開口,“她......留了一些東西給你,我沒看,老唐看了,什麽也沒動,放心,原樣給你裝回去了。據說是一些......她自己整理出來的審訊技巧。”說實話,雖然秦韓最後說的話有些重,但他在某一方面真的十分佩服孫三陽這個人。
就像陸藏說的,她年輕,她有才華,她給刑偵學,心理學,包括新聞學留下的東西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現在距離孫三陽行刑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
簡單的注射死亡,在通知單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和她的父母就簽了名。而後他也向執行注射的醫生問過,醫生說,她是他見過的,注射死亡最平靜的一個。
她甚至在最後關頭還要要緊自己的牙關,不讓臉側肌肉有一絲顫抖。
她曾經那麽風光的一個人走進看守所,但她死後卻是——不可以捐贈任何器官,不可以公開舉辦葬禮,甚至火化後都不可以有任何實質性的“墳墓”存在。
而這一切,在行刑前相關人員都和孫三陽本人溝通過,她同意将自己的骨灰撒在海裏,而她的父母表示,尊重她的決定。
秦韓懷疑她甚至在第一次舉起刀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才可以在最後一刻還如此冷靜。
他看向身邊的男人——在那天走出法院的那間辦公室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直到今天。
陸藏的眼睫動了動。
在秦韓提到她的時候,海面就已經不是海面。
他沉默的時間太長了,長到秦韓已經決定要起身回去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可能是太長時間沒講話的緣故,他的聲音中帶着沙啞。
“她留的東西......在哪兒?”
他還是看着海,秦韓懷疑剛才的話是不是他說的。
“在你辦公室的抽屜裏!”半晌,他略帶激動地吞了口口水。
不佩戴檢徽,他進不了工作室。
他已經很久沒戴過檢徽了。
陸藏眼睫低垂,最後看了一眼灰藍色的海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走吧,我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無一幸存》終于完結了。
我感覺自己不像是寫完了一本小說,像是完成了一部電影。
孫三陽,陸藏,這部小說陪伴我度過了目前為止人生中可以說是很糾結,很彷徨,甚至是低潮的一個時期。整個過程大家也可以看到,大部分更新都不是很穩定,這和我的生活狀态也有關系,像是從前那些文,譬如《精神病人》《屍體》那些,幾乎都可以保證日更,有時候還會有加更福利,但是這篇文我就完全做不到。一方面是因為生活狀态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這篇文的性質其實是和之前寫過的都不一樣,既要去推劇情,又要盡量讓我想要表達的一些情感和想法自然的融進去,又不至于誤導別人三觀,所以寫起來有些費勁。
所以我才覺得,完結了它就像是看完了一部電影,心情蠻沉重。
而且說實話,這篇文我真的沒有怎麽去申請榜單,所以看到它的人也不多,但這篇文卻是讓我感觸最深,承載了我最多精力的一本。我把孫三陽的性格塑造成了一個我自己的理想性格,讓她替我去做了一些只能在小說中才能做到的事情,她完成的很好,我也很感謝她,現在她功成身退,我也該去調節調節,把自己從這種沉重中抽離出來了。
至于結局部分就是這樣,和我在開文之前想象的差不多。我不能去界定它是he或者是be,因為在我看來它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結局。
孫三陽原本就是連環殺手這個設定,就注定她的結局不會是好的,所以她和任何人發生過感情糾葛都是不會有圓滿結果的。她的性格就是冷靜,理智,她在自首的時候做好所有準備,不管是心理上還是別的方面,所以即使陸藏的出現讓她的生活中多了驚喜,但最後的結局也不會真的在一起。
再者,并不是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算是快樂的結局。我們有時候看慣了歡喜的愛情故事,常常忽視掉一些其他的可能性。
孫三陽用自己的生和死帶來了社會的思考和進步,她本人也為自己犯下的罪承擔了應有的懲罰,這對于她自己來說,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
其實像是這篇文,其實它也可以完全不歸到言情那一類,其中有言情,只是言的不是愛情。
我自己也問過自己,孫三陽和陸藏之間到底有沒有過愛情。
也許有過,但那也被其他繁多的複雜的情感給掩蓋了。大部分愛情起源于相互欣賞,如果一個人身上沒有你欣賞的地方,你也不會對他産生好感。所以陸藏對孫三陽的欣賞之情究竟有多少,而孫三陽對他的感情,可能只有在法庭門口,當陸藏從樓梯上摔下去孫三陽的回眸裏面,才能看出一點端倪吧。
好了,這篇文就到這裏了,應該也不會有番外之類的東西存在,因為結局寫完以後,寫再多番外都已經無法沖淡我心裏的那種沉重,所以應該就是這樣了,希望你們也能夠接受這個結局。
感謝一直陪着我的人,你們把三陽變成了“幂幂”,搞得我幾乎後期寫文腦補的都是楊幂的臉23333,謝謝你們理解這個結局,謝謝!
下一本我可能不會再繼續回去寫《騙術》。
因為開《騙術》的初衷和《無一幸存》有些像,都想通過自己的文字去表達一些想法,譬如保護野生動物之類的,但是因為這種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裏,所以會導致我自己去思考的時候容易讓自己的心情變沉重,所以也算是稍稍自私一下,不打算在下一本繼續開《騙術》。
那既然這樣說那麽下一本可能就是一篇相對輕松的文,狼君可以寫得輕松,大家也可以看得開心,這篇文我會努力的去申請榜單,去做到日更+不定期的加更,把狼君出逃很久的收藏和點擊賺回來......好了,我們下部見吧寶貝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