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部上映,她回了國,他一個人看,買兩張電影票
,眉頭忽皺,旁邊胡佳瑤已冷聲說道:“自己當初怎麽勾引我爸的,都忘了?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麽?後媽。”
☆、Chapter 34
聽她語氣,金凱麗臉色霎時難看起來:“你跟我怎麽說話呢?”
“跟小三能怎麽說話?”胡佳瑤冷笑了下。
“你罵誰是小三?”金凱麗認為胡佳瑤令她在好友面前丢了臉,她氣不打一處來,認為自己教訓胡佳瑤,她作為小輩就應該認着,現在聽她譏諷她,金凱麗火冒三丈,橫眉豎眼道:“你爸都不敢這麽對我說話!”說完揚起手臂就要掌掴胡佳瑤,“今天我就替你爸好好教訓教訓你。”
巴掌還沒落下,手腕卻已狠狠被人接住,姜梵用了力氣,像是在捏空易拉罐一樣地緊捏住金凱麗的手腕,她腕部皮膚下的骨頭經脈都要被他捏碎似的,金凱麗疼得面目都扭曲起來,她從未被人這麽對待過,當下沒忍住就叫起痛來,怒目去瞪姜梵,他卻又一個用力将她甩了出來,金凱麗腳下不穩,高跟鞋鞋跟一歪,整個人往地上栽去,屁股狠狠地撞到地面,那裏的骨頭像是被撞得變了形,疼得她直要飙淚。
胡佳瑤也是驚訝,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看金凱麗倒在地上的狼狽樣,她愣怔過後,忍不住笑出了聲,聽到她笑,金凱麗更是咬牙切齒,咒罵着:“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說着便要在友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姜梵将胡佳瑤護在身後,居高臨下看金凱麗,一張臉冷硬沒有表情:“你當我是死人?”
他聲音又狠又兇,臉色陰沉,渾身上下都是煞氣,許是友人被吓到,一個沒留意,拉着金凱麗胳膊的手突然沒使力,金凱麗屁股剛離地,又重心不穩狠狠跌回去,又撞在老地方,疼得她眯緊了眼,一時倒忘了再去罵咧胡佳瑤。
姜梵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你打了她?”
金凱麗雖然狼狽,但氣焰仍然嚣張,沖沖道:“你哪裏來的?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打她一巴掌還是輕的!”
看她潑婦罵街的樣子,胡佳瑤突然有些頭疼,她不明白胡成磊為什麽會看上金凱麗,她母親溫柔了一輩子,大方了一輩子,卻讨不到他半點好。畢竟是在商場,他們這邊的動靜大了,自然引人注目,胡佳瑤看周圍已有不少人對他們側目而視,可金凱麗仍在罵咧,她不願因金凱麗而變成陌生人指指點點的對象,拉了拉姜梵的胳膊,說:“我們走吧,公共場合,別做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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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梵帶胡佳瑤去了地下停車場,被金凱麗那麽一鬧,胡佳瑤更沒什麽心情,姜梵的臉色也不大好,他想起之前胡佳瑤在路上哭的事。
坐進車內,姜梵沒有要開車離開的意思,問她:“上次哭,就是因為她?”
胡佳瑤沒說話。
“她是你後媽?”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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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舊不答,過了會兒才道:“我有點累,能送我回去麽?”
他語氣偏冷:“回哪兒?徐馨家還是周意遠那兒?”
她聞言看向他,見他也正注視着她,眼裏是光明正大的關心和在意,她忽而笑了笑:“別表現出一副你很關心我的樣子。”
“我不能關心你?”見她表情,姜梵心髒隐隐揪緊。
胡佳瑤冷淡幾分:“你真關心我?”
姜梵直言不諱:“是。”
胡佳瑤:“你以什麽身份關心我?”
他沉默下去,胡佳瑤心涼了半截,她感到無力,心裏郁嘆一氣,只覺得好沒意思,說:“算了,當我沒問過。”
姜梵卻突然開了口,說不出是什麽語氣:“我說我以戀人身份關心你,你同意麽?”
胡佳瑤看向他,企圖從他眼裏找出些什麽,卻見他認真、專注、一絲不茍,她鬼使神差地笑出聲,那笑聲從她胸膛發出,像哭腔,扯了滿腹委屈出來,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想笑還是想哭,她語氣不自覺變得譏諷起來:“你想跟我搞婚外情?”
見她如此情狀,姜梵自責又懊悔,他眼神沉靜,心髒卻止不住慢下去幾拍,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她道:“你跟周意遠是普通鬧別扭還是真出了什麽事?”
這下換胡佳瑤沉默了,見她久久沒有言語,就在姜梵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卻突然開了口:“我回答這個問題,你能也回答我一個問題麽?”
姜梵:“你問問看。”
胡佳瑤平複了下情緒,盡量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問他:“你為什麽不想結婚?”
這個問題,他不止聽胡佳瑤一人問起,此刻答得輕松:“不想負責任。”
胡佳瑤聽出他語氣裏的搪塞之意,說:“你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沒責任心的人。”
“是麽?”姜梵扯了下唇角,“你認為我是什麽樣的人?”
胡佳瑤沒正面回答:“你想變相聽我誇你?”
她意思明顯,姜梵卻出奇地陷入沉默,半響後才幽幽說了句:“我沒你想的那麽好。”
“我沒把你想得多好。”胡佳瑤接話接得快,頓了頓,又說:“每個人都有缺點。”
姜梵笑了笑:“我的缺點可能有點嚴重,有些人可能接受不了。”
胡佳瑤:“你自己也說可能了。”她認真看他眼睛,“也就是說,還有另一種可能。”
姜梵不說話,看了她幾秒,又把眼神移開,目光落在了對面靜止不動的車上。
“你有什麽缺點是我不知道的?”胡佳瑤又出了聲:“說來聽聽。”
姜梵輕描淡寫:“你不會想聽。”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想聽?”說完,又補充了句,“我想聽。”語氣篤定。
姜梵沒看她,半是正經半是玩笑地說道:“如果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可能會遺傳,這種缺點你能接受麽?”
說完,沒聽到胡佳瑤回話,他又等了幾秒鐘時間,這才轉過頭去看她,見她正緊緊盯着他看,口吻嚴肅道:“你能認真說話麽?”
她眼角眉梢都透出薄怒,像是他在戲耍她一般,姜梵看在眼裏,說:“我的缺點難道你還不知道麽?”
胡佳瑤更覺氣惱,她認真跟他說話,他卻始終玩笑口吻,說:“我想聽你自己說。”
姜梵:“不想結婚,這算不算缺點?”
他又把問題給繞了回去,兜兜轉轉一大圈下來卻始終沒有回答胡佳瑤最初的問題,可胡佳瑤卻沒意識到,她此刻思緒有些混亂,說了這麽多,便有種他已經回答了她的錯覺,沉默半響,她點了下頭,無力道:“算。”半秒後又輕添一句,似是喃喃自語:“的确是讓一些人接受不了的缺點。”
姜梵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聲音不輕不重的:“輪到你了。你跟周意遠是普通鬧別扭,還是真出了什麽事?”
她始終不願令他認為她境況難堪,言不由衷道:“普通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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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梵最後把胡佳瑤送回了甜品店,跟她分開後不久,他又給武安打了通電話,讓他調查一下胡佳瑤後媽。
武安也沒多問,他讓他做什麽,他照做便是。他做事效率高,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基本資料和一些個人習慣給姜梵發了過去,姜梵兩分鐘後看完,問:“确定她今天下午三點半會去美容院?”
“确定。”武安說,“金凱麗很注重容貌,怕老,每個星期的今天都去美容院,三點半,雷打不動。”說完又問,“你打算動她?”
姜梵喉間溢出一聲簡單的“嗯”。
“怎麽動?”武安問。
“簡單點,就用對付戴正霖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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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凱麗今天心情尤其不好,在商場被胡佳瑤氣得不輕,她怕自己多長皺紋,盡管摔了下,但還是去了下午三點半的美容spa。
全程做下來,她心情總算好了大半,出來後坐着司機的車回家,正準備給趙語檬打個電話,問她今天晚上想吃什麽,她好讓家裏阿姨做,可電話還沒撥出去,車卻突然一個急停,她身體由于慣性往前撲去,幸虧伸手扶住前方椅背,這才不至于太過狼狽,皺緊眉頭質問司機:“你會不會開車!”
“夫人……”司機一抹難色,話還沒來得及多說,已經有人強行過來打開了車門,金凱麗措手不及:“你們是什麽人?”
那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卻不懂憐香惜玉,粗莽地把金凱麗拖下了車,金凱麗吓得不輕,聲音都顫抖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幾人仍舊不理她,蠻橫地将她塞入另一輛車中,連同金凱麗的司機也被控制住,金凱麗大慌大恐,以為自己這是遭到了綁架,忙說道:“你們要錢,我給你們,要多少都給,別傷害我。”
她心髒急劇跳動,胸口因為恐懼而起伏不定,正在她屏息靜待對方反應時,突然生猛的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頰上,她始料未及,身體被打得往旁邊傾倒,還沒倒下就有人扶正她肩膀,她驚恐地看着剛才扇她耳光的男人,正要說話,那人卻又揚起手,朝她另一邊臉上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金凱麗臉頰火辣辣的疼,驚魂未定,眼睛都是淚,男人不作停地又扇了她幾個耳光,就在她認為自己會被狠狠修理一通時,這些控制住她的人又突然打開車門,不給她反應時間,一鼓作氣把她又扔了下去,金凱麗狼狽地跌在地上,車門重新關上,而後就是橡皮車胎急速摩擦地面的聲音,那車絕塵而去,金凱麗的臉頰已微微腫起。重獲自由的司機連忙趕過來扶她:“夫人,你沒事吧?”
她狠狠瞪他,把氣出在司機身上:“我看樣子像沒事嗎?”一說話,扯得臉頰生生地疼。
☆、Chapter 35
早上胡佳瑤應約和錢盛林一起,去姚一曼公司開了個會,對新式甜品如何投放市場進行了讨論。
開完會出來,胡佳瑤跟錢盛琳正說着話,姚一曼那邊向助理交代完事情,跟出來叫住胡佳瑤,胡佳瑤聞聲停下步子,跟錢盛琳一道看向姚一曼,姚一曼笑笑:“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胡佳瑤不好拒絕,正要同意時,手機适時震動起來,她看着姚一曼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說着走到他處,看着手機屏幕上周意遠的名字猶豫了兩秒,最後接通電話,語氣不輕不重地“喂”了聲。
周意遠此刻聽她聲音,卻仿似隔了好久,他無聲笑了笑,說:“感覺很久沒見你了。”
胡佳瑤情緒沒什麽起伏,像對待一個普通路人,說:“是有幾天沒見了。”
“恩。”周意遠對她的态度倒是愈發寵慣些,“說實話,我有點想你。”
他态度的變化令她有些不适應,胡佳瑤無奈:“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周意遠似乎輕輕笑了一下:“丈夫給妻子打個電話,難道還需要有特別的事?”
“我現在不方便說話。”她說,背後站着姚一曼和錢盛林,她不太想在電話裏提到離婚的事,又認為周意遠的态度像是存心模糊她之前的決定,不想跟他含糊不清,她急于挂斷電話,說:“如果你真沒什麽事的話,我想——”
“真要跟我一板一眼的?”周意遠截斷她的話,“太公式化,不像你。”
這幾天發生的事讓胡佳瑤有些疲憊,實在不願跟他磨蹭,正要開口,他卻像是知道她心裏所想似的,也不跟她顧左右而言他了,直接進了正題,說:“媽今天會過來住一晚,你回來一趟吧……我們的事,我還沒告訴家裏。”
胡佳瑤心裏說不出來的古怪,跟周意遠結婚這幾年,周母從未來過他們住處,因為分房睡的緣故,周意遠也有意規避周母來這裏探望的機會,平常家裏人見面,都是她跟周意遠回去,現在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胡佳瑤心裏難免狐疑,沉默了一分多鐘,沒立即回他的話。
那邊周意遠又說道:“就算真要離婚,也該好好跟父母說,爸媽比較傳統,離婚總歸不是好事。”
胡佳瑤沒覺得周意遠的話有什麽不妥,想了想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跟他們說?我随時都可以。”言下之意,她願意配合他的時間,就算離婚,也不想雙方太難看。
“這事不能急。老人家的思想工作要慢慢做。”周意遠,“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下午回來一趟,離婚的事暫時別讓媽知道的好。”
聽了他的話,胡佳瑤懷疑他有意拖延,可在電話裏卻不好明說,她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地方等她的姚一曼和錢盛林,因為拉不下面子的緣故,只好在電話裏暫時先答應了周意遠:“恩,我這邊忙完就回來。”
打完電話,胡佳瑤往姚一曼和錢盛林的方向走去,又說了句抱歉,姚一曼笑容款款,問她:“你老公打來的?”
胡佳瑤不知道姚一曼是如何憑借她接電話時的只言片語得出這個結論的,但她猜的确實沒錯,胡佳瑤點了下頭,姚一曼又問:“讓你早點回去?”她第二次點頭,想說些什麽,卻又一時找不到話說,姚一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你老公對你真好,不像我那位,一天到頭也不見得會跟我打通電話。”
胡佳瑤明知故問:“姜梵?”
“除了他還有誰?”姚一曼笑意柔緩,“不過念在他還知道給我送禮物的份上,就饒了他了。”
胡佳瑤突然想到那條湖水綠絲巾,擠出一絲微笑來沒有接話,那邊錢盛琳笑說道:“姜先生對你真好。”
姚一曼看了胡佳瑤一眼,說:“比起絲巾,我更想他打通電話給我。”見胡佳瑤仍不接話,她又補充一句,把話題扯到她身上,“所以還是佳瑤老公更體貼些。”
聽她提到自己名字,胡佳瑤不好再沉默,只能微笑一下,說:“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人就不喜歡打電話。”
中午三人一起吃飯,胡佳瑤表情如常,說話聊天時也大方笑一笑,似乎對她剛才提到的禮物一事絲毫不在意,姚一曼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愚蠢。
她是真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謊話,這與她的行事作風實在不符,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驚訝裏又帶了一點對自己的輕視和痛惡,心裏不是不認為自己卑鄙。可起了一個頭,後面的行為就自然而然地發生,話一句一句地往外說,臉不紅心不跳,倒真像是在陳述事實。
她只是有點不甘心。
那天和武安一起去姜梵家吃飯,作為他們之中唯一一名女性,她認為自己是特殊的,起碼比起劉星雨之流是這樣。她買了好多菜,那兩個大男人不會照顧自己,鮮少有機會能吃到家常菜,她便照顧他們,她願意為了姜梵洗手弄湯羹。
到了姜梵家,武安倒在沙發上玩手游,玩了一會兒工夫又躲去他處跟女友煲電話粥,姜梵沒什麽心情,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看公司文件,沒什麽表情便顯得有些生人勿近,姚一曼也不打擾他,去廚房擇完菜,出來時正好看到沙發角落裏的禮物袋,便問他:“誰送的?”
他擡眼看了下:“買的。”
“買給誰的?”她又問。
他不再看她,目光落在文件的字裏行間上:“佳瑤。”
“什麽東西啊?”她狀似無意地問。
“絲巾。”
她便擠出一個笑容來:“沒想到你還會選絲巾。”
“佳瑤選的。”他一個字也不多說。
“她自己選的?”姚一曼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這樣不就沒有驚喜了。”停頓了一下,又說:“以後可以找我幫你選。”
姜梵語氣不鹹不淡:“送她的東西,還是她自己選好。”
她臉上的笑容便淡下去許多,又問:“怎麽沒送出去?”
“忘了送了。”他說,那天他本來準備送胡佳瑤回去時把絲巾給她,只不過談了一通話下來,他分了神,她下車時,他便忘了把絲巾給她。現在聽姚一曼說起,他便又想起那天的事,見姚一曼還要說話,他卻無心再聽,薄有不耐,姚一曼見他表情,識相地閉口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兒時間,武安煲完電話粥回來,眼角眉梢都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蜜似的,姚一曼打趣他:“還沒結婚就要變成老婆奴了。”
“我樂意。”武安往姜梵旁邊的沙發上一趟,晃了晃手機,說:“愛情的美妙,你們這些單身狗是不會理解的。”
姚一曼啐他:“瞧你那花癡的樣子。”
“我這叫癡漢。”武安瞟她一眼,“再說我,我可要強行給你們喂狗糧了。”
姚一曼心血來潮:“哎,我問你,如果你女朋友吃醋,不讓你跟我一起玩,你會不會聽她的?”
武安想也沒想:“必須聽啊。”
姚一曼作勢要打他:“好你個重色輕友的!”
“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武安笑嘻嘻,“男人嘛,尤其是我這種忠犬屬性的男人,一生都奉行一句至理名言,我為朋友兩肋插刀,我為女友插朋友兩刀。”
姚一曼也沒生氣,見姜梵因為武安的話勾了唇角,俨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微微不耐煩,她心裏松下一口氣,正準備回廚房,武安卻看向姜梵道:“你別笑,別說你不重色輕友。”
“沒笑。”姜梵嘴角仍有向上翹的弧度,“重色輕友,男人本色。”
他的話傳進姚一曼耳裏,帶着一股灰暗緩慢的氣流,在她心髒繞了兩圈,她有些失落,鬼使神差地問姜梵:“你呢?胡佳瑤如果不讓你再見我,你聽不聽她的?”
武安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連忙補救:“姐!你這話可問得不對!胡佳瑤又不是我哥的女朋友,不能這麽說。”
姜梵笑:“我什麽時候成你哥了?”
“一直都是。”武安繼續緩和氣氛,沒羞沒臊地又喊了姜梵一聲:“哥~”
姚一曼臉色卻不怎麽好,她眼神一直沒能從姜梵身上離開,她想聽聽他會怎麽說。姜梵見她望着他不動,卻答得輕松:“聽。除了要我結婚,她說什麽我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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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瑤下午處理完公司的事就早早回了周意遠住所,因為周母今晚要過來,她提前買好了菜,把菜拎進廚房放好,她脫下大衣外套和單肩包,正要放去客廳沙發,卻見周意遠從樓上下來,她擡頭看他一眼,有些尴尬,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怎麽打招呼,幹脆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周意遠穿得十分居家休閑,似乎很早便回來了,他倒沒有胡佳瑤的尴尬,見她有意閃躲目光,他勾着唇笑了一下,又神情自若地走去胡佳瑤身邊,胡佳瑤更覺別扭,開口緩和了一下古怪的氣氛:“我去廚房做飯。”說着便又往廚房走去,周意遠卻跟在她身後過去,說:“媽今晚要住這裏。”
“恩。”胡佳瑤簡單應着。
周意遠又說:“離婚的事先別讓媽知道,改天找個時間,我們回去一起跟爸媽講。”
胡佳瑤泰然看向他:“你準備什麽時候說?”
他挑高了一邊的眉毛:“你很急?”
他離她太近,是戀人之間的親密距離,這令她不太自在,往旁邊站了站,胡佳瑤回答:“不急。就是覺得早晚都要離,不如早一點,對我們都好。”
周意遠聞言深看她,目光似打量似思忖,語氣也耐人尋味起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幾年竟變了個樣。”
☆、Chapter 36
周意遠眼神沉醇,話也說得若有深意:“看來是我忽略你太久。”
胡佳瑤只覺得他的話裏有股壓人的氣,令她不自在,借以擇菜的行為掩蓋這份不自在,她先是沉默,後來想了想又說:“沒有。”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扯些陳年舊事。
“什麽沒有?”周意遠握住她手腕,止住她擇菜的動作。
胡佳瑤無奈:“我現在要開始做菜,媽馬上要過來了。”
聽她喊的那聲“媽”,周意遠心情頗好,笑了一下,放開她手腕,又問道:“是不覺得我忽略你,還是你沒變?”
她沒有閑情逸致跟他打啞謎:“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堅定地想要跟我離婚。”周意遠微聳肩,說這話時仍半含笑。他從懂什麽叫喜歡時就知道胡佳瑤喜歡他,他對趙語檬曾有過一段歷久彌堅的長情,說起來,胡佳瑤算半個見證者,可她最後還是選擇嫁給他,盡管知道他心裏沒她,婚後他實在混賬,過得荒唐,她卻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認為她是為了維持和他的婚姻關系才選擇隐忍,他認為她愛他,他辜負了她的一片情深,所以他不碰她,不想弄髒了她。
結果她現在卻把離婚這件事說得如此幹脆,輕巧又決絕。
他不禁開始自我懷疑。
而胡佳瑤聽了他的話卻只是沉默了一下,她不想多說,該說的之前都說過。
周意遠突然有絲挫敗感。他杵在原地,看胡佳瑤忙活,擇菜、洗菜、洗米煮飯……他開口問她:“什麽時候學會的?”
“什麽?”她忙裏抽空,看了他一眼。
周意遠對上她眼神,微微一笑:“做飯燒菜。”
“上大學的時候。”
周意遠:“你好像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大學時候的事。”
“你也沒問過。”胡佳瑤淡淡地答。
周意遠笑了下,問她:“大學那會兒談過男朋友沒?”
她也沒隐瞞:“談過。”
“談過幾個?”他今天似乎對她的事格外感興趣。
胡佳瑤不動聲色:“一個。”
“對你好麽?”
她老實回答:“好。”
“對你好,為什麽還跟他分手?”周意遠說,問完見她切菜的動作頓了頓,他意識到什麽,連忙趕在她回答之前把話題扯開,說:“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做飯了,我去問問媽什麽時候到。”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廚房。
胡佳瑤繼續切菜,臉上表情微有落寞,周意遠卻暗自在心裏咒罵自己一句混蛋,她還能為了什麽跟大學時候的男友分手?當初他跟胡佳瑤明明已經好幾年沒了聯系,她還是義無反顧嫁給了他……而他都對她做了什麽?
打完電話,周意遠又進了廚房,對着胡佳瑤的背影,說:“我把你房間整理成了客房,今晚給媽睡。你的東西,我都搬進主卧了。”
胡佳瑤扭頭看他:“你早點說,我還可以跟你一起整理。”
周意遠笑:“今天別讓媽看出馬腳,她要是知道我們一直分房睡,估計要犯心髒病。”
胡佳瑤卻一本正經:“媽又沒心髒病。”
周意遠:“就怕被我們氣出心髒病。”
胡佳瑤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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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過來的時候,胡佳瑤已備好了一桌菜,周母心疼她:“怎麽自己下廚?”
胡佳瑤一向與周母親近,微笑:“您難得過來一趟,總不能下館子叫外賣吧。”
周母看着胡佳瑤欣慰地笑:“你才是我女兒。”說着晲了眼周意遠,“你啊,是我女婿。”
周意遠笑笑:“女婿比親兒子好。”自然而然地拉過胡佳瑤的手,對她說:“我們以後生女兒,我喜歡女兒,女兒孝順。”
胡佳瑤很不自在,又不好當着周母的面掙脫開周意遠的手,只好虛虛一笑。
周意遠見她這般,得寸進尺起來,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些,又伸手替她順了下額前劉海,他指尖微擦過她額頭,胡佳瑤拘束地往邊上讓了讓。
吃飯時,周母又感概:“我兒子有口福。”又看向胡佳瑤,“佳瑤,你老實告訴我,做菜燒飯的時候,意遠有沒有幫你?”
胡佳瑤聞言看向周意遠,有些難回答,周意遠愧歉一笑:“我不好,下次一定幫。”
周母:“還有下次?你舍得讓你老婆這麽操勞?”
周意遠:“舍不得。”看着胡佳瑤,又情真意切重複一遍,“真舍不得。”
胡佳瑤莫名有種周意遠和周母一唱一和的感覺,她想說什麽,可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時周母又發了話:“早就讓你們請個阿姨,你們就是不聽我的。”
“聽,您說什麽我們都聽。”周意遠說,又問胡佳瑤,“是不是?”
胡佳瑤只能點頭:“是。”
周意遠又對周母說道:“媽,您要是有什麽好的阿姨,就幫我們請一個。”
周母:“現在肯聽我的了?”
周意遠:“什麽時候不聽您的了?”
周母又問胡佳瑤:“佳瑤,請不請阿姨?”
胡佳瑤無法:“都聽媽的。”
吃完飯,周意遠自告奮勇去洗碗,胡佳瑤覺得意外,但也由他去了。她将周母帶來過夜的衣物放去自己原先的房間,再出來時,見周母手裏端着一個蓄了大半杯水的玻璃杯。
她以為是周母口渴,便也沒覺怎樣,直至周母叫她過去,說:“佳瑤,我上次讓你帶回來的藥,怎麽一點都沒少?你沒給意遠喝嗎?”
胡佳瑤這才驚覺,以她先前跟周意遠的關系,這催~情的藥怎麽可能按時給他喝?當初帶回來也只不過是表面應付周母。現在聽周母問題,胡佳瑤暗自懊悔,怎麽忘記了這茬?早知道應該把藥藏好才是,正不知如何回答,那邊周意遠從廚房出來,往他們這邊看了眼,說:“公司這麽忙,哪有時間喝那個。”
周母不樂意:“忙就不要孩子了?”
“我可沒說不要孩子。”周意遠走過來,把周母手裏的水杯拿過去,仰頭一股腦喝光,“現在要行不行?”
周母笑:“我才不管你們。”
胡佳瑤看了眼變得空蕩蕩的水杯,想到今晚要跟周意遠同睡一房,不由苦惱,誰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周母見藥還多,又給胡佳瑤沖了一杯,非讓她也喝,她下意識拒絕:“意遠都喝了。”
“是啊,意遠都喝了,你怕什麽?”周母道。
胡佳瑤騎虎難下,又去看周意遠,周意遠卻笑意吟吟:“咱媽說得對,我都喝了,你怕什麽?”
想起上次在周家,周意遠喝完周母給的水後的狀态,胡佳瑤只覺後怕,可眼下迫于周母施加的壓力,她又不能……她突然有些想把離婚的事告訴周母的沖動,可想到周母一慣把她當成女兒看,她又有些于心不忍,當年她嫁給周意遠,最高興的人除了她爺爺,大概就要屬周母了。
胡佳瑤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聽周意遠的,過幾天跟他一起回去,正式告訴周父周母他們要離婚的事。無奈之下,只好接過周母遞過來的藥,微皺着眉頭喝了下去。
見她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周意遠十分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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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胡佳瑤只好進了周意遠卧室。
進去後,她不自覺環顧了下房間,這裏充滿了陌生氣,仿佛這座她住了幾年的房子裏從來沒有過這樣一間卧室似的。事實上,從她的角度看,這間卧室有跟沒有一樣,她這幾年幾乎從來沒有進來過,這裏是周意遠的“私人領地”,她從不侵`犯。
盡管此刻這裏臨時多了許多她房間裏的東西,但那份陌生感卻仍舊濃重。
胡佳瑤頓生錯覺,仿佛這幾年的婚姻只是大夢一場。
她正呆站着,突然聽到開門聲,轉身去看,周意遠毫無意外地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見她站着,他笑了下:“你看樣子很拘謹。”
“沒啊。”她說。話裏半真半假,她也不算拘謹,只是有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是站着好還是坐着好,總之不像在自己房間那般自在。
周意遠看她這樣,只是笑:“我先去洗澡。”
“恩,好。”她點了下頭。
他不再多說,去了洗手間洗澡,用的是他卧室自帶的洗手間,洗完澡出來,只用一條長毛巾截腰圍着,上身赤`裸,短發上沾的水珠有一顆從發梢滴落下來,順着胸前的肌肉往下流,他似乎是有意向胡佳瑤展現自己的身材,這令胡佳瑤更不自在。
“不穿睡衣麽?”她問。
“穿。”他拿起先前被他放在沙發上的男式睡衣,看了眼胡佳瑤,勾唇笑,“你要在這裏看我換?”
胡佳瑤不跟他多說,拿起自己的衣物進了洗手間。
換好睡衣,周意遠坐在沙發上擦頭發,他頭發短,幹得快,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去一邊,他看向從胡佳瑤房間拿過來的一件玻璃工藝品,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那是一只玻璃小刺猬,表情溫和可愛,背上的刺卻有些紮手,在燈光下折射出一縷一縷的柔光,他不禁笑了笑,這不就是如今的胡佳瑤。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胡佳瑤出來,時間長得有些不對勁,周意遠幹脆走過去,敲了敲洗手間的門:“佳瑤?”他怕她出什麽意外,洗到中途暈過去之類的。
“恩!”她大着聲音回應他。
周意遠仍覺不對勁,他湊近聽,沒有水聲,聽動靜,似乎她正在吐。
他皺了眉,要開門進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上,正要喊她,門又開了,胡佳瑤站在門前:“你幹嘛?”
“你沒事吧?”見她臉色不太好,他關切詢問。
“沒事。”她走出洗手間。周意遠跟在她身後,仍是追問:“剛才吐了?”
胡佳瑤也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