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部上映,她回了國,他一個人看,買兩張電影票

中抽出手,态度同樣認真:“對不起,我不信你。”

☆、Chapter 40

周意遠靜靜地看了胡佳瑤一會兒,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絲毫不像當年追在他屁股後面亂跑亂笑的小丫頭,也不像這幾年對他容忍大度的妻子,這是一個全新的人,他不認識,又或者說,他這幾年可能都沒曾真正認識過胡佳瑤。

她對他的态度怎麽可以變得這麽冷淡?

周意遠心裏感到些落寞。他語氣緩下去一些,似是在問她,又像是喃喃自語:“你怕我為了趙語檬,會抛棄你?”

胡佳瑤平靜得有些過分:“是啊。你能抛棄周雨彤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以後難保不會為了趙語檬抛棄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我以後懷孕的話。”

聽了這話,周意遠眼色更深,心裏又空了一層,反問她:“為什麽現在才擔心這個問題?以前怎麽沒想過?”頓了下,他有些情難自已,調整了一下語氣,盡量理性,繼續道:“這個問題……或者說隐患,一直都存在,可你還是嫁給了我,也跟我當了幾年夫妻,我這幾年在外面是混蛋,可你都大方地忍下去了,為什麽現在就不行了?”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着實問住了胡佳瑤。

當初為什麽會同意嫁給周意遠?她是為了跟姜梵賭氣,幼稚地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企圖去懲罰他。

為什麽結婚後又忍了這麽多年?因為她有些自暴自棄,她悲觀地想,反正嫁也嫁了,也不去折騰什麽了,她只希望周意遠玩膩了會回歸家庭,跟她當一對尋常夫妻,生兒育女,就這麽平平淡淡地過完一輩子。說起來,因為不愛周意遠,她對他的容忍程度竟也大些。

可為什麽現在又不想忍了呢?

之前是因為周雨彤懷上了周意遠的孩子,現在知道周雨彤的孩子不是周意遠的,可她還是想跟他離婚,為什麽?

她嘴上說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周雨彤,可周意遠說得對,趙語檬對她造成的威脅一直存在,為什麽她以前就能視而不見,現在卻不行了?說實話,胡佳瑤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是因為不想再這麽渾渾噩噩地過了,也許是想為自己将來的孩子負責,又也許……是她心裏對姜梵隐隐還有期待……她不甘心了,不甘心自己一輩子就這樣過,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雖然行為上也不肯主動,可她騙不了自己,她确确實實希望姜梵能做出些什麽改變她當前生活模式的事來,她期待他再給她多一點的希望,讓她更有勇氣走出現在的困境。

見胡佳瑤沉默不語,周意遠郁嘆一氣,态度更柔和下來,說:“我以前也認為自己會因為趙語檬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來,所以這幾年一直沒敢碰你,是想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說這麽多話了,也很久沒有句句話都動了真感情,他想挽回胡佳瑤,不惜一切,這是他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把這些想法袒`露在她面前:“可現在不一樣了……佳瑤,現在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因為任何人去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疲乏了,也厭倦了,當年是趙語檬一聲不響離開了他,他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他怨過她,也單方面原諒過她,之後思念她,可就是不去找她,這樣起碼能保留最後的尊嚴。他期待着有一天她會主動回來找他,可他等了太久,他不想等了,就算她哪天真的回來,那又如何?他始終如鲠在喉,更何況,他确确實實發現自己愛上了胡佳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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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願趙語檬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面對周意遠的這一番話,胡佳瑤卻不自覺想起此刻待在卧室裏的姜梵,她不管周意遠有多信誓旦旦也好,情真意切也罷,她心裏仍舊想要跟他離婚,可她一時又無法堅定地拒絕他……她期待着姜梵來為她做最後的決定。

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利用周意遠來逼迫姜梵的想法,胡佳瑤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恥,她心裏矛盾又糾結,左顧右盼,最終開了口:“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你。”說完這句話,胡佳瑤開始有些痛恨自己,她竟真的将那心裏面那份可恥的想法付諸了行動……

可她的反應落在周意遠眼裏,卻只讓他以為她是動搖了,他便有些欣慰,看到一絲希望便急于抓住,趁熱打鐵提議道:“先不離婚,但我也不碰你,等你真正相信我了,我們再過夫妻生活,行麽?”

聞言,胡佳瑤不自覺往卧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有些希望周意遠離開,說:“你現在跟我說這麽多,我一時有些消化不過來,我想先考慮考慮再給你答複。”

聽她這麽說,周意遠已是欣慰,他也沒指望胡佳瑤能立馬被他說服,來日方長,他不急:“行,當然可以。”停頓一下,再次問她:“能先搬回來住麽?我們的事,爸還不知情。爸的脾氣你也知道,先前你不顧他的反對執意出去開甜品店拉融資,他已經不怎麽高興了……”

胡佳瑤沒回答他的問題,她心情着實複雜,忽然疲于應付這種混亂的現狀和腦海裏亂飛的想法,聲音顯出些倦态:“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句話無疑是在下逐客令,周意遠深知不能逼她逼得太緊,便也不再多留,說:“關于搬回去住的事,你好好考慮考慮。”說完,又多看了她幾眼,這才起身離開。

周意遠走後,胡佳瑤沒去卧室喊姜梵,她莫名其妙陷入一股無力感,內心隐隐有些焦躁,焦躁外面又被一層疲倦深裹着,只一人讷讷地坐了一會兒,思緒混沌着,大腦漸漸變得空白。

姜梵在卧室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聽到關門聲,他猜測是周意遠走了,卻又久久不見胡佳瑤過來,最後他實在等不住,也不管外面是什麽情況了,自作主張離開卧室往客廳走去,見胡佳瑤獨自坐在桌邊發愣,他步子緩了緩,最後走過去站在她跟前,低頭看她,問:“你相信他說的?”

胡佳瑤聞言擡起頭來,正好對上姜梵的眼睛,他視線醇清、和淨,毫無避諱地落在她身上,眼底卻像是蒙了一層冷,從骨子裏透出來,一時讓人真假難判,不知他對她是真的關切,還是有意疏遠。胡佳瑤目光移開,問:“你都聽見了?”

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差不多。”

胡佳瑤有氣無力地笑了下:“你什麽耳朵,這都能聽見?”

姜梵又問她一遍:“他說的話,你相信麽?”

“相信。”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可這脫口而出的話卻多少有些口是心非。

姜梵始終站着,說:“我不信。”

“不信什麽?”胡佳瑤問,“不信他說的,還是不信我說的?”

姜梵:“都不信。”

胡佳瑤沒說話。姜梵站在她面前,擋了些燈光,她身上便落了一層陰影,有種被他禁`锢住的錯覺,這種錯覺令她感覺自己被壓制,心裏頭愈發煩悶,說:“你要是沒什麽事——”後面那半句“現在可以走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姜梵已打斷了她的話,說:“跟他離婚吧。”

語氣冷靜而果決,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說是一句建議,可胡佳瑤卻偏偏聽出了命令的意思,她皺了下眉,可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快了半拍,她帶着微妙的期待,表面卻依舊冷言冷語,問他:“然後呢?”

他卻沒再說話,胡佳瑤等了一分多鐘,有些耐不住性子,又擡頭去看他,卻見他眉眼清靜,一動不動地正盯着她看,目光卻微灼。她忽而不敢直視他眼睛,又要低下頭去時,他突然伸手扶住她臉頰,彎下腰,胡佳瑤只感覺有片陰影籠住她,唇上一軟,他的氣息已絲絲扣扣萦繞住她。

胡佳瑤愣了下,正要推開他,卻感受到他在她唇上只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淺吻,剛吻了一下便又離開,她以為他要若無其事地直起腰身來,正想不出該用什麽話來質問他時,不料他腰彎得更深,随即而來的是強勢又深入的親吻,胡佳瑤腦海思緒懵地炸開,道德上的制約令她毫不猶豫地伸手要把他推開,可任由她如何用力,他卻始終堅硬得像塊鐵,一動不動,他耐心地研磨她的唇肉,雙唇一開一合地抿咬,舌尖品嘗她唇上清香,偏`執地要把屬于他的氣息傳遞給她,胡佳瑤惱羞成怒,狠狠踩了姜梵一腳,他始料未及,吃疼間,胡佳瑤正好趁機推開他站起身來,她往後退了幾步,怒目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姜梵眼神變得幽深起來:“想你跟他離婚,想你跟我回紐約。”

胡佳瑤心裏說不出的古怪,有些想笑,又有點想哭,最後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想,我就要照做麽?”

她的語氣令他一顆心輕顫了一下,不自覺想起之前徐馨跟他說的那些話,姜梵沉默下去,他有點痛恨自己,半響才出了聲,聲音說不出的輕,帶着若有似無的病态氣:“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

他內心糾葛,胡佳瑤并不知情,她此刻只有滿腹委屈,語氣便沖些:“那你說說看,你要怎麽對我好?”還是沒忍住紅了眼圈,聲音微顫起來,一絲哭腔,“你要娶我麽?”

姜梵只覺身體深處裂開一條深縫,那些隐秘的、被藏匿了很久的不堪和醜陋,統統叫嚣着要從那條裂縫裏蹿出來,他不堪其重,不願被胡佳瑤瞧見他卑微、不堪的一面,卻又不甘心就這麽放她走,他受夠了數年相思之苦,也受夠了暗無天日的沉悶,他自私地想妄為一次,鎖住她目光,他定定地說:“是,我娶你。”

☆、Chapter 41

他語氣平靜又堅定:“我娶你。”

胡佳瑤愣了下,她确實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表态,更沒指望過,可現在真聽他這麽說了,她先是呼吸一滞,有絲喜悅在她心頭繞了繞,可喜悅繞了一圈後又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委屈和不甘。

微妙又古怪的情緒漸漸占據她的心,她自己都說不明白,好不容易聽他說要娶她,她卻不感到欣喜,反而感到濃濃的怨恨,帶着微怒,她許久沒出聲,嘴唇微顫,過了半響才問他:“你說真的?”

“真的。”他答,聲音很穩,走上前來,似是要擁她,胡佳瑤往後退了幾步,有些抗拒他的靠近,她語氣沉靜下來,又問他:“以前不肯娶,怎麽現在就肯了?”

姜梵坦然:“我後悔了。”

“呵!”她卻冷笑一聲,賭氣,“我要是不肯嫁了呢?”

“佳瑤。”他喚她名字,似是猶豫了一下,聲音更輕更緩,“我以為你嫁給他之後過得很好。”

他的話有些激怒了她,胡佳瑤抿緊唇,沉默,心口堵着郁氣,之後言不由衷:“我是過得很好。”

“他在外面玩女人。”姜梵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其中還有對周意遠的一絲怒火,此刻隐忍不發。

胡佳瑤卻感到羞憤,态度更尖銳起來:“你比他好不了多少!”

姜梵直視她,目光清和:“除了你,我沒碰過其他女人。”

她驚訝,脫口而出:“你跟姚一曼……”說了半句又止住了,始終覺得不合适。

“我跟她什麽都沒有。”他說得坦蕩,“只是朋友。”默了一會兒,又說:“要是你不喜歡,連朋友也可以不是。”

“跟我無關。”胡佳瑤依舊跟他置氣,她心裏實在委屈。

他先前在卧室內隐約聽到些事情,只是不甚确定,此刻耐不住,問她:“你跟他結婚這幾年……沒讓他碰過你?”

她臉微漲紅,頗有些惱羞成怒:“這跟你沒關系!”

見她态度,姜梵心裏有了答案,欣悅盈滿他胸膛,一點點在他身體裏環繞,可他此刻卻不敢造次,怕惹怒她,忍住體內的一股沖動,他只勾了唇角:“謝謝。”

胡佳瑤聞言更為惱火:“說了跟你沒關系!”

他态度更堅定了些:“跟他離婚吧,我娶你。”

胡佳瑤仍感到氣憤委屈,如果他早肯娶她,她跟他也不至于有這幾年的荒唐,她也不會背上二婚的頭銜,這其中有她的不是,可因為對象是他,她便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她的态度頗有幾分窩裏橫的意思,在旁人面前的謙和、容忍、理性,一到最親近的人面前,立馬蕩然無存,因為潛意識裏知道他不會跟她計較。她渴望他的寵護,變得更尖銳,賭氣驕縱:“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想娶就不娶,想娶了,我就一定要感恩戴德地嫁給你?”

話音剛落,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這令胡佳瑤頗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別扭感,有怒發不出,就像你明明已經醞釀好了所有情緒要爆發,耳邊卻突然響起滑稽的音樂,周圍的人跳起搞笑舞蹈,讓你哭笑不得,心裏便更不是滋味。

姜梵走過去要開門,胡佳瑤攔住他:“我怕是周意遠再折回來。”她如實相告,眼下可沒有做好讓周意遠和姜梵見面的準備,可姜梵卻不準備再躲,如果說他先前還猶豫該不該娶胡佳瑤,那在得知周意遠這些年沒碰過胡佳瑤之後,他的猶豫便蕩然無存,雖說仍有顧慮,可他不想再退步,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胡佳瑤跟了他之後會變成第二個姜薇?他不會允許那種情況發生,他已經做好為她放手一搏的準備。

沒顧胡佳瑤的阻攔,姜梵執意去開了門,沒見周意遠,卻見一胖胖的青年站在門口,把手裏拎着的方便袋提到姜梵面前:“你好,外賣。”

胡佳瑤聞聲過去,接過外賣小哥手裏的外賣,說了聲謝謝,外賣小哥笑了下:“好吃就給個好評行嗎?”胡佳瑤點點頭,姜梵關上門,看了眼胡佳瑤手裏的方便袋:“點的什麽?”

胡佳瑤心裏有些堵,把外賣放去桌上:“粥。”

“喝粥能喝得飽麽?”他尋常問道。

胡佳瑤沒理,坐去桌前,把粥打開,溫度剛剛好,拿起塑料小勺舀了一口吃下,姜梵卻突然走過來,伸了一只手貼在她額上,胡佳瑤一驚,打掉他的手:“你幹嘛?”

“你有些發熱。”他說。

她喝粥的動作頓了頓,卻沒理他,看也沒看他一眼。

姜梵語帶關切:“我帶你出去吃?”

“不用。”她想也沒想就拒絕,心裏想着之前的話題,突然被送外賣的打斷,她現在又不好再提起來,心裏怪異得很。

姜梵仍站在她面前,問:“沒胃口?”

胡佳瑤不回答,她心裏不舒服,別扭着,單方面地鬧情緒,語氣便忍不住帶上煩躁:“你可以走了。”

“你照顧好自己。”他聲音溫和,聽在胡佳瑤耳裏卻極不是滋味,他剛才還說要娶她,現在就讓她自己照顧自己了?她負氣讓他走,他就真走啊?還真是聽話!心裏情緒千轉,胡佳瑤還是咽不下這口郁氣,委屈又怨惱,她邪惡地想懲罰他,可終歸害怕因為自己的一時氣不過而錯失他,他已經如她所願,她也應見好就收,想着,正要忍住亂攪的情緒,放下面子開口說句挽留的話,姜梵卻先她一步出了聲:“你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嫁給我,我會在紐約待一段時間,不會太長……等我回來。”

胡佳瑤閉口不言,卻停住了喝粥的動作,隐約告訴他她有在認真聽他說話。

姜梵又道:“我會盡快回來。”

她想回答,可又拉不下面子,索性沉默不語,姜梵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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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馨有些心不在焉,武安躺在床上,吃她喂過來的葡萄,她卻不往他嘴裏塞,差點塞進他鼻子裏,所幸他的鼻孔并沒有大到足以容納下一個葡萄。

“你有心事?”他拉了一把她的胳膊,徐馨始料未及,整個人沒穩住,一頭栽進他懷裏,換作平時,她定要狠狠敲一敲他腦袋,可現在他頭上有傷,她便對他寬容一些,正要從他懷裏起來,他卻锢着她的腰不肯放。

“幹嘛呀?”徐馨無奈,“不吃葡萄了?”

“不吃。”武安湊到她頸間聞她身上清香,“我想吃你。”

“別鬧。”她伸手輕拍了他胳膊一下,武安因為受傷的緣故,有幾天沒開葷了,現在哪裏肯輕易放她走?連哄帶騙地跟徐馨說好話,半壓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吻她,徐馨倒也不推開他,知道他忍得難受,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武安咬着她的唇研磨一番,身體裏的火一點點勾上來,用牙齒咬開她衣服前襟,徐馨卻大煞風景地提起姜梵來,問他:“你跟姜梵認識多久了?”

武安有些不樂意:“這種時候提別的男人,好掃興。”

徐馨笑了下,伸手撫住他臉頰,在他額上親了一下:“以後好好補償你。”

“你說的。”武安抱着她接了個吻,“以後玩點新花樣?”

“跟你說正經的。”徐馨嬌嗔他一眼,“你跟姜梵到底認識多久了?”

“幾年吧。”

“怎麽認識的?”

“工作認識的。”武安覺得好奇,“怎麽好好的問起這個?”

“怎麽?不能問啊?”徐馨反問他。

“能問,你問什麽都能問。”武安笑着又去親她,徐馨推開他一下,說:“姜梵為什麽回國,單純為了拓展國內市場?”

“不然還能為了什麽?”武安見她一直提姜梵,有些不悅:“你再提他,我就要懷疑了。”

徐馨聞言嗤笑出聲:“懷疑?你懷疑什麽?”

“還能懷疑什麽?”武安用額頭請頂了一下徐馨前額,“懷疑你移情別戀,看上他了。”

“我可沒有受虐傾向。”徐馨說,“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不是我一貫作風。我才不蹚渾水呢。”

“稀罕,姜梵擱你這兒就變渾水了,外面那些女人可都是如狼似虎搶着要他上。”武安說着便笑,“不過我喜歡。”

“喜歡什麽?”

“喜歡你慧眼識珠,知道我這款才是最好的。”

徐馨笑罵他不要臉,又問:“姜梵以後還回紐約麽?什麽時候回去?”

“過幾天吧。”據他所知是這樣。

“過幾天天?”徐馨一下子從床上彈起身來,看她反應,武安皺了眉:“你再這樣,我真要吃醋了。”

徐馨沒理他,暗暗磨牙,心裏咒罵起姜梵來,他過幾天就要走了,今天還跑去找胡佳瑤幹什麽?推開武安,她心裏放心不下,給胡佳瑤打了個電話。

武安有些受傷,眼巴巴看着徐馨起身去客廳打電話,他呆在床上生悶氣,仗着頭破了的特權,他期待徐馨打完電話能想起他,然後再身體力行地哄哄他。

十幾分鐘後,徐馨總算打完電話進來,武安瞥她一眼,她走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武安笑着摟住她腰身:“行,原諒你了。”

徐馨詫異:“我還沒說,你就原諒我了?”

“什麽?”他一頭霧水。

徐馨又捧住他臉吻了幾下,頗有股安撫意味,對着他笑了笑,說:“這幾天我要出國一趟,你找其他人照顧你哈。”

接着,沒顧他如何作答,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武安一把抓住她:“好好的出什麽國?”

徐馨摸摸他的臉:“乖,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Chapter 42

姜梵剛下飛機沒多久便看到家裏派來接他的司機。

他不急不緩走過去,司機卻快步向他迎來,那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歐洲男人,身材粗壯,來姜家當司機有幾年了,他一直不知道男人究竟是哪國人,他不喜用司機,一般親自開車,他母親施惠文比較喜歡司機接送。

專車早已候在機場外面,這幾天紐約下了一場大雨,如今雨停了,空氣卻仍蒙着一層濕意,姜梵走出機場大門時正好有風拂面,帶着這個國度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擾了他心頭那片麻麻的情思,他忽而感到疲倦。

司機為他打開後面車門,他彎腰坐進去,從車窗看外面,只覺整個紐約都昏昏沉沉的,随着汽車駛離出去,四周景物不斷往後飛馳,從他眼前一一掠過,他閉目養神,倦态由心底微微浮上了臉。

等再睜開眼時,車已達到目的地。

兩排繁茂綠樹高大筆挺地分立在道路兩側,四周是修剪整齊的綠茵草坪,道路平整寬闊,盡頭是一座結構複雜的歐式古典別墅。

姜梵沿路走去,快到大門處時便間或遇上一些家傭,看到他後均微彎腰身向他致意,這副歐洲貴族的老式做派令他覺得可笑,盡管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可二十幾年來,他似乎還不能夠适應,或者說,無法接納。

正廳一如既往的空曠,冷冰冰的沒有絲毫人間煙火氣,他早就見怪不怪,正要上樓去,他母親施惠文卻突然從旁邊的小偏廳出來,從他身後喊了他一聲,姜梵回過頭去,看到他母親很難得地對他笑了笑:“回來了?”

進屋時,他臉上還沒有表情,此刻見到他母親,臉上便多了分疏離的謙恭,像是一層完美的玻璃假面,卻依舊冷冰冰的,只“恩”了聲。

他母親将這難得一見的慈和繼續下去,問:“路上累不累?”

姜梵脊背筆直,像是一根折不斷的鋼筋,回:“還好。”

他母親眉目溫和:“你父親在書房等你,快上去吧。”

姜梵點了下頭,告別施惠文後便起步往二樓書房走去,步子果決,不輕不重,不急不緩,這是姜家的規矩,不管做什麽都不能太溫吞,更不能太急躁,人的每一個動作都最好做到像機器那種精準利落,絕不允許拖泥帶水。

剛上了樓便看到一名男傭從他父親姜承道的書房退出來,男傭二十歲不到的年紀,高大精壯,金發碧眼,小麥色臉頰上一抹詭異紅暈,眼神蕭糜,似有未退盡的餘韻。

猝不及防看到姜梵,男傭眼裏閃過一絲慌猝,臉頰的紅暈深到耳根,尴尬又窘迫,還有一絲怕被人窺見醜惡私事的驚恐,他低了低頭,朝着姜梵微彎下腰身,與他擦肩而過後迅速下了樓,顯出急促的腳步聲一下一下響在姜梵耳邊,他雖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心裏還是油然而生一股鄙夷厭惡。

男傭出來時沒把書房的門帶緊,姜梵走過去,正要敲門,卻冷不防從裏面傳出一聲男人低吼,随後是一連串流利的英語髒話,語句粗俗不堪,帶着強烈的性侮辱,不是他父親的聲音。在髒話之後,他聽到他父親似痛苦似歡愉的叫喊聲,兩道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彼此纏繞起伏,是他從小到大聽慣了的淫`糜髒惡。

腳下步子頓住,姜梵在書房門前站了幾秒鐘,後轉身走去不遠處的休息處,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想抽根煙,找了找發現身上沒帶煙,心裏頭有些煩躁,不良的情緒毛毛躁躁地挂在那裏,臉上卻依舊沒什麽表情。

忽而聽到一道極有規律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姜梵循聲去看,他母親正步履從容地上樓來,若有似無地瞥了眼那扇未關緊的書房門,她徑直走來姜梵面前,體态華雍,問他:“怎麽不進去?”

姜梵只不回話,施惠文笑了笑,又款款往書房方向走去,站在門前聽到兩道既亢奮又被刻意壓在喉嚨裏的暧昧聲響時,她臉上笑容依舊得體,伸手握住門把,把門輕輕往裏推了推,那條門縫變寬,兩具*映入她眼簾,占據主導态勢的是一個全身肌肉緊繃的歐洲男人,承`歡其下的則是他丈夫姜承道,他二人正打得火熱,看姜承道那副淫`蕩模樣,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

施惠文将門輕輕帶上,微偏過頭來,往後看向姜梵,聲音不輕不重:“過來。”

姜梵不予理會。

她聲音加重了一點:“過來。”

他仍不動如山,沉默孤傲地像塊鐵,眼角眉梢依舊不帶表情。

施惠文無聲笑了下:“別學你姐,姜家的孩子,最忌不聽話。”

聽她提起姜薇,姜梵這才擡眼看向她,那雙眼睛沒有溫度,淡漠得幾乎透明,下颌線卻不動聲色地繃緊了些,固執地一言不發。

施惠文與他對視幾秒,輕嘆了口氣:“你父親是越來越過分了。”

姜梵仍不言語,緊盯着施惠文,目光又暗又深,那張好看的面孔像是被霜凍住,冷邦邦,微微有些扭曲,像是美玉蒙塵。

施惠文看他這副模樣,抿着唇輕笑出聲:“你這樣子跟你姐一模一樣,說起來,我還真有些想她。”說這話時,她又伸手握住了門把,轉動一下,沒有絲毫猶豫地将門大大打開,裏面的人卻絲毫沒受影響,施惠文便站在門口光明正大地觀看眼前不堪的一幕,直到那兩人辦完事,姜承道這才冷淡地看了施惠文一眼,繼而若無其事地穿戴好衣物,問:“你來幹什麽?”

施惠文視線毫不退閃地打量着歐洲男人赤`裸雄壯的身體,帶笑道:“你讓我的男人玩你,還問我來幹什麽?”

被她稱為“她的男人”的那位歐洲男士穿好衣服,笑了笑,用低沉磁性的流利英語向她說道:“夫人,您的丈夫比您更會伺候男人。”

施惠文笑容魅了幾分:“話別說得太早,小心今晚讓你下不了床。”

歐洲男人:“誰讓我下不了床,您還是您丈夫?”

施惠文:“你希望是誰?”

姜承道已換做一副肅穆表情,與一分鐘前還耽于承`歡的淫`糜形象判若兩人,他冷冷地看向歐洲男人:“出去。”

施惠文一笑:“變臉比變天還快。”

歐洲男人卻不敢再輕浮調笑,他忌于姜承道,此刻見他變了臉,卻不多說地聽話退出書房,剛到門口就被施惠文一把勾住胳膊,她摸了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女人的滋味比男人好多了,今晚讓你好好嘗嘗。”

不遠處的姜梵慢慢握緊了拳,隐忍怒氣不發,突然感到作嘔,他略有些透不過氣來,這種事前前後後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上演了無數次,他由恐懼到悲憤,由悲憤到暴怒,又在暴怒裏衍出隐隐現現的自卑,濃墨重彩,一筆一筆刻在他骨子裏,不碰觸時淺淡無息,一經牽扯便千絲萬縷,繞着四肢百骸越纏越緊。到後來,所有的一切随着姜薇的死而悄悄隐去聲息,憤怒和羞愧都變成淡漠和冷眼旁觀,他本可以繼續淡漠、冷眼旁觀下去,誰知偏偏卻對胡佳瑤動了情……

施惠文勾着男人的胳膊,走之前不忘提醒書房裏面的姜承道:“兒子回來了,等着你呢。”說着朝他示意了一下姜梵的位置,姜梵看到她目光瞟來,沒有絲毫溫情,眼稍暗帶譏諷嘲弄,他随即站起身來,在施惠文帶着男人下樓之後,這才擡腳往書房方向走去。

姜梵在書房門口停住腳步,裏面姜承道正站在寬大書桌後面,他威嚴地看了眼姜梵,聲音低沉:“進來吧。”

他走進去,在離姜承道兩米遠處停住,恭敬沒有情緒地喊了他一聲父親,姜承道點點頭,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随後又問起他工作上的事,兩人的對話一板一眼地進行,聊完工作,姜承道總算進入了正題,說:“這幾年,你在外面玩也玩夠了,也該跟你姐一樣,替家族做點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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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瑤當初走得匆忙,有好些東西落在周意遠住處沒來得及整理,今日正好得空,想着工作日周意遠已經不在家,便帶着行李箱開車過去。

她先是去了自己的卧室,發現裏面布置與之前大為不同,這才想起來,幾天前因為周母突然過來住了一晚的原因,周意遠已把她的卧室改造成客房,她的衣物全被拿去了他卧室。

只好去到周意遠卧室,開門進去,裏面有些暗沉,層層疊疊的窗簾遮住外面的光線,顯得房間又暗又悶,胡佳瑤似乎聞到一些酒氣,再去看那張寬大的雙人床,周意遠正躺在上面,衣褲未脫,連鞋也沒脫,領帶松松垮垮地挂着還沒摘下來,整個人顯出十分的倦态。

聽到開門聲,他睜開眼來看了眼,門外突如其來的光線令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等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胡佳瑤後,他這才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來,揉了下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沉悶:“你怎麽來了?”

她看他情狀,不由地愣了下,随後回答:“來拿些東西。”

“拿東西?”周意遠起身下床,将挂在頸間的領帶扯下來,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迷糊:“拿什麽東西?”他看着她,一雙眼睛帶着紅血絲,顯然沒睡好,頭發也淩亂,似乎還不太清醒,說:“我剛做夢了,夢到我們和好了……以前你說,白天做的夢都是相反的。”

☆、Chapter 43

胡佳瑤看周意遠神色疲倦,她站在離他幾步遠處都能聞到濃烈的酒氣,問:“怎麽喝成這樣子?”

“應酬。”周意遠笑了下。

他整個人都顯得頹廢,胡佳瑤一時倒不知如何是好了,她過來是準備拿些東西,可看他這樣,又總覺得不聞不問地拿完東

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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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部上映,她回了國,他一個人看,買兩張電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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