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你吻我
鄭言和倪鳳凰最近很是勤奮, 一大早，就去圖書館占座, 原因很簡單，十二月的江市，又濕又冷，風吹到腳踝，能凍到膝蓋骨, 科大空調資源有限, 唯有幾個大一點的自習室外加圖書館的空調, 是從早吹到晚。不去早一點，都沒有座位。
正值期中考試周，鄭言和倪鳳凰又是臨時抱佛腳型的, 兩人這幾天都窩在圖書館複習。
然, 所謂複習，大概就是先睡一小時, 看書兩小時，聊天一小時, 如此循環。
倪鳳凰看書看得頭疼, 把鄭言叫出去，去圖書館旁邊的咖啡長廊上買咖啡, 聊天。
“鄭言, 最近怎麽都沒聽你提起時正了？”倪鳳凰看着飲料單子，一邊選飲料，一邊随口問。
鄭言心虛, 仔細想了一下，最近自己好像确實刻意沒有提起時正來。
自從他們決定“暗度陳倉”以後，她都是偷偷摸摸去找時正來着。
鄭言的手指，在單子上劃來劃去，心慌死了，輕咳一聲，胡扯道：“這不是……最近忙着複習……”
呵，真是站不住腳的理由。
倪鳳凰白她一眼，差點笑出聲：“你逗我呢？還是他又說了什麽過分的話？”
鄭言趕緊否認：“沒有……真是為了複習……不能挂科……”
倪鳳凰看看她，信她個鬼。
鄭言轉移話題：“方師兄呢？”
“一杯香草拿鐵。”倪鳳凰選好咖啡，把鄭言叫到一邊，神神秘秘：“鄭言，有個事，需要你幫我。”
鄭言抖抖睫毛，一臉疑惑：“？”
倪鳳凰在鄭言耳邊小聲把計劃跟她說了一下。
“可以嗎？”
鄭言比了個“OK”，拍着胸脯道：“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
複習到下午，鄭言和倪鳳凰分開，畢竟鄭言還要去完成倪鳳凰交代給她的任務。
鄭言和倪鳳凰告別：“那……我去了……”
倪鳳凰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靠你了。”
鄭言點點頭，把大衣扣扣緊，朝醫學樓跑。
……
鄭言到實驗室的時候，時正他們一個班，都還沒下課。
她一個人，在實驗室外面搓着手，跺腳哈氣。
這兩天，天氣預報說，可能會下雪。
她穿了厚厚的雪地靴，可還是覺得冷。
終于，實驗室的門打開了。
教授出門後，學生陸陸續續從實驗室裏出來。
鄭言和其中幾個認識的，笑着點點頭，打打招呼。
教授頓下腳步，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鄭言。
有個調皮的學生調侃道：“老師，她不是我們院的。”
教授早就在佟教授家見過鄭言了，怎麽看，這女孩子也不像是自己的得意門生會喜歡的類型，搖搖頭，大步離開。
“鄭言，進去吧，阿正還要一會兒。”
“嘿嘿，謝謝啦。”鄭言跟那位同學揮手。
實驗室裏，還剩幾名同學。
鄭言坐到一邊，摘下手套，目光落在時正颀長的身影上。
時正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後，又轉過去，專心致志做實驗。
“阿正，我先走了。”時正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出實驗室。
時正點點頭，繼續做實驗。
鄭言氣餒，心想，他怎麽一點都不看自己。
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跟他談戀愛。
時正班裏的一對情侶終于也相約着，一起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裏，只剩下時正和鄭言。
時正還在專注地記錄着實驗結果。
鄭言不好打擾他，對着時正的後腦勺施法。
“看我，看我，看我……”
然而……
時正當她不存在一般。
有同學折回來拿東西，怪道：“咦，阿正，還不去吃飯？”
“嗯，我做完再走。”
“拜拜。”
那同學走後，實驗室裏，終于恢複了安靜。
只有時正做實驗時，各種器皿發出的聲音，還有他記錄數據時，寫字的聲音。
鄭言坐在一邊，實驗室裏的空調，很暖和，吹的她昏昏欲睡。
她等得快睡着了。
時正終于做完了實驗，雙手插在口袋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來，像摸肉肉一樣，摸摸她的頭，低聲問：“餓了嗎？”
她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他很抱歉：“再等十分鐘。”
鄭言乖巧地“嗯”了一聲。
實驗室的門半掩着，露出一條縫隙來，時不時有風吹進來。
時正走過去，輕輕把門碰上，然後繼續回去做實驗，記錄好最後一組數據，正準備把實驗手冊收起來。
鄭言站起來，跟過去，探頭探腦，看看那些她看不懂的東西，伸手去翻時正的實驗手冊，好奇問：“阿正，我可以看你的實驗手冊嗎？”
時正愣了一下，假裝淡定地，把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壓住實驗手冊。
鄭言對上他的視線，撒撒嬌：“為什麽不可以看？”
她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時正眼神飄忽。
鄭言眯着眼，開玩笑：“咦，是不是有什麽不可高人的秘密？”
時正勾勾唇，露出一絲笑意：“沒有。”
他忽然把她舉起來，抱到實驗桌上，讓她可以和自己平視。
“沒有秘密。怕你看不懂而已。”
鄭言：“……”再次被鄙視！
想了想，好吧，自己确實看不懂，也就作罷。
“不摟着我嗎？”他忽然問。
鄭言看了看四周，臉紅起來，窗簾都開着呢，別人會看到的……
時正把手搭在她腰上，不動，隔着衣服，捏了捏。
鄭言還在猶豫的時候，時正不由分說，低頭吻住她的唇，害得鄭言整個人激靈了一下。
鄭言無奈，只好把手擡起來，環着他的脖子。
嘴裏，是他清冽的氣息，混着實驗室裏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心髒撲通撲通地跳着。
好久，時正才離開她的唇，和她額頭抵着額頭。
這是對她的懲罰。
“鄭言，你是不是追到我後就懈怠了？”他有些不滿地出聲。
懈怠？
鄭言當真起來，以為他誤會了，趕緊辯解：“不是不是。我上課也想你，自習也想你。可是……我們要低調一點……”
低調的理由，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兩人又是耳鬓厮磨，鄭言忍不住問：“不過，阿正，男生談起戀愛來，是不是都……色|色的？”
因為鄭言發現，時正自從和她談了戀愛，有點粘人……
當然，她不覺得這樣不好……
只是……
和她想象中的時正……有點相去甚遠……
她以為，時正應該會比較冷淡……
時正：“……”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色了……
他除了吻她，再沒有做過其他……
已是萬分克制，沒有動她其他地方……
“是接吻讓你不舒服了嗎？”他皺皺眉，問她。
“啊？”鄭言傻眼，答不上來。
不舒服嗎……
完全沒有……
相反，她很享受。
見她不說話，時正真以為她不高興，無奈道：“那我以後……”
話音未落，鄭言先搖搖頭。
“嗯？”
鄭言紅着臉，咬着唇，只好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舒服的，我……我……”
我喜歡的。
她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時正笑了一下，他看得出來，她喜歡的。
“那……繼續嗎？”
“啊？”鄭言眨眨眼，偏過臉，點點頭。
時正使壞：“那你吻我。”
鄭言眨着眼睛，猶豫半天。
時正還在等着她。
她擡起頭，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時正幫她理了理頭發：“我們去吃飯吧。”
鄭言點頭，要他抱下來。
時正真把她抱下來。
鄭言倒不肯撒手了，在他懷裏膩歪：“阿正，原來和你談戀愛，這麽好……幸虧我一直沒放棄……”
時正沒說話。
看着她的眼睛。
也謝謝你，一直沒放棄。
……
兩個人為了避開人群，挑了最遠的食堂去吃飯。吃完飯，散步回公寓，照顧肉肉。
這是他們最近形成的默契。
兩人在沙發上休息，鄭言想起倪鳳凰交給她的任務，支支吾吾半天：“阿正，鳳凰有四張西塘的門票，期中考試以後，想約我們一起去玩……”
“嗯。”時正淡淡地答，見鄭言似乎欲言又止，猜到了她的心思，安撫她：“俊西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鄭言滿眼驚喜：“阿正，你怎麽知道，我要說這個？”
時正覺得，鄭言這麽傻，幸虧沒有遇到什麽壞心思的人，否則，早就被人賣了。
“倪鳳凰的票，應該也不是送的吧。你把我們兩張的錢給她。”
鄭言真的覺得，自己在時正面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的：“門票錢我不給她了，到時候我訂房間。”
時正覺得也可以，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那你跟我住還是跟她住？”
鄭言臉一紅，裝傻，抱着肉肉要走。
時正一把拉過她來，讓她坐在腿上，鄭言不老實，動來動去：“不要動。坐會兒我們就回學校。”
她點頭。
一回學校，兩個人又只能是“地下情”……
時正有點委屈，叫了她一聲，又什麽都沒說。
鄭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想了想，咬着唇，虔誠地安撫他：“阿正，等我過年回去，跟我爸好好聊聊。”
她承認，她慫。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
寧願茍且，不願冒險。
“嗯。”
時正理解她。
他們有一生的時間，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成。
甜嗎？甜嗎？？？
反正我自己被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