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直喝,像什麽話!”她沒理他,繼續笑嘻嘻地自酌自飲。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她還在喝,直到喝的頭腦發蒙,晃晃悠悠地和人群告別。
她一個人來,當然得一個人回去。
還沒來得及走到季家的那道電動鐵閘門,她胃裏就一陣翻滾,在小路旁就嘔吐起來。
迷糊中有道人影向她走來,一只手不松不緊地摟着她,另一只手幫着她順背。好不容易嘔完了,林初夏向那人道謝:“謝啦啊,不用送我了,我行的,待會兒會有人來接我。”
“還有什麽人會來接你?”那人不悅道。
林初夏擡頭看到慕庭軒,心就直直往下沉,也不知道在失望什麽。
她乖乖地不說話,任由他領着她坐進他的那輛蘭基博尼。眼前還迷糊着,忽然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撓她的身體,麻麻癢癢的。
林初夏還沒清醒,只顧着扭來扭去地躲閃,沒想到此舉更刺激了某禽獸。
慕庭軒身子明顯一僵,聽到他啞然道:“就你這樣子,被誰上了都不知道,還說自己能回家?”
似乎越說越火,動作也不客氣起來。
林初夏迷糊中看到了他的臉,心裏突然閃過那兩人孩子的事,突然不知道那裏來的勇氣,緊緊抓着他的衣領:“慕庭軒,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慕庭軒臉色陰沉了三秒,“怎麽,見到那張臉,便覺得自己髒?你跟我睡了多少次你能數的過來嗎?現在才來三貞九烈的?我告訴你林初夏,太晚了!”
說着,開始用力地撕她的裙子下擺。
“不要!”林初夏卻是瘋狂掙紮起來,“你不要碰我!”
慕庭軒蠻狠地抓起林初夏的雙手,粉嫩的手腕很快地紅上了一圈。
醉酒後畢竟是沒有什麽力氣,很快林初夏便敗下陣來,慕庭軒冷硬的男性驅體向她壓過來,林初夏無力地推櫃着那堅硬的胸膛,滾燙得似要将她灼燒殆盡。
Advertisement
身體糾纏間,似乎聽到他道:“林初夏,你真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想在最後插入男主的心理描寫的,但猶豫了一陣還是決定後面補上吧,開頭還是集中寫女主的。
☆、羞辱
慕庭軒他很生氣。
林初夏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微微側着頭,看着一盞又一盞流閃而過的霓虹燈,不用回頭,也知道他緊抿着唇,不發一言開着車的模樣。
他總是這樣,越生氣就越安靜,周圍流淌的氣息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林初夏一點也不想理會,似乎很久一段時間以來她都沒有這樣的不顧一切過。她歪着頭看着窗外流閃而過動人絢爛的燈火,遠處的碼頭燈火通明,向海的遠方伸展,瑩瑩點點,猶如天上的繁星一般美麗。
可是她心中卻湧上一種悲怆的氣息,眼前漸漸地彌漫起一層酸澀的淚水。
腦海裏閃過顧流川和季姿琳以及那個孩子可能的可愛面容,心髒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大力狠狠揪住,沉悶得喘不過來,然後硬生生地憋出了淚水。
完事後林初夏的上衣被扯得破碎不堪,慕庭軒把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擋住她淩亂袒露的上身。
車廂內并不冷,可她卻覺得冰涼透頂,下意識緊緊抓住了身上的外套。
她沒有看到慕庭軒在駕駛盤上突然用力收攏的手。
他們離得這樣近,心裏的距離卻是這樣遙遠。
到家後慕庭軒直接把她從車裏抱出來,一路走到房子裏,最後把她扔在床上。
“看看你什麽樣子!整得跟一玉女似的,被我上了很不爽是吧!又不是第一次了,有必要嗎!”
林初夏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和急躁,于是緊緊抓住慕庭軒的手:“我求求你??????”
還沒說完,下巴就被他用力捏住,“求我放過你嗎?林初夏,你有點羞恥心吧!你早八百年前就是我的人了,你的身子早就不幹淨了!還想和他郎情妾意,雙宿雙栖?”他越說越怒,眼神是從未有的發狠,雙手粗暴地揉着她的胸,“你這裏,早就不知道被我玩過多少次了。”
接着是她的小腹,下’體,大腿:“還有這裏,這裏,全部都是我摸過碰過千百次的,你還指望顧流川會看上你,你醒醒吧!”
遭受慕庭軒熟悉的羞辱,她早已麻木的知覺卻前所未有地開始複蘇,像千千萬萬個針筒打進她的四肢百骸,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着她。
她甚至沒有力氣掙紮,看到近在眼前慕庭軒愠怒的臉,與另一張熟悉的臉如此的千差萬別,深深地絕望讓她無法呼吸,她緊緊揪住他的上衣,開始無助地流淚。
“你放過我,你放過我??????”
看到她的淚水,慕庭軒更加的怒不可遏,雙手更加用力地亵玩她的身體,她卻只有不知所措地掙紮與流淚,突然感覺到他的猛然入侵。
他沉重的腰部力量狠狠撞擊着她,讓她無法連貫地說話,于是那四個字的哀求便成了破碎的言語。
“你——”她還想說話,他立刻加速動作,發瘋一般地抽’插,仿佛慌亂地想要阻止什麽。她終于被攻擊得毫無招架之力,停止了哀求,嘴邊的字句最後變成無力的嘤咛。
可是他卻不能阻止她決堤的淚水,仿佛積蓄已久般地傾瀉而出。
他的大掌捂上她的眼睛,身體繼續粗暴地激烈律動着。
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她的心卻越來越蒼涼。
她原本以為她裝得很好,五年來一直自欺欺人,騙自己她過得很好,就當每天都被狗咬了。
但僅僅是一張相似的臉,就把她的看似堅固的防護擊得潰不成軍。五年來她每天忍受着屈辱
的生活,承受慕庭軒的怨恨,她早就體無完膚,她的心千瘡百孔,被歲月的沙礫磨出粗糙的
感覺。
她騙自己總有一天她會和流影在另一個世界相聚,可是她早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沒資格見
到在天堂的他。
那一段純淨美好的時光,他習慣在教學樓門口等她放學,騎着單車載她回家,她把冰冷的雙
手放進他的上衣口袋裏,擁抱的時候把頭埋進他懷裏,那一段仿佛被隔離在無菌的琉璃瓶裏
的時光,早就已經回不來了。
她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
他們都回不去了。
那個晚上,她和慕庭軒都一夜未眠。
直到他終于累了倒在床上,也沒有離開她的身體,而是強硬地抱着她過了一夜。
林初夏偎在慕庭軒的懷裏,閉上雙眼,腦海裏閃過一幀幀的舊時的畫面,去發現早已從鮮豔的彩色變成昏黃的底色,無論笑得怎樣燦爛,都會泛出一種悲傷的感覺來。
就像是在海邊黃昏時悠長的汽笛聲,融入了港口守候着的愛人日複一日的思念以及日複一日的等待,那種深沉的歲月裏沉澱出來的哀傷。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林初夏依舊心神不定,在準備早餐的時候心不在焉地燙到了手。
“啊——”她立刻神經反射地抽回手,鍋子立刻砸在地上,滾燙的油滴濺到了她的腳,她立
刻退到門邊。
“怎麽回事?”慕庭軒推開廚房的玻璃門,她立刻推他出去,“不要進來。”
待到她也退了出去,她趕緊關上玻璃門,轉身便看到慕庭軒的臉,近得不可思議。
突然之間她感到一陣局促,忙低下頭想要不着痕跡地離開,他卻早一步用力圈住她的腰,就像對待一個占有物一般。“想去哪裏?”
“早餐沒有了,你出去吃吧。”她說道,雙手稍微隔開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他注意到了她被燙傷的手指,立刻大力抓起來,定定地注視了很久。
林初夏覺得被盯得有些發毛,立刻把手指抽出來,在客廳裏翻出急救箱裏藥膏塗上。
慕庭軒就站在一旁,用一種她看不明白的視線看着她,如此安靜的氛圍,實在是詭異的很。
此刻慕庭軒的手機響了,林初夏一聽就知道是他媽媽打來的,能夠讓他這樣又冷漠又暗含柔軟的語氣談話的,也就只有他母親。
“回家?”
“現在嗎?”
“有客人?”
然後他沉默了很長一陣子,眼神陰晴不定的。
“好,我知道了。”
挂了電話後,他突然蹲下來,和她視線相平。“我媽讓我回去,為姿琳接接風。”
林初夏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點點頭。
“他們的孩子也來了,我媽說很可愛。”
她手裏的藥膏“噌”地就掉在了地上。
怕被他看到眼中的破碎,林初夏急忙斂下眼簾,裝作平靜道“噢,是嗎?”
他一把扯過她的肩,把她拉到他眼前,她從沙發上掉下來,跌進他的懷裏。
“林初夏,你還在癡心妄想什麽,他早就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你還在奢望着什麽?難道你還想當他婚姻的第三者,讓姿琳家破人亡?”
有什麽梗上喉嚨,眼睛酸澀一片,林初夏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紅着眼睛定定看他,用力拉下他抓在她肩上的手。
“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他卻奇異地笑了,“林初夏,你醒醒吧!就我們倆昨晚一夜幹的事,你還想裝成冰清玉潔的聖女?”
“與你無關。”
“林初夏,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待在我身邊,你不可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你還不能認清這個事實嗎?!”
“與你無關。”
“林初夏!”他朝着她大吼一聲,眼睛發紅,惡狠狠地似乎想要與她同歸于盡。
她依舊冷然地看着他,直到他眼神有什麽被熄滅,最後回歸成一片幽暗。
“好,林初夏,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我就給你一段時間自由。”
慕庭軒沒有再看她一眼,起身離開,門被“啪嗒”關上的聲音,如此短促而兀然,像無聲的嘆息。
☆、真相
這幾天林初夏一直過得很恍惚,每天都不甚清醒,渾渾噩噩地過着日子。
慕庭軒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她并沒有特別開心,也沒有特別傷心,只是覺得自在了很多,不用匆忙地做飯,洗一堆精貴的衣服,每天被他折騰到半夜,累死累活地服侍慕大少爺。
可是心裏頭一下子感覺很空,沒有了慕庭軒沒完沒了的折磨,林初夏突然無所事事起來,就給家裏來一個大掃除。慕庭軒一向挑剔過人,如果地上有一根頭發他也是要擺臉色的,所以她對清掃一向很用心,家裏簡直是一塵不染。于是她就着重把平時不怎麽用的雜物房徹底打掃了一遍,結果在櫃子裏翻出一份文件袋。
這文件袋她從來沒見過,打開一看,掉出一張□□,還有一份紙質文件,上面寫明了她對這張卡的所有權以及相關的資料,辦卡的日子她尚未成年,應該是李心怡幫她辦的。
櫃子裏的東西是她從季家裏收拾的,她一向潇灑,也沒什麽行李,随便塞幾件衣服和一些重要證件,搬出來前林志謙給了她這一份文件,她随手塞在一邊,也沒打開過。
她立刻撥通了林志謙的電話,那頭的他倒是有些吃驚,她平時極少打電話給他。
“初夏?什麽事嗎?”隐隐地,似乎還有一絲高興。
“我在櫃子裏找到一份你當初給我文件,裏面有一張銀,行卡,這是怎麽回事?”她問道。
那邊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聲音:“當初你媽媽把你帶到季家的時候,便給了我這一份文件,讓我在你成年後交給你。”
她消化着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沉默一陣後接着道。
“為什麽你當初沒有給我?”
“初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林志謙向來沉穩老練的聲音此刻卻染上了滄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故意惹我生氣,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和小瀾之間的問題會解決的。”
眼淚終是沒有掉下來,聲音卻無法控制地哽咽了,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季家會快樂嗎?”
沒有等他回答,她挂上了電話。
這麽多年以年來她早就習慣了她和他淡漠的關系,習慣了他把她當成累贅的想法,習慣了拖油瓶的地位,現在他憑什麽說把她置于囚籠般的季家,只是因為舍不得她。
她把手機扔在一邊,頭顱埋在雙膝裏,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上午。
************************************************************
到了下午她總算整理好了心情,帶着□□和文件到了銀行,一個短發的女秘書卻說時間隔得太久必須讓經理來處理,可是星期天經理并沒有來上班。
她費了好多功夫在那女秘書那裏套到那經理的住址,結果辛辛苦苦跑到半山區卻被小區那個目無表情的保安給攔住,必須要聯系住戶才允許她進入。
妹的,豪宅又怎樣了,她一小女子能帶把刀還是藏把槍啊,需要這麽防着嗎,要不是那套到的電話居然搞關機她用得着在這裏磨蹭?!
最後林初夏豁出去了,一把将手裏的文件袋甩在那保安亭的臺面上,氣勢洶湧地說:“這個是本公司的重要文件,必須在下午三點前趕快給經理簽署,如果合作的MR.MAX先生等得不耐煩了乘坐飛機回美國,總共二十億元的損失,你擔當得起嗎?”
跟着慕庭軒久了,雖然學不會他那張死人臉,但是不怒而威的氣勢林初夏還是有點像樣的,那個不可一世的保安目無表情地盯着那份文件,冰凍臉終于在三秒後解凍,然後還畢恭畢敬地把她送進了那個經理門前。
到門口後林初夏忙說謝謝,肚子裏卻在痛罵,奶奶的,算你識相,怎麽有錢的就特有種了是嗎?
叮咚叮咚地按響了門鈴,半分鐘過去後有人來開門,在見到那人的瞬時,她不由呆愣。
那人看到她也是驚訝,卻還是先客氣地請她到客廳的沙發裏坐下,然後又泡來兩杯茶,極是有禮。
這人是顧流川。
“既然你和姿琳是姐妹,年紀又比我小,我就叫你初夏吧。”他禮貌而客氣地說道。
林初夏不知道是什麽心情,只點點頭。
她把銀,行卡以及相關文件推到他面前:“這個是你銀行的麽?”
他翻了了一下文件,也是驚訝,“的确是我們公司的文件,你等等我,我去幫你查一下。”
林初夏點點頭,顧流川走進書房,過了一會了回到大廳,他臉色沉重地看着她,“我查了一下情況,的确是你母親在9年前給你辦的卡,當年存進了三千萬的存款。”
“三……千萬?”她實在不能相信,李心怡哪來這麽多錢?
顧流川點點頭,“但是,現在這張卡裏的資金已經全部被轉走了。”
林初夏更加訝異,“是我媽轉走的?”
顧流川搖頭,“你母親辦卡的時候是用你的名義,只有你本人才可能挪用這麽大的一筆數目,就算是你母親也不能。很抱歉,但目前存款被轉走的原因還不清楚,你把卡和文件都暫時放在我這裏吧,我會盡快幫你查明一切的。”
林初夏點點頭,沒有再多說。其實這種情況顯然就是銀行內部人員動了手腳,此刻把東西都交給顧流川更是危險,但因為跟顧流影一模一樣的臉林初夏對他有着天然的信任,沒有多想。
三千萬。林初夏想,9年前李心怡有這麽多錢,可是為什麽都沒有給她自己治病?
這筆錢絕不是她打零工就能賺到的,難道?難道是林志謙給的贍養費?
她顫抖着手一一翻看文件的內容,第一筆彙款打入的時間是15年前,也就是她8歲,她和林志謙兩個人離婚的那一年。此後每個月定期都會彙入一筆存款,最後一次轉賬是在九年前的9月,而在10月,她因為有先天的地中海B型重型貧血症,然後加上喝酒抽煙等不良的生活習慣,又染上了肺病,最後引起嚴重并發症死亡。
在她8歲那一年,李心怡就布置好了一切。
“你能順便查查這定期彙款的來歷麽?”林初夏的聲音有些蒼白。
顧流川點點頭,“我盡量。”
“謝謝。”
林初夏點點頭,發現兩雙手都在顫抖。
顧流川發現了她的異常,“初夏,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說出來,每一個字節都在顫抖。
他似乎嘆了一口氣,靠得離她近些,“初夏,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她突然感到一種無措,無意識地扯着頭發,腦袋裏空白一片。
他趕緊上前把她扯着頭發的雙手拉下來,“初夏,她你不要這樣子。”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暫時失去了記憶,看到夢裏總是出現的那一張臉,她瞬時失去了所有防備。
“流影···她···她有病。她一直都有病,她的病沒有救的···可是她一直不告訴我,她為什麽不告訴我?”
眼前的男人雙手用力攬着她的肩,似乎想安慰慌張無措的她,“我知道,我知道···”
“她打我,她一直都打我,她不聽話她就打我,她一直想要我走,我不走,她又打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麽,她被林志謙抛棄,又得了病,她不想活了,所以她把我扔在季家了,然後她死了,她解脫了···”林初夏喃喃不休地說着,眼淚卻是不停地流下。
顧流川心中抽痛,不由得抱緊她。
“她以為把所有的錢留給我就能解脫了嗎?她以為這樣苦心經營地為我打算就能盡了她作為母親的責任了嗎?她就這樣一走了之算什麽?不可能,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的,我絕不會原諒她的······”林初夏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反複地強調着這一點,好像小孩子反複說沒有打碎花瓶時害怕不被相信的樣子,她一直在重複着,冰涼的淚水斷了線般不停砸下來,哽咽道,“憑什麽她就這樣一走了之,憑什麽······”
顧流川一把把她按在他的懷裏,林初夏再也說不了話,只能無助地流淚。
記憶裏自從離婚後李心怡總是歇斯底裏的樣子,腦海裏閃過她不停打她的畫面,忽然畫面一轉,回到她五歲那一年她騎着自行車載她去上幼兒園,路上一個摩托車剎車失靈飛過來撞上她們,她第一時間把林初夏壓在身下,摩托車硬生生從她右手手臂上碾過去,後來打石膏經過一年的修複她終于能活動手臂,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靈活,凡是都換用左手代替。
然後畫面又回到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她得了兒童舞蹈比賽第一名,頒獎的時候她淹沒在人群裏,她怎麽也找不到她,最後她聽到一聲聲“初夏!初夏!這裏!”,發現矮小的她拼命擠到人群的上方,前一天向來勤儉的她因為她拿獎特地用一百塊去做的發型那時早就淩亂不堪,潔白的襯衣上也有了髒亂痕跡,當時的她在頒獎臺上,突然就哭了起來。
······
還有很多很多。
她知道,李心怡并不是不愛她的,只是她太過絕望,只能用這種方式逼14歲的她離開,這樣決然地走出她的人生。
她太累了,需要解脫。可是她又愛着她的女兒,只能用絕望的方式把親女兒推開她的世界。
而她,只能一步步地看李心怡走進黑夜的深淵裏,就如同那天她被抛在季家門口的那天晚上一樣,無力抓住。
她絕不會這樣輕易放下,就算追到了黃泉下,她也會追上李心怡,質問她憑什麽扔下她,讓李心怡欠下她的通通都還上。
林初夏把頭埋在顧流川的懷裏,像個孩子一般地嚎啕大哭。
*******************************************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好不容易平靜了心情,突然意識到她和他的動作非常暧昧,正想從他懷裏抽出來,忽然“啪嗒”一聲大門打開了。
“慕大哥,這裏就是我的新家。”
季姿琳原本興奮的聲音在看到沙發上的一幕生生戛然而止在空氣裏。
慕庭軒的身影止在門口處,林初夏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失控
林初夏立刻從顧流川的懷裏掙出來,卻感覺到他突然收緊。
就好像很多年前,她想把手從流影的懷裏抽出來,他卻反而握的更緊,不讓她離開。
她詫異地看着他,他卻突然松下力道,讓她離開他的懷抱。
季姿琳并沒有沖上來再刮她一耳光,而是扯開一縷微笑,讓她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初夏,你怎麽在這裏?”
“我···”她正要說話,旁邊的顧流川卻搶先答道,“沒什麽,初夏的銀行卡鎖了,來找我幫忙處理一下。”
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好桌面的文件,“初夏,已經幫你解鎖了,下次記住別這麽大意了啊。”
林初夏不知道為什麽他要事情掩飾過去,但是直覺告訴她要配合,所以她點頭,“我知道了。”
“哎呀!”季姿琳走過來,一臉心疼地握起她的手,“怎麽眼睛腫腫的,你哭過了嗎?”
“對啊,”顧流川又搶着答,“初夏和男朋友分手了,說着說着就哭起來。”
林初夏莫名地不敢看着慕庭軒的眼睛,只好低下頭去。
看起來似乎是默認。
“流川他在這方面向來木木的,跟他說你只會越來越傷心。”季姿琳話裏有話,“以後受了什麽委屈,盡管來找我。”
林初夏擡起頭看她,“原本就想來找你,沒想到你不在,只好和妹夫說。”
聽到那聲“妹夫”,季姿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笑得更美了。
“爸爸!”一聲清脆的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林初夏忽然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一個約摸四五歲的小男孩從門外沖進來,立馬撲向顧流川抱住他的大腿。
她感覺全身一下子變得冰涼。
“睿睿乖,今天上學怎麽樣?”
顧流川彎下身子,摸摸男孩的頭,寵愛地問道。
“有有有!我畫的全家福得到了班上第一名,老師獎了大紅花給我!”仿佛極想得到顧流川的表揚,男孩高高揚起手臂,白皙的手背上的大紅花貼紙非常明顯。
“睿睿,不要在客人面前說這種事情。”季姿琳責備道,笑得卻異常燦爛,林初夏似乎看到她眼裏閃過勝利,“這是睿睿,全名顧睿,我和流川的孩子。”
林初夏費了好大的功夫在嘴角上扯開一個微笑,卻知道那笑容異常慘白。
“等一下要到慕家去,姿琳,趕緊給睿睿換件衣服。”顧流川柔聲對季姿琳說,“初夏,歡迎下次再來。”
意思很明顯,要趕她走了。
感覺身體仍然非常的冰涼,趕快離開是一個好決定,她點點頭,“麻煩妹夫了。”
“姿琳,那我也先走了。”慕庭軒說道,看上去沒有什麽不對勁。
“慕大哥,初夏是她姐姐,又是你助理,你不介意送她一程吧。”
“不用了。”她趕緊說道,不敢在此時此刻坐慕庭軒的車。
“你客氣了,林助理。既然你是姿琳的姐姐,就不要推辭了。”他用着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而且你也不想我被人說是刻薄的老板吧。”
她笑得僵硬,“那,那就麻煩了,慕先生。”
跟着慕庭軒離開顧流川的家,她想過千萬種方法逃走,可是一關上顧家的門,他就直接拽着她的手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她一下子沒跟上他的腳步,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慕庭軒回過頭來,她趕緊艱難地站起身,沒去看他的反應,拍了拍沾上衣服的灰,自覺地向電梯走去。
兩只膝蓋都滲出了血,她又穿了高跟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很是狼狽。
林初夏完全不敢回頭看慕庭軒的表情,先前一步步緩慢地進了電梯。
他似乎在身後不發一言地緊緊跟着。
進了電梯,只有她們兩個人,她看到他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為什麽出現在顧家。”
“沒什麽啊,只是我銀行卡鎖了,找顧流川幫忙。”她盡量低做出不在意的表情。”
“是麽?”他挑起了眉。
“要不然呢?”林初夏故作輕松道,一種令她害怕的直覺襲擊了她,她控制着不讓身體顫抖。
出了電梯,他冷着臉拽住她,卻放慢了步調。
林初夏想她已經知道他下一步是要幹什麽了。
果然,她是了解他的。慕庭軒把她塞進車子的後座,自己跟着進來,然後拉上了簾子。單手迅速扯開她的衣領,一路探下去,狠狠伸進胸衣捏玩着那裏,語氣是她向來熟悉的諷刺:
“林初夏,我只不過走了半個月而已,你就想男人了?”
“······”
“你放心,我會滿足你的。”
他撩起她的裙子,用力的撕扯下內’褲,脫了自己的褲子就直直地進去。
林初夏痛得皺起了眉頭,忙掙紮要離開,他卻用力固定着她,腰部向前挺進,愈加地深入。
他俯下身子,繼續蠻橫地入侵。
“怎麽了?你不是很想要嗎?”他在她耳邊問道,下面死命地向前推。
“說啊。”
她真的痛得受不了了,聲音虛弱地求饒道。
“慕庭軒,你不要動,我求求你不要動了。”
“別動?”
他用力地扣着她的身子,臉上沒有表情,身體卻一下更比一下的深入。
“林初夏……”
她被迫臣服在他身下,不停地哭喊。
她好痛,身體痛,心裏也針紮一般的痛,想到那個可愛的男孩,眼裏就不自覺地掉下淚來。
“我告訴你……到死……我也不會停下來……”
“你還真的妄想……妄想我會放過你?!”
他加快了速度,腰部毫不留情的抽動……
她被頂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雙手死死抓着他的肩膀,無法抑制地痛哭出聲。
慕庭軒咬着牙,還在那失去理智的撞擊。
似乎很久很久,她都沒有這樣哭過了。
*******************************************************************
林初夏身上蓋着一條毯子,安安靜靜地窩在車子後座,睡着了。
慕庭軒的眼神很澄澈,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麽。
他也很明白着半個月以來他過得怎麽樣。
他搬到了新公寓,卻沒有了打掃煮飯的人,盡管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呆着,他還是請了鐘點工。重金請來的人果然有能力,新家裏一塵不染,做的飯菜也很好吃,的确做得比林初夏完美。
但是請來的人總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也不會熟悉他的作息,跟林初夏一起生活的時候,她被迫了解自己,向來都服侍得他很好,幾乎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工作完後疲憊的他只需要回到家裏,林初夏立刻就會主動替他按摩,放水給他泡澡,為他吹頭發,然後就有香噴噴的菜等着他。如果他有公事,她會立刻為他準備合适的衣服,叫好司機過來,如果是宴會,她會立刻準備一些飯菜讓他墊着,不至于等一下喝太多酒傷胃。每次他偏頭痛發作,她都會立刻為他準備好藥,手機裏還調了私人醫生的快捷鍵,還在中醫館學習了特定的按摩手法。
最重要的是,他明顯感覺到心裏一直空得發慌,直到在顧家看到她的那一刻,才神奇地安定下來,可是看到她小鳥依人地偎在顧流川懷裏,他胸口卻驀地升起一陣怒火和恐懼。
他很清楚,其實他不可以沒有她,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他也很清楚,自己出了問題。他不能告訴她他內心的害怕,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空虛和焦躁實實在在的充實着心房,不停地折磨着他,尤其是……
當他在顧家看到她和顧流川抱在一起的時候。
自從季姿琳和他丈夫回國,在家宴看到他那張跟顧流影一模一樣的臉,他就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回到家看到林初夏就更加心煩氣躁,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受控地盡說着刻薄的話,挑起五年前的事。
明明他很久都沒有再提起了。
但越陷入以前的事只有讓他越煩躁,只能粗暴地和她交歡來壓下心底的不安。
他也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想要林初夏有什麽反應,無論她說什麽都只會讓他越來越不安,尤其是那天在酒宴,她跟顧流川碰上了面。
這幾年來他把消息封鎖做得很好,圈子裏的人都不知道他和林初夏的關系,林初夏也完全依附于他,跟外界完全斷了聯系。可是這一切都打破了,在他們兩個終于相見的那一刻,哪怕他一直千方百計地在阻止。
一旦封鎖打破了就再也不可能挽回,面對季家的質疑,他只能故作淡定地應付,不讓他們之間的真實關系暴露。
林初夏去季家的那天,他知道她就是想去見顧流川,否則五年都斷了聯系的林初夏不可能再踏進季家一步。
他壓抑着內心的火氣,目睹着林初夏在接聽電話時雙眼突然放出的光彩,滿臉期待的神色。他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