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有騙你。”慕庭軒最讨厭解釋,但是他又朝她重複了一遍。

“你剛剛在她房子裏換了衣服對吧,”她道,“還有,你身上這件衣服,是之前穿出去的,你分明在溫心漪那裏過夜了!”

“過夜就一定要做嗎?”慕庭軒不屑地說,然而看到林初夏的眼神顯然不相信,似乎深深地受到了侮辱。

“慕庭軒,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樣騙我。”林初夏沒了之前的激動,眼淚卻流了下來,“我理解你要跟溫心漪重新在一起,我只是不想牽扯進你們之間。之前你告訴我不是這樣,我信了你,可是你居然騙我···”

“你非要我這樣做第三者嗎?你是不是就這樣打算跟溫心漪結婚,等到都跟她生了孩子,還要繼續瞞着我,養我做情婦!”

聽到她的質問,慕庭軒心下一愣,他的确是從未想過以後的事情。

以後要拿林初夏怎麽辦,他居然從未想過,似乎她的存在就跟空氣一般,要理所當然地在他身邊存在。

慕庭軒的沉默不言,在林初夏看來仿佛默認一般,瞬間受到了極大刺激,“你走!馬上走!我看見你就惡心!”

慕庭軒牢牢地抓住她的胳膊,卻低着頭,什麽也不說。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起來,困獸般的兩人僵持在原地,她拼命掙紮,他死不放手。雪花不斷地落下來,落在頭上,衣服上,最後落在地上,一點有一點,源源不斷。有一些粘在了睫毛上,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不清起來。

慕庭軒稍擡起頭,眼神凜冽,深深地鎖着她,那樣用力的眼神,仿佛要将她一起拖下地獄。

“我不會放開你,一輩子也不會。”

聽到他的話,林初夏瞬間感到深深的絕望,她再次發瘋地掙紮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

他卻緊緊地擁她入懷,用力得似乎要把她嵌入他的骨血裏。林初夏被困在他懷裏,更加歇斯底裏,拼命地要掙脫開,卻被越抱越緊,無望的感覺籠罩住她,林初夏紅着眼眶,哭得撕心裂肺——

“啊!!!”

仿佛是崩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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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庭軒像是抓住浮木一般緊緊地抱着林初夏,仿佛一輩子也不放手,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頭頂,低着頭,陰影裏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是有一道水痕緩緩從眼角處滑下,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雪花融化後冰涼的水滴。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已經徹底對男主失去了信任,男主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PS:突然發現收藏數少了一個,是我寫得太虐了還是男主太渣了所以大家看不下去了QAQ

☆、僵持

她被慕庭軒綁了回去。

手腕處的領帶紮得死緊,白皙的皮膚上還殘留着之前奮力掙紮留下來的淤痕。

他們總是這樣,到了最後便只剩暴力和冷眼相待。

林初夏一言不發,從上車開始,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直到回到公寓,她都像木偶一般沒有反應,心如死灰一般。

“今晚早點休息吧。”

慕庭軒帶她回到房間,解開了她的領帶。林初夏任由他動作,視線并沒有聚焦在他臉上。

猶豫了一下,他吻了吻她的臉頰。

林初夏突然受到極大刺激般,狠力的推開他,到床頭上摸到一個煙灰缸猛地就像他砸去。慕庭軒側身躲過,牆角“啪——”地響起碎裂聲。

林初夏繼續抄起櫃臺上的文件,筆,圖章,摸到什麽丢什麽,奮力地朝他擲過去,慕庭軒沒有再躲,縱身上前使力把她推倒在床上,壓制住她胡亂揮動的手腳。

“你發什麽瘋!”

“你走開!走!”林初夏朝他激烈地喊,歇斯底裏地掙紮,“反正你就是想要上床是吧!你讓我惡心!你滾!”

慕庭軒根本沒那個想法,今天兩個人都鬧得這般精疲力盡了,他怎麽還會在此刻做這種事繼續刺激他們關系的惡化。

“我沒有!”

林初夏卻不相信,被壓制着的手腕死命用力,指甲用力的摳進他的皮膚裏,割破了他的皮,絲絲血跡滲出來,染得指甲縫裏鮮紅一片,慕庭軒皺起眉,卻絲毫不松手。

他強硬地把她整個人扳到床上,脫了她的鞋。

“我今晚不碰你。”他硬着聲音說,“安靜點,別再亂動。”

幫她蓋上被子後,他果真沒有再碰她,關了燈,轉身走出了房間。

慕庭軒一離開,林初夏就趕緊跳下床,“啪——”地一聲鎖上了房門,又趕緊跳回到床上,緊緊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在無聲的黑暗中,一直緊縮着透不過氣的心髒,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下來。

他聽到了她反鎖的聲音,真是幼稚得可笑,難道她不知道他有着所有房門的鑰匙嗎,如果他真要襲擊她,那簡直是最輕而易舉的事情。

或許是明明知道,但也要用這種方式獲取脆弱的安全感吧。

慕庭軒不知道,他和林初夏到底是怎麽了。

明明只是需要在她身體上獲取快感而已,為什麽會演變到這麽複雜的地步。心煩意亂間,慕庭軒下意識地點起了煙。

他最近抽煙的次數又開始多起來,明明這五年間他都沒有再抽了。他從小在優越的環境長大,從來沒有什麽不良習慣,更沒有煙瘾,第一次頻繁地抽煙的時候是因為溫心漪的離開,但自從跟林初夏同居後他就沒有再抽過,直到最近,他經常變得非常焦慮。

意識到這一點,慕庭軒又狠狠地把煙頭熄掉。

整一個晚上,他在大廳的沙發上輾轉反側,卻一直沒有理清煩亂的思緒,直到天亮了,他盯着魚肚白的天空,他腦海依然纏繞不清。他起了身,走進衛生間洗漱,冰涼的水拍到臉上讓疲憊的感官稍微清醒了一點。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整理好交代給下屬,慕庭軒暫時不想回公司,他想先處理好林初夏的問題。

時間已經過了6:30分,林初夏并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按時出來煮早餐,慕庭軒随便泡了一杯速食麥片墊胃,繼續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近幾天他大概都不會回公司,打算處理好這幾天的工作。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慕庭軒看了看手機,正打算要喊林初夏一起去吃早餐,卻發現母親發來的短信。

☆、慕庭軒,我們好聚好散吧

慕庭軒找出家裏的備用鑰匙,打開了被反鎖的房門。

林初夏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翻着她要翻譯的小說,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突然渾身繃緊,沒多久,慕庭軒就打開門進了來。

“過兩天是你父親五十大壽,我媽發了短信過來,讓我那天陪她一起去赴宴。”他看着她,“你大概也從季家那邊收到消息了吧。”

林初夏沒有看向他,視線依然盯在手中的書上,默默點了點頭。

“你好像沒有什麽正式的衣服,今天我跟你一起去買幾件吧,順便在外面先吃個早餐。”

她沒有回答,翻了一頁書。

“你非要這個樣子嗎?”慕庭軒沒有跟平時兩個人吵架時一樣動不動地口出惡言,相反非常地理智克制,“你就這麽介意溫心漪的事情?”

林初夏已經懶得跟他說,又翻了翻書。

“我最近不會碰你,這樣可以安心了吧。”慕庭軒說道,“最起碼在你爸生日前不會亂來。”

她停了停動作,緩緩地放下書,似乎在考慮他說的話的可靠性。

“快去洗把臉跟我出門。”他道,“乖一點,別惹我生氣,要不然我真的會硬來。”

五年來一直都是她做早餐,兩個人一起出來的情況真是少見,林初夏稍微有點好奇地掃了一下餐廳四周,寬敞的空間,真皮的沙發,柔和的燈光,還有鋼琴和調酒師,真是高級的地方。

然而對面的慕庭軒悠然自在地切割着盤子上的培根,似乎非常熟悉這種環境。

果然跟她這個窩在家的黃臉婆不同。林初夏默默地喝了一杯熱奶茶,目光掃向落地窗下方。

整個商業街才剛剛蘇醒,她跟慕庭軒是來得最早的一批人,在餐廳坐下來後,大街上的人流漸漸地多起來。

“這些地方早上都是西式早餐,一大早吃多了胃會滞漲,感覺很不舒服。”對面的慕庭軒說道,“以後要準時起床煮早餐。”

“有中餐的早餐,路邊小攤很多。”林初夏低頭吃了一口炒面,“不過你去不慣而已。”

真是個自私鬼,都不想一下她每天起床給他煮早餐多辛苦,偶爾讓她休息一下都不行,林初夏恨恨地在心裏吐槽道。

他的确去不慣,慕庭軒內心承認,卻任性地向林初夏要求,“你別想偷懶。”

“知道了。”林初夏不情不願地回答。

林初夏好不容易換好了衣服,覺得渾身上下涼飕飕的,天氣變冷了,空氣凍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顫抖着身體,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一打開,慕庭軒就看到了抱成一團的林初夏,似乎非常冷,白燦燦的燈光下照得她皮膚更加的白,她雙手抱在胸前,擠的胸前的乳線更加圓潤,慕庭軒下身一緊,瞬間起了反應。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林初夏穿禮服的樣子,五年前在顧家宴會他就見過,那個時候他還非常厭惡她,但是他必須承認,林初夏穿着禮服的樣子非常有引人犯罪的資本,嬌嫩的肌膚和窈窕的曲線完全地暴露出來。那天交換舞伴時他擁着她,看着她白嫩的酥””胸,也是立刻就起了反應。

哪怕他當時已經有了溫心漪。

但是林初夏的危險性遠不止如此,因為一開始她跟他總是冷語相向,他以為她就是一個野性難馴的刺猬,頑劣有餘,溫柔不足。直到後來在顧流影的葬禮上,他發現了躲在內堂裏淋得濕透的林初夏,雙眼失神,就像個破碎的娃娃,那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致命的誘惑。

林初夏蒼白着臉,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失去所有防備般脆弱不堪地看着他的樣子,總是每每讓他引以為傲的克制力全線崩潰。

“怎樣?”一個聲音把他從回憶中喚了回來,林初夏正不耐地看着他,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身邊已經圍上了服務員小姐。

幸好他早有準備,屏退了所有的男性工作人員。

他走上前,“太露了。”

林初夏點點頭,她快冷死了,“我也覺得。”

旁邊的服務員連忙說道:“禮服的布料都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天氣冷,林小姐您披上一件大毛衣就好了。”

林初夏冷得受不了了,只想快點買好衣服走人,“嗯,就這樣吧。”

慕庭軒又幫她多挑了幾件,等到結賬時,林初夏才猛地想起錢的問題,她跟慕庭軒已經毫無關系了(就算是她的單方面幻想),讓她花他的錢買東西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她慌忙按住慕庭軒正要按□□密碼的手,“不買這麽多了,一件就好。”

他斜眼看了看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一件你也買不起。”

“先借着,分期還。”

“我幫你挑衣服時間花了這麽久,你想讓我的時間都浪費掉嗎?”慕庭軒挑眉,“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更重要的是我的時間花的值不值,放手。”

林初夏聽到他不容拒絕的聲音,不由得軟下來默默地放開了手。

“慕庭軒,我今天挺開心的。”回去的時候,林初夏在車上緩緩地說道,“跟你很少有這樣不劍拔弩張的時候。”

正在操縱着反響盤的慕庭軒聽了她的話,揚了揚眉,“你會這樣說話真少見。”

“我說真的,我累了。”林初夏說道,“如果平時你能像今天這樣理智一點,別動不動就亂來,我們相處起來會輕松很多。”

慕庭軒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我們一直僵持下去不會有結果的,我們必須好好談談,我要明确地表示,既然你已經跟溫心漪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再跟你發生身體關系。”

她認真地說,“慕庭軒,我們好聚好散吧。”

平靜的語氣,沒有針鋒相對,也沒有憤懑和怒意,他能感受到她發自心底的真誠。

雙手還在繼續操縱着方向盤,慕庭軒的側臉冷硬着,一路上都沒有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女主的個性是非常軟非常好欺負的,不過也因此才會讓自私的男主一直任性地霸占着無法放手。女主這種抖m性格化身複仇女神什麽的基本是不用想了,但我這個抖S作者一定會在後期讓女主虐男主虐個夠的【奸笑】

☆、壽宴(上)

林志謙的壽宴設在季家本家。

他的原話是不想太高調鋪張,只邀請親戚朋友和一些圈內的人士,但季家本來就是酒店式的別墅,不比外邊的五星酒店差多少,以泳池為中心的會場四周竟是琳琅的燈光和上等的佳肴,還有負責端酒的服務生。

林初夏一進場看滿目光鮮亮麗的人群,覺得也是熱鬧非凡。

是顧流川過來接她的,當然為了不暴露地址她讓他停到了附近的小區。一打開車門她就看到季姿琳也在車子裏,懷裏抱着顧睿。她立刻就明白到季姿琳是不放心他們兩個人獨處,所以母子兩人跟着一齊來接她。挑了挑眉,沒說什麽上了車,一路上除了開頭客套了幾句,三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倒是顧睿的反應讓她奇怪,一見到她并沒有如同之前在季家那樣撲上來,甚至沒有跟她打招呼,而是一直安靜地窩在季姿琳懷裏,看上去似乎非常親昵。

難道是季姿琳到顧家後決定要痛改前非做個好母親,母子和好了?

林初夏心裏疑惑,卻沒有多問。

半小時後到了季家,車門打開後林初夏頓覺輕松不少,沒有等顧流川他們就自己率先走進了會場。林志謙和季瀾正在一起招待客人,一看見她林志謙就立刻迎了上來,樣子很是高興。

“小夏。”林志謙的臉有點充紅,似乎很是激動。

猶豫了很久,終究沒有把那個字喊出口,緩緩吞回肚子裏,雙手遞上一個禮物小盒:“生日快樂。”

“自己人這麽客氣幹嘛。”一邊的季瀾笑着,替林志謙接下了禮物盒,“人來了就好。”

林志謙似乎還想多跟她聊一會兒,但很快又有新的客人進來,她示意他們不用管她,讓他們去忙,然後自己走到餐盤那邊。

莫名熟悉的場景,她想起了五年前顧夫人的生日宴。

依然是光鮮的人群,和格格不入的她。

只是那時候她身邊有流影,此刻她什麽也沒有。

不停地把食物塞進口裏,林初夏卻嘗不出什麽滋味,不自覺思緒飄向不知何處。

突然間,泳池對面的人群開始了微微的騷動,把神游到不知何處的她拉了回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慕庭軒挽着溫心漪到場了,見到太子爺大家都立刻湧了上去。

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遠遠地就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耀眼光芒,宛如璧人一般。

“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把一根薯條插進嘴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轉頭一看,是安亦辰。

“你怎麽也來了?”林初夏瞪大眼睛。

安亦辰······應該不是這個圈子的才對啊,之前在慕家看到他,一直以為都是以溫心漪未婚夫的身份,可是他跟溫心漪···應該分手了吧?

而且,他來到這裏看到慕庭軒和溫心漪在一起,應該很難受吧···?

“跟你一樣,被邀請的啊。”他笑了笑,走到她旁邊,在餐桌上拿起一瓶紅酒,“有1985的葡萄酒,太好了。”

倒了半杯,正打算細細品嘗,看到了林初夏疑惑的視線。

“為什麽要這種眼光。”安亦辰抿了一口。

“這個壽宴應該只會邀請圈內的人。”

“我也是啊。”他笑,“跟你一樣的。”

林初夏眼裏的疑惑更甚,安亦辰又笑了笑,“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一個普通的醫生。”她老實答道。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稍稍低頭,湊近她的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其實不姓安。”

一瞬間看到林初夏因為驚疑收縮的瞳孔,安亦辰仿佛惡作劇得逞的孩子,悄悄笑了笑。

“我沒有騙你,我跟你是一樣的。”他舉起酒杯,隔着泳池,遙遙地對那邊熱鬧的人群敬了敬酒,正對着中心位置挽在一起的慕庭軒和溫心漪,然後一口喝掉杯內剩下的酒。“一直都是融不進這裏的,格格不入的圈外人。”

“你很傷心?”林初夏問道。

安亦辰轉過頭看她,“你不傷心嗎?”

看到她搖頭,安亦辰低頭苦笑,“原來被抛棄的只有我一個。”

陰影裏他的孤單身影令人心疼,林初夏一直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氣質,帶着仿佛一碰就碎的憂傷感,就像壁櫥裏精致的人偶。

“你們怎麽在這裏?”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是顧流川,他眉頭微蹙,似乎帶着不滿。

安亦辰眼裏似乎閃過喜悅和激動,下意識要吐出什麽字眼卻忍了下去,最後說道,“剛好碰到,聊了一下。”

林初夏奇怪地掃了安亦辰一眼,看到顧流川看向她,她點點頭表示默認。

“我不知道你們原來這麽熟。”莫名地,林初夏感受到顧流川的不爽,盡管他的語氣非常正常,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

“沒有!”安亦辰似乎有些慌張地解釋,“我們只是······”

“別說了。”顧流川卻揮了揮手,視線絲毫沒有投向他,朝林初夏說道,“爸在等着你,走吧。”

并沒有理會安亦辰,顧流川自顧自拉着她的手臂離開,林初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走,她趕緊回過頭朝安亦辰用眼神表示歉意,“我先走了。”

視線裏,是安亦辰越來越小的身影,洋娃娃一般脆弱又受傷的神情。

走到會場中心,所有熟人都在那邊,幾家的長輩站在中間。

她看到了了慕夫人,依然是那麽雍容華貴,像個女王。她旁邊站着慕庭軒和溫心漪,慕庭軒身上穿的是那天跟她一起出去買的套裝,溫心漪一身潔白,配合她甜美的氣質猶如精靈,脖子上戴着華麗的鑽石項鏈,在燈光裏發出璀璨耀眼的光彩。

顧家夫婦也來了,顧流川緩緩走了過去,她也自動走到林志謙那邊,還沒站定,卻發現不遠處安亦辰也緩緩過來,走到顧家那邊站定。

林初夏驚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周圍的人卻都表情自然,似乎早就了然一般,只是不少人眼裏還閃過看戲般的神情。

林志謙走到會場中心去講話,林初夏腦子裏依然混亂一片,她看看顧流川又看看安亦辰,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慕庭軒一直在緊緊地盯着她,手裏死命地握着拳,似乎在忍下極大的怒氣。

四周掌聲響起,不知不覺講話已經結束,林初夏恍然回過神來,四周的人在逐漸開始散開。

林志謙和季瀾又開始忙着招待客人,林初夏走向安亦辰,忙問他:“你是···顧家的···?”

“私生子。”他對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心情很輕松,“很有趣吧。”

她幹笑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看到安亦辰的眼光黯淡下來,原來是慕庭軒攜着溫心漪來了。

“心漪,好久不見。”

真是尴尬的問候。

林初夏原以為溫心漪一定會非常不自然的,沒想到她只是盈盈一笑,“好久不見。”

慕庭軒走過來後,一直在用森冷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安亦辰,安亦辰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幹笑了一下。

“沒想到安先生今天也會來。”他開口。

“收到了林叔叔的邀請。”安亦辰還是溫和的嗓音,“而且作為晚輩過來也是應該的。”

“哦?”慕庭軒卻故作驚奇,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地方還是不來的好。就比如,有些東西不是你的,還是別碰為好。”

“慕庭軒,你今天怎麽回事?”林初夏有些看不下去了。

從來都只見過對她刻薄的樣子,明明平時對外人都是極為克制有禮的。

看來慕庭軒還是很愛溫心漪的,此刻因為她都控制不住醋意了。

“我怎樣了?”他卻針鋒相對地反問她。

似乎是忍受不了這個氣氛,溫心漪過來挽住林初夏的手,笑着問道,“過來幫我個忙好嗎?”

不知道溫心漪是什麽來意,或許是想抽開身讓兩個男人單獨談吧。

其實林初夏內心并不想跟溫心漪獨處,這讓她感覺非常奇怪,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跟着溫心漪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很想今晚把下也寫出來的,但是我現在是在太困,而且明天有早課,所以下次再補啦╰( ̄▽ ̄)╭

PS:這幾天忙着寫課程作業更新比較慢,sorry~~

☆、壽宴(下)

季家的諾大的廚房裏空蕩蕩的,仆人都到外面去招待客人了,林初夏跟着溫心漪來到的時候,裏面空無一人,只有天花板的白熾燈在白晃晃地亮着。

來到之後溫心漪就一頭紮進冰箱,拿出檸檬和冰塊,還有幾瓶玻璃裝的液體,上面寫的都是林初夏不認識的文字,她全部放在一個托盤裏,朝林初夏微笑:“走吧。”

“這是什麽?”林初夏跟在她身後問道。

“今天的宴會有1985年的葡萄酒呢,”溫心漪沒有回頭,從她微微上揚的語氣似乎是心情很好,“不拿來調雞尾酒不是太可惜了嗎?”

“這樣啊。”林初夏低頭,不知道再說什麽。這樣子很溫心漪兩個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前幾天才在她家發生那樣的事,就算她現在跟慕庭軒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是就這樣和溫心漪面對面談話,還是讓她有莫名的羞恥感。

溫心漪知道她和慕庭軒的關系嗎?大概是知道了吧,可是為什麽現在能這樣毫無芥蒂,仿佛跟她是好姐妹一樣的表現?

“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很喜歡調酒呢,明明我是不喝酒的,卻很喜歡調。大概是平時庭軒不讓我喝酒,所以就喜歡這樣玩吧,有時候偷偷調了自己喝,他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餐桌的附近,溫心漪找到一個比較空的桌子,逐一把托盤上的東西擺好,“到底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慕夫人總是看不上我,但是庭軒無論什麽時候都護着我,讓我做我喜歡做的東西。”

溫心漪笑了一下,直到現在她直呼慕庭軒的母親心底都會微微震顫,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畏懼感,8歲那年她第一次來慕家,低聲怯怯地喊了一聲“阿姨”,卻遭到她的冷眼。

“別喊我。你只是庭軒撿回來的垃圾而已,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慕夫人在貴妃椅上,緩緩地端着瓷杯,用眼角掃了她一眼,就再也沒有看向她。那一眼,仿佛在看着低入塵埃的蝼蟻。

直到她現在都清清楚楚地記得,從此以後,她都跟慕家其他人一樣,喊她夫人。

把各種酒類和飲料一一倒入搖壺,溫心漪專注地注視着流入的液體,細心地控制着倒入的量。

“我是庭軒從孤兒院帶到慕家的,我除了他什麽都沒有,我只認識他一個,從小開始我就很依賴他。所幸的是,庭軒他很寵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以我為先,無論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工作,都統統放在我之後。”

溫心漪蓋上搖壺,雙手緊緊握着開始上下搖動起來,液體和冰塊不斷碰撞的聲音響起。

聽到她說起他們兩個人以前的事情,林初夏感到全身都不舒服起來,焦躁地燃起想要逃走的欲望。

為什麽要對她講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呢?明明她一點都不關心的,可是溫心漪那若無旁人的甜蜜的笑,就像是千萬根針一樣紮進她的心裏,刺得她千瘡百孔地流血。

就像是正室對着小三無形的炫耀。

林初夏深深地把指甲紮進手心裏,突然深深地産生一種厭惡感,不知道是厭惡自己,還是什麽。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我先走了。”

想要轉身離開,卻被溫心漪一把抓住,頭轉過來,看到她漾開明媚動人的笑。

“已經調好了,你不試一下嗎?”

不等她拒絕,溫心漪就擰開酒壺,滿滿地倒進一個三角杯,上面已經預先夾上一片切好的新鮮檸檬。

“不了,我不懂喝酒的。”林初夏慌忙搖頭拒絕。

“怎麽,怕我下毒?”溫心漪又笑,“難道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虧心事?”

聽了她的話,林初夏仿佛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趾,透心的冷,被溫心漪一說她的倔脾氣又上了來,反而來了底氣。怕她作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慕庭軒逼得她,憑什腳踏兩條船的他能若無其事雷打不動的樣子,她這個受害者反而要擔驚受怕?

“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林初夏定定地看着溫心漪的眼睛,“以前沒有,一直都沒有。”

“我也不喝酒。”推開溫心漪的端着雞尾酒的手,林初夏就要離開,卻又被緊緊抓住。

溫心漪把三角杯湊到自己嘴邊,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後朝她笑道,“我說了,沒有毒的。”

林初夏并沒有任何要喝酒的意願,突然間,溫心漪使力把她抓到跟前,狠狠地把酒灌到她口裏。

“我不是都說了沒有毒嗎?怎麽還不喝?”溫心漪的聲音靜靜的,猶如鬼魅。林初夏悴不及防地被硬灌了幾大口,辛辣的味道沖進口鼻,掙紮着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好不容易把杯子裏的酒全都灌進她嘴裏,溫心漪放開手,把杯子放回到餐桌上,林初夏跌落在地,猛地咳嗽不停。

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腦子裏一片混亂,林初夏忙抹去臉上的淚。

“我跟庭軒本來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林初夏擡頭,看到溫心漪雙眼盈着淚,“我懷孕了,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麽高興的樣子,他抱着我在地上繞了三圈,簡直都要高興壞了。”

林初夏漠然地看着她,“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是你毀滅了這一切!”溫心漪狠狠地瞪着她,“你還想裝傻嗎!當做五年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林初夏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不欲再說。

溫心漪今天太不正常了,她要抽身離開。

“別想跑!”對面的女人卻沖過來緊緊抓着她的肩膀,“為什麽!我都已經努力想要當做五年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了!為什麽你還要毀壞我現在的生活!為什麽又是你,林初夏!”

溫心漪感覺她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好不容易再次見到庭軒,可是見到面他第一句就是如此絕情的話。

他跟她說要分手!

她呆了整整一分鐘,慕庭軒怎麽會跟她說出這種話來呢,這一點也不合理啊,這根本不可能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啊。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不認識他這個人一般,慕庭軒卻非常認真,有重複了一遍。

“我們分手吧,溫心漪。我們不适合,所有的事情都跟五年前不一樣了。”

不,她不接受,可是他卻殘忍地堅持。她簡直要崩潰,有那麽一瞬間她簡直想要歇斯底裏地哭喊,砸破身邊的一切,甚至想過立刻去拿刀子割腕來威脅她,可是她卻出奇地平靜下來,呆了很久,直到最後,她對他說,起碼最後,讓她跟他一起參加季家的壽宴。

他點頭答應了,仿佛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後的大方。

她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慕庭軒到底是為什麽要跟她分手,這一點也不像他啊,他這樣孤獨,這樣渴望陪伴的人,怎麽會輕易地就放棄了曾經陪伴了12年的她呢。

就算她給他造成了這樣巨大的傷害,可是她回來了不是嗎,還有什麽更能證明她對他的真心呢,正因為失去過,他不是更應該死命地抓緊她嗎?

不是這樣才對嗎?

她不明白,無論如何也不明白。

溫心漪盯着眼前林初夏被她抓到痛而微微扭曲的臉,心裏仿佛有一股魔咒般的聲音。

是她,一定又是因為她,就跟五年前一樣,她又要使出什麽詭計來毀壞她的生活,毀壞她的一切!

“為什麽!”溫心漪眼角流下了淚,“為什麽你非要打碎我的幸福呢!”

歇斯底裏的哭喊後,她用力地把林初夏推下了水池。

“啊——!”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水淹過了頭頂。

身體仿佛掉進了無底洞,越拼命掙紮卻陷得越厲害,四肢胡亂地拍動着,口腔裏卻不斷灌進更多的水。

窒息感深深地壓迫着她的神經,一瞬間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兒時李心怡溫暖包容的笑,林志謙總是愠怒或是愧疚的樣子,季姿琳老是向她炫耀各種奇怪物什的跋扈神情,還有,流影無論何時何地都無限溫柔地看着她的眼神,以及慕庭軒的側臉。

不知道為什麽會響起慕庭軒的這一面,她以為她回想起的是他不耐的神情,因為他平時對着她最多的就是這個表情,但是想起來的卻是他的側臉,他工作着,或是在思考着的時候,很多時候她或是不經意或是偷偷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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