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群裏開始瘋狂噴我。
而我發完那句話就關了群。艹,夢裏娶西施想的挺美。
到了早上九點多,我抱着手機打拳皇,剛搓出一大招,突然感覺到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悄悄動了一下,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回抽。
我立馬樂了,一把按住姜伯約那只往回縮的胳膊開始嚷嚷,“唉別動!想幹嘛?打算翻個身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是不是?美得你還不認賬了!來來來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自己是什麽姿勢,我告兒你你丫抱着我一晚上了掰都掰扯不開!嘴上三貞九烈身體挺誠實…唔!唔唔!”
被我說的挂不住面兒了,姜伯約伸手死死捂着我的嘴,一臉頹廢的從我身上爬起來,沉聲說:“閉嘴…”
我扭頭掙開了他的手,“怎麽的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我都能想象到我當時笑的有多賤,姜伯約沒理我,下床躲廁所了。關門前我看到他耳朵紅的不要不要的啊哈哈哈哈哈。
我故意惡心吧啦地隔着門喊:“伯約啊,你耳朵紅了。”
衛生間傳來了暴力的踹門聲。
于是我特麽笑的更厲害了。
那個衛生間姜伯約上出了世紀之長,我和白菜早點都吃完了他還不出來。我善良的說:“我不笑你了你丫趕緊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磨磨唧唧的出來了,雖說裝着一臉淡定,但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我心裏是又樂又奇怪,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愛裝的人呢?
我憋着笑緊繃着臉指着桌子上的早飯和藥說:“那什麽,你先吃飯吧,然後仔細看看那藥是怎麽吃的把藥吃了。”
說完我坐在沙發另一頭假裝逗狗不看他,他遠遠的坐在另一頭動作僵硬的吃飯,我就用餘光偷着看他。
吃了兩口他忽然問我:“昨天是不是有醫生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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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那會兒已經徹底歇菜了,沒想到還記得醫生來過。我說:“是啊,來過,給你打了個屁股針走了。”
我着重強調了一下屁股倆字兒,然後滿懷期待的等着看他的紅耳朵,可惜這次他沒有。
此人又變回了那個沒有靈魂的冰山人,冷淡的說:“醫生你叫來的?多少錢。”
我敗興的揉着白菜的狗頭覺得非常沒勁兒,說“我媽的私人醫生,你要真想跟我算價錢那你可能付不起。”
他頓了頓,說:“給個價吧,我以後還你。”
行,不負衆望的有志氣。
“出診一次兩萬五。”我張口就亂喊數兒,傻子都知道沒有這個價。
可姜伯約就一句話,“嗯,先欠着,以後還你。”
我艹他個媽,這人不是尖子生嗎?為什麽蠢到如此地步?我忽然有點兒上火,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好在後來一個叫韓逸的小白臉兒讓我明白了為什麽在姜伯約面前我經常這麽上火,但這些就是後話了。
吃完飯我還抱着狗在沙發上賴着,看着姜伯約跟個沒事兒人似得進進出出一會兒掃地一會兒洗衣服。
我說:“你燒退了?”
他非常淡定的說:“屁股針都打了能不退麽。”
我:“………”
我很好奇姜伯約和平時不一樣的樣子,無論是昨天生病時軟不拉幾的小模樣還是夜店裏風情萬種的妖孽樣。說白了我好奇他到底是什麽樣兒的。
我堅持着沒話找話:“我在你這兒住的挺舒服,想接着住兩天。”
我以為他會瞪着我說不行或者怎麽樣,但他只是頓了頓,說:“随你便吧。”
我得寸進尺的說:“我不睡沙發。”
他說:“嗯,那我睡沙發。”
我:“………”
那時候他永遠都是這幅刀槍不入百毒不侵油鹽不進的樣子,你強硬他不跟你來硬的,你退步他也不跟你服軟,各種讓人恨的牙癢癢。我能做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走,咱爺倆散散步去!”我抱起白菜往外走,故意在姜伯約剛拖幹淨的地板上留了一串兒黑鞋印兒。
昨天下了一晚上雪,我溜着白菜在樓下被踩的黑糊糊的雪地上瞎晃悠,北風一吹鼻涕流到嘴邊兒了都不自知。晃悠了兩圈實在太冷,正打算回去,一拐彎兒突然看到了又要出門兒的姜伯約。
他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幹什麽。這回他沒背書包,也沒拿什麽東西,看樣子不像去打工。我估計我是真的閑瘋了才會做出跟蹤這種二逼的事兒來,可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一路跟到公車站了…
眼看着姜伯約要上公交,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止步不前了…倒不是我意識到了跟蹤是不好的,而是我他娘的不會坐公交。
然後姜伯約乘着車晃晃悠悠的走了,我心裏忽然有點兒失落,媽德又成老子一個人了。好在我還有條狗崽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失望的表情太明顯,路邊兒一滴哥忽然按了下喇叭,完了沖我使勁兒眨眼睛。
我走近了他沖我伸了仨指頭,鬼鬼祟祟地說,“這個數兒,我幫你跟着前面那輛公交!”說完特專業掏出副墨鏡兒戴上了。
我驚訝的看着他,普天之下皇城根兒上人民百姓都成精了,這他都看得出來!
瞬間我就被他這種草根碟中諜國産淩淩漆的氣氛所感染了!抱着狗義無反顧的上了他的車咬牙切齒的說:“給我跟緊前面那輛公交!”簡直入戲的不要不要的。
司機大哥也是幹勁兒十足的一踩油門兒,“系好安全帶您嘞!”
然後好麽,路上那給我一頓堵,我覺得我就是走着追這公交車都能比它提前兩站。于是我陰沉着臉開始反思我他媽這是在幹嘛呢…?
但司機大哥還是非常投入,臉上寫滿了正義和同情,說:“小夥子,其實這事兒我挺理解的,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沒用,說到底還是她做的不對…你說你長得這麽帥,跟明星似得,她還不滿足…”
我愣住了。
“一會兒就是捉奸在床了你也不要沖動,不要打架,打贏坐牢,打輸住院,畢竟夫妻一場,也別太難看了…”
什麽叫恍然大悟,什麽叫茅塞頓開,這會兒我才看明白這師傅一臉的同情和正義帶着怎樣的韻味。
我還能說什麽呢?我只能沉默地抱着狗抽着煙裝作一頭碧綠的樣子滄桑的看着窗外人來人往…
就在我努力避免和司機師傅真情對視的時候,懷裏白菜突然躁動了起來,狗頭一個勁兒的往前伸。
我擡頭一看,呦!姜伯約下車了!
我趕緊掏了幾百塊扔給師傅,抓起狗子就要下車。誰知這哥們兒眼裏的同情不知為啥還成倍增長了,一臉深沉的跟我說:“要是有了孩子,還是得考慮一下。”
“唉是是是…”我敷衍的點着頭心說你這劇本兒挺複雜啊還一套兒一套兒的。
然後下了車,掐着手裏的半截兒煙頭,看着眼前婦科醫院幾個大字兒,我突然就覺得這事兒還真不能怪人司機師傅想象力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