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打電話叫Lili來接我, 她來的很快, 輕車熟路的跟我幾個哥們兒打了聲招呼, 扛起爛醉的我就往外走。

這些年Lili練就的最牛逼的一個本事就是可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扶着爛醉如泥的我走的不搖不晃。我一條胳膊搭在她肩上,整個人都歪斜的靠着她。

走出包廂,我突然說要去廁所, Lili就淡定的扛着我往會所走廊的廁所走。

走廊兩邊是一扇又一扇緊閉的門,門後都是同樣的一派紙醉金迷。我走的踉踉跄跄,眼前兩三米處忽然有一扇緊閉的門打開了, 洩露出房間裏熱鬧的喧嚣聲的同時走出一個五官淩厲戴無框眼鏡兒的小白臉兒。

小白臉兒愣怔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小白臉兒。

然後他看了眼我身邊的Lili,關上門,一手插在西褲兜裏, 定定的看着我不動了。

我摟着Lili往他那兒走了兩步, 然後指着那人偏過腦袋對Lili說:“哎寶貝兒,你、嗝…你上次不是問我,這人是誰嗎?”

“這我初戀!”我大聲道,“盤兒靓吧?條兒順吧?哈…哈哈哈,我告兒你,丫心狠着呢…”

“把他給我。”一個低沉的男聲淡淡道, 這是我斷片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早上我是被什麽東西舔醒的, 雖說是宿醉了,但醒來的時候居然沒那麽不舒服。

我趴在床上, 一只手耷拉在床沿兒下,一睜眼就看到一只有點眼熟的白色大笨狗圍着我搭在床下的那只手舔的那叫一個帶勁兒!

“卧槽。”我吓了一跳, 抽回手從床上爬了起來。

環視一圈兒,這顯然不是我的房間。卧室挺大,相當田園風的簡約設計裝修,床頭放着蜂蜜水,開着加濕器。落地窗外淅淅瀝瀝的下着雨,打的窗外的芭蕉油亮翠綠。

旁邊不停的傳來興奮的撓床聲,回頭一看小土狗沖我晃尾巴晃得尾巴都快斷了。我光着膀子懵逼和它對視了半天,忽然像是打開了歷史的洪門記憶嘩啦啦的往腦子裏湧!

“白白白白菜!!”我大聲吼道,激動的結結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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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狗尾巴搖的更歡了。

我都顧不上自己身處何處,穿着一條大褲衩就跳下了床,白菜如願以償的撲進了我的懷裏。

“你還活着啊!”我不敢置信的揉着它的狗頭。

我當時把它撿回去的時候它才一歲不到,現在七年都過去了。

“我靠…你現在也變成一只老狗了…”說着我鼻子就有點兒發酸。好在正當我要和狗子抱頭痛哭的前一秒,一個冷清的聲音給我及時打住了。

“把衣服穿上再下來。”姜伯約居然走了進來,看着我微微皺眉道。

我呆滞的看着他。而他神色自若地從床上扯了塊毯子扔到了我身上,然後用腳輕輕踹了踹白菜的屁股,淡淡道:“別鬧了,吃你的飯去。”

于是白菜歡快的跑了。

這是平行世界嗎?還是我在做夢呢?這個我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是怎麽回事…?

“今兒…是幾幾年幾月幾號?”我愣怔的問道。

冷面男忽然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是無盡的溫柔,輕聲道:“喝傻了吧你。”

我還是呆呆的看着他。

可忽的他又皺起了眉,擡腳跟剛才踹白菜似得輕輕踹了踹我,“起來,地上涼。”

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乖乖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床上,期間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鬧鈴兒,确實是XX年X月X日,沒做夢,也沒穿越。

姜伯約背對着我打開衣櫃開始找衣服,我這才開口問:“…我怎麽在你這兒?”我明明記得我昨天叫Lili來接我了。

他一手拿着一件兒襯衫,一手拿着一條領帶,似乎在比較搭不搭,漫不經心道:“綁架回來的呗。”

“…”

我暼他一眼,從床頭找到自己的手機,上面有Lili十幾個未接來電。我撥了回去,那邊兒立馬就接起來了。

“秦總…”她似乎終于呼了口氣,“您再晚打一秒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我詫異的看着還在淡定的挑領帶的姜伯約,還真他媽是綁架的啊!

而此時這個綁架犯正舉着一套西裝和一條領帶,像我家老管家一樣一臉淡然的轉過身來問我:“今天穿這身兒好不好?”

我:“……”

“你怎麽知道你的衣服我穿就合身?”我冷笑。

他對我的找麻煩無動于衷,把衣服放到床上,和以往任何一個時候一樣冷靜篤定,“放心,一定合身。”

我正要開口,他又道:“要不要吃早飯?”說着輕輕抿了下嘴唇,難得有一瞬間的猶豫,“…我做的。”

我又愣了。

我之前提到過,雖然姜伯約是個天才級的學霸人物但确實沒有做飯這方面技能點。

以前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外賣就是外賣,但三年,總不可能天天這樣兒。而且他那時候營養不良,我怕他吃那些小飯館兒的東西營養跟不上,就經常挑酒店的藥膳點。但他又嫌貴,為了跟我抗議搞絕食差點兒把我氣死。

沒辦法,我就開始學着自己做,這回他總不能挑了吧?于是就在那個不到50平的一居室,我秦三兒居然被丫培養成了一個廚子,還是相當有天賦的那種。我爸跟我大哥要是知道這人有這能耐,估計都得給他鼓個掌。

姜伯約的早餐做的很簡單,白粥,煎蛋,鹹菜…雖然白粥有點兒夾生,煎蛋有點兒糊,但看的出來為了不毒死人已經竭盡全力了。

我都忍不住感嘆,“七年啊…七年…你丫這手藝怎麽一點兒都不長進呢?”

結果再一擡頭,我居然看到貌似波瀾不驚、面無表情的低頭喝粥的姜老板耳朵紅了。

我一個沒忍住就“噗嗤”出了聲兒。

他還在跟我裝,放下碗故作冷靜的開始收拾餐盤,說:“你先去洗澡吧。”

“你大爺的我還沒吃完呢!”

“…我給你買點兒別的…”

“唉這個就行我湊合湊合…”沒等我說完,丫不由分說的把東西全撤了。

我:“……”多少年了,這人自尊心怎麽還這麽強呢。

洗澡的時候我看了眼鏡子,發現自己脖子上有好幾個可疑的草莓印兒,不知道是不是昨兒那個“小朱莉”整得,記不清了。

洗完澡我穿着浴袍從姜伯約的浴室裏出來,就聽門鈴兒瘋狂的在響。

“姜伯約!開門去!”我正蹲在狗窩邊兒跟白菜玩兒的不亦樂乎,不耐煩的喊了一聲,屋裏沒人應。

“姜伯約?”我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人。

丫出去了?

“唉艹…門還得老子自己開…”我也沒多想,罵了一句就自己站起來去開門兒了。

結果誰知,門外站着個大驚喜!

我敞着浴袍濕着頭發坦蕩蕩敞着一脖子暧昧的吻痕站在門口,和門外滿眼驚恐神色詫異,小臉兒白的沒一絲血色的韓微面面相觑了大概3秒左右。

“秦…”那個“總”字兒他似乎念不出來,咬了咬嘴唇,最終直接聲音顫抖着問我“…你怎麽在這兒?”

呦,碰到正主了這是?我當然知道自己這幅明顯在這兒過了夜的打扮有多暧昧,換誰都解釋不清,而且我也沒打算解釋。

我壞笑着抱着胳膊往門框上一靠,道:“呦,小韓嘛這不是?戲拍完啦?來找你伯約哥哥?”

“我…我問你怎麽在這兒!”小孩兒頭一次敢在我面前這麽大聲兒說話,看來是氣的不輕。

我挑眉,笑道:“我怎麽在這兒?這不明擺着麽?睡不到你,我只好來睡你的伯約哥哥了。”

誰知老子話音剛落,這小子今兒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揮着拳頭就向我撲過來了!

我不設防,堪堪躲過他這花拳繡腿的一下兒,拳頭擦着我顴骨邊兒過去的。這一下兒可把我給點着了,我順勢拽住他的衣服就是一個過肩摔,一點兒沒手軟。小孩兒本來就弱不禁風的,整個人砸在地板上悶的一聲響,半天爬不起來。

我一改往日對他的和顏悅色,站在原地陰冷的垂眼看着他。

我長這麽大沒少挨打,但可不是誰都能打的。除了我爸和我倆混蛋老哥,還有初中的時候為了拉攏向老二,當着他面兒欺負他那個同父異母關系不怎麽樣的大哥時被向老二不要命的猛捶過一頓,我還真沒被別人碰過。

現在這小子居然敢動手打我?呵呵,真他媽當我喜歡他喜歡的舍不得動他啊?

小孩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一會兒,居然還想掙紮着爬起來,我便彎腰拽着他領子把人拉起來,掄圓了胳膊又給了他倆大耳光,接着把人重新扔回了地上。

丫還挺倔,還想跳起來打我,我幹脆一腳重重踩在人肩上狠狠碾了幾下兒,骨骼都咔咔做響。

我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慢悠悠道:“見了我也不說秦總好,還想打我?韓微,我特麽是不是給你太多好臉了?寵了你幾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敢往我頭上爬?”

我剛說完,忽然被人大力的推開了,踉跄了幾步後腦勺兒正好撞牆上,撞得我眼花。

姜伯約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外面兒回來了,手裏還拎着剛買來的早點。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早點了,推開我後直接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就去扶韓微,豆漿杯在地上摔破了,濺的到處都是。

看着一地支離破碎我忽然心疼了一下。嗯,心疼豆漿。浪費糧食可恥啊。

姜伯約看到韓微高高腫起的兩邊臉立馬紅了眼,心疼的把人扶了起來,回頭惡狠狠的瞪着我,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來撕了我似得,聲音裏全是壓不住的怒意:

“秦揚…我他媽警告過你別碰他!”

我碰他?哈哈…

我可艹他個媽德。

我當時真想喊,沒你姜伯約他在我眼裏算個屁啊!我碰他?送上門兒給我艹我特麽都不稀的動一下兒!

我看着他倆這副奸夫淫夫蠅營狗茍的樣子就他媽直犯惡心,可我特麽地怎麽就這麽想笑呢?

“我就碰了怎麽着吧?弄死我?”我說着卻也紅了眼,有什麽充斥着心髒感覺要爆炸。我忍不住狠狠指了下姜伯約的鼻子啞聲道:“姜伯約,也就你個白眼兒狼敢特麽這麽對老子…不過你放心,這事兒沒完,你和你這小傍家兒,都特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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