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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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但應該是挺難看的。因為姜伯約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說:“你別哭啊......”
吓的我也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 艹, 明明是幹的,我沒哭。
可姜伯約似乎認定了我在哭,醉眼朦胧的盯着我看了會兒, 表情有點兒無奈的伸手抱住了我,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背說:“好了好了我不兇你了...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我已經走過來了...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
這場面挺逗的,我鼻尖萦繞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明明心情挺沉重的但就是有點兒想笑。哭鼻子的人是他,可被醉鬼安慰的人居然是我。
我擡起胳膊回了他一個抱抱,抱的有點兒緊,時間有點兒長, 于是姜伯約臉埋在我肩頭睡着了。
我就這麽把人抱進了停車場,路上遇到幾個從酒會出來的人都好笑的看着我倆。
把人塞進副駕, 我扶着方向盤發了好一會兒呆。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兒明白什麽了, 又好像沒有。姜伯約眼鏡兒有點壓花了,我怕路上他睡的不老實再劃着眼睛,就給他摘了下來。
車開到他家門口,他還沒醒,我伸手搖了搖人,“姜維,到家了。”
丫酒還沒醒, 迷迷瞪瞪的張開眼往窗外瞅了半天,慢吞吞道:“...這誰家啊...?”
“...廢話,當然是你家。”
“...我家?”他眯着眼一臉疑惑的回頭看看我,又回頭看看黑燈瞎火的小別墅,不知看到什麽标志性建築後終于認出來了,嘿嘿笑說:“對對...是...我家。”說就拽着我下車,“我...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唉別扯別扯,我從這邊兒門下!”
這狗東西酒瘋是真不行,生拉硬拽的硬是要把我從副駕那邊兒拽出去,扯袖子扯的不得勁兒了就改拉領帶,不抛棄不放棄的活生生把我從駕駛座扯到了副駕。
“幹嘛呀大晚上的甭鬧了成嗎?”我被這位爺一路踉踉跄跄的拉到了車庫前,不知道他要搞什麽幺蛾子,心裏盤算着要是一會兒他要醉駕着開車兜風我就把人敲暈了扛回去!
姜伯約一搖三晃的在車庫門前,開始滿身摸車庫遙控,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我趕緊圈着腰把人扶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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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滴的一聲,他按下遙控,車庫大門緩緩上升,裏面的自動燈啪的亮了起來,我扶着姜伯約,在他身後,看着眼前的的景象再一次啞口無言。
“當當——”姜伯約特輕快的喊了一聲,大手一揮得意洋洋的給我展示他的收藏。
這車庫裏停了十幾輛超級跑車,不是星空Aventador就是橙色兒的保時捷,萬紫千紅五顏六色個頂個兒的騷氣蓬勃。他平時常開的是一輛挺低調的黑色賓利,我是真沒看出來他的品味原來是這樣兒的,丫這真是發達了在拼命過錢瘾呢?!
我瞠目結舌,而他轉過身來笑眯眯的看着我,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都是...都是給你買的...”
眼前這些價值連城的頂級跑車根沒有他這一句話帶給我的震撼。
“你喜歡嗎?...我覺得...你應該喜歡這樣兒的...”他揚起臉期待的看了我一眼,抿着嘴,有點兒邀功似的樣子。
我喜歡嗎?我現在腦子嗡嗡直響沒工夫思考這個。
我想說姜伯約你他媽到底玩兒什麽呢?你現在跑來給我看這個什麽意思啊?都不用多,你當年...你當年要是能對我有這一半兒心思...咱倆會他媽走到今天這份兒上嗎?
然而今天讓我震撼讓我不明白的事兒還不止這幾件。
我把鬧騰個不停的姜伯約扛回屋裏安頓在床上後打算給他找身能換的衣服,結果打開衣櫃後我他媽又傻眼兒了。
衣櫃裏所有的衣服都有兩套。講真那一刻我害怕了,我都有點兒不敢看标簽兒,因為我怕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兒。
然而事實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樣兒,所有衣服都有兩套,一套是我的尺碼,一套是他的。而且不止卧室裏的衣櫃是這樣兒,就連衣帽間裏的鞋,都他媽是兩雙。
我樂了,蹲在姜伯約的衣帽間裏捧着兩雙鞋嘿嘿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一刻我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閃過了很多畫面,有好的有壞的,都是當年我倆在一起時候的。
我想起當年我倆剛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住在姜伯約那兒,他那個屁大點兒的簡易衣櫃放不下幾件兒衣服,漸漸地我都過得跟他一樣了,成天就那麽兩件兒衣服換着穿,我也沒意識到。還是有一天老戰突然特嫌棄的跟我說:“你丫最近怎麽回事兒啊,來來回回就這麽兩身衣服我特麽都看膩了你還沒穿膩?過季了都。落難啦?要不哥帶你買幾件兒去吧?”
那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事兒,也覺得掉面兒了,臉上有點兒挂不住。于是就每天跑回家換衣服。我心大沒當回事兒,結果心比玻璃還脆的姜伯約發現我這一動作後自尊心又受挫了。有一天我從家裏換衣服回來後,他忽然冷冷的對我說:“你還是回自己家住吧,我這兒連件能換的衣服都沒有,太委屈您了。”
那時候我對姜伯約隔三差五莫名其妙的經質已經比較了解了,愣了一下兒立馬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了,當場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邊扒邊說:“不穿了不穿了,以後我再不回去換了,兩身衣服挺好的其實,方便...”
我小心翼翼的就怕傷他心,結果丫反而翻臉了,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扔我身上,紅着眼睛吼說:“...秦揚你他媽有病吧?!”
我他媽都懵了,緊接着心裏也嗖嗖蹿火兒,我說:“你他媽才有病吧!鬧個屁啊我都說不換了你他媽還想怎麽着啊?!你見老子這麽遷就過誰啊?!”
剛吼我就後悔了,姜伯約眼底通紅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崩潰的沖我喊了一句:“你他媽別對我那麽好行不行!你別總讓着我行不行你傻逼嗎!”
我一臉懵逼的愣了半天才想明白他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反應過來以後真他媽是又氣又心疼。
我說:“你當我樂意慣着你啊!可我能怎麽辦啊?!你丫一難過我就難受的要死我他娘的能怎麽辦啊?!”
他也被我喊懵了,紅着眼睛扁着嘴兒看着我不吱聲兒。
我氣的半死,戳着他腦門兒咬牙道:“姜小維我警告,我可以慣着你讓着你,但你以後不準難過讓我難受,不然就特麽揍你!”
但其實從那以後姜伯約敏感兮兮的經質就收斂很多了,就算偶爾自尊心作祟又犯矯情也會自己默默忍着。
我還想起來有一次我倆吵的特別兇,眼看就要一拍兩散。和好那天都喝多了,我把人壓在床上問:“你愛我嗎?”
他說:“愛。”
“給我嗎?”
“給。”
“讓我進來嗎?”
他哭着說:“讓。”
一個字兒特麽感動了我整整9年。包括分手後這7年。
可我又想起來最後那一天黃昏,我大哥把我打的鼻青臉腫一後背血棱子都沒攔住我跑去姜伯約那個破屋子。我說我被老秦家趕出來啦,我打算跟着向老二做生意會掙很多錢的,你別跟韓逸走行不行。而姜伯約上了韓逸的車,任憑我喊破了嗓子都沒回頭。我二哥說對了,離開秦家我屁都不是,姜伯約怎麽可能跟我走。
一晚上我一直坐在姜伯約床邊發呆,我沒覺得我坐了多久,結果直到天亮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盯着他看了一個晚上。可我還是覺得我沒看懂。
姜伯約一睜眼看到一個滿眼血絲胡子拉碴的人坐在床邊兒盯着自己的時候應該挺吃驚的,但他只是稍微愣了下。
一晚上沒睡,再開口的時候我聲音啞的厲害,我說:“你還記得自己昨天幹了什麽嗎?”
他沒說話,慢慢倚着床頭坐了起來。
我說:“應該沒忘吧,我記得你沒有斷片兒的毛病。”
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但又覺得每一個都沒什麽意思。
最後我只問了一句自己想不明白他應該也答不上來的廢話。
“咱倆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分手的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他。
從前我以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清楚的跟什麽似得。
一開始我覺得是因為錢,後來我又覺得是因為韓逸,但現在我有點不确定了。就像他說的,隔在我倆之間的也從來都不是誰愛不愛誰的問題。
我笑說:“姜維,我特麽是真看不懂你。”
他保持沉默。哈哈,看來丫只有喝了酒比較話多。
天亮了,我起身打算回家,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低聲說:“那是因為你沒窮過,你沒被錢逼到過那個份兒上。”
這回我沒說話,關上門走了。
我确實沒窮過,但姜伯約說的那種被錢逼到什麽份兒上的感覺我大概能理解。我這小半輩子唯一一次被錢逼到什麽地步,就是當年姜伯約拿着錢要走的時候。
其實我剛想對他說的是:“唉姜維,都特麽過去七年了,如果當初那些擋在咱中間的問題都解決了,這回我們能不能走到底?”
不過這話我沒真的說出口。畢竟大家都一把年紀了,談戀愛這麽傷筋動骨的事兒又不是找個固定飯友加床伴兒,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話雖是這麽說,可若不輕舉妄動,我大概就不是秦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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