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久才緩過神來，轉身，看着在廚房裏正忙碌的他，這一切都是他而來到的，趙楚一直都知道。不完整的家庭，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嗎？他突然的叫喚着，說“幫我拿個碟子，好嗎？”他忙着揮舞手裏的鍋鏟，香味四溢，拿出盤子用水沖洗着，在再放下來，看他把菜弄出來，他問“怎麽突然一直站在門邊，不陪客人好像不太好。”他的語氣緩和的，連嘴角都沒變過，想着，回他的話，說着“恩，她走了。”“哦，那好吧，本來還覺得飯可能會不夠，現在剛好。”端着碟子，放在桌上，搖籃的小孩正好哭鬧着，醒了。走近看，看小孩扭動着身軀，趙楚嘗試着的伸手抱着她，深呼吸的，走動。卻又想起那個人的話，不完整的家庭，兩個人不好嗎？明明只要他和自己就好了。被抱在懷裏的小孩還是不安分的，動着，眨巴着眼睛，咧嘴笑着。吃飯時，他一只手圈着小孩，一只手喂她吃稀飯，肉湯熬的粥很香，他自己就偷偷的吃了好幾碗，喂飽小孩，他順手抱着小孩放進搖籃，又坐會來，乘着湯喝，趙楚好不容易把他夾的菜吃完，把碗放下，下一秒一碗湯就擺放在面前，他特意擺着嘻嘻的樣子，咕嚕的喝完自己的湯，說“快喝吧，我來洗碗。”全程忽略趙楚，只好喝了一大半，趙楚真的喝不下了，他才收拾碗筷。水聲嘩啦的沖刷着，趙楚有些撐的，走動，偶爾看着搖籃的小孩，想着明天就要離開了，他，應該會舍不得的吧，不由得擡起手，輕輕略過嘟嘟的小臉，暖暖的，軟軟的。用他的形容大概就像個包子一樣，可愛的包子，其實小孩的真名，叫劉寧，偶爾才聽見他正經的叫喚着名字。下午，小孩睡得太熟了，他逗弄太久，小孩直接忽視他，呼呼大睡，沒辦法，被他放在搖籃裏，趙楚偶爾看着動畫，他無賴靠着，頭枕在趙楚腿上，靠近腹部，像個大孩子一樣，說些奇怪的話，趙楚直直的看着屏幕，難得那麽認真的看動畫，等到慢慢安靜的時候，低頭看他，他已經沒再看動畫，眯着眼，睡着了。好久，看他真的沒反應，才伸手，輕刮下鼻梁，摩蹭着他的耳朵，又放下，把電視聲音關小，靜靜的房間，真是很适合睡覺。慢慢趙楚有些困了，他，剛好轉身，不舒服，揉着脖子，說“你怎麽不睡？”趙楚，沒想好怎麽回答，已經被他拉進卧室，側躺着，他又睡了過去，趙楚，卻是醒了。完整的家庭，如果他期望的話，趙楚也想盡量的，讓他開心點。黃昏時，透過窗簾的微弱陽光，提示着天就要黑了。趙楚早就醒了，可被他抱在懷裏，只好躺着，轉身時，盯着他，原來他已經醒了，伸手，抓緊他的鼻子，他仍舊不變，趙楚心想還裝，大約半分鐘過去，終于他睜開眼，笑嘻嘻的，趙楚才松手，說“起床，不然小孩可能又會哭了。”他賴着，說“你這樣說，我可以認真考慮考慮。”好一會，他才起床。看着安靜躺在搖籃的小孩，他突地抱起她，時而貼近小孩的臉頰，嘴角一直上仰，直到進廚房時，才把小孩放下。看着對自己咯咯笑的小孩，趙楚突然決定如果他想，如果可以的話，這樣的應該是個完整的家庭。晚飯結束後，他已經在慢慢的收拾小孩的物件，玩具，放在紙箱。難得今天小孩沒有被放進搖籃，被抱在他懷裏，嘟嘟的臉被他捏着，趙楚洗涑後，坐在床上，他遞着孩子，說“今天小孩睡在一起吧。”“恩，好。”他拿着睡衣，去洗涑。靠着，抱着孩子，電視還放着動畫片，等到他出來，一起看動畫時，他小心幫小孩蓋着被窩，趙楚突然想去跟他談一談，說“王安，我，我們，要不要有個孩子，好嗎？”幾乎不用停留的，他回着“不用，暫時也不用考慮的。”平靜的，要不是趙楚麽太過在意，輕聲嘆息，靠在他肩上，說“你很喜歡小孩，如果，你想，我們可以考慮的。”他搖晃着頭，不再做聲。睡覺時，他把小孩又抱進搖籃，關燈，被他抱在懷裏，聽着他突然的嘆息，看不及問他，“不要想太多了，晚安。”他越這樣，趙楚就越難過，愧疚。第二天，清晨，他就起床，整理着小孩的東西。他姑姑小聲的跟他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反正趙楚是沒能聽到。小孩離開後，生活又如往常的一樣，兩個人。說不出什麽不同，也又明顯感到不同。夏季緩緩的來臨，慢慢的消失，秋天的到來有時就像特意的拉慢節奏，中秋假期的臨近，他空閑的時間多了許多，看他擺在床上那一張張旅游景點的路線，思索了一會，他又倒在床上，說“這次你假期應該不是你值班吧？”趙楚順手的拿着路線圖，看着，“恩，不過，出了點小意外，值班醫生有個在生産期，所以，我被替換了。”他，一臉，苦惱的看着，然後慢悠悠的收拾着，說“好吧，那國慶總有空吧。”不想掃他心致的回着“恩，應該會有的。”如果不行，趙楚會嘗試着去請假，畢竟每次都讓他這樣不好。中秋假期時，他無聊窩在家，直到車子出了故障，短時間內沒辦法使用，趙楚也沒說什麽，倒是他急的不行，可又沒辦法。原本是明月的天氣，卻意外因為臺風的來臨，而烏雲密布，坐在辦公室的趙楚看着外面的大雨，看樣子短時間都不會停，因為車在維修，他往往有空就會來接送，可現在這樣很麻煩，趙楚猶豫着才發短信給他，說“今天我帶了傘，你不用過來接。”沒過多久，他的信息回“恩，好吧。”難得他那麽的順從，夜晚來臨時，查閱病單，病房，最後回到值班室換衣服時，都已經九點多，最後的末班車是在将近10點，趙楚打着傘，往外走着，無瑕觀看濺起的水是否滴落在身上，天氣轉涼了許多，路燈下的積水顯得混濁不堪，最後流露下水道，偶爾路過車飛快的路過，手機卻突然的響起，接通，他居然說“我把鑰匙落在家裏，所以”他故意的停頓着，不說，趙楚左手撐着傘，右手舉着手機，說“那，然後呢？”他突然沒了任何回應，沉靜的趙楚，驚慌的，再次問着“喂，王安，在嗎？”手機沒了回應，可身邊卻突然的出現，他笑着斜舉着傘，右肩都滴落着水，還沒留神，他已經彎着頭，在自己的傘下，趙楚盡量的往他那邊舉着，他收着傘，接過被趙楚窩在手心的傘，若是往常不用解釋，趙楚也能知道他是故意的，可現在趙楚有些拿不準，公交車安穩的停在面前，被他擁着，上車，坐在後排靠窗，他放好傘，一臉正經的坐着，趙楚挽着他手臂，微微的靠着，偶爾瞥過窗外，燈火闌珊的，絢爛，從來不是趙楚所關注的。忽地他溫暖的手略過側臉，作怪的手，卻那麽的正經的說“頭發都濕了，可是會感冒的。”等着他移開，可他卻偏是不動，被他盯着，側臉發燙，正想瞥頭去看窗外，他低頭，就被他扶住臉，親吻着耳根，又說拉開距離，下意識的看旁邊，才知道車上的人除了前排的一個老奶奶，就只有司機，不由得感嘆，幸好。可他卻不拉開距離，靠在脖頸間，卻能清晰聽見，他說着“我愛你，好愛你的。”啞舍的，愣着，他不停的又繼續說“所以，只要你也愛我就好，其它的都是次要的，知道嗎？”他才擡頭，親吻着嘴角，被他直視，趙楚微點頭，他嘴角上仰着，說“所以，孩子什麽的都是可有可無的，不要太過責怪自己，知道嗎？這一切都是我樂意，我想要，我喜歡，才只想給予你的。”太容易被他溫暖給包裹，點着頭，窩在他懷裏，還是忍不住的，問“可，沒有孩子，不是，就不完整了嗎？”臉突地被他捧起，他搖晃着頭，說“不，這樣才剛好，這才是二人世界，你不喜歡嗎？可，我很喜歡。”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出來，他卻已經親吻着，停在耳畔時，他悄悄地說“我知道你也喜歡的，因為我看到了，從你的眼裏看到的。”唯一能回答的，除了點頭，就是悄然的落入他衣間的淚。一路即使搖晃着，可最終還是被他牽着往前走着，直到到了家門口，被他緊緊的擁着，在耳畔，聽見他倔強別扭的問“那，你都不說一句愛我嗎？”想着，才知道，他一直都在等着回答，即使緊張，可趙楚卻也知道，他個自己一樣的在害怕，在期待，回抱着他，貼在他的臉頰，盡量平緩語調，訴說一件好久好久，就有答案的事情，“恩，我，愛你，很愛，想着，能多跟你待一會就待一會，所以，我想只跟你一個人，過着我們的二人世界。”心跳的撲通，不斷的提醒着趙楚，跳的太快了，可就是高興的抑制不住。他像個小孩的抱住趙楚，原地轉着，才平穩的放下，順手的拿出鑰匙，開門，他尴尬的笑着，說“歡迎回家。”忍不住，輕捏着他的鼻子，他裝作毫不在意的，歪斜着頭，卻沒松握着趙楚的手，說“這你可不能後悔，你是自願的。”是的，是願意的，是不後悔的，一直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的，王安，我們真笨，明明都是一樣的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完。唉，希望有讀者能夠從開始到結束，就很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