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
簡苁苁的脖子被勒的有點難受，但他收着力，還不至于傷她。
傅?I予：“确定自己是我老婆？”
簡苁苁為了借力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背很冷，骨節分明又有力，正在她想着要怎麽解釋時，他似沒了耐心，冷着道：“行”
話音落，手腕向上用力，簡苁苁被迫翹起腳，仰起腦袋的一瞬間他的吻落下來。
簡苁苁慌了一下又立即低頭避開。
他沒再用強：“怕了？”
簡苁苁低聲說：“不行。”
傅?I予的那句“怕了就別惹我”還沒說出口，簡苁苁又說：“你還小，不能早戀”
傅?I予：“.......”
“你以為我在乎？”
可這話說完傅?I予自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誰要和你早戀了，
我他麽這是在恐吓你。
簡苁苁不知道這個夢為什麽這麽長，但她覺得形勢有點嚴重，不能再鬧下去了，于是道：
“再說我不就是喜歡你麽，你至于這麽欺負人嗎？”
“想做你老婆怎麽了，你現在不讓，你工作以後我再問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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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I予：“.......”
傅?I予忽然覺得自己一點兒理都沒有了，心也不知道為什麽狠不下來，挑重點問：
“你怎麽知道我對蝦過敏的？”
簡苁苁還握着他的手：“我..我就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觀察你，有一次看見你把蝦都挑出來了。”
傅?I予：“那你怎麽知道我後背有疤的？”
簡苁苁的臉倏地紅了，要不是這幾天蜜月他抓着她胡鬧，她怎麽能知道：
“我...我..”
傅?I予緊了手腕：“嗯？”
簡苁苁眼睛一閉：“有一次，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掀開看見的！”
傅?I予：“.......”
教室內，簡苁苁拿着數學書，坐的離他遠了點，傅?I予心頭不知道為什麽特別煩躁，摸了摸後脖頸，趴在課桌上睡覺。
簡苁苁忍不住瞄了他一眼，誰知道他沒睡着，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就對上了。
傅?I予想到什麽，噌的坐起來，手還下意識的摸了一下上衣。
簡苁苁覺得自己的臉可以不要了。
傅?I予一下午都沒再睡過覺，閑着沒事反而聽了會兒課。
簡苁苁接下來好幾天都沒再敢惹過他，乖巧的當個同桌。
直到...那一天晚上，她一定要找到他。
傅?I予雖然家就在本市上學，家裏也有車，可他還是住校。
簡苁苁不難猜到原因，有點心疼。
他雖然住宿卻從來都沒有上過晚自習，所以這一天晚上她也翹了自習從學校裏偷偷跑出來找他。
她走出校門走了好一會兒然後在一家餐館面前看到了他，他站在淡黃的路燈下，高高的個子身影被拉得好長，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根煙，眉眼如墨黑，鼻梁高挺，薄唇淡紅，手中的火光忽明忽暗，簡苁苁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沖過去，把他的煙搶走，扔到地上，踩滅扔到垃圾桶裏。
擡起下巴，杏兒眸中含了薄怒。
傅?I予微愣，随後嘴角勾了三分弧度，不知道為什麽的笑了一聲。
他身邊同樣在抽煙的另一個朋友，問：“呦，傅哥，女朋友？”
傅?I予笑容已經斂起，垂眸看她：“不是”
朋友笑容擴大了，放下煙走近簡苁苁：“不是的話...”
傅?I予側一步擋在簡苁苁面前，似是有點不耐煩：“你他媽還去不去”
朋友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什麽，随後道：“去啊，走，現在就走”
傅?I予剛要走，手被簡苁苁握住：“你要去哪兒？”
傅?I予慢條斯理的舉起被她握着的手，噙着幾分笑：
“這位同學，還請你注意下分寸，我同桌告訴我，不能早戀。”
簡苁苁：“......”
他甩開她的手轉身，簡苁苁又拽上他的袖子：“你一定要去的話我和你一起去！”
話音剛落他猛的反拽上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身前，她幾乎跌到她懷裏，他低頭，在她耳邊冷笑：
“知道我要去哪兒麽，你就敢跟我去？”
他又湊近了些，唇似有若無的幾乎貼到她的肌膚上，像極了親吻：“你我，不是一種人，ok？”
他還是走了，上了黑色的轎車，沒有帶她。
簡苁苁獨自往學校走，她知道他的過去算不上一個好學生，可所能想象到的無非就是像她曾經班級裏淘氣的同學，喜歡調皮搗蛋或者不愛學習罷了，卻沒想過是這樣的，自我放棄。
最可怕的，他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不是無意識的學壞，他是清醒的，看着自己，堕落。
到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他的自卑，來自哪裏。
因為是翹課出來的所以她不能走大門，要走一條小巷子從學校的小門進去，可在她距學校還有一段路之前，有兩個高個子的男生剛從網吧出來，他們互相看了看，擋住了她的路：
“呦，小妹妹，一個人？”
“身上帶錢沒？哥哥們正好缺錢花”
他們越走越近，簡苁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其中一個男生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長得還挺好看”
簡苁苁攥緊衣角，剛想往反方向跑，就聽見前面的男生驚呼一聲，道：
“靠，誰他媽打我？”
目光透過那兩個人，簡苁苁看見了傅?I予，他也看過來，手裏閑散的擺弄着從地上撿起的幾個石子，嘴角噙着笑，那笑容讓簡苁苁的心瞬間安穩下來。
那兩個男生轉頭，看見罪魁禍首，罵道：“你他媽找死？”
傅?I予把石子往地下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話卻是半笑着對簡苁苁說的：
“小同桌，把眼睛閉上，最好，耳朵也捂上。”
簡苁苁：“啊？”
傅?I予：“聽話”
簡苁苁隐約明白什麽，照做了，但她只閉了眼睛，捂着耳朵的手露了縫隙。
心裏想着，如果她聽到他受傷，她就立刻跑過去幫他。
但她在打架聲傳來之前，聽到了一聲極淺的熟悉的聲音：
“過來，一起上，讓哥教教你們，不是誰的人，都能随便碰。”
聲音停下來了，有人倉惶逃跑的聲音，在簡苁苁睜開眼睛之前，一只手牽上她的手腕，他手心的溫度是一貫的偏涼，她很想握緊他。
小巷子裏沒有路燈，只能靠盡頭的網吧以及月光照亮，但她能看得出他似乎是噙着笑的，她聽見他問：
“吓到了？”
簡苁苁搖搖頭，問：“你沒受傷吧？”
傅?I予笑出聲來，一邊牽着她往學校的方向走，一邊答：“沒有”
他的腿長步子大，但故意放慢了速度，簡苁苁正常步速的被他牽着，問他：“你怎麽回來了？”
傅?I予随意道：“沒意思，不想去了”
簡苁苁知道他在說謊：“你擔心我來着的，是不？”
“因為我要一個人走夜路。”
傅?I予：“沒有”
簡苁苁：“你一直跟着我的？”
傅?I予：“沒有”
簡苁苁：“我一轉身你就下車了是不是？”
傅?I予：“......”
他用另一只手揉揉腦袋，黑夜中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你很煩哎”
簡苁苁笑了：“叛逆期的孩子就和生氣時候的女生一樣，說的話都是反着的。”
傅?I予笑出聲：“孩子？你比我小吧”
簡苁苁：“比你小你也是孩子，還沒長大的孩子”
傅?I予：“那你說說我原本是什麽意思？”
簡苁苁：“說我煩就是說明你喜歡我。”
傅?I予又笑了，握着她的手故意緊了下：“你是仗着我不會真欺負你，是吧？”
簡苁苁誠實的點頭：“嗯”
傅?I予：“......”
傅?I予：“一會兒送你回去，你就好好去上自習，別到處亂跑，知道？”
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溫柔還有點強硬，但簡苁苁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他長大後常給她的關心。
簡苁苁問：“那你呢？”
傅?I予：“我回去睡覺”
簡苁苁：“為什麽我要去你就不用去？”
傅?I予語氣随意：“因為沒人管我，ok？”
簡苁苁的心抽痛了下：“不行，你也要去上自習。”
傅?I予：“不去”
簡苁苁拽住他的衣角，停下腳步：“你必須去！”
傅?I予被她拽的也停下來：“松手”
簡苁苁：“不松！”
傅?I予：“我再警告你一遍，松開”
簡苁苁：“不松，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了！”
傅?I予：“這兒連監控都沒有，信不信我揍你？”
簡苁苁：“不信”
傅?I予：“......”
黑暗中簡苁苁看不太清傅?I予的表情，但他一直沒說話，簡苁苁就以為他答應了：
“所以你是答應...啊”
她驚呼一聲已經被傅?I予攥着手腕抵在小巷子的牆壁上，他另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擡起，低頭，沉聲問：“誰給你的膽子這麽信我？”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麽事。”
簡苁苁一點也不害怕：“我知道啊”，她的手按到他心髒的位置：
“我知道這個地方，是熱烈的，善良的”
傅?I予的身子顫了下，似乎有什麽情緒噴湧而出，那是被多年來，束縛的，壓抑的，忽視的，卻好像也是，
原本一直存在且從未停歇的。
他垂眸盯着她，黑暗中似乎想看清她的眼睛，又低了幾分，可只能看到裏面的清澈和映着月光的明亮。
心跳卻驀然加快，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擡起，卻又有幾分克制，因她剛剛的話，毫無防備的說信他的話而來的克制。
簡苁苁感受到了，問他：“你是想親我嗎？”
傅?I予沒否認，眼底在黑夜中又暗了幾分。
簡苁苁說：“你今年應該18歲吧，如果我按照心理年齡算的話...行吧，那我可以給你親一下，不過親完以後你要乖乖去上自習，以後好好學習，不許抽煙打架，不許喝酒說髒話，不許不愛你自己，如果我們不小心分開了要記得去找我，還有...”
傅?I予貼着她笑出聲來：“親一下怎麽這麽多條件？”
“...感覺有點兒虧？”
簡苁苁想了下：“好像是有點兒多，那我想想，哪一個暫時可以...”
傅?I予：“都留着吧”
簡苁苁：“啊？”
傅?I予扣開她的下巴，聲音裏含着笑：“...那就給我多親一會兒”
月亮捂了眼睛躲到雲層裏，在夜空中又向前走了好久後，小巷子裏的兩個人才手指相扣的繼續走，女孩兒的臉上和唇上都紅着，男孩兒的耳根處也是同色。
簡苁苁身上穿着傅?I予的外套，雖然熱度從肩膀處向上泛起一點兒也不冷，但那外套擋了風寒。
有風吹過，傅?I予停下把外套的拉鏈替她拉好，又捏了下她的臉，才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夜晚是靜谧的，只能聽到兩個人走路的聲音，簡苁苁側頭看着傅?I予淺淺笑着，他們馬上就要走出小巷子，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學校了，簡苁苁晃了晃他的手說：
“你看”
傅?I予斂起戾氣，眉宇間添了溫柔：“嗯？”
簡苁苁：“你看啊，即便我們現在走在這條漆黑的小巷子裏，即便這條路還挺長的，但是...”
“只要我們一直往前走，慢一點兒也沒關系，但只要不停下來，就肯定會走出去的”
“你看前面”
傅?I予擡眸，是亮着燈的，承載着無數學生夢想的教學樓，然後他聽見簡苁苁說：
“前面總有希望在等着你”
“還有我，也在，等着你”
“生日快樂，學長”
簡苁苁醒來時看到傅?I予正在給她蓋被子，見到她睜開眼睛他低頭親了她一下，輕聲問：“吵醒你了？”
簡苁苁眼眶驀的溫熱，一下子坐起來抱住他。
傅?I予溫柔的笑了下，在她耳邊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簡苁苁抽了下鼻子搖搖頭：“不是，不是噩夢”
傅?I予的手指順着她的發輕揉：“那怎麽還哭了？”
簡苁苁眼淚滴落到他的肩膀上：“就是覺得...對不起”，
“我要是能早點兒遇見你，就好了”
傅?I予笑了，用力抱緊她：
“傻瓜”，
“你不知道，我已經，有多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