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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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港]夢回TVB
作者:暮峰貝
文案
吶,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穿越這種事呢,大家都不想的。
回去的事不能強求。
那些男人不要你,是他們不懂得珍惜。
吶,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男人都是有異性沒人性的。
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面?
這是一個正能量妹子穿越各種世界的故事。
PS:本文盡量簡潔明了,沒看過原劇的童鞋們可以當原創看。
內容标簽:港臺劇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我 ┃ 配角:Ivan,Sam,等等。 ┃ 其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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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失足少女,被渣男甩,還被牽扯進了謀殺案,每天都在做連續劇一樣的夢。
直到後來才發現,自己其實是穿越了,還每一世都穿成各種各樣處境悲慘的妹子。
但就算抓了一手爛牌,也要努力的活着!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本文字裏行間“港味”十足,不同于以往常見的快穿模式,作者用生動的語言描繪出一個個積極向上的世界,
充滿溫暖與希望的情懷,令人感動于其中人物的品格與思想,情感表現細膩,可讀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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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集 前塵
今天的清晨真是格外的安靜。
緩緩的睜開雙眼,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目。閉了閉眼,再張開。
她叫阿Mon,中文名趙雪敏,今年二十二歲,曾經是個好學生,乖巧聽話,品學兼優。
至少四年前還是這樣的。
四年前,趙雪敏認識了阿Joe,杜少威。
她的人生,似乎就是從這裏開始轉折的。
杜少威并不是學生,他今年二十五,比她大三歲,人長得還算是英俊,身材修長,頭上染了一縷金黃色的頭發,笑起來有點邪氣,有點像電影裏的古惑仔。
不過後來趙雪敏認識到,別說是古惑仔,杜少威這個賤·人,連小混混都算不上,最多算個小白臉,還是最cheap的那種。
可惜,那時候的自己太傻,識人不清。
趙雪敏第一次見到杜少威,是在學校背面的一所後巷裏。
那天剛剛放學,天有些陰,她急忙抄近路往家裏跑。家裏剛洗好的衣服還挂在陽臺,阿媽每天在酒樓裏給人打掃衛生已經夠累了,她不想再讓阿媽更加辛苦。雖然她自己也能做些家務,可是阿媽從來都不肯讓她動手。所以,還是快跑吧。
跑着跑着,耳邊傳來一些聲音,趙雪敏擡起頭,才發現自己一直低着頭跑,居然跑到人家黑社會混戰的地方來了,那些聲音,卻是實實在在的拳打腳踢,拳拳到肉的聲音。
說是黑社會混戰,好像也不是,這麽幾個人揍一個躺在地上的年輕人,更多的像是尋仇。
趙雪敏沒敢往回跑,怕被人看見,只好輕手輕腳地趕緊躲到巷子裏的一堆垃圾雜物的後面,她長得瘦瘦小小,而那雜物堆得很高,足以完全遮擋住她的身形。
她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股怪味飄散到趙雪敏的鼻腔內,她緊張地兩只手死死地捏着書包,天陰陰的,空氣裏充滿了濕潤感,悶熱得像是蒸爐,只讓人感覺汗流浃背。
可趙雪敏還是沒敢動。
她想起了上個禮拜在電視裏看到一單元朗先jian後殺的棄屍案,當時阿媽在她耳邊不停念着:“阿Mon,出門一定要小心,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後生女仔在外面最危險了,以後放學就即刻回家,知不知(道)?”
那時覺得老媽真煩,此時覺得阿媽說得都是真理。
這種環境裏,趙雪敏只好蹲在原地等着,一只腳麻了就換一只腳當重心,如此反複。
天上開始“啪嗒”、“啪嗒”地下起了雨點,趙雪敏腦子裏一團亂麻。一會兒想着外面的幾個人下手那麽狠,會不會出人命,她藏得這麽嚴實,應該不會被人發現;一會兒想着回家晚了阿媽會不會擔心,自從很多年前阿爸死了之後,阿媽保護她已經保護到近乎神經衰弱,天上飛過一只鳥阿媽都擔心會不會砸到她的乖女兒,這次這麽晚回家阿媽還不得哭死。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碎碎念,也許是覺得打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出人命,也許是下雨了嫌麻煩,反正不管什麽原因,那邊打人的聲音終于停下了。
她聽到其中一個黑·社會說道:“這次是教訓,警告你,再不還錢,老子打斷你的腿!”
趙雪敏松了一口氣,然後心裏默默地唾棄那個挨打的後生仔,在她的印象中,會欠高利貸的多數不是什麽好人:欠債怎麽不死遠點欠,黑·社會追債殃及(她這個)無辜啊。
撂下了一句狠話,跟着是幾個人遠去的腳步聲,又等了幾秒鐘,确定沒別人了,趙雪敏才從雜物堆裏走出來。
抖了抖書包,擰了擰身上的雨水,全身都濕透了,真是出門撞見鬼。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表,不好!趙雪敏步履匆忙地往家裏的方向走,阿媽已經回家半個鐘頭,再不回去她說不定就要出來滿大街找女兒。
“咳,咳……”可是走了沒幾步,倒在地上那人的咳嗽着吐血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
趙雪敏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她終究還是沒忍心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咽氣,橫屍街頭。
——
這就是她和阿Joe杜少威孽緣的開端。
後來,就像是老套的電視劇情節一樣,杜少威開始追求趙雪敏。他會騎着摩托車來學校接她兜風,也會在學校門外專門等着她給她送禮物,還會突如其來的帶着她去從沒去過的地方給她驚喜,而她也慢慢地陷入了他描繪的美好圖畫中……
趙雪敏開始逃課,飙髒話,染頭發,做指甲,把自己打扮得更新潮,騙媽媽的錢,買衣服,買化妝品,經常夜不歸宿,跟着阿Joe一起喝酒花錢泡夜店。
在喝得爛醉的某一天,趙雪敏跟杜少威上了床。
那是趙雪敏的第一次,她很害怕,不知道該跟誰說,杜少威把房錢付完就走了,她一個人忍着渾身的酸痛,呆呆地望着旅館的天花板,眼淚就像剎不住閘了一樣往外流。
回到家裏,她想跟阿媽說,可是阿媽一如既往的唠叨,她不應該不上學,不應該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應該做這個,不應該做那個……
聽得趙雪敏驀然火起。
“嘭”地把門一甩,她什麽東西都沒帶就這麽離家出走了。阿媽在後面追,她跑得更快,好像後面追着的不是養育她十多年的阿媽,而是一頭吃人的野獸。
跑到了她不認識的街道,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着,她覺得一切都很陌生,就像是從一個世界走進了另一個世界,孤獨,寂寞,恐懼,不安。
她打電話給以前要好的同學,還沒說了兩句話,接電話的人就變成了同學的家長,跟她說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他不允許自己女兒被她帶壞。
趙雪敏傻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手機,仿佛自己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神憎鬼厭的人。帶壞?對,帶壞,她現在已經是“壞”孩子了。
現在是真的無家可歸了。
趙雪敏去找了杜少威,忽然間發現她能找的人好像只有他,也只剩下他。
至少他對她像是珍寶一樣,不會棄之如履。
杜少威很歡迎她,很熱烈的歡迎,他邀趙雪敏跟他一起住,他哄着她,他勸着她,好像他最重要的人就是她。
趙雪敏就這樣搬進了杜少威的家。
他們開始同居,白天晚上都在一起,趙雪敏不再去上學,每天都膩在杜少威身邊。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整天跟着我,我有事要做,不然你養我啊!”
杜少威就像是所有渣男一樣漸漸地覺得她厭煩。
趙雪敏學着去做家務,燒菜煮飯洗衣服,學着放下身段來哄杜少威開心,努力去讨好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他,想要證明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誤。
杜少威缺錢,只要有足夠的錢一定能讓他回心轉意。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什麽職業最能賺錢,最能賺快錢?
答案不言而喻。
但是她不想,她不想讓杜少威覺得一心一意對他的阿Mon不知廉恥,也不想讓自己覺得自己肮髒,她想保留自己的最後一點尊嚴。
直到有一天,總是出去的杜少威又開始對她好,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高利貸就追到了家門口。杜少威跪下來求她,他讓她去做援·交,如果沒有錢還債他就要被砍手砍腳。
趙雪敏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杜少威被打斷三條肋骨的慘狀,他渾身都是血,幾乎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她望着跪在她跟前哭的鼻涕眼淚都流出來的杜少威。
歷史總是在不斷的重複着,一切就像是一個循環。
她不想杜少威那麽慘,她也舍不得杜少威那麽慘。趙雪敏對自己說,她已經為了杜少威放棄了一切,再放棄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杜少威一定會要她的不是嗎?
于是她就這樣成了一個她自己都鄙視的援·交女,替杜少威跑鐘,給他錢花。
每天飽受着精神和身體的折磨,趙雪敏以為她的付出可以讓他回心轉意,她以為有錢還債杜少威就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好,她以為至少還有杜少威……
然而事實證明,那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他衣服上的長長的頭發,身上的不同香水味,口袋裏的成打避·孕·套,背着她偷偷摸摸的打電話……這些蛛絲馬跡都證明了一件事:杜少威有別的女人,而且不止一個。
他們大吵了一架。
——
趙雪敏回到了家,阿媽看到她高興的不得了,她做了很多女兒喜歡吃的飯菜,絮絮叨叨的說自己最近的情況,又問趙雪敏的情況,還不停的說着杜少威的壞處,讓女兒跟他分手。
趙雪敏賭氣地說好,跟着又說想回學校念書。
阿媽欣喜若狂,繼而表情有些尴尬,趙雪敏疑惑的看着她,她開始找理由,說趙雪敏本來的學校其實沒那麽好怎樣怎樣,說了一大堆的缺點。
那一刻,阿Mon終于意識到,她,趙學敏,再也回不去了。
——
杜少威又來找她。
他說他舍不得她,他不能沒有她,其他女人在他眼裏都沒有她重要。
阿媽攔着她,說她的女兒阿Mon是個好學生,說她的成績多麽多麽好,說阿Joe那個壞人怎麽怎麽配不上她。
可是趙雪敏自己知道,現在的她跟杜少威沒有分別。
阿媽沒有攔住她,趙雪敏又跟杜少威回到了他的家。
杜少威忍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找女人。
這次趙雪敏沒有再回家,只是跟他吵架,然後他第一次打了她。
吵架,打架,分手,複合,再吵架,一遍一遍,趙雪敏已經記不清他們吵了多少次,杜少威又求了她多少次,總之,每次需要錢的時候,他總是很能舍得下臉面來。
她的世界只剩下杜少威,如果沒了他,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喝醉去找他吵架,醒來卻見到杜少威的屍體。
——
躺在醫院的床上,趙雪敏摸了摸自己的頭,那裏纏了一圈紗布。
而她覺得精神也不太好,腦子亂得像一鍋粥。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她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事,也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情感。可是總覺得自己不像是記憶中的那種人,至少不應該是阿Mon這樣沖動又癡情的少女。她甚至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蠢爆了,為了一個人渣居然不要父母,一次一次放低自己的底線,直到沒有底線。
一想到以前為了杜少威那個賤男去做援·交的那些經歷,趙雪敏的臉都是綠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可以理解純情少女為了心上人付出一切的決心和行動,但是她不能理解純情少女跑去做雞的行動,她是腦子進過水還是腦子裏只有水?!
【我TM以前是賤女渣男的小說看多了嗎?這麽蠢的人居然是我自己?簡直難以置信!】
第2集 瓦特
這是一間醫院的病房,空空曠曠的,僅僅擺了一張單人病床,病床旁有一個不算高的床頭櫃。唯一特殊的,大概只有病房門上那四根鐵欄杆,昭示着病房的用途。
女人坐在病床上,她長得不醜,眼睛很大,五官精致,笑起來很天真,甚至可以說帶着一種清秀的美麗,只是耳邊幾縷紫色的漂發,和臉上的淤青,有些破壞了這份美麗。
她坐在那裏,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病號服,身後靠着白色的枕頭,身上蓋着白色的被子,頭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紗布。空氣裏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這是醫院獨有的味道,女孩子安靜地呼吸着,透過窗棱,能看到門口的女警徘徊巡視,除了腳步聲,幾乎很難聽到其他聲音。
梁小柔進門前,遠遠地在外面審視着,她之前見過趙雪敏不少次,但大多數都是以前在掃·黃組裏工作時,這樣打扮的花裏胡哨,花錢如流水,在各個夜場來回的女孩子,就是他們掃·黃的重點對象。
以前她也和趙雪敏對過話,這女孩子焦焦躁躁,就像是一只随時會炸毛的烏鴉,脾氣很暴躁,有時還有些分不清好壞,杜少威那樣的人渣,她倒是捧到手心裏,膏藥一樣的黏着。
可是在今天,梁小柔覺得趙雪敏有些不一樣,在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後,她的反應太鎮定,也太安靜了。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孩子,很可能真的跟杜少威的死有關。
——
“啪嗒”一聲,病房前的門,應聲而開。
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趙雪敏認識,姓梁,以前在掃·黃組沒少被她抓過,男的沒見過,但很顯然,也是個警·察。
他們是來文筆錄口供的,關于杜少威的死。
杜少威的确死了,在她昏迷的那一晚。
——
“你都算是命大可以醒過來,但是你男朋友阿Joe就沒這麽好彩,說!是不是你殺了他?”
梁小柔面容清冷,梳着單馬尾,衣着簡單,雙手抱臂,看起來很是精明能幹,盤問的時候語氣極其強勢,就像是随時随地會出勤的那種女強人,哪怕是大雨傾潑,哪怕是三更半夜,随時随地的準備好,抓捕窮兇極惡的犯·人。
趙雪敏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沒殺他。”
“要不是你殺了他,為什麽你要把屍體搬走?為什麽之後你會滾下山?是不是你跟別人一起殺了杜少威?之後你被人推下山殺人滅口?”跟梁小柔一起來的那位阿Sir,一邊記着筆錄,一邊盯着趙雪敏,語氣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沒有。”趙雪敏否認。
“阿Mon,”梁小柔在她的床邊坐下,語氣柔和了許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最好坦白點,不然我們沒辦法幫你。警方已經發現了足夠的證據,阿Joe那只棒球棍,上面有你和他的指紋,我想他怎麽樣也不會自己打死自己的吧?”
杜少威當然不可能自己打死自己,盡管以前的“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可是現在的“她”卻清楚的明白,他不過是個人渣,膽小怕死,好吃懶做,無所不用其極而已。
趙雪敏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一兇一柔,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标準的黑臉和白臉。
很奇怪,明明自己應該很慌張,盡管不是第一次見警察,但這是事關一條人命,趙雪敏都很稀奇,自己怎麽會這麽冷靜,明明這麽危機的時候還能想些有的沒有的。
盡管記憶中她喝醉時的确用棒球棍打過杜少威,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一種感覺,她絕對不是兇手……
大約,是女人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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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們的确有吵過架,也有動過手……”趙雪敏開始慢慢的回憶。
當晚,她被一個客人折磨完,想找杜少威訴苦,但是打了一晚上的電話都找不到他,後來杜少威半夜三更才回來,他們自然又吵了一架。
趙雪敏喝了酒,杜少威的脾氣也不怎麽樣,兩人一言不合,幹脆打了起來。
論力氣趙雪敏一個弱女子當然打不過杜少威一個大男人,慌忙之間就用棒球棍打了他後頸一下。趁他疼痛,趙雪敏鎖好門躲進了裏間的房間裏。
酒勁一上來,她便睡了過去。
誰知道當趙雪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杜少威橫在沙發旁的屍體。
趙雪敏很害怕,她怕警察會把她當作殺人兇手,她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她不能去坐牢。不能這樣等死,于是趙雪敏找了個紅藍膠袋,把杜少威已經僵硬的屍體裝進去,她要把他埋起來,這樣才能不被任何人發現。
誰知道拖着膠袋走的時候被人看見,趙雪敏慌忙之下拔腿就跑,一錯腳,摔下了山坡。
當她再醒來,就真的成了警察眼中的殺人兇手。
趙雪敏心裏有些可惜,連死了都要連累自己,早知道就把杜少威打成豬頭。
——
“啪嗒”,門再一次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西裝筆挺,看起來挺斯文,皮膚卻是很健康的小麥色,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很顯然是經常做運動。
這個人,趙雪敏也認識,是Sam哥,中文名古澤琛。
古澤琛是她們家以前的鄰居,跟杜少威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心地善良有責任心,身為一個忙碌的法醫還經常抽時間去驕陽社做社工,教導她們這些夜青,只不過以前的“自己”很讨厭他,覺得他是個多管閑事比她媽還煩的大叔。
順便八卦一句,似乎Sam哥跟Madam梁正在談戀愛,在趙雪敏的記憶裏,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了。
“Madam,”古澤琛看了一眼趙雪敏,轉過頭,面向梁小柔:“阿Mon的媽咪來了,案發之後她一直都很擔心,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她見見女兒?”
梁小柔沉默,按規矩來說,這樣做并不應該。
古澤琛再三請求,卿姨只有趙雪敏一個女兒,兩母女相依為命,出了這種事,做母親的想見女兒太正常不過。梁小柔躊躇了一下,她也并不是個苛求規矩不講道理的人,因而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只能見面,不可以肢體接觸。”
——
趙雪敏見到了卿姨,她的親生阿媽。
卿姨是個很簡單的女人,老公死了,她一個人辛辛苦苦靠着在酒樓洗完打掃衛生把女兒養大,自己一個人省吃儉用,盼的就是女兒長大成人,誰曉得品學兼優的女兒會被杜少威這個正衰人給拐跑,卿姨真恨不得用全部家當打死杜少威這個小人。
“阿Mon,你痛不痛?怎麽會搞成這樣?”
“Madam,我的女兒好乖的,品學兼優,她從來都不會做壞事的,都是那個阿Joe!”
“你呀,我以前都跟你說阿Joe不是好人,你硬要跟他一起,現在闖禍了,你叫阿媽怎麽辦吶,阿Mon……”
一聲聲的話語,如泣如訴,卿姨流着眼淚,既氣女兒不争氣,又心疼女兒要遭受這種事,她清楚的記得阿Mon小時候蹒跚學步的可愛模樣,此時看到現在長大的女兒臉上的傷痕,她從不動她一根手指的女兒,心如刀絞:“我的Mon啊,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趙雪敏低着頭:“我沒想過會搞成這樣。”
——
沒多久,這間不大的病房再次走進來一個人,中年男人,光頭,省得高高大大,同樣是西裝革履,身前的肚腩卻十分明顯,他手裏拿着文件夾,好像跟梁小柔和古澤琛他們都認識。
這個中年男人說了一些話,大意是在死者杜少威的指甲裏發現了皮屑,那些皮屑不是趙雪敏的,但是跟她的染色體排列極為相近,并且屬于女性,而趙雪敏并沒有任何姐妹。
也就是說,在杜少威死的那天,卿姨也跟他接觸過。
——在趙雪敏還有嫌疑的同時,她媽媽卿姨也成為了犯罪嫌疑人。
病房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一直低着頭的趙雪敏,猛地一下擡起了頭,她的眼中沒有跟卿姨一樣的淚水,只有滿滿的驚訝。
這讓一直在觀察她的梁小柔有點不可置信。
趙雪敏,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仔,親生媽媽被警·察帶走了都不擔心?
——
卿姨最終被請到了警局,協助調查,走之前,梁小柔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趙雪敏。
病房裏再次只剩下趙雪敏一人。
她雙眼發直,無意識的抓緊了被子。
趙雪敏發現自己似乎處于一種很不正常的狀态,作為一個嫌·疑·犯,她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警察來也好,親生母親來也好,他們跟她說的話,她能聽得懂,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事實上她一點感覺沒有,就好像,就好像……
好像所有事都跟她沒關系一樣。
她就像個走錯舞臺的觀衆,周圍的人都在努力的演,她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看。
趙雪敏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頭,觸手可及的是紗布的質感,她卻有些其他的擔憂。
【我該不是摔出毛病來了吧?腦袋摔瓦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找到資源了,謝謝sf童鞋,機智如我,在JJ删除之前看到了地址,耶。
這篇文前面看着很慘,也會有點無聊,交代背景嘛,後面會好很多,想講一個有點正能量的故事。
所以女主會穿很慘,比如這個《法證先鋒》裏的阿Mon,以及,後面有可能原創有可能原著的妹子們。
至于會不會談戀愛,這個也是不一定的,但是我保證,她會升級的。
最後,謝謝喬喬的手榴彈,我就說你是土豪嘛~要做朋友的呀~
純讀者葉雨深繁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11-12 23:57:05
第3集 差距
某家複合餐廳裏,梁小柔與古澤琛面對面地坐着。
這家餐廳非常有名,在下班的時間裏幾乎每天都有人排隊等位吃飯,今天還是多虧了梁小柔提前打了電話訂了桌子,兩人才能有位置吃上一頓美味的晚餐。
餐廳裏播放着浪漫的法國歌曲,柔和的燈光和現代的裝飾讓整個餐廳顯得極有情調,濃濃的清香彌漫開來,簡直的是約會的最佳地點。
梁小柔喚來服務生,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扇貝和古澤琛熱愛的水煮牛肉,以及其他的幾個菜,身旁的古澤琛細心的幫她倒好茶水,無論近看還是遠看,兩人都是很般配的俊男美女。
不過很可惜,浪漫的氣氛就是用來破壞的。
“Joe的案子進展怎麽樣?”古澤琛問。
“在兇案現場只找到了卿姨所說她用來打Joe的不鏽鋼杯,但是真正令Joe致命的狗牙型兇器就找不到。”梁小柔回答。
“找到了不繡鋼杯,就說明卿姨沒有講大話;趙雪敏就說她只打過杜少威的肩和頸,這兩個傷都不是杜少威死亡的致命傷,”身為解剖杜少威的法醫,沒人比古澤琛更了解杜少威的死因:“所以很有可能,阿Mon和卿姨都不是殺杜少威的兇手。”
“但是也都極有可能,她們兩個都在隐瞞,甚至互相隐瞞,這都是不一定的。”
古澤琛道:“應該不會,我很了解阿Mon和卿姨,她們兩個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你真的了解她們,不是因為認識太久,而影響你自己的判斷?”梁小柔顯然不這樣認為。
一種微妙而尴尬的氣氛在二人中彌漫開來,古澤琛是一個感性的人,但他的感性并不會影響他的專業水準;梁小柔是個理性的人,做警察,就是要懷疑任何有可能的人,有可能的事,必要的時候,就算是親生老豆也要查證。
辦公室戀情的害處,在公事立場面前,很容易引發私人矛盾。
“算了,別再說了,”古澤琛身為一個男人,很紳士的率先低頭,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再說就要消化不良了。”
梁小柔輕笑了一聲,剛剛的浪花算是過去了。
這時,飯菜上了來,熱騰騰的水煮牛肉,帶着幾乎能看出來的辣味,鮮嫩的蒸扇貝,似乎聞着就口齒留香,兩個人拿起了碗筷,開吃。
“說起來,你覺不覺得阿Mon好像很不同了。”梁小柔盡量平和的說着自己的發現。
“好像是,”古澤琛點了點頭,但也似乎并沒有特別的當做一回事:“我想這次的事情讓她得到了教訓,以後應該都會懂事很多。”
梁小柔望了古澤琛一眼,暗嘆,再細心的男人也有粗心的時候,不過為了剛剛恢複到和平的氛圍,梁小柔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是吧。”
——
還是那間病房,還是那張病床,趙雪敏雙腳并攏蹲坐在床前,有些驚恐地盯着四周。
她覺得自己很可能生了一種怪病。
不,确切的是說,她很可能生了一種精神疾病或者心理疾病。
這病的症狀,除了之前她發現的,自己對于外界事物那種與世隔絕之感,還有就是,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做關于其他人的夢。
那些夢很奇怪,就像是連續劇一樣,每隔幾晚就會放一集。
那些夢是關于梁小柔和古澤琛的,還有那天來的高個子光頭,他是法證部門的高級化驗師,也是法證部的頂級上司,叫Tim,中文名:高彥博。
她夢到他們破了一個又一個的案子;夢到梁小柔被未婚夫抛棄;夢到梁小柔後來又跟S古澤琛在一起;夢到了古澤琛的姐姐古澤瑤,也就是高彥博的老婆全身癱瘓住在醫院;還夢到法證部有一個叫林汀汀的妹子,她姐姐是高彥博的前女友,加上古澤瑤,三個人當年仿佛有一場複雜的三角關系;她還夢到了趙雪敏,她自己,被古澤琛勸着回家看阿媽。
……但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根據趙雪敏自己的記憶來看。
趙雪敏拉起被子,拽在手裏,整個人完全縮進去,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她很怕那些事是真的,又很怕那些事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快死了?所以才得到了上帝的厚待?
如果是假的,她可能就是病的不輕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藥能治這種病。
趙雪敏哭喪着臉,覺得自己好可憐,被冤枉成殺·人·犯已經很慘了,難道還要進精神病院?聽說精神病院會給病人電擊,還會給病人吃反應遲緩的藥劑,讓他們變得像是生菜和西紅柿等等蔬菜一樣,大腦空空,只知道吃飯睡覺上廁所。
Oh,no!QAQ
在第三次夢到古澤琛和梁小柔兩人開開心心的虐狗的那一天,從夢中驚醒的趙雪敏下了一個鄭重而嚴肅的決定。
她要假裝成一個正常人,努力的騙過周圍這些比她智商高很多的熟人,比如Sam哥古澤琛。
她要努力!握拳。
——
杜少威的案子,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只要是做過的事,總有些蛛絲馬跡。目前為止,調查這單案子最大的難度,就是他的致命傷,是一個狗牙形的兇器。
但偏偏,調查來的跟他有糾紛的四個女人裏,趙雪敏和卿姨,以及另外兩個被杜少威騙了的女人,她們似乎都不是殺人兇手。
直到有一天,機緣巧合下,高彥博和古澤琛同時發現杜少威之前曾經自己跌倒在商場滾梯上,而且碰到了頭,這件案子終于真相大白——只是一個意外,杜少威是自己受傷沒有去醫院及時治療,随後自然死亡,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趙雪敏在醫院裏聽說了這件狗血事,只覺得再沒有比杜少威更坑爹的男人了。
“你以後不可以再同那些壞人來往了,好彩這次Sam幫忙,不然阿媽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也許是這次的經歷太過吓人,卿姨就算是接完趙雪敏出院,也不忘了一遍遍的叮囑。
“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也會聽Sam哥的話,找份正經點的工作,不會行差踏錯了,好了沒?”趙雪敏也不覺得煩,她已經想好要好好過日子了,那就把卿姨當做親媽,雖然情感上沒有那麽深,但至少她會努力表現出來的。
趙雪敏始終沒有忘記她暗暗下的目标,把自己當做一個正常人。
——
成為正常人的第一件事,改變一下造型,讓自己不要像個飛女一樣非主流。趙雪敏去理發店把頭發拉直,染回了黑色;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服裝也都或丢或賣或捐了出去,又翻出了在學校時經常穿的衣褲鞋襪,看着鏡子裏那斯文秀氣,溫柔婉約的女孩子,呼出一口氣。
一旁的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