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雪的小院子裏疏疏落落地種着幾十竿翠竹，襯着角落裏的向日葵，和一叢淡淡的小黃花，顯得清雅而有餘韻。

竹簾已卷起，小雪正手托着香腮，坐在窗口，癡癡地看着他。

水擇已大步走了進來，突然道：“你是不是把我跟你的事告訴了韓早紀？甚至還編出我跟你有小孩的事。”

小雪的臉色蒼白，道：“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亮，你是不是愛上了她？”

他的眼裏都帶種說不出的兇猛和殺機。

小雪咬起了嘴唇，他突然回身，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沒有閃避，也沒有抵抗。

她已被打得彎曲，彎着腰退出七八步，重重地坐在地上，立刻開始嘔吐，連胃裏的苦水都吐了出來。

他又竄過去，一把揪着她的頭發，将她從地上揪了起來，厲聲道：“她是我高川亮的女人，只有我折磨她，你不能。”

小雪咬着牙，勉強忍耐着，但淚水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顫聲道：“你……你想怎麽樣？”

高川亮道：“我問你的話，你就得好好地回答，懂不懂？”

小雪閉着嘴不說話。

高川亮的手掌已橫砍在她腰上。

她整個人都被打得縮成了一團，眼淚又如泉水般流下來。

高川亮盯着她，道：“你懂不懂？”

小雪流着淚，抽搐着，終于點了點頭。

高川亮道：“你幾時出去的？”

小雪道：“剛才。”

高川亮道：“一出來就到了那裏？”

小雪道：“我去找韓早紀。”

他又一拳打過去，拳頭打在肉上，發出種奇怪的聲音，他好像很喜歡聽這種聲音的。

小雪忍不住大叫了起來，道：“我沒有跟她說不該說的話。”

高川亮看着她，眼睛裏露出兇光，拳頭又已握緊。

小雪突然撲過去，用力抱住了他，大哭着叫道：“你若喜歡打我，就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她用兩只手抱住他的脖子，又用兩條腿勾住了他的腰。

她立刻伏在他肩上，痛哭着，道：“我知道你喜歡打我，你打吧，打吧……”

她的身子扭動着，腿也同樣在動。

高川亮緊握着拳頭已漸漸放開。

她的呼吸就在他耳旁，就在他頸子上。

他的呼吸忽然變得很粗。

小雪呻吟着道：“你打死我也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會告訴她的……”

高川亮已在發抖。

然後他又一拳重重地打在她小肚子上。

她身子又一陣痙攣，手松開，像一堆泥似的倒在地上。

他握緊雙拳，看着她，用力吐了口口水在她臉上，從她身上邁過去，然後推門而出。

小雪揩幹了眼淚。

被他打過的地方，從肌肉一直疼到骨頭裏，在明天早上以前，這些地方一定會變得又青又腫。

人也着件寬大的衣衫，正在洗臉，她的臉看來蒼白而痛苦。

剛才她用過的面巾上，竟赫然帶着血跡。

她慢慢地将帶血的絲巾浸入水裏，看着血在水裏溶化。

她嘴裏還帶着血的鹹味，這口血一直忍耐到回屋後才吐出來。

高川亮的拳頭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