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雪滿天道：“你下去試試。”

高川亮道：“用不着試，我可以下去。”

雪滿天道：“好，今天下午，你就躲在這裏，帶着你的兵器。”

他忽又問道：“你以前是用什麽殺人的？”

高川亮道：“看情形。”

雪滿天道：“像這種情形呢？”

高川亮道：“用暗器。”

雪滿天面上露出滿意之色，道：“好，老大看花的時候，常常很專心，而且，這是他自己的地盤，他絕對想不到會有人暗算他。”

高川亮道：“我得手的機會有多大？”

雪滿天道：“至少有七成機會，除非你——”

高川亮打斷了他的話，道：“七成機會已足夠，通常有四成機會時，我已可以下手。”

雪滿天道：“聽說你從未失手過。”

高川亮淡淡地一笑，道：“問題并不在有幾成機會，而在你能把握機會，若是真的能完全把握住機會，一成機會也已足夠。”

雪滿天長長吐出一口氣，微笑道：“看來我沒有找錯人。”

高川亮道：“你完全沒有找錯人。”

花滿天将拔起的菊花又埋下，才接着道：“你無論在哪裏，一聽到有鼓聲，就立刻要趕來。”

高川亮擦淨了腳上的土，又躺回床上。

中午。

老大在午飯的時候，總喜歡找幾個人來聊聊，他認為在這種閑談中非但能發現很多事，也能決定很多事。

老大吃得很簡單，中午飯通常只有四菜一湯，而且是很清淡的菜。

他認為老年人不能吃得太油膩。

今天桌上居然多了一只雞，一碗肉。

老大微笑着道：“年輕人都喜歡吃肉，我年輕時也喜歡吃肉，吃肉才有勁，兩天不吃肉，我做事就會覺得提不起精神來。”

老大看着高川亮，目中帶着笑意，忽又道：“你以前在龍頭幫的時候，夥食好不好？”

高川亮道：“還不錯。”

老大道：“做菜的廚子一定也是南方人吧！我總覺得南方菜比北方菜精致。”

高川亮道：“龍頭幫的廚子有三個，只有一個姓吳的是閩南人，其餘兩個卻是不折不扣的關東大漢，所以我們吃的南方菜、北方菜都有。”

他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在捏着把冷汗。

韓紫川坐在他旁邊一直很少說話，直到吃過飯走出門，走上菊花叢的小路，才微笑道：“老大剛才叫我帶你到四處看看，你懂得他的意思嗎？”

高川亮道：“我不懂，你本來是不是從未想到孫小劍也會被殺？”

韓紫川臉色變了變，道：“你知道他？”

高川亮道：“孫小劍被殺的事，在江湖中早已不是秘密。”

韓紫川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不錯，這是飛鵬幫最光榮的戰績，他們當然惟恐別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