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情的脈絡【六】 (2)

什麽。

他做了個夢,夢見哈佛時代的Eduardo。

在哈佛讀書,期中期末,寫論文做項目,多的是熬夜的時候,Eduardo還樣樣非要拿優秀,這樣一來,能早睡就全憑造化了。

和Mark灌紅牛不同,Eduardo熬夜後提神全靠咖啡。

他特別讨厭紅牛,堅持認為紅牛影響性能力。Mark後來有一次聽煩了,用自己規律的打手槍和夢遺的頻率,告訴Eduardo那純粹是無稽之談,結果把Eduardo鬧得滿臉通紅。

但是Mark在訴訟的時候,看他大量地喝過紅牛。

因為Eduardo要應付輿論和訴訟,哈佛的學業也不願意落下,還要頻繁兩地奔波,咖啡已經沒用了,只好靠紅牛死撐。

Mark自己同時應付兩個訴訟以及Facebook的迅猛發展,也不比Eduardo輕松。

因此訴訟時Mark的脾氣時時在暴躁和爆發的邊緣徘徊,疲倦讓他充滿攻擊欲。

所以當他看到Eduardo在休息室,沉默地沖泡那些滿是苦味的黑咖啡,或者拉開紅牛的易拉環時,Mark甚至會産生一些惡意的幸災樂禍:

是你發起了這場戰争,把我困在毫無意義又浪費時間的質證室裏,而現在你倒跟我一樣疲于奔命。

Mark在自己當年負氣尖刻的想法裏醒來,頭疼欲裂。

Eduardo看他醒了,趕緊低聲問:“感覺好點了嗎?”

Mark點了點頭,啞着聲音說了個酒店的地址。

“?”Eduardo疑惑地看着他。

“我住的酒店,把我送到那裏就行了。”Mark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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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車停穩,Mark發現還是Eduardo住的酒店。

他懷疑這是Arvin Moore搞鬼,但是Mark當務之急是先離開跑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他計劃着等會打個出租車回自己的酒店就算了。

Eduardo很快送走了Arvin回到Mark身邊。他拍了拍站在酒店門口的Mark,“站着幹什麽,上樓去。”

“不,”Mark堅持:“我要回我的酒店。”

“你需要人照顧,”Eduardo不同意:“你臉色糟透了,Mark。而且你回去後,不會讓你的助理看到你這個樣子,所以也不會有人照顧你。”

Mark還想反抗,就被Eduardo輕輕往前推了推:“走吧,Mark。”

來自Eduardo的關心,Mark其實根本拒絕不了,更何況在身體不舒坦的情況下,意志力更加薄弱,面子都拯救不了。

果然,如Eduardo所料,Mark一到房間就忍不住了,跑到洗手間抱着馬桶吐了起來。

Mark一上午沒吃什麽東西,只吃了一條巧克力,所以吐的東西都是沒有消化的巧克力和反酸的胃液,胃液灼傷了喉嚨,Mark還咳嗽了好半天。

Eduardo內疚極了,差點就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幸好被Mark阻止了。

他吐了三回,倒是舒服多了,就是洗手間那個味兒實在超級難聞。

Mark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而且竟然還有餘裕心情低落,郁悶被Eduardo看到自己這種糟糕的模樣,想追人估計更加難上加難了……

Mark洗了把臉,又換好幹淨的衣服,喝了幾口水去掉嘴裏的酸味,就被Eduardo趕上床休息。

他打電話叫了服務生來打理衛生間後,坐到了床邊:“想吃點什麽嗎?”

Mark搖搖頭。

“抱歉,”他說:“我毀了你一個休息日。”

“該說抱歉的是我。”Eduardo低聲說:“我不該讓你去玩那個。我應該阻止你……”

Mark昨天犯過胃痛,Eduardo是知道的,他上午沒吃東西,Eduardo也是知道的,他應該阻止Mark蹦極。

Eduardo以前從來不會對Mark這麽漫不經心,只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沒有義務,也沒有權利去這麽幹了,才說服自己不要多管閑事——誰知道以前Mark是不是煩死他了呢?

“是我決定跟着你去玩的,”Mark不解地看着他:“也是我決定要去跳蹦極的。你為什麽要道歉?”

“Mark,”Eduardo問:“你為什麽要做這些呢?我不懂,你對這些——對我熱衷的東西,向來都沒有興趣……”

“因為我想了解你,Wardo。”Mark說。

“為什麽?”他的回答并沒有解答Eduardo的疑問,甚至讓他更疑惑了。

“因為……”Mark住了嘴。

他不确定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

Barlow說,你不鼓起勇氣往下跳,就不知道背上的安全繩其實一直好好地扣在背上。

Mark看着Eduardo關心他的溫柔眼神,産生了一種自己确實還系着安全繩的錯覺。

于是這一次,他決定跳下去,不再蹉跎了。

畢竟他已經蹉跎了七年之久。

Mark伸手握住Eduardo的手腕。

“Mark?”

“因為,”Mark吸了一口氣,“因為我想追求你,Wardo。我想你回到我身邊,而且不只是朋友的身份。”

“這就是我這半年裏一直在想的,以及一直在做的。”Mark說。

Eduardo臉上現出一種疑惑的空白,就好像沒聽懂Mark的話那樣。

三秒後,敲門的聲音驚醒了Eduardo。

他好像驚弓之鳥一樣要從Mark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腕。

Mark不願意放手,他盯着Eduardo,露出他本性裏那種強勢和控制欲。

“不,Mark,放開我,服務生……來了。”

Eduardo是如此驚俱和迫不及待,他面對Mark極具攻擊性的緊迫,慌張得幾乎稱得上是哀求,“我得去開門,Mark。”

Eduardo太惶恐了,Mark能感覺到他在顫抖。而他的表情,簡直就好像一把尖刀,一下子刺穿了Mark的心。

他終于難過地緩緩松開了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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