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赴你應許之約

作者:何堪

文案

五年前,你給了我生命。

五年後,我還一顆熱忱的心。

他以為的久別重逢,

卻是她費盡全力的并肩而行。

你是我的巍峨高山,

是我的歧路明燈,

是我一生追尋的盛世繁華。

感謝廈門曙光救援隊的隊長和教官們提供救援技術系統和專業的指導,感恩有像你們專業熱血仁心的民間救援力量。

人物無一對一原型,部分小故事有原型,Black有原型^-^~

內容标簽: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近水樓臺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漫(許漫漫),應峤 ┃ 配角:宋繁縷,方勤,林持瀚等 ┃ 其它:公益救援

楔子 遇險

“滑坡!滑坡了!”

“快跑!”

第一聲驚呼響起的時候,整個度假村還沉寂在一片沉睡之中。

這裏依山傍河,前面一彎清河水,後面是連綿不絕的山脈。風裏夾雜着鳥鳴,到處都是濃郁的桂花香。

每到節假日,便住滿了從全國各地趕來追求“返璞歸真”生活的游人。

然而,這個淩晨,大自然露出了它猙獰的一面——陡峭雄偉山體仿佛融化了一般,快速的碎裂、滾落。

山石與斷裂的樹木夾雜着沖入村寨,轉瞬之間就将一所所度假別墅吞噬。

不斷有人從房屋內逃出,在昏暗的晨光裏,像是一只只脆弱而渺小的螞蟻。

更多的人被直接困死在殘垣斷壁之內,甚至來不及睜開眼睛。

……

漫漫是被落到肚子上的碎石砸醒的。

她才剛來得睜開眼睛,更大的石頭已經自頭頂的大窟窿滾落,“砰”的擦着她的臉砸在耳朵邊。

她驚呼了一聲,跳起來往外跑去。

——這是她人生的第一場獨立旅行,也是告別初中踏入高中前的畢業“歷險”。

然而,現在闖入她耳畔的,是旅友們尖銳的呼救聲,和房屋顫動的轟鳴聲。

電早就斷了,手機也不知丢在哪兒。

樓板斷裂的瞬間,她抓住了同樣傾斜着下落的窗棂。

碎玻璃紮入掌心,滿目殷紅。

她卻不敢松開,死死地摳住木制的窗框,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筝一般往下落去……

劇烈的撞擊讓她昏了過去,又被劇痛喚醒,然後再次因為撞擊而暈厥。

那些驚呼聲卻從未離開,一聲一聲,凄厲而可怖。

再睜開眼睛時,眼前昏暗如同夜晚。

她張了張口,嘴裏全是泥土和鮮血的味道。

自己的左手手臂似乎脫臼了,右手和雙腿也被卡住,胸口疼的似要裂開,頭被壓在房梁和碎石板之間。

她掙紮了一下,立刻因為胸口的劇痛而停下了動作。

頭頂簌簌地落下一些泥土,冰冷地灑在臉頰上。

她卻沒空去顧忌這些,更大、更深的恐懼俘虜了她,讓她連哭都忘了:

自己現在,是被活埋了?!

她張嘴呼救,這才發現自己不但全身在戰栗,連聲音都是嘶啞的。

要冷靜!

要保存體力!

她咬住下唇,拼了命地安慰自己。

安靜下來之後,這小小的閉塞空間裏,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便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她咬了下舌尖,努力保持清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猛然響起一陣激烈的犬吠聲。

接着是人聲,隐約似乎還有救護車嗚咽的鳴叫聲。

“救……”

她再一次嘗試呼救,喉嚨幹澀而粗糙,發出的聲音輕如蚊吶。

那些人卻如有心電感應一般沒有離開,各種嘈雜的聲響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

“嘩啦——”

頭頂的碎石和斷木終于被搬開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她眼淚直流。

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仰起頭,想要望見生的希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龐……和一只漆黑的狗頭。

狗長得器宇軒昂,兩只黑色的大三角耳朵旗幟一般招展着。

人就更惹眼了,長而銳利的眼睛,蹙起的眉頭,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嘴巴無聲地開翕了下,便将手朝着她伸了過來。

她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聽清他的話:

“不要怕,我救你出來。”

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篤定,她竟真的安靜了下來。

狗被他一個指令喊走了,走前還大力地甩了下漆黑的尾巴。

狗主人則又往下爬了一些,又搬開了一些雜物,終于看到了她胸口的傷——她也是循着他的視線,才發現胸口竟然流了那麽多血。

原來,真的有東西紮進去了!

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手掌小心翼翼地捧住那截尖銳的斷梁,慢慢往上擡起——整片區域都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顫動,碎石落得更歡,簡直像下雨一樣。

他沒敢再動,但也不曾将手抽走,只是維持着這個吃力的動作,扭頭向上方喊道:“這裏還有人!需要生理鹽水和挖掘機!”

斷梁的重量被他分擔了一半,那股劇痛也有所緩解,但“生理鹽水”和“挖掘機”幾個字,卻讓她陷入了另外一種憂慮。

自己很嚴重嗎?

需要緊急搶救?

直到微鹹的清水被擠入口腔,她才大口大口地開始吞咽。

上面的挖掘工作還在繼續,那個高大的身影則像鐵塔一樣一直在她身邊站着。

他們的挖掘雖然已經盡量小心了,橫七豎八的房梁和水泥板還是開始晃動。她聽到有人提醒他手掌被割破了,想要擡頭看一看,卻被他喝止。

“不要亂動!”

那聲音嚴肅而冷冽,寒冰一樣刺骨,她卻在這冷漠裏感受到了暖意。

從她的角度看去,天是那樣的藍,頭頂上的這個人是這樣的高大,亮黃色的馬甲下擺随風獵獵作響,旗幟一般張揚。

那張臉雖然因為逆光而模糊了神情,甚至不時有混着泥沙的汗水滴落下來,卻可靠得像是棵聳立的參天大樹。

碎石和雜物一樣一樣被清理,大塊的房梁和岩石也被挖掘機清理幹淨。

房梁和山石被從她身上徹底搬離之前,有人爬下來替她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更多穿着印有各種形狀不同的“救援隊”标志衣服的人出現在她眼前,甚至有人在撬山石的同時,因為怕她昏迷,而唱了首不算動聽的老歌……

上救護車的前一秒,她才終于看清這些救助她的人的模樣。

面色黑紅的中年人、理着平頭的壯漢、溫柔地把她垂落的胳膊放回擔架的小護士……

還有那個站得遠遠地,沉默而緊蹙着眉頭的高大身影——他甚至沒讓護士幫忙,随便将雙手一沖洗,就熟練地裹上了繃帶。

血浸透了他半件馬甲,黃紅交錯,異常醒目。

黑狗蹲在他身旁,拿爪子把玩着只淺黃色的玩具球,黑色的背帶上印着“野蜂救援”四個漢字。

在他的身後,是傷痕累累的廢墟,轟隆作業的挖掘機,和湛藍色的蒼穹與蜿蜒綿長的明亮河水。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救護車緩慢而堅定地發動了起來。

車窗內外,都滿是重獲新生的喜悅。

無論是被挽留的生命,還是給予了幫助的生命,都在不由自主地沉溺于這樣巨大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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