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孩童族長道原因

又是一個好眠的夜晚。

馬聞蘇是被牛可心時而粗狂時而嬌滴滴的“哞哞”嚎叫聲吵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運轉着還沒開機的大腦,環顧了下四周。這裏沒有什麽破舊的泥土房子,只有茫茫黃沙。

寒鴉君擡手摸索,抓到身邊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柴枝砸到牛可心身上,說:“別嚎了,流沙之國有很多會移動的小村莊,沒什麽大不了的!”

牛可心“哞”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早上的動靜那麽大,馬聞蘇也睡不下去了,何況接下來還要趕路。

駝鈴叮當作響,三人像是旅行觀光一樣慢慢前行。走着走着,腳下的黃沙少了許多,碎石、灌木多了起來,前面還有一座青山矗立。寒鴉君看看手裏的羅盤,猜測曉月深潭就在山裏面。他催促着大家加快腳步,在中午之前趕到了山腳下。

山很陡峭,像是一根拔地而起的竹筍。

寒鴉君把兩只駱駝放在山下,說:“牛可心在山底下看着駱駝,我跟小蝶去山上找曉月深潭,要三五天才能回來。”

牛可心說:“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馬聞蘇把手掌架在眉上,向山上望了一下,問:“這麽陡,怎麽爬啊?”

寒鴉君回過身,一巴掌拍在馬聞蘇的頭頂上,地上當啷啷落下一個木偶傀儡。他把木偶撿起來,摩挲幾下,放進上衣口袋裏。只有把她緊緊抓在手裏,他才覺得心安。

馬聞蘇眼前一片漆黑,喊着:“寒鴉君,你快放我出來,這裏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

寒鴉君一邊仔細觀察着山體,尋找落腳點,一邊回答她:“你自己又不會爬山,好好在裏面待着。”

馬聞蘇沒有辦法,只能悶悶不樂地待在傀儡中。

寒鴉君手腳并用,花了将近兩個小時才爬到山頂。

山頂的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裂縫,一米多寬。寒鴉君探過頭往下看去,裂縫黑漆漆一片,丢一顆石子下去,久久沒有回聲。他拿出羅盤,上面的鲛人一閃一閃的發光。他拍拍口袋裏的傀儡,說:“我往下跳了哦,下面的水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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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冷啊,比起苦寒獄怎麽樣?”口袋裏傳出馬聞蘇的聲音。

“哪有那麽冷啊?”

“那我知道了,往下走吧!”

寒鴉君深呼吸幾下,從裂縫中跳了下去。急速的下降,讓他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臨近水面的時候,他調整好姿勢,一下子紮進水裏。下潛三四十米後,水面下出現一個有光亮的洞口。朝着洞口游去,就出了這個水潭,出現在一個溶洞裏。

他走上岸,從儲物空間裏拿出一件棉質衣服,給自己擦幹了,又拿出一套幹爽的衣服換上。他拿出傀儡,把馬聞蘇從裏面放出來。

馬聞蘇抱着自己冰涼的胳膊,說:“也沒有多冷嘛!”正說着,馬聞蘇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岔路口探出個頭來,她的耳朵是魚鳍的樣子。

小姑娘也看見了他們,立刻把頭縮了回去。不過因為好奇,她一會兒又把頭探了出來。

馬聞蘇走過去,輕笑了一下,發現這小姑娘确實如她所想,是條小美人魚。這條小美人魚羞怯地低着頭,又忍不住好奇地擡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馬聞蘇。

馬聞蘇拿出寒鴉令,說:“你別怕,我們是幽冥司的鬼差。能帶我們去見你爸媽嗎?”

小美人魚摸着寒鴉令,來回地把玩,看她的神情好像并不知道幽冥司是哪裏。

“什麽人?”有個成年男性鲛人忽然出現,赤裸着上半身,手裏拿着魚叉樣的武器。他用下半身的魚尾部分支撐着自己,一彈一跳地走過來,要是把胳膊伸直了,妥妥的僵屍一枚。至此,馬聞蘇對美人魚的幻想徹底破滅。

男魚人把小魚人護在身後,魚叉對準了馬聞蘇的喉嚨。族裏一下子丢了那麽多孩子,魚人們對外族人都十分警惕。

寒鴉君過來,按下他的魚叉,說:“我是幽冥司的掌司人,接到了你們的祈願,過來處理一下。”

男魚人遲疑了一下,直到寒鴉君拿出寒鴉令和紅色許願球,他才放下魚叉。男人魚說:“失禮了。我叫盧安,我帶你去找族長。”

在穿過一個個幽暗的隧道後,盧安帶着兩人來到一處草地。草地上長滿了藍色的小草,散發着幽幽的白光,所有魚人聚集在這裏。兩個十七八歲的小人魚在草地上追逐打鬧,幾個成年的魚人在草地中間的水潭裏游出來,手裏的籃子盛滿了白色的蛋。

盧安把兩人領到一個木屋前。他敲了敲門,裏面走出一個老魚人,就是這鲛人族的族長。老族長頭上裹着黑布,穿着藏藍色衣服,很像是少數民族的打扮。

盧安為雙方互相介紹。

老族長拉住寒鴉君,淚眼朦胧,抽泣着說:“可把您盼來了,進來說吧!”

屋裏沒有什麽家具,只有一方深潭。幾人走進來,都是一半身子在水裏,一半身子露出水面來。

水面自動湧出一團水,變成一個小方桌,方桌上面又湧出一個茶壺和四個茶杯。茶壺、水杯、桌子都是透明的,是以裏面盛放的淡綠色茶水清晰可見。

老族長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

馬聞蘇抿了一口,頓時覺得唇齒留香,靈魂都得到了升華。這可真是難得的好茶啊!咂了下嘴,又喝了一口。

寒鴉君呷了一口,開門見山直接說:“孩子丢失那幾天,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老族長長嘆一聲,十分懊惱後悔,說:“那天來了一個外族人,他做了很多好玩兒的小傀儡,有蜻蜓啊、蝴蝶啊、麻雀啊等等的。他賣的很便宜,甚至還免費送給大家。我們這裏本來就很少有外族人來,更少見到外邊的東西,所以大家覺得很新鮮,就搶着買他的東西。他在這裏待了三四天,我們這裏每家都有一兩件甚至更多的他做的傀儡。可他走後的第二天,我們族裏兩歲到十四歲的孩子就都丢了。是我這個族長失職啊,我真恨不得打我自己一頓啊!”

寒鴉君沒有給他時間懊惱,又問:“一共丢了多少個孩子?”

“三十四個。”

“丢了多久了?”

“三個多月了。”

寒鴉君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說:“我可以把孩子找回來,可是,你要知道,這麽長時間了,不見得每個孩子都還活着。”

老族長沉默了片刻,一臉悲痛。雖然寒鴉君說的是事實,但是他還是很難接受。他喝了口茶,說:“我們鲛人族的孩子,一定要落葉歸根,回歸故裏。如果孩子不再了,麻煩您把他們的屍身和魂魄帶回來。”

“這個沒問題。”寒鴉君說,“那鲛人族打算用什麽來支付這次的報酬呢?”

老族長挺直身子,十分鄭重地說:“我鲛人族願給幽冥司為奴一百年。”

寒鴉君嗤笑一聲,說:“老族長真是好算計啊!幽冥司的奴才,自然也會受幽冥司的庇護,怎麽說都是你們合算。”

被拆穿後,老族長也不覺得尴尬,說:“我與我的族人敬仰幽冥司,所以才願意為奴。如果君上覺得不合算,那就請君上提條件吧!”

寒鴉君的餘光看見馬聞蘇正一杯杯的牛飲茶水,目光不自覺的柔和下來,說:“那就為奴一百年吧!到時候,你們這裏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好玩兒的,都送來幽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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